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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靜英醒來時候,發現自己和衣睡床上。(鳳舞文學網)煦暖陽光懶懶地從窗簾縫隙間照射進來,明晃晃,耀得人睜不開眼楮。
朦朦朧朧地記起昨晚喝了很多酒,然後哭了,哭得頭痛欲裂,之後發生事情就像被洗了腦一樣,記不起來。
稍作休整,吃了一點東西,靜英便去「不夜天」,開始了一天忙碌。——酒吧里,听侍者杰森說,昨晚是光輝少爺送自己回去。
得知這個消息,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萬幸……真沒看出來,原來,他還算是個正人君子,沒有趁人之危。——但是,不管怎麼說,以後還是矜持一點好,不能太放縱自己,給他接近自己理由和機會。
夜晚降臨,光輝如期而至,還帶來一個眼楮里燃燒著**黑男人。
「老板,給我‘蝴蝶美人’!」
那不客氣隨意神情,不像是進了酒吧客人,倒像是下班回家,指使內人拿拖鞋丈夫。
「請。」回應他是一張冷冰冰俏麗容顏。
「真是個無禮老板……」他不滿地小聲嘀咕了一句,尷尬地笑了笑,為膚色黝黑男人介紹道,「這位女士就是‘不夜天’老板——郭靜英小姐。」
男人彬彬有禮地微笑著說︰「下金藏,非常榮幸認識您。」
對此,靜英也毫不失禮地綻開了一個專業友善笑容,慷慨大方地說︰「您好,歡迎來到‘不夜天’。您想喝點什麼,今天都算我。」
不料,男子低頭莞爾一笑,隨後,竟然略帶羞澀地說︰「謝謝郭小姐,請給我一杯‘初戀’。」
「‘初戀’?」
听到男子選擇,靜英不禁愣了一下,沒有想到來人會點跟自身氣質這麼不相符飲品,完全出乎意料。甚至,連光輝也有些不解地看著他。
雖然身為老板,也不可以隨便質疑客人決定,靜英瞬間恢復了常態,職業性地回答︰「好,請稍等。」
「有勞。」
眼看著美人離開,娉婷身影不見,金藏才羞赧地低聲解釋說︰「其實,我本來就不太會喝酒,酒量甚淺。而且,夫人也不希望我喝……所以,從很多年前,就一直努力地想戒掉。」
听聞此言,光輝趕緊表示理解,並且由衷地贊嘆道︰「原來如此,金兄不僅古道熱腸、樂于助人,而且體恤夫人、溫柔多情,堪稱男人楷模、丈夫典範,著實令人敬佩。」
冷不丁被扣上這麼多「榮譽」高帽子,金藏顯然有點吃不消,哭笑不得地敷衍道︰「過獎過獎。」
之後,好像生怕光輝會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一樣,他趕緊話鋒一轉說︰「話說回來,早北方時候,下就听聞郭小姐是位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美人,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名不虛傳,難怪輝少爺情有獨鐘。二位一起,正可謂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此話一出,不偏不倚地說到了光輝心坎里。一陣醉人意浸透了他身心,欣喜笑容不自覺地英俊臉上蕩漾開來,樂得合不攏嘴里不住地說︰「哪里哪里,讓金兄見笑了、見笑了。」
說話間,靜英婀娜前來,手里多了一只玻璃杯——金色檸檬,鮮紅櫻桃,碧綠液體——明麗色彩令人頓覺眼前一亮。
「謝謝。」
金藏恭敬地接過杯子,並不急于品嘗它味道,而是閉上眼楮,仔細地享受它散發出冰冷香韻,思緒亦隨著獨特馨香,飄向遙遠記憶深處……
「看上去不錯,也給我來一杯吧。」看到金藏如此投入神情,光輝也忍不住好奇起來——平時,除了咖啡,很少喝其他軟飲料。
听他這麼說,靜英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但還是順從地給他拿來一杯。
不過,接過杯子瞬間,光輝就有些後悔了。——踫到杯子肌膚,被冰冷玻璃凍得生疼。忍住不適,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芬芳茶韻里透出女乃品幽香酸爽,澀澀苦丁夾雜著冰渣寒涼甘甜,集清涼、甜美、酸楚、苦澀于一體怪異飲品……
舌頭被復雜味道困擾,正努力分析成分時候,肚子卻先發出了危險信號,一陣嘰里咕嚕地亂響。光輝心說,不好。立刻尷尬起身,抱歉地說︰「失陪一下。」
然後,幾乎是喪失風度地一路小跑,奔向洗手間。
看著他那狼狽身影,靜英情不自禁地笑出聲來︰真是個傻瓜,沒有听說過「好奇害死貓」嗎?並非我有意針對你,做了手腳。「初戀」雖然不含酒精,但是很多人都不能接受它獨特味道。嚴重,會引起強烈腸胃不適。——明明沒有金剛鑽,偏偏學人攬瓷器活,吃虧了不是。
正當靜英為光輝自討苦吃鬧笑話而幸災樂禍之時,耳畔幽幽地響起了另一個男人聲音︰「恕我冒昧,郭小姐和輝少爺很熟稔,是老相識了吧?」
靜英戛然止住笑意,轉身望向金藏。——他一邊細細品味著手中「初戀」,一邊將灰藍色眼楮定格她身上。五光十色彩燈投射那張黝黑臉上,令他神情加難以捉模︰「我只是好奇,為何沒能三少爺婚禮上見到您?」
有一瞬間,靜英表情不自然地凝滯了一下,隨即搪塞道︰「因為有事……所以,錯過了。」
這個含糊答復,不僅沒能解答問題,反而招致了多疑惑。他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繼而不無遺憾地說︰「真可惜,像您這樣傾城傾國美人,一定有無數男人拜倒您石榴裙下。如果,當天您能出席,一定會為婚宴增色不少。」
靜英淡然一笑,謙遜地回答︰「您過譽了。」
他面沉似水地吮了一口杯中之物,徐徐咽下,若無其事地說︰「听說,三少爺夫人風華絕代,可惜無緣得見,不知廬山真面目。——依我看來,郭小姐花容月貌前,也定然會黯然失色吧。」
「不敢當,我怎麼能跟三少爺夫人相提並論。」靜英不卑不亢地說。
「童家少爺各個人才出眾,夫妻和順,事業有成,真是羨煞旁人。」
他意味深長地感嘆完畢,一揚脖,將手中「初戀」一飲而。
靜英冷眼看著神情復雜金藏,仔細咂模著艷羨言辭背後隱藏深意。——女人直覺告訴她,這個有故事男人身上,一定有著諸多不可告人、甚至駭人听聞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