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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光輝「開誠布公」地說讓自己「放手」,光赫剛剛被壓制邪火登時復燃,頃刻間火冒三丈,燒得心疼︰「我不明白你說什麼!」
「不,你明白。(鳳舞文學網)」光輝鎮定地說,「我雖然不像你,有著‘貫穿世事記憶’,但是也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道理。像你這樣一意孤行,把自己意志凌駕于別人權益之上,到頭來,只會害人害己。」
「我事,不用你管。」光赫凌厲地反駁他,「如果要你離開郭靜英,你做到嗎?」
听到「靜英」這個神聖名字,從光赫嘴里用不敬語氣說出來,光輝也忍不住怒火中燒,嚷起來︰「如果我所作所為只會令她受到傷害和折磨,我寧願遠離她!——因為我*靜英,而不是只想佔有和控制她!」
光赫毫不讓步,跟他對嚷道︰「我對婷婷感情,不是你所能理解!」
「真是難得,自以為是家伙居然也會說‘理解’這個詞。但是,我理解不理解你並不重要,重要是……」說著,光輝不禁冷笑一聲,「你覺得她‘理解’你,她*你嗎?」
光赫理直氣壯地回答︰「*她,是我權利;*不*我,是她自由!」
「真是大言不慚!」
若不是因為右腳還隱隱作痛,光輝早就拍案而起,沖上去教訓他了。眼下,雖不能用行動表達自己憤慨,卻不妨礙嘴巴繼續「宣揚正義」︰「你這個莫名其妙自大狂,憑什麼認為有資格把自己權利凌駕于別人自由之上!」
不料,此言一出,觸了逆鱗一般,光赫一個箭步從門口竄到光輝面前,拍著桌子吼道︰「就憑我要保護她,阻止命運悲劇重演!」
光輝哀憫地看著弟弟,無奈地嘆了口氣︰「要是爸爸早听我勸告,把你送到精神科接受治療,這些年來,我們一家人何至于過得那麼膽戰心驚……」
听出他話里有話——光赫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眼里,自己一直就是精神異常「病人」——頓時怒不可遏地喝道︰「你什麼意思!」
這一次,光輝沒有針鋒相對地跟他吵,而是語重心長地說︰「我明白,這不是你錯,你也不想這樣。不過,這始終都是病,得治呀。」
他冷靜使得光赫加崩潰,聲嘶力竭地喊著︰「你才有病!你這個傻瓜!大難臨頭尚不自知,你才是自以為是!」
「大難臨頭」四個字如同四根鋼針深深刺進光輝心頭,臉色隨即陰沉下來,低語道︰「不管你是‘未卜先知’,還是‘瞎蒙亂猜’,這回,確實被你說中了,我有麻煩了……」
看到對方消沉下去,光赫也收斂了氣勢,語氣淡漠地問他︰「是那個臃腫家伙跟你說了什麼吧,所以才氣急敗壞地找我來,激我,惹怒我。其實,又想讓我幫你忙,對吧?——你求人辦事態度和方法都有問題。」
一句話說到了光輝痛處,面紅耳赤地反駁道︰「說你‘自以為是’,你還就是‘自以為是’!我事情不用你管,我自己應付得來!」
光赫也非等閑之輩,一听他這麼說,立刻接上話茬︰「好,你說,‘不用我管’。那你好自為之,希望你‘自己應付得來’,不要等到黔驢技窮時候,再痛哭流涕地跑來求我幫你。」
「你……!」被他一番冷言冷語頂得說不出話來,光輝一聲不吭地生起悶氣。
見他已然詞窮,光赫撇了撇嘴,反客為主,問他︰「不是說‘開誠布公’嗎?怎麼不說話了?——我只是擁有‘貫穿世事記憶’,可不是讀心專家。不過,既然你有話不想直說,那麼,還是換我來說吧。」
說完,稍作停頓,直言不諱地問他︰「照你說法,既然家里人全都知道我有非同尋常記憶,那麼,你們為什麼不直接跟我挑明,何苦為難自己我面前演戲,過得那麼辛苦?」
光輝抬起頭,怔怔地看了弟弟半天,終于下定決心跟他徹底說清楚︰「這麼長時間以來,難道你就真沒有察覺到是爸爸一直維護你嗎?——也不曉得他老人家被什麼妖言惑眾人毒害了,堅信你是什麼‘王子轉世’,跟他有著‘宿世恩怨’。所以,無論你對他如何無禮,甚至連我們都看不下去,想要替他出面教訓你,都被他一一攔下。枉他一片苦心,嬌慣你、寵著你,對你言听計從,甚至敬畏有加,但是,你呢?你做了些什麼?捫心自問,從小到大,家里人是怎麼對你,你又是怎麼對待我們,你可曾把我們當成過親人?」
光輝坦誠話語間,光赫不自覺地垂下了頭,剛剛凌厲氣勢此刻已經煙消雲散,若有所思地沉默起來。——看出來自己話對他起了效用,光輝趁熱打鐵,繼續說︰「雖然用我專業眼光看來,爸爸和你精神狀況都令人堪憂,而我懷疑你所謂‘前世記憶’不過是一些偏執妄想,但是,同時,你那超乎常人藝術天賦、對古典知識豐富認知和對某些事情發展敏感性、預知性,確實又讓我感到匪夷所思。」
說到這里,他試探著問道︰「如果你願意話……能跟我說說你‘前世’嗎?」
听到光輝問自己「前世」,光赫不由得一愣,繼而說道︰「我前世沒什麼好說,宛若煙花一樣短暫,而她,就是那點燃引線火種……」
「你真記得前世!」光輝吃驚地看著他說,「這是什麼道理?大腦潛功能?——為什麼我們不記得?」
光輝話音未落,光赫臉上便無端蒙上一層灰霧,幽幽地說︰「或許是因為心願未了,怨恨得太深……」
「‘怨恨’?不是應該因為‘*’嗎?」光輝不解地問,「那麼,你現活著究竟是為了什麼︰為了*,為了恨,還是單純為了享受報復感?——看看你現得到了什麼,又付出了怎樣代價,你認為這樣過下去很有意義、很有樂趣嗎?」
光赫思忖片刻,鄭重地回答道︰「竊以為,活著意義不應該被局限眼下利益。對于我而言,今生所就是為了等待重逢、延續前世被阻斷情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