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four
沈小沫沉默了一瞬，大腦終于恢復運轉，「所以，你拒絕我約定的見面地點，然後約在了別處？」
「是，我帶著目的而來，並不想重蹈覆轍。(鳳舞文學網)」
男人的聲音醇厚深沉，眼眸逐漸深沉，整片霓虹渲染的夜色也敵不過他眼底的那抹絢爛浮光。
那一瞬，整個世界仿佛安靜下來，沈小沫冰凍已久的心仿若沐浴了遲遲春日里的第一縷陽光，暖融融的。
她听不到音響里女人低啞吟唱的藍調，夜色喧囂也似乎被摒去，唯有呼吸聲被一點點放大，清晰而深長。
沈小沫選擇相親，是因為自己只是奢望在成為黃臉婆之前能有一個男人不嫌棄地將她領回家門草草渡過無痛無癢的一生，就可以了。
她甚至都想到了協議結婚。只要能應付父母。
可是，現在有一個男人在她面前，告訴她，我很早就認識你了，告訴她我帶著目的而來，並不想重蹈覆轍。
就像是在無涯苦海的最中央，有人向你伸出手。
可沈小沫這種浸泡已久五感盡失的女人，在這個時候，反而猶豫起來。
眼眶微熱，沈小沫並不是一個矯情的女人，她微啟朱唇，「謝謝你。」
紅燈時刻，白衍林踩了剎車偏頭看她，沈小沫的五官很有立體感，在昏暗微弱的光線下依然輪廓感十足，她低斂眉目，那副表情，恍若他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
乖乖的，若有所思。
那個時候，他隔著不近不遠的街，看著她面對一個濃眉白面稚氣十足的男生。
恩，稚氣十足，至少在他看來是這樣，濃眉白面嘛，勉強算是吧。
白衍林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攥緊。
沈小沫感受到了他的目光，雖然並不熾烈逼人，可她還是不敢去觸踫。她害怕抬頭便傾瀉了情緒，讓人捉到脆弱所在。
28了，心卻比從前脆弱，痛也痛不起，不再韶華夢好，傷痕易愈。
「我只是……」沈小沫的聲音低啞，如鯁在喉。
「不用說，我都明白。」白衍林柔聲低喃，他洞若觀火，知道她需要時間。
綠燈亮起，車子繼續前行。一路無話。
白衍林在她家樓前的小路停穩，沈小沫的笑容干爽，「謝謝你送我回來，回去路上小心。」
他含著溫潤笑意，對她點了點頭。
沈小沫下了車，站在路邊執意要目送他開車離開才肯上樓。白衍林敵不過她，只得道聲晚安踩了油門。
車子在她的視線中徐徐遠去，在昏黃光暈點綴的小路盡頭變成一個點，隱沒于茫茫夜色中。
沈小沫深吸一口氣，搓了搓僵直得面頰，心里五谷陳雜。
在她身後的方向，白衍林不過繞了一個街區轉回來，車子停在角落里，望著她的煢煢剪影，目光深深。
在他眼里，沈小沫像是一面深不可測的湖，雖然被他投石問路，卻寧靜平緩，波瀾不驚。
沈小沫幽幽轉身，白衍林的話語在她的腦海里回音一般波來撞去，原來，被人關注的感覺這樣美好。
她並非不感動，只是太過突然，她的神經元又太遠，傳遞還需要時間。
用莫多多的話來說，沈小沫是個慢熱的女人。
沈小沫推開家門，父親沈正軒正翹著二郎腿在客廳看新聞，母親則帶著老花鏡安靜地坐在一旁做十字繡。
這種畫面，極具溫馨，一幕便穿透了她心中的涼薄。
驀地，她毫無預兆性地想起了溫柔的白衍林，甚至在腦袋里勾畫出他們共處一室平淡安好的生活畫面。
沈小沫自嘲無奈地咧嘴，「爸，媽，我回來了。」
「沫沫啊，吃飯沒？」沈正軒倏地站起來，「爸爸晚上嘗試了新手藝，專門給你留了點，要不要試試？」
「別告訴我又是牛肉……」沈小沫望天，前段時間沈正軒不知道從哪個網站報紙上看到了牛肉養身的各種好處，從此天天牛肉頓頓牛肉，換著法兒的做。
吃的沈小沫分外想念肥膩油女敕的豬肉片兒。
「你怎麼知道？」沈正軒一副我女兒好聰明的表情，猝地鑽進廚房，雙手捧出一晚西紅柿牛腩湯，還冒著騰騰熱氣。
「你趕快嘗嘗吧，你爹一晚上都在嘮叨說你不在家吃可惜了沒口福了之類的話，吃完抓緊表揚兩句，要不然他得叨叨一晚上。」沫母林清頭也不抬地絮叨，「順便求求你爸，別再做牛肉了。」
沈小沫噗嗤笑起來，風姿搖曳，「爸，你看看你把媽折磨的。」
「快快快，」沈正軒把勺子塞入沈小沫手中，「別理你媽，她根本不懂，尤其你們年輕的小姑娘，吃點牛肉好。」
「我不年輕了！」林清停下手里的活，「哎我說沈正軒同志，你能不能別一天到晚腦子里都是你閨女，你想想你老婆好伐？」
「我怎麼不想你了，每天都給你做美容養顏湯還不行啊！你去問問去，誰家老婆是這個待遇的哇！」沈正軒跳腳抗議，「沫沫你看看你媽現在是不是越來越年輕了？皺紋少了？」
「是是是，」沈小沫瘋狂點頭，「媽，你幸福死了。」
這句話，她發自肺腑。
「別羨慕我，抓緊去找個男人，你也幸福了。」林清將十字繡扔到一邊，擺足了絮叨地架勢，「沈小沫同學，你都已經好30的人了，你好意思的嗎在家里賴吃賴喝？」
「我28謝謝。」沈小沫避重就輕答的干脆。
「四舍五入就是30！」林清站起來，三步兩步走來一把奪過沈小沫手里的湯碗，「就知道吃，你王叔叔的女兒，光結婚就已經結了三次了，還比你小兩歲，你說說你讓不讓人省心。」
「那樣的閨女才不讓人省心呢！媽你別著急，我得擦亮了眼楮找，關系下半生幸福的，不能草率。」沈小沫奪回林清手中的湯碗，一本正經的品嘗起來。
「擦亮眼楮！你倒是擦啊！你早點擦啊！你早點擦也不至于前面找那麼個王八蛋！」
沈小沫心頭一凜，握著湯匙的手明顯頓了一瞬，她抬頭對著林清無辜地咧開一個春光燦爛的笑容，「媽，我那不是年輕不懂事兒嘛。」
沈正軒狠狠瞪了林清一眼，趕緊轉移話題，「閨女，我這湯煲的咋樣，國家一級廚師有木有？！」
沈小沫看著老爸的可愛模樣，忍俊不禁，「那是，放在過去，御膳房請你都屈才~」
父女兩你一句我一句的都沒發現林清已經紅了眼眶。
沈小沫喝完湯無比幸福地給爸爸豎了大拇指，在客廳膩歪了一會兒才回臥室。
暖光燈下，沈正軒輕戳老婆的額頭訓斥，「說話都不走心。」
林清忍了許久，終于帶了哭腔，「你說說咱閨女怎麼淨沒心沒肺的，將來準得受氣。」
「閨女就能受你的氣。」沈正軒恨鐵不成鋼地瞪著林清，「哪壺不開喜歡提哪壺。」
林清自知錯了，委屈兮兮地望著沈正軒喃喃，「以後不提了，再也不提了，我就是看她那樣兒我心疼著急。」
「閨女有閨女的想法你老瞎攙和，乖乖繡你的十字繡去！」
「唔，好。」
沈小沫回到臥室，將自己重重地摔在床上。
她不是沒看見母親泛紅的眼眶，深深責怪自己實在讓父母操了太多心。
林清的失言也讓沈小沫真正意識到自己必須早點解開母親心里的疙瘩，再這樣吊兒郎當地晃悠下去，準會讓父母傷心。
她閉上眼楮，听夜風徐徐。
短信鈴聲叮咚響起，沈小沫心下一驚，甚至還有那麼一點的，小期盼……
食指輕輕劃動屏幕，一條短信躍然入眼。
沈小沫同志，我覺得，那個白衍林極有可能是個gay。
當然，信息發件人是莫多多。
小劇場分割線
小林子篇——菊花在顫抖
某日，被窩里的沫沫同學噘著被某人啃腫的嘴唇，疑惑道，「白衍林，你是一個30歲的老處男。」
「請去掉老字。」
「好吧，」某沫翻了一個白眼，「你是一個處男……」
「請去掉處男。」
某沫終于耐心爆棚，「是處男很丟人嗎啊喂！」
白衍林將沫沫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楮按入被窩里，「只是有點……難以啟齒。」
「切，那還是覺得丟人！」某沫沫沖出重圍捏住白衍林漂亮的臉蛋，「哎？你不會在認識我之前，是gay吧……」
白衍林倒抽冷氣大手狠狠握住某沫沫的翹臀，將月復部的硬物緊緊抵著她，方欲啟唇反擊，那邊一本正經的推敲，
「如果你是攻的話，就不是處男了，可鑒定報告上明確注明你是處男，所以，」莫某某突然大笑，「所以你是受！你是被爆菊的那一個，啊哈哈哈哈！」
某沫開心無比，「被爆菊是什麼感受啊喂，小林子~」
被窩里手舞足蹈的某沫沫完全沒有意識到愈發濃郁的危險正席卷圍來，彼時，她已經被翻了個兒，身後男人修長的食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頂上某沫沫嬌女敕的菊花，邪佞揚唇，
「這麼想知道，不如自己感受一下。」
一眾人問，「三生，沫沫被爆菊了嗎？」
三生賤賤答，「你們猜~」
下一秒，三生抱頭鼠竄，「你們別打我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