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國志之陰陽傳說 第八回 兔現真身

作者 ︰ 不想當教授的鼓手不是好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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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爺,你到底是人是妖?」翠花神色凝重,嚴肅小心地問道。(鳳舞文學網)

身子微震,兔爺一驚,挑起弄弄的眉毛,睜大了圓圓的眼楮,有人開始懷疑他並非是人身了嗎?

「翠姑娘莫要開玩笑,在下怎麼會是妖怪?」

指著地上的死羚羊,翠花說道,「剛剛你沒有拿走任何一樣兵器,那你是如何捕獲這些獵物的?不要告訴我你赤手空拳就把它打死了這樣的空話,這羚羊跑得極快,有時連猛虎都追不上,你是如何追到的?」

心中已經,兔爺的額頭又開始冒汗了,心想這下露餡了,該如何辯解呢?該說出真相嗎?

見兔爺沉默不語,翠花心中一橫,今日索性都問個清楚!

「還有,在巫山之上,你是如何毫發無損地帶著巫族嫡女逃離妖族殺手的追殺的?那里方圓十幾公里都因為有野獸出沒,根本沒有住戶人家!」

額頭上的汗越來越多了,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女子怎麼這麼心細!兔爺圓圓的眼楮現在眯成了一條縫,心中仍然不願意承認自己的真身就是只兔子,可是今日躲得過去嗎?就算今日躲過了,以後這一路上,自己還能瞞得了多久?

可是兔爺知道,人們對于妖魔鬼怪的厭惡和恐懼。他曾經無數次偷偷躲在樹叢後,看到了人們殘殺他們認為是妖怪的人類,場場觸目驚心,火燒之刑,水淹之刑,箭殺,腰斬,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最令他難以忘卻的一幕是一個小女孩。女孩因為先天的癲癇,而被認為是妖魔附體,竟然被綁在了樹樁上,周圍站了三十余人一同向她射箭,女孩驚恐地張大了嘴,呼喊救命,結果一枚利劍直接射進了她的嘴中!為首射箭的人竟然還是她的父親!

這難忘的一幕幕都提醒他,人們對于妖魔鬼怪的恐懼與厭惡,所以他無論如何也不願將自己並非為人的真身之事說出口。

「你到底是人是妖?!」見兔爺仍然不言一語,翠花心中急切,厲聲問道!

眼楮一閉,就在兔爺以赴死之心準備說出真想之時,一個迷迷糊糊的帶著鼻音的聲音從翠花身後想起。

「兔爺不是人,也不是妖怪。」

翠花驚訝地回過頭,兔爺也睜開了緊閉的眼楮,只見床上躺著的爰夫迷迷糊糊地揉著睡眼惺忪的眼楮,坐了起來。

「爰夫,你不懂,他不是人啊!」翠花跑到床邊,伸開雙臂,護住巫族嫡女。

「我知道的,他不是人,他就是那只在巫山的兔子啊!」小女孩肯定地說道。

「什麼?你說什麼?」翠花疑惑地回頭問道。

「他就是巫山上的小白兔!」女孩撅著嘴回答道,翠花姐姐為什麼听不懂啊?她的兔爺不是壞人啊!

當翠花再次轉回頭望向兔爺時,看到的一幕也讓她驚呆了。

兔爺原本烏黑的瞳孔現在紅如鮮血,從圓圓的眼楮中一粒眼淚流了出來,而且墨玉般的黑色頭發也瞬間變成了白色!他激動地望著爰夫。

她認出他了!

她認出他了!

她認出他了!

隨後周身白光乍現,兔爺的人影消失無蹤,只有一只白色的紅眼兔子趴在地上。兔子輕輕一躍而起,跨過翠花的阻攔,投入爰夫懷中!

小女孩抱著小白兔高興極了,用雙手高高舉起這只漂亮的白色兔子。兔爺就是巫山上的那只小白兔,他們有著一模一樣的眼楮,爰夫記人,從來只看人的眼楮,因為從他們的眼中可以看到他們的魂魄。

人的樣貌易變,**也終有一日會腐朽,可是人的魂魄卻可千年不變。

她從沒有見過一模一樣的眼楮的人,不過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人與動物有著相同魂魄的存在。

所以她曾經也很困惑,兔爺究竟到底是什麼呢?是人,還是什麼?

不過,後來她發現,一切都無所謂,不論他是人形還是兔身,她都一樣喜歡他。

這樣不就夠了嗎?

站在她身旁看著個駭人一幕的翠花,徹底不知道說些什麼了。望著這個同時有著兔身和人身的男人,她有生之年第一次覺得世界真奇妙,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啊!

不過轉念一想,他還沒有說明他為什麼要整日膩在巫族嫡女身邊!翠花憤怒了,這斯竟然徹底無視自己,以為變成了可愛的模樣就可以蒙混過關嗎?想得美!

制止住正在同兔子玩鬧的爰夫,翠花一把抓住了兔子的耳朵拎了起來,盯著這只紅眼兔子,訓斥道︰「不要想裝可愛蒙混過關!說,你整日膩在爰夫身邊究竟意欲為何?」

被揪住耳朵的兔子逃月兌不了,雖然還想以兔身和爰夫玩鬧,可現在這種情況只能恢復成人身才能解釋清楚。

一轉眼的時間,兔爺又變回了人身。可是即便是又變成了正常的人形,他的耳朵還是被翠花緊緊捏著,痛的他只能告饒。奇怪,他是兔子的時候被拽耳朵怎麼一點也不痛啊?

「姑女乃女乃!松手,疼啊!!!」被拽著耳朵的兔爺求饒道。

見到兔爺呲牙咧嘴的痛苦模樣,爰夫拽了拽翠花的裙擺,也替兔爺求情說︰「翠姐姐,你快松開兔爺啊!」

听到爰夫求情,翠花也松開了手,不過松手之前還狠狠地拽了一下,誰讓他剛剛無視自己!

兔爺揉著被揪得紅腫的耳朵,將他千年之前曾蒙第一代嫡女救命的事情,還有偶遇巫神賜予他永生的機會讓他以守護巫族的事情,最後連同他同爰夫在巫山如何相遇,如何用眼術殺光了妖族派來的頂級殺手就出巫族嫡女的事情全部托盤而出。

翠花咽了口唾液,眨了眨眼楮,不自覺地稍稍後退了一步。她對兔爺所講述的事情仍然恍惚。

這,也太奇妙了吧?這個男人看起來不到三十的男人,活了千年之久嗎?

小小的爰夫也眨巴眨巴眼楮,然後沖上前去猛地抱住兔爺,大聲說道︰「兔爺,你好厲害哦!」

模著爰夫圓圓的小腦袋,兔爺抬起好看的圓眼楮,望著驚呆了的翠花說道︰「現在你能信任我了嗎?孔翠。」

孔翠,是翠花的真正的名字。

當決定送她到巫族嫡女身邊時父親孔忠怕她單字的名字不討喜,就給她取了翠花這個名字。

每當祖父孔毅深夜來找她,听她匯報兔爺的事情之時,兔爺都會豎起耳朵聆听。他知道他們在懷疑自己意圖不軌,不過他們也是在為巫族嫡女的事情掛心,所以他也沒有向他們解釋的打算,隨他們去吧。

「那,我們來做烤羊腿吧!」兔爺說道,爰夫猛點頭,翠花微笑。三個人圍坐在柴火旁,像極了一對年輕的夫妻帶著他們的女兒。

今日,才是大家開誠布公的日子,也是眾人開始團結,開始相信彼此的日子。

苦難,也並不全是壞事。

至少,它能夠告訴人們,哪些人值得相信。

窗外風雨大作,三個人在獵戶的簡易木屋中相擁而眠。

第二天,紅日東升,又是晴朗無雲的一天。

陽光從夾板孔隙中照射進來,翠花睜開了眼楮。

她推了推兔爺,示意他也該醒了。

翠花從懷中掏出了昨日青鳥送來的信箋,遞給兔爺,向他解釋說明了族中的狀況,並提到了在京城白鷺堂的吳先生,說他們可以去投奔他。

不過,翠花面露難色,說道︰「京城路途遙遠,我們身無分文,路費該如何是好?」

望著尚在熟睡中的爰夫,兔爺下定決心,無論如何,絕對不能讓她餓著!

兔爺起身推開了獵戶的門,向四周張望,昨日他們又累又餓,根本沒有經歷觀察這周圍的狀況。四周是典型的草原,青草漫漫,沙石遍地,這種地形狀況並不適合開墾種地。不過……

幾聲口哨聲響過,片刻寂靜之後,開始從一些碎石後面露出一些眼楮,後來越來越多,一只,兩只,三只……然後成群的兔子從兔子洞中鑽了出來,向他們所在的小木屋中跑去!

望著上百只的兔子涌進他們的小木屋,翠花又是歡喜又是驚嘆!昨夜她見到的是真的,不是做夢啊!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是兔子精啊!

即便是出賣同族的生命,他也要確保爰夫的安危!

「這樣我們的盤纏就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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