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輕兒很快就清醒過來,目光宛如利箭一般的射向不遠處的門口,那里站了一個小男孩,手里拿著一把弓箭,一雙眼楮有些空洞,呆呆的立在那里,似乎也被剛剛的那一幕給嚇到了。
上官輕兒在看到那個男孩的時候,目光就變得幽深起來,剛剛那箭的力道不是很大,很可能就是那個男孩射過來的,但是,她不認識這個小男孩,他為什麼要殺自己?
而且,看那個男孩的樣子,似乎很驚愕,完全不像是有預謀要刺殺自己的。要不是這男孩太會偽裝了,那就是真的是意外了。
上官輕兒恢復最初驚愕而又害怕的樣子,身子微微顫抖著,指著那邊的小孩子,鼻子一酸,就哭了起來,「你,你是誰,你為什麼要用箭射我……嗚嗚……梨花姐姐,嗚嗚……」
「郡主……」流花才回過神來,急急忙忙的跑到上官輕兒身邊,慌忙抱著她,緊張的問,「郡主,你怎麼樣了?嚇著了吧?」
「嚶嚶嚶……流花姐姐,輕兒怕怕……」上官輕兒撲倒流花懷里,就哇哇大哭起來。
而梨花,目光犀利的看向門口處,那里,那個一身藍色衣服的小男孩,依然傻乎乎的站在那里,似乎還沒回過神來。
而梨花,已經大步的走過去,冷冷的看著那人,伸手就要抓人,卻被那男孩身後的一個侍衛裝扮的男子給攔住了,只听那高大的男子大喝一聲,「放肆,誰敢對七皇子無禮!」
這男人一說話,梨花才感受到這個男人身上那強大的威懾力,不由的愣了愣,目光略帶探究的看著那個一身黑色長袍,看起來十分威武,一身凜冽的霸氣,叫人畏懼。
身為夏瑾寒的暗衛,梨花也是接受過嚴厲訓練的,嚴格上說,他們跟殺手無異。但,跟眼前這個看起來像是普通護衛的男人相比,梨花深刻的明白,自己不是他的對手。
這個男人是誰?
七皇子?……梨花低頭,看向了那小臉蒼白的小男孩,目光中帶著探究。
「嗚嗚……你是誰,為什麼要殺我。」就在梨花發愣的時候,流花已經抱著淚流滿面的上官輕兒,來到了身邊。
梨花立刻退到一邊,時刻保持警惕,只要對方敢出手,她就算不是對方的對手,也絕不會讓對手傷著上官輕兒半分。
「你,你沒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小男孩慌忙丟掉自己手中的弓箭,緊張的看著上官輕兒,那張略微嬰兒肥的小臉上滿是慌張。
「你難道不知道皇宮里不能隨意攜帶和使用武器的嗎?嗚嗚……」上官輕兒繼續女乃聲女乃氣的質問。
對面的男孩一身藍色的衣服看起來也就跟上官輕兒差不多年紀,甚至,那雙大大的眼楮也跟上官輕兒的有幾分相似,讓上官輕兒看著有些不悅。
而男孩則是一改最初的慌張,有些不甘的揚起下巴,道,「本皇子已經跟你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誰知道你們夏國皇宮這麼多亂七八糟的規矩……」
你們夏國?這個男孩不是夏國皇室?那,就是其他國家來的使者了?
上官輕兒咬著嘴唇,表情緩和了些,卻還是不停的哭,「你一點誠意都沒有,哼,有本事你給我射一箭嚇嚇看,我再給你道歉。」
男孩顯然是第一次被人這麼質問責罵,當即就炸毛了,「你什麼意思?本皇子跟你道歉,你還想怎麼樣?你們夏國就是這麼待客的麼?」
上官輕兒嘴角抽了抽,這個男孩一看就是被慣壞了的毛頭小子,不給他一點教訓,他還以為自己好欺負呢。敢在這宮里公然拿箭舍射自己,就算是意外,她也不能咽下這口氣。
要知道,她這小命可寶貴著呢,要是出了點什麼意外,讓夏瑾寒知道了,夏瑾寒可是會傷心的,夏瑾寒一傷心,她也要跟著倒霉了,所以,她才不要讓自己出事呢。
推開流花,上官輕兒跟男孩對峙著,大聲道,「你怎麼對我,我就怎麼對你,跟夏國有什麼關系。你身為一國的皇子,動不動就拿出國家來說,你們國家的臉,你丟得起嗎?丟不起就給我也射一箭試試。」
女乃聲女乃氣的聲音,軟軟的,沒有任何威懾力,卻十分犀利,叫男孩一句話也答不上來。
倒是男孩身邊那個一身黑衣的男人目光帶著探究的看著上官輕兒,見這個孩子粉雕玉琢的,膽子卻很大,能屈能伸,氣勢一點都輸給別人。尤其是看到她臉頰上若隱若現的梨渦時,男人的目光不由的深了深,眼底閃過一抹懷念。
「本皇子才不會怕,哼,有本事就來射本皇子,本皇子保證不會跟任何人告狀。」男孩一看就是心高氣傲的性格,听到上官輕兒的諷刺,立刻的惱羞成怒,一臉不甘的反駁。
這個小丫頭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小的樣子,肥嘟嘟,軟綿綿的,她能拉得開弓就不錯了,還想用箭射自己。他才不信她有這本事,就讓她玩玩好了。
殊不知,上官輕兒要的就是這句話,她撿起地上的那弓和箭,鼻子皺了皺,張牙舞爪的道,「臭小子,你等著吧。」
說著,上官輕兒就拿著弓箭,往回走,來到湖邊自己剛剛站過的位置,搭箭拉弓,完全不給旁人勸解的機會。
她拉弓的動作的及其標準的,因為手上的是一把給小孩練習的小弓,不需要多大的力氣就能拉開,她拉開之後,眯起眼楮,還掛著淚珠的臉上,早已經沒有了最初的怯懦和委屈,有的只是認真的犀利。
一身白色的狐裘,她嬌小的身子站在那里,卻叫人感覺到了她身上的霸氣和怒氣。
男孩身邊的高大男子不由的眯起了眼楮,總覺得這個女孩,似乎跟他了解到的不一樣,她,很堅強,很聰明,一點都不像懦弱無能的孩子……
那小男孩呆呆的站在那里,見上官輕兒真的拉弓對著自己,雖然那弓箭看起來不是很嚇人,但這一刻,他的手心還是沁出了汗水,身體也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是的,上官輕兒此刻的樣子很嚇人,所以,即便小男孩一直在心里告訴自己,不要怕,不要怕,她在嚇唬自己,卻還是掩飾不住心中的怯意。
「嘩——!啪」的兩聲,上官輕兒手中的利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出,直直的射向了那不遠處的小男孩。
就在上官輕兒手中的箭射出的那一刻,男孩的身子一震顫抖,要不是身後有個男人扶著他,估計他都要站不穩了。
利箭帶著凌厲的氣息,撲面而來,殺氣不是很重,卻讓男孩身後的男人眯起了雙眼,目光帶著一絲不可置信的看著上官輕兒。
「噗……」的一聲,利箭直接刺進了男孩頭上的頭發里,因為年紀小,頭發還不長,頭頂上的小玉冠本就有些不穩,被這一箭射過來,玉冠立刻「砰」的一聲掉落在地,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而那小男孩也腳下一軟,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上官輕兒揉著有些酸痛的手,心想,她前世為了拍一出古裝劇,可是練了半年的射擊呢,雖然沒有射過人,但準確度卻還是很高的,但這身體比較太嬌弱,這一箭雖然射的很準,力道卻很小。而且,她這隨意拉一下弓,手就疼了,真心嬌氣的很啊。
雖然手很疼,上官輕兒表面上卻依舊在逞強,堅決不在敵人面前有半分示弱。
她拍拍手,水汪汪的大眼楮帶著一抹諷刺的看著那跪坐在地上的男孩,而後表情一變,滿臉歉意的道,「抱歉,這位皇子殿下,輕兒不是故意的,您大人有大量,一定不會跟輕兒計較的,對不對?」
嬌滴滴的聲音,軟軟的,甜甜的,是任何人都無法抗拒的那種美好。
男孩的臉一紅,雖然很氣上官輕兒方才的舉動,但怎麼說也是自己先動手的,于是撇開頭,傲嬌的道,「不懂規矩的女人,離本皇子遠點。」
說完,又有些驚訝的回過頭來問,「你叫什麼?」輕兒?還是傾兒?
上官輕兒嘴角抽了抽,心想,這個驕傲的孔雀,還真心一點都不可愛,方才不是很瑟的麼?現在又來問她名字,他以為他是什麼狗屁皇子,她就會怕了他?
聳聳肩,上官輕兒懶懶的道,「貌似我沒必要告訴你吧?既然我是不懂規矩的女人,你這麼懂規矩,就繼續你的規矩去。」
說罷,上官輕兒人小鬼大的一甩身上的狐裘,大搖大擺的走出了那安靜的院子。
陽光下,她白皙的小臉泛著淡淡的粉色,可愛的近乎透明,美麗,誘人。
那男孩一時間居然看的痴了,直到上官輕兒走了很久才回過神來,問身邊高大的男人,「天叔叔,那個丫頭是誰?」
被叫天叔叔的男人目光幽深的看著上官輕兒遠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殺氣,冷冷的道,「上官輕兒,夏國太子殿下最寵愛的小郡主。」
「上官輕兒……」男孩看著上官輕兒的背影,那雙大大的眼楮里帶著一抹了然,而後拍拍深深地衣服站起來,揚起頭,孤傲的道,「哼,敢嚇唬本皇子,膽子倒是不小,上官輕兒,你死定了。」
……
「哎喲,流花姐姐,你輕點兒,好酸,嗚嗚……」回到東宮,上官輕兒立刻朝著讓流花給她的手搽藥,說剛剛射箭弄的酸死了。
這不,流花坐在一邊給她上藥,她就一邊大聲的嚷嚷起來了。
「小郡主方才射箭的時候,可真威風,奴婢還說小郡主天生神力呢,沒想到你是在逞強啊?」跟上官輕兒在一起久了,流花也不再循規蹈矩的,她本就是活潑的人,很快就變得有些沒大沒小的了。
上官輕兒白了她一眼,哀怨的道,「去他妹的威風,本小姐以後再也不耍威風了。疼死我了,哎喲,流花姐姐,你輕點兒啊……」
流花干咳兩聲,慌忙減小了力度,小心翼翼的給她揉手臂。剛剛實在是被她那句「去他妹的」給嚇到了,他們這位小郡主,時不時的會跑出一些很奇怪的話來,叫人無從適應。
上完藥,上官輕兒舒服了許多,就躺在床上休息了一會。
午飯時分,夏瑾寒也沒回來,上官輕兒自己一個人吃,有些食不知味。
吃飽了之後,就讓梨花跟流花給她換了一身漂亮的翠綠色霓裳,顏色很是艷麗,但因為她年紀小,穿著倒是不會叫人覺得太妖艷。這是她準備一會表演的時候穿的衣服,因為本身胃寒,她又在外面批了一件白色的狐裘,顯得她異常的小巧可人。
流花在她臉上涂了一些類似面油之類的東西,保護她白女敕的肌膚不會被外面的寒風吹裂。又將她的短發綁成兩個小牛角,綴上鮮紅的珠子,額頭用朱砂點上,畫成一個豎著的小菱形,頓時,一襲狐裘的上官輕兒就變得越發的水靈,遠遠看,那簡直就跟妖精似得。
梨花和流花給她裝扮完,不由的都愣住了,流花忍不住瞪大雙眼,道,「郡主,您真漂亮,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金童玉女化身呢。」
上官輕兒看著鏡子里自己肥嘟嘟的小臉,聳聳肩道,「要是這臉別這麼肥就更好了。」嬰兒肥雖然很可愛,但是,她還是喜歡瘦瘦的小臉。
流花捂嘴偷笑,道,「郡主你還小,肥一點多可愛啊,殿下可不就是最喜歡你這肥嘟嘟的小臉了?」
上官輕兒撇撇嘴,心想,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夏瑾寒每次都要用他的魔抓來捏自己的小臉,還一臉享受的樣子。
好吧,既然他喜歡,她就勉為其難不嫌棄好了。
下午兩點多的樣子,上官輕兒就帶著梨花和流花,大搖大擺的去了晚宴的場所。
路上,上官輕兒剛好遇到了從牡丹宮里出來的夏瑾軒,夏瑾軒一臉渴望的跟淑妃說了幾句,然後激動的跑到上官輕兒身邊。
「輕兒,你出來啦。」說完,一雙明亮的眼楮里閃過驚艷,呆呆的看著上官輕兒,道,「輕兒,你今天真漂亮。」
上官輕兒得意的一笑,水汪汪的大眼楮帶著十萬福特電波,對夏瑾軒道,「真的嗎?」
夏瑾軒被迷得七葷八素,立刻激動的點頭,「真的。你是我見過最可愛的女孩了。」
得到滿意的回答,上官輕兒伸手捏了捏夏瑾軒的小臉,笑道,「真乖,我最喜歡誠實的孩子了。」
夏瑾軒不滿的瞪著她,哀怨的道,「為什麼又捏我臉,太子哥哥要是這麼說的話,你肯定會親他一下。」
上官輕兒眨了眨大眼楮,「那又如何?」
「為什麼不親我?」夏瑾軒臉一紅,不甘心的問道。
「噗……」上官輕兒撲哧一笑,然後一臉認真的看著夏瑾軒,「小八,你這不會是思春了吧?你才六歲呢,要不要這麼早熟?」
「上官輕兒!」這個死丫頭,每次都這麼不正經。夏瑾軒忍不住怒吼一聲,就要去捏她的臉,教訓她。
「哈哈,抓不到。」上官輕兒早已經快夏瑾軒一步,一邊跑一邊大聲的叫著,歡快的笑聲,響徹了整條道路,惹來了不少人的注意。
夏瑾寒這個時候剛好在陪漠北大王和趙王閑聊,看到上官輕兒和夏瑾軒在人群里你追我趕的樣子,嘴角微微勾起。加快了步伐,將漠北大王和趙王帶進了宴會大殿,不冷不熱的道了一句,「兩位請慢慢享用,本宮尚有些事要處理。」就轉身離開了,完全不給那兩位大王面子。
漠北大王冷天睿,年僅二十五,卻是戰場上的戰勝,被稱為沙漠之鷹,在漠北的威望很大。他一身狐裘,霸氣逼人,他目光陰冷的看了夏瑾寒一眼,淡淡一笑,「太子請。」
趙王曾在戰場上敗給夏瑾寒,看到夏瑾寒,他就覺得很不舒服,但勝王敗寇,上次他既然輸了,這一次就再沒有囂張的條件了。微微點頭,也跟著道,「太子請。」
夏瑾寒早已經轉身離開,听到趙王不情不願的話,臉上閃過一抹嘲諷,而後大步走向了上官輕兒所在的方向。
上官輕兒還在門口跟夏瑾軒鬧著,夏靜曦看到了也加入了進來,一下子,就變成了夏瑾軒和夏靜曦一起追著上官輕兒跑的畫面。
上官輕兒張牙舞爪的一邊跑一邊對著身後那兩個人叫道,「你們以大欺小以多欺少,我不跟你們玩兒了。」
「來,給姐姐捏一下就不追你了,輕兒,乖乖听話。」夏靜曦得意的笑著。
夏瑾軒的小臉也跑得泛紅,笑嘻嘻的道,「輕兒,你給我捏一下,我也不追你了。」
「一邊去,輕兒才不要。」上官輕兒跑得氣喘吁吁的,卻怎麼甩不開那兩個跟屁蟲,正不知道怎麼辦,突然看到一身白色錦袍的夏瑾寒從大殿出來,頓時眼前一亮,就對著他跑了過去。
「瑾哥哥……」她張開手,一身潔白的狐裘,將她的身子襯得玲瓏可愛。隨著她飛奔的動作,身上的狐裘舞動著,宛如一只白色的蝴蝶,依舞翩躚。
夏瑾寒的目光始終落在她的身上,看到她對著自己跑來,急忙下來大殿外的樓梯,目光幽深的看著她。
他很喜歡也很享受她每次激動的沖向自己懷抱的樣子,這一次也不例外,安靜的站在原地,看著她一步步的靠近自己,那顆心也變得溫暖了起來。
眼看上官輕兒馬上就要跑到夏瑾寒身邊了,這意外也就發生了。這個時候,上官輕兒的右邊,突然跑出了另一個身影,不,確切的說是一匹馬。一匹時看起來很嬌小的馬兒,上面還坐著一個小男孩。那馬兒的動作不快,但卻跑的有些著急,而且因為跟上官輕兒離得很近,上官輕兒根本來不及停下,只要再往前一點點,就要撞上馬兒了……
皇宮里一般是不允許騎馬的,哪怕是皇帝或是皇子,也極少會在宮里騎馬。所以這一次,上官輕兒是真的完全沒有料到。
上官輕兒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就開始減速,但她跑得太快了,一下子停下來的話,肯定會摔倒。但要是不停下,她就會撞上馬兒。馬兒雖然不是很高大的那種,但裝上去的話,絕對會受傷,要是再被踩上兩腳,她這小命也就交代出去了……
于是,她果斷的立刻停下來,慣性讓她的身子不斷往前倒去,她惡狠狠的咬著牙,將那馬兒和馬上的人都罵了千百遍。心想,要是她的臉被毀容了的話,她就是做鬼也不放過眼前這一人一馬。
好在,就在上官輕兒馬上要倒地的時候,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同時飛射而出,風一般的沖向了那兩個馬上就要撞上的人和馬。
「啊!」上官輕兒驚呼一聲,來不及反應就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而那原本要跟上官輕兒撞上的馬也被人勒住了馬韁,馬兒仰頭,前腳騰空,打著鼾,發出了幾聲刺耳的嘶鳴聲。馬兒停下了,馬上的人也被另一道黑色的身影給抱起來,迅速的閃開。
這一切,來的太快,去的也很快,甚至叫人回不過神來。
上官輕兒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很輕,落入那人熟悉的懷抱,讓她感覺道了無限的安逸。抱抱住的那一刻,上官輕兒甚至有一種很奇怪的想法,那就是,只要有他在,不管發生什麼事,自己都不會受傷。因為這個男人,很疼自己。
上官輕兒的小手緊緊抱住夏瑾寒的脖子,軟軟的聲音就在夏瑾寒的耳邊響起,「瑾哥哥,輕兒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輕兒的。」
簡單的一句話,卻透露出了她對他的依賴,以及那種任何東西都無法改變的——信任。
「傻丫頭,沒事吧?」夏瑾寒有些擔憂的看著懷里的小人兒,只覺得心髒跳得很快很快。似乎,只要有她在,他這顆心髒就總是在承受著各種各樣的刺激,他真擔心哪天自己被這丫頭給嚇死了。
「沒事,瑾哥哥保護輕兒,輕兒很好。」她抬起頭,燦爛的笑臉,就像一個大大的太陽,照亮了夏瑾寒的心,也照亮了周圍的一切。
「你是什麼人,居然敢在宮里隨意騎馬奔跑?」夏瑾軒有些稚女敕的聲音響起,成功吸引了上官輕兒和夏瑾寒的注意力。
想起剛剛的那一幕,夏瑾寒抬起頭,冰冷的目光,就像是帶著無數的利箭,狠狠刺進了對方的身體。
那人被夏瑾寒看的渾身一顫,不由的退後了兩步,眼底滿是驚恐。
上官輕兒順著夏瑾寒的,目光看去,在看到那個一身藍色袍子的男孩的時候,嘴角抽了抽,白了他一眼,道,「怎麼又是你啊?是不是上午沒被嚇夠?你還想來一次?或者,你是來報復我的?」
听到上官輕兒的聲音,男孩抬起大大的雙眼,有些畏懼的道,「你,你胡說什麼。」
「莫不是你嫉妒本郡主比你名聲大,所以一來就找本郡主的茬?」上官輕兒繼續質問。
男孩揚起下巴,大聲回答,「你算個什麼東西,本皇子為何要嫉妒你?」
上官輕兒嘴角抽了抽,懶懶的道,「我倒是忘記了,你貌似還是個皇子,也不知道是哪個國家的皇子,這麼沒素質,你不知道這宮里不準騎馬嗎?你騎馬也就算了,突然跑出來,差點撞了人,你還不道歉,不道歉你也就算了吧,還這麼瑟。莫不是,這就是貴國的規矩?我記得,這位皇子貌似很懂規矩的啊。」
被上官輕兒扯出了國家兩字,男孩的臉色立刻變得蒼白,听著她妙語連珠的,將自己的罪行一一數落出來,男孩指著上官輕兒半響都說不出話來。
倒是他身邊那個叫天叔叔的男人,冷冷的看了夏瑾寒一眼,低頭恭敬的道,「此乃趙國七皇子殿下,小郡主莫不是不知道,郡主見到皇子,需要行禮這回事麼?」
「啥?七皇子?」上官輕兒瞪大了眼楮,一臉不相信的看著那個男孩。
有沒有搞錯,這貨就是她那個便宜母妃找來代替自己的「七皇子」?嘖嘖,還真是一點都不可愛,難怪她一開始就覺得這個人很討厭,原來是自己的替身。
不過,他那眼楮還真跟自己的有些像,但,那種傲嬌的人,是怎麼都無法跟自己比的,上官輕兒原本就看不起他,如今得知了他的身份,就更加鄙視了。
「嘖嘖,我道是哪里來的小子在我夏國皇宮里撒野,沒想到是趙國的七皇子,還真是不好意思了,想必七皇子是跟輕兒鬧著玩兒了。但是,公然在宮里騎馬,又算怎麼回事呢?」上官輕兒一張白皙的臉上帶著笑意,語氣里滿是諷刺。
「本皇子有貴國皇帝陛下的特許,可以在宮里騎馬。而且,這根本就是意外,本皇子才不屑跟你玩。」七皇子「趙傾」不屑仰著下巴,傲嬌萬分的反駁。
「意外啊……」上官輕兒拖長了聲音,笑道,「那本郡主是要在這里給七皇子賠不是了麼?只是,你早上拿箭射我是意外,如今你差點騎馬撞到我也是意外,下次我要是不小心,小命都被你給意外沒了,是不是你也要像今天這樣說一句,這是意外,然後就想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呢?」
上官輕兒這話說的極重,完全不給這位七皇子面子。
要是這人是別人也就算了,她懶得計較,但這人是趙國七皇子的話,那這件事就絕對不是意外。就算是意外,那也是有預謀的。
別人不知道,她上官輕兒可別誰都清楚,趙國那瑤貴妃,她所謂的母親,也就是面前這個毛頭小子現在的母親,她可是日夜都想著自己死掉呢,要是能用她「兒子」的手殺了自己,那人一定會很開心吧?
所以,要說這趙傾屢次差點傷到自己都是意外的話,她是打死也不信的。
不過,就算瑤貴妃想要自己的命,她也是不會讓瑤貴妃得意的。不僅如此,她還會讓瑤貴妃知道,她曾經拋棄掉的是多麼聰明的孩子,而,她現在收養的,寄予了一身期望的,又是多麼不堪的垃圾。
當然,要是可以,她更想讓瑤貴妃眾叛親離,死無葬身之地。
夏瑾寒不知道上官輕兒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也不知道她這一刻想了這麼多,听著她的話,夏瑾寒淡淡一笑,只覺得這丫頭真的很犀利。
當然,上官輕兒說的很有道理。
于是,夏瑾寒看趙傾的目光又更加陰冷了起來。
趙傾咽了一口口水,想要反駁,卻又不甘心,支支吾吾的,憋紅了臉,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夏瑾寒冷冷的站在原地,冰冷的目光掃視了一眼趙傾身後的黑衣男子,淡漠的道,「沒想到傳說中聰明伶俐的趙國七皇子,居然是這等沒氣度的小人。」
夏瑾軒也回過神來,目光不善的瞪著趙傾,「可不是,本皇子之前可是听說趙國七皇子很有本事的來著。」
夏靜曦更是鄙夷的看了一眼那個比她矮了一截的男孩,「嘖嘖,你連我們家輕兒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還想對輕兒下手。」
趙傾被他們兄妹幾個說的一張小臉通紅,咬著牙,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而這時,聞訊前來的趙王剛好听到了這兄妹三人的話,頓時氣不打一出來,怒道,「怎麼,難道我趙國的皇子在你們夏國的皇宮里就不是皇子了麼?太子殿下和幾位皇子公主這是欺負我趙國無人麼?」
听到這聲音,上官輕兒翻了一個白眼,立刻明白這聲音的主人就是自己這身體的父親趙國的王。但她連看都懶得看那昏君一眼,一個連自己的兒子是男是女,是真是假都分辨不出來的昏君,真真是活該被夏瑾寒打得屁滾尿流。
但是,趙王這話實在氣人,上官輕兒不看他,可不代表自己咽得下這口氣,「那,大叔你來評評理,上午貴國七皇子無緣無故用箭射我,並對我出言不善,如今又‘意外’的騎著馬對著我撞過來,差點讓我小命交代了出去,我們責怪他幾句,他還不肯認錯。你說,這到底是我們欺負他,還是他欺負我們?不知道大叔您趙國的是非曲直觀念,是不是跟我們夏國的不一樣呢?」
上官輕兒可以咬中了‘意外’二字,稚女敕的臉上,怒氣騰騰的,有些嚇人。
大殿外原本就很多來來往往的行人,準備進去參加今晚的壽宴,皇室或者說是上流社會的宴會,很多時候都是女人們爭妍斗艷,男人們拉攏和炫耀關系的場合,所以今日來參加宴會的人,也都是穿著十分華麗的衣服,戴著最為耀眼的首飾的。
因為大殿門口發生了這樣吵鬧,不少人已經圍在了一起,故而,越來越多的人好奇,也就越來越多的人圍了過來,沒一會就圍成了一個大大的泉。
而這圈子的中間,正是夏瑾寒和上官輕兒,夏靜曦,夏瑾軒,以及趙傾等人。
此刻,趙王突然撥開人群進來,立刻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趙國雖然曾經敗給夏國,但始終是個大國,不容小窺。如今,趙國的皇子公然的對夏國小郡主找茬,這小郡主要是別人也就算了,偏偏還是太子殿下最疼愛的娉婷郡主,于是,這就變得有意思起來了。
尤其是在听到上官輕兒管趙王叫大叔的時候,周圍的人立刻一片嘩然。
趙王的臉色也十分難看,他雖然已經年過半百,但他身為帝王,從來就只有人對他畢恭畢敬,像大叔這樣的稱呼,還是第一次听到。
但,趙王不是笨蛋,他自然明白這句大叔意味著什麼。
上官輕兒不就是想利用這一聲大叔,來表示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會因為自己的身份而畏懼退縮麼?同時,也是在告訴自己,這件事與身份和地位無關,不過是兩個小孩子發生了矛盾,需要大人來調解。
雖然是簡單的一個稱呼,旁人听來,上官輕兒只是還小不懂事,不認得人。但身為上位者的趙王卻明白,上官輕兒這話有著很多的含義。
可,這里面的含義,到底真的是這個小丫頭想要表達的,還是自己理解錯了呢?
不僅如此,上官輕兒還很巧妙的說了一句,「不知道大叔您趙國的是非曲直觀念,是不是跟我們夏國的不一樣呢?」很顯然是在說,要是自己不認同她的觀點,那就是自己不明是非曲直,只顧著護短,冤枉好人了。
這護短和冤枉可大可小,要是傳出去了,對一位帝王來說,這樣的壞名聲絕對是天大的污點。
趙王深邃的目光落在上官輕兒的身上,他略微蒼老的臉上,帶著一種威嚴,可要是往常,完全可以嚇退敵人。但上官輕兒卻依然不依不饒的瞪著他……
只是,趙王看著上官輕兒那張嬰兒肥的小臉,看著她那雙清澈的大眼楮,突然覺得,這孩子有些面熟,似乎是在哪里見過。不僅如此,她甜甜的聲音也有些熟悉……
可,他怎麼可能見過夏瑾寒身邊的孩子呢?
因為這種熟悉感太弱,只是一閃而過,所以趙王選擇了無視。
他有些尷尬的干咳了兩聲,轉而對趙傾厲聲喝道,「傾兒,怎麼回事?是你欺負小郡主了?」
趙傾一向很怕趙王,被他這一呵斥,嚇得縮了縮脖子,戰戰兢兢的看著趙王,而後低著頭,低聲道,「父王,孩兒,孩兒不是故意的。」
听到這句話,趙王明白是自己的孩子惹得事,頓時臉上有些掛不住,再次喝道,「這麼說,小郡主說的都是事實了?父王往日里怎麼教你的?還不認錯道歉?」
道歉?趙傾自從知道自己是七皇子之後,那日子可是國的要多瀟灑有多瀟灑,通常要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不管他想要什麼,母妃都會答應。下人們對他更是畢恭畢敬,從未有人敢得罪他,就算有,只要他一聲令下,也都紛紛被責罰了。
所以,趙傾可以說是已經囂張跋扈習慣了的,從來只有他欺負別人,什麼時候輪到別人來責怪他了?
如今,讓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對一個跟自己差不多大小的,不懂規矩的小丫頭道歉認錯,他怎麼可能甘心?
可看著趙王那嚴肅的表情,再看看夏瑾寒那冰冷的眼神,趙傾再次覺得渾身冰冷,不由的就有些腳軟了。
恰巧這個時候,趙傾感覺膝蓋上一疼,就再也站不住,「撲通」一聲對著上官輕兒跪了下去。
「啊!」趙傾吃疼的低呼一聲,正急急忙忙的想要起來,卻听上官輕兒滿意的笑道,「既然七皇子如此有誠意,本郡主也不是得理不饒人之人,快快起來,不必多禮。」
上官輕兒稚女敕的臉上帶著認真的表情,女乃聲女乃氣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顯得十分的搞笑。
眾人看看上官輕兒再看看趙傾,一個個忍俊不禁,要不是場合不對,他們恐怕早就笑出聲來了。
夏瑾寒挑眉,也像是很滿意的一般,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只是,本宮不希望今日之事再次發生。否則,即便你是七皇子,本宮也不會輕饒。」
夏瑾寒這句話可比上官輕兒要絕的多了,簡直是十足的得了便宜還賣乖啊。
上官輕兒在心里對夏瑾寒豎起了大拇指,果然,姜還是老的辣的啊。只是,這趙傾好好的怎麼會跪下了?這讓上官輕兒不由的想起了上次慕容蓮幫自己的那一幕,難道,慕容蓮也來了?
她不動聲色的看了一下周圍,並不敢太張揚,免得被別人發現不對勁。但卻沒有找到那黑色的身影。
趙王已經被氣得臉都綠了,惡狠狠的瞪著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差點忍不住一腳將他踹死。他是覺得這個兒子一向最乖巧懂事,而瑤貴妃這幾日也曾明里暗里的要求他帶三皇子出來見見世面,所以趙王才會帶著他來的。沒想到,他這才剛到夏國皇宮,這個趙傾就給他惹出了這麼大的麻煩,簡直把他的臉都丟光了。
「還不快起來,你還想跪到什麼時候?」趙王怒聲罵道。
趙傾慌忙站起來,咬著嘴唇,心里說不出的委屈,知道趙王在生氣,他也不敢出聲,只是低著頭道,「對不起,父王……」
「沒用的東西,回去好好反省一下。」趙王說著,指著趙傾身邊那正在往某處看的黑衣男子道,「愣著做什麼?還不帶七皇子回去?」
黑衣男子看著某處那艷紅的身影,眼底閃過一抹殺氣,最終低著頭,應了一聲「是」就帶著趙傾離開了。
這件事,上官輕兒再次大獲全勝,而趙王可謂是把老臉都丟光了,臉色別提有多難看了。
但,想起自己居然被一個小丫頭擺了一道,他又咽不下這口氣,于是,便揪著上官輕兒方才那一句「大叔」不放。
「素聞貴國娉婷郡主聰明伶俐,大方得體,禮貌懂事,很是討喜,只是,今日一見卻叫本王覺得本人與傳言大相徑庭,看來傳言始終是傳言,不可盡信……」趙王不冷不熱的瞪著上官輕兒,顯然是在責怪她不懂禮貌。
上官輕兒像是剛知道這人是趙王似得,驚訝的眨了眨眼楮,很天真的問抱著自己的夏瑾寒,「瑾哥哥,這位是趙王嗎?」
夏瑾寒嘴角抽了抽,點頭,「嗯,輕兒,見了趙王還不行禮?」他的語氣雖然是冷漠的,卻完全沒有責怪的意思,甚至還帶著一絲寵溺。
上官輕兒卻是緊緊的抱著夏瑾寒,歉意的看著趙王,「抱歉趙王陛下,輕兒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您的身份。只是,輕兒方才被七皇子嚇著,腿軟了,怕是不能給您行禮,輕兒相信趙王陛下大人有大量,並非小氣之人,定是不會跟輕兒計較的。」
說完,還一臉無辜的,可憐兮兮的看著趙王以及周圍的人。若是不知道的人,準會以為是趙王在欺負她,那小眼神,著實叫人心疼。
听到上官輕兒的話,夏瑾寒忍住笑意,點頭道,「那是自然,趙王一向大方,不拘小節,怎會跟你這小丫頭計較?」
被夏瑾寒這麼一說,趙王就算是想計較也不能計較了,方才因為趙傾,他已經把臉都丟得差不多了,哪里還能再丟人呢?這個時候他要是再跟上官輕兒計較,準會落得個欺負小孩的惡名。
于是,在趙國呼風喚雨的趙王,這一次居然被一個小女孩給整的臉面全無不說,還啞口無言,看趙王那表情,簡直是跟啞巴吃了黃連似得,怎一個苦字了得。
跟趙王第一次交鋒,上官輕兒和夏瑾寒,完勝。
因為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門口的人間事情已經解決了,再沒有熱鬧可看,便也沒有再圍著湊熱鬧,而是紛紛散開,成群結隊的走進了大殿。
人群散去後,夏瑾軒和夏靜曦都不由得對上官輕兒刮目相看。
「輕兒,你真是太厲害了,哈哈,方才趙王那老臉,簡直臭的不像樣。」夏靜曦一向活潑,口無遮攔,趙王才剛走不遠就大笑了出來。
夏瑾軒也滿是佩服的看著上官輕兒,「輕兒不愧是我師傅,今後我一定跟你好好學本事。」
上官輕兒得意的一笑,道,「好說好說,嘿嘿……想欺負我可不是這麼容易的。」
夏瑾寒單手抱著她,敲了敲她的小腦袋,「不害臊。」
上官輕兒吐了吐舌頭,蹭了蹭夏瑾寒,笑眯眯的回答,「在瑾哥哥面前有什麼好害臊的嘛。」
「哈哈……八哥,你瞧,輕兒這丫頭又開始裝可愛了,還得我又好想捏她的臉。」夏靜曦舌忝了舌忝嘴唇,一臉賊兮兮的看著上官輕兒。
夏瑾軒咽了一口口水,點頭,「我也是……」
他們的話音剛落,上官輕兒就要反駁,當然,有一個聲音比她更快,「你們想要捏她的臉可以,捏一次就必須付十兩銀子,如何?」
一次十兩?這是敲詐還是勒索啊?
夏靜曦不敢相信的看著夏瑾寒,怎麼都無法想象,這話是她那冷冰冰的太子哥哥說出來的。
但,夏瑾寒卻像是沒事的一般,抱著上官輕兒,一步步的往前走,只丟下一句,「付不起的話,就別瞎想,宴會快開始了,還不進去?」
夏瑾軒和夏靜曦當然不是付不起,而是,覺得這太坑爹了,太子哥哥這根本就是勒索好不好?上官輕兒的臉,什麼時候這麼值錢了?
上官輕兒也覺得夏瑾寒太坑爹了,居然拿自己做賺錢工具,不過,她可不覺得這太便宜了,而是……
上官輕兒不滿的嘟起小嘴,對夏瑾寒道,「瑾哥哥,你欺負我,怎麼能收他們十兩銀子呢?」
夏靜曦和夏瑾軒深以為然的點頭,一臉認可的看著上官輕兒那認真的小臉,心想,果然還是輕兒大方,才不像太子哥哥這麼小氣。
但上官輕兒的下一句話卻徹底讓夏靜曦和夏瑾軒改變了這種看法。
她說,「十兩也太廉價了好不好?小八和九姐姐這麼有錢,怎麼說也要收個五十兩一百兩啊,不然,輕兒的臉豈不是要被他們給毀了啊?」
夏靜曦腳下一滑,差點摔倒,而夏瑾軒的身子也一個趔趄,額頭上滿是冷汗。
但夏瑾寒卻像是著了魔似得,竟跟著上官輕兒一起,語不驚人死不休,「那,第一次十兩,第二次五十兩,第三次一百兩,如何?」
上官輕兒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歡快的笑著,道,「嗯嗯,這還差不多,小八和九姐姐這麼有錢,我這臉可不鞥讓他們白捏了,要是收費的話,以後咱們可以多賺點回來了。」
夏瑾軒︰「……」
夏靜曦︰o__o「…
上官輕兒靠在夏瑾寒的肩膀上,雖然在跟夏瑾寒對話,但雙眼卻在四處張望著,像是在尋找什麼。直到,一襲熟悉的紅色出現在她面前,她咧嘴一笑,抬眸對上那人斜狹長的雙眸,張嘴用唇語道了一句,」謝謝,九哥哥……「
方才看到趙傾突然對著自己下跪的時候,上官輕兒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這一幕實在太熟悉了,簡直就跟當初夏雨琳和夏瑾元想要欺負自己的時候一樣。
于是,她剛剛就想到,慕容蓮可能又回來了。但是為了不讓周圍的人看出破綻,她一直忍著沒有去看找慕容蓮,沒想到真的是他……
不遠處一身紅衣的男孩挑眉,看著上官輕兒可愛的樣子,眼神不由的變得寵溺。數月不見,這丫頭還是這麼機靈,而且,方才那樣子,似乎還更可愛了一些,讓他看著,都忍不住想要沖過去好好的捏捏她的小臉,再趁機親兩下過過癮了。
不過,現在還不能……
慕容蓮無奈的撇撇嘴,轉身消失在了人群中。
只是,上官輕兒只顧著看慕容蓮,卻沒留意到,大殿的門口的一角,還有一個高大的身影立在那里,將他們剛剛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那人有些玩味的看著夏瑾寒懷里的上官輕兒,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抹邪肆的笑。
……
太後六十大壽,不僅宴請了夏國滿朝文武以及他們的家眷,也邀請了鄰國的帝王或是皇子出席,場面十分的宏大,壯觀。
上官輕兒依然靠在夏瑾寒的懷里,借著腿軟的名號,光明正大的霸佔了這位夏國所有少女心中的白馬王子,夏國第一美男子。
沒有人覺得他們走在一起不協調,因為他們這樣的組合不但不會影響美觀,甚至美得無法言喻,美得叫人心顫。以至于,門口的小太監都給看傻了,居然忘記了唱那一句象征著夏瑾寒身份和地位的」太子殿下駕到。「
夏瑾寒心情好,加上他本不是愛炫耀的人,也就沒有責怪那小太監。抱著上官輕兒徑自走進大殿。
但,即便眾人不知道他的身份,他懷里還抱了一個三歲的小丫頭,卻依然無法阻擋周圍的女子們看向夏瑾寒的目光。而且因為他抱了這麼一個可愛的丫頭,更顯得他溫柔,容易親近,讓不少女子都恨不得能變成他懷里的小女孩,或者撲過去將他抱住。
幸好這個時代雖然開放,但還大多數女子都比較矜持,不至于想要撲過去就會撲過去,再加上夏瑾寒這樣的身份,也讓她們有色心沒色膽。
故而,上官輕兒和夏瑾寒一路上雖然成為了所有目光的焦點,接受了所有目光的洗禮,但,總算是安然無恙,並不曾受到任何人的突襲。
只是,上官輕兒和夏瑾寒都沒留意到,在座的無數人當中,有一位穿著粉色連衣裙的女子,看到夏瑾寒的那一刻,突然緊張的抓著她身邊的人的手,問,」母親,那,那位公子是何人?「
那被叫母親的婦女一身華麗的裝著,順著自己女兒的手看去,笑道,」那是當朝太子殿下,怎麼,夢兒見過太子殿下?還是看上太子殿下了?「
邱雲夢听到這話,愣在了那里。
太,太子殿下?天哪,他居然就是最近名聲大噪的太子殿下?那位貌比潘安,俊美無雙,馳騁戰場,宛如神祗一般的男人,太子殿下夏瑾寒?
邱雲夢緊緊的捂著手中的手帕,一顆心瘋狂的跳動了起來。
她母親王氏見自己這一向眼光比天高的女兒居然一直看著太子殿下出神,突然明白了什麼,掩嘴一笑,道,」夢兒莫不是真看上太子殿下了?若是的話,母親改日去皇後那說說看,皇後一直希望太子殿下早日完婚,夢兒你又這般知書達理,若是能入得了皇後的眼,想要跟太子也不是不可能。「
听王氏這麼一說,邱雲夢頓時一臉通紅的低著頭,嬌嗔道,」母親就會打夢兒的趣,太子殿下何等身份豈是夢兒能高攀的上的?「
嘴里雖然這麼說著,但她的心里卻想著,若是有一日能跟那人攜手共度一生,那一定是最為美好的。
她的雙眼,不舍的看著那白色的背影,恨不得將他印在眼里,刻在心里。
知女莫若母,王氏又怎會不知邱雲夢的所想呢?當即滿意的點點頭,笑道,」你這丫頭今年也十五了,只是你眼光太高,不然怕是早就嫁出去了。你若是喜歡太子殿下,自然是最好的,母親就你這麼一個女兒,定是會為你打點好。「
邱雲夢听到王氏的話,就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雙眼盯著夏瑾寒的背影,手緊緊的握著手帕,在心里道︰沒錯,就是他,這就是她夢想中的完美夫君,不管如何,她都想得到他。
上次他們在街上匆匆見了一面,他就深深的刻進了她的腦海里,揮之不去。她日思夜想著能再次見到他,卻一直思而不得,沒想到今日來參加宴會,居然讓她給遇上了,這是不是就是緣分?老天一定也是希望自己再次見到他,陪在他左右的吧?
……
上官輕兒突然感覺到一道很炙熱的目光一直在看著自己的方向,尤其是在夏瑾寒在椅子上坐下了之後,那目光依然不知收斂的在繼續著。這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她知道他家瑾哥哥很受歡迎,是這夏國所有少女心中的男神,但就算是喜歡也不帶這麼盯著看的吧?沒看到她很生氣麼?
夏瑾寒是她的,誰敢覬覦,她跟誰急,誰敢搶,她跟誰拼命。
上官輕兒被自己這樣的想法嚇了一跳,咽了一口口水,想,她這是怎麼了?夏瑾寒什麼時候變成她的了?難道是那天那該死的春夢,讓她對夏瑾寒有了非分之想了?
天哪……
想起那春夢,上官輕兒嘴角猛抽,恨不得將自己的記憶抹去。
太坑爹啊,明明差一點就讓夏瑾寒成為自己的人了,哪怕是在夢里也好啊。可,為毛要在那麼關鍵的時候,她突然變小了呢?
好吧,一定的老天在嫉妒她太幸福了。
上官輕兒悶悶的想著,抬眸順著那目光望去,居然對上了一雙陌生而又熟悉的眼楮。那眼楮,正是此刻在不知收斂的盯著夏瑾寒的那雙。
上官輕兒眨了眨眼楮,正想問問夏瑾寒認不認識那女子的時候,就听到一聲尖銳的太監叫聲,」皇上駕到,太後駕到,皇後娘娘駕到。「
宴會的主角終于登場,于是,在場的人紛紛起身,行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巨大的呼聲,響徹整一個大殿。
兆晉帝和皇後一人一邊的扶著太後,充分的展示出了夏國對笑道的重視,三人在一群宮女太監的擁護下,慢慢的穿過人群,在最上面的主席台上落座。
兆晉帝這在抬手,」眾卿免禮。「」謝皇上。「
全部人起身,紛紛在自己的位子上落座,等候皇帝的發落。
兆晉帝滿意的看著在場的人們,心情似乎不錯,笑道,」今日是太後的六十大壽,特設此宴,普天同慶,眾卿家不必拘束,盡情吃喝便是。「」臣等恭祝太後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又是整齊的回答,像是訓練過的一般,聲音十分洪亮。
上官輕兒實在佩服這古代,瞧瞧,這些人剛坐下,現在又站起來,一會又坐下,然後上邊的皇帝一句話,又站起來……」多謝各位大人,承各位大人吉言,哈哈。今兒哀家壽辰,各位不必拘禮,請坐。「太後的心情似乎也很不錯,笑的很是燦爛。」謝太後……「在場的人再次落座,一個個面帶笑容,似乎都很開心的樣子。
這一來二去的,各種該行的禮都行完了,宴會也就正式開始了。
此時,身為使者的飛雪國太子慕容晨起身,禮貌的呈上了自己帶來的珍貴禮物送上,同時呈上的,還有飛雪國的一些奇珍異寶,樣樣價值連城。
慕容晨嘴角含笑,對著太後和兆晉帝行禮躬身行禮,道,」飛雪國太子慕容晨,代表我飛雪國全體百姓,恭祝夏國太後健康長壽。「
太後看著那些價值連城的寶貝,滿意的點點頭,」太子殿下有心了。「
隨後是趙國,趙國戰敗,本就送上了不少寶貝和城鎮給夏國以示求和了,但,趙王是親自前來的,送禮自然也不能送的太普通了。但,國家之間送的禮物,大多數都是那些玉石寶貝,並無太多新意。
趙王先前在門口吃了上官輕兒的虧,這會子臉色並不是太好看,他只是禮貌性的說了幾句祝福的話,就讓人送上了各種珍寶,隨後就退到了自己位子上坐下。
最讓上官輕兒驚訝,無疑就是漠北大王冷天睿送的禮物了。
只見他一揮手,讓人抬上了一個大大的箱子。那箱子一台上來,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每個人都好奇的看著那箱子,心里猜測著這位剛上位不久的漠北大王,會送出何等新奇的禮物。
冷天睿卻嘴角含笑,那雙老鷹一般犀利的眸子里帶著一抹笑意,叫不能給人溫暖的感覺,反而叫人覺得渾身冰冷,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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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嗚,親們,繼續45點啦,愛不愛我?o(n_n)o哈!累死了,艾瑪……
話說,我不說五分評價票還好,一說就有妞給我3分,4分的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