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輕兒和夏瑾寒的回來,讓沉寂了許久的太子府,再次變得熱鬧了起來。
沉悶的氣氛被打破,下人們都開始忙碌著,生怕主子不知道自己有多勤奮似得。
太子府內的一切都沒有變,讓上官輕兒有了一種回家的感覺。
回到大殿剛坐下,流花就讓人準備了可口的飯菜和點心,為上官輕兒和夏瑾寒接風洗塵。
這一路上,因為趕路,又帶著大軍,上官輕兒他們吃的東西都比較普通,可以說都是吃的干糧比較多,所以,看到滿桌熟悉的飯菜,她是食指大動。
「流花姐姐,好久沒有吃你做的飯菜了,太好吃了。」上官輕兒嘴里塞滿了飯菜,還一邊支支吾吾的說著話,那樣子有些滑稽。
流花站在一邊,笑眯眯的看著上官輕兒,「郡主您喜歡就好了。」
「哎呀,要是能一輩子都吃流花姐姐做的飯菜就好了。」上官輕兒幸福的吃著,無意的一句話,卻讓流花的眼中閃過了一抹堅決。
上官輕兒並沒留意流花的變化,跟夏瑾寒一起大口的吃著,打算吃飽了洗個澡,再好好的睡一覺,再過兩個時辰天黑了,他們還要進宮呢。
她真心覺得兆晉帝很不會為被人著想,她和夏瑾寒剛從邊疆回來,風塵僕僕,累的不行,這當天就招他們進宮去。說的好听是為他們接風洗塵,給他們慶祝,但天知道,他們要的不是什麼慶祝,而是休息。
飯後,上官輕兒來到了浴池,泡了個舒服的澡,換上一身干淨舒服的衣服,就躺在床上舒服的睡了起來。
夏瑾寒本也想跟上官輕兒一起洗澡、一起休息的,但奈何他剛回來,要處理的事情很多,壓根走不開。只能認命隨便洗了個澡,就蹲在書房里處理公文了。
上官輕兒這一覺就睡到了天黑。睜開眼楮一看,天都要黑了,她慌忙起身,讓梨花和流花給她梳妝打扮。
讓上官輕兒意外的是,她離開這里這麼久了,這里不僅存放著她當年穿過的衣服,還準備了不少她現在能穿的。那些衣服,清一色的都是翠綠色,女敕綠色,看得上官輕兒有些頭疼。
其實,她是喜歡淺綠色的衣服沒錯,淺綠色能讓人看起來很清新,很清爽。但,也不代表她就不喜歡或者是不需要其他顏色的衣服了啊?
她能說,比起綠色,她更喜歡紅色麼?
若不是紅色平日里穿就叫人顯得妖嬈,她怕是早把紅色當成是自己的最愛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慕容蓮那妖孽也愛紅色,所以她每次穿紅色都會覺得跟他撞衫……
好吧,撞衫什麼的,最討厭了。
上官輕兒覺得,她的世界,似乎只剩下一片翠綠了,綠的清新,也綠的沉悶。
不過,穿上那一身翠綠色的衣服的時候,上官輕兒才覺得,似乎有些地方不一樣。低頭,仔細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才發現這衣服的每一針每一線都繡的十分的精細,那布料,也是上好的雪紡紗,染著女敕女敕的綠色,整個人看起來都變得嬌女敕了。
最讓上官輕兒喜歡的,當屬衣衫上那翩翩飛舞的彩蝶,彩色的蝴蝶,栩栩如生,她走路的時候,衣舞飛揚,那些蝴蝶似乎也隨時都要飛起來一般,十分動人。
上官輕兒輕笑著,稱贊了一句,「這衣服做的可真好,比京城最好的織繡坊做的,還要好上不止一點兩點呢。」
听到上官輕兒的稱贊,流花笑的很是燦爛,一邊幫上官輕兒梳妝,一邊幸福的開口,「那是當然的了,這可是殿下親自為小郡主你繡的圖案呢,別人怎麼能比啊?」
什麼?夏瑾寒給她繡的?
開玩笑,他一個男人,怎麼,怎麼……
上官輕兒不敢相信的看著流花,「流花姐姐,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流花笑的更艷了,道,「奴婢怎麼會拿這種事開玩笑,上次殿下回來的那半年,可是整日都在給郡主您準備衣服,和一些首飾之類的。當時奴婢以為殿下是給未來太子妃準備的,還為郡主您感到委屈呢。」
上官輕兒睜大了雙眼,清澈的眸子里,寫滿了驚訝,但更多的是幸福和溫暖,誰說夏瑾寒是木頭,不懂愛呢,瞧瞧,他浪漫起來的時候可是誰都比不上。
真是個可愛又可恨的家伙……
上官輕兒低著頭,嘴角的笑容,甜甜的,一直甜到了心里。
不過,流花居然還不知道她跟夏瑾寒的事情,上官輕兒突然有一種要抓弄流花的想法。
「未來太子妃?流花姐姐可知道那是誰?」上官輕兒笑的像只狐狸,讓一邊的梨花看著,嘴角猛抽。
流花卻沒看到上官輕兒的異樣,只是有些氣憤的說到,「奴婢也不知道,只听說是殿下摯愛的女子,下個月就要跟殿下完婚了呢。」
只是,流花還有一點想不明白的,殿下都要跟別人成親了,為何小郡主回來之後,還是沒有搬回自己的房間呢?
而且,殿下之前回來,也只是用心的打扮現在的房間,可不曾給上官輕兒的那個房間打理過,這是為何?
上官輕兒偷笑著,道,「是麼?他終于舍得娶妻了,倒是挺難得的,我還以為他要做一輩子老處男呢。」
「噗……」
「咳咳咳……」
梨花笑噴了,嘴角直抽抽,流花則是被雷到了,干咳不已。
小郡主說話,就不能像個姑娘家一點嗎?這一開口就說這些,當真是叫人難以接受。
上官輕兒不以為意,笑著起身,滿意的看著鏡子里美艷無雙的自己,笑眯眯的道,「流花姐姐的手藝就是好,我這頭發在你的手下,可是變得好看太多了。」
流花笑了笑,道,「郡主過獎了。」說罷,低著頭,有些欲言又止。
上官輕兒挑眉,看穿了流花的想法,問,「你是不是想問,太子殿下要成婚,我為何還這麼高興?」
流花的臉色紅了紅,不好意思的低著頭道,「奴婢該死,奴婢不該猜測郡主的心思。」
上官輕兒嘴角抽了抽,道,「都說了咱們是自己人,你怎麼還總是這麼見外呢,哎呀,好了,不逗你啦,哈哈……夏瑾寒要娶的人是我,我有什麼好不開心的嘛。」
上官輕兒說完,看著流花瞬間變得蒼白,然後又變得驚愕,呆愣,最後是狂喜的表情,滿意的一拂衣袖,雄糾糾氣昂昂的走出了房間。
只有流花還回不過神來,傻傻的站在房間里,眼底寫滿了驚訝和欣喜。
「你再不走,郡主可就要進宮去了。」門外飄來了梨花淡漠的聲音,流花才回魂,激動的叫著,「太好了,太好了……」
說著,流花就大步的跑出門,跟上上官輕兒的步伐,眼中卻是流出了幸福的淚水。
她之前還一直擔心,上官輕兒跟夏瑾寒的感情這麼好,卻因為年齡的關系,沒辦法在一起,要是殿下正的成親了,那小郡主該怎麼辦呢?
如今得知上官輕兒就是夏瑾寒要娶的人,她簡直高興的不知所措了。那樣子,真的是比她自己要嫁人了還開心。
出了房間,夏瑾寒的馬車已經在門口候著了,看到上官輕兒穿著新衣服出來,夏瑾寒頓時眼前一亮。
她真的很適合穿這種清純的綠色衣衫,嬌女敕的綠色,襯得她白皙的肌膚,嬌艷欲滴,女敕白的小臉,就像是那萬綠從中一點紅,美得嬌柔,美得誘人。
夏瑾寒有些激動的看著上官輕兒,發現自己做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怎麼看怎麼好看,絕對是為她量身定做的,那種喜悅感和成就感,讓他感到自豪。
「等很久了嗎?」上官輕兒來到他身邊,笑眯眯的問。
「剛到。」夏瑾寒拉著她的小手,一雙狹長幽深的鳳眸,深深的看著她,「衣服,很適合你。」
上官輕兒笑靨如花的揮舞著衣袖,耍寶般的道,「是嗎?我也覺得很好看,好喜歡呢。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繡女給繡的,當真是心靈手巧,天下無雙啊。」
繡女?
夏瑾寒的臉色變了變,嘴角一陣抽搐,看上官輕兒臉上那無邪的笑容,心中果斷懷疑她這話的用意。
每次她笑的越甜美越可愛誘人,就越是心存不軌,這一點,夏瑾寒早已經看透了。
「是麼?」夏瑾寒挑眉,兩個字,卻表達出了他此刻的心情,露出了危險的信息。
上官輕兒跳上馬車,一臉奸詐的笑著,「可不是,這是我看過最好的繡功了,這技巧真是沒話說,要是可以,我都考慮要不要把那繡女請回來,專門給我做衣服。」
夏瑾寒鑽進馬車,手已經握成拳頭,額頭上滿是冷汗,他眯起眼楮,目光犀利的看著上官輕兒,「只怕是要讓你失望了,你怕是請不起。」
「誰這麼大牌啊?還請不起?我可是夏國第一富豪上官清寒。」上官輕兒故意逗弄夏瑾寒。
夏瑾寒又怎麼會听不出上官輕兒這話的含義呢?劍眉輕佻,冰冷的回答,「再多的錢,也請不到。」
上官輕兒奸笑著,靠在他身邊道,「我請不到,那你呢?你可是人人崇敬的太子殿下,有什麼人你也請不動的麼?你可是說了你最愛我,什麼都會給我的,這點小事,應該難不倒你吧?」
讓他請?請他自己給她做衣服麼?
听起來似乎有些起伏人的樣子,但是,若今後她身上只穿他一個人做的衣服,貌似也是很不錯的一件事。
夏瑾寒嘴角勾起,輕輕挑起上官輕兒的下巴,一雙狹長的鳳眸,帶著一抹妖嬈,看著她,「要我出手,也不是不行,只是,你要怎麼答謝我呢?」
答謝?上官輕兒清澈的眸子眨了眨,似乎在夏瑾寒的身上聞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這家伙,笑的這麼邪惡,肯定是在想什麼很不正經的事情。
「難道你為我做這點小事,都需要我答謝麼?」上官輕兒水汪汪的眼楮里,寫滿了委屈,似乎他不答應她的要求,就是天理不容的事情一般。
每次都是這樣的表情,夏瑾寒表示有些頭疼,他完全無法招架她的可憐和委屈……
但,他也不能就這麼吃了啞巴虧,什麼好處都沒撈到,就要為她做苦力吧?
「你親我一下,我就考慮考慮。」夏瑾寒也笑的很是邪惡,一雙狹長的眸子里,閃著幾分狡黠。
就知道這丫的不會就這麼點頭答應了她的要求,不過,只是一個吻,算不得什麼,給他就是了。
上官輕兒揚起頭,小嘴輕輕的踫了踫他的臉,然後雙眼閃著明亮的光芒,看著他道,「好了,考慮好了嗎?」
「沒誠意。」淡淡的三個字,將上官輕兒的熱情,瞬間抹殺了。
她瞪大了雙眼,嘟起小嘴,抗議道,「哪里沒誠意了?」
「哪里都沒誠意。」耍賴一般的閉上眼楮,靠在邊上,夏瑾寒的態度,很是冷漠。
上官輕兒磨牙,耐性終于被小莫殆盡,「不給拉倒,我一會子就跟皇女乃女乃說你虐待我,我想要幾身像樣的衣服都不給我做,這親,我不……」不成了。還沒說完,小嘴就被堵住了。
夏瑾寒猛的低頭,攫取她嬌艷欲滴的紅唇,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淺嘗起來。
不想跟他成親?他們在霧谷就已經成親了好麼?再說了,她都已經是他的人了,還想要耍賴?沒門。
就算是說說的,他也不會讓她說出不成親了這樣的話來。
他認定的人,就只能是他的,她逃不掉。
上官輕兒生氣的瞪著雙眼,看著某人一臉享受的樣子,她心里有些納悶。為什麼每次都要被他吃的死死的,這家伙,看起來一本正經,不近,實際上卻是狡猾的老狐狸,就喜歡欺負她。
馬車一路開進了皇宮,停在了里面的宮道上。
下了馬車,上官輕兒哀怨的瞪了夏瑾寒一眼,卻換來某人得意的笑容。
緊緊拉著她的小手,夏瑾寒一臉春風得意,倒是上官輕兒看起來悶悶的,還用手帕遮著小嘴,顯然是剛剛被啃的有些過火,留下痕跡了。
一路來到御花園,上官輕兒都低著頭。她實在是沒臉見人了,原本水潤誘人的小嘴,都已經被這個該死的**啃的紅腫起來了,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來好不好?她還要參加宴會呢!
夏瑾寒卻是很滿意方才的一切,一路上,嘴角都帶著淡淡的笑容,心情好的不行。
快到御花園的時候,上官輕兒突然看到前面有兩個熟悉的身影,當即就激動的揮舞著小手,叫道,「九姐姐,熙哥哥……」
听到這熟悉的聲音,韓熙然的身體有些僵硬,木然的回頭,果然就看到上官輕兒和夏瑾寒攜手走來的樣子。
而夏靜曦則是有些迷茫的扭頭,看著夏瑾寒身邊那一個嬌小玲瓏,渾身都散發著活力,靜若處子,動若月兌兔的女子,一時間有些失神。
這個女子是誰,長得可真是漂亮,水靈靈的大眼楮,白皙的肌膚吹彈可破,一身翠綠的衣服上,無數的彩蝶,振翅欲飛,栩栩如生,襯得那女子也像是天仙一般,美得不真實。
記憶中,似乎只有一個人會這麼叫自己,也只有一個人酷愛綠色的裙子。
夏靜曦瞪大了眼楮,激動的上前兩步,不敢相信的看著她,「你,你是輕兒?」
天哪,多年不見,她都快忘記這個丫頭了,沒想到她已經長得這麼高,這麼出落了。
上官輕兒大步跑到夏靜曦身邊,見她都已經盤起了長發,作婦人打扮,才想起她已經嫁做人婦,已經是韓熙然的妻子了。
上官輕兒想起之前听說的那些事情,突然很是心疼夏靜曦。
跑到上官輕兒身邊,抱住她消瘦的身子,上官輕兒很是激動的叫道,「九姐姐,好久不見,輕兒可想你了。」
夏靜曦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上官輕兒,長大之後的上官輕兒,身高竟是比夏靜曦還要高出不少,這般抱著夏靜曦的時候,身上淡淡的幽香,叫人心情舒爽。
夏靜曦咬著嘴唇,伸手抱著她,也是激動不已,「輕兒,你個死丫頭,這些年你都去哪兒了,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呢。」
這些年,夏靜曦每每受了委屈,能想到的傾訴對象也就只有上官輕兒一個,可她跟著夏瑾寒去了一趟城郊的別院,就一直沒有回來過了。
夏靜曦多次追問夏瑾寒,上官輕兒是去了哪里了,每次夏瑾寒都只是答了一句,「她很好,暫時還不能回來。」就沒有下文了。
夏靜曦也曾經問過夏瑾軒和韓熙然,夏瑾軒每次都表示不知道,調查了也查不出什麼來。而韓熙然每次提到上官輕兒,眼中那種溫柔,讓夏靜曦難以承受,所以後來她就沒有再問了。
听到夏靜曦帶著哭腔的聲音,上官輕兒輕輕拍著她的背,笑著安慰,「好姐姐,輕兒可想死你了,怎麼會不回來呢?讓我看看,九姐姐是不是比以前更漂亮,更出落了?」
上官輕兒說著,就松開夏靜曦,一雙小手捧著夏靜曦的臉,滿意的笑著,「嘖嘖,當真是個漂亮許多,九姐姐果真是美人胚子。熙哥哥娶了你,可是他的福氣呢。」
這話,讓夏靜曦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一邊的韓熙然,臉色也有些難看起來。
上官輕兒卻當做什麼都沒發現似得,拉著夏靜曦有些冰冷的手,對韓熙然道,「熙哥哥,你娶了九姐姐怎麼都不說一聲呢,要不是我特地去問了,現在還被你們蒙在鼓里呢。」
韓熙然低著頭,笑了笑,道「呵呵,你現在不是知道了麼?」
「是啊,我不但知道你跟九姐姐成親了,還知道你這些年不太听話,老是亂跑呢。看來我得幫著九姐姐好好教訓你才這個不負責的哥哥才是了。」
被上官輕兒這麼口無遮攔的一說,夏靜曦和韓熙然都有些尷尬,一時間,氣氛變得很是怪異。
但上官輕兒就是要當著他們的面,把事情說破。
韓熙然對夏靜曦是什麼感覺,她不知道,但是,她絕不能看著夏靜曦因為韓熙然而受苦。夏靜曦是她在這個世界里,除了慕瑤之外唯一的好朋友,她希望夏靜曦能幸福。
原本在她看來,韓熙然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好男人,至少在她的眼里,這個男人一直都很好,她也很希望他這樣溫潤的性子。但她沒想到韓熙然會這般對待夏靜曦。
其實上官輕兒也明白,這是他們夫妻的事情,她不該管,也管不來,可,她怎麼能看著夏靜曦受委屈,看著她喜歡的大哥哥變成渣男呢?
「咳咳……」夏瑾寒干咳兩聲,上前拉著上官輕兒的小手,道,「不早了,進去吧。」
上官輕兒看著他們兩個尷尬的表情,也知道自己這些話是說的有些操之過急了,點點頭,一手拉著夏瑾寒的,一手拉著夏靜曦,對夏靜曦道,「九姐姐,咱們進去吧。」
夏靜曦點頭,抬眸看了看韓熙然尷尬的表情,心里很是委屈,剛剛听到上官輕兒那些話的時候,她差點就哭出來了。
但,她還是很給韓熙然面子,沒有當著上官輕兒的面流淚,也沒有當著上官輕兒的面訴苦。
這一切說白了都是她自願的,是她選擇了嫁給一個自己喜歡,卻不喜歡自己的男人,這怪不得韓熙然。
上官輕兒站在中間,一邊是身材高大,一身白衣,飄逸若仙的夏瑾寒,另一邊是一身橘紅色的長裙,微微低頭,臉上帶著苦笑的夏靜曦。他們的身後,還跟著臉色淡漠,隱隱帶著愧疚的韓熙然……
這樣的組合,本該是溫馨的,奈何夏靜曦和韓熙然之間,存在很嚴重的問題。讓氣氛變得很是怪異。
為了緩解氣氛,上官輕兒開始嘰嘰喳喳的跟夏靜曦說著,眉飛色舞的樣子,倒是讓夏靜曦的表情好看了許多。
上官輕兒就是個開心果,永遠都這麼活潑天真可愛。時隔多年,她還是一點都沒變,更從前一樣,惹人愛憐,叫人羨慕。
夏靜曦低著頭,想起過去,自己似乎也跟上官輕兒一般活潑可愛,無憂無慮,但是,自從愛上了不該愛的人,嫁給了不愛自己的人,她的人生就至剩下憂愁和哀傷了。
「太子殿下駕到——九公主、娉婷郡主到——左相大人到——」御花園的門口,小太監看到夏瑾寒一行人,立刻扯著嗓子,激動的叫了起來。
上官輕兒也松開了夏靜曦,讓她跟身後的韓熙然一起進去,自己則大大咧咧的拉著夏瑾寒的手,絲毫不介意里面那些人投來的熾熱目光。
鋪著紅地毯的御花園里,已經擺滿了座椅,里面坐了不少衣著華麗的人,人們在听到太子殿下和小郡主進來的聲音之後,就揚長了脖子,一雙眼楮睜得大大的,一臉期待的看向了門口。
在看到帥氣逼人,高大威猛,俊美無雙的太子殿下,牽著一個明眸皓齒,貌美如花的女子進來的時候,眾人都不由的看痴了。
太子殿下一個人出現的時候,就已經夠吸引人眼球了,如今還來了一個這麼漂亮的女子,如何能不叫他們激動呢?
在場的人中,女眷不在少數,而且不管未出閣的少女,還是為人婦的成熟少婦,姿色都不差,而且大多數都是美女。但是她們任何一個人,要是站在夏瑾寒的身邊,都會瞬間顯得黯然失色。
唯獨夏瑾寒身邊那一位,水靈動人的少女,仿佛全身都帶著靈氣,跟夏瑾寒站在一塊,簡直就是天生一對,怎麼看怎麼唯美。
夏瑾寒依然淡漠如霜,完全無視周圍人的眼光,上官輕兒嘴角含笑,清澈的大眼楮里閃著純潔的光芒,不受周圍人的影響,步伐沉穩的跟夏瑾寒來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前面那兩人都還沒成親,就已經凸顯出了他們的恩愛,相反,後面的韓熙然和夏靜曦這一對成親將近兩年的夫妻,卻是有些生分的樣子。
若是沒有夏瑾寒和上官輕兒方才那一出,也許人們還會覺得夏靜曦和韓熙然是相敬如賓,很值得人們羨慕,有了對比之後,一切就不一樣了。
好在,人們的目光都已經被夏瑾寒他們吸引了過去,所以幾乎沒有人留意到夏靜曦和韓熙然的不自在。
「九姐姐,坐這兒。」上官輕兒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笑眯眯的對著夏靜曦招手。
夏瑾寒是太子,位置在兆晉帝左側的第一個,但上官輕兒只是郡主,並不能跟夏瑾寒坐一塊兒,小時候可以不懂規矩,但是如今長大了,該守的規矩還是要守的。再說了,上官輕兒還想在宴會上跟夏靜曦說點悄悄話呢。
夏國的皇宮,雖然有很多的禮儀,而且十分嚴格,但好在這里對宴席上的座位並沒有硬性要求。
只是一般都按著身份的高低,一路排下去。上官輕兒是郡主,身份不比夏靜曦,但坐一起也不會顯得不合理。
夏靜曦也想跟上官輕兒說說話,所以便笑嘻嘻的來到了上官輕兒身邊坐下。
上官輕兒不跟他做一塊,倒是坐到他對面女眷席上去了,這讓夏瑾寒的臉色有些難看。這丫頭是越來越不听話了,就喜歡跟他對著干。
不過也罷,夏靜曦是他的妹妹,上官輕兒能跟夏靜曦好好聊聊,多開導一下她也是好的。
其實當初,夏瑾寒就不支持夏靜曦和韓熙然這門婚事的,夏瑾寒很了解韓熙然,他是一個好丞相,好臣子,卻不會是一個好丈夫,至少不會是夏靜曦的好丈夫。
夏靜曦堅持要嫁給韓熙然,他勸過,她不听,也就沒有辦法了。但夏瑾寒還是心疼這唯一的親妹妹的,如果可以,他希望她能幸福。
說來,夏瑾寒對夏靜曦也有許多愧疚,在夏靜曦小的時候,他因為帝王家的無情,不願給夏靜曦寵愛,而是把愛都給了上官輕兒,如今想想,其實他也不是一個好哥哥。
韓熙然坐在了夏瑾寒的不遠處,剛好跟夏靜曦和上官輕兒他們是面對面的。
上官輕兒看了一眼韓熙然,對夏靜曦道,「九姐姐,這些年,你過的可好?我听小八說了關于的事情,但我覺得,熙哥哥不會是那樣的人……」
夏靜曦低著頭,眼中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灰,嘴角是苦澀無比的笑容,「是怎麼樣的人,又能如何呢?輕兒,他根本就不愛我,他心里沒有我。」
「你明知如此,為何還要堅持嫁給他呢?」要是換了是自己,夏瑾寒心里沒有她的話,她寧願孤獨一生,也不會委屈自己嫁給夏瑾寒的。
夏靜曦深呼吸,眼中有些深深的愧疚,「這一切都是我的自找的,我以為,他只是不了解我,只是沒有更我相處過,所以才不喜歡我。我以為,只要我嫁給他,跟他日夜相對,他就會知道我的好,就會喜歡我,愛上我。是我太自信了。」
上官輕兒听著夏靜曦的話,心中一疼,拉著她微涼的手,道,「他既然不愛你,又為何要娶你呢?」
上官輕兒是希望夏靜曦幸福的,她要是能跟韓熙然一起,兩人都過的幸福,那是最好的,要是不能,就算是跟別人,也要過的幸福才是。
上官輕兒本能的覺得,韓熙然是有擔當的男子漢,雖然跟韓熙然相處的時間少之又少,但她看人的眼光一向很準,韓熙然就是那種外表溫和,內心冷漠,只要關上心門,就會將一切都拒之門外的人。若是他真的不喜歡夏靜曦,當初就應該不會娶夏靜曦,要是娶了,那就必然是會好好待她的。
夏靜曦搖搖頭,道,「不是他的錯,輕兒,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夏靜曦說著,就靠在了上官輕兒的肩膀上,身子微微顫抖著,滾燙的淚水也隨之落下,落在了上官輕兒的肩膀,濕了她薄薄的衣衫。
她的聲音很小,有些含糊,隱隱帶著痛,「我真的很愛他,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喜歡他了。他總是帶笑的臉,讓我覺得很假,我很想給他溫暖,我希望他能卸下面具,真心的笑,不需要被任何東西束縛。我也是太自信了,總覺得,只要我努力,就一定能感動他。所以,我飛蛾撲火一般,不顧一切的跟父皇和母後哀求,求他們將我指婚給他。」
「但是他不但不喜歡我,甚至不願娶我。你知道他說什麼嗎?他說他的身份低賤,配不上我,嗚嗚……」夏靜曦哭的很傷心,但是身為公主,與生俱來的休養,讓她即便是痛苦得不行,卻忍著,沒有大聲的哭出來。
上官輕兒拍著她的背,低聲的安慰她,「這不是你的錯,傻瓜,別哭了。」
夏靜曦用力的搖著頭,淚眼模糊的看著上官輕兒張了張嘴,就要說什麼,卻听外面傳來了一聲尖銳的,「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太後駕到——」
最重要的人物,終于壓軸出場,現場一片寂靜,所有人都起身,下跪行禮,嘴里叫著「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千歲……」
上官輕兒和夏靜曦的談話也被打斷了,兩人不得不乖乖的下跪行禮。
兆晉帝一如多年前一般,和皇後一起,扶著太後進來,一眼看去,還真的是孝子慈母好媳婦,表面功夫做的是足足的。但他們之間到底有幾分真情,就不得而知了。
兆晉帝來到中間的主位上,扶太後坐下,才來到自己的位子前,擺手道,「免禮。」
「謝皇上。」眾人紛紛從地上起來,低著頭,等候皇帝的發話。
兆晉帝也是跟往常一樣,說了幾句客套話,夸獎了太子是如何的勇猛,多麼的有勇有謀,為夏國沖鋒陷陣,擊退敵人。最後給夏瑾寒賞賜了一些東西,就算是對這個宴會的一個交代。
夸獎過後,就是歌舞升平的時刻。
舞台中間,舞女們跳著動人的舞蹈,嘴角含笑,媚眼如絲,誘人無比。
台下,人們要麼喝著酒,聊著天,要麼吃著東西,品著好差,要麼盯著舞台,用雙眼yy那些舞女,可謂是樣態百出。
早已經習慣了皇家的這些宴會,上官輕兒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她現在更關心的是夏靜曦的事情。
只是,因為剛剛被打斷,夏靜曦已經止住了哭聲,完全沒有要再次傾訴的意思了。
上官輕兒也不好再次揭她的傷疤,只是拍著她的手,道了一句,「九姐姐,別哭了,有什麼委屈,今後慢慢跟輕兒說,要是熙哥哥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就沒有再問什麼了。
夏靜曦只是苦笑著,搖搖頭,「謝謝你,輕兒,真的不關他的事,等哪天你有時間了,我再慢慢跟你說吧。」
現在的場合,也確實不適合說這些,上官輕兒點頭,叫夏靜曦放寬心,別多想,就沒有再說什麼。
宴會如火如荼的進行著,餓了的上官輕兒,看著跟前的美味佳肴,繼續跟往常一樣,美美的吃著,無視那些歌舞。
每次宴會,都少不了有人要上去表演,出出風頭,展現一下自己的才華,這一次也不例外。
上官輕兒正在吃點心,就听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舞台上響起。
「太子哥哥這些年真的是辛苦了,琳兒在此為您彈一曲。」一身白色長裙的夏雨琳還是跟從前一樣,連說話的語氣都沒變。
只是,上官輕兒抬眸看到舞台上那人的時候,卻覺得夏雨琳有些地方不一樣了。不僅是外表變得成熟端莊了,似乎整個人的氣質也變了,但具體哪里不一樣,她又說不上來,總覺得她變得更精明了似得。
「有心了。」夏瑾寒淡淡的應了一句,算是允許夏雨琳的表演。
夏雨琳扭頭,目光準備的落在了上官輕兒的身上,那雙陰狠的眸子,叫上官輕兒覺得渾身都冷冷的。
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夏雨琳,莫非還想跟自己作對?
看夏雨琳的樣子,是還沒嫁出去吧?嘖嘖,也難怪,這樣的女人,誰要娶呢?
上官輕兒眼中絲毫沒有畏懼,眼中還帶著一絲嘲諷,直直的看著夏雨琳。
夏雨琳看到上官輕兒眼中的諷刺,當即咬牙,用唇語道,「上官輕兒,你會後悔曾經對我做的一切。」
上官輕兒嘴角抽了抽,心想,這皇宮還真不是個好地方,一回來就有人要針對自己了,這麼多年了,她們帶著仇恨活著,就不累麼?
無奈的搖搖頭,上官輕兒突然覺得,還是在霧谷好,雖然有矛盾,有糾紛,但不像宮里這般復雜。
夏雨琳彈的是十面埋伏,曲子十分有氣勢,跌宕起伏的曲調,似乎能叫人看到太子殿下在戰場中殺敵時候的英勇樣子。殺氣騰騰的歌曲,又帶著威懾力,驚艷全場。
听完這曲子,上官輕兒總算是知道夏雨琳哪里不一樣了,這個女人,居然學會了武功,而且功夫還不弱。想來這些年,必定也是瞎了功夫的。
但,那又如何呢?就算夏雨琳會武功,她就會怕了麼?
上官輕兒冷笑,听完夏雨琳的曲子,上官輕兒嘴角的笑容越發的嬌艷,帶頭拍著手,晴清脆的聲音,一如兒時一般動听,卻多了幾份女子的嬌柔和爽朗。
「多年不見,琳姐姐的琴真的是彈得越來越好了,妹妹佩服。」上官輕兒笑著,站起來清脆的掌聲,將沉醉在琴聲中的人們都喚醒。
回過神來的人們,甚至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覺得眼前似乎上演了一場激動人心的戰斗,叫他們熱血沸騰。
听到上官輕兒的聲音,夏雨琳眼底滿是驚訝,微微眯起眼楮,陰狠的看著上官輕兒,道,「輕兒妹妹過獎了,區區拙技,只是為了給太子哥哥助興罷了。」
嘴上這麼說著,心里想的卻是,上官輕兒到底有什麼本事?為何她方才彈的幻夢曲,對上官輕兒一點效果的沒有?相反,她辛苦編制的夢境,竟是被上官輕兒兩個掌聲,就給毀掉了。怎麼會這樣?
如今的夏雨琳,早已經不是當初的小女孩,比上官輕兒還大兩歲的她,如今已經有了兒時沒有的計謀和心機,也學會了隱忍和不動聲色。
上官輕兒笑靨如花的搖搖頭,認真的道,「姐姐你真的是太謙虛了,听你這一曲子,妹妹都覺得自己來到了戰場,在跟敵人廝殺,那種熱情澎湃的感覺,就像是真的一樣,相比在坐的各位也跟輕兒一樣,陷入了那夢境般的場景之中,幾乎不能自拔吧?」
上官輕兒其實還是很意外的,要不是她自己也學過這種幻夢曲,這一次怕也很難看穿夏雨琳的用意。
這女人,居然學會了幻夢曲,雖然功力還很低,只能短暫的叫人迷失心智,但要是她想殺什麼人,那一刻的失神,就已經足夠一個人死上好幾次了。
夏雨琳還真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強,上官輕兒覺得,必須想個辦法,把這個女人嫁出去才是,否則她今後怕是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被上官輕兒這麼一說,在場的人紛紛表示驚訝的點頭,認同上官輕兒的話,同時也嘰嘰喳喳的議論著,不知情的人夸獎著夏雨琳的琴技之好,知情人則是目光深沉的看著夏雨琳和上官輕兒,似乎要將她們兩個看透。
也難怪,幻夢曲可不是一般人能學的,雖然很多人都知道有這麼一種邪門的東西存在,會用的人卻是少之又少。而夏雨琳和上官輕兒年紀輕輕的,一個會用琴聲編織夢境,一個能用一兩句話破解夢境,能不叫人驚訝麼?
夏雨琳接受到那些驚訝的目光,臉上寫滿了自豪,揚起下巴,得意的笑道,「妹妹謙虛了,姐姐這雕蟲小技,如何能跟妹妹你傾絕天下的舞姿相比呢,輕兒妹妹這些年在外邊,想必學會了更多厲害的舞蹈才是,不如也上來舞一曲,也算是給太子哥哥祝賀,如何?」
不就是想讓她上台麼?上官輕兒冷笑,這夏雨琳還真是不自量力。
「姐姐太看得起輕兒了,輕兒這些年可不像姐姐這麼有時間,能練習歌舞呢,實在是上不了台面,就不污濁了各位的眼楮了。」上官輕兒輕笑著,干脆利落的拒絕了。
但,卻有人不讓她好過。
「小郡主太謙虛了,素聞小郡主三歲就能跳出驚艷天下的舞蹈,如今長大了,比小時候更加漂亮迷人,舞姿也必然是更為驚艷才是。」這聲音是從上官輕兒的身後傳來的。
上官輕兒蹙眉,不知道自己還得罪過誰,為何那人這麼希望她上台,或者說是希望她出糗呢?
扭頭,發現那人一身水藍色的長裙,白皙的臉上,一雙淡漠的眼楮,嘴角帶著一抹笑意,隨意的將長發綰起,用一枚玉簪和一枚珠釵固定,卻顯得她高貴大方,氣質優雅。再看她身材高挑,前凸後翹的,竟是超級大美女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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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落羽,21世紀影視歌三棲巨星,風華絕代;一朝穿越,卻成了飯都吃不起的乞丐?——導演,你丫拿錯劇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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