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夏靜曦回到御花園的時候,宴會已經快結束了。
上官輕兒的臉色有些難看,而夏靜曦臉上則有明顯的哭過的痕跡。好在大家都沒怎麼留意她們兩人,倒是沒有被發現異樣。
宴會結束後,上官輕兒就跟夏瑾寒一起手牽手的離開了,離開的時候,那些狗腿的大臣們,紛紛笑吟吟的迎過來面對他們說著祝福的話。
夏瑾寒不愛說話,面對那些人的祝福,都是上官輕兒笑嘻嘻的道謝,然後跟在夏瑾寒的身後,快速地穿過人群,離開了。
離開了御花園,夏瑾寒跟上官輕兒來到馬車前,看到身後的韓熙然和夏靜曦一前一後的,兩人之間彌漫著一種很奇怪的氣氛,上官輕兒就覺得一陣難受。
轉身,看著韓熙然和夏靜曦,上官輕兒正要說話,卻見夏靜曦對著自己不停的搖頭。上官輕兒咬著牙,生生的忍住了說話的**,只是跟他們道了一句,「熙哥哥,九姐姐,再見啦,改天去府上找你們。」
「好。」韓熙然淡淡的笑了笑,目送上官輕兒和夏瑾寒離開,才跟夏靜曦上了馬車。
馬車上,上官輕兒有些疲憊的靠在夏瑾寒懷里,雙手抱著他的腰,心里萬分慶幸她跟夏瑾寒是相愛的。要是換了跟夏靜曦那樣,她的人生,怕是會完全不一樣了。
夏瑾寒輕輕摟著她,寬大的手掌撫著她的長發。知道她肯定是听夏靜曦說了什麼,正在為夏靜曦的事情煩惱,他聲音柔和,「別想這麼多,那是她的選擇,不怪任何人。」
上官輕兒搖搖頭,整張臉埋在他的懷里,嗡嗡的說,「我是覺得,我很幸運,能遇到你。假如我跟九姐姐那樣,愛而不得,我恐怕沒有她那麼堅強。」
夏瑾寒心中一動,緊抱著她,「傻丫頭,就會胡思亂想。」
上官輕兒笑了笑,揚起頭靠在他胸前,「突然覺得我好幸福,嘻嘻……」
「那,今晚是不是該讓我性福一下呢?」夏瑾寒低頭,俊美的臉貼著上官輕兒的,語氣曖昧,笑容邪惡。
上官輕兒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此性福非彼幸福啊,這個**,怎麼從前都不覺得他這麼邪惡呢?果真是太會裝了,居然把她給騙了,還騙了這麼多年。
上官輕兒打了個呵欠,懶懶的伸了個懶腰,像是沒听到他的話一般,「好困,今天趕了一天的路,一會回去要好好補眠才是。」
夏瑾寒失笑,將她一把撈金懷里,揉著她的小腦袋,道,「我又沒說不讓你睡,困了就休息會吧。」
這一路回來,也確實是累著她了,也就是因為這樣,他才忍著一直沒有動她,每天都規規矩矩的抱著她入睡。雖然每天都很煎熬,但他這點自控力還是有的。
也罷,她累了就放過她。
夏瑾寒很好說話的沒有繼續話題,心里卻是在謀劃著什麼。
回到太子府,上官輕兒就一頭撲到了床上,呼呼大睡了起來。
夏瑾寒就沒這麼好命了,這些年他不在京城,對京城的事情卻是了如指掌,很多事情,都在等著他去處理呢。
有些疲憊的揉了揉額頭,看著床上已經熟睡的上官輕兒,夏瑾寒不舍的走出了房間。
看來這邊的事情要快些處理好才是了,不然,他怕是臉跟她一起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了。
來到書房,夏瑾寒讓青雲匯報了今天京城的動靜,在听到青雲說夏瑾煜最近似乎心情很好,而且經常出入某處別院的時候,他的臉色沉了沉。
「去查查他那別院里藏了什麼東西。」其實很多年前,他就發現夏瑾煜經常去城郊的別院,但當時那里養著好幾個女人,他去也不奇怪。而且那一段時間過後,夏瑾煜也沒有去過了,夏瑾寒整日里要忙的事情很多,也就沒有理會夏瑾煜的行為。
如今自己一回來,夏瑾煜就又開始往那邊跑,心情還很不錯?要說只是因為那里有女人伺候的話,還不足以讓他心情好。自己回來了,夏瑾煜還能有好心情,怕是又在謀劃什麼了。
「是。」青雲點頭。
夏瑾寒又詢問了一些事情,就打發青雲出去,一個人書房里忙了起來。
半夜時分,上官輕兒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覺身邊一涼,隨即身子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迷迷糊糊的轉身靠在那人懷里,含糊的念了一句,「怎麼才回來?」
夏瑾寒目光溫柔,手輕輕為她拂去頰邊的發,「事情有些多,已經處理完了。」
「嗯,那快睡,你都累成什麼樣了?」上官輕兒說著,呼吸再次變得均勻,顯然是又睡過去了。
夏瑾寒無奈的搖搖頭,低頭吻著她的小臉,聲音低沉而又帶著魅惑力,「我還想更累一點……」
上官輕兒剛睡著,又被他給撩醒了,但卻不出聲,當做沒听到。
倒不是她不願意跟他那個啥,只怪他每次都太瘋狂,讓她有些怕怕的。再者,她也是心疼他的身子啊,這一路上舟車勞頓,回來了又忙東忙西的,就是鐵打的身子,也累了,她哪里還能讓他繼續勞累呢?
但夏瑾寒卻從她有了一絲變化的呼吸聲中,明白了她還醒著,當下嘴角帶著邪惡的笑容,手緊緊摟著她的腰,低頭就靠在她的脖子上一陣親吻,嘴角還帶著一絲囈語般的呢喃,「輕兒……別睡。」
別睡?她現在還能睡麼?
上官輕兒咬牙,因為生氣,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早已經暴露了她還沒睡著的秘密卻不自知,還閉著眼楮,裝死一般的不反抗。
這剛好便宜了夏瑾寒,他滿意的翻身,將她壓在下面,寬大的手掌就開始不安分起來。
上官輕兒只覺得渾身都被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包圍,那種幸福的感覺,就像是飄在雲端,讓她有些意亂情迷。但是,她今晚不想……她真的很困了……
听到上官輕兒磨牙的聲音,知道她受不了,馬上就會開口說話了,夏瑾寒將埋在她胸前的腦袋抬起來,準確的落在她殷紅的小嘴上,嘴里還說著,「還要裝睡麼?」
「唔……」上官輕兒悶悶的睜開眼楮,看著在面前放大的那張俊臉,迷蒙的大眼楮里寫滿了哀怨。
夏瑾寒卻沒有跟她掙扎反抗的機會,張嘴,輕輕吻著她,享受著她的甘甜,這一刻,他覺得這些天的勞累,瞬間都被清掃一空了。
每次,只要有她在身邊,能這般擁抱她,親吻她,一切都會變得很美好……
上官輕兒不甘不願的躺在那里,沒有拒絕夏瑾寒,任由他折騰,心想折騰的累了,他就會听話了。
但她這種認命的想法,換來的不是他的的疲憊,而是她自己的動情。
跟心愛之人這般親密擁吻,有幾個人能無動于衷呢?要是從前他們沒有發生什麼關系就算了,如今他們都已經不比當年,身體自然都是要敏感許多。
尤其,感受夏瑾寒某處的突起之後,上官輕兒的心也亂了。
一方面是不想,一方面又被本能牽引著。
理性慢慢被抽離,上官輕兒終于不再反抗,收起了心中不想的念頭,雙手主動迎上他,抱住他,溫柔的回應他的親吻。
罷了,他們又不是第一次了,這些日子,一直趕路,他都有老老實實的,今晚就好好慰勞他一下吧。
但,上官輕兒才放下戒備,準備迎接夏瑾寒,他卻是停下了,他喘息著,靠在她懷里,聲音沙啞,「睡吧,丫頭。」
睡?你挑了別人的欲火,就讓人家睡了?
現在叫她怎麼睡?!
上官輕兒再次磨牙,目光含著怒氣,瞪著他道,「夏瑾寒,你找死!」
夏瑾寒還沒回過神來,就被上官輕兒按在了床上。上官輕兒粗魯的跨坐在他身上,伸手就去解他的衣服,嘴里還不滿的罵著,「大半夜的你不睡覺,把人家惹毛了就讓人家睡,你當我好欺負呢?」
夏瑾寒聞言,愣了愣,好一會才回過神來,爽朗的笑著,翻身,將上官輕兒壓下,眼中精光閃現,「如此說來,輕兒是想要了?」
上官輕兒臉一紅,方才這丫的在她做好心理準備之後就抽身,把她給氣壞了,竟沒有多想就說出了那樣的話,當下,有些不自在的嘀咕,「誰想要了,分明就是你想。」
夏瑾寒伏在她耳邊,咬著她的小耳朵,笑的很是奸詐,「好,我想……明天沒事做,晚點再睡,嗯?」
那誘惑的聲音,叫上官輕兒有一瞬間的迷亂。但……
明天沒事做晚上就不用睡覺了麼?上官輕兒再次咬牙,但沒來得及出聲,小嘴又再次被堵住了。
好吧,她認栽了。
上官輕兒也不矯情,既然她剛剛都已經做好準備要迎接他了,那就乖乖的接受吧。不喂飽他,他肯定整晚都不讓她好過的,還不如老實點。
房內的氣溫慢慢升高,大大的臥床前,粉色的紗帳被放下,里面不時傳出的幾句低吟和嬌喘聲,讓這房間里的氣氛變得曖昧無比。
窗外,一輪彎彎的月亮高高的掛在天空,灑下了潔白的光,為太子府穿上一層銀色的紗衣,美不勝收。
燭火滅,衣裙落地,一室溫情盡流露。
嬌聲起,床幔晃動,滿園春色關不住。
……
上官輕兒再次從那張寬大的臥床上爬起來,已經是第三天早上。
起身後只覺得全身都還是有些不利索,身上那些深深淺淺的痕跡,依然清晰可見,幾乎遍布全身。
她低頭看著那些痕跡,心里把夏瑾寒里里外外都罵了個遍。
她就不該老是寵著那個大尾巴狼,說好了就一次,結果卻是到天亮都不肯放過她。
她這個人沒別的,就是好強,總是被男人這麼壓制怎麼行?肯定要反抗……
可,她這一次卻是發威發錯地方了,所以,下場絕對悲慘。
揉著難受的肩膀,上官輕兒對著外面叫了一句,「流花。」
「郡主,您醒了嗎?」流花听到上官輕兒的聲音,慌忙迎上前來,道,「熱水已經給您準備了,您要現在去沐浴嗎?」
上官輕兒點頭,穿好衣服,將身體裹的嚴嚴實實的,才讓流花扶著去隔壁旁邊的浴室里洗澡。
睡了一天一夜,加上那天被夏瑾寒折騰了一整夜,她覺得全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深呼吸,將流花趕出浴室,她才敢月兌衣鑽進浴池。
溫暖的水,溫度剛好,上面鋪著花瓣,散發著淡淡的香氣。人一鑽進水里,上官輕兒覺得自己再也不想起來了。
舒服的跑著溫暖的泉水,那疲憊的身子才好受些。
洗去身上黏糊糊的汗水,上官輕兒又無意中看到了身上那細細密密的痕跡,頓時臉色一變,咬牙道,「夏瑾寒,你今晚休想上老娘的床!」
該死的,瞧瞧她這身子都變成什麼樣了?她哪里還能出門啊?哭……
那丫的實在是太不溫柔了,簡直就跟餓狼似得。
好不容易從浴池出來,還沒來得及吃飯,就听到梨花進來匯報,說是九公主那邊找人來請她下午去左相府一敘。
上官輕兒想著,有些事情也是要去處理的,尤其是夏靜曦和韓熙然的事情,他們兩個都是她的朋友,她真不願見他們這般難過。
便點頭,讓人去給夏靜曦回了話,便坐在餐桌前一個人吃起了早膳。
飯後,上官輕兒閑來無事,就在院里散散步步,跟流花說說她這些年的驚悚經歷,听得流花哇哇大叫,那樣子,似乎很懷疑她們郡主居然經歷了這麼多還活著似得。
午飯時分,上官輕兒回到寢殿,卻沒有看到夏瑾寒回來,不由的問,「梨花,太子還沒回來嗎?」
自從從回到京城,她又被兆晉帝賜婚之後,就不再左一個姐姐右一個姐姐的叫梨花和流花他們了,對夏瑾寒也不再叫哥哥,轉而叫名字。
如今她的身份不一樣了,雖然還沒正式嫁給夏瑾寒,但這天底下有幾個人不知道她馬上就是太子妃這件事?
身份不同,地位和影響也就不一樣,她可不想因為稱呼上的事情,被外人說三道四。
梨花蹙眉,搖頭,「殿下還不曾回來。」
不曾回來?他上個早朝就上到現在了?
上官輕兒正想讓人去宮里打听一下,為何夏瑾寒沒回來,也不曾給她傳話說明原因,就見青然飛快的從外面進來,對上官輕兒行禮之後,道,「郡主,殿下在宮里陪皇上下棋,中午留在宮里用膳,您不用等他了。」
又是下棋……
看來,這個兆晉帝對夏瑾寒還是有些意見啊,夏瑾寒的好好努力才了。也怪他太優秀了,動不動就被人嫉妒陷害,唉……
上官輕兒一臉郁悶的回到房間里,自己一個人吃了飯,看時間差不多了,才讓流花和梨花給她準備馬車,打算去找夏靜曦。
奢華的馬車,慢慢開出了太子府,往附近的左相府走去,來到左相府的時候,上官輕兒剛好遇到準備出門的韓熙然,當下笑吟吟的下車。
結果,韓熙然看到他,白皙淡漠的臉上閃過幾分驚訝,隨即恭敬的行禮,「參見小郡主……不,參見太子妃。」
上官輕兒臉上的笑容立刻變成抽搐,她白了韓熙然一眼,不滿的道,「左相大人這太子妃未免也叫的太早了,本郡主還沒嫁給太子呢。」
這一句左相大人,也讓韓熙然的眉頭皺了皺,听習慣了她左一句哥哥又一句哥哥的叫著,如今突然變得生疏了,他有些不習慣。
上官輕兒這一句,讓氣氛變得有些尷尬起來,韓熙然目光幽深的看著她,不語。
上官輕兒本就是因為韓熙然那一句郡主和太子妃感到不喜的,這個人每次都要這麼疏離,當真叫她不爽。所以,看到韓熙然臉上的尷尬,她的心情倒是好了許多。
笑靨如花的看著韓熙然,道,「左相大人這是要出門嗎?」
韓熙然點頭,「是,有些事要去處理。」
「啥時候回來?可有時間陪我聊一會?」上官輕兒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韓熙然微微蹙眉,「傍晚時刻便回來,不知郡主可是有事?」
上官輕兒撇撇嘴,道,「我都這麼久沒回來了,不就是想跟左相大人聊聊麼?你若是忙便去忙吧,我進去陪九公主聊聊就是了。」
說完,上官輕兒就無視韓熙然,直接走進了左相府,簡直當那是她自己家似得。
不是她要故意針對韓熙然,而是這個男人真的太悶騷了,表面看起來如沐春風,溫潤如玉,跟外人說話的時候也是很利索的,但對自己卻變得這麼木訥,她真的很懷疑,他到底是怎麼在左相的位子上做到現在的。
尤其是在對夏靜曦的事情上,韓熙然這麼做,真讓上官輕兒有些不爽,但人家的家事她也不好管,只能進去先安慰一下夏靜曦了。
看著上官輕兒的背影,韓熙然心中有些著急,慌忙伸手一拉,道,「你若有空,今晚在迎風樓等你。」
上官輕兒這才笑著,扭頭對他道,「好。」
明艷的笑容,比天上的太陽還要閃亮,那一瞬,似乎也照進了韓熙然的心里,心中那灰暗的角落,黑暗瞬間被驅散,整個人都清明了許多。
也許,有些事情告訴她,也無妨。
一種莫名的信任,在他的心底滋生,讓他有了一種要將心中的苦惱,都告訴她的沖動。
直到上官輕兒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左相府里面,韓熙然才轉身離開,心中卻是有些期待傍晚跟上官輕兒的會面。
上官輕兒在下人的帶領下,來到了夏靜曦的院子。此時,上官輕兒正在院子里繡花,看到上官輕兒進來,立刻放下手上的東西,笑嘻嘻的迎上去,「輕兒,你來啦。」
上官輕兒也笑著來到夏靜曦身邊,看著她剛放下的女紅,嘖嘖稱奇,「哎呀,九姐姐你居然會女紅?當真是讓我漲見識了,快給我看看繡的什麼?」
夏靜曦的臉一紅,笑罵道,「你個丫頭,姐姐如何就不能會女紅了,你以為誰都是你呢。」說著,夏靜曦就拿來了剛剛還在繡的大紅嫁衣,道,「這可是給你做的嫁衣,我料你自己也不會繡,你又是個可憐的,沒有爹娘在,我自然是要幫你了。」
啊?給她的?
上官輕兒眼中滿是欣喜,樂呵呵的看著她正在繡的半成品,激動不已,「九姐姐,你真是太好了,我愛死你了。」
說著就抱著夏靜曦,激動的一蹦一跳的。
夏靜曦好笑又好氣,無奈的捏著她小臉道,「你瞧瞧你,都要嫁人了,怎麼還是跟個孩子似得。」
上官輕兒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姐姐你就跟我親姐妹似得,在你面前,人家不就是個孩子麼?」
「你還說呢。」夏靜曦臉色一邊,悶悶的道,「我倒是想一直做你親姐姐,可惜你嫁誰不好,偏偏要嫁太子哥哥,那今後是你叫我姐姐,還是我叫你嫂子好呢?」
「噗……」聞言,上官輕兒都市笑噴了,她似乎,忘記這個問題了……
讓夏靜曦叫她嫂子?貌似挺不錯的,因為她年紀小,這些年可是一直叫夏靜曦姐姐的,嫁給夏瑾寒果然是明智的選擇,可以駁回一局了。
「叫嫂子有什麼不好啊?哈哈……快,小曦,先叫聲嫂子來听听。」上官輕兒一臉不懷好意的笑著,開始調侃夏靜曦。
夏靜曦白了她一眼,無奈的罵道,「你個不害臊的死丫頭,就會欺負姐姐,想要我叫你嫂子也不是不行,等你正式成為太子妃再說吧。」
「哈哈,好,我很期待那一天。嗯,話說,不但是你要叫我嫂子,你家左相還有夏瑾煜他們也要叫我嫂子呢,哈哈哈……我真是賺到了。」一想到那些原本高高在上的人,很快就要叫她一聲嫂子了,上官輕兒就得意的不行。
看到上官輕兒這般得意的樣子,夏靜曦嘴角直抽抽,這丫頭,哪里有一點做太子妃的樣子啊?也就太子哥哥才受得了她,要是換了別的男子,怕是要被她這樣子給嚇死了。
但,不管怎麼說,上官輕兒都是幸福的,不管她的性子如何,她再調皮再頑劣,太子哥哥都能一如既往的愛著她,甚至眼里只有她一個。相比之下,自己這般端莊又如何?做的再好,也不會有人看到……
閉上眼楮,掩飾著心中的苦楚,睜開的時候,眼中已經沒有了憂傷,「你就得意吧,真是的,走,進去坐著陪我聊聊天。」
上官輕兒心里高興,也就隨著夏靜曦進了屋。
夏靜曦讓下人端來了茶水,一邊喝茶一邊跟上官輕兒聊著。
夏靜曦跟上官輕兒也沒什麼聊的,除了聊感情的事情,就是問上官輕兒這些年的經歷什麼的。
說到這些年的經歷,上官輕兒可是得意了,一說起來,那是猶如江水一般,滔滔不絕。
夏靜曦沒想到上官輕兒這些年居然去了這麼多地方,還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尤其在听到她跟夏瑾寒在漠北一起墜崖的時候,她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輕兒,我真覺得,你還能活著回來,當真是奇跡。你那個時候才八歲,怎麼就……」那種經歷,她光是想想就覺得心驚膽戰。
但上官輕兒的回答是,「可,若我跟他沒有經歷這麼多,如今又怎麼能順理成章的走到一起呢?而且,若是沒有那些經歷,又怎麼會有今日的我?」
聞言,夏靜曦卻是心底一驚,目光深沉的看著上官輕兒。
但見上官輕兒雖然長得很美,可以說是美得叫天上的月亮也黯然失色。但她的美,一點也不嬌柔,她自信,她開朗,她豪爽,這麼一種性格,配上她那柔美的臉,能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許是因為這大戶人家的姑娘多數都是深閨女子,有幾個能像上官輕兒一樣,小小年紀就去走南闖北,經歷這麼多驚心動魄的事情呢?所以,上官輕兒這般的性子,倒是顯得極其獨特,有著黃花大閨女該有的嬌柔和嫵媚,又有江湖兒女的那種豪邁,這使得她渾身都散發著魅力,叫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也難怪大家都這麼喜歡她,她確實有叫人心疼,叫人疼愛的資本。
夏靜曦看著上官輕兒眉飛色舞的樣子,好一會才感嘆一句,「若是我也能跟你這樣就好了,想去做什麼就去做,走南闖北,踏遍天涯路。就像書上說的那樣,讀萬卷書,行萬里路,這人經歷的多了,氣質自然也就不同了。」
若是她也能有上官輕兒這般的經歷,也許,她現在就不會在這里,因為韓熙然的事情而傷神了吧?
可,她終究不是上官輕兒,她沒有上官輕兒那種本事,也沒有她的勇氣,說到底,她會有今天這樣的下場,不怪別人,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上官輕兒見夏靜曦又傷感了,頓時有些無奈,拉著她的手道,「九姐姐,你不要這麼想,不是每個人都需要有那樣的經歷才能成長,才算有魅力。就好比,我只會打打殺殺,而你卻會女紅,又溫柔,知書達理。你不是不能引起別人的注意,只是你一直沒有注意過你自己的美麗之處罷了。」
上官輕兒說著,拉著夏靜曦來到了鏡子前,讓她對著鏡子,道,「看看,你還年輕,你也很美,你的容貌不比任何人差,你甚至是夏國九公主,身份比任何人都尊貴。所以你在他面前的時候,不需要卑微。你心里怎麼想的就怎麼告訴他,知道了嗎?女人,就要自信,不管男人愛不愛你,你都不需要卑微。」
「我覺得,熙哥哥既然娶了你,就絕對不會因為不喜歡你而冷落你的,他定是有他的苦衷,我一會就去找他,問問他這些年的事情。幫你們之間的誤會和矛盾解開,我能做的也就只有這麼多。剩下的,還是要看你去爭取。」
夏靜曦呆呆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自己的容貌,真的不差,雖然不比上官輕兒的水靈,但也是一等一的美女,就算這些年在左相府上,她過的很不如意,但她依舊年輕貌美,就像上官輕兒說的那樣,不比任何人差。
所以,她真的不需要在韓熙然面前自卑。
是啊,自卑!
就像上官輕兒說的,因為太在乎他,所以每次在他的面前,她都會變得很不自在,她渴望見到他,又害怕見到他。每次見到他,她都不知該如何去面對,甚至連話都不會說了。
以前還好,她還在學堂里,總有機會找他說話,那個時候也天真一點,只會害羞,卻不會退縮。
後來,被他拒絕過了之後,她就變得畏懼了。每次跟他說話,她都會唯唯諾諾,總覺得在他面前,自己是一文不值的。
甚至在成親之後,她還多次對他死纏爛打,不顧他的感受。
也許,韓熙然不是不喜歡她,只是被她嚇跑了……
夏靜曦咬著嘴唇,眼底閃過了一抹堅決。
上官輕兒的話,也在這個時候,繼續在她的耳邊響起,「相信我,九姐姐,你要自信,尤其是在他的面前,比任何時候都要自信,自信的女人,是最美的。你若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要他如何相信你呢?听我的,今晚準備一桌好菜,在家里等他回來,把你想說的,都跟他說清楚。若他真不愛你,不願接受你,你也不必再為他浪費青春了。」
上官輕兒站在夏靜曦身後,雙手按著她的肩膀,聲音里似乎帶著魔力,能將人給催眠了。
「女人的青春就這麼幾年,你如今為他傻傻的等,若他不願跟你嘗試,依舊當你是類累贅,你今後豈不是一輩子都要在痛苦中度過?你要對自己好一點,他不是你的一切,沒有他,你還可以擁有很多。所以,你盡力之後,他還是不能接受你的話,那就把他休了吧,這樣的男人,不值得你付出。」
听著上官輕兒的話,夏靜曦的視線慢慢變得模糊起來。想起過往的一切,她真的覺得,若是繼續這麼下去,不但自己痛苦,也讓韓熙然為難,若他真不能愛上自己,又何必讓彼此難受呢?
她低頭,眼中滿是哀傷,點點頭,苦笑道,「我明白了。」
上官輕兒卻搖頭,皺著一張小臉,嚴肅的道,「不對!」
「嗯?」不對?夏靜曦不解。
上官輕兒卻是瞪著她,「你這話,不自信。」
夏靜曦才恍然回過神來,咧嘴一笑,那雙漂亮的眼楮里立刻散發出了點點光芒,「我明白了,自信,我會的。」
「這就對了嘛!好了,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晚些我問出結果了,就讓人給你傳信過來,你在這兒好好等著我的好消息。」上官輕兒也笑著,松開夏靜曦,直起身子道別。
夏靜曦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快到傍晚了,跟上官輕兒隨便聊了一會,居然就這麼晚了,本還想留著上官輕兒再說說話的,看著天色,便是沒有挽留。親自送她出了左相府,又再三叮囑她不要逼韓熙然,看到上官輕兒點頭,才忐忑著一顆心,目送上官輕兒上了馬車離開。
上官輕兒沒有立刻回太子府,而是讓青然駕車去了迎風樓。
迎風樓是京城的一家大酒樓,一向生意火爆,如今正是下午午飯時間,里面可謂是人滿為患。
上官輕兒來到酒樓,詢問了一下才知道,韓熙然已經在樓上的廂房里等她了。上官輕兒也不怠慢,立刻上樓來到了韓熙然所在的廂房。
門前,韓熙然的隨從看到上官輕兒,恭敬的跟上官輕兒行禮,便敲開門,讓上官輕兒進去。
上官輕兒走進廂房,就看到一身藍色衣袍的韓熙然背對著她,站在窗口的位置,正看著某處出神。
他的身後,那桌子上擺著茶水和點心,以及幾盤涼菜,顯然是知道她這會餓了,特地叫人準備的。
上官輕兒在椅子上坐下,伸手就拿著點心,一邊吃一邊道,「算你還有點良心,知道給我準備吃的。」
韓熙然這才轉過身來,依然是那張溫文爾雅的臉,依然是那溫潤的表情,但眉宇間卻多了幾份憂郁。
他對上官輕兒笑著,道,「知道你嘴饞,先吃點點心吧。」
「嗯,味道還不錯。」上官輕兒一邊吃,一邊夸贊。
韓熙然在她對面坐下,看著她吃的津津有味的樣子,眼底滿是笑意,「殿下這些年可是怎麼教你的,怎麼吃東西還是這麼不規矩?」
上官輕兒看了他一眼,狡黠的笑著,道,「他就喜歡我這麼不規矩的。」
韓熙然嘴角抽了抽,笑道,「你倒是自信。」
「你不喜歡自信的女子麼?」上官輕兒突然認真的看著韓熙然,那雙清澈的大眼楮,閃著幽深的光,叫人看一眼,就會沉迷進去。
韓熙然不由的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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