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森森的地下通道中,只有一縷細小的火光在照亮著。舒愨鵡
上官輕兒慢慢的往前走著,清晰的听到了身後的那一句回答,「名字?不記得了。」
「噗……」上官輕兒頓時被嚇到了,腳下一滑,差點摔倒在地上。
男人慌忙扶住她,道了一句,「小心。」
上官輕兒卻是一臉看怪物似的看著他,「那你到底還記得什麼啊?」
男人一臉疑惑的眨了眨眼楮,很是無辜的回答,「你。」
「噗……咳咳咳……」上官輕兒徹底被雷到了,大聲的咳嗽著,無語的望著頭頂,深呼吸,道,「好吧,你行。」
兩人又走了一會,上官輕兒再次出聲,問,「喂,你真不記得你名字了?」
「嗯。」男人這一次很堅決的點頭。
「那我總不能一直叫你喂吧?」上官輕兒道。
男人猶豫了一下,很呆的問,「你喜歡叫什麼就叫什麼。」
嘖嘖,要是她想叫他老東西,老不死的,他也願意?
上官輕兒眼珠子轉了轉,一臉不懷好意的笑道,「當真是我叫你什麼你就應什麼?」
男子似乎感覺到上官輕兒的不懷好意,眉頭皺了皺,沒有表情的臉上依然是茫然一片,「嗯。」
即便覺得上官輕兒的問題有些不懷好意,他還是點頭了。
「那,我叫你兒子,你也應麼?」上官輕兒突然扭頭,笑的跟只狐狸似得。
男人的臉色終于變了,琥珀色的眸子里,閃著一抹危險的光芒,語氣卻一如既往的平淡而又不帶起伏,「我比你大,不是你兒子。」
「不過是個稱呼罷了,是你說隨便我叫什麼的。」上官輕兒不滿的看著他,那雙清澈的眸子里,寫滿了不悅。
男子再次皺眉,呆萌的回答,「其他的都可以,兒子,不行。」
上官輕兒很想說,要不叫女兒?
但想著這人畢竟是霧谷的祖師爺,就算失憶了,變得呆萌無比了,她也不能總這麼欺負人家的。再說了,要是真管他叫兒子女兒了,出去之後她總不能當著別人的面這麼叫他的吧?
所以,她猶豫了一下,道,「要不你就跟我姓吧,叫上官……」
上官輕兒話還沒說完,男人突然想起了什麼似得,打斷了她的話,嘴里吐出了兩個字,「白瀾。」
上官輕兒眨了眨眼楮,一臉疑惑的看著他,「白瀾?你名字?」
男子似乎也有些不確定,點點頭,「好像是。」
好像?上官輕兒白了他一眼,道,「也罷,白瀾就白瀾吧。」
兩人沿著那地下通道走了兩刻鐘的樣子,突然來到了一處寬敞明亮的地方。
這地方很是詭異,四周都是昏暗的一片,惟獨中間那地方一片明亮,明亮的光線下,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擺滿了桌椅和床榻,隱隱看去,似乎還有一個人躺在那張木板床上。因為是側著身子的,看不清那人的樣子。
那明亮的空間周圍,圍繞著一層急不可見的紫色霧氣,很淡,卻時刻的圍繞著那個中心,飄蕩著。
上官輕兒蹙眉,看著那個奇怪的地方,道,「結界?」
白瀾點點頭,「雙層結界,擅闖著,必死。」
這麼厲害?上官輕兒咬著嘴唇,問,「那些紫色的東西是毒氣?」
「不錯,那是毒障,看起來很淡,只是因為這雙層結界的效果罷了。一旦闖進第一層結界,必然會被中間的毒障所傷。」白瀾認真的回答。
上官輕兒驚訝的道,「這麼說,里面的人也出不來了?」
「不一定,要看他身上死否有防毒的東西。」
上官輕兒恍然大悟,道,「防毒面具?」
白瀾雖然沒听過防毒面具那東西,卻也從字面上了解到了它的含義,點點頭。
上官輕兒模了模鼻子,道,「你說,里面的是什麼人呢?」
白瀾面無表情的搖頭,他醒來也不過數日的時間,對這個世界上很多東西都還不了解,如何能知道這人在里面做什麼呢?
上官輕兒見他低著頭不回答,也沒繼續追問,站在邊上看著里面的擺設,突然,看到那床上的人坐了起來。
讓上官輕兒驚訝的是,那坐起來的人,居然不是她先前看到的那個側身躺著的灰衣男子,而是一個一身水藍色長裙的女子。
那女子面無表情,目光空洞,臉色蒼白,十分嚇人。
但,看清那人的樣子的那一刻,上官輕兒才是真的震驚了。
「這……」她不敢相信的捂著嘴,雙眼瞪得大大的。
白瀾有些疑惑的看著里面的起身的女子,再看看上官輕兒驚訝萬分的表情,安靜的站在那里不出聲。
終于,那個女子手腳僵硬的用手推了推身側的灰衣男子,張嘴,突出了一個十分機械且生硬的聲音,「時間到了。」
听到聲音,那灰衣男子揉了揉眼楮,也坐起來,有些納悶似得道,「賤人,吵什麼吵?」
說罷,就「啪」的一聲,給了她一巴掌。
那一巴掌听起來很用力,但那女子的臉色卻依然蒼白,完全沒有因為這一巴掌而露出紅色。
上官輕兒看了看身邊的男人,突然伸手道,「我能掐你一下嗎?」
她的表情很認真,目光很清澈,純潔。
白瀾蹙眉,伸手遞給她,還很主動的挽起了袖子。
上官輕兒還真沒想到這人這麼听話,有呆又萌又听話又帥氣,嘖嘖,真是好男人啊。要不是她現在已經有了夏瑾寒,指不準會喜歡這麼一個男人呢。
當然,最主要的,這個男人還不是人,是僵尸。
這讓她不由的想到了《我跟僵尸有個約會》,和《暮光之城》,要是跟僵尸戀愛,想必會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吧?
可惜了……如今他這張髒兮兮的臉,實在煞風景啊。
上官輕兒收回思緒,伸手用力掐了一下他的手腕。然後一雙清澈的大眼楮盯著他的手腕出神。
「果然……」她咬著嘴唇,眼神有幾分凝重。
白瀾的手腕沒有變紅,一點都沒有,跟方才里面那個女人被打的時候一樣,蒼白的嚇人。
這麼說,那里面目光空洞,神情呆滯,宛如行尸走肉的女人,跟白瀾差不多,都是死人了?只是白瀾是千年後突然詐尸復活的,而里面的人,恐怕是被什麼給控制了的。
當然,最讓上官輕兒驚訝的還是,里面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七年前被她用金蠶蠱刺傷了的女人,邱雲夢!
她記得當初,邱雲夢中了她的金蠶蠱之後,就奄奄一息倒在地上,幾乎要死去了,只是後來,被突然闖出來的面具男救走了。
當初因為邱雲夢涉嫌刺殺皇後,整個朝廷都在抓拿她,夏瑾寒也曾私下尋找過邱雲夢的下落,但一無所獲。
後來,上官輕兒離開了京城,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本以為就算被面具男救了去,那女人也活不了多久。沒想到多年後,居然在這種地方,看到了邱雲夢,而且還是已經死去,甚至被人控制,成為行尸走肉的邱雲夢。
上官輕兒表情凝重,清澈的大眼楮,深深的看著結界里面屬于邱雲夢的那張沒有血色的臉。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那個一直背對著上官輕兒的男人,突然扭頭,對上官輕兒露出了無比猙獰的神色。
「啊……」正在沉思的上官輕兒突然被人這麼瞪著,嚇得低呼一聲,退後兩步,差點摔倒。
「小心。」白瀾不動聲色的扶住她,犀利的眸子射向了屋子里那面目猙獰的男人。
上官輕兒听到白瀾的聲音,才冷靜下來,深呼吸,有些驚魂甫定的看著前方。
那是一個年僅二十多三十歲不到的年輕男子,他的五官端正,雖然說不上精致,卻也不失秀氣。只是他此刻的表情猙獰,目光嚇人,叫人有些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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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他一身灰色的袍子,就這麼坐在那張床上,一頭凌亂的頭發隨意的披散在身上,看起來詭異而又陰森。
上官輕兒知道,她看得到里面的人,里面的人肯定也是看的到她的,只是,不知道這人是誰?為何這般看著自己?
突然想起上次跟著夏瑾寒尾隨面具男去郊外的院子里偷听的時候听到的那個吳師傅。莫非,這人就是在幫面具男要研究的吳師傅?
上官輕兒將邱雲夢,金蠶蠱以及眼前結界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聯系在一起,心里一片了然。
當初面具男該是查到了什麼,覺得邱雲夢身上的傷口與金蠶蠱最為吻合,所以就找來人來研究邱雲夢,想要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的吧?
她沒猜錯的話,當初,他們肯定也是想要抓自己回來研究的,只是她突然不動聲色的離開了,叫這些人沒有蹤跡可尋,故而一直沒有來找她麻煩。如今七年過去,她再次回京,功力大增,而面具男的研究,怕是也有了眉目了,所以才會在這個時候出手,找了人去抓她的。
沒想到她誤打誤撞的,居然就來到了這個地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那灰衣男子猙獰的表情,在看到白瀾的時候,猛的一變,一雙眼楮不敢置信的瞪的大大的,眼中有著驚恐,狂喜,和瘋狂,叫人看著有些毛骨悚然。
上官輕兒蹙眉,看了看白瀾,再看看那個人,道,「他為何這麼看著你?」
「他知道我的身份。」白瀾微微蹙眉,聲音淡雅。
什麼?知道白瀾的身份?霧谷祖師爺的身份?還是僵尸的身份?
白瀾似乎明白上官輕兒在說什麼,淡漠的道,「知道我不是活人。」
「咳咳……」上官輕兒嘴角抽了抽,道,「原來你還知道你不是活人啊?」
白瀾沒有表情的點點頭,「知道。」
上官輕兒還想問些什麼,但這個時候,里面那灰衣服的男人已經從床上下來,正一步步的朝著上官輕兒等人的放向走來。
他想做什麼?上官輕兒的臉色有些凝重,心里盤算著,她剛剛吃了解藥,體內的功力基本上已經恢復,若是那人跑出來,要打架的話,她應該沒問題。
只是,她扭頭看向白瀾,問,「你功力,可還在?」
白瀾搖搖頭,「不在。」
上官輕兒白了他一眼,「什麼時候才會在?」
「不知。」他回答的很干脆,似乎這根本就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
上官輕兒懊惱的咬著牙,忍不住罵道,「你要是沒本事,一會可別怪我丟下你啊?」
白瀾聞言有些不滿的看著上官輕兒,「你要丟下我?」說著,他蒼白有力沒溫度的手已經抓住了上官輕兒的,像是在緊張她會真的丟下他似得。
上官輕兒撇撇嘴,「你跟著我作甚?你雖然是霧谷的祖師爺,但你私自跑出來,要是出了意外,可跟我沒關系。要不是你自己笨,被人拐到了這種地方,我也不會為了找你來到這里,你可真是罪孽深重。」
白瀾的臉色微變,手依然緊緊抓著上官輕兒的,「不管你去哪里,我都跟著。」
上官輕兒無語的看著他雖然很髒,卻依然擋不住他的俊美氣質的臉,「你跟著我做什麼?我現在自身都難保了。」
「我保護你。」他固執的拉著她的手,不肯放開,那堅決的表情和堅定的眼神,讓上官輕兒不由的愣了愣。
但很快,她白了他一眼,悶悶的道,「你都沒功力了,還怎麼保護我啊?」
聞言,白瀾的臉色一變,神色變得有些變幻莫測。
而此時,結界里面的那個男人已經帶著一個奇怪的面具,走出了第一層結界,眼看馬上就要走到他們身邊來了。
上官輕兒也沒心思跟白瀾爭論,看著那正驚喜的笑著朝著他們走來的男人,退後兩步,道,「他好像,對你很感興趣。」
白瀾眉頭緊皺,看著那里面的男人,開口,「嗯,里面那個女人,就是被他用藥水泡出來的藥人,跟我差不多。」
「噗……」上官
輕兒笑噴了,扭頭看著他沒有表情的臉,「你也是死了之後,讓後人把你泡在藥水里的?」
男人搖頭,「我沒死,我的靈魂一直沒有離開過。」
好吧……你沒死,只是一覺睡了千年。
上官輕兒嘆口氣,轉移了話題,道,「你說你要是被他抓了去,會怎麼樣?」
「他抓不了我。」白瀾回答的很是干脆,語氣堅定。
上官輕兒眨了眨眼楮,問,「為何?」
白瀾居然很認真的看了上官輕兒一眼,「因為有你在,我不會離開你。」
上官輕兒的嘴角再次猛抽,她覺得,眼前這個男人貌似對她很依賴啊?那書上不是說,白瀾是為了救女兒才會死掉的麼?不是說只有女兒來了才能將她喚醒麼?
怎麼感覺他現在的樣子,她完全不像是他女兒,而是他娘啊……
上官輕兒沒時間對白瀾感到頭疼,因為里面的人馬上就要沖破第二次結界。
看著那人一步步走出來,上官輕兒動了動,手中的袖箭已經開啟,只要她按下,里面那人必定斃命。
只見那人一只腳踏出了結界,然後一步步的走向上官輕兒。
上官輕兒拉著白瀾退後了好幾步,眼看他就要來到她面前了,她正準備按下袖箭,卻見里面那人突然對這上官輕兒和白瀾跪了下去。
上官輕兒一驚,眉頭緊皺,疑惑的看著那人,問,「你是何人?」
那人听到上官輕兒的聲音,抬起頭,臉上的猙獰已經不見,只剩下滿滿的驚喜和激動,「弟子吳洛,參見祖師爺,參見谷主大人。」
上官輕兒眨了眨眼楮,嘴角猛抽,這人知道他們的身份?莫非他也是霧谷之人?為何她從不知道這號人物?
「你知道我們的身份?」上官輕兒冷冷的問。
吳洛抬起頭,一臉激動的點頭,「是,弟子曾是霧谷四大長大老之一,吳長老的孫子,一直跟爺爺學習和研究尸體保存之術。只是後來因為賭氣離開了霧谷,不料卻是被奸人所害,最後為現在的主子所救,故而一直留在此處。」
吳長老是霧谷四大長老之一,懂的各種巫術,尤其最為擅長尸體的保存,並且對防腐劑的成分之類的有很深的研究。
祖師爺白瀾的尸體能一直保存,其實里面的藥物也不完全是千百年前的,霧谷每一代的長老,都會有一個學習這方面的東西,然後每十年就要去聖殿里為祖師爺的尸體進行一次檢查,確保不出任何問題。
這也是為何白瀾躺在賓館里的時候,會有一只手冒出來的原因。對整個身體檢查是不可能的,只有對那只手進行檢查研究,才不會傷到他的身體。
這吳洛說他是吳長老的孫子,上官輕兒自然是相信的。當初她在霧谷的時候也听吳長老提起過,說第一次帶著吳洛去聖殿,吳洛發現了某些問題,跟吳長老爭執了起來,甚至還想著要動手推開冰棺,最後被吳長老一怒之下趕出了霧谷。
不想居然會在這種地方,這樣的場合,遇到這個人。
上官輕兒心中是驚訝的,但卻沒有出聲,似乎在等吳洛給他們一個更好的交代。
「弟子雖然因為年幼不懂事,離開了霧谷,但這些年一直有在暗地里了解霧谷的事情,孤兒知道現任谷主是個女子的事情。而,今日弟子也剛好收到了消息,說祖師爺已經復活的事情,故而能一下子就認出你們。」吳洛跪在地上,語氣誠懇。
上官輕兒蹙眉,「你一直跟霧谷的人有聯系?」
吳洛的身子顫抖了一下,點頭道,「是的,谷主。」
「誰?」
吳洛猶豫了一下,老實的交代,「穆啟天。」
果然是穆啟天,上官輕兒早就知道,外閆閣的閣主穆啟天從小是跟吳洛一起長大的,至于後來如何了,她雖然不知道,但穆天啟作為外閆閣閣主,對外面的世界比較了解,也只有他能有機會經常出入霧谷。
上官輕兒冷笑,道,「那,你現在的主人可知道你是霧谷之人?」
吳洛愣了愣,搖頭,「應當不知,我從不曾說過,跟
啟天之間的聯系,也是我們霧谷特有的,外人不能察覺。」
上官輕兒眯起眼楮,道,「那你可知你的主人,是何人?」
聞言,吳洛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低著頭,不再出聲,顯然是知道,卻又不敢說出來的。
上官輕兒換了個問題,問,「你如今跪在我們面前,是打算今後效忠與我們,還是打算給我們行禮之後,繼續幫你所謂的主人?」
這個問題,顯然太犀利了,吳洛又是一陣顫抖,許久才咬著嘴唇,道,「弟子不知……」
「哦?」上官輕兒眯起眼楮,犀利的目光,似乎要將他看透,「說說你這些年的經歷吧。」
吳洛似乎松了一口氣,道,「弟子七年前離開了霧谷,以為憑著自己的武功和技術,當是能創出一番天地的,但我畢竟太年輕,生活在霧谷里,完全不知外面世界的險惡。所以遇到了歹徒,差點被殺了。後來被人抓了去,賣到了夏國。」
說到這里,吳洛的臉色顯然很是難看,他長得也算不錯,七年前,估計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正是年少輕狂之時的。被人抓了,定是會很不甘心的?
果然,吳洛低著頭道,「弟子知道自己要被賣去青樓做小倌,心中已是有了輕生的念頭,在他們將弟子送去青樓的路上,趁機掙月兌了束縛,跳進了水里。本以為必死無疑,卻不了被主人所救。他是恰巧在游湖,將弟子救起之後,得知弟子無家可歸無處可去,就將弟子留下了。」
「弟子很感激主人的救命之恩,就在他身邊,為他鞍前馬後,成了貼身護衛。直到某天,主人抱著一個女子回來,找了當時京城最厲害的風水術士,說是要研究那女子的傷口,看是被什麼所傷。弟子對這些比較感興趣,便主動請纓去幫忙了。經過弟子的苦心研究,兩年後終于確認,那是被金蠶蠱所傷,並且從那女子的體內取出了一些很獨特的東西,似乎是有人早前就在她身上種下了蠱蟲。」
「那蠱蟲正在成長,弟子有些擔心那蠱蟲是出自霧谷,取出來之後,為了更好的研究,就將那女子做成了如今這樣的傀儡女圭女圭,並且深刻的研究了那蠱蟲的來源的出處,最終得知是來自趙國邊境的南疆巫蠱之術所致。至此,主人一直對弟子很好,故而弟子也就沒有了離開的念頭。」
上官輕兒嘆口氣,心想,那面具男帶走了邱雲夢果然是為了金蠶蠱啊。最讓她驚訝的是,吳洛這麼一個人才,居然願意跟著那面具男,真不知道他是使出了什麼把戲,把吳洛給迷住了?
「那你如今有何打算?」上官輕兒聲音淡漠,听不出情緒。
吳洛咬著嘴唇,低著頭,好一會才道,「弟子,暫時還不想回去。」
上官輕兒點頭,道,「也罷,你要留在這里便留下吧,只是,你既然是霧谷之人,我希望你能守住霧谷的秘密,祖師爺和本座的事情,你最好別說出去,金蠶蠱的事,更是要保密。否則,不僅是本座和祖師爺會有危險,怕是整個霧谷都會出事,你可明白?」
「弟子明白。弟子就是深刻的明白金蠶蠱和谷主以及祖師爺的重要性,才一直守口如瓶,不曾泄露分毫霧谷之事。」吳洛低著頭,誠懇的回答。
上官輕兒嘆口氣,道,「你最好說話算數,否則,可別怪本座不客氣。就你和穆啟天的關系,你若是敢對霧谷有二心,本座定不會讓你們好過。」
上官輕兒這話,一邊是在提醒吳洛自己的身份,同時也是在拿穆天啟威脅他。
吳洛低著頭,認真的回答,「弟子明白,弟子雖然曾因為某些事情離開霧谷,但這一輩子都會是霧谷的人,絕不會對祖師爺和谷主有二心。」
說著,他又驚喜的抬眸看向白瀾,「弟子能有幸看到祖師爺復活,當真是三生有幸。此生無憾了。」
白瀾只是點頭,「你只要听她的話,本座便會讓你多活幾年。」
吳洛身子一僵,笑著回答,「是,弟子定不負祖師爺所望。」說著又看向了上官輕兒,「不知谷主可有何吩咐?」
上官輕兒看了吳洛一眼,搖搖頭,「沒什麼吩咐,你既然還要跟著你現在的主人,本座便不是你的主人,你不願泄露他的信息,本座也不會怪你。只要你死守霧谷的秘密就好了。另外,告訴我怎麼出去。」
吳洛感激的看著上官輕兒,手緊緊握成拳頭,「多謝谷主成全。弟子這就帶兩位出去。」
上官輕兒點頭,看了一眼結界中面如死灰,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邱雲夢,低嘆一聲,便跟著吳洛離開了。
吳洛帶著兩人走出了幾條密道,過了兩扇暗門,便停了下來。
他指著前面那條看不到盡頭的密道,對上官輕兒道,「谷主,弟子只能送兩位到這里了。您和祖師爺沿著這條密道一路出去,就可以離開這里了。只是這通道上還有不少陣法,兩位應當多加小心才是。」
上官輕兒點頭,「嗯,無事。你回去吧,別被他們發現了異樣,只是,關于金蠶蠱和霧谷的事情,你若是泄露了,就當知道後果。」
「弟子定不會出賣霧谷和谷主。」吳洛低頭,誠懇的回答。
上官輕兒也不再說什麼,轉身帶著白瀾就離開了。
她並非完全相信吳洛,但她也知道,霧谷出來的人,向來都不會出賣霧谷,對霧谷有著一種近乎愚忠的忠誠。吳洛雖然年輕的時候叛逆離開了霧谷,但畢竟是吳長老的孫子,想必不會亂說話。
就算會亂說話,上官輕兒也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在他的身上下了毒,一種考驗不動聲色滲進皮膚,產生一種很獨特卻幾不可聞的氣味的毒藥。改天她只要讓黑小龍聞聞那味道,就能讓黑小龍進來,找到這個地方。
若吳洛有心背叛,她絕不會讓他活的太久。
帶著白瀾,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古怪的陣法,但那些都難不倒上官輕兒,在霧谷的這些年,她早就對這些陣法免疫了,如今一路出來,可謂是暢通無阻。
大約半個時辰後,上官輕兒終于帶著白瀾走出了密道,密道的外面是一片濃密的樹林,洞口長滿了野草和藤蔓,將這洞口隱藏,一般人怕是很難找到這里。
剛走到洞口,上官輕兒的耳朵動了動,就發現周圍居然圍了不少高手。
莫非是那面具男知道她會成功從這里出來,所以又來抓人了?
上官輕兒冷笑著,從袖子里拿出了一把銀針,隨時準備將周圍那些人一舉殲滅。
然而就在她走出洞口的那一刻,一道紅色的身影突然從一棵大樹上飛了過來,那人的輕功很好,不過是眨眼功夫,轉瞬就飛到了上官輕兒身邊。
上官輕兒幾乎是想都沒想,銀針已經從她的手中飛出,在陽光下閃著寒光,直逼那紅色的身影。
那人似乎早料到她會有這麼一招,身子在空中一陣旋轉,嘴里叫著,「死丫頭,你要謀殺親夫麼?」
听到那聲音,上官輕兒的嘴角猛的一抽,白了他一眼,收回了原本要發出的第二把銀針,不客氣的回答,「你就不能吱一聲再出來麼?就這麼突然跑出來,害我浪費了一把銀針,你得賠我。」
上官輕兒話音剛落,那人就已經站在了上官輕兒跟前,一雙狹長的狐狸眼楮,幽深的看著她,「小丫頭,我還不是為了你才會來這種鬼地方?你倒是怪起我來了?」
上官輕兒撇撇嘴,看著眼前一身紅衣,妖嬈至極的男人,道,「好好好,九哥哥你沒錯,都是我的錯好不好?」
慕容蓮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笑罵道,「一點誠意都沒有。」
「對你哪里需要誠意啊?」上官輕兒低著頭,小聲嘀咕。
而慕容蓮卻似乎才看到她身邊那渾身髒兮兮的男人,一雙狐狸眼楮,犀利的看向他,打量著他,半響才道,「他居然能找到你,嘖嘖,真不容易。」
聞言,上官輕兒眨了眨眼楮,悶悶的道,「確實不容易,他居然跑我敵人的窩里去找我,簡直是給我添麻煩。」
慕容蓮笑的很是妖異,手搭在上官輕兒的肩膀上,道,「呵呵,這還算好的,你可知道他出了霧谷之後,往哪里去了?」
「嗯?」上官輕兒眨了眨眼楮,不解的看著慕容蓮。
慕容蓮看了白瀾一眼,很不客氣的笑道,「他居然往飛雪國皇宮跑,跑了之後,遇到了我,我說他走錯了,他又往趙國跑,嘖嘖,那速度,我可是跟不上呢。」
「噗……」上官輕兒頓時笑噴了,扭頭,看怪物似得看著白瀾,「你不知道路你還亂跑?」
白瀾的臉色有些不好看,目光清冷的看了慕容蓮一眼
,薄唇輕啟,「是他誤導我。」
「哦?」上官輕兒嘴角勾起,白皙嬌女敕的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看著慕容蓮,「九哥哥你連咱們祖師爺都敢騙啊,就不怕被群毆?」
要說誤導,慕容蓮這家伙絕對是做的出來的,所以上官輕兒絲毫不懷疑白瀾的話。當然,最主要的是白瀾這家伙呆萌的很,一看就不像是會說謊的。
慕容蓮白了上官輕兒一眼,「莫非你想讓他早點找到你?我可是為你好。」
額……上官輕兒頓時無言以對了。確實,被白瀾找到,她還是很頭疼的。眼看她很快就要嫁人了,身後突然多了這麼一個男人跟著,當真是個大麻煩。
于是她扭頭看向白瀾,卻見他一雙琥珀色的眸子冷冷的瞪著慕容蓮,似乎隨時都想沖過去跟他打一架似得。嘴角抽了抽,心想,要是白瀾功力還在的話,那慕容蓮怕是已經被教訓了,這祖師爺雖然看起來很呆萌,但也不是好欺負的。
上官輕兒笑了笑,問,「白瀾,你今後可有什麼打算?你私自從霧谷跑出來,長老們該是會很著急,不若我先送你回去?」
听到上官輕兒的話,白瀾顯然很不樂意,沒有溫度的手緊緊拉住了上官輕兒的手腕,語氣淡漠冰冷,語調沒有任何起伏,「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上官輕兒白了他一眼,道,「我去茅廁你也跟著去?」
「我在門口等你。」白瀾的聲音很是認真,堅定,差點讓上官輕兒听了暈死過去。
她一副服了你的表情,瞪著他,「拜托,你沒事跟著我做什麼呢?」
「我忘記要做什麼了,只記得醒來後要跟著你。」白瀾繼續一本正經的回答,那表情,又呆又萌,髒兮兮的臉上,是一種叫人無法抵抗的堅決和認真。
上官輕兒扭頭,哀怨的看著慕容蓮,「九哥哥,你說我這是哪里得罪他了?他為何要跟我啊?」
慕容蓮眯起眼楮,看著白瀾那堅決的樣子,懶懶的道,「想知道?」
上官輕兒蹙眉,難道還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原因?
她上前兩步,靠近他,道,「快告訴我。」
慕容蓮伸手輕輕捏著她的下巴,嘴角帶著一抹妖嬈的笑容,「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上官輕兒白了他一眼,拍掉他不听話的爪子,念了一句,「沒個正經,不說拉倒,我就不信我會查不到。」
慕容蓮的眼神變得幽深起來,手落在上官輕兒的頭頂,「你最好還是別知道的道,他要跟著就跟著吧,跟著你也好,省的你被夏瑾寒欺負了都沒人幫你。」
他話說的輕松,但上官輕兒卻從他的語氣里听到了一些別的意味。
她扭頭看著他,問,「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你還想一直留在這里等人來抓你不成?」
上官輕兒打量了一下地方,發現這地方還真不宜久留,又見不遠處躺著好幾具尸體,想來是慕容蓮幫她解決了的。
她感激的對慕容蓮笑著,道,「九哥哥最好啦,嘻嘻,走吧,咱們先離開這兒,我午飯都沒吃呢,咱們出去好好吃點東西怎麼樣?」
慕容蓮笑了笑,道,「好,我剛好也餓了,為了盡快趕來找你,我可是一路奔波,一直趕路,都沒休息過。」
上官輕兒看他的臉色確實不太好,很疲憊的樣子,想來也是在得飛雪國鳳凰城遇到了白瀾之後,就馬不停蹄的趕來了。白瀾雖然被騙去了趙國一趟,又折返來到夏國,跌跌撞撞的趕到京城,但他武功高深,又是橫沖直撞的,速度自然就快了。
上官輕兒點頭,看了身後的白瀾一眼,跟他道,「你跟著我們,別亂跑知道嗎?」
白瀾點頭,「嗯,知道。」
上官輕兒又覺得自己這話根本就是多余的,她就是不說,那丫的都跟著她,趕都趕不走了,她這一說,他豈不是更加堅定了要做牛皮糖粘著他的信心?
上個氣呢割肉扶額,頭疼無比的往前,穿過了樹林這話,就看到了慕容蓮放在那邊草地上的馬。
只見慕容蓮翻身上馬,動作瀟灑無比,一身紅衣飛揚,好不帥氣。他上去之後,對上官輕兒伸出了修長的手,妖孽般的臉上,露出一抹妖嬈的笑容,「上來。」
上官輕兒見這周圍就兩匹馬,她若是不跟慕容蓮一塊,就得跟白瀾一起了,扭頭看了看白瀾那髒髒兮兮的衣服,她果斷將手遞給了慕容蓮,跳到了他的身前坐好。
白瀾看著他們的動作,眉頭微皺,然後淡漠的看著另外一匹馬,對上官輕兒道,「我不會騎馬。」
上官輕兒聞言險些從馬背上摔下去。
她嘴角狠狠的抽搐著,一雙哀怨的眼楮瞪著白瀾,「你不會騎馬?那你會什麼?會吃飯麼?」
白瀾點點頭,目光中沒有一絲羞愧,「會。」
「噗……」上官輕兒徹底被氣到了,她咬牙切齒的看著他略帶委屈的臉,扭頭對慕容蓮道,「九哥哥,怎麼辦?」
慕容蓮一手攬著上官輕兒的腰,一手拉著韁繩,挑眉,「不會就讓他走路好了,又不是不會走路。」
上官輕兒眼角都開始抽搐了,這個慕容蓮,果然夠狠!
但,要是白瀾還有功力的話,丟下他也沒關系,如今他根本就是什麼都不會的廢人一個,將他丟在這里,還不被人欺負死?
想了想,她又感覺到慕容蓮攬著她的腰的手,總覺得有些不自在。雖然跟慕容蓮的關系早已經超越了普通朋友,但也僅限于好朋友,她還不想逾越。何況,她已經有了夏瑾寒,如何能再給慕容蓮希望呢?
上官輕兒掰開慕容蓮的人,跳下馬,無視慕容蓮那變得難看的臉色,道,「九哥哥,他怎麼說也是咱們祖師爺,如今他功力盡失,咱們總不能丟下他的。」
說罷,她翻身上了另一匹馬,對白瀾道,「喂,過來。」
白瀾乖乖的來到上官輕兒身邊,很自覺的跳上馬背。坐在了上官輕兒的身後,上官輕兒實在有些受不了他身上的防腐劑和髒臭味,咬著牙道,「你听好了,一會回去,立刻給我狠狠的洗個澡,換身衣服,不然你以後就別跟著我了。」
白瀾沒有任何反抗,安靜的點頭,「嗯。」
慕容蓮卻是氣得渾身顫抖,瞪著白瀾,對上官輕兒道,「丫頭,你說一會回去,夏瑾寒看到他,會是什麼表情?」
上官輕兒的臉色一邊,低著頭道,「那就不用你管了,不過是個千年僵尸,又不是我的誰,他才不會這麼小氣。」
說著,上官輕兒一夾馬肚,就帶著白瀾飛奔起來。
慕容蓮心里暗罵上官輕兒沒良心,居然這麼容易就接受了那個老不死,卻一直都在拒絕他。
心里萬分不滿,卻還是乖乖的跟上上官輕兒的腳步,一路狂奔起來。
他們出來的地方是城郊,就在原來那面具男的別院後面,隔了一個山頭。為了避免面具男跟上來,上官輕兒走的很快。
其實她也是真的餓了,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快點進城。
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也有些擔心夏瑾寒。
夏瑾寒前腳被夏瑾軒請走,那些刺客後腳就跑出來了,若說不是有人可以安排好了時間的,上官輕兒是打死也不相信的。
她遇到此刻,不算什麼,但夏瑾寒……
想到夏瑾寒和歐陽家的事情,上官輕兒的神色變得有些凝重。
她固然覺得歐陽易和歐陽如霜不會是那種小人,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若不是他們所為,一切都好說,但要真的是他們做的,那對夏瑾寒怕是會非常不利。
城門前,上官輕兒還沒進去,就被攔住了。
上官輕兒冷眼看著那人,從懷里掏出了夏瑾寒的令牌,冷眼看著那侍衛,「讓開。」
侍衛看到是太子的專用令牌,再看看上官輕兒那絕色的容顏,頓時知道眼前這位就是最近京城傳的沸沸揚揚的娉婷郡主,也就是未來太子妃了。
侍衛們紛紛大單膝跪下,低聲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望郡主恕罪。」
上官輕兒懶得跟他們多說,道了一句,「後面那個跟我一起的,起來的。」
「謝郡主。」侍衛們無人敢攔慕
容蓮,起身後都低著頭,不敢看一身霸氣,英姿颯爽的上官輕兒和妖孽至極的慕容蓮。
上官輕兒進了城之後,並沒有去酒樓吃飯,而是來到了之前遇刺的地方。
果然,她來到的時候,梨花和青然已經不在那里了,倒是有一只黑貓從邊上飛了過來,撲進了上官輕兒懷里。
上官輕兒抓住那貓,蹙眉道,「黑小龍,你怎麼在這里?」
「喵嗚……」黑貓叫了一句,送爪子里拿著的一張字條遞給上官輕兒。
上官輕兒蹙眉,打開一看,竟是夏瑾寒留的,上面龍飛鳳舞的寫著四個大字,「立即回府。」
上官輕兒心底一暖,心里明白,青然和梨花必然是去給他報了信的,但他卻沒有立刻出去找她,原因自然是因為相信她。她說能處理好這件事,他便相信,並且放手讓她去做,即便她做的事情很危險。
她想,他肯定是派了人守在她身邊的吧?之前沒留意,如今她感受了一下,還真發現了兩個熟悉的身影跟在她身後,她也沒叫那人出來,只對慕容蓮道,「九哥哥,今兒怕是不能跟你去吃飯了,我有點事情,要立刻回府。」
慕容蓮似乎早就料到事情會這樣,一點都不介意的聳聳肩,道,「無妨,你要回府,我剛好也沒地方住,就去太子府蹭幾個晚上吧。」
上官輕兒嘴角抽了抽,道,「這個不好吧?」她家那位要是看到白瀾,想必對會很不開心了,如今還加個慕容蓮,他會不會氣死啊?
她可不想讓夏瑾寒不開心。
但,身邊這個男人,她怕是怎麼都擺月兌不了的,所以慕容蓮就更不能去了。
慕容蓮懶懶的騎著馬兒來到上官輕兒身邊,笑道,「怎麼,怕你家那位不開心?」
上官輕兒挑眉,不可置否。
她家那位可是個醋壇子,她一次性帶著兩個男人回家,他還不打翻醋壇子?
但慕容蓮接下來的話卻讓她改變了主意。
慕容蓮說,「你若只帶這麼個呆愣的男人回去,讓他整日里跟著你,你家那位該是會更不開心吧?若是帶著兩個,至少說明他對你並非特殊的存在,不是麼?」
上官輕兒蹙眉,慕容蓮說的似乎有些道理,要是就帶了白瀾一個人回去,這丫的肯定整天就跟著他,夏瑾寒定會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但要是慕容蓮也一起,他知道她對這兩個人都是一樣的態度,也許就不會那麼生氣了。
上官輕兒扭頭瞥了慕容蓮一眼,道,「你跟我去太子府可以,但不可以胡來。」
慕容蓮撇撇嘴,「我什麼時候胡來了?」
上官輕兒張了張嘴,想說之前每次她跟夏瑾寒親熱,他都會從中搗亂,但那樣的話太曖昧,她不好意思說出來,于是轉而對白瀾道,「你也是,跟我回去可以,但你必須听我的話,不能亂跑,不能搗亂,可知道?」
白瀾點頭,乖巧的像個乖寶寶,「知道。」
上官輕兒這才松了一口氣,帶著慕容蓮和白瀾,慢慢走向太子府。
剛到太子府的大門口,管家和梨花青然三人就急急忙忙的迎了出來,激動的道,「郡主,您可算是回來了。」
上官輕兒見他們的臉色凝重,當即蹙眉,有些擔憂的道,「發生什麼事了?」
梨花和青然看到上官輕兒身邊的慕容蓮和白瀾,臉色微變,但沒有多說,只是低著頭道,「殿下已經回來有一回了,讓屬下在門口等您,說您一回來就立刻去找他。」
上官輕兒點頭,心中頓時有了不祥的預感,下了馬車,正要往前走,卻被拉住了手。
上官輕兒扭頭看著白瀾,才想起這丫的和慕容蓮還在身後,有些無奈的推開白瀾的手,對梨花道,「梨花,你給九王爺和這位……白公子安排一個住處,另外找幾件像樣的衣服,給他準備熱水,找個人去伺候著,給他梳洗一番,我先去找太子,一會再回來處理。」
梨花眉頭微蹙,道,「郡主,這……讓他們住府上,似乎不太適合。」
上官輕兒有些不耐的道,「沒事,我會跟殿下說清楚的,你先帶他們去吧。」
說著
,又扭頭對渾身冰冷,全身上下都髒兮兮的,卻十分高大威猛,絲毫不影響他帥氣的男人,道,「白瀾,你先跟就九哥哥在府上住下,好好梳洗一番,記得必須給我洗的干干淨淨的,否則我就把你踢出去。我有事,先走一回,一回去看你,你記得要听話,不然……哼哼。」
上官輕兒哼了兩聲,不再看沒有表情的白瀾和一臉哀怨的慕容蓮,轉身大步走進了大門,直奔後院。
白瀾抬腳,試圖跟上去,但申花卻傳來了慕容蓮的略尖的聲音,「你要是不听話,那沒良心的丫頭可是真的會把你掃地出門的,不想被丟回聖殿去的話,就去好好收拾一下自己。」
白瀾微微蹙眉低頭看著自己那一身髒兮兮的衣服,再看看周圍那些人整齊的裝著,然後順利收到了周圍人們看怪物一樣的眼光,臉色變了變,禮貌的對梨花道,「有勞了。」
慕容蓮似乎沒想到這個呆頭呆腦的老東西還能這麼禮貌,當即愣了一下,梨花也有些驚訝,但見這個男人渾身氣質不凡,想來也不是一般人,當即收起了自己的驚訝,對慕容蓮和白瀾道,「九王爺、白公子,請。」
「請……」慕容蓮也紳士的做了個請的手勢,顯然是不願落後與白瀾。安靜的跟著梨花去了後院。
再說上官輕兒,她一路趕回房間,打開房門,卻不見夏瑾寒,當即罵自己粗心。夏瑾寒都有事沒處理完,怎麼可能會在房間里呢?
這麼想著,她急忙來到書房。
果然,書房的門一打開,她就看到了坐在案前低著頭寫東西的夏瑾寒。
他依舊一身白衣,白色的長袍,襯出了他俊美的身姿,白皙俊美的臉上,沒有表情,渾身似乎被一股強大的寒氣所包圍。
上官輕兒微微蹙眉,總覺得今天的夏瑾寒有些奇怪,但也沒多想,將房門關上,大步來到他身邊,道,「寒,你回來了。」
夏瑾寒沒抬頭,依舊是在寫東西,似乎根本沒有看到上官輕兒進來似得。
上官輕兒蹙眉,心想,莫不是他在為自己不听話到處亂跑而生氣?
想著自己方才急急忙忙跟那面具男跑去找白瀾,似乎真的有些沖動了,便心虛的低著頭,來到他身後,伸手從背後抱著他的肩膀,上身貼著他的後背,討好的笑道,「寒,怎麼了?宮里可是有什麼事?」
夏瑾寒因為她的動作,手不由的一顫,一雙狹長的鳳眸抬起,淡漠的看著身後屬于上官輕兒的那張稚女敕卻美麗動人的臉。
他的眸光微深,寬大的手掌輕輕拂過她的臉頰,聲音中有著一抹化不開的冰冷,「去哪了。」
上官輕兒握住他的手,老實回答,「去救一個人。」
「你可知他是何人?」夏瑾寒的聲音,似乎帶著一絲顫抖。
上官輕兒蹙眉,道,「知道啊,不就是聖殿里的暖光老不死麼?他怎麼說也是我無霧谷的祖師爺,我雖然很驚訝他怎麼好好的就詐尸跑出來了,但也不能不管他吧?」
夏瑾寒眯起眼楮,問,「你如何知道那面具男說的人就是他?」
上官輕兒撇撇嘴,道,「我不是去過好幾次聖殿麼?跟那老東西見了好幾次面,他身上的玉佩我當然認識了。當然開始以為是假的,不過後來看著很可疑,心中也很好奇,就跟著去了。沒想到那老不死的真的活過來了。」
听上官輕兒一口一個老不死的,夏瑾寒的臉色好看了幾分,捧著她臉的手,將她的拉近了幾份,嬌艷的紅唇就吻上了她的。
他吻的很輕,很柔,像是在品嘗什麼美味佳肴一般,淺嘗則止。而後,狹長的鳳眸中帶著幾分深情,問,「真的只是這樣嗎?」
上官輕兒正沉醉在他輕柔的親吻中,听到他的話,清醒過來,雙頰泛著淡淡的紅色,清澈都沒眸子宛如一汪清泉,「嗯,是啊。不然還能怎麼樣?」
說著,她有些懊惱,「我要是知道那老東西是個大麻煩,我才懶得去找他呢,如今他都不肯回霧谷了。」
夏瑾寒的眸光微深,拉著上官輕兒坐在他的大腿上,目光輕柔的看著她,「哦?他跟你回來了?」
上官輕兒縮了縮脖子點頭,「是。」
「為何要帶他回來?」夏瑾寒問這句話的時候,目光深沉
,讓上官輕兒覺得有有些可怕。
她老實的回答,「因為他沒地方可以去啊,而且因為他是我們霧谷的老祖宗,我作為現任的谷主,總不能不管他的不是?最主要的是那丫的貌似什麼都記不起來了,就記得要來找我,真心汗顏。」
夏瑾寒的眯起眼楮,道,「哦?」
上官輕兒靠在他溫暖的懷里,雙手又抱著他的脖子,笑道,「好啦,你難不成還跟一個千年僵尸吃醋啊?他不過是個死人,也不知道是造的什麼孽,居然又活過來了,他如今功力盡失,無處可去,我們就暫時收留他嘛。等過一段時間咱們大婚了,就讓霧谷的人將他帶回去,好不好?」
夏瑾寒看著上官輕兒嬌女敕的小臉,見她笑的跟朵花兒似得,眸光不由的又深了深,點點頭,「好,只要他不傷害你,我就讓他留幾天。」
說著,又道,「輕兒,你可是真的愛我?」
上官輕兒眨了眨眼楮,笑道,「愛,當然愛。不愛你能愛誰啊?」
夏瑾寒低頭,吻住她的小嘴,聲音含糊,似乎還帶著幾份不安,「今生今世,都不要離開我,你要記得你的承諾,你若是離開我,天涯海角,碧落黃泉,我都不會放過你。」
上官輕兒的心一陣顫抖,心想,這家伙又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感覺他好像在緊張什麼呢?莫不是功力出了什麼大事?還是因為白瀾和慕容蓮突出出現,讓他感到了某些威脅?
來不及多想,思緒完全沉醉在了他溫柔而又瘋狂的親吻中。
上官輕兒坐在他的腿上,雙手抱著他的脖子,微微低頭,跟他深情的擁吻著。心,在這一刻徹底的沉淪,哪怕萬劫不復,她也無怨無悔。
像是許久沒有靠的這麼近一般,夏瑾寒將她抱的很緊,吻的很深,似乎恨不得將她整個人都融進他的懷里。那樣的深情感染了上官輕兒,讓她的心也顫抖起來。
熾熱的吻,鋪天蓋地的落下,室內的溫度持續上升,兩人忘我的親吻著,擁抱著,身心投入。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夏瑾寒松開上官輕兒,粗喘著,起身抱著她就來到了書房里面的床榻之,那著急的樣子,叫上官輕兒很是無語。
將衣冠不整的上官輕兒放在榻上,他低頭,火熱的吻再次落在她的嘴上。
濕濕熱熱的吻,順著她的脖子一路往下,最後落在她的胸口,落在了她的身體上。
上官輕兒媚眼如絲的看著動情的夏瑾寒,聲音嬌柔,「寒,大白天的,別這樣。」
夏瑾寒卻沒有回答,死死的抱著她,寬大的手掌不一會就將她身上的衣服解開,只剩下了一件小紅肚兜,遮住了無限的春光。
「寒,咱們晚上再,唔……」上官輕兒話沒說完,就被夏瑾寒嘟嘴了小嘴,她的手無力的落在他的肩膀上,卻怎麼都沒有力氣將她推開,最後只好閉上眼楮,任由他攫取掠奪。
衣衫落盡,沒有床幔的小床上,春光無限,擋都擋不住。不多時,里面就傳出了一陣羞人听聞的嬌喘聲和床板晃動的咯吱聲,每一聲都叫人浮想聯翩,瞎想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