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陽光穿破層層的枝葉,打落在太子府書房的窗台上,灑下了斑斑點點的光。清風拂過枝葉,斑點晃動,浮光躍金。
書房的屏風後,那張溫暖的小榻上,此刻正上演著溫情的一幕。
夏瑾寒近乎粗魯的扯開上官輕兒的聲衣服,迫不及待的將她按在榻上,狠狠的佔有著。
他的情緒有些激動,讓上官輕兒有些疑惑和不安,但他猛烈的攻擊,卻讓她沒有時間多想。
這一刻,她的身心都跟著他一起,墮落,無限的沉醉。
仿佛只要有他在,這一切的一切,都會變得無所謂,不管做什麼,都是幸福的,快樂的。愛一個人,愛到這種程度,上官輕兒覺得,她是真的懂得了什麼叫愛。
纏纏綿綿,忘我的糾纏著,不知不覺,夕陽西下,光線變暗,外面的世界也被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灰色。
上官輕兒疲憊的躺在床上,大口的呼吸著,看著身邊滿頭大汗,死死的抱著她不放的夏瑾寒,嘴角帶著一絲疲憊的笑容,「我餓了,寒。」
夏瑾寒輕吻著她的耳朵,嘴角帶著一抹淺笑,雖然很淡,卻如詩如畫,美艷動人。他薄唇輕啟,磁性的聲音,宛如佳釀一般醉人,「那我是不是應該繼續努力,喂飽你?」
上官輕兒的臉一陣通紅,笑罵道,「沒個正經的,人家是真的餓了,午飯都沒吃呢。」
「你還知道沒吃飯?餓著肚子也要去救人,可不是你的風格。」夏瑾寒埋首在她的發間,那顆不安的心,在這麼擁抱著她的時候,慢慢變得安定了下來。
上官輕兒撒嬌,「好啦,我今後不會啦,真的不會了,咱們起來好不好?我快餓死了。」
終究是心疼上官輕兒,夏瑾寒深深的在她唇邊烙下一吻,才起身,為她穿好衣服,對外面的梨花叫道,「梨花,去把飯菜端到本宮房里。」
「是,殿下。」梨花聞言,立刻低著頭離開了。
夏瑾寒則是抱著上官輕兒回到了房間,幫她清洗了一子,兩人才終于在餐桌前坐下。
梨花已經擺滿了一桌美味的飯菜,上官輕兒看著那美味佳肴,再也顧不得別的,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頤起來。
夏瑾寒坐在她的身邊,看著她狼吞虎咽,嘴角始終帶著一抹淺笑,道,「慢點吃,傻丫頭,小心噎著了。」
「嗯,你也吃。」上官輕兒嘴里塞滿了飯菜,頭也不抬的回答。
夏瑾寒無奈的搖搖頭,小心翼翼的伸手為她拭去嘴角的油漬,溫柔的雙眸中滿是寵溺,「都這麼大的人了吃飯還這麼粗魯。」
上官輕兒嘟嘟小嘴,無聲的抗議著,等他幫她擦干淨了,又繼續低著頭狂吃。
這能怪誰呢?她本就餓得不行了,這丫的還非得拉著她在房間里做體力活,好吧,雖然是他出力,但她沒吃飽也承受不住啊。
被折騰了一下午,如今她都餓的前胸貼後背了,有吃的,哪里還管別的。
看著她不顧形象的狼吞虎咽,夏瑾寒嘴角含笑,目光深情,仿佛看著她,全世界都是明亮的。
好景不長,就在夏瑾寒柔情似水,含情脈脈的看著上官輕兒吃東西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吵鬧聲。
夏瑾寒的臉色微變,抬眸看向了門口。
只听,門口傳來了梨花冰冷的聲音,「白公子,九王爺,請留步。」
「讓開!」這是一個很冷的聲音,一听就知道是誰了。
梨花攔在門口不動,聲音很堅決,「抱歉,殿下和郡主在用膳,不見任何人。」
「讓她出來。」冷漠的聲音繼續響起,語調沒有起伏,聲音低沉無比,有一種叫人無法抵抗的霸氣。
但梨花卻沒有絲毫退後,聲音沉穩,「抱歉,不如兩位在此等候一會,梨花進去給殿下和郡主通報一聲?」
「哼!」男人冷哼一聲,居然二話不說就動手了。
很快,外面就響起了一陣激烈的打斗聲。
上官輕兒咽下嘴里的飯菜,看了一眼外頭,嘀咕了一句,「白瀾這丫的居然又有功力了?不知道他開掛之後能不能打敗梨花。」
說完,像是沒看到外面的激烈戰斗一樣,低著頭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夏瑾寒還以為她會出去看看的,沒想到她一低頭就接著吃東西了,當即嘴角的笑容又蔓延了開來。
打斗聲越發的激烈,可謂是刀光劍影,變幻莫測,叫人看不清他們的身影。
上官輕兒感覺吃的差不多了,外面卻還沒有停止打斗,便有些無奈的停下筷子,起身道,「吵死了,我出去看看。」
夏瑾寒的眸光微變,並未出聲,安靜的跟著她出去。
上官輕兒一走出來,就看到了兩團光在交織,打得十分激烈,兩人都十分的厲害了得。白瀾的功力顯然比梨花高,但他多年不曾活動筋骨,行動起來時常慢半拍。梨花雖然沒有白瀾那樣的功力,這些年一直過著做殺手的生活,幾乎是沒有停歇的練功,動作嫻熟,出手快狠準,也沒讓白瀾佔多少便宜。
看著這精彩的打斗場面,上官輕兒真差點不願喊停,就這麼讓他們分出個勝負來了。但,這里可是她的院子,要是被這兩人給拆了,那吃虧的可是她。
上官輕兒雙手叉腰,對著半空中正在激烈斗爭的兩人,大聲叫道,「都給我住手!」
正在半空中的兩人身形一震,卻沒有人停下來,一黑一藍兩個身影,在半空中糾纏著,誰也不肯先停手。
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是打上癮了,都想跟對方打個痛快。
白瀾不願停下來,上官輕兒可以理解,這丫的就是個怪人,又剛從冰棺里出來,想要練練手也正常。但梨花怎麼的也不肯停呢?
上官輕兒正疑惑著,就听身側的夏瑾寒低聲道,「梨花也很久沒有遇到這樣的對手了。」
上官輕兒撇撇嘴,道,「難道就讓他們繼續打下去?」說罷,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發現靠近他們的樹木都已經被強烈的掌風和劍氣所傷,枝葉掉了滿地都是,上官輕兒無奈的嘆氣,「我怕繼續這麼下去,咱們這大殿的屋頂都要被掀掉了。」
結果她話音剛落,頭頂上就「砰」的一聲,有好幾片瓦片應聲落地,在上官輕兒身邊數厘米的地方,摔了個粉碎。
上官輕兒眯起眼楮,咬著牙,瞪著那兩個罪魁禍首,正要發作,又見屋頂上掉落了更多的瓦片,當即怒不可遏的沖上去,大聲叫道,「你們兩個給老娘住手,誰要是再動手,老娘就把他扔出去!」
聞言,白瀾和梨花同時收回了手,兩人分開,幾乎是同時的落在了地上。
梨花微微喘息,急急忙忙的跪在上官輕兒跟前請罪,「屬下知錯,請郡主責罰。」
上官輕兒看了梨花一眼,生氣的道,「去領二十個板子,下次可不能再胡鬧了。」
梨花一愣,似乎沒想到上官輕兒真的會處罰她,但也沒有多說,應了一聲,「是。」正要離開,卻听上官輕兒又道,「白瀾,你一來我府上就給我鬧事,今天這院子你給我好好打掃干淨,還有屋頂上的瓦片被你們打壞了,給我修補好。」
聞言,梨花頓時覺得解氣不少,原本心中的意思不滿也煙消雲散。老實說,她寧願被打二十大板,也不要在這里打掃院子修房子。
原因之一當然是因為她不會,其二是,白瀾一個大男人,被抓來打掃院子,那可是關系到尊嚴的事情啊。而二十大板,對他們這些有內力護體的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最多就躺個兩天就沒事了。
梨花低著頭,安靜的下去了,白瀾則是眉頭緊皺,不滿的看著上官輕兒,「為何要我掃?」
「你動不動就跟人家打架,把我院子弄成了這樣,不是你掃誰掃啊?」上官輕兒沒好氣的瞪著白瀾,語氣不善。
這一瞪,倒是讓她看清了白瀾此刻的樣貌。他一身藍色的袍子,腰間束著普通的腰帶,不帶任何配飾,卻也擋不住他的氣質和霸氣。那張髒兮兮的臉已經洗的干干淨淨,展現出了他完美的輪廓。
略微剛毅臉部的線條,濃眉大眼,劍眉直飛入鬢,琥珀色的眸子,閃著明亮的光,高挺的鼻子下,飽滿的雙唇有些蒼白,三千銀絲自然的垂在腦後,襯得他宛如仙人一般高貴。此等美男,當真是世間少有。
不過他跟夏瑾寒不是一個類型的,相比之下,上官輕兒還是更喜歡夏瑾寒這樣的。
白瀾听到上官輕兒的話,淡漠的開口,「我不會。」
「不會你不能學嗎?你生下來的時候不也什麼都不會?」上官輕兒說著,對身邊的流花道,「流花,找個打掃院子的丫鬟過來教教白公子要怎麼掃地。」
流花看著白瀾憋屈的表情,再看看上官輕兒那得意的樣子,忍住偷笑的沖動,低著頭離開了。
上官輕兒則是看了一眼在一邊看戲的慕容蓮,道,「九哥哥,不是你讓你幫忙看著白瀾麼。怎麼又讓他跑出來了?」
慕容蓮挑眉,妖孽般的臉上帶著幾分無奈,「我可是一直都有幫你看著他,他都在院子里等了你一個下午了,可你一直沒出現,他不是著急了麼?這哪能怪我?」
慕容蓮懶懶的撇嘴,說的很是動听,但他眼底的狡黠卻是出賣了他的內心。這丫的怕是非但沒有好好看著白瀾,反而在他耳邊說了不少鼓動的話吧?這妖孽可最是唯恐天下不亂了,別以為她不知道。
不過沒能抓著慕容蓮的把柄,上官輕兒也沒說什麼,轉身就要回房間繼續吃東西,身後又傳來了白瀾的聲音。
「這院子,我不掃,我去領板子。」白瀾一本正經的說著,就真的要離開去挨板子。
上官輕兒嘴角猛抽,轉過身來,一雙大大的眼楮瞪著他,「站住,誰要你去領板子了,你又不是我的屬下,誰敢打你?趕緊把院子給我收拾干淨,不然我就把你丟出去。」
白瀾低著頭思考了一會,覺得上官輕兒的話似乎有些道理,但又不甘心就這麼留下來打掃院子,一臉別扭的道,「那你換一個。」
上官輕兒還真被白瀾這可愛的表情給逗樂了,當即就跑到他身邊,那雙水汪汪的大眼楮打量著這個比她高出許多的男人,饒有趣味的笑著,「我說,你真的是咱們霧谷的祖師爺麼?」
傳說中,他們的祖師爺可是神一樣的人物啊,英明神武,高大威猛,智勇雙全,簡直是被說的天上有地上無,完全是被神化了。
可如今眼前這個人,又呆又傻又愣,哪里跟那些神一般的形容詞相符了?完全就是兩個人好麼?
白瀾蹙眉,想也不想的回答,「當然是。」
上官輕兒模著下巴,人小鬼大的看著他,「你當真是千百年前創建了咱們霧谷,讓咱們一直膜拜的那個祖師爺?」
白瀾有些不解,卻還是很認真的回答,「我確實是霧谷的創始人。」
上官輕兒不相信的伸手,縴細的手觸上白瀾那張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十分冰冷並且俊美無比的臉,在他的臉上模了模幾把,冷冷的,手感還不錯。只是,沒找到他戴面具的痕跡,她悻悻的收回手,嘀咕道,「這臉居然是真的……」
白瀾感覺到她嬌女敕的手指劃過臉頰那輕柔美好的觸感,當即渾身一顫,頭腦里似乎閃過了什麼美好的畫面,但畫面稍縱即逝,他也來不及抓住。
上官輕兒收回手的時候,也覺得腦海里似乎閃過了什麼畫面,某種很奇怪的感覺讓她一時間有些呆愣,回不過神來了。
上官輕兒方才抬手的時候太快太突然,大家都沒想到她會突然這麼做,當回過神來的時候,她的手都已經模在了白瀾的臉上。
夏瑾寒渾身一震,眼中寒光閃過,一個箭步來到上官輕兒的手,一把將她拉到進了懷里,拉著她就往屋子里走。
「哎……」上官輕兒被這麼一拉,倒是清醒了,迷茫的看著夏瑾寒,「喂,你干嘛呢?放開。」
這丫的怎麼又生氣了?真是……
白瀾沒有出聲,將上官輕兒拉到了房間,將她的手放到水盆里,就用力的清洗起來。
上官輕兒才明白夏瑾寒是吃醋了,再想想她方才的舉動,似乎也真是很不妥,這里可是古代而不是現代,古代一向講究男女授受不親,夏瑾寒會生氣也不奇怪。
知道自己不對,上官輕兒也沒敢反抗,乖乖的讓夏瑾寒揉搓著她白女敕的小手,有些疼,還有些麻麻的,可見夏瑾寒是真的很生氣很不滿。
「啊,寒,你這麼用力做什麼?」上官輕兒感覺自己的手都快被洗掉一層皮了,被他搓的很難受,忍不住出聲抗議。
夏瑾寒的語氣冰冷,不帶一絲溫度,「你不嫌髒,我還嫌呢。」
上官輕兒撇撇嘴,心想,白瀾現在可是帥氣好看多了好麼?他剛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才是真的髒呢,簡直無法直視啊。
不過,她心里明白夏瑾寒說的髒並非是這種髒,也就懶得跟他計較了。
洗了好久,夏瑾寒才松開上官輕兒的手,看著她泛紅的小手,目光淡漠,語氣冰冷,「下次可還敢亂踫東西?」
上官輕兒委屈的撇撇嘴,搖搖頭,「再也不敢了。」
「若是再敢亂踫,我就砍你了的手。」夏瑾寒冷冷的說著狠話,卻還是心疼的從懷里拿出一盒藥膏,細心的為上官輕兒涂抹起來。
上官輕兒看著夏瑾寒的動作,又好氣又好笑,這人還真是的,將她弄傷了,再給她上藥,這算什麼嘛?
不過不得不說的是,夏瑾寒有時候真的很可愛。
嘴角帶著一抹幸福的笑容,上官輕兒微微低頭,靠在他懷里,「你才舍不得。」
「那可未必。」夏瑾寒冷冷的看著她,卻並沒有將她推開。
白瀾還沉醉在前一刻被上官輕兒觸踫帶來的驚愕中,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上官輕兒已經不在跟前,便微微蹙眉跟了上去。
結果一進門,就看到上官輕兒靠在一個陌生的男人懷里,嘴角帶著幸福笑容,那明艷的笑容,宛如暗夜里盛開的一朵嬌艷花朵,迎風怒放,嬌艷而又誘人。
白瀾再一次愣住,呆呆的看著她漂亮的笑容,腦海里再次閃過了什麼,沒有表情的臉上,頓時閃過了一抹痛苦的神色。
夏瑾寒自然看到了白瀾進來,但這個時候他非但沒有松開上官輕兒,反而一把將她抱進懷里,緊緊的抱著,低著頭,柔聲問,「下午把你累壞了吧?咱們去歇著吧。」
上官輕兒並未留意到白瀾進來,他沒有呼吸,通常都很難感覺到他的存在。她沉醉在夏瑾寒的溫柔之中,當然沒有心思去想別的。
她點點頭,揚起下巴,雙手抱著他的脖子,抗議道,「今晚不準踫我。」
夏瑾寒嘴角含笑,手捏了捏她的小臉,很老實的回答,「好。」
說完這句,上官輕兒才覺得周圍的空氣突然變了,扭頭,看到站在門口渾身冰冷嚇人的白瀾,才明白她門口還有人,大門都沒關呢,就跟夏瑾寒卿卿我我了,當真是羞人。
她推開夏瑾寒,臉色微紅,看著白瀾有些難看的臉色,問,「你還愣著干嘛呢?還不去掃地?」
白瀾目光有神冰冷的看著夏瑾寒,而後轉向了上官輕兒,語氣寒冷刺骨,不帶起伏,似乎很是生氣的樣子,「他是誰?」
上官輕兒眨了眨眼楮,恍然想起了什麼,笑道,「哦,我還沒告訴你呢,這是我男人,夏瑾寒,嘻嘻,你現在住的地方呢就是他的太子府。」
白瀾听到上官輕兒那一句「這是我男人」的時候,身子顫抖了一下,目光陰沉的看著夏瑾寒,嚴重是掩飾不住的怒氣。
「誰準你找男人的?」白瀾大聲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語調似乎因為生氣的緣故,終于有了一絲起伏。
上官輕兒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哎,白瀾我還以為你說話就一直那樣沒有起伏的呢,想不到你生氣的時候聲調也是能提高的。」說罷,感覺周圍氣氛不太對,慌忙干笑著,道,「那個,我找男人貌似不需要你同意吧?別告訴我你真的是我爹……」
即便親眼看到白瀾復活了,上官輕兒還是不相信那本書上的記載。而且,就算那記載是真的,她也不會承認白瀾是她父親的。
她前世沒有父親,父親是負心漢,早早就丟下了她和媽媽,媽媽最後也丟下了她,她是孤兒。今生她這身體的父親是趙國那個老不死的趙王,所以,她跟白瀾是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就算有,隔了一個前世今生,也不能說明什麼了。
白瀾似乎在極力的隱忍什麼,額頭上的青筋暴起,琥珀色的眸子瞪得大大的,狠狠瞪著上官輕兒,聲音依然冰冷刺骨,「不是!」
上官輕兒白了他一眼,「既然不是我爹,你還管我找不找男人啊?我都十五了,下個月就要成親了,要不是想著你是咱們祖師爺,打算留你下來喝一杯喜酒,我早把你送回霧谷去了。」
白瀾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他上前幾步,想要抓著上官輕兒的手,卻被身側的夏瑾寒突然揮出的扇子拍落。
夏瑾寒輕輕搖著扇子,目光冰冷,「白公子,男女授受不親。」
白瀾此刻就像是一只被激怒了的猛獸,怒發沖冠,渾身炸毛,一雙琥珀色的眸子,此刻慢慢變成了紅色,狠狠的瞪著夏瑾寒,似乎隨時都要沖上去跟夏瑾寒打一架。
上官輕兒見情況不對,慌忙擋在夏瑾寒前面,道,「好了,白瀾你先回去休息,這些天你一直橫沖直撞的,也累了吧?嗯?」
白瀾的手緊緊握成拳頭,目光從夏瑾寒身上移開,對上了上官輕兒那雙清澈的眸子,怒火慢慢熄滅,聲音依然冷漠至極,「你跟我一起走。」
上官輕兒打了個呵欠,疲憊的笑著,一臉討好,「好了,外面的地不用你打掃了好不好?乖啦,我現在很累,我先休息,明天過去找你?嗯?」
白瀾的臉色變了變,見上官輕兒似乎真的很疲憊,眨了眨眼楮,道,「明天來找我。」
「嗯嗯,一定去找你。」上官輕兒認真的點頭。
「不準跟他睡。」白瀾瞪著夏瑾寒,一臉怒氣。
上官輕兒嘴角抽了抽,為了打發白瀾這個莫名其妙的家伙,只好點頭,「好,我不跟他睡,你快回去吧,再吵我要生氣了。」
白瀾听到上官輕兒說要生氣,固然不甘心就這麼離開了,卻也沒有再磨蹭,低著頭,轉身離開了上官輕兒的房間。
終于送走了這尊瘟神,上官輕兒深呼吸,松了一口氣,轉身就要去躺著。身後又傳來了某人欠扁的聲音,「丫頭你不跟他睡,為何還往里面走?」
靠!
上官輕兒還說慕容蓮今天這麼好心,沒有落井下石了呢,沒想到白瀾一離開,他就發作了。
咬牙,轉身狠狠的瞪著慕容蓮,語氣憤怒,「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慕容蓮嘴角勾起,妖孽半的臉上滿是笑意,「呵呵,好,我不說,那你是不是該去你房間里休息?」
上官輕兒見原本要離開的白瀾也停下里,正用那雙琥珀色的眸子看著她。她當即咬牙,道,「這房間我睡,你有意見麼?」
慕容蓮模了模鼻子,笑道,「沒意見,不過夏國太子殿下可是要睡哪里呢?」
「用不著你操心!」上官輕兒大吼一聲,就「砰」的一聲將房門關上。
但門外的慕容蓮卻還是不死心,故意大聲的對白瀾道,「祖師爺,你瞧瞧這丫頭,還沒成親呢就跟那男人睡一塊兒了,嘖嘖,她還說今晚不跟夏太子一起睡,如今他們兩人在里邊又是怎麼回事呢?」
白瀾也不傻,當即明白是被上官輕兒給騙了,當即就要沖過去找上官輕兒。
慕容蓮故作著急的拉著白瀾,道,「祖師爺您別激動,你這麼冒然進去,若是看著了什麼不該看的多不好啊。」
這話顯然就是火上澆油,屋子里的上官輕兒終于受不了,轉身打開門,怒氣沖沖的瞪著慕容蓮道,「我看你是不想留在這里了。」
話音沒落,人就已經沖了出去。
不多時,上官輕兒就跟慕容蓮打了起來, 里啪啦的聲音響起,原本就背白瀾和梨花折騰的十分脆弱的樹木,這一次徹底陣亡了。
慕容蓮輕笑著,略尖的聲音響起,「許久不曾跟你切磋了,丫頭你確定能贏得了我?」
「不能贏你,也要把你給丟出去。」這個該死的慕容蓮,就知道挑撥離間,不好好收拾他一番,他就不知道收斂。
兩人過了數百招,也還是沒分出勝負,倒是這周圍的樹木和瓦片遭了殃,樹枝被折斷,掉的滿地都是,瓦片被打破,摔了個粉碎,不多時,地面上就變得一片狼藉。
白瀾始終沒有出聲,一直站在邊上看著。
而屋子里同樣一直沒有出聲的夏瑾寒,這個時候終于出聲了。
他的聲音不大,很冷,卻清晰的傳進了上官輕兒等人的耳朵里,「若是把本宮的太子府拆了,你們兩個今後都別進來了。」
兩個?
上官輕兒的手一頓,生生的被慕容蓮佔了便宜,一掌被他打的退後了好幾步。
穩住腳步,上官輕兒才發現這院子已經被折騰的面目全非,再想起夏瑾寒方才的聲音,知道他肯定是生氣了,當即有些氣憤的瞪著慕容蓮,「你立刻給我滾,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就轉身往房間里走,一邊走還一邊對白瀾道,「白瀾,把這院子打掃干淨再走。」
白瀾臉色一變,想要抗議,卻被上官輕兒一句話堵住了,「我給你機會讓你回去你不干是吧?既然好戲這麼好看,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慕容蓮聞言,得意的笑著,道,「祖師爺,弟子已經累了,當回去歇著,這兒就交給你了,慢慢學,不用著急,丫頭會給你時間收拾的。」
上官輕兒听到慕容蓮那得意的聲音,站在門邊咬牙切齒道,「九哥哥,我覺得你還是別滾的好,留下來陪祖師爺一起收拾吧,當然,你若是想滾,就滾遠點,今後這太子府就不歡迎你了。」
聞言,慕容蓮的臉色一變,神色難看的看著上官輕兒,叫道,「我又不是你下人,憑什麼使喚我。」
「你若是不想留下來,盡管走就是了。」上官輕兒說罷,不再理會慕容蓮和白瀾,果斷走進了房間,將門關的緊緊的。
本以為外面那幾個家伙是最難搞的,收拾了他們,回來她就可以好好休息了,但……
一進門,看到坐在桌子前,手里拿著一個杯子,面無表情,目光卻有幾分哀怨的白衣男子時,上官輕兒原本那一身傲氣,立刻沒了。
她垂著肩膀,像是沒骨頭的一般,軟軟的來到夏瑾寒身邊,討好的笑著,「寒,這麼晚了,咱們去歇著吧,好不好?」
「不是今晚你一個人睡這麼?我出去便是。」夏瑾寒看都沒看她一眼,語氣冰冷,其實還帶著幾分委屈。
哎?他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上官輕兒這麼想著,卻沒敢說出來,否則,她敢肯定這丫的肯定會一甩衣服就走掉。
她笑著,來到身邊坐下,拉著他的衣袖,一臉諂媚,「親愛的,不要這樣嘛,人家不就是開玩笑的麼。你不在我怎麼睡得著啊。我錯了,真的錯了……」
上官輕兒這話說的很小聲,只有他們兩個才听得到,因為她知道,慕容蓮和白瀾還在外面不曾離開,她可不想白瀾那個一根筋的又跑進來搗亂。
夏瑾寒瞥了她一眼,語氣依然冰冷,「哦?這麼說,你今晚是要跟我睡的了?」
上官輕兒笑的跟朵花兒似得,在她肩膀上蹭了蹭,道,「當然是啊,親愛的,不要生氣了好不好?你氣壞了身子我可心疼呢。」
夏瑾寒挑眉,「你還會心疼麼?看到別人來了,就把我丟在這里。」
「冤枉啊,親愛的,人家哪有丟下你,人家方才是出去教訓那些混蛋了。」她說著,手就抱住了夏瑾寒的腰,整個人都幾乎掛在了他身上。
夏瑾寒卻不為所動,「你那是教訓麼?本宮看他們反而越來越囂張了,這可是本宮的太子府,你將閑雜人等帶回來,本宮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容許他們留下。他們若是安靜的住下也就罷了,如今這般,是他們在挑戰本宮的耐性和威嚴,還是該說是你呢?」
上官輕兒的臉色一變,這丫的,居然連本宮都拿出來了,看來當真是氣得不輕了。
她委屈的抱緊他,小聲嘀咕,「人家知道錯了,你就不要生氣了嘛,大不了我明天去把他們趕出去。」
「趕出去,豈非顯得本宮太小氣?」夏瑾寒語氣不善,顯然還在生氣。
上官輕兒真的很想說,你本來就很小氣,但夏瑾寒還在氣頭上,她可不能火上澆油,「那你說我能怎麼著啊?」
「自己惹的事情,自己處理。」夏瑾寒說著,就用力推開上官輕兒,「本宮還有事要去處理,你歇著吧。」
「哎……」上官輕兒聞言,慌忙起身拉著他的手,死死的抱著,「親愛的,你不在我睡不著。」
「那就別睡了,省的睡太多,人都傻了。」夏瑾寒冷冷的回答。
上官輕兒張了張嘴,一臉哀怨,卻說不出話來。
她哪里睡多了?早上早早就起來了不說,中午又忙了這麼久,就已經累的夠嗆了,下午還被他折騰了一下午,她如今是全身都不舒服,恨不得立刻躺下去休息了好麼?這個不解人意的家伙,就知道生氣,真不可愛。
夏瑾寒似乎知道上官輕兒在想什麼,語氣冰冷,「我向來如此,你若是不願嫁我,後悔還來得及。」
上官輕兒呼吸一滯,抬眸不敢置信的看著夏瑾寒,聲音都顫抖了,「你說什麼?」
夏瑾寒也知道這話說的有些重,便別開了視線不看上官輕兒,那眼神卻是固執的,傲嬌無比。
上官輕兒咬牙,恨不得將這個傲嬌的家伙給踹死,省的他整日里就知道跟她鬧。
可她偏偏就是喜歡這個不可愛的,能怎麼辦呢?她的心都給了她,還能收回去麼?
上官輕兒緊緊抱著他的手臂,不出聲,只是用那雙清澈見底的眸子深深的看著他,眼中是慢慢的委屈和哀怨。
夏瑾寒瞥了她一眼,冷冷的推開她,「去睡覺。」
然後,舉步繼續往外邊走。
上官輕兒急了,她都這般討好,這般道歉了,他怎麼還是生氣了,可惡的,難道非得她把心都掏出來給他看,他才會相信她原諒她麼?
他對她說了這麼重的話,要是換了別人,早就甩手走人了,她還能堅持著,他居然不領情!
上官輕兒的心,真的很難受。
看著他堅決的腳步,上官輕兒的眼楮頓時就紅了,咬著嘴唇,手緊緊握成拳頭,清澈的大眼楮里滿是痛苦。
該死的,他再走,再走,他要是敢出這扇門,她就,她就……
上官輕兒用力的跺了跺腳,終于在夏瑾寒伸手要開門的時候,沖過去,不管三七十二一,一把拉住他的手臂,用力的一甩。夏瑾寒沒有絲毫防備,身子就被他轉了過去。
夏瑾寒眉頭緊皺,剛想再次推開上官輕兒,卻感覺唇邊一暖,上官輕兒已經踮起腳尖,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脖子,將他按在門邊,小嘴狠狠的堵住了夏瑾寒的嘴。
夏瑾寒渾身一愣,唇邊的柔軟和溫暖,沖擊著他的感官,叫他要推開的手,再也沒有了力氣。
上官輕兒看到夏瑾寒這般傲嬌不理人的樣子,心中早已經氣的不行,身子都要顫抖起來了。因為沖動,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了,只想就這麼狠狠的親吻夏瑾寒,不讓他走出這扇門。
她張嘴,水潤的雙唇近乎粗魯的啃咬著,舌頭瘋狂的席卷著,完全不知溫柔為何物。
他生氣了就不理她,如今她生氣了,難不成也不理他?
要是他們兩個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那結果會是怎麼樣?
上官輕兒不由的想起了七年前的事情,那個時候她私自跟著韓熙然去城郊找趙傾,救夏瑾軒,因此將青然留下去幫她給夏瑾寒報信。
夏瑾寒得知了這件事情之後,生氣的打了青然,她回去之後還對著她發脾氣。
那個時候,她心高氣傲,也不願吃虧,就一句話頂了回去,徹底激怒了夏瑾寒。然後夏瑾寒走了,她一個人站在那里,久久都回不過神來。
她當時真的覺得自己是個被拋棄了的孩子,若是連他都不要她了,她的人生還剩下些什麼呢?
可她當時心里有氣,想著自己沒有錯,一直等著對方妥協道歉。結果卻是跟夏瑾寒互相傷害,兩人都痛苦難受。
而且,當時的夏瑾寒本就被她身上轉移出去的功力折磨著,痛苦不堪,因為她,他怒火攻心,險些喪命。
她偏偏一無所知,甚至還繼續跟他斗氣,連妥協都那樣委婉。最後要不是夏瑾寒吐血,倒在她的懷里,她怕是真的就因為賭氣一走了之了。
那件事情之後,她一直很後悔,並且不止一次的告訴自己,今後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不能賭氣,就算對方不理自己,她也不能不理對方。除非對方真的不愛自己,那就沒話說了。
若是兩人心中都有怨氣,卻誰都不說,結果只會彼此痛苦,甚至最後越走越遠,兩人之間徹底留下隔閡,悔恨一生。
她作為現代人,作為一代影後,能深刻的明白這種誤會的可怕之處,所以她不能讓那種明明相愛卻要互相折磨的事情再次發生了。
她既然愛他,先低頭先妥協又有什麼關系呢?總好過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然後一個人躲在角落里傷心流淚。
夏瑾寒自然不知道上官輕兒心中已經想了這麼多,一雙漂亮的鳳眸掙得大大的。看著在他面前放大了的漂亮臉蛋,心中一陣悸動。唇邊傳來一絲絲淡淡的疼痛,麻麻的,酥酥的,癢癢的,讓他不願再繼續這麼被動下去。
好看的嘴角,微微勾起,狹長的鳳眸中,帶著一抹得意的笑容,就這麼靜靜的享受著上官輕兒這難得的主動。
上官輕兒吻了半天,也不見夏瑾寒回應,不由的有些懊惱,她用力頂開他的嘴,靈活的小舌就探了進去。
夏瑾寒渾身一顫,原本幽深的目光,閃過了一抹痴狂。
手幾乎是本能的一把扣住了上官輕兒的腰,將她緊緊的圈在懷里,低頭,狠狠的吻住上官輕兒嬌女敕的小嘴,雙眼緊閉著,呼吸急促,開始了一陣瘋狂的掠奪。
上官輕兒差一點就要放棄了,突然得到夏瑾寒的回應,身體微微一顫,隨即緊閉著雙眼,安靜的靠在他的懷里,仰著頭,舌尖與他共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上官輕兒感覺自己嘴都麻了,渾身無力,差點連氣都喘不過來,夏瑾寒才終于不舍的松開她。
看著她泛紅的小臉,迷離的雙眼,夏瑾寒心中一動,低頭彎腰,靠在她的肩膀上輕吻著,聲音沙啞,撩人,「輕兒,你勾引我。」
上官輕兒無力的靠在他懷里,任由著他的吻落在她的脖子上,濕濕的,熱熱的,軟軟的,每一次觸踫,都叫她身心顫抖。
她的手不由的抵在他的胸口,輕聲抗議,「寒,外面,有人呢……」
夏瑾寒舌尖輕輕掃過她的耳垂,溫熱的氣息噴在了她的臉頰上,「他們想听就讓他們听,反正看不到。」
「額……」上官輕兒縮了縮脖子,小臉紅的跟煮熟的蝦子似得,原本清澈的大眼楮染上了幾分醉人的神色,嬌嗔道。「我累了,咱們,先休息好不好?」
夏瑾寒輕笑著,笑聲爽朗,歡快動人,「呵呵,不好,半夜我舍不得吵醒你。」
噗,她有說要半夜麼?這個人,下午才喂飽他,怎麼又發情了……可惡!
「我真的很累,嗚嗚,下午都被你折騰一個下午了。」上官輕兒哀怨的瞪著他,還在做垂死掙扎。
但夏瑾寒如何能輕易讓到了手的鴨子給跑了麼?
他緊緊抱著她,嘴角含笑,鳳眸深情,「嗯?那你躺著便可,我來就好。」
上官輕兒真的很想這一刻就雙眼一閉暈死過去,這男人能不能有點節操?這種話也虧他說的出來。
上官輕兒還想抗議,但夏瑾寒已經不再給她機會,抱著她便直奔床榻。
上官輕兒渾身無力,哪里還有反抗的余地?只能懊惱的咬著小嘴唇在心里暗罵夏瑾寒月復黑。
敢情這丫的就是故意跟她生氣的,就等著她嘴角送上門來,偏偏她還真的就上當了。這讓上官輕兒覺得很沒面子,她堂堂現代金牌影後,怎麼就被這個男人給吃的死死的,一點反抗的余地都沒有了呢?
但,從愛上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甘願墮落了不是麼?
既然如此,她又有什麼不願意的呢?
下午才激情過,如今卻又再次糾纏,上官輕兒顯然有些受不住。好在夏瑾寒這一次也溫柔了很多,不再像下午那般折磨人,上官輕兒總算是還是撐到完事才疲憊的閉上雙眼。
夏瑾寒卻是意猶未盡,看著她疲憊的睡臉,終究不忍再讓她勞累,便吻了吻她的臉,為她蓋好被子,起身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間。
房門外,白瀾和慕容蓮已經將那一片狼藉收拾干淨,此刻正在坐在不遠處的樹枝上,幽幽的看著夏瑾寒的房間。
夏瑾寒臉色冰冷,即便慕容蓮和白瀾的位置,並不能看到房間里的東西,但這兩人居然這麼厚臉皮一直沒離開,還是讓他覺得很不爽。
上官輕兒的溫柔叫聲和動情時的呼喊,他不願被任何人听到,尤其是那些對她虎視眈眈的男人。
夏瑾寒舉步來到他們跟前,微微抬眸看著他們,聲音冰冷,「兩位這是太清閑了沒事做麼?」
慕容蓮懶懶撫了撫耳邊的長發,冷笑,「當然不是沒事,夏瑾寒,你敢不敢再跟我打一次?」
夏瑾寒不屑,「沒必要,你已經不是第一次輸給我。」
說完,夏瑾寒就準備離開。
慕容蓮卻是從樹上跳下來,攔住夏瑾寒,妖孽的臉上是無比認真的表情,「最後一次決勝負,我若是輸了,從此不再糾纏丫頭,但你輸了就必須離開丫頭。」
「做不到。」夏瑾寒冷冷的回答,甚至沒有看慕容蓮一眼。
慕容蓮眯起眼楮,語氣冰冷,帶著一絲嘲諷,「怎麼,不敢跟我比麼?」
「並非不敢,只是沒有必要,她是我的,我永遠不會用她做任何賭注。」說罷,不再看慕容蓮,夏瑾寒舉步走開了。
慕容蓮踫了個軟釘子,臉色難看萬分,卻又找不到發作的地方,只能咬著牙,狠狠的一揮手,將身邊的一棵大樹生生的給砍下了一根粗壯的枝干。
白瀾淡漠的從樹上下來,看了看那掉下來的樹枝,以及那掉了滿地的樹葉,語氣冰冷,沒有起伏,「你自己收拾干淨。」
說完,轉身就離開了,氣得慕容蓮直跳腳,罵白瀾一點都不懂得團結,不知道同甘共苦。
白瀾卻沒有理會慕容蓮,獨自回到房間,琥珀色的眸子淡漠的看著天上的月亮,心,有些沉重。
自從上官輕兒回房之後,他就一直沒出過聲,之前是在老實的打掃,後來听到了里面傳來的某些聲音,他也當做沒有听到一般,安靜的承受著。
他內心是難受的,雖然心髒不會跳動了,卻還是會痛。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臉上一片迷茫,「我這是怎麼了。」
他覺得他好像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因為那些事情想不起來了,他才會這麼被動,才會不知道該怎麼對待上官輕兒。
上官輕兒不止一次問他是不是她的父親,他直覺是,不是。但若不是,他又是她什麼人呢?
若他跟她沒有關系,又為何非得要留在她身邊?
他覺得他有必要好好的冷靜下來,思考一下。
于是,白瀾就這樣坐在房間的窗口,看著月光,沉思了一個晚上。
……
第二天天亮後,上官輕兒發現身邊已經沒了那個熟悉的懷抱,揉了揉朦朧睡眼,她從床上起來,拿起邊上的衣服穿好,讓流花將水盆端進來,梳洗一番,才在餐桌前坐下吃早膳。
吃完早膳,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陰陰沉沉的,似乎是要下雨了。
她問梨花,「梨花,殿下可是去上早朝了?」
梨花恭敬的回答,「是的,郡主。」
「昨天朝中發生什麼事?」上官輕兒感覺昨晚夏瑾寒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可見他昨晚有去書房忙碌。
梨花低著頭,道,「與趙國相鄰的邊境,軍隊出現了動亂,似乎是歐陽少將軍做了什麼事情讓軍中的將軍們不滿了,招到不少人的彈劾。而歐陽少將軍不滿那些人彈劾他,做出了一些愚蠢之事,目前殿下已經有了解決的對策,想必很快就會穩定下來。」
上官輕兒點頭,始終覺得她該去找歐陽如霜聊聊。
于是起身,打算去一趟歐陽將軍府。
「梨花,備車,我要出去一趟。」上官輕兒說罷,就往外面走。
「郡主你這是要去哪里?」流花見狀,慌忙問。
上官輕兒笑了笑,道,「卻鎮國將軍府,前些日子在宮宴上與歐陽小姐有一面之緣,本郡主覺得與她甚是投緣,便去找她請教一下那天的曲子。」
梨花眼前一亮,笑著點頭,「是,郡主,屬下立刻去準備。」
「嗯,去吧。」上官輕兒擺手,準備出門,卻被流花叫住了。
「郡主,那個……」流花叫住上官輕兒,一時間卻是不知道要怎麼開口才好,于是愣住了。
上官輕兒扭頭問,「什麼事?說吧。」
流花低著頭,有些緊張的道,「是這樣的,奴婢方才去給白公子和九王爺送飯的時候,發現白公子一直坐在窗口一動不動,昨晚的完善沒吃,今天的早膳也沒有動過,所以……」
上官輕兒蹙眉,當即罵道,「那個呆子想要餓死不成?」說完,又覺得自己貌似說錯了,白瀾本就是死人,沒有呼吸,渾身冰冷,他需要吃東西麼?
上官輕兒嘴角抽了抽,看了看時間,道,「也罷,我去看看他們。」
說著,她就走出了大殿,直奔白瀾和慕容蓮住的地方。
一路上,听到了不少丫鬟都在議論那西廂院子里來了一個白發美男子的事情。
「你們知道嗎?咱們郡主昨天帶了兩個美男回來呢。」
「我看到了,那個紅衣服的好像是飛雪國九王爺,真的好美,看的我心都要跳出來了。」
「九王爺那是妖孽,白公子才是驚艷月兌俗呢,尤其是那如綢緞一般的白發,漂亮極了。」
「白公子簡直就像個仙人,不苟言笑,拒人千里,當真是迷人的緊。」
「不過還是咱們殿下比較帥,嘻嘻。」
「我也覺得咱們殿下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了……」
那些侍女偷偷的議論著並未發現上官輕兒在她們的附近走過,而上官輕兒因為有內力,即便那些侍女里她有些遠,也能清楚的听到她們的議論聲。
她冷著一張臉,來到那些侍女身邊,不悅的道,「怎麼,都沒事做了麼?」
「啊,郡主……」其中一個侍女看到了上官輕兒,簡直要被嚇傻了,一張小臉蒼白無比,連滾帶爬的跪在了地上。
「奴婢參見郡主。」
上官輕兒看著那些個跪在地上打起都不敢喘一聲,身體都在顫抖的侍女,冷冷的道,「今後莫要在府上隨意議論客人,否則……」
「是,奴婢們一定不敢再亂嚼舌根。」侍女們慌忙回答。
上官輕兒微微揚起下巴,「念你們是初犯,這一次就不處罰你們,若再有下次,可就不會輕易饒恕了。」
听到上官輕兒說要放過他們,這些侍女立刻松了一口氣,慌忙點頭,「奴婢謝郡主寬恕,奴婢們一定好好做事。」
「下去吧。」上官輕兒擺手,帶著梨花大步來到了西廂白瀾住的院子。
一走進院子,就看到了對著窗口獨坐,臉上沒有表情的白瀾,似乎在沉思。
看到這樣的白瀾,上官輕兒愣了一下,差點被他這帥氣的樣子給迷住。
他微微揚起頭,看著不遠處的天空,目光深沉,眼神深邃,稜角分明的臉上,沒有表情,卻冷酷無比。清晨的陽光灑落在他銀色的白發上,為他鍍上一層淡淡的光芒,美艷動人。
上官輕兒呼吸一滯,呆愣了幾秒鐘才回過神來,走到他身邊,問,「喂,在看什麼呢?」
听到上官輕兒的聲音,白瀾扭頭看著上官輕兒,琥珀色的眸子,深不見底。
他就這麼看著上官輕兒,不出聲,目光幽深,眼神深邃。
上官輕兒愣了愣,問,「你沒事吧?」
白瀾眨了眨眼楮,搖搖頭,終于低頭道,「我好像,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你都睡了這麼久了,不記得也不奇怪。忘了就忘了吧,如今世界都已經變了,你記得那些事情也沒意義不是嗎?」上官輕兒在他身邊坐下,笑著開導他。
許是因為白瀾這個人很老實很呆萌的緣故,上官輕兒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總會覺得很安靜祥和。他如今就像是一張白紙,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沒有心機,不會鉤心斗角。也就是因為這樣,上官輕兒才會願意接受他這個朋友,才會願意接近他。
「我不想忘記。」他低聲說著,似乎有些難受。
「什麼事情這麼重要呢?再重要,也都是千年前的事情了吧?你記得了還能怎麼樣呢?」上官輕兒眨了眨眼楮,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白瀾對上上官輕兒那雙水汪汪的大眼楮,琥珀色是眸子里帶著幾分委屈,「我想記起來。」
唉,這人還真是跟個孩子似得,說風就是雨,瞧瞧,方才還好好的,如今就一臉委屈了。
「好了,你想記得也不能立刻想起來啊,慢慢來,總會想起來的。」上官輕兒低聲安慰。
「嗯。」白瀾點頭,看著上官輕兒白女敕的小臉,道,「我今後能不能,不回霧谷。」
上官輕兒瞪大了眼楮,問,「你不回霧谷是要去哪里啊?長老們還指望你回去振興霧谷的事業呢。」
白瀾目光堅決的看著上官輕兒,「我要留下來,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上官輕兒定定的對上他的眼神,許久,才道,「白瀾,你沒事吧?你跟著我做什麼呢?」
原本流轉在他們身邊的曖昧氣氛,因為上官輕兒這一句話,立刻蕩然無存。
白瀾的臉色有些難看,卻是固執的道,「不知道,但我一定不會離開。」
「哎呀,大不了我經常回去霧谷看你好不好?乖啦,你留在這里多不好啊。」上官輕兒像哄小孩一般的拍了拍白瀾的肩膀,大聲的安慰。
白瀾卻是拉住她的手,道,「我是認真的。」
他沒有溫度的手,讓上官輕兒的手顫了顫,慌忙收回來,用另一只手揉著,道,「別動手動腳的,你要留下來就留吧,但我覺得長老們是不會同意的。」
白瀾不出聲,只是用那漂亮的雙眼看著上官輕兒,讓上官輕兒覺得,他好像就是被她丟棄的小貓小狗一般楚楚可憐,惹人愛憐。
上官輕兒最受不了這樣的表情了,有些抓狂的站起來,深呼吸,道,「听說你一直沒吃東西,你餓麼?還是你根本不需要吃東西?」
白瀾模了模肚子,搖頭,「不餓。」
「好吧,那需要喝水麼?」上官輕兒繼續問。
白瀾點頭,「要。」
上官輕兒白了他一眼,罵道,「要喝水自己不會倒啊。」說著就給他倒了一杯,送到他面前,「快喝,你可別渴死了。」
白瀾端著,喝了兩口,眉頭緊皺,「不是這個味。」
上官輕兒嘴角抽了抽,咬牙問,「那是什麼味?」
白瀾面無表情的看著上官輕兒,「沒有腥甜味。」
腥甜味……
上官輕兒瞪大了眼楮,道,「喂,你別告訴我你要吸血……」
在上官輕兒驚愕無比的目光下,白瀾點點頭,「對。」
神哪,還真是僵尸了?
上官輕兒對著天空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好一會才道,「你等會,我去給你找個人過來。」
但她話剛說完,還沒來得及離開,就被白瀾拉住了手。
上官輕兒眉頭緊皺,剛要甩開白瀾的手,就感覺手腕上一涼,那該死的吸血鬼已經將她的手腕劃破,低頭舌忝舐著她手腕上的血,雙眸也在那一刻,變得通紅起來。
上官輕兒呼吸一滯,渾身血液逆流。
半響,西廂的院子里爆發出了一聲巨大的怒吼聲和重物落地的聲音。
「白瀾,你個該死的吸血鬼!給老娘滾開!」
「砰……嘩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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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奪權立威非我意,全是你們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