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哥……」上官輕兒抬眸,像個迷路的孩子一般,一雙水汪汪的眼楮對上了慕容蓮狹長的狐狸眼楮。舒愨鵡
慕容蓮心中一動,抓著她的肩膀,問,「發生什麼事了?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上官輕兒咬著嘴唇,原本一直隱忍的淚水,忍不住流了出來,她用力抓著慕容蓮的衣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九哥哥,我是不是天生就該是被拋棄的孩子?」
慕容蓮凝眸,「你沒事吧?怎麼突然這麼說?」
「我沒事,我能有什麼事?」上官輕兒突然低頭,露出了挫敗而又傷痛的表情,道,「我就是突然被刺激了,你無視我吧。」
說罷,她轉身就要離開。
「可是趙傾跟瑤貴妃跟你說了什麼?」慕容蓮眉頭深鎖,緊緊的拉住了上官輕兒的手。
上官輕兒的身子顫抖了一下,低著頭嘲諷的笑道,「你都知道了?」
「嗯,我知道你去了客棧,也知道瑤貴妃跟趙傾一起來了。」慕容蓮點頭,老實的回答。
「是嗎?那你也知道他們要找我說些什麼,是嗎?」上官輕兒抬眸,目光冰冷的看著慕容蓮。
慕容蓮愣了愣,道,「我只知道趙國如今不太平,他們來夏國,定是與你有關,怕是沖著你的玉佩來的。」
上官輕兒閉上眼楮,笑道,「是啊,你什麼都知道,卻為何不告訴我?」
「我沒想到你會去找他,知道的時候你已經去了。」慕容蓮低著頭,心中是有些愧疚的。但其實就算他早知道了,他也不會阻止她,有些事情,她也是該知道的,既然遲早是要解決的,他攔不攔又有何區別?
「嗯。」上官輕兒點頭,低著頭沒有說話。
「丫頭……」慕容蓮妖孽般的臉上閃過一抹心疼,抓著她的雙手,讓她面對自己,「為了那種人傷心,不值得。」
上官輕兒咬著嘴唇,點點頭,「我知道。」
她其實不是為瑤貴妃的行為和做法而傷心,她只是想起了自己這兩輩子的經歷,覺得老天對她太不公平了而已。
「想哭就哭出來吧,別悶在心里。」慕容蓮伸手抱住她,她嬌小的身子,不盈一握的腰肢,這一刻脆弱的叫人心疼。
「我不想哭,我不難過。」上官輕兒試圖推開慕容蓮,卻發現他抱的很緊,她根本掙不開。
他的聲音也不再溫柔,而是多了一份冰冷,「是不想哭,還是不想在我面前哭?」
上官輕兒一愣,突然就不掙扎了,是啊,她一直當慕容蓮是哥哥,如今這般躲避他,可不就是說明她心心里有鬼嗎?
她雙手抓緊他的衣服,干脆就把淚水和鼻涕都擦在了他的衣服上,雖然沒有哭出聲音,但滾燙的淚水卻告訴慕容蓮,她哭了,而且哭的很凶。
慕容蓮輕輕拍著她的背,無聲的安慰她,看著她像只小貓一樣靠在自己懷里流淚的樣子,他既心疼,又有些欣慰。
至少她不再排斥自己了,這也算是好的吧?
「九哥哥,你知道嗎?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被父母拋棄了,為什麼不管我在哪里,都會被拋呢?難道我真的就不討他們喜歡嗎?」
慕容蓮心中一陣難受,拍著她的肩膀道,「不是你的錯,是他們不懂得珍惜你,傻丫頭,你可是一塊寶,如今他們不是後悔了,想要把你認回去了麼?」
上官輕兒苦笑,聲音因為哭泣的緣故,有些含糊,「呵,若不是因為趙傾的身份容易被識破,她會要我回去?我真的不知道世上居然有這麼狠心的母親,小時候拋棄我就罷了,還為了利益,屢次想要殺我。如今我長大了,她來找我的目的不是因為我是她的女兒,而是因為我對她的地位有利……真是諷刺。」
「別想了,那種女人,不值得你這般難受。」慕容蓮低聲的安慰著,而後又道,「若是那種女人有些本事的話,如今就不會還是個妃子,不過是個陰險的小人罷了。」嗎,慕容蓮說著,眼中寒光閃現。
上官輕兒才想起,如今的趙國王後,可就是慕容蓮的胞姐飛雪國三公主呢,這麼說,那年紀最大、一直在跟趙傾較量的十皇子,就是慕容蓮的外甥了?
上官輕兒推開他,眨了眨眼楮,問,「你想讓你的外甥成為趙國的王?」
慕容蓮挑眉,見上官輕兒已經不再難過,笑道,「這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不過你姐姐壓在了瑤貴妃的頭上,她的兒子是親生的,又年少有成,也難怪瑤貴妃會狗急跳牆,跑來找我了。」上官輕兒模了模下巴,明明眼眶里還有淚,眼中卻沒有了一絲一毫的難過。
慕容蓮嘴角抽了抽,心想,這女人翻臉翻的還真快,當真的是說風就是雨啊。
「所以,你完全不必為她的事情難過,那種女人自私自利,為了自己的利益,早早就將你拋棄了,如今她來跑來求你,你還有什麼好難過的?」慕容蓮見上官輕兒沒事了,嘴巴也立刻變得狠毒了起來。
上官輕兒白了他一眼,道,「九哥哥,你跟方才真是判若兩人,我居然覺得你知道溫柔是何物,如今才發現我錯了。」
慕容蓮聞言,大怒,用力拍了拍上官輕兒的頭,「死丫頭,哥哥我好心安慰你,你就這麼評價我的?」
「哈哈,可不是我要這麼評價你,而是你給我的感覺就那樣……」上官輕兒挑眉,笑的很是得意。
「沒心沒肺的死丫頭,活該你難受死算了。」慕容蓮瞪著上官輕兒,厭惡的看著自己被她弄的又髒又濕的衣服,一臉嫌棄,「你最好幫我把衣服洗干淨,不然有你好看的。」
說罷,慕容蓮就要月兌衣服給上官輕兒。
上官輕兒立刻腳底抹油,道,「我去看看白瀾,他睡了兩天了,也差不多該醒來了。」
看到上官輕兒焦急離開的背影,慕容蓮並沒有追上去,也沒有再月兌衣服,而是無奈的笑了笑,道,「死丫頭,今天不給我洗,總有一天會讓你補回來的。」
上官輕兒來到白瀾的房間,發現白瀾依然躺在床上,了無生機的樣子,一如當初躺在冰棺里一樣,叫她有些擔心。
明知道白瀾遲早是要回霧谷的,明知道他是個活死人,上官輕兒還是不願對白瀾狠心。
這個人總是有叫人心軟的資本。
坐在床前,看著沉睡的白瀾,上官輕兒低聲道,「白瀾,是我連累了你,若是你醒來了,今後就別留在我身邊了吧。」
那些人的目的是她,白瀾顯然是被連累的。雖然,烈焰刀據說一直跟雪風劍有仇,但白瀾復活的事情並沒有多少人知道,就算有人知道了,也未必會相信這麼荒唐的事情吧?那些人自然也就不可能是沖著白瀾來的。
低聲的嘆了一口氣,她伸手為白瀾拂去頰邊的銀絲,正要起身起來,手卻被緊緊的抓住了。
「白瀾?」上官輕兒眨了眨眼楮,驚訝的看著白瀾。
「輕……你要丟下我?」白瀾睜開眼楮,琥珀色的眸子里,滿是迷茫和緊張。
上官輕兒張了張嘴,半餉說不出話來,好一會才重新在椅子上坐下,看著白瀾那呆萌的俊臉,道,「沒有,你沒事就好了,如今可還有哪里不舒服?」
白瀾搖搖頭,雙眼一動不動的看著上官輕兒,「你可是怪我沒用?」
「怎麼會怪你,是有人刻意陷害你,不關你的事。」上官輕兒柔聲回答。
白瀾卻始終拉著她的手不放,「那你不會趕我走的,對不對?」
上官輕兒深呼吸,道,「好啦,你剛醒來,身子還沒好,別說這麼多話了,好好休息一會,我也累了,先回去歇會。」
白瀾本是不願放上官輕兒離開的,但見她眼中確實很是疲憊,便沒有堅持,「嗯,你回去好好歇息,別累壞了。」
上官輕兒感激白瀾的體貼,伸手模了模他的頭,轉身走出了房間,一路往後院走去。
結果在走出西廂院的大門,就看到了一身白衣,氣喘吁吁的站在那里,臉色冰冷的夏瑾寒。
上官輕兒頓時愣住了,看著夏瑾寒蒼白的臉,劇烈起伏的胸口,以及額頭上那正在滴落的汗水,頓時明白,夏瑾寒怕是從皇宮里急忙趕回來的吧?
莫非,是听說她去皇宮里找他了,所以就急急忙忙回來了嗎?
上官輕兒心
中一動,抬腳就大步走向他,原本被她強壓下了的淚水,又再次冒了出來。
但,她還沒靠近,夏瑾寒就突然轉身,走了。
上官輕兒傻傻的愣在了那里,看著夏瑾寒那冰冷的背影,眼中的淚無聲落下。
她就這麼站在原地,傻傻的看著他冷漠的背影,看著他一步步的走遠,原本心中還不曾平復的憂傷,又加了一層委屈,委屈到她覺得自己似乎要撐不下去了。
她明白他為何生氣,但她錯了嗎?
她遇到什麼事情,第一時間想的都是他,她不開心了,難受了,就跑去皇宮找他。可他當時沒空,她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想要發泄的情緒,所以回了太子府。
回到太子府之後,她本也是想回房間的。但那個時候的她,情緒已經快失控,游走在崩潰邊緣,要是回去房間,一個人面對,她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逼瘋了。
她來到西廂院,本是想著就算不訴苦,找個人說說話也是好的,但慕容蓮已經看透了她的心思,她實在控制不住才對著慕容蓮哭了。
他不會知道,哭出來的那一刻,她心里舒服了多少,雖然因為面對的是慕容蓮,她不能盡情的發泄情緒,但好歹是得到了宣泄。
之後,她為了擺月兌慕容蓮,不願跟他糾纏,就急急忙忙的去看白瀾了。
沒想到白瀾一醒來就用那麼無辜的眼神看著她,讓她不要拋棄他。那一刻,她確實是心軟了。因為自己也曾經是被拋棄的孩子,她最見不得別人露出那種要被拋棄的表情。她會想起曾經無助的自己,會心疼,會難受。
但她沒忘記自己答應過夏瑾寒的事,她要把白瀾送走,就在大婚之後,所以她轉移了話題,沒有回答白瀾的話,而是逃也似地的離開了白瀾的房間。
她沒想到夏瑾寒已經回來了,更沒想到他就在西廂院的門口,這里看過去的話,剛好可以透過白瀾房間的窗口,看到里面的畫面……
她不知道夏瑾寒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但她什麼都沒做,她不曾對不起他,他回來不安慰她就算了,還吃醋掉頭就走?
這一刻,上官輕兒突然覺得好累……
本以為只要深愛他,他也愛著自己,他們兩個就可以面對一切的困難和挫折,就可以一直這麼幸福下去。
但她顯然是太天真了,人和人的相處,總是會有各種摩擦的,性格的不合,意見的不同,觀念的差別,等等等,都會成為他們感情的阻礙。她知道這些都是在所難免的,但每次面對夏瑾寒吃醋生氣的時候,她真的覺得好累好累。
她覺得自己已經用盡一切去愛他了,他卻還是這麼不安心,她真的不知道,她要怎麼做才好了。
也許是因為她太愛他,也太在乎了,才會一直都這麼被動吧?
看到夏瑾寒的身影拐了個彎,消失了,上官輕兒閉上眼楮,手緊緊握住身上的衣服,心似乎已經痛到麻木了。
她就這麼呆呆的站在原地,心想︰他生氣了就不會再回來,不會再理會她了。
那樣的話,也許她也不會去找他,不會再傻傻的求他理會自己。這麼一來,也許他們之間,就真的會留下隔閡和陰影了。
可即便這樣,她還是挪不動步子,她不是不想妥協,而是明明自己沒有錯,她不知道這一次妥協了,下一次還能不能再干脆的妥協。若是不能,那他們之間的感情,是不是真的就走到盡頭了?
她站在原地愣了許久,感覺烈日的暴曬下,身子都開始發燙,心卻依然像是被放入了冰窖一般,寒冷徹骨。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上官輕兒才睜開眼楮。
只是這一睜眼,她看到的不是一片虛無,而是一張熟悉的臉。
夏瑾寒就站在她身前半米的地方,安靜的看著她,沒有出聲,也沒有氣息,就跟不存在一般。
他的臉色是冰冷的,強烈的陽光也化不開他臉上的寒冰。他抿著嘴,目光復雜的看著她,一身白色的袍子已經被汗水濕透,他卻挺直了腰板,不曾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上官輕兒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千言萬語,化成了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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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最後還是夏瑾寒先開口的,「是不是我不理你,你就打算站在這里曬死?」
上官輕兒看著他,不出聲,緊緊咬住的嘴唇,卻出賣了她此刻的不安和委屈。
夏瑾寒上前兩步,一把將她抱起,二話不說,就帶著她離開了西廂院,眨眼功夫就回到了後院。
房間的門被推開,又重重的被關上了,夏瑾寒近乎粗魯的將上官輕兒丟在床上,自己站在一邊,目光冰冷的看著她,「不會說話了?啞巴了嗎?」
上官輕兒抬眸,水汪汪的雙眼彌漫著淚水,就這麼望進了他幽深的鳳眸中,她的聲音是委屈的,語氣是哀怨的,「我還能說什麼呢?解釋嗎?然後你又說什麼你親眼所見還會有假,是麼?」
夏瑾寒心中一驚,想起上一次的事情,他心中多少有些歉意。
在她身邊坐下,語氣依舊不善,「確實是我親眼所見,但我氣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你見了我,什麼都不說轉身就走,你知道我是什麼感受嗎?夏瑾寒,我知道你會吃醋,我知道你不喜歡我跟他們在一塊,可你也要知道,我跟他們在一塊的時候,心中始終都是有負罪感的。我若不是今日難過至極,而你又不在身邊,又怎麼會去西廂院?」
上官輕兒說著,眼淚又流了出來,卻還是不甘心的繼續說著,「我自認從未做對不起你的事情,你不喜歡白瀾,我已經答應大婚之後就將他送走了,你不喜歡我跟他們走的太近,我也盡量疏離。我感覺我整個世界都是圍著你轉的,你難得不明白麼?」
夏瑾寒听到這些,心中郁結的東西,頓時就煙消雲散了,他伸手緊緊的將她抱在懷里,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不顧她的掙扎,始終不放手,「輕兒,是我的錯。」
「你還知道是你的錯嗎?你難道不知道,我本來心里就很難受?我難受的都要死了,要不是跑來找慕容蓮哭了一場,我怕我會都會撐不下去了。但他終究不是你,在他面前是哪里能放肆的哭呢,嗚嗚……你倒好,明明來了卻不願見我,看到我就轉身離開,你存心讓我難受死是不是?」上官輕兒的拳頭用力的打在了夏瑾寒的胸口,開始發泄著她的不滿。
夏瑾寒緊抱著她,任由她拍打著責罵,始終沒有任何的不耐,也沒有反駁。
「夏瑾寒你就是個混蛋,嗚嗚……我討厭死你了,你以後要是再這般動不動就對我發脾氣,我今後再也不理你了。」
「你听到沒有?你要是再這樣什麼都不說就跟我鬧別扭,我就跟別人走,不要你了。」
「你敢走?」夏瑾寒終于出聲,將她埋在他胸口的臉抬起來,眼中有怒火在燃燒,「你若是敢跟別人走,我就殺了那人。」
「你敢?!你要不要這麼霸道?就不怕我會恨你?」上官輕兒不滿的瞪著夏瑾寒。
夏瑾寒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她白皙的臉頰,拭去她臉上的淚痕,「你若是敢跟別人走,我又有何不敢的?即便讓你恨我,也不讓你離開我。」
上官輕兒吸了吸鼻子,哀怨的瞪著他,「獨裁者,法西斯。」
夏瑾寒雖然不明白法西斯是什麼意思,但是獨裁者他還是听得懂的。劍眉輕挑,他低頭輕輕的吻著她的小嘴,聲音有些沙啞,「對你,我就是要做獨裁者,任何人都不能將你從我身邊奪走。你只能是我的。」
上官輕兒滿臉的淚痕,听到夏瑾寒宣告了她的所有權,她只覺得小臉一陣通紅,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你能不能別這麼霸道,我還沒嫁給你呢,你要是嚇唬我,小心我不嫁給你了。」上官輕兒的聲音軟軟的,細膩動听,紅唇蠕動,讓夏瑾寒的心也顫抖了起來。
他張嘴含住她的小嘴,聲音含糊,「你不嫁給我,還能嫁給誰呢?你早已經是我的人,誰還敢要你?」
夏瑾寒說完,看到你上官輕兒哀怨的表情,嘴角勾起,狠狠堵住上官輕兒的嘴,不再給她反駁的機會。
房間里原本緊張的,冰冷的氣氛頓時變得曖昧,變得溫暖起來。
上官輕兒無力的靠在夏瑾寒的懷里,雙手不知何時已經抱住了他的脖子,整個人都掛在了他的身上,媚眼迷離的跟他擁吻著。
夏瑾寒的動作霸道而又不失溫柔,一點一滴的親吻,深深的吮吸著她的甘甜,似乎恨不得將她整個人拆吃入
月復。
氣氛越發的曖昧起來,上官輕兒感覺自己都快喘不過氣來了,在夏瑾寒強勢的攻勢下,終于化成一汪春水。
許久,夏瑾寒才喘著粗氣,松開了上官輕兒,他知道她有心事,她還沒將心里話說出來,如今也是青天白日的,就算他想做些什麼也不行。
「今兒去找趙傾,受委屈了?」夏瑾寒和上官輕兒躺在那張溫暖舒適的大床上,他一手緊緊摟著她的腰,一手把玩著她柔順的青絲,目光柔和。
上官輕兒喘息著,舌忝了舌忝有些紅腫的雙唇,目光如水的看著夏瑾寒,「是,你都知道了?」
「出宮的時候才知道的。」夏瑾寒笑著回答。
上官輕兒不滿的道,「你知道了還給我臉色看?」
「你可知,我听說你進宮找我的時候,緊張的甚至不顧父皇還有要事要跟我商量,就飛奔出來了?」夏瑾寒嘴角含笑,說的很是雲淡風輕,「我擔心你是出事了,怕你見不到我會著急會難過會做傻事,就跑回來找你,結果你卻讓我看到這麼一幕,你叫我作何感想?」
上官輕兒撇撇嘴,郁悶的道,「你早就來了?你看到什麼呢?」
「你做了什麼,我就看到了什麼。」夏瑾寒挑眉,眼中有著警告。
上官輕兒嘟嘴,抗議,「我哪有做什麼?你既然看到慕容蓮抱我了,都不過來,我真不知道你是在乎我還是不在乎我了。」
「他抱了你?」夏瑾寒眯起眼楮,眼中寒光閃現,危險逼人。
上官輕兒一愣,縮了縮脖子,問,「你,你騙我,你沒看到對不對?」
夏瑾寒黑著一張臉,伸手就將她身上的外套月兌開,丟掉,然後懲罰性的咬住她的小嘴,道,「我是沒看到他抱你,但我看到他說要你給他洗衣服,看到你進去看白瀾,對他關懷備至……」
額……只是這樣,他都爆發了,如今知道慕容蓮還抱了她,天哪,這回真的是要打翻千年老醋了吧?
要是知道她那天被烈焰刀的主人給親了小嘴,不知道他是不是會抓狂,跑去將那人給殺了?
上官輕兒想到這里,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心中想著,死都不能讓他知道這件事。
只是,想起烈焰刀,上官輕兒的心情又再次變得低落起來了。
夏瑾寒感覺到了她的情緒,眉頭微微皺起,不但沒有放開她,反而吻的越發的激烈。
上官輕兒小嘴被咬住了,說不出話來,只能淚汪汪的看著他,無聲的哀求。被夏瑾寒這樣折騰著,她哪里還有心思去想別的呢?只能乖乖的閉上眼楮,沉醉在他的溫柔中。
夏瑾寒將她里里外外都給啃了一遍,才意猶未盡的松開她,狹長的鳳眸中,閃著一抹**,誘人至極。
上官輕兒紅著臉靠在他懷里,被他折騰的頭暈目眩,甚至都要找不著北了。
夏瑾寒卻在這個時候開口了,「那個女人找你,有什麼事?」
上官輕兒聞言,想起了瑤貴妃,嘴角溢出一抹冷笑,「她找我還能有什麼事呢?無非就是想要保住他兒子的地位,讓她自己成功登上太後的寶座吧。」
「如今趙國政權搖搖欲墜,趙王年老重病,趙傾的身份怕是要被揪出來了。」夏瑾寒淡淡的說道。
「沒錯,紙包不住火,趙傾的身份對那個女人來說,一直都是不定時炸彈,當初她一心想要殺我,怕也是想著只要沒有了我,就能讓他兒子高枕無憂了吧。只可惜我遇到了你,她不但殺不了我,還損失了不少人。如今我一天天長大,眼看馬上就要跟你大婚了。她這個時候來找我,怕是有兩個想法。」
上官輕兒說著,又道,「第一,想辦法讓我嫁給趙傾,如此一來,就算趙傾的身份被拆穿了,還有我的身份撐著。或者,以我的本事,若是嫁給了趙傾,想要扳回一局也不是難事。第二,想從我身上拿走屬于趙國七皇子的玉佩,壓住趙國那些人的猜疑,再想辦法讓我認親,然後借助你的力量,幫助他們。」
夏瑾寒聞言,微微眯起眼楮,語氣冰冷,「我的人的主意也敢打,哼,不自量力。」
上官輕兒笑了笑,道,「可不是,偏偏那賤人還在我面前裝出一副慈母的樣子,當真是好笑。」
「這種女人,你又何苦為她難過?」夏瑾寒低頭看著上官輕兒,想起她在慕容蓮懷里哭泣的樣子,心中就有些難受。
「我可不是為她哭的。只是看到這麼虛偽的賤女人,讓我想起了我前世的經歷罷了。我活了兩輩子,結果兩輩子都是沒有父母疼愛的孩子,我心里自然不好受。」上官輕兒說著,低頭,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夏瑾寒听到這話就不樂意了,道,「誰說你是沒有父母疼愛的孩子?前世你有女乃女乃,女乃女乃就是你的父母,如今你有我,我把你養大,可從來沒少給你疼愛。」
上官輕兒「撲哧」一笑,看著夏瑾寒那認真的樣子,點點頭,有些惡作劇的道,「是,夏太子你辛辛苦苦的將我養大,所以你既是我的父親也是我的母親,我不是沒有父母疼愛的孩子。」
夏瑾寒嘴角抽了抽,而後一本正經的點點頭,「嗯,不錯,就是這樣。另外,我還是你的男人,你說,我還不夠好麼?有了我,你還需要父母作甚?」
上官輕兒笑的更歡了,看著夏瑾寒那認真的樣子,雙手抱住他的要,翻身將他壓在身下,目光含笑的看著他,「是嗎?你終于承認你是我爹了?」
夏瑾寒的臉色一沉,黑如鍋底。
上官輕兒卻是大笑著,「哈哈……親愛的,你不覺得咱們年齡差了這麼多,我小時候跟在你**後面,真的很像你……唔……別咬,再咬就破了……嗚嗚……」
上官輕兒正樂呵呵的調戲著夏瑾寒,誰知道她還沒說完,就樂極生悲,被夏瑾寒撲倒,原本就被咬的紅腫的小嘴再次遭了秧。
吃過午膳,外面越發的炎熱起來,夏瑾寒卻沒有時間繼續陪上官輕兒。
「乖乖留在家里別亂跑,我還要去一趟宮里。」夏瑾寒模了模上官輕兒的小腦袋,笑著說。
「事情還沒處理完嗎?什麼事這麼急呢?」上官輕兒眨了眨眼楮,有些不解。
夏瑾寒挑眉,道,「還不是因為上午擔心你,我提前跟父皇告假出來找你了?要不然事情早商量完了。」
上官輕兒有些不好意思的撇撇嘴,「皇上找你有事,你怎麼還跑呢?真是的……」
「什麼事也比不上你來得重要。」夏瑾寒目光深沉的看著上官輕兒,低頭在她額前印下一吻,看到上官輕兒呆愣的樣子,嘴角勾起,心情大好的走出了房間。
看著夏瑾寒離去的背影,上官輕兒嘴角的笑容也越發的甜蜜起來。
什麼事也比不上她重要嗎?
他真的是這麼想的?
上官輕兒傻傻的笑著,一個人坐在房間里,獨自樂著,真的一個下午都沒有出去過,直到夏瑾寒回來。
接下來兩天,上官輕兒都沒有出過門,因為心中有些事一直想不開放不開,她選擇了獨自留在房間里悶著。
夏瑾寒也是知道她心中有事,但她不說,他也沒有追問。只是讓梨花和流花好生的伺候著,並讓夏靜曦有空過來陪陪她,免得把這個糾結的小丫頭給悶壞了。
趙傾過來找過上官輕兒,但上官輕兒沒見他,讓梨花以她身子不適,不見任何人為由,趕了出去。
慕容蓮和白瀾來的時候,也同樣被拒之門外。
許是知道上官輕兒不想見人,慕容蓮和白瀾都沒有再來打擾,趙傾也安靜了許多。上官輕兒才得以清靜幾日。
這天,青然突然受了傷回來,上官輕兒和梨花都被嚇到了。
「青然,你怎麼樣?」上官輕兒沒想到讓青然去調查普崖山大院的事情,居然會讓他受傷,心里很是著急。
青然伸手抓著上官輕兒的衣服,嘴角有鮮血流出,他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只說了兩個字,就雙眼一閉,倒下了。
上官輕兒看到了青然的口型,也听到了他說的那兩個字——「漠北」,還來不及回過神來,就見青然倒在了她懷里,上官輕兒頓時就慌了,「青然,青然……」
「來人,傳太醫,立刻。」上官輕兒大聲的叫著,就要親自扶青然回去,卻被梨花搶了先。
「郡主,我來吧。」梨花一把將青然抱起,費力的跑向了青
然的房間。
流花則是听到上官輕兒的話,立刻跑去找太醫了。
青然的房間里,上官輕兒的臉色凝重,伸手為青然把脈,卻發現他的脈搏絮亂虛弱,似乎隨時都會消失,心中更是擔心的不行。
但上官輕兒也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人,很快就冷靜了下來,道,「梨花,你立刻進宮通知殿下。」
梨花有些擔憂的看了看青然,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上官輕兒洗了手帕,伸手小心的拭去青然嘴角的鮮血,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心中多少有些難受。
「青然……」上官輕兒試著叫了青然幾聲,卻見他沉沉的睡著,怎麼也叫不醒,便沒有繼續叫。而是低著頭,想起了青然這些年陪在她身邊的日子……
太醫很快就來了,一同前來的,還有六王爺夏瑾元。
看到夏瑾元,上官輕兒有些驚訝。自從上次在元王府的事情之後,夏瑾元雖然說是答應了今後為她所用,但一直沒有來找過她,她也比較忙,沒有時間去給夏瑾元安排什麼任務,兩人之間似乎都達成了默契,誰都沒有打擾誰。
如今突然來了,她多少有些不適應。
「我听說你府上有人受傷了,剛好想過來看看你,就過來了。」夏瑾元嘴角帶著一抹笑容,很自然的解釋。
上官輕兒點頭,道,「你先等等。」然後對太醫道,「太醫,你快給他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太醫點點頭,立刻恭敬的去給青然把脈,檢查傷口。
當太醫將青然的衣服掀開,看到了青然胸口那一條長長的像被烈火燃燒過的傷口的時候,被嚇得愣在了那里,許久都回不過神來。
「烈焰刀……」上官輕兒看到那傷口,臉色立刻變得冰冷,目光也變得十分的犀利起來。
她從身上掏出了翠玉雪花膏,對太醫道,「立刻給他處理傷口,用這個。」
看到翠玉雪花膏,太醫眼前一亮,再不敢怠慢,立刻給青然處理傷口。
處理好傷口,又給青然抹了翠玉雪花膏,最後上官輕兒將太醫趕到一邊,親自在繃帶上涂了一層藥,這才幫青然包扎好。問太醫,「他身上除了這處傷口外,可還有別的?」
太醫搖搖頭,而後又點點頭,臉色凝重,「傷口倒是沒有,就是受了內傷,比較嚴重。怕是需要調理好一陣子。」
「還有呢?」上官輕兒繼續問。她分明感覺到青然中了毒,但那種毒很霸道,她也不知道是什麼。
太醫的臉色也越發的凝重,低著頭道,「回郡主,這位公子還中了劇毒,這種劇毒無色無味,應該是從傷口處感染的,老夫也不知曉是什麼毒。」
果然是這樣。
上官輕兒的手緊緊握成拳頭,伸手往哪擱懷里掏了掏,卻發現懷里只剩下最後一小瓶藥水了,而且是毒藥。上次她從白瀾身上取下的血液也就一小滴,分別制成了兩瓶毒藥,兩瓶解藥如今解藥已經用完,只剩下毒藥了。
她將手中的東西放回懷里,卻不料一個不留神,一枚玉佩從她懷里掉了出來,摔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最後停在了上官輕兒的腳下,並未破碎。
上官輕兒低頭,看著那枚玉佩,瞳孔收縮,才想起這是從趙傾那里得到的那枚。
她撿起玉佩,目光陰沉的看著這上好的暖玉,縴細的手指探進了玉佩的中間,輕輕撫過中間那一處凹凸的地方,眼中閃過一抹悲痛和堅決。
「你先給他開個方子,讓他好好調養身子。」上官輕兒將玉佩放回懷里,切淡漠的對太醫說道。
太醫點點頭,恭敬的道,「是,小郡主,老夫這就去開。只是,這位公子受了重傷,又中了劇毒,雖然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短時間內怕是無法醒來。」
上官輕兒眯起眼楮,問,「最快要何時才能醒來?沒有解藥的話……」
「最快也要一個月。」太醫認真的回答。
一個月……呵,那不就是她大婚之後麼?
她可沒忘記那天,那個人說的話,大婚的時候,給她送一份大禮是嗎?很好,她一定會好好
收下的。
但是,以為堵住了青然的嘴,就能掩飾住他的身份的話,他就大錯特錯了。
上官輕兒對梨花和流花道,「你們找些手,嚴守在此處,除了我和殿下之外,不得任何人進出。」
「是,郡主。」梨花顯然很少看到這麼嚴肅的上官輕兒,立刻點頭應下。
流花則是絞著手指,一雙眼楮不安的望著床榻上的青然,顯然是很焦急不安。
上官輕兒沒有理會其他,交代好了之後,就讓流花跟著太醫去抓了藥,又讓流花親自煎藥,這才帶著夏瑾元離開了青然的房間。
出了青然的房間,上官輕兒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往西廂院走去。
夏瑾元一直跟在她身後,沒有出聲,似乎在等待上官輕兒的安排。
上官輕兒徑直來到了白瀾的房間,見白瀾正一個人坐在窗台前望著門口發呆,似乎看到她進來了,雙眼頓時一亮,起身迎了過來。
「輕……」他的聲音低沉冰冷,一如既往的沒有起伏,此刻卻是多了幾分欣喜。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白瀾這般純潔的雙眼,上官輕兒凝重的心情立刻就好受了許多。她笑了笑,來到白瀾跟前,道,「在等我呢?」
「嗯,你不來,我沒事做。」白瀾低著頭,深深的看著上官輕兒。
上官輕兒笑著踮起腳尖,模了模白瀾的頭,道,「真乖,進來吧。」
「嗯。」白瀾也露出了一抹笑意,跟著上官輕兒回到了房間。
上官輕兒對夏瑾元道,「小六,你去給我拿一摞碗過來。」
夏瑾元嘴角抽了抽,「要碗做什麼?」一摞?那是多少?
「拿十個八個的都沒關系,西廂院里有個小廚房,那里應該有。」上官輕兒說著,就伸手拉過了白瀾的手,看著他曾經被她取過血的手腕依然有一道清晰的傷口,心中有些歉意。但想起昏迷不醒的青然,她眼中又閃過了堅決。
「白瀾,你這里的傷口,為何沒有愈合?」上官輕兒問。
「不知。」白瀾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明白。
上官輕兒抬眸,清澈的雙眸,認真的看著白瀾,「如果我說,我想再從你身上取兩滴血,你會給嗎?」
白瀾眨了眨眼楮,然後點點頭,「你要,我就給。」
上官輕兒聞言,心中一陣感動。這五個字听起來簡單,卻比任何甜言蜜都要叫人感動。曾經,只有夏瑾寒這般的對她承諾過,听到白瀾的肯定,她心中自然是欣喜的。同時也是憂傷的,白瀾對她的好,她注定無法回應……
「我只要兩滴,不會傷著你的。我的護衛被人下了毒,只有你的血能救他。」上官輕兒深呼吸,認真的解釋著。
她知道拿白瀾的血來救人,似乎有些殘忍,但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別的辦法了。青然雖然是她的隱衛,她卻從沒將他當外人。
小時候那四年在普崖山上的生活,上官輕兒就已經將青然當成了親哥哥一般對待,他對她的好,她看在眼里,記在心里。所以,當初她毫不猶豫的將辛苦得來的翠玉雪花給了青然,只為讓他重新站起來。
如今,別說是奧白瀾的血,就算是要她自己的,她也不會眨一下眼楮的。
白瀾看著上官輕兒,笑了笑,「我相信你,不會害我。」
看到白瀾純潔信任的笑容,上官輕兒也笑了,「白瀾,你若是能一直這樣該多好。」
不要恢復所謂的記憶,一直這麼單純下去,快樂下去。他已經沉睡了千年,千年前的記憶,定然是沉重的,她不希望他再去承受過去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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