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楚楚怔怔地看著掉下來的某物體,抬頭看了上邊的屋瓦,毫無疑問已經破了一個大洞。(思路客.)
「大小姐,發生什麼事了?」綠衣的聲音在門外邊響起。
「沒事。」又是生疼地回答。
「大小姐,所有事請喚綠衣。」綠衣依舊不放心地道。
「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忍著疼回答綠衣。
門外的綠衣好像在思考她的話,半晌便離開了她的房門。
慕容楚楚暗暗松了口氣,她知道整個月玉閣都是綠衣負責治安,如此大的聲音自然會引起她的注意,不過如今已經打發了也就過去了。
看著倒在浴桶的那人,她腦門只冒瀑布汗,為什麼每次遇上他總是沒好事?
那張如謫仙般的精致臉龐如一只精致的陶瓷器,美麗卻易碎。緊閉的雙眼,如扇的睫毛投影出一片暗清的影子。
她一瞬間忘記她還在泡著藥浴,而桶里除了她還有他。氤氳的水汽在他們周圍擴散,她一個激靈,才恍然回神,急忙穿上衣服,將這男子艱難地搬到床上。
任由發絲的水嘀嗒嘀嗒落在地上,開出一朵又一朵的蓮花。
她伸手搭上他的脈絡,沒有跳動,臉色蒼白如凝脂。除了胸口微微起伏讓她知道他還活著。
忽然想起那天開著玩笑把脈的情景,也如今日這般平靜如水。
「藍燁,你到底什麼病?」她喃喃自語。
床上之人毫無動靜,安靜地睡著,如嬰兒恬靜。
銀針在她手上開成一朵又一朵的蓮花,附在藍燁的身上。
默默嘆息,他與她太相像。
此時墨玄就如沒頭蒼蠅一般胡亂轉悠,原本藍燁打發郡陵之後便前往丞相府,然而中途發生意外,導致他與自己的主子失散,他知道這一次比以往要嚴重的多。
正當他焦頭爛額之時,墨影飄身而落,他立即像抓住稻草一般拉著墨影,帶著哭腔說道︰「墨影,怎麼辦?我把主子弄丟了,沒有保護好他,上次在郊外也是,如今還是,我就是這麼粗心大意,總是弄丟他。」
墨影不做聲,任由著他抓著自己的袖子,在雋苑不斷走動。
「若是能找到主子,讓我做牛做馬也願意。」
「你當真?」墨影問道。
「當然。」墨玄認真的點點頭,表情莊重且凝重,他又道,「這一次,他受傷極嚴重,若是沒有續命丸那怎麼辦?」
墨影的身影振了振,他反手抓住墨玄,態度更為凝重地道︰「續命丸?我記得主子前不久才服用過續命丸,這麼短時間內根本無需服用,到底怎麼回事?」
原本他也就以為主子受的輕傷,慕容小姐肯定能夠救治得了。然而是事實卻偏離了軌道,連損墨玄那傻孩子也沒了心情。
墨玄被這麼一問,心情更為焦慮起來,急忙說道︰「我和主子看到一群來歷不明的人欲往丞相府去,主子怕那些人沖著慕容小姐去的,你知道最近慕容小姐的醫術已經傳遍整個藍聖京城,只是她似乎不知道,而這件事情也被王爺壓了下來,不然有心人士會覬覦她的醫術。于是我和主子便把人引向另一個方向,主子的武功因為他的病根本不能完全施展,所以……」
他小心的看了墨影一眼,接觸到墨影的目光暗暗咬牙把剩余的話說完︰「主子受了一個蒙面人一掌,剛好打在心髒的位置。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後面的話他再也無法說下去。
墨影也不等他說完便知道後面的意思,一把抓起墨玄,說道︰「帶上續命丸跟我走。」
「墨,墨影,你是不是知道主子在哪兒?」
墨影因為墨玄的話白了他一眼,這個傻子,真的是關心則亂,最後也得點點頭,不然真不知這傻子會做出什麼出格,或者更為白痴的事件。
墨玄愣住了,他以為墨影是回來向主子答復慕容小姐近況的,根本想不到他是回來通知他的。
害他干著急!
當下二人離開燁王府,足尖點起向丞相府而去。
墨藍的天,閃著幾顆寂寞而耀眼的天星,倒映在她亮如星辰的瞳眸中。
斜臥在軟榻上,看著躺在床上的那人,總是一副閑庭看花,不受束縛,悠然自得懂得收斂自己情緒的模樣,然而如今卻是第二次倒在了她的面前。
她自詡自己的醫術精湛,不算天下第一,那也排的上名詞,然而,縴縴素手搭上他的脈搏,不是強有力的跳動,也不是虛弱的若有似無,而是沒有,是什麼才讓人沒有脈搏?是什麼原因讓他從天而降,落在她的房間里?又是什麼重傷至此?
怎麼說他也是藍聖的王爺,死在這里不合適,也不能夠!
于是,她穿上衣服除了丞相府大門,在寂靜而暗淡的街道上前行,向著福林堂走去。
敲著黃褐色的門。
「砰砰砰」。
好久,都沒人回應。
再過了一刻鐘,一道聲音伴著濃濃的睡意響起︰「誰啊?」
「林大夫,是我,慕容楚楚。」她帶著沙啞的聲音,忍受疼痛說道。
門響了一會,探出一個一個身子來,看著慕容楚楚,訝異地說道︰「慕容小姐,這麼晚了您有事?」
慕容楚楚未出聲,林福松看著她,也知道若沒有要緊的事,這麼晚她是不會出門的,于是錯開身子,說道︰「小姐,里面請。」
慕容楚楚抬腳進去,林夫人從內堂走了出來,看到她也是一臉訝異,但是瞬間收住訝異之色,將茶水端上來,邀請她坐下。
靜謐的空間里,誰也沒有說話,林福松夫妻等著她說話,他們知道一定有事。
慕容楚楚只是靜靜地喝著茶水,將帶著腥甜的茶水一口一口吞到肚子里。
林福松夫婦面面相覷,但也一言不發,只靜靜坐在凳子上等著不速之客的慕容楚楚。
半晌,慕容楚楚將茶碗放下,看著林福松,淺淺笑開門見山地道︰「林大夫,您可知道有什麼病是沒有脈搏的?」
「慕容小姐,在醫學上人都有脈搏,若是沒有脈搏這命自然也不存在了。」
「有沒有例外?」
「沒有。」
听了這話,眼神暗淡下來。盡管她知道林福松說的是這個道理,然而還是帶著幾分期許詢問,最終答案卻如她所料,如她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