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清顫顫抖抖哆哆嗦嗦地進了屏風後面,看到昏迷不醒的淑妃以及龍顏大怒的藍凌歌,藍燁看著一臉蒼白的慕容楚楚,修長的手指握在她冰涼的小手上。
「罪臣叩見皇上。」孫清普通一下跪在地上,震得膝蓋發麻卻渾然不覺。
「你說,這是怎麼回事?」藍凌歌明黃寬大的袖袍一揮,帶來一股風刷一下帶著股與眾不同的香味打在孫清這位毫無武功的人身上。
孫清一陣疼痛,將頭壓得更低了些,額頭幾乎踫到地面上來,整個身子顫抖得更為厲害,口齒不清地道︰「罪臣……也……也不知……怎麼突然就……就……這樣了。」
「你會不知?」藍凌歌盛怒著臉,一手拍在床沿邊的一個花木上,「砰」一聲,木頭全碎在地上,木屑四射,打在孫清趴在地上的手上,立即蹦出鮮血,然而這鮮血遠遠不能與淑妃流出的血液相比。
「皇上,還是先將娘娘的血止住為好。」慕容楚楚回過神來對藍凌歌道。
「那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點!」藍凌歌已經沒有任何的耐性了。
孫清立即稱道,「是,是,是。」
他從地上爬起來往淑妃床榻邊上去,經過慕容楚楚身邊時,他問道一股奇異的香氣,霍然一頓,但很快記起自己的職責給淑妃止血。
胎兒已經滑出母體,已經讓宮人將裝有胎兒以及血跡的盆子端了出去。
原本欲待造成的血崩危機便過去,孫清用銀針封住幾處大學,再開了劑止血的藥讓宮女煎來給淑妃飲下,淑妃的血便如此止住了,比起剛開始時要順利太多,這讓孫清詫異。
藍凌歌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淑妃,淑妃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孫清道︰「皇上,娘娘已經渡過危險期,罪臣再開幾副藥讓娘娘進補,娘娘便很快恢復過來了。」
藍凌歌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嗯」,再不看里面的人,當先走出屏風,藍燁擔憂地看了慕容楚楚一眼,他倒不是怕什麼陰謀詭計,怕的是慕容楚楚過不了自己那關。
慕容楚楚回以一個笑容,這個笑容依舊淺淺,卻帶著一絲虛弱,藍燁看在眼里,沒有說什麼。
幾人都跟著藍凌歌離開了淑妃的寢殿,來到依舊奢華的前殿,藍凌歌一身龍袍坐在殿上,威儀不減,整張臉布滿怒容,以此給所有人施壓,當然,這所有人里不包跑雪衣風華的那兩位。
「孫清,你可知罪?」藍凌歌沉郁的聲音質問道。
孫清一听,他一個小小的五品太醫,這嚇得他魂都沒了,一著不慎只怕是禍及妻兒了,今日真是禍不單行啊!
忽然一個念頭閃過,孫清唯唯諾諾,哆哆嗦多地道︰「皇上,罪臣雖然有罪,卻不是大罪。」
藍凌歌眉毛一挑,「你說說看,朕看看你是不是能說出一朵花來!」
慕容楚楚心中一緊,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發生,藍燁悠然地將孫清看在眼里,雪衣翩然。
「皇上,這件事的主謀是丞相府慕容大小姐——慕容楚楚。」孫清忽然一改先前的唯諾,口齒清晰甚至凌厲,頭霍然抬起,眼神堅定地指向慕容楚楚的方向。
「孫太醫可要有憑有據,這可是本王的王妃。」藍凌歌還沒出聲,藍燁的聲音便傳了過來,進到孫清的耳朵里。
站立在殿中的藍燁聲音磁性而悠然,衣袂飄然,恍若有人質問他便是一種褻瀆,同樣站在他身側的慕容楚楚也是翩然出塵,孫清堅定的心開始出現絲微的動搖,額頭開始冒出細細微汗,比起救治淑妃時更讓他感到壓力,這兩人明明沒有對他做什麼,氣勢卻不輸于上面發怒的皇上!
「回燁王殿下話,罪臣絕對不敢虛言,若不是有真憑實據,怎敢口出狂言。」孫清還是鼓起勇氣反駁了藍燁,一臉正氣凜然的模樣。
「噢?本小姐倒是不知道何時成了這‘黑手’,孫太醫不妨說出來讓我听听。」慕容楚楚瞬間恢復了她的模樣,笑意淺淺,聲音清然,烏黑如墨的星辰眸子灼灼看著跪在地上的孫清。
孫清被這樣的眼神一怔,心中卻出現一個聲音「不要看她的眼楮。」孫清強忍地回過頭,雙手抱拳大義凜然地對著藍凌歌道︰「罪臣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言。」
「孫太醫,你說了這麼多,倒是將事情始末道與皇上听,看是否真冤枉了你。」慕容楚楚看著孫清的模樣又道。
「皇上,起初罪臣還不知是何種原因,從慕容楚楚到來之時罪臣才恍然大悟。」孫清不再受慕容楚楚的影響,娓娓講述,直呼慕容楚楚的聲音。
「若開始罪臣找不到原因,是因為影響娘娘的藥引還為出現。若不是慕容楚楚出現,開了一劑藥給娘娘服下,娘娘又怎麼將健康的胎兒滑出體內,而流產時候她故意呈現出一副驚慌的模樣不過是為了蒙蔽皇上的金眼。」說到後面,孫清聲音逐漸拔高,聲音淒厲。
「孫太醫,你鋪墊這麼多到底是想說明什麼呢?」慕容楚楚好笑道。
「孫清,朕念你勞苦功高,一直為淑妃診脈朕才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不要挑戰朕的耐性。」藍凌歌陰沉地開口,再磨下去估計他要忍不住大開殺戒了。
「你是裝傻還是真傻?你身上富有的濃郁的麝香就是最好的證明,若不是因為你的到來淑妃娘娘的孩子又怎麼滑掉,這服藥是你開的,你還要狡辯嗎?」孫清聲清凌厲怒指慕容楚楚。
藍燁看了藍凌歌一眼,藍凌歌陰沉著臉看跪在地上的孫清,又看盈盈站立白衣如雪的慕容楚楚,眉如遠山,口若朱丹,似笑非笑地看著孫清。
「孫太醫,你莫不是忘了,在本小姐來到之前你的無能為力嗎?在本小姐來到之前是誰在驚惶地道是自己的過錯?是誰醫術淺薄根本止不住淑妃噴薄而出的鮮血?是誰在無能地匍匐在地雙肩顫抖?」慕容楚楚烏黑地眸子倒映著孫清的模樣,一步步靠近他,「孫太醫,你都忘記了嗎?」
「慕容楚楚即便你巧舌如簧也不能抹殺殺死龍裔的人是你。」孫清看著一步步逼近的慕容楚楚,開始思索著將更大的過錯引致她的身上,「皇上金眼,豈容你三言兩語就能顛倒黑白,若不是皇上在此,只怕死的不只是未出生的小皇子!」
「孫太醫真是好大一頂高帽子戴在我的頭上,小皇子?孫太醫你怎麼知道是小皇子呢?」慕容楚楚似笑非笑,目光灼灼看著跪在地上的孫清。
孫清一個匍匐趴下高喊︰「皇上英明,萬不能因為這妖女的話蒙了心神啊!」
「不知孫太醫何時開始修煉奇門術數,連本王的王妃是人是妖也能看的清楚。」藍燁聲音清涼,眸光似不經意掃過孫清,孫清頓時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無形壓力。
藍凌歌壓住心頭的怒氣冷靜看著殿上的人。
「孫太醫,淑妃娘娘本就沒有懷孕吧!」慕容楚楚忽然柔聲地道。
「你不要胡說!淑妃娘娘身懷龍裔已經長達四月之久!」孫清忽然咆哮起來。
「那你說為什麼淑妃會忽然肚痛並且血流不止?」慕容楚楚又輕柔地問。
「我不知道。」
「那就是你醫術淺薄,假冒偽劣,意圖傷害。」慕容楚楚忽然指著孫清道。
跪著的孫清忽然感到害怕。一步步向後挪去,「你胡說,分明是你意圖傷害娘娘,身上還帶著濃郁的麝香,這個香囊不知用了什麼香料融合在一起,卻在你接近娘娘的時候散發出來,別人不知,你怎會不知?」
慕容楚楚一頓,難怪她感覺到空氣中的味道怪異,帶著一抹異香,原來是因為溶解掉她身上的其他香味,徹底將身上的麝香散發出來,這樣在她接近淑妃時,原本就「健康」的胎兒因此而滑出體內,而她開的藥根本等不及藥效發作!
這個人還算準了她對香料不熟悉,因為平時她根本不用香料!
好陰沉的計謀!
在她模到淑妃的脈搏時也只是憑感覺推斷,即便是伏脈也能因為醫者醫術高超而偽造出來!
好陰毒!
「那你說,為何我要毒害娘娘?」慕容楚楚怒極反笑。
「因為今天早上你與淑妃娘娘有過節。」孫清大聲道,這是許多宮人都能作證的事,容不得她狡辯。
「孫太醫的太醫院離御花園很近麼?」慕容楚楚忽然轉頭對藍燁問道。
「據我所知,御花園與太醫院中間間隔三座宮殿一個小池塘和一座假山以及一小片草地。」藍燁撫著精致完美的下巴如是說道。
「噢,孫太醫耳目聰明的。」慕容楚楚所有所思地道。
這話一出再次將孫清驚得一陣,臉上煞白。
藍凌歌已經平復內心的怒氣,事關藍燁,他不能沖動,何況身為帝王,首先修煉的便是忍術,不過是失去一個還未出生的孩子而已,多年來已經習以為常。
「說!是誰派你來毒害皇族子嗣的?」慕容楚楚驀然轉身,神情清麗,聲音清冷地質問道。
「妖女,明明是你毒害的淑妃,還要陷害我!」孫清也顧不得許多,做戲做得夠多了,也不用再做下去。
「你嫉妒娘娘,對娘娘無禮,對皇家無禮,藐視聖上,還要動手除去皇族子嗣,這就是最好的證明!還有你身上這件雪衣,上面濃郁的麝香,只要命人來驗必定能夠驗出來!」
「若是驗不出來如何?」慕容楚楚相信藍燁。
「驗不出來隨皇上處置。」
「皇上,你也听到孫太醫的話了,這我若是不給驗,那只能說明我心中有鬼,但是若是驗了,我這雙救人的手就間接地屠殺了一條生命,著實殘忍啊。」慕容楚楚說著一邊亮出她羊脂白玉的手,與身上的沁雪白綾衫相互應和。
藍燁舉起手扶扶額,寬大的袖袍剛好遮住他的容顏,里面一張俊美的臉上笑意涌現,這小狐狸說的,怕是心里早就想整治這個孫清了。
這一會兒工夫,慕容楚楚已經當著所有人的面將沁雪白綾衫外衣退下一層,這瞬間她是感謝藍燁的,否則以她平時退去外衣就只剩下里衣,這是萬萬不能的。
孫清看到她手中握著的外衣,臉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藍凌歌一揮手,元煥會意走到慕容楚楚身邊,恭敬地結果她手中的衣袍,然後帶著衣袍退了下去。
「孫清,楚兒不日後就是燁王妃,你知道污蔑王妃的罪責嗎?」藍燁閑庭看花地問道——這花自然是慕容楚楚。
污蔑皇族之罪,輕則斷頭,重則滿門抄斬!
孫清強力鎮定下來,橫豎都是死,豁出去了!
元煥去了很久很久,久得慕容楚楚發困,孫清發慌,藍凌歌欲待發怒。
這不會中間出現什麼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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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這幾天傳得有些晚啊。明天情人節哦,有節目沒?有節目沒節目都記得吃湯圓哦,吃湯圓好團員,明天也是元宵嘛。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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