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靜謐,慕容子軒抿唇不說話,眼神直直落在床榻上躺著的人身上,慕容楚楚更加肯定這個迷霧山是藍燁的地盤。(鳳舞文學網)冰@火!中文t
「上次讓我學武就是藍燁讓你教的吧?」她淡淡地說著,然後轉身走到桌子旁邊坐了下來,疲憊地用手肘支撐著。
「楚楚。」慕容子軒在這一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或者不知道如何解釋。
他內心忐忑卻換來慕容楚楚輕聲一笑,「哥哥,不需要緊張,一直以來你都對我極好,我又怎會不知。」
慕容子軒的腳尖原本指向藍燁的,因為慕容楚楚那句道破他和藍燁聯手教她習武的事情,他的腳尖已經不自覺對準了慕容楚楚,然而慕容楚楚這句會心的話又讓他頓住了。
他溫潤地笑道,「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
「哥哥謙虛了,若不是此次事件肯定了我內心的想法我也不敢確定你和藍燁之間的關系匪淺,更何況,你能夠在迷霧山自由走動,藍燁也能,但絕對不是因為你們的本事有多高,而是對于地理環境的熟悉。」她笑著道,眸光總在不經意間落在床榻之上。
「你和燁王到來我也是在看到你之後才知曉的。」慕容子軒無奈一笑,那人真是防備得緊,哪怕是他這位哥哥也無法親近自己的妹妹。
「是我要求跟來的,否則如何能夠遇上你呢?許久我們都不見面了,就連我的婚禮你都不曾參加。」雖然她沒有很正經地將上次的婚禮當成一回事,但是在藍燁納聘時以及婚禮時慕容子軒都不在場,多少還是讓她內心感到失落,畢竟她真心將慕容子軒當成哥哥的。
「是我不好。」慕容子軒覺得自己實在愧對這位妹妹,但又不知說什麼才能彌補他確實沒到場的事實。
「好了,見著你可不是興師問罪的。」慕容楚楚也不再為難慕容子軒,她看了看床榻之上的藍燁,「墨玄不是來了嗎?可有將他的續命丹取來?」
慕容子軒皺眉想了一會,最終搖了搖頭,還輕聲地嘆了一口氣。
「墨玄居然沒來?」她也蹙起眉頭,想著那位高調的粗嗓子中音男子,居然沒有來!
「你也應該猜得出來,墨玄的主要目的並不是將你和燁王引來的,而是將別人引來,他到來之後就啟程去青山城了,並不曾在此停留。」
慕容子軒也知道藍燁一旦下達的命令誰也不會違抗的,想來藍燁沒有料到自己居然在迷霧山中病發昏迷。
慕容楚楚蹙起的眉頭沒有松開,支著的手肘放了下來,縴細的指尖一下又一下地敲擊著桌面,在安靜的樹干之內,發出悶悶地回想,就像他們此刻的心情,悶悶的,無法宣泄。
在他們「失蹤」前,藍燁踩剛剛發了病,沒有道理如此快又發一次病的。
她正在沉思著,忽然床榻上傳來一聲細微的聲音,她立即站起身來,向床榻走去。
藍燁玉白清透的容顏上布著的一層青氣已經褪去,睫毛在玉白的容顏上微微顫抖,似乎在睡夢中想要爭扎著起來,慕容楚楚趕緊將他身上的銀針除去,將銀針又收回了原本安放銀針的簪子里。
她伸手探了探藍燁的額頭,蹙著的眉頭又緊了一分,好燙!
「怎麼了?」慕容子軒看著慕容楚楚的臉色不對勁,上前一步問道。
「他,發熱了。」
「什麼?這個時候發熱是什麼原因?」慕容子軒也開始緊張起來,生怕藍燁挺不過去發生什麼不測。
「哥哥,有酒嗎?有的話幫我取一小壇子酒,還有棉花,以及一個小湯匙。」
「有,我這就去給你取來。」慕容子軒也不詢問到底用這些東西做什麼,只知道他需要用最快的速度將慕容楚楚需要的東西取來。
她腦袋迅速飛轉,這時候要抓藥實在是問難,還不如按照民間的方法來辦。
很快,慕容子軒就將慕容楚楚需要的東西取了過來,放在一個小小的托盤里,慕容楚楚從他手中接過,放在了床榻邊的一個小茶幾上。
「需要幫忙嗎?」慕容子軒聰明是聰明,對醫術卻不甚精通,實在想不明白慕容楚楚要這些東西做什麼。
「那便麻煩哥哥將翻轉過來,背部朝上。」她低著頭擺弄著小酒壇子,棉花,以及湯匙,讓慕容子軒給藍燁翻個身子。
慕容子軒照著她的要求做了,這下藍燁整個人都趴在了床榻之上。
她坐在床上,手中拿著棉花蘸了蘸酒,然後低下頭給藍燁擦背,未盡數挽起的青絲垂下,她又將青絲撥了撥,然後全神貫注地給藍燁擦拭背部。
慕容子軒就站在床榻邊緣上看著她認真的模樣,床榻上趴著的人安靜地任由她擺弄,忽然間便不想看下去了,于是,便也離開了木屋。
擦拭了好一會兒,慕容楚楚伸手探了探藍燁的溫度,發現還是一樣的燙,酒精降溫並不樂觀,只能用刮痧的方法了。
小小的湯匙一下一下刮在藍燁的背上,玉白的肌膚多出一條又一條的紅痕,藍燁忽然覺得背部熱了起來,原本的寒冷也去了幾分。
「我知道你醒了。」她說道,但手中的動作未曾慢下來或是停下來。
「楚兒。」原本便磁性的聲音因為這場病帶著幾分沙啞,听起來尤為性感。
「是你帶著我來到迷霧山的,想要就這麼丟下我不管了麼?」
藍燁一怔,她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怎麼舍得丟下你呢?」他笑著道,內心一陣歡喜。
「續命丸你有帶著嗎?」
「在藍京時已經服用過一顆,如今不需要。」他怎麼舍得服用太多,如今續命丸只剩下五顆了,若是吃完了以後就沒有了,沒有了就代表他永遠也不能在看見慕容楚楚了。
「你這樣也沒有關系嗎?」在藍燁看不到的背後,慕容楚楚面容上盡是擔心。
她模不到藍燁的脈相,這個時代又沒有儀器可以檢驗他到底生的什麼病。
她收了手上的笑湯匙,下了床榻,為藍燁蓋上了被子,又將他的衣服順手丟給了他,然後將床頭小茶幾上的東西慢慢整理,動作很緩慢,很緩慢。
「慕容子軒帶你來的?」藍燁看著周圍的一切有些熟悉,想著定是慕容子軒將她帶來的。
「你不是想讓我看看這里嗎?」她收拾好東西端了起來,看著他問道。
藍燁已經將上衣穿好,抿著唇,「你都知道了。」
「那個粗嗓子中音男人就是墨玄,我又怎會不知這個迷霧山就是你的地盤,更何況,迷霧陣和九轉星瓏陣有異曲同工之說,也便猜出了幾分,最後我哥哥將我帶到了這里,更是將猜測百分之一百地肯定了下來。」
「呵呵,你就是如此聰明。」藍燁笑了起來,玉白清透的臉色因為這個笑容變得好了一分。
「聰明或是不聰明都一樣,如今藍京中怕是皇權已經被肅王把住了吧。」這幾天她沒有回去但多少也听到外面的老百姓在說什麼。
「是顧梓瑞暗中傳信于你,你才想要前往青山城的吧。」他語氣中滿是肯定。
「是。」早在她出了天牢時,顧梓瑞就悄悄地將信傳給了她。
他下了床,站在慕容楚楚身邊,墨彩沉香錦緞穿在他身上要比他平日里穿的白色錦袍要更尊貴,他伸手接過慕容楚楚手上的小托盤,又放回了小茶幾上。
「果然是知道是陷阱還要來啊。」藍燁寵溺地刮了刮慕容楚楚的鼻子。
她的小鼻子皺了皺,不滿地道,「藍燁,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刮鼻子很疼?」
「沒有。」他很無辜地擺擺手。
「病貓變老虎了麼?醒來就欺負人。」這男人病好了後就又恢復原本的模樣了嗎!
「不欺負怕以後就再無機會欺負了啊。」他聲音很輕很淡。
這下換成慕容楚楚一陣惆悵了,怎麼又哪壺不開提哪壺了呢?忽然一陣低沉的笑聲傳過來,她看向藍燁,只見這男人低低笑著,好不開心。
同情心泛濫那是罪過!絕對的罪過!
「活過來了就說說,你將人引來迷霧山做什麼吧!」她沒好氣地道。
「夜里的十五名黑衣人就是餌了。」
「如今他們死了。」
「卻沒有人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
「所以迷霧山里危機四伏陷阱重重,更是陰森恐怖?」
「聰明。」贊賞道。
「然後你會假借消息傳出去,說你我深陷在迷霧山?」
「嗯。」
「最後,他們定然對青山城以及京城疏忽防範,然後你來個反撲?」
「全中,我的楚兒何時這麼聰明了。」他臭美地道。
慕容楚楚,「……」
「京城里消失的難民查出來去往何處了嗎?」
藍燁挑眉看了慕容楚楚一眼,沉吟片刻。
「肅王府?」
藍燁搖了搖頭。
「慶王府?」
藍燁還是搖了搖頭,慕容楚楚蹙眉想了會兒,他伸手去將她的眉頭撫平,「不許皺著眉頭。」
「不會是……」她睜大眼楮看著藍燁。
「就是你猜測的一樣。」藍燁肯定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