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在萬海山莊的東廂院中藍燁將自己的安排盡數說與慕容楚楚以及錢萬海听,其實最主要的目的是說與錢萬海知,讓他好在交接兵器那日安排好一切。(鳳舞文學網)冰@火!中文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交接兵器的那一天如預想中一樣順利,期間並未出現任何差錯,在東廂院的兩人也未曾擔心期間會出現的問題,練完劍後二人品茗讀書,順便將近日來的事情順理了一邊。
這樣時間又過去了七天,慕容楚楚躺在院子上的貴妃椅上曬著太陽,臉上蓋著一本書。
藍燁輕手輕腳走到她旁邊,「燁王何時學會貓步了?」
藍燁腳步一頓,稍頃哈哈一笑,快步走到她身旁,一手揭開蓋在她臉上的書本,「近日來的努力可算是有回報了。」
忽然間被撤去臉上遮陽的書本,她的眸光緊緊閉起來,好一會兒才適應了這初冬的太陽。
「好像是有些成效。」她也笑起來,只有自己強大了才能將身邊的人保護好。
藍燁將手中的書翻了翻,「不是練武就是看醫術,也不怕成了榆木大夫了。」
藍燁取笑她,其實他知道她如此認真用功尋找醫術全然是因為他自己,而恰恰如此他才不忍心,才不願意看到她勞累,報的希望越大,將來的失望將會越大,這才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你也說了我是醫者,自然應該博覽群書能夠找到醫治世人的方法咯。」她起身伸手奪過他手中的醫術。
其實她也知道他為何不願她時常捧著一本醫書不斷翻閱,可若不翻閱將是一點機會都沒有,凡事努力了不一定能夠見到成效,不努力卻一定是見不到成效,這麼淺顯的道理她如何不懂。
「你有七娘的消息了嗎?」慕容楚楚問藍燁,這些天顧梓瑞未曾對她飛鴿傳書了,這讓她壓抑下來的心多少煎熬。
「在懸崖下未曾尋到七娘尸首。」藍燁低沉地道。
慕容楚楚忽然一把抓住他胳膊,眼楮閃亮地道,「七娘一定還活著,所以墨玄他們才未尋到她的身影。」
「也許是。」藍燁不敢直視她的眼眸,他不忍心告訴她這其中的危險是多麼的無法預測,讓她心中懷有一絲希望也是好的。
「如此,今日進宮尋皇上吧,我們等的也足夠久了。」她松開藍燁的手,站起身來。
藍燁抬起臉,看著陽光下的她,緩緩點了點頭,也站起身來。
意見達成一致,二人立即出了萬海山莊,當然還是悄無聲息避人耳目地離開。
不多時藍燁和慕容楚楚便到了皇宮,此次花費的時間足足少了一盞茶的功夫,說明幻雲劍法確實對慕容楚楚內功的提高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藍燁忽然一頓,他低沉暗啞地聲音道,「楚兒,我們先去景仁宮好嗎?」
慕容楚楚看著他的臉,點了點頭,「好。」
于是他們換了方向,沒有直接前往帝寢殿,而是去了景仁宮。
到了景仁宮外,他們沒有走景仁宮的正門,而是運用輕功,直接進入了景仁宮里面。
景仁宮還是一樣維持著原來的模樣,藍燁拉著她的手往景仁宮的主殿而去,接近主殿時隱隱听到里面傳來的聲音,藍燁立即帶著慕容楚楚隱藏了起來。
靠在主殿旁邊的牆壁上,靜靜听著里面的聲響。
「玉兒,朕對不起你啊。」一個虛弱低沉的聲音傳了出來,慕容楚楚擔憂地看了藍燁一眼。
「皇上,玉妃娘娘定然知道您心中苦楚,您不必如此,仔細了身子啊。」元煥的聲音也傳了出來。
「元煥,今日是玉妃的祭日,朕只是想來再看一看玉妃,你就不必多說了。」藍凌歌對著元煥吩咐了一聲。
「玉兒,你是責怪我的吧,若不是因為我你就能夠和藍凌風雙宿雙棲,不必守在這宮中郁郁而終。」藍凌歌淒婉地說著,忽然話音一轉變得激動異常,「可是,若不是因為藍凌風,你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你已經是朕的妃子,如何能夠與自己的小叔如此……」
「住口!」藍燁的聲音穿透而過,打斷了藍凌歌淒婉的痛訴,緩緩從主殿外走了進來。
藍凌歌剛才還沉醉在自己的痛苦回憶中,此時看到看到藍燁和慕容楚楚從殿外走進來,將眸光定在藍燁身上,伸出手對著藍燁,「燁兒……」
「你不要叫我!」藍燁無情地說了一句,藍凌歌的手頓在了空中,表情肢體都僵硬著。
「燁兒,不管你有多麼恨朕,多麼不願意原諒朕,今日朕都要將你不知道的事情告訴你。」藍凌歌忽然醒了一般,聲音都帶了幾分力氣,再無先前那虛弱的模樣,然而慕容楚楚知道,多不過是強弩之末罷了。
「你還想要在母妃的寢宮里說什麼?狡辯和捏造什麼?」藍燁冷冷地笑出了口。
「燁兒,早在二十三年前,藍凌風是與玉兒有關系的……」
「夠了!母妃已經死了二十年,你還不願意放過她嗎?如今還要在她的祭日詆毀她嗎?」藍燁怒了,即便是他對著藍凌歌說狠話,往常也還是將怨怒隱藏在心里,如今也明明白白將怒氣呈現在臉上。
慕容楚楚輕輕地捏了捏他的手,「皇上,死者為大,您心中即便有萬般不願也是不可否認的事實,何況母妃曾為您育兩個孩兒,一個女人若是不愛那個男人,又如何能為他生兒育女呢?」
她輕輕淺淺的話落在藍燁的耳朵里是感動,母妃,她說的是母妃,她承認了他們的關系,他好歡喜。
她輕輕淺淺的話落在藍凌歌的耳朵里是晴天霹靂,他一直以為玉妃不愛他,卻從未想過玉兒為了他辛苦生育的兩個兒子。
他將目光落在慕容楚楚的身上,細細打量了她,忽然間笑了,「慕容天一生狡猾多變,他的女兒竟然有一顆七竅玲瓏心。」
「皇上這許多年不也重用了家父的狡猾多變麼?」她臉上依然掛著笑容,不卑不亢地說著。
「果然虎父無犬女,當初朕還是小看了你啊,咳咳……」藍凌歌咳嗽了聲,元煥立即到他身邊攙扶著他,給他順氣,「沒錯,朕這許多年來都重用著他,卻也給自己養了一頭白眼狼啊。」
說到最後他語氣中帶著激動,慕容楚楚和藍燁對了一眼,又看向藍凌歌,「那是家父與皇上之間的事,兒媳不敢逾越。」
「好一個不敢逾越。」藍凌歌笑了一聲,「但是這鴻溝將是你與燁兒走上康莊大道的一道阻礙,你若不選擇大義滅親,那麼燁兒距離那個位置將會更遠。」
「如此,皇上早日下詔書便是,所有障礙都將會被掃除的。」她語氣中淡淡的睥睨,竟和藍燁身上的氣息相互呼應。
藍燁也輕輕地捏了捏她的手,輕聲傳音到她耳邊,「只要楚兒在,一切都不怕。」
她笑了,因為他的信任。
「難道你不想知道為何慕容天對于你們的婚事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撓嗎?」藍凌歌自然沒有錯過慕容楚楚臉上的笑容,那是一種甜蜜,幸福的味道。
「那又如何,終究站在我身邊的人是他罷了。」那又如何,即便是前方鋪滿荊棘也不過是他們兩個需要行走的路而已。
「呵呵呵,小丫頭,朕剛才還夸了你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如今卻如此盲目。」藍凌歌笑著看了她一眼,示意元煥將他攙扶到椅子上。
「你可知道為何?因為你的母親,因為你是鳳星!」藍凌歌坐下以後也不喘氣了。
「鳳星和妖星又如何,終究不過都是一個我而已。」笑話,她從來不相信天運。
「你乃天空破曉而出,陰是陰月陰日的女子,世間僅此一個。如若不然朕為何與你娘定下婚約,若不然朕如何會將慕容天的女兒賜婚給朕最疼愛的兒子?」
慕容楚楚一瞬間僵住了,藍燁知道嗎?他知道嗎?
「你看,在你認為的感情面前,真相是多麼的不堪一擊。」藍凌歌又笑了起來。
這回藍燁也僵住了,手不自覺地緊緊握住她的手,他好害怕,她忽然間笑了起來,「深陷泥沼的人總想讓別人也跟他一般跌落泥沼,然後一同翻滾,永不翻身。」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溫柔聲音清然,卻在最後幾個字的時候一改溫柔變得冰冷。
「你…!」藍凌歌伸手指向她,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而站在她身側的藍燁心里忽然安寧了下來。
「皇上無非是想在他人身上尋找一點相似的影子罷了,所謂同病相憐大抵都如此。但是你不是我,你永遠不會明白我心中的想法,同樣我也不是你,也永遠無法理解你心中的痛苦。」她說話的時候臉上依然保持著一貫的笑容,聲音卻是冰冷的。
「我娘生前如何,我已經記不得了,也不想探究,至于我是鳳星或是妖星不過是世人愚昧無知的想法罷了。您和鳳王之間的糾葛大可不必牽扯到我夫君身上,如若不然,不出一炷香時間整個藍京除了我,再無人能夠久你。」
「慕容楚楚,不要以為朕給你幾分顏色你便能夠開染坊!」藍凌歌眯著眼眸陰狠地說道。
「父皇,楚兒絕對不會妄加虛言,何況,您如今的身體您確定還能夠應對這藍京城內的兵變嗎?」藍燁恢復了平靜,他因為剛才慕容楚楚的一番話頓悟了。
那些不過都是生前的恩怨,是上一代的恩怨,他又何須執迷不悟,當下只需要將自己擁有的幸福緊緊抓在手里,珍惜著一切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燁兒,你……」他的好兒子要兵變嗎?要逼宮嗎?
「父皇,所謂養虎為患,你猜測的不錯,確實是你的好兒子,不過對象不是我。」
「噗……」藍凌歌听到這里自然也猜出來是誰了,一個挺不住噴了一大口血出來,昏闕了過去。
「皇上,皇上!」元煥在一旁擔憂地叫喊著,還不斷地擦拭掉他口中的鮮血,然而那口鮮血卻在不斷地流淌!
元煥慌張了,反應過來,不斷地求著,「王妃娘娘,奴才請求您救救皇上吧。」
說著將藍凌歌的身子靠在椅子的扶手上,跪下來不斷地對著慕容楚楚和藍燁磕頭,「奴才求求王爺王妃,救救皇上吧。」
藍燁和慕容楚楚靜靜地站著,沒有上前一步,似乎那病重的藍凌歌不曾存在一般。
「王爺,您對皇上有誤解,奴才願意將二十年前的事情和盤托出,只求您救救皇上吧。」
一遍一遍地磕著頭,一下一下的聲音低沉地回想在景仁宮主殿之上,混雜著鮮血的味道。
「二十年前,還有什麼事情?」
元煥一听藍燁的詢問,抬起頭來看著藍燁,額頭上的血跡順著滑落了下來,眼眸中盡是欣喜。
「奴才斗膽,請求王妃先救治皇上,稍後便將奴才知道的事情盡數道來。」這個時候沒有什麼事情比起藍凌歌的生命來得重要了。
藍燁點點頭,松開了慕容楚楚的手,慕容楚楚走向藍凌歌。
不管如何,在他心里,這病重的仍然是自己的父親啊!如有新章節本站未及時更新,請登錄發系統信息告知管理員,我們會第一時間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