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三大飛神將,非死不可。他一路走到了之前用信蝶探得的消息,走向了天妃的永潛閣,一旁的天兵們緊湊地圍上來,卻無一近得了他身,彈開的彈開,斷劍的斷劍,有不服氣拿命硬拼的,皆筋脈盡斷七竅流血跪倒在地。
天界之上一時人惶惶不安,面前這位死犯,是在那次大戰中一舉擊退老天君派出的上百名神將,以及幾千天兵大軍的甚至連自己的母上都敢殺的魔鬼!
正殿上正在例行朝會的眾神將們看著飛胡神將從殿外飛來,直接跪在天君前︰「啟稟天君,死犯未白已從天誅台逃出來!」
「什麼?未白已經破了天牢設下的屏障從天誅台逃出來!」央回的眼如若冰刀霜刃,從寶座上站起來。
「是的,天君,而且他正朝著葬著天妃的冰陵中去。」來報的飛胡肯定地回答。
好啊,未白,如今連母上的陵墓你都要去闖。
冰陵,正是葬著縴襲天妃的神墓,牆壁用萬年不化的冰玉粉砌而成,冰陵中央放置著一座冰棺,棺身由天山露水冰凍成塊,晶瑩剔透,透明可見,透過棺身可看見天妃的尸身由于冰棺作用,保持著還活著時候的美貌。
這麼一個地方,一直是由著兩頭神獸把關,是父君即位以來便從遠古遺棄中馴服後帶上來,除了父君,誰也別想讓它們放行,除非將他們同樣制服住。光是這兩頭神獸,都已經能將任何想要擅闖入冰陵者撕碎。
央回從寶座上站起身來,「哏,他真是徹底的目空一切了!率領所有的神將前去天妃的冰陵,誅殺死犯未白!」
「是,天君!」正殿內的所有神將都蓄勢待發,成群結隊走出大殿。正在這時,殿外緩緩走來一行人,站在最前頭的那位男子看起來雖然也是上了年紀,但是那雙眼楮攝人心魂,不怒自威,身上散發著強烈的王者之氣。
「老天君!」眾神將以紛紛施禮。
「父君!」沒想到父君會來,央回趕緊命那些神將先去,自己隨後到。
老天君身邊還站著傳言從海宮上來的月華公主,這月華公主長得是端莊素雅,一身藍色長裙,腰間綁著一根珠寶瓖嵌的腰帶,梳著整齊的發髻,她臉色煞白,想是听到了這個消息,竟一時亂了心神。
前一刻,她還在月凜天君面親極力求情,希望看在未白曾經在天界史上治退了許多妖魔的侵犯,屢建奇功的份上把這死罪免了,為此,她還拿出了她父王老龍王的恩情來作為條件。這會,竟然在此刻發生這種事,豈不是把她的心血都浪費了。未白,難道你真是決定要在這天界之上鬧出腥風血雨不成。
月凜神色悲痛欲絕,自天妃死後,一夜間老了許多,他只是嘆道︰「央回,這天界我交給你,便是信任你,未白,真是讓為父我痛心疾首,這孽障誓不可留!」
最後一句,是用了畢生最大的怒氣迸發出來。原本還以為父君會念及是曾經寵愛的未白,此刻前來是為了讓他手下留情,見著父君如此堅定,央回這才放下心來。
「老天君,萬萬不可啊,」月華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眼里蘊出了水霧,「本身天妃之死的真相就是迷霧重重,央回天君並還沒有實質的證據能夠證明鬼君就是凶手,還望老天君三思而後行。」
月凜暴怒揮袖子,「月華,我念在之前老龍王的份上,這恩情我必然還會還你,但未白這事,卻是我這當爹的管教不嚴,才養出了這麼一個孽畜。央回,你此刻便前去替我誅殺了未白!」
央回立即點頭稱是,瞅了眼跪在地上的月華冷笑,便乘著祥雲捏了個訣朝著冰陵而去。
「天君!」月華望著遠去的央回,竟想出手阻攔,肩臂上的彩綾已經飛了出去。
誰料月凜在身後已經先將她打暈,抱住暈倒的月華,吩咐門口的侍女︰「把月華公主送回海宮。」
冰陵宮外,場面已經混亂作一團。有位比較資深的老神,捋著白須,苦口婆心試圖勸說未白鬼君,「殿下,切莫走糊涂路,老朽也算看著殿下長大的,殿下是如何的品行,老朽都知曉,有事好好說啊,即使覺得冤屈也要坐下來好好商議啊。」
這老神喚作元朽,在天界也算是元老級別的神將了,輔佐在月凜天君身旁,直至現在也還在輔助央回天君,雖說也是忠心不二,但是追溯至從前,老天君未退位,當時,他是極其看好未白的一位仙神,至今對未白做出的所有舉動都感到痛心,認為或許這事其中還略有蹊蹺,未白殿下這麼一位德才兼備的殿下,又如何會做出這麼喪盡天良之事。
未白凜然站在冰凌門外,望向那老神,眼里竟也不似看他神那般冷淡,微微帶著敬意,「元朽,本君今日已走到這步,你覺得這後路還可退?」
看見元朽老君那老身子一顫,他轉身,輕笑,「也罷,天界之事我本不想攙和,但看來總是不如人意,我也不想再做逃避,能殺我者便殺,不能殺我者便只能死于我劍下。」
元朽老神眼神悲戚,未白殿下那是何苦。早已經有些初出茅廬的小神急于表現,好在天君面前立下一筆功勞,想罷急不可耐飛身向前,漂浮在半空中,俯瞰那冰陵玉門前的未白,「死犯便是死犯,死有余辜,管你當年卻是個什麼樣的身份都難逃天罰,受死吧。」
話畢,一團陰風刮著黑雲驟然沉在這位小神面前,他手一揮,無數閃電伴著雷鳴霹靂而下。電閃雷鳴之際,守在四周的仙神們只覺得眼前一黑,什麼也見不到,片刻,再看向未白,他卻安然無恙站在原地,而那本身還意氣風發的小神已經瞪大雙眼重傷在地。
「本君說了,不想開出血路。」再看了一眼花白胡須的元朽,轉身,走進冰陵內,仍然有幾個不自量力地小神小仙們齊聚而上,準備發動群攻,才劍指在背後三尺外,只覺得呼吸困阻,喉嚨吸入了一股獨特的香氣,全身便是抽搐痙攣,倒地翻滾。
有的口吐白沫,有的頭暈眼花,重的已經眼鼻流血,一雙雙手掙扎著抓著地板,痛不欲生。
正好趕來的央回面如冰霜,遠遠聞見那熟悉的氣味。這氣味,發自未白身上絕對不錯,從小一起長大,未白身上無時不散發的這種氣味,在此刻才知道,竟然是一種至毒,未白身上,到底還有多少他不曾知曉的秘密。
「天君來了!」
「天君!」眾神將齊刷刷看著領來的大批援軍,終于覺得有望誅殺犯人未白。
「眾將皆不要靠近犯人三米之內!」央回立即命令。
「是!天君!」
有神將抬頭,臉色難看地看著地上那幾名還在掙扎的仙神們,「那……」
央回知其意,袖袍一揮,一陣狂風將地上幾位仙神卷起來,一把丟在了祥雲上,「先把他們帶去療毒。」
「是,天君!」幾位神將分別扶起一位中毒的仙神踏著祥雲往天醫閣飛去。
央回看著那熟悉的背影,冷笑。這個自他懂事便一直在看的背影,如今卻是落得這副神魂落魄模樣,整個天界與他為敵,而鬼界對于他這位鬼君,竟是沒有半點前來搭救的動靜,對鬼界來說,這個鬼君即使是在天誅台進行誅殺儀式,也是無關緊要的。未白,你如今卻是何滋味!如今,他卻要瞧瞧,他與叱 一時的未白相比,誰才是真正的王者!
「你們在這待命,待本王親自前去誅殺了這弒母的犯人。」央回臉上愁雲慘霧,竟似對未白有些不舍。
只讓眾神將看得是感觸良深,天君果然是宅心仁厚,畢竟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如今卻要兵戈相見,真真是心如刀割。然而,天君又愛將如子,因見著眾神將抵不過未白的攻擊,甘願自己冒險也要講未白這死犯拿下,以示眾神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