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盯著客棧看了片刻,才出聲道︰「無礙,警醒一點就是。」如果不是客棧本身有古怪,那便是有人沖著他們來,如論是哪一個,該來的總會來,那便會一會吧。
夜月說完,便抬步走了上去,飛昂等人緊隨其後。
「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夜月一行人剛走進去,便有小二迎了上來,清秀模樣,簡單樸實,看著不像壞人。只是誰會把壞人兩個字刻在臉上呢。
「先弄一桌吃的,然後準備三間上房。」飛昂說道。
夜月對于飛昂的安排也沒有說什麼,上房一般有里間和外間,她可以和飛沫誰在里間,綠衣誰在外間,醫聖單獨一間,飛昂和飛墨一間,這樣也比較安全一些。
「好 ,客官您先坐著,飯菜馬上給您上來。」小二擦了擦其中一張桌子,笑著說道。
等夜月等人坐下去後,小二才離開。
夜月等人隨意地環視著客棧的各處。因為夜月等人走的路線比較偏僻,所以這家客棧也顯得很是冷清,看著樣子或許只有他們幾個人,環境倒是蠻干淨的,只是好像到現在還沒有看到掌櫃,也沒有看到其他人,而且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過了好一會,才見小二端著飯菜過來,一臉抱歉的說道︰「客觀抱歉,我們客棧一般都沒什麼人,所以廚師也只有一個人,也就是我們掌櫃的,所以比較慢,您多擔待一些。」
說出的話沒有一點錯處,也理應是這麼說的,只是還是覺得奇怪。太過落落大方,不像山野之人。
「你下去吧。」飛昂掃了一眼小二,才說道。
對著飛昂冷淡的態度,小二有些錯愕,不過還是立馬回復了笑臉︰「客官慢用。」便退了下去。
「吃吧。」醫聖掃了一眼桌上的飯菜,拿起筷子,說道。
除了楚清沫,其他人都紛紛看向夜月,等著她說話。
「吃吧。」夜月看了一眼飯菜和餐具,淡淡地說道。
「哼。」醫聖見夜月的人不相信他,撇了撇嘴,哼了一聲,倒也有幾分老小孩的感覺。
夜月眉毛一挑,便也拿起碗筷,開始吃飯。
夜月動了筷,飛昂等人,便也開始吃。一頓飯,沒有交流,落下帷幕。
飯後,飛昂又吩咐小二送洗澡水到房間去,幾人分別在各自的房間輪流沐浴之後,夜已經深了下去。
夜月對飛昂、飛墨交代了一聲,便讓他們各自回去休息,明天還要繼續趕路。至于醫聖,他可是精明著呢,用不著她費心。
因為楚清沫的身體不好,又加上連續趕路,所以一躺倒床上,便睡了過去,有點虛弱的呼吸均勻的吐納著,夜月為楚清沫仔細掖好被子,自己也躺了上去,動作盡量小聲,生怕吵醒床上的小人。
綠衣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從未見過郡主個如此細心地照顧一個人,記得她剛被派到郡主身邊,郡主對誰都是冷淡的,宮宴之後,雖然有了變化,但是依舊是寡言寡語的,而解毒之後,她才深深的感覺的郡主的身上變化很大,但卻也只局限于將軍和夫人,如今再看郡主竟然對著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人如此的照顧,甚至說話都是輕聲輕氣的,這是她從未見過的,不過這樣的郡主更多人氣一些,不會再有以前那種仿佛是那冰川上盛開的雪蓮,孤獨冷酷。
綠衣在夜月退下之後,便也默默退到外間,明天還有很多路要走,跟在郡主身邊,也還有好多路要走。
風呼嘯吹來,打在門窗之上,嗚嗚咽咽的,好像有人在哭,有好像有人在笑,沉沉的天幕,張著深不見底的大口,似乎想要將世間的一切都吞入那無窮無盡的黑暗中。
一縷青煙透過門縫無聲無息的吹進房間。
夜月的雙眼陡然睜開,帶著暗沉和嗜血。
夜月輕輕地將楚清沫喚醒,剛剛醒來,帶著迷茫的楚清沫剛要說話,夜月便捂住她的嘴,比了一個不要說話的姿勢。
原本就對很多事情清透的楚清沫,一看都夜月這個反應,便知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便趕緊點頭。
夜月松開捂住楚清沫鼻子和嘴巴的手,往她的嘴里喂進了一顆藥,然後也給自己為了一顆。然後又讓楚清沫別動,自己輕手輕腳的起床之後,便往外間走去,醫聖他倒是不擔心,畢竟他的名號也不是白來的,只是飛昂和飛墨卻不知怎麼樣了,雖然她相信他們的能力,不過對于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有時候卻是防不勝防。
而在外間的綠衣因為吸入了迷煙,已經昏迷了過去,夜月走了過去,拿起銀針往綠衣的人中一扎,便見綠衣幽幽轉醒,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夜月,綠衣才發現自己竟然粗心大意地中了迷藥,連忙起身要請罪,卻被夜月按住,示意她不要有動作,繼續裝睡,而夜月她自己也躺會床上,一手護住楚清沫,閉上眼楮,調整呼吸,讓自己做出已經陷入沉睡的狀態。
過了一會,外面的人確認里面已經完全沒有動靜之後,便慢慢地推開門,每個人手上都拿著一個火折子,其中一人手上還拿著剛才放迷煙的吹管。
「你去去找找有什麼值錢的,你們兩個去把床上這三個人綁起來。」
領頭的人話落,跟在後面的三個人也紛紛行動起來。
床上的人依舊躺在,呼吸均勻。
「這個小公子長得真俊俏,尤其是這個小公子,唇口齒白的,這個小姑娘也長得標致,也不知道這個小子有什麼福分,竟然有這麼好看的禁臠,老大將這個小的賞給我吧。」拿著繩子走到夜月床前的男子猥瑣地評論著床上躺著的夜月和楚清沫。
「趕緊的,他們可以買一個好價錢,輪不到你。」那個領頭人瞪了一眼猥瑣的男子,警告道。
听到領頭人的拒絕,男子看著床上的楚清沫不甘心的撇了撇嘴,拿起繩子,眼帶渾濁地要靠向躺在里面的楚清沫,既然不能霸佔,那現在過過癮也不錯。
而床上的夜月也早已準備好匕首,只要他一靠近便會殺了這個不懷好意的男人,想傷害她想保護的人,不可原諒。她剛才之所以一直裝睡,為的就是知道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不是有人泄露了她離開將軍府的詳細,派人來刺殺他,如今听來只是單純的謀財以及拐賣人口,既然如此那也不用再客氣了。
就在男子的手越過夜月,即將靠近楚清沫的臉時,夜月被子一掀,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的時候,匕首的厲光一揮而就,一條人命就此逝去,夜月對依舊躺著的楚清沫輕聲道︰「不要睜眼。」她不想她嗜血的模樣嚇壞她,她就應該如白百合一般,一直純真無邪下去。
「哥哥。」楚清沫剛要睜開的眼,在夜月話落的那一刻又閉上了,她輕輕的喚了一聲夜月。
而另外一邊,綠衣在夜月發出聲時,也掀被躍起,一個手刀直劈男子的咽喉,一擊斃命。除此之外,綠衣還順手解決了正在她旁邊收刮財產的另一名小嘍嘍。
而原本領頭人,看見自己帶來的三個人就這麼簡單地被解決了,才真正意識到,他們這次惹到的是殺神,踉蹌地要往外逃去。
夜月一根銀針過去,深深地沒進他的百會穴。
男人在瞬息間便斃了命。
夜月從床上抱起體型嬌小的楚清沫,輕聲安慰道︰「別怕,哥哥帶你去找爺爺。」
「沫兒不怕。」楚清沫的眼楮一直閉著。
夜月模了模楚清沫的頭,才對綠衣吩咐道︰「去看看飛昂和飛墨。」
「是,公子。」綠衣影身便要出去,便被迎面而來的肉牆撞了個滿懷。
只听頭頂的人扶著她的肩,焦急地問道︰「公子沒事吧?」
是飛昂!「郡主沒事,你們呢?」綠衣揉了揉自己被撞疼的鼻子,悶聲道。
而頭頂的人早已越過她,走了進去︰「公子。」
「你們沒事便好。」夜月看著走進來的飛昂和飛墨點頭道,飛昂今天有些奇怪。
「我和飛墨是輪流休息的,所以沒中迷煙,只是擔心他們還有其他企圖,便等了一會才動手,所幸公子沒事。」原本以為是誰派來了殺手,沒想到竟是這種下九流的貨色,所幸公子沒事,否則他也是難辭其咎。
夜月點了點頭,才繼續說道︰「你們倆去看看還有沒有沒解決的家伙,一並解決了,綠衣和我一起去看看那個老頭。」她說的就是到現在還沒有動靜的醫聖,難道他真的是浪得虛名?
「是,公主。」三人齊身應道,便各自行動。
綠衣陪著夜月和楚清沫來到醫聖房間前,便看到兩個男人擺著奇形怪狀橫倒在門口,而里面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公子,醫聖睡著了。」倍感汗顏。
听到綠衣的話,夜月眉毛一挑,看著房間的門默不作聲。
而楚清沫在綠衣話落便「呵呵」的笑出聲,聲音干淨悅耳。
「我們回去吧。」夜月模了模正笑得歡的楚清沫的頭,拉著她的手便往回走。
而就在此時,另一波人馬正在往客棧的方向趕來。
而正在客棧休息的夜月等人對此卻一概不知。
天微亮,夜月便起床,連帶著楚清沫也早早地起來,簡單那洗漱之後,幾人便聚在大廳,而那個老頭卻還在睡覺,夜月蹙了一下眉頭,這個老頭真睡還是假睡?
綠衣將早先放在包袱打開,將早先包好的干糧擺在桌上。客棧的人都沒了,沒人給他們做飯,而他們也都不會,所以只能吃干糧,湊活湊活了。
「沫兒可知道回醫谷的路?」夜月拿起一塊餅和一杯水遞給楚清沫,溫聲問道。
「知道。」楚清沫接過水和餅,笑看著夜月回答。
「那沫兒跟哥哥和爺爺玩一個游戲,我們先走,讓爺爺過來找沫兒可好?」她不想理那個老頭。
「好啊。」楚清沫高興地應道。
「那我們趕緊吃,讓沫兒的爺爺找不到沫兒。」
而樓上那睡熟的老頭還不知自己已經被拋棄了,而且還是被他最疼愛的孫女拋棄了,而拐走他的胞妹孫女的就是說要教他針灸之術的小丫頭片子。
「人呢?人呢?」而大約巳時,房間里的人才伸著老腰從房間里走出來,但大廳了已經沒有人,他反復查探這整個客棧的氣息,但除了馬廄里的一匹馬,再無其他,他知道他被兩個個無良的丫頭拋下了。
醫聖老頭倍感無奈,搖了搖迷糊的頭,便飛身躍出,跳到馬上,策馬趕了過去,等到找到她們他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他們,讓他們懂懂什麼叫做尊老。
而另一邊,夜月騎著馬,楚清沫坐在她的前面正笑得極歡,因為楚清沫辛贊搞不好的緣故,所以他們行走的速度並不快。
等到午時,他們走到了一處叢林,夜月舉起手來示意停下來。這周圍情況不對。
就在這時,一支利箭朝著楚清沫的心髒疾疾射了過來,夜月一手拉起韁繩,一手護住楚清沫,扭轉馬頭,險險躲過。
夜月環住楚清沫的腰,將她遞給飛墨︰「飛墨,保護沫兒,她如有事,唯你試問。」她知道飛墨是為了保護她才出來了,只是現在比起她,飛墨的處境更危險,畢竟她還是有自保能力的,而楚清沫卻沒有。
「是,公子。」飛墨將楚清沫拉到自己的身後,應聲道,主子說什麼便是什麼。
飛昂和綠衣分別護在夜月的兩邊,而飛墨帶著楚清沫站在他們的後面,夜月一手拿著匕首對抗者射過來的箭,一手奪下箭往回射,只有殺了舌尖的人,才能最大的程度的贏得存活的機會。
而飛昂和綠衣也在做著同樣的事,林中不斷傳來悶哼聲,這時射箭的人被射中時,即將死去的咽氣聲,只是射箭的人卻好像永遠也殺不完一樣,不關幾人死去,總會有另外的人補上。
「飛墨,帶著沫兒先離開。」只有讓沒有自暴能力的沫兒先離開,他們才有可能,也才有機會逃開這樣的險境。
只是夜月話音剛落,便有幾十支仿佛長了眼楮的箭向夜月射了過去,飛昂和綠衣打掉了大部分,而夜月也打掉了一些,只是進隊這幾十支箭之後,一支力道更為強悍,還閃著黑光的箭射了過來,飛昂和綠衣根部來不及護住,而夜月也根部來不及避開,就在夜月一位自己要被淬著毒的箭射中時,一道青色的身影乘風而來,衣袖一揮,利箭便成了粉末,毫無剛才的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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