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便好,只要這件事情你辦好了,我便會放你自由。舒愨鵡」司寇瀾的嘴角勾出一抹笑意。
「真的嗎?」她不敢相信祭司會給她這樣的承諾,這麼多年活著便是提醒吊膽了,更不用說自由,那根本就是她不敢去想的東西。
「當然是真的,只要你好好完成我交給你的事情,我就放你自由。」
「我一定會好好完成了。」那任務說簡單也不簡單,說難而不難,只是在四國會談的時候,以南嶼聖女的身份上台表演一段,然而表演的最終目的卻是……華景的心又微微顫動。
然而為了不再成為沒血沒肉,卑微得連塵埃都不如的傀儡聖女,要她做什麼都可以。
司寇瀾看著華景保證完成的模樣,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卻是放你自由,因為只要那件事情完成了,她便沒有利用價值了,對于沒有利用價值的傀儡,「放你自由」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蕭府,挽月閣,密室。
這件密室是夜月令人專門弄的,而這件密室也是她親自設計出來的,至于所謂的陣法,是淳于妄弄的,其中高深之處,夜月到現在都還不成想明白呢,果然有一些東西,是她怎麼學都學不會的,不過那是她的男人,這也就夠了。
密室的主要作用便是她處理暗樓等一切事宜,而最主要的便是研究蠱術。
風雲際會之後,她便命花影將她飼養的寶貝蠱蟲給她一些,讓她用來時間研究,蠱術這種東西確實是需要實踐才能進步。
夜月坐在書桌前認真的翻閱蠱蟲的書,而她的面前擺放著一個蠱盅,蠱盅里面的蠱蟲更是花影命人送來的時候專門交代的,因為這蠱盅里面的蠱蟲,便是從那群神秘人身上弄下來的蠱蟲,花影時候,這種蠱蟲叫做尸蠱,一種早已被禁止的蠱蟲。
這半個月來,夜月一直翻閱著蠱蟲的書籍,力圖從中多找出一些關于尸蠱的信息。
尸蠱會變異的事情她是知道的,所以上一次在冥宮對付被下了尸蠱的人的方法,下一次就不一定管用,而傳言能夠完全對付尸蠱的方法只有一種,也就是前朝波瀾國還沒有滅亡之前,那一次震驚天下的尸蠱時間,波瀾國國師用生命卜算出來的方法,然而這方法在那一次之後便隨著尸蠱埋入塵埃,無人知曉。
然而在幾百年之後的今天,尸蠱再次出現在世人的眼中個,然而那對付尸蠱的方法卻依舊沒有著落,如果那對神秘人的隊伍壯大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她或許不關心整個天下蒼生,但是她卻知道,這只神秘軍隊的出現第一個對付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她們蕭家,她不可能不費心尋找解決的方法。
夜月將書本放下,伸手揉了揉眉心,斂眸看著眼前的瓷盅,面色嚴肅。
尸蠱的變異不知道會變異到什麼可怕的程度,上次風雲際會突然變得很厲害,兵器刀槍不入的褚卓到目前為止也不知道他的刀槍不入是不是因為尸蠱的作用,如果是,這尸蠱怕是真的已經到了完全超出認識的範圍,畢竟在從前波瀾國的尸蠱事件的時候,尸蠱也只能寄生在死人的身上,而如今,卻很有可能是在活人身上也能種植。
他們不知道暗處飼養尸蠱的人手上還有多少尸蠱,但是這天下最不缺的或許就是活人,一旦真的如她所想,那麼怕真的就是整個天下的浩劫了。
夜月拿起蠱盅,收好,抬步走出密室。
這些天一直呆在密室之中,就連今天四國使者來訪的日子她都沒有出去湊熱鬧,雖然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她覺得皇帝總要為四國的人舉辦接風洗塵宴,那時該見不該見的人總會見到的,所以她也沒必要去湊這個熱鬧,但是還有更大的原因便是這尸蠱的事情,這麼多天為了研究尸蠱,連淳于妄都被她忽略了,她可沒忘記他那被晾在一邊幽怨無比的眼神。
雖然四國使者到訪,她不去湊熱鬧,但是憋了那麼多天,出去透透氣,總是沒有錯的,還有娘親那邊,也要去看看。
她給的藥已經吃完了有一些天,也就是娘親的病已經好了有一些天,再加上李桂蘭的事情解決了,雖然他們兩個人誤了那麼長時間,但是心結也總算完全解開了,如此一來,怕是她的弟弟或者妹妹不久之後也會來到這個世上了。
如果是弟弟,蕭家繼承人的事情也就真的解決了,如果是妹妹,那也沒有事,再懷也不是不可以,娘親的身子已經讓她完全調養好
了,生幾個都沒問題的,而且古人結婚懷孕都早,娘親的年紀也不大。
夜月用了膳之後,便去了梅香院,和初芷溪聊了一會天,而蕭振宇剛好也在。
雖然李桂蘭的事情讓他很生氣,但是畢竟也知道自己當年並沒有背叛初芷溪,再加上初芷溪的身子好了,這也說明他有肉吃,人逢喜事精神爽,不難看出他的面上一直帶著笑容。
四國的人來訪,蕭振宇雖然作為晟曦國的聖元大將軍,擁有無可比擬的地位,但是這四國會談畢竟是他們文人的事情,再者說該討論的事情前段日子已經討論地差不多了,現在剩下的就是禮部的事情,此次洗塵埃皇上已經交給禮部去籌辦了,至于他,在家陪嬌妻,沒有什麼比這更幸福的事情了。
夜月和他們說了一會兒話,便很自覺的離開了,自從她將她娘親的身子治好之後,她便覺得自己在蕭振宇心中已經是越來越沒地位的,每次來不了多久,他便示意自己趕緊走,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虎目里傳達出來的小眼神卻明明白白的寫著,趕緊走,別打擾為夫和你娘親交流感情,尤其是在傍晚的時候這眼神之間的交流尤為強烈,搞到現在她幾乎都不會晚上去美元了,因為她實在是受不了她那有異性沒父性的無良爹爹了。
夜月嘆了一口氣,對著跟在後面的綠衣說道︰「綠衣,我們出去走走吧。」
還是出去走走,散散心,才能消解她心中委屈的怨氣。
夜月帶著綠衣便除了們,他們並沒有一定要去的目的地,只是隨意在街上逛一逛。
走了有還一會,夜月便帶著綠衣去了一間茶館,要了一間雅間,又點了一壺上好的雪頂含翠和一些糕點。
對于綠衣,夜月從來都不會拘束她,兩人面對面坐著,喝著好茶,吃著美味的糕點,當然還有從外面傳來的闊談聲。
因為四國的到來,晟都街上的人們無不在討論四國的人,或許本國的皇室是不能隨意談論的,但是其他國就不一樣了,他們作為晟曦國的子民,可不怕另外三國,所以說起話來便也沒有太大的遮攔。
「你們可是听說了那風闕國的太子,今天在都城門口,那可是一個勁的囂張,連二皇子都沒放在眼里了。」
「可不是,不管如何,我們晟曦國可是這四國中最強大的國家,豈容其他國家這樣無理,這風闕國的太子也太不識時務了。」
「是這個道理,風闕國的國力在四國之中不用說比不上我們晟曦國,恐怕連蒼龍國也比不上,今早二皇子可是代表著我們晟曦國,不管如何,那蒼闕國的太子也不該是這樣的態度,好像絲毫不將我們晟曦國放在眼里。」
談論到風闕國的太子,樓下的人無不是義憤填膺。
夜月听著微微挑眉,倒不像今天早上還有這一茬,總結他們的話,便是今天早上二皇子淳于奭領命出城迎接,風闕國太子說了一句話,雖然這句話沒有什麼,但是語氣態度都不對,于是便成為了晟曦國國民抨擊的對象。
風闕國太子宗政軒在四國之中並不像蒼龍國的赫連桑跡那麼出名,但是據暗樓呈遞給她的資料中,宗政軒在風闕國眾位皇子之中並不算十分得寵,母族的勢力也並不強大,但是他卻能穩坐風闕國太子之位,至今無人能夠動彈。
他之所以能夠坐穩太子之位,其中很大的原因便是他有一顆野心,而支撐他野心後面的便是他的冷酷無情,不折手段,就連如今風闕國的皇上見到這位太子也要敬而遠之。
和蒼龍國的赫連桑跡差不多,這風闕國可以說在某種程度上也掌握在這宗政太子的手中,但是不同的是,不想赫連桑跡在蒼龍國神明一般的存在,這宗政太子的殘酷手段在風闕國卻不是人人折服的,很多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或許不折手段也是一種統治能力,畢竟舉杯強硬手段是一個統治者不可缺少的東西,但是如今天下爭奪未起,假如風闕國的人心並不完全向著他,那麼他的地位或許在這一刻會因為別人的懼怕而坐穩,然而在未來某一天可能就會因為他的冷酷無情而被自己的臣下、國民反咬一口。
這宗政軒如果還不能意識到這一點,那麼在天下爭奪未起只是,他便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