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說這些話很大成分是因為想讓自己原諒那個赤澤,可是她卻從不懷疑其中的真實性,雖然他面上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她卻也是知道那段日子即使對于現在的他來說已經成為過去,然而留在心中的傷痕卻不是能輕易磨滅掉的。舒愨鵡
夜月的手輕輕撫在淳于妄的臉,嘆了嘆口氣,說道︰「可以不殺他,但是也不會原諒他。」
她能做出的最大讓步僅是如此。
「這便夠了,月兒謝謝。」淳于妄俯身在夜月的額頭輕輕一吻,他知道這樣對于她來說已經很不易了,而這也完全是因為他的原因。
半個月後,風闕國,蒼龍國,擎嵐國,還有從不問世事的南嶼的代表如期來到晟都,而此次出城迎接的人是二皇子淳于奭、三皇子淳于妄、四皇子淳于澈以及一品太傅陶書。
而這三國以及南嶼派出的人分別是風闕國太子宗政軒,蒼龍國太子赫連桑跡和三公主赫連清嵐,擎嵐國長公主權英和四皇子權榮,還有南嶼祭司司寇瀾和聖女華景。
「我乃晟曦國二皇子,今日特奉我父皇的聖旨來此歡迎你們的到來,各國所住的行宮已經準備妥當,眾位舟車勞頓,便先到行宮休息,來日再入宮會見我父皇。」說話的是二皇子淳于奭。
太子倒台,三皇子不受寵,四皇子母族勢力弱小,其他皇子年紀尚幼,他便是這整個晟曦國最有自個和能力登上太子之位的人,也是未來最有自個問鼎帝位之人,今日由他發言也並無不合適之處。
二皇子淳于奭說完話,馬車里四國(為了描寫方便,後面南嶼也算是一個國家)的代表久久都沒有出聲,過了好一會,風闕國宗政軒華貴的馬車里才傳來一聲冰冷的聲音︰「帶路吧。」
宗政軒話落淳于奭的面色頓時難看起來,連帶著其他晟曦國的人面色也難看起來,而皇子一檔的人就不用說,宗政軒這話听起來雖然沒有什麼挑釁之處,但是這態度未免太不講二皇子放在眼里。
而其他非二皇子黨,同樣接到皇命來此迎接的人,假如平時看到二皇子吃癟他們心里倒是會很高興,畢竟現在二皇子風頭正盛,為人又不像先太子那樣內斂,常常得罪人而不自知,他們心里可不願意這樣的人成為他們未來的主子,但是現在這個二皇子代表的可以說是整個晟曦國的連綿,風闕國太子宗政軒這樣的態度,打的可不是二皇子一個人的臉面,而是整個晟曦國的臉面,他們能高興才有鬼。
就連三皇子淳于妄和四皇子淳于澈兩人的沒有也是微微蹙緊,這宗政軒實在囂張。
「我等不遠萬里過來晟都,就為了參加不久之後的四國會談,舟車勞頓,還請各位為我們帶路,至于其他事宜,也請等我們休息過後再說。」說話的是蒼龍國的赫連桑跡,不同于宗政軒的目中無人,赫連桑跡不愧是聞名四國的天才人物,不管是措詞還是說話的語氣,無不表現出他的氣質和應有的禮儀。
聲音略帶一絲慵懶,但卻如一陣春風吹拂在每個人的心中。
「本宮也累了。」跟在赫連桑跡後面說話的是擎嵐國的長公主權英。
「本皇子帶各位去行宮。」淳于奭深吸了一口氣,從容的說出一句話。
今天是四國到來的日子,他作為此次迎接他們的中心任務,斷不可在他這邊出了問題,否則父皇肯定會因此惱怒他的。
「皇帝,太傅。」二皇子說話之後,又對著旁邊的人叫了一聲,示意他們準備各自迎接四國的人去各自的行宮。
幾人點了點頭,便各自對著其他四國的人做了自我介紹。
二皇子淳于奭接待風闕國的人,三皇子淳于妄接待蒼龍國的人,四皇子淳于澈接待擎嵐國的人,而太傅陶書則接待南嶼的人。
四國的行宮離皇宮不願,分立在皇宮的左側,每一座行宮也都是耗費了一定的人力和無力去籌建的,能共充分體現了一個國家應有的氣韻。
蒼龍國行宮前。
「赫連太子,清瀾公主,行宮到了,還請移步。」淳于妄從馬上下來,對著前面涼涼最為華貴的馬車里的人說道。
馬車簾被掀開,一雙骨架分明的手從里面伸出來,隨後一張禍國殃民的臉出現在眾人眼中,赫連桑跡踏著馬車夫的被,從馬車上雍容地走下來,看向淳于妄,有禮的說道︰「麻煩三皇子帶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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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分內之事。」
淳于妄的話讓赫連桑跡有些愕然,為什麼能從中听出一絲敵意,他和這位三皇子似乎是第一次見面。
只是赫連桑跡不知道,自從風雲際會他拾掇夜月去蒼龍國的時候,他便被記載淳于妄的黑名單中,敢瞧他牆角,他能有好臉色才怪。
「既然行宮已到,赫連太子還是早些休息,本皇子便不打擾了。」
「二皇子何不進來坐坐?」他真的不記得哪里惹了這二皇子。
「不必了。」淳于妄說著,便也不看赫連桑跡,轉身,騎上馬背,瀟灑離開。
「皇兄,這二皇子?」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比她皇兄長得好。
「進去休息吧。」赫連桑跡看了一眼赫連清嵐,聲音有些清冷的說道。
「是,皇兄。」雖然她和皇兄是同父母同母的親兄妹,但從來皇兄就一直像是與雲端高陽一般,遙不可及,雖然她的心里一直以來會因為她能有這麼優秀的哥哥而高興自豪,但是對于這位皇兄個,她更多的確實敬畏,他說的話,她也不敢反駁忤逆。
赫連清嵐乖巧的跟在赫連桑跡後面,走進行宮之中。
蒼龍國此次來晟都參加四國會談的人除了赫連桑跡和赫連清嵐還有幾位朝中比較能會說得上話的大臣,赫連桑跡和赫連清嵐住在行宮左側,而其他人則住在右側的院落之中。
進了房間,赫連桑跡坐在椅子上,便有他的隨從為他斟上一杯茶,隨後恭敬地退到後面。
「桑十,你說晟曦國這二皇子如何?」
「傳言晟曦國二皇子風流之名享譽整個都城,是晟曦國慶豐帝最不寵愛的皇子,也是整個晟曦國人人標榜的無用皇子。」退到後面的桑十恭敬的將自己調查的資料簡單說出來,語氣平淡無痕。
無用?對于那個男人,他心里的感覺卻不是這樣的。但是桑十的調查從來都不會有錯,是他想多了還是那個男人隱藏得太深。
他寧願是前者,因為如果是後者,這個男人就太可怕了,十幾年的藏拙不漏半分,其心機耐性怕是連他都比不上,這樣的人作為敵人實在有夠嗆的。
「下去吧。」赫連桑跡將茶杯放下,對桑跡說道。
「是,主子。」
桑十除了房間,立在門外,眉頭微蹙,他自小便跟在主子身邊,主子的心思雖然不是他能猜透的,但是他卻能知道一兩分,而這晟曦國的二皇子怕是主子這麼多年來第一個特意問起的人物,不,是第二個,而前面一個便是暗樓的閻蕭,看來對于這二皇子他還得好好查查,說不定真的有他不知道的東西呢。
桑十的眸中閃爍的興奮的光芒,他是主子情報網的領頭人物,而他最喜歡的便是查探那些深藏在暗處不為人知的秘密。
而另一邊,南嶼的行宮中,祭司和聖女進了行宮之中,便屏退了眾人,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談。
聖女華景的房間中,祭司司寇瀾坐在主座上,而聖女華景則是一旁站著,微微低著頭,有些謙卑。
「你也坐吧。」司寇瀾睨了一眼低頭站在一旁的華景,皺著眉頭說道。
「是。」華景微微鞠了一躬,才再末尾的一個位置坐下,但頭依舊微微低著,不敢抬頭看司寇瀾。
「和你說了多少遍了,不要這樣膽小怕事,要是被別人看到,多年的精心布局不就功虧一簣。」司寇瀾看著華景,不悅的說道。
「是,祭司。」听著司寇瀾不悅的聲音,華景才急忙抬起頭,但是眸中卻依舊閃爍著害怕的光芒。
如果是在人前她卻還不會那麼害怕,甚至可以將自己扮演聖女的本分做得很好,但是只要單獨和這祭司呆在一起,她便會忍不住的害怕。
或許別人不知道,但她卻是實實在在的感受到,只要一靠近祭司,或者會所只要單獨和祭司呆在一起,她體內的蠱蟲便會躁動起來,似乎隨時都可能破體而出,這讓她很害怕,因為只要她體內的蠱蟲破體而出,那她離死亡也就不遠了,她還那麼年輕,她不想死,即使是像現在這樣當做一個傀儡,那麼卑微的活著,她也不想死。
司寇瀾瞪了華景一眼,要不是看在她還有用的份上,早就結果
了她,不過日子也不遠了,很快,這天下也都是他的了。
「記住你來這邊的任務嗎?」
「記,記住了。」只要一提到祭司所說的任務,她的整顆心都忍不住顫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