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听到太傅在夸獎蕭夜月有點不舒服,但是現在不是計較這種事情的時候,赫連太子的話擺明就是對他們晟曦國的挑釁,蕭夜月身為晟曦國未來國母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他卻依舊那麼說,這已經不是蕭夜月一個人的事情了,而是關于晟曦國國威的事情了。舒愨鵡
太傅如今的話也是在警告他不要太過分,要知進退,晟曦國作為當今天下最大的國家,是不允許被挑釁的。
「這真是遺憾,是本太子唐突了,不過本太子實在心儀恪靖郡主,等哪天恪靖郡主不是晟曦國未來國母的時候,千萬記得本太子的情真意切。」
赫連桑跡話落,全場嘩然,當恪靖郡主不是晟曦國未來國母的時候,有兩種情況,第一種便是現在的陛下駕崩,新皇登記,那麼她便不是未來的了,但是如果是這一種,不就是在詛咒陛下死嗎?還有一種便是晟曦國不在是晟曦國,這不就是在詛咒晟曦國王國嗎?
赫連太子在外從來都是彬彬有禮的,但是今天的他確實狂妄得很,是因為蕭夜月的緣故,還是今天便是宣戰的開始,一時間所有人拿不定不已,而大殿高外之上的慶豐帝,臉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了
「或許等到那天,赫連太子也可能不姓赫連了。」說話的是淳于妄,只見他從位置上站起來,清幽的眸眼看向赫連桑跡,氣勢絲毫不弱半分。
這一刻,眾人只覺得恍惚不已,這三皇子從來都是被他們冠以無用之名,如今怎麼會給他們,他是和赫連太子旗鼓相當的人物,更甚者,似乎隱隱要壓過赫連太子。
錯覺,一定是錯覺,否則這三皇子就是在太可怕了。
或許如果只是牽扯到這個國家的臉面,他並沒有多在乎,但是這該死的赫連桑跡竟敢在他面前調戲他的女人,就算他多年隱藏在這一天公諸于世,那又如何,他的女人決不允許被人欺負了,更何況他有那個實力,有那個能力,也沒必要再隱藏什麼了,這個皇位拿下不過是早晚的事情罷了。
淳于妄的突然說話倒是讓赫連桑跡有一瞬間的怔愣,果然如他所想,這晟曦國的三皇子淳于妄一直都是在偽裝,而這樣一個可怕的人物,在未來不久他們將成為敵人。
站在高處太久,從來沒有一個能讓他看在眼里的對手,就算是以冷酷無情出名的宗政軒他也不看在眼里,如今有突然出現這麼一個旗鼓相當的人物,他可是興奮不已。
今天他說出這樣的話便代表了他已經為未來的天下爭奪做好的準備,而他也很期待在不久之後的交手。
「哈哈,本太子說什麼了,慶豐帝的皇兒確實不同凡響,本太子拭目以待。」
大殿之上,兩個同樣風華絕代的人對峙著,整個大殿壓抑得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慶豐帝看向台下的淳于妄,眸光莫名,臉色微沉,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四國的僵局維持太久,或許今天便是一個打破僵局的好機會,而她夜月便成了赫連桑跡用來打破僵局的導火索。
好!真是好樣的!
「呵。」夜月突然從位置上站起來,一聲冷笑在靜謐的大殿之上顯得格外的清晰,隨後夜月突然舉杯看向赫連桑跡,嘴角勾笑,說道︰「借赫連太子吉言。」
赫連桑跡倒沒想到夜月是這樣的反應,正要舉杯對飲的時候,指尖夜月突然傾倒酒杯,對著他,將她酒杯中的酒倒到地上,眸光帶笑,說道︰「等到那一天,本郡主一定會祝赫連太子一路好走,也不枉赫連太子今日對本郡主的愛慕之情。當然赫連太子也不忙忙著感激,這是本郡主應該做的。」
她從來都是一個記仇的人,還有她收回對他曾經的高看。
如果說她最恨的是背叛,那麼在背叛之後利用二字當仁不讓地稱為她的最厭惡,而他赫連桑跡,一來便做了她最厭惡之事,她絕對會讓他後悔今日之事。
赫連桑跡不知道的事他今日所作所為會讓他以後悔不當初,因為他現在也還不知道夜月便是他一直在找尋的閻蕭。
听到夜月的話,淳于妄挑眉坐下,她的女人豈容其他人隨意挑釁,這赫連桑跡怕是還不知道自己以後會如何的後悔呢。
不過月兒,那男人沒他好看,看一會就趕緊轉會目光,別侮辱了你的眼,淳于妄看向夜月,微微一笑,隨即坐下。
 
「恪靖郡主好膽量,本太子記住了。」赫連桑跡拿起酒杯對著夜月飲盡,隨後坐下。
夜月也沒看赫連桑跡,也不顧眾人的目光,很是淡然的坐下,好像剛才挑釁赫連桑跡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一時間眾人也都沒了興致,今天給他們的震撼太大,首先是彬彬有禮的蒼龍國太子突然挑釁整個晟曦國,甚至還欲打破如果天下的格局,四國雖然表現相安無事,但相安無事之後的暗潮涌動也是時常發生的,但是去額從來沒有被真正絆倒台面之上,他們甚至覺得天下局勢還會維持很長一段時間,但是今天看來卻不是那樣,看來這天下是真的亂了。
再者就是一直被他們冠以無用之名的三皇子,看來是他們眼拙了,剛才他雖然只有簡單一句話,但是其中的氣勢確實不屬于蒼龍國的赫連太子,而這麼多年他一直偽裝不為人知,怕是其中厲害之處還要進一步深究。
還有的就是三皇子沒有偽裝下去是因為赫連桑跡觸及到晟曦國的國威,還是因為其他的……
「本太子有些發了,變先離開了。」說話的是宗政軒。
今天給他的震撼也是不小,他只是看著赫連桑跡不爽罷了,他從來都覺得他的才華並不輸于他,但是天下人夸贊的從來都是他,而對于他反而常常不屑,就算他心性再怎麼堅定,長久一來被一個人這樣壓在頭上,他能舒服才怪,而今天他所說的話不過是為了找茬罷了,他也知道這不會對赫連桑跡造成什麼,但是心里總會不自覺的去這樣做了,但是卻怎麼也沒想到,赫連桑跡會說出那樣的話。
野心他有,但是他的野心卻也從未讓人知道,而這赫連桑跡卻這般在四國聚會的時候說出來,這樣的他讓他怎麼能甘心,還有的就是那個晟曦國的三皇子,四國出色的人他自認為調查得清清楚楚,但是唯獨漏了他,能夠隱藏那麼多年不為任何人知道,他或許並不比赫連桑跡差,甚至他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這淳于妄比他們中任何人都強大。
這怎麼可以,絕不容許再有人趴倒他的頭上。
淳于妄,赫連桑跡,一個不留。宗政軒以及他的隨性大臣離開之後,其他大國的時辰也紛紛離開,赫連桑跡看了夜月和淳于妄一樣,便也帶著自己的人起身離開,這淳于妄還得再好好調查斟酌,還有這蕭夜月,他心里熟悉之感越來越強烈,他和她一定在哪里見過,只是到底實在哪里?
四國來使都走後,大殿之上剩下的也就剩下深吸過的人,大殿高台子上慶豐帝陰沉著臉,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大殿之下坐著的人也不敢隨意說話。
這三皇子偽裝這麼多年,可能不僅是他們這些人不知道,陛下恐怕對此也是一概不知,看這陰沉的臉色,怕是怒氣隱忍著不發而已。
「散了吧。」然而他們等來的不是慶豐帝的怒火,而是這簡單的三個字,其中竟也听不出半分的怒氣。
慶豐帝從位置上起身,轉身便要離開,眾人也紛紛從位置上起身,跪下,齊聲喊道︰「恭送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然而在眾人恭送聲後,慶豐帝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台下的眾人,凝視了一會,突然轉向淳于妄,說道︰「和勛隨朕去御書房。」
慶豐帝的話讓二皇子黨及其黨羽的人紛紛不安,御書房不管是對皇子還是對大臣從來都是他們向往之地,因為歷朝歷代以來。能進入御書房的除了皇上本身之外只有兩種人,一種便是太子,而兩一種便是得皇上信任的大臣而如今太子之位空缺,皇上這麼說是不是代表……
二皇子淳于奭放在地上的手緊握成拳,原本以為太子倒台,他便能如願的黨上台子,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現在雖然父皇沒有明說,但其中的意思已經給很明顯了。
他不甘,實在不甘,等了這麼多年,才有如今的機會,他怎麼能甘心就這麼拱手讓人呢,淳于妄,絕對不能留,絕對不能留。
淳于奭低著的頭,眸中狠戾的光不斷在閃爍,握緊的雙拳青筋冒起。
听到慶豐帝的話,淳于妄只是輕聲應道︰「是,父皇。」
只是沒有人看到他眸底的那一抹嘲諷,和勛,這兩個字十幾年沒有從他口中听到了,還是這樣的語氣,真是諷刺。
慶豐帝說完看了眼低頭跪在下面的淳于妄,轉身離開,而淳于妄則起身跟在他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