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生氣,先听我說。愨鵡曉」千子墨拉住她的手。
淺碧瞪著他,卻沒有甩開他的手。
「這二人,有問題。」千子墨不惱,看著淺碧的眼楮說道。
「有問題你還留她們在身邊?」
「難道你不覺得奇怪?」淺碧挑眉,看向淺碧眇。
「奇怪什麼?」淺碧狐疑的問。
「魔尊三使,魔界最高無上的尊位,怎麼會突然跑來與本尊示好?」千子墨笑著說,他相信淺碧的小腦袋一定會明白他所要表達的意思。
淺碧蹙眉,想了許久諒。
千子墨的話沒錯,魔尊三使竟然主動與妖界示好,這,絕對不會是看到的那麼簡單。
「那,現在該怎麼辦?」
「現在,你如常就好,該怎麼對她們就怎麼對她們,本尊倒是想要瞧一瞧,這魔尊三使究竟想要做什麼!」
「你知道的,我一見到魔界的人,就會忍不住想打她們。」淺碧攤了攤手。
「那就打。」千子墨寵溺似的捏了捏她的小下巴。
「淺……」本欲出口的話,突然停下,千子墨眼眸微轉瞥向一側的冰壁,朝著那冰壁上的雕像眯了眯眼。
半晌,千子墨冷聲道︰「出來!」
淺碧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只見一道亮藍色光芒從冰壁飛了出來。
「喲,眼力不錯嘛。」雪鳶挑眉,看向千子墨,而後突然冷下臉,「不過,你二人為何出現在我雪域禁地?」
「禁地?」千子墨看也沒看她一眼,冷嗤道。
這也叫禁地?任何人都可以來去自如的地方,也好意思叫禁地。
雪鳶蹙眉,「你這是何意?」
「本尊只是驚訝,雪域竟然還有禁地?」
「那是自然,禁地乃是本座看守!」雪鳶傲嬌的挽起手臂。
「哈哈……」千子墨突然笑了起來。
雪鳶擰眉,「你笑什麼?」
「本尊笑你,哈哈……」千子墨挑釁的看了她一眼,繼續笑。
淺碧見雪鳶臉都變了,伸出手指戳了戳千子墨的腰。
「淺淺,別戳男人的腰,這關乎你以後的幸福……」千子墨側眸看向淺碧,眼里滿是戲謔。
「你……」淺碧一時語結,這男人,剛剛是在調戲自己?!
「我?我在……」千子墨旁若無人的將淺碧輕輕一拉,帶入懷中。
雪鳶受不了了,搓了搓手臂,「肉麻~」
「沒人讓你留下。」千子墨瞥了眼雪鳶。
「你——你,你們給我出去!」雪鳶氣的直接跳到千子墨與淺碧面前,指著門的方向說道。
千子墨不去看眼前這個發瘋的女子,對著淺碧說道︰「淺淺,來好好休息。」
淺碧嘴角抽了一抽,抬眼看了看臉已經黑的徹底的藍衣女子。
「這里是我家!」雪鳶指著自己的臉吼道。
「本尊沒說這里是我們的家。」
「……」雪鳶瞪大了眼楮,驚恐的看著千子墨。
怎麼有種對牛彈琴的感覺?
淺碧憋著笑,乖順的躺下,千子墨隨手一抓出現一碧色薄被,輕柔的蓋在淺碧身上,「睡吧。」
這樣的千子墨,淺碧反倒是有些不太適應。
看出她有些心不在焉,千子墨關心的問道︰「怎麼了,淺淺?」
「感覺不真實……」淺碧看著眼前那近在咫尺的俊顏,只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
千子墨聞言笑了笑,執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現在呢?」
掌心暖暖的,淺碧看著他笑了笑,指尖輕撫他的臉。
雪鳶如定住一般,杵在原地好久,看著兩人柔情蜜意,直到她實在忍不住了,才開口說道︰「你們惡心死人了!」
話音一落,一道銳利的目光射了過來,雪鳶往後退了幾步。
「出去!」
「這里是……」我家!
兩個字生生的吞了回去,雪鳶駭于千子墨的眼神,咽了咽口水,而後說道︰「出去就出去!」
推開門,黑著臉走了出來,嘴上嘟囔著︰「本座就當發發善心,將這里借你們待上幾日。」
抬眼一看,見到門兩側站著兩個黑衣女人,雪鳶眉頭一蹙,防備似的看著二人,而後輕嗤道︰「喲,何時多了兩位門神,本座竟然不知道。」
妖莘、妖苑也是一怔,明明沒有見到任何人進去,這個女人怎麼會從里面走出來?!
見她們盯著自己看,雪鳶不以為然的翻了個白眼,「別這麼盯著本座看,本座不喜歡女人!」
「你——」妖苑抬手就要打她,卻被妖莘攔下。
妖莘細細的打量著雪鳶,而後問道︰「不知姑娘怎麼稱呼?」
雪鳶掏了掏耳朵,恍若未聞,自顧自的杵在門口,而後她笑道︰「近日來我雪域,還真是來了不少客人呢……」
連魔界的都出動了,難道雪域有什麼秘密不成?
想到這,雪鳶眼前一亮,嘴角微揚,而後瞥了一眼身邊的兩人說道︰「爾等小小魔女,不配得知本座姓名!」
妖莘面上一冷,妖苑實在氣不過,「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竟敢如此出言不遜!」音落,抬起手,凌空抓出一條長鞭,直接朝著雪鳶甩了過去。
雪鳶冷笑,也不躲,直到長鞭離自己只剩下一寸之距,雪鳶眼眸微變,藍眸一閃,長鞭竟凍在了半空之中,下一瞬,雪鳶手一拂,長鞭碎成了粉末。
妖苑大驚,後退一步,警惕似的看著雪鳶。
雪鳶揚眉,「雕蟲小技,也好意思在本座面前賣弄。」說完拍了拍手,「哎,不玩了。」也是時候去見一見師姐了。
妖莘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的背影,直到消失。
「姐姐,這個女人好可怕。」妖苑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你太大意了,這個女人大概就是雪鳶,水靈珠的主人。」妖莘看了一眼妖苑,緩緩的說。
「她?」妖苑瞪大了眼楮。
「照計劃進行,別在出亂子了。」妖莘擰眉看著妖苑提醒道。
「知道了……」妖苑有些後怕的應道。
雪塔門前,一縷藍光著地,雪鳶伸手拍了拍身上的雪,而後看著冰門手一揮,雪塔的門開了,雪鳶滿意的邁著步子走了進去。
無塵聞聲望去,劍眉一蹙,「你怎麼來了?」
「喲,這是本座師姐的家,本座怎麼就不能來了?」雪鳶不屑的哼聲道。
見雪鳶往冰階的方向走,無塵長臂一張,將她擋下,「你要做什麼?」
雪鳶奇怪的看著無塵,「你沒病吧?」說完,直接伸手壓下他的手臂。
這時,雨汐扯著夜臨風的手臂從冰階上走下來,見到雪鳶的時候,雨汐的臉唰的一下白了。
夜臨風蹙眉看著雪鳶,「你來這里做什麼?」
雪鳶笑道︰「你們主僕可真逗,你們都能來,為何身為雪映寒師妹的我,就不能來?」
「雪映寒不在,你可以滾了!」說完,看向雨汐,發現她竟有些發抖,伸手握住那冰涼的小手,夜臨風柔聲說︰「莫怕。」
繼而目光冷冷的瞥了雪鳶一眼,要不是看在她是水靈之神的份上,她以為她還能好端端的站在這里?
「哦?師姐不在,那本座就在這里等她回來。」說完,抬腳就要落在冰階上。
夜臨風眸子一冷,想也沒想伸手就是一掌,狠狠的朝著她打了過去。
雪鳶一驚,卻沒來得及躲開,肩上生生的接下他的一掌,吐了一口血,雪鳶陰冷的說道︰「你竟敢打我?」
「若非看在你是水靈之主,你以為本尊會留你到現在?」夜臨風冷漠的掃了她一眼,摟著雨汐下了冰階。
雪鳶咬唇,蹙眉看著夜臨風,這個男人法力太高,她打不過!
「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討回這一掌的!」雪鳶怒吼。
「那一天永遠不會出現!」夜臨風狂妄的回道。
雪鳶咬牙,氣的胸口不停起伏,半晌沒有說話,而後她突然想到了什麼,目光一直停留在雨汐身上。
這龍女現在不是應該躺在床上嗎?怎麼會好的如此之快?要知道她那一掌可非普通法術。
無塵懶得理她,朝著她哼了哼,之後直接出了雪塔。
「師兄,她怎麼會在這里?」雨汐皺著小臉問道。
「為兄也不知,許是她來找雪映寒的吧。」夜臨風雙手握住她的,為她取暖。
「不用怕她,等你的傷全好了,為兄教你如何使用自身的法力。」夜臨風安撫的說道。
「真的?」雨汐忽地抬起頭,期待似的盯著夜臨風的眼楮看。
「真。」夜臨風笑了笑。
「那我學會了是不是就不會挨打了?」雨汐擰眉問道。
那天被她打傷,真的好疼,現在想想,心里還後怕著呢。
夜臨風愣了一愣,她竟然如此害怕雪鳶,那將她帶回神宮之事……
「師兄?」見夜臨風出神,雨汐出聲喚道。
「嗯,不會挨打,雨汐會比她厲害。」
「只要不挨打就好。」雨汐松了口氣。
雪鳶听著二人的對話,不覺翻了個白眼,他還真當那龍女是寶了,隨便學一學就想打贏她,簡直可笑!
懶得听下去,找了一個角落雙腿盤起,周身設好屏障,闔眸開始療傷。
「師兄,不然你現在教我吧?」雨汐忽地出聲。
「你現在還不適合修煉。」
「為什麼?」雨汐追問。
「其因有二,一你尚未痊愈,二你與為兄法術同屬金,與你所受的傷相克。」夜臨風耐心解釋道。
「這樣啊……那好吧。」雨汐一臉的不高興,但還是明白個中厲害。
門口傳來雪映寒的聲音,「你別跟著我——」
「雪雪……」巫弦之無奈的搖了搖頭。
雪映寒紅著臉往冰階上跑,眼眸瞥見一角席地而坐的雪鳶,愣了一愣,而後扭頭看了看夜臨風跟雨汐。
好神奇,這三個人竟然可以這般平靜的待在一起?
「怎麼了?」巫弦之追了過來,看著雪映寒問道。
「好奇怪!」
「嗯?」
雪映寒這才回過神,發現巫弦之竟然離自己這般近,臉又紅了起來,「不是告訴你,不許跟著我的嗎?」
「雪雪……」巫弦之看著她輕喚道。
「好了,好了,跟就跟吧!」雪映寒不耐的擺了擺手。
「呵……」
「笑什麼笑?不許笑我!」雪映寒指著巫弦之的鼻子吼道。
「好好,我不笑。」巫弦之一愣,而後忙應道。
「這還差不多。」雪映寒滿意的收回了手。
而後看向雪鳶,呀,好像受傷了?
眼眸瞥向一臉平淡的夜臨風,應該是被他傷的吧?
夜臨風驀地扭頭對上雪映寒那探究的眼神,微一揚眉,意思在明顯不過,人就是本尊打傷的!
雪映寒嘴角動了一動,「她什麼時候來的?」
「剛剛。」夜臨風淡淡回道。
「來做什麼?」
「本尊不知。」
「不知道你還接話?!」雪映寒瞪了他一眼。
「雪雪,別急,等她療好了傷,再問也不遲。」巫弦之嘆了口氣,對著雪映寒說道。
話音剛落,雪鳶吐了口氣,緩緩睜開眸子,手一揮,屏障褪去。
見雪映寒已經回來了,雪鳶起身,「師姐。」
「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來雪塔何事?」雪映寒探究似的看著雪鳶。
「師姐這說的是哪里話?雪鳶只是想師姐了,所以來看你一看。」雪鳶笑著走到雪映寒身邊,伸手挽住她的手臂。
「放手,放手。」雪映寒才相信她會如此好心,「有事便說,無事出去!」
雪鳶松開手,「好吧,今日我在禁地見到幾個人。」
「哦?何人?」雪映寒眉頭微擰。
「兩個魔,兩個妖。」雪鳶理了理有些凌亂的碎發。
「魔?」雪映寒看了眼巫弦之,而後看著雪鳶問道。
「是啊,還不是低級的魔,只不過,腦袋跟她一樣笨。」雪鳶說著,伸手指了指雨汐。
夜臨風臉上一冷,雪鳶馬上別開眼去,她可不想在挨打一次。
而雨汐是背對著她的,所以並不知道雪鳶在說自己。
雪映寒盯著雪鳶半晌,突然笑了,「我說師妹啊,若是我沒記錯,雪域禁地可是你掌管的。」
雪鳶蹙眉,「是我掌管,可是那幾個人我打不過。」
雪映寒依舊笑,「我看師妹啊,你就說太心善了,不忍殺生,所以才放過她們的是吧?」
听著雪映寒的話,還有她那意味不明的笑,雪鳶眉頭蹙的更緊了一分,「師姐,別忘了,你才是雪域老祖,整個雪域都是你的,包括禁地。」
「哦?師妹今日是怎麼了?竟然主動承認雪域是師姐我的?」
「師姐,言盡于此,禁地我不待了,你另行尋人去守護吧!」雪鳶說完,轉身就走。
「站住!」夜臨風突然出聲。
雪鳶扭頭看著夜臨風,抿唇不語。
「水靈珠,拿來。」夜臨風朝著她伸出手。
聞言,雪鳶二話不說,直接伸手模向腰間,將水靈珠掏了出來,朝著夜臨風一丟,而後問道︰「可以走了嗎?」
夜臨風接下靈珠收入袖中,「你還不能走。」
「為什麼?!」雪鳶急了,珠子也還了,打也挨了,憑什麼不讓她走?!
「你乃是我五行神宮第三位神,水靈珠的主人,所以,你,不能走!」夜臨風冷聲道。
「本姑娘不稀罕什麼神不神的,喜歡當神仙,你自己慢慢當去吧。」說完,哼了哼,轉身朝著雪塔門口走去。
「那就莫怪本尊了。」話音一落,夜臨風抬手朝著雪鳶打出一掌,雪鳶瞬間被金光為主,金光散去,一條金色繩索將她捆住。
「放開我!」雪鳶怒道。
有毛病!她不當神仙也不行?
「無塵。」夜臨風輕喚道。
眼前白光一現,無塵出現在夜臨風身前,恭敬頷首,「神尊。」
「將她送去九重天之上的紫月仙子那里,就說本尊讓她代為管束此女,好好的磨一磨她的性子。」夜臨風瞥了雪鳶一眼,而後對著無塵交代。
「是。」無塵應聲。
「什麼九重天之上,我不去!」雪鳶叫道。
無塵無視她的吼叫,直接抓著她的手臂出了雪塔。
「本尊有一事相求。」看著巫弦之,夜臨風說道。
「我知道神尊說的是何事,神尊當日為雨汐姑娘重塑肉身,不僅改變了神鼎,還改變了玄天神鏡。」巫弦之笑著回道。
「你們在說什麼?」雪映寒插了句嘴。
夜臨風只說相求,巫弦之就稀里嘩啦說了這麼多。
「呵……雪雪,這是五行神宮的事,與雪域無關。」
「好奇,好奇不行嗎?」雪映寒揚起下巴。
「呵……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巫弦之看著雪映寒笑道。
雪映寒張了張嘴,不在說話。
「是不是因為我,改變了許多事情?」雨汐擰眉問道。
巫弦之點了點頭,而後說道︰「雨汐姑娘莫多心,一切自有天意。」
「那如何將神鼎修復?」夜臨風蹙眉問道。
至于玄天神鏡,那在九重天之上,與他無關。
「這……」巫弦之愣了一愣,而後低頭沉思。
良久,他抬起頭對著夜臨風說道︰「也並非無法,不過……」巫弦之眉頭微蹙,「這要回巫山。」說完,看向雪映寒。
「巫山?什麼地方?」雪映寒好奇的眨了眨眼楮。
「我的家。」巫弦之回道。
「好玩嗎?」雪映寒說著朝他靠近一分。
「這……」
「這什麼這?好不好玩?」雪映寒追問。
「好玩吧……」巫弦之干干的回道。
「那我要去!」雪映寒一听好玩,馬上來了興趣。
「雪雪,你當真要去巫山?」巫弦之眼中閃過一抹黯然。
「是啊。」雪映寒點頭。
「那好吧,休息一日,明日我們啟程。」巫弦之嘆了口氣,而後看著夜臨風說道。
「好。」
「那里是什麼樣子的?」雪映寒好奇的扯著巫弦之的衣袖問道。
見她不在躲避自己,巫弦之笑著給她描繪巫山的一切,「那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