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正妻 91、地老天荒的謊言

作者 ︰ 米心言言

溫涼是很怕冷的,手腳在冬天也是怎麼都暖和不過來。ai愨鵡

而蕭南希就不一樣,她的手腳一向溫暖,大學那會她就老愛鑽進她的被窩,說她的手腳冰涼,要給她暖暖。

而此刻,她的手腳竟比她的還要冷。

溫涼抱緊了她。

忽然,她們的腳邊出現了一個彩色的皮球町。

蕭南希怔了一下,彎下腰將皮球撿了起來,抬眸四周望去的時候,看到一個大約兩三歲的小男孩正腳步不穩的向她們這里走來跑來。

「阿姨,球球是我的。」他伸出小手問她討要。

小男孩的媽媽跟著而來,捏了他的鼻子一下,「一會不見你就亂跑,是不是在這里踢球了?有沒有撞到阿姨們?謨」

「沒有。」小男孩咯咯地笑,撒嬌似得埋進了母親的懷中。

女人將孩子抱了起來,「真抱歉,他比較頑皮,不知有沒有撞到你們?」

「沒有。」蕭南希笑了笑,將手中的皮球還給了她。

女人接過皮球的時候,發現了蕭南希的眼眶腫的嚇人,又抬頭看了一眼,知道這里是婦產科,她來這里做什麼,她心里多半是有數的了。

只是覺得可惜,一個生命……

女人將球接了過去,道了謝,便抱著小男孩離開了。

蕭南希一直在凝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久久的,後來她才輕輕的出聲,「涼涼,你說我肚子里的是男孩還是女孩?」

溫涼站在了她旁邊,「現在還不能知道,但男孩女孩一定都會像你一樣的,有著陽光明媚的笑容,堅強的性格……」

蕭南希覺得有些好笑,她都不知道自己原來有這麼的好。

她正欲說話,卻听到了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她的背脊一僵,知道手術已經輪到了她。

她怔了許久,那小護士已經開始不耐煩,「蕭南希,你到底做不做手術?不做的話就回去,別三番四次的來搗亂。」說著,就把她們推得遠遠地,緊接著,她就念了下一個人的名字,那人跟著進入了手術室。

「南希。」溫涼看著蕭南希,出聲道。

蕭南希回過頭去看她,扯動唇角笑了一下。

依舊是那個明媚動人的蕭南希。

……

外面的天氣並不好,黑沉沉的,冷風呼嘯而過。

可蕭南希臉上的笑容卻像是會破冰的暖陽一般。

她和溫涼並肩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一輛車開到了她們面前。

車窗緩緩的搖下,露出莫子凌溫潤的笑臉。

他下了車,將車門打開,「夫人……」又看向蕭南希,眸光里暗含著太多的東西。

有憐惜,有慶幸。

他知道她在此,但是他沒有進去,他知道溫涼會勸她的。

他只在外面靜靜的等她出來。

等到她出來了,臉色雖然依舊是蒼白的,但是臉上的笑容卻恢復了明媚。

莫子凌想,他就愛看這樣的蕭南希,給人無限活力的蕭南希。

上了車,莫子凌原本想送蕭南希回去休息的,但是她卻要回到她原來租住的房子。

她態度是那麼的堅決,莫子凌知道自己勸說不了她的。

從來沒有過的無力感在莫子凌心底蔓延,他知道自己此刻不能逼她,她現在情緒還不穩定,也許他該再找個時間和她談談。

還好蕭南希之前租的房子也還在,倒是在之前和她同住的人已經搬走了。

整間房子現在就只有蕭南希一個人住,溫涼覺得空曠,但是她倒是覺得一個人落得清淨。

幫蕭南希整理好之後,莫子凌送溫涼回去。

路上,莫子凌出聲,「夫人,我總覺得南希她……」

「你覺得南希她會離開國都是麼?」

「是的。」莫子凌低聲道,「太子殿下現在不在C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南希估計是會趁這段時間離開國都,甚至C國的。」趁嚴爵還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離開。

這一點溫涼也早就想到了。

但是如若蕭南希真的要離開,也是誰都勸不了的。

溫涼只覺得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多到快讓她無暇應付,她抬高了手,按了按太陽穴。

「你放心,她會沒事的,就算是離開了我們。」

只要嚴爵不插手于她的生活,她就會活得好好的。

怕就怕,蕭南希就算逃離了國都,甚至C國,嚴爵都不會放過她、。

這是她最擔心的事情。

莫子凌依舊安安靜靜的在前面開著車,卻突然開口,「如果可以,我想娶她。」

溫涼笑了笑,如果蕭南希肯嫁給他,這是最好的結果,但是估計她不肯。

在她看來,她配不上莫子凌,所以,更不想以這樣的方式和他在一起。

她覺得,那對他很不公平。

……

溫涼讓莫子凌送她到醫院,走到溫玉的病房門前的時候,她就听到了容湛的聲音。

這個時間,他怎麼過來了?

她想起了今天早上和他之間的不歡而散,也不知該不該將那扇門打開的時候,門卻從里面被人打開了。

開門的是林靜玉。

「從里面就看到你了,怎麼站在外面,不進來?」

溫涼清淺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她走進了里面,容湛卻站了起來,「媽,好好照顧溫玉,我還有些事要忙,就先走了。」

他越過的時候,溫涼能感覺到他涼薄的氣息。

可好像,他連看也沒看她一眼。

溫涼輕輕的笑了一下。

林靜玉卻皺了眉,「和首相大人吵架了麼?」

她搖了頭,「沒有。」

「別想騙我,我能把你生的出來,自然就能模得透你的性子。」

溫涼沒有說話,是真的沒有吵架,只是有些不歡而散而已。

**************************************************************************溫涼走出溫玉的病房,打開門,並沒有像是往常那樣看到容湛等在外面。

這些天,只要她晚點回去,容湛都會過來接她的。

今天,他沒有來,但是等在外面的,卻是他叫來的司機。

「夫人。」司機見她出來,上前道,「要回首相府了麼?」

「嗯,回去吧。」

回到首相府的時候,才發現容湛其實還沒回來,她看了看時間,竟都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今天因為蕭南希的事情,忙活了一天,再去看看溫玉回來的時候,都這麼晚了。

晚飯的時候是該是深深一個人吃的,不知道她有沒有好好吃飯。

找來陳彤本來想問問的,但是陳彤卻在听她說完之後,笑了笑,「首相大人回來陪深深小姐吃飯的,深深小姐很乖的,吃了很多東西的。」

容湛回來過……

溫涼又是一怔,恍惚中听到陳彤在喚她。

她略顯尷尬的笑了笑,「抱歉,陳管家,你剛剛說什麼?」

「夫人,您吃了晚飯沒有?廚房里還給您留著湯呢,要不要給您盛一碗?」

「我等會再吃吧,現在先上去看看深深。」溫涼淡聲道,走上去了兩層樓梯,想了想,又回過頭去,「陳管家,首相他……」

「首相大人陪深深小姐吃了晚飯,又去了國府了。」

溫涼點頭,也不再說話,便走上了樓去。

陳彤看著她的背影,輕輕的嘆一聲。

也不知這對夫妻的相處模式是什麼,明明都是性子那樣清冷的人,怎麼就會湊合在了一起。

這樣相似的兩個人,在陳彤看來,是很難走的下去的。

可是這一路走來,連她這個外人都看得出來,首相為了她,能做到了何種地步。

陳彤不知道那是不是愛情,但是總歸,首相是真的想要對她好,也真的想要好好的和她生活下去的。

容湛回來的時候,幾乎已經是半夜,盡管他刻意的將腳步放的很輕,但是溫涼還是醒了。

她打開了床頭的燈,從床上坐了起來,「你回來了。」

容湛的正在月兌去外套,聞言一怔,「我吵醒你了麼?」

「沒有。」溫涼淡淡道,從走下了床,進了浴室給他放熱水。

出來的時候,不知道容湛在想著什麼,背影英挺,卻讓人覺得有些寂寥。

大概是因為正在想東西吧,他的大衣也還沒有月兌下來,溫涼就走過去,縴指往上,踮起腳尖,幫他將外套月兌下。

他的大衣上還有些小雪花,溫涼抖掉了,放在椅子上,然後動手幫他將西裝外套月兌了,解領帶,可當她將手伸到他的領帶上的時候,容湛的手卻握住了她的。

「我來吧。」

溫涼怔了怔,到底是將手拿開了,讓他自己動手。

他解了領帶,放在椅子上,走進了浴室,突然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蕭南希……怎麼樣?」

大抵他從莫子凌那里听到了一些關于她的消息了吧。

溫涼笑了笑,「還好,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了。」

容湛點頭,然後走進浴室。

溫涼就動手將他的衣服放好,然後走到樓下去倒了一杯熱牛女乃上來。

再次進入房間的時候,容湛正從浴室里出來,他的身上穿著浴袍,頭發還濕漉漉的,正往下滴著水。

溫涼將熱牛女乃放在了他的手上,然後去尋找吹風機,讓他坐在了椅子上,她就幫他吹頭發。

可是溫涼的指尖剛剛觸及到他的發絲,就被他用手握住。

他捏住了她的手,將她拉到他的面前來,眸子如星光那樣懾人,「溫涼,你既然想將我推得遠遠地,那就不要為我做這些,不然會讓我以為其實你心甘情願的想和我走下去。」

溫涼的手一僵,嘴角的笑容帶了些苦澀,「那容湛你呢?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順著自己的心而走。」容湛盯著她,眸光沉著。

溫涼卻將吹風機放下來了,慢慢的走過去,第一次主動的伸出手抱著他,「那我也是,順著自己的心而走。」

是,她在順著自己的心而走,他對她好,她就總想著能為他做點什麼,她這麼努力的想把他的好還給他,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到兩不相欠。

容湛也伸出手將她抱住,其實都明白著對方話里的意思的,但是卻都不點破。

就像是在訴說著地老天荒的謊言一樣,而一個願意說,另一個願意听。

容湛是坐著,而溫涼是站著的,他在將頭貼在她心房,听著那里的心跳的時候,不禁在想︰她這里現在到底住著誰、?

***********************************************************************

莫子凌其實猜得沒有錯,蕭南希確實是打算離開C國的,為了走的簡單些,所以昨天她怎麼都不肯回到莫子凌的住處。

只是她怎麼都沒想到嚴爵的速度會那麼快。

不過是一天,她還在著手準備著離開的手續,嚴爵就出現在她的面前了。

蕭南希在這一天睡得很晚,起來的時候隨便弄了點東西吃,然後出了門,帶齊了證件,準備去辦離開C國的手續。

在路上等車的時候,她的眸光無意中看到了對面的婦嬰店。

她走進了婦嬰店。

以前從未曾注意到這些,現在因為肚子里有了一個孩子,她才會留意。

她在婦嬰店里逛著的時候,店員很快就上來,「請問有什麼可以幫的到您的麼?」

「我隨便看看。」

店員便點頭,只是遠遠的跟著她,隨她看,也不再出聲來打攪她。

蕭南希真的以為自己其實只是進來看看的,可沒想到出來的時候,她的手上竟然會拎著好幾袋的東西。

她看著手上的東西,在無奈的笑,「她馬上就要暫時離開C國了,她這是在做什麼?買這麼多西,難道都帶走麼?」

蕭南希走到路邊等車,忽然從前面走來了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

她的心咯 了一下,拎著東西就往回走,可是那兩個男人的速度很快,攔在了她的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聲音冰冷,「蕭小姐,殿下有請。」

那一瞬間,蕭南希覺得空氣都稀薄了,幾乎呼吸不能。

蕭南希緊緊的握了握手,那麼用力,指甲掐進了掌心的血肉中,可是她卻絲毫不覺得疼。

馬路的對面就停著一輛黑色的房車,蕭南希就這樣被那兩個男人帶上車了。

嚴爵坐在車上,見她被推了上來,摘掉了戴在臉上的墨鏡,薄唇輕輕地勾了起來,淡藍色的眼珠緊緊的盯住她。

伸手就緊緊的掐住了她下顎,將她往自己這邊扯,「蕭南希,想帶著我的種走?」

有種絕望從心底蔓延,向四肢百骸伸展而去。

蕭南希在最初的怔愣之後,就笑了,笑出了眼淚。

「嚴爵,誰給你的自信?」她唇帶譏誚,「怎麼就說這是你的種?你說,我會留下你這個禽~獸的種麼?」

嚴爵也笑,薄唇冷艷,長眸眯了起來,低頭覆在她耳畔,「沒準你還真喜歡留下我這個禽~獸的種……」

「怎麼,想逃?」嚴爵輕柔的撫模著她的月復部,給蕭南希一種錯覺,好像他下一秒就會將指尖穿過她的肚皮,將血肉模糊的孩子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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