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冷了,昨夜又下了一場很大的雪,臨近凌晨五點的時候才停下來的,將窗外的風景點妝成了遍地素白。
外面寒冷逼人,房間內因為開著暖氣,溫暖如春。
偌大的床里面躺著的人,輕輕的動了動,開始幽幽轉醒。
頭還是有點沉的,溫涼坐起來的時候,輕咳了兩聲。
她剛想掀開被子走下來,門就在這時被打開了羆。
容湛頎長英挺的身影走了進來,在她面前站定,他拉住了她被子的一角,一只手掌探上了她的額角,感覺到掌心再沒有炙熱的嚇人的溫度傳來,他的眉心才緩緩舒展開來,「燒退了。」
溫涼的手往上抬了抬,握住他的大掌,「我睡了多久?」
容湛淡淡的笑了笑,「快兩天了。翻」
他回來的那天晚上和她看了電影,然後牽著手在路上走了許久,到底是有些忘情的,所以回來的時候,溫涼便感冒了。
嚴寒入侵,重感冒。
縱使打了針,吃了藥,她還是整整的昏睡了兩天。大多的時候,她都是迷迷糊糊的醒來的,但是很快又睡了下去。
容湛把國醫換了一個又一個了,還是沒能讓溫涼這感冒完全的好起來。
燒都是退下去了,然後又發了的,如此反反復復折騰了她兩天。
這場戀愛談起來的代價有多大,溫涼總算是體會到了。
「吃點東西好不好?山藥粥怎麼樣?」容湛的聲音里帶著幾分沙啞,顯然她突然而至的這場感冒,他也並不好受。
「好,一點就好了。」溫涼伸出手指道,雖然燒完全的退了下去,但是她還是覺得沒什麼胃口的,不想吃的太多。
「等我一會,我去端上來。」容湛揉了揉她的額角,低聲道。
「別,容湛。」溫涼很快就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腕,「我下去吃吧。」呆在這房間兩天,她也想下去活動活動了。
「好。」容湛起身去換衣間把她的衣服拿來,她換上之後,又拿來一件大衣讓她穿上。
溫涼手里捏著大衣,「現在在家里,有暖氣,不用穿這個。」
「還是穿著吧,感冒剛好。」容湛將大衣的扣子扣上,低聲道。
溫涼知道她這一場感冒大概真的是將他嚇壞了,所以他現在都要小心翼翼的對待她了。
溫涼其實很想告訴他,她不是易碎的陶瓷女圭女圭,那感冒只是意外,讓他不必過于擔心,但是想想又覺得估計說了也是沒什麼用的,所以到了最後還是乖乖的將大衣穿好。
樓下餐廳處,陳彤帶著佣人等候在一邊。
容湛讓她在椅子上坐好,親自去了廚房給她將山藥粥盛好端出來,佣人要上去幫忙,他卻是不讓的。
現在已經是中午,到了午餐時間了,可是容湛卻一直看著她在喝粥,眼神是帶著幾許期許的。
溫涼抬眸,「你吃飯了麼?」
「吃了。」容湛說著又將碗往她前面移了移,「吃多點。」
溫涼點了點頭,用勺子盛了一點,放在嘴唇處輕輕的吹了一下,不經意的抬眸,看到容湛還是在盯著她。
她剛想說話,容湛的私人手機在這個時候卻響了起來。
他起身到旁邊去接了。
溫涼盯著他的背影,又看了眼自己面前的山藥粥,再抬眸看向陳彤,陳彤朝她微微的笑了笑,然後輕輕的點了點頭。
霎時間什麼都明白了。
將雙手放在瓷碗處捧著,然後一口一口的吃了起來。
容湛結束了電~話回來的時候,看到她面前的那個小瓷碗已經空了。
她將粥喝完了!
容湛走到她的面前,「還要喝麼?」
溫涼搖了搖頭,「不了,飽了。」她頓了頓,「這粥,很好喝。」
容湛背對著光線而站立的,刀削般的挺拔身影被光影凹陷出來。
聞言,他似乎是怔了怔,很快的,嘴角便幻化成了一抹魅惑傾城的笑容。
在溫涼的記憶中,他第一次進廚房的時候,就差點將廚房給燒了,那時候她也是這樣感冒著的,燒退了之後,他問她想吃什麼。
那時候大抵是帶著些撒嬌的,就偎進他的懷中說,「只想吃你做的。」
他怔愣了很久的,才緩聲道,「好,你等會,我去給你做。」
他看起來是胸有成竹的樣子,她也十分的放心,就安心的躺著等他將飯菜做出來。
結果,躺下來沒多久,就听到了廚房傳來一聲巨大的聲響。
她急了,掀開被子,鞋都沒有穿,赤著腳就跑了出去,進了廚房,一進去,就被濃烈的煙味嗆得直咳嗽,眼淚都流了出來,她用手捂著嘴,「小白。」
他將她從廚房抱了出來,放在沙發上,指了指廚房,「那個……我……」
她就笑了出來。
在她的眼中,他無所不能,似乎是沒什麼事能難倒她的,可是那大抵是她第一次見到束手無策的蘇白了。
後來,又過了些天,廚房才剛剛弄好的,他卻說要進去給她弄吃的。
她心里一直擔憂著他會再一次將廚房給燒了,可是到了最後端上來的菜卻令她吃了一驚。
雖然菜式簡單,但是卻做得很好。
後來她問起過他的,她說,「小白,你為什麼會那麼快將菜做得那麼好吃?」
他只笑了笑,「想做給你吃。」
時隔四年,他再一次下廚給她做吃的,可溫涼想,這味道是沒有變的,但變的卻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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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湛本來是趁著午休的時間回來看看溫涼的,現在時間一到,便又要到國府去了。
深深去上課,他離開首相府後,便只剩下溫涼一個人了。
她穿好了外出的衣服,準備去一趟蕭南希那里。
而正當她出門的時候,莫子凌來到首相府幫容湛拿點東西,听說她要出去,就要順路送她過去。
溫涼是了解莫子凌的那點心思的,所以也便沒有推辭。
車子駛在路上的時候,莫子凌怕她一路上無聊,打開了車里的電視,就那麼一眼,看到了上面報道的新聞,心中一凜,剛想轉換頻道,可是溫涼卻出聲制止了他,「就這個台吧。」
莫子凌點了點頭,便沒有動了。電視上報道的主角是霍沐汎,听說就在近期,他將要訂婚了,而和他訂婚的女主角正是和他情史傳的最傳奇的張曼迪。
盡管在新聞里,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但是那報道上說是已經經過霍沐汎的父親霍老的證實的了。
也就是說,這個消息並不是謠傳,而是貨真價實的了。
溫涼很安靜的在看著報道,而莫子凌卻時不時的透過後視鏡在觀看著她。
溫涼知道莫子凌在看她,便抬起臉,對他淡淡的笑了笑。他以為她會在意什麼麼?又或許說她該在意些什麼?
難道在莫子凌眼中,她真的和霍沐汎之間是有點什麼的?
如此想著,她便有些無奈。
她初初看到這個報道,確實是有幾分驚訝的,那是因為她沒想到她就昏睡了兩天,起來的時候,竟又發生了這樣的大事。
不能說她沒有將霍沐汎的婚事和在這之間的流言蜚語聯系在一起的。
莫子凌臉色有幾分的尷尬,笑了笑,便轉回了頭。
這個女人,是首相大人系在心上的女人。
莫子凌想起了他們還沒回到C國的那一夜,也就是溫涼出事的第二天晚上,他們在一起下棋,容湛說過的話︰
——人有的時候,認準了的,無論是東西,還是人,只要你認為值得,那便要排除萬難去擁有。
所以,這是容湛認準的,也是認為值得的人了,他便排除萬難去擁有、。
所以,他行動了。
說起來,他其實也並沒有做什麼,只是听過霍沐汎的父親,讓他的這件婚事成真而已。
到底是百年基業的掌門人,在商場上打拼了大半輩子的人,有時候,意識是很銳利的。
溫涼和霍沐汎出了事的那天晚上,霍老便隱隱的猜到了霍沐汎對溫涼的心思的了,也暗中將陸展鵬叫過去問了些話,再調查一下,便也不難得到證實。
首先,他當然是驚訝的,驚訝過後便是擔憂,同時,他也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霍沐汎能喜歡麼?能擁有麼?
那是當今C國首相容湛的夫人。
他怎麼能對那個女人抱有那種心思?!
容湛在回國前給霍老打了一通電~話的,但到底和他說了些什麼,莫子凌也不知道,只是怎麼都是和溫涼有關的。
他為了她,在背後做了一些事,一些莫子凌在以前認為是他不會去做的事。
所以說,容湛到底對溫涼的佔有欲有多強,恐怕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莫子凌送溫涼到來蕭南希住的小區處,正巧蕭南希在外面買了東西回來,三人便在樓下踫著了。
這是距離上次蕭南希打掉孩子之後,莫子凌第一次見到她。
他就站在她面前,竟然是沒有話說的,甚至不知道該不該打招呼。
還是蕭南希落落大方的走了過來,叫他,「莫秘書長。」
他怔了怔,依舊是不習慣也不喜歡她這樣叫他的,可是卻只能讓自己接受了。
而今,她要將他往外推,他卻是怎麼都拉不近兩人的距離的。
所以,便這樣吧,莫子凌想,只要她安好便好了。
一切都是好的。
溫涼和蕭南希站在原地看著莫子凌開車離開,然後才轉身往住處走去。
「嚇壞我了,你怎麼回事?怎麼感冒了?」一進門,蕭南希放下了手中買的東西,道。
「沒什麼,就著涼了。」溫涼笑了笑,月兌了外套,坐在沙發上。
蕭南希卻一臉怪異的看著她,「我听說容湛也是那天回來的,然後你當天就感冒了,老實交代吧?你們冒著這嚴寒的天氣做什麼事了?」
蕭南希果然是最了解她的,溫涼的臉紅了紅,「也沒做什麼,就是這樣走了一段路。」
「嗯……」蕭南希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
她這樣的看著,溫涼就覺得不能適應,將她的腦袋撥往另一邊,「南希,你別這樣看我。」
蕭南希和她打鬧了一下,就靠在沙發上,「霍沐汎今天出院了。」溫涼一怔,「這麼快?」他是受了槍傷的,身上也還有大小的傷,照理是沒這麼快出院的才對。
「他自己要出的,他父親拿他也沒法子,就讓他回去了。」蕭南希無奈的道,起身去廚房倒了兩杯熱水過來。
將杯子放下來的時候,蕭南希看她,「你知道他訂婚的消息了麼?」
溫涼手里握著杯子,輕點頭,「剛剛知道。」
「這算是逼婚麼?」蕭南希把腦袋湊過去,笑道。
溫涼搖了搖頭。
「我很好奇,他最後會不會向他父親妥協。」
「以他的性格,估計不會。」溫涼想了想,「但是我覺得他父親既然會未征得他的同意便宣布了這消息,應該是有幾分把握的。」
「唔……」蕭南希也點頭贊同,忽的一笑,「就是不知道他為了你到底能做的到哪一步?」
「南希……!」溫涼敲了敲她的腦殼。
「行了我知道了,我錯了。」蕭南希拍了拍溫涼的臉,「等會去接深深過來,今晚留我家吃飯吧、?」
「可以。」溫涼點頭應著。
蕭南希神秘的一笑,「我告訴你,我最近在家里閑著無聊,研究了食譜很久,自己也動手煮了飯,還不錯,等一下就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听她這麼說了,溫涼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她剛剛發現蕭南希的購物袋里全是新鮮的食材呢,這要是放在以前,絕對不是蕭南希會做的事。
她頂多餓了煮碗面,或者吃膩了面條,叫外賣。
現在竟然愛上煮飯了,溫涼是驚訝的。
溫涼是滿懷期待的等著嘗嘗蕭南希的手藝的,可是最後可惜的是,她還是沒能留下來吃晚飯。
因為雲茜給她打了個電~話,說今天是她的生日,她在城堡舉行了晚宴,讓她參加。
這樣的大事,容湛必定是早就知道的,但是他想讓她好好休息,所以竟都沒有給她提過。
但是現在既然雲茜都出聲叫了她,她便也只能前往了。
在蕭南希的住處,溫涼便給容湛打了電~話,對他說明情況,容湛讓她不用去,但是溫涼覺得還是要去的,便堅持了。司機過來接她回首相府,化了妝,穿上晚禮服,容湛也便回來了。
凝著她身上那塊薄薄的布料,容湛的眉心輕輕的蹙了蹙,吩咐了陳彤幾句,陳彤再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件白色的小披肩。
容湛幫溫涼穿上了,這才道,「晚宴在七點半開始,現在七點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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