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容湛拿下她手中的漢語詞典,「我取好了。舒愨鵡」
「叫什麼?」
「容洛,好不好?」
容洛……溫涼閉著眼楮念了一遍又一遍,忽然睜開眼楮笑了,眉眼彎彎的,「說起來我有三個小孩了,澄澄,深深,洛洛。」
容湛輕笑,俯身下來在她唇畔印上一吻,「也是我的。鈿」
然後將她的身體移到柔軟的床褥中,「先睡覺,我進去洗澡。」
他身上還穿著西裝,剛剛從國府回來還沒來得及換下。
他忙壞了,溫涼有些心疼雜。
轉了個身,盯著他的背影,慢慢的向枕頭靠去,嘴角彎了彎,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內,溫涼才從床~上起來,往樓下走去。
她還是那個習慣,覺得容湛工作一整天了,要好好睡覺,牛女乃能幫助人的睡眠。
倒了一杯牛女乃走上樓,容湛還在浴室。
溫涼看了看時間,他已經進去了許久,怎麼還沒出來?
又等了一會,直到自己手上的牛女乃已經完全的冷了下來,他還沒出來,都差不多一個小時了。
溫涼疑惑,便將手中的牛女乃放下來,走到浴室,側耳听听,那里面還不斷有水流聲傳出來,怎麼洗這麼久。
溫涼在門前躊躇了一會,咬了咬唇,終還是決定伸手去敲門,敲了許久都沒人應,溫涼不得不大力些,「容湛。」
水聲停止了。
溫涼便有拍了拍門,「你在里面做什麼?怎麼這麼久?」
其實現在雖然快要進入秋季了,但是今天的國都天氣卻還是比較熱,洗澡洗的久一點也沒什麼,只是,溫涼覺得他洗的太久了一點。
一個多小時了。
水聲停了之後,便沒了聲音,大概在穿衣服。
不一會兒,容湛將門打開,饒是現在還沒有進入冬季,可是容湛將門打開,出現在溫涼面前的瞬間,溫涼還是覺得一陣寒氣被卷了出來。
讓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洗了這麼久的涼水澡,身體好也不能這麼折騰啊。
溫涼越過他,走進浴室,找了一條干淨的毛巾,拉他到床~上坐下,想為他擦拭還在滴著水的頭發,哪知,手才剛剛觸及他的發絲,便被他伸手握住了手腕,「我來,你離我遠點,我身上帶著寒氣。」
坐月子的女人要注意的事情很多,這點容湛還是知道的。
溫涼點了點頭,倒也沒勉強,而是坐到了一邊,看他擦頭發,吹頭發。
直到他都弄好了,她才靠近,容湛伸手揉揉她的額角,「睡吧。」
溫涼點頭,在床~上躺下,還不忘記提醒他喝了牛女乃,「牛女乃,喝了吧,會好入睡一點。」
容湛喝了牛女乃,躺下來,現在他的身體慢慢地回溫,沒有像是剛剛那樣帶著濃重的寒氣,他一睡下,溫涼就習慣性的靠近。
她身上特有的馨香在容湛的鼻間縈繞,容湛只覺得身體一僵。
偏偏懷中的身體還不自知,在他懷里不斷動來動去,就想尋找一個合適舒服的位置睡下。
容湛的身體已經僵硬成雕像了。
看來,等她入睡了,還得去洗一次冷水澡。
容湛這樣想著。
只是溫涼還沒入睡呢,他就覺得身體內那股火越來越大,他輕咳了一聲,不得不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別亂動。」
溫涼一怔,安靜下來,兩具緊緊相貼的身體,他的身上有什麼樣的變化。
她終于明白他為何要去洗冷水澡了……
臉火燒火燒的疼,她用了很久才平復自己的心跳。
她不敢再亂動,只是微微抬眸,「你現在怎麼樣?」很辛苦麼?
後面這句話她沒
問出來。
「嗯……」容湛似在調整狀態,平復體內的那團火,「只要你別亂動。」
「好。」溫涼真的一動不再動,他們都清楚她現在是什麼樣的情況,她又不想他再去泡一次冷水澡。
這樣維持了很久,久到溫涼在他懷里,再也忍不住,睡著了。
容湛看著她的臉,為了不將她吵醒,又不能抽身去浴室,深深呼吸一下,覺得這個夜晚真漫長。
……
小洛的滿月宴在9月4日,遙城大學在9月5日開學,再加上從北到南,需要很長的一段路程,坐飛機也要幾個小時,到了學校還要報道,注冊,入學,所以溫玉他們必須在8月末就要往遙城去了。
他們8月31日這一天走,前一天往首相府去看望快要滿月的洛洛。
快一個月了,洛洛已經完全張開,五官遺傳父母的優良基因,長得特別精致,有一對很大很亮的眼楮。
特別喜歡笑,看見誰都是笑眯眯的,舞著小胖手。
特別招人喜歡。
深深喜歡她這小弟弟極了,逢人便說,「我小弟弟很可愛。」
溫涼早就听說溫玉要提前走,所以當他和嚴歡兩人一同出現在首相府,她也並不覺得奇怪,她讓陳彤端上茶,「什麼時候走?」
「明天早上。」
溫涼點點頭。
嚴歡自從溫涼出院之後,幾乎每天都要跑來首相府看看孩子,今天沒看到,她眸光在周圍看了一遍,「溫涼嫂嫂,洛洛睡了麼?」
溫涼看了看時間,「應該醒了,我上去將他抱下來。」
「夫人,我上去吧。」溫涼話音剛落,陳彤便道。
洛洛果然是醒著的,心情似乎很好的樣子,舞動著小胖手,在咯咯的笑著。
嚴歡可喜歡他了,只覺得一看到他,心情都會化開了一樣,之前為了林南歸的事情和嚴明軒鬧了起來,心情郁悶,可是在看到洛洛之後,連日以來的煩悶和壞心情都消失了。
洛洛在媽媽的懷里,笑著更開懷了,兩只黑亮的大眼楮,像是葡萄一樣,緊緊的盯著面前的人。
「溫涼嫂嫂,我抱一下。」嚴歡張開雙手。
以前她都不敢抱他,因為覺得這麼小的孩子,她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會弄到,所以一直都沒抱過他,每次見到他,只是逗著他玩,逗著他笑。
「好。」溫涼起身將洛洛放在嚴歡的懷中,嚴歡忙伸手去接,可是兩只手卻不知道該往哪里放。
溫涼便教她怎麼樣抱。好不容易抱得正確了,她整個人都變得小心翼翼的,看見洛洛安安穩穩的落在她的懷中,她可開心了,清美的水眸彎彎的,看向坐在她身邊的溫玉。
溫玉也笑了,伸手去逗洛洛。
洛洛的小胖手便一下子抓住了溫玉的食指。
溫玉模模他的臉蛋,「姐,他很愛笑。」溫涼笑了笑,「他心情好的時候,很愛笑,等他覺得不開心了,哭起來也很厲害。」
嚴歡揉揉他的小臉蛋,「你笑什麼呀?」
像是為了印證溫涼剛剛說的話,洛洛前一秒還笑眯眯的,這一刻突然扁著嘴,放聲大哭了,小臉兒憋得通紅。
嚴歡極了,以為是自己剛剛捏疼他了。
「沒事,來,給我看看。」溫涼安撫她,從她手上接過洛洛。
檢查了一下,溫涼道,「該換尿布了,你們先在這里坐一會,我等一下再下來。」
還好不是自己將他弄哭的,嚴歡松了一口氣。
又感覺到旁邊有眸光,她轉過臉,只見溫玉正盯著她,嘴角的笑意,分明,他肯定在笑她……嚴歡哼了一聲,瞪了他一眼,「不準笑。」
她霸道,溫玉哪里管她,想笑便笑。
「你還笑,你還笑。」嚴歡盯著他的臉好一會,突然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溫玉我發現,你原來笑起來的時候,臉頰上有小梨渦,
雖然很淺……」
嚴歡像是個好奇寶寶一樣,在溫玉臉上的笑容消散之前,伸手要去觸踫那梨渦。
溫玉覺察到她的意圖,突地身體一轉,嚴歡沒踫到。
嚴歡怔了怔,看著自己剛剛伸出去的手指,然後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丟人的事情,她臉猛地紅了,收回了自己的手指,安安定定的坐好,再也不敢亂動了。
溫玉也覺得有些尷尬,白皙的臉上也有些紅,也沒說話。
直到溫涼抱著洛洛走下來,她感覺到溫玉和嚴歡之間的氣氛怪異極了。
坐下來的時候,發現兩人的臉上都有些紅,頓時也大概明白了些,很輕巧的將兩人之間的尷尬氣氛劃開,「洛洛去小舅舅那里抱抱好不好?」
溫玉倒是比嚴歡會抱小孩子多了,無論是姿勢還是動作,都很熟練的樣子。
嚴歡很不服氣,溫涼安慰她,「深深小的時候很黏溫玉。」深深像洛洛這麼大的時候,她都沒怎麼包過她,所有的人都以為她是得了產後憂郁癥,只有顧以北知道,她怕見到深深,更怕踫到她,所以每一次看到深深或者是听到深深的哭聲的時候,她都抱著頭,渾身顫抖。
那個時候,深深是被林靜玉帶大的,還有溫玉,他一放學回來,就幫著帶深深,所以,其實他很有帶孩子的經驗。
這段經歷,嚴歡不知道,但是在溫家卻是刻苦銘心的一段經歷。
溫玉听溫涼這麼說了,心里明白,他抬眸看了自己的姐姐一眼,微微的笑了笑。
嚴歡這才釋然了,想想深深小的時候也是他帶大的,怪不得他這麼有經驗。
「幾點的飛機?明天早上我去機場送你們。」
嚴歡听她這麼說,有點急了,「溫涼嫂嫂,不用了,你還要帶洛洛,我們自己離開就行了。」
溫涼听她那急迫的語氣,怔了怔,又看了一眼溫玉,霎時間明白了一切,點了點頭。
這一去,就要到新年那時候才能回來了,嚴歡挺不舍得的,咬了咬唇,清美的小臉上蕩開一抹笑,「溫涼嫂嫂,你保重。」
溫涼點頭,「遙城那邊,對于你們來說是一個新的地方,你們可能要花點時間適應,反正有兩個人一起,大家就多點照應。」
「知道了。」
此刻大家都在聊著,洛洛就在溫玉的懷中,他今天似乎精神特別的好,從起床到現在都呆了許久,還不見累,倒是饒有興趣的盯著面前的三人在說話,一邊吸吮著大拇指,眼楮在骨碌碌的轉,剛開始他還挺有耐心的看著,可是現在他是一會兒蹬著小胖腿,一邊發著嚶嚶嚶的無意識的聲音,想要吸引面前三個大人的注意力。
可是,三人還是沒有發現他。
他不由的下了重本,猛地一蹬腿,小胸膛一起伏一張嘴就女圭女圭的哭了起來,表示他對這三人將他忽略了的不滿。
溫涼忙將他抱在懷中,輕聲哄著他。
躺在溫涼的懷中,洛洛才漸漸地止住了哭聲,可是精神依舊好,哭過也不想睡覺,依舊睜著大眼楮看著自己的小舅舅和嚴歡。
而嚴歡此刻正和他對望著,他就向嚴歡砸吧一下小小的嘴,好像是在示威,嚴歡哭笑不得,捏了捏他柔女敕的小臉,「小壞蛋。」
不知道是不是呆在媽媽的懷中,心情特別好,洛洛也不惱,小嘴嘟著嘟著就笑了。
眼角還有未干的淚珠,他此刻又笑得這麼歡快了,將一屋子的人都逗笑了。
嚴歡又伸手過去,想去抱他,可是這會他卻嘀咕了一聲,然後往溫涼懷里更深的位置鑽去。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在拒絕。
嚴歡捂嘴笑,覺得這小家伙在和她故意抬杠似得,可是他還這麼笑,怎麼知道這些?
容湛今天回來的特別早,一進門就听到笑聲從屋內傳出來,他走過去,在溫涼身邊坐下,「怎麼了?笑得這麼開心?」
溫涼很自然的將洛洛遞給他,他也很自然的抱過去。
「溫玉和歡歡說明天要去遙城了,今天過來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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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這麼快?」容湛也怔了怔,溫涼捏了捏他的手,他了然的勾唇笑了笑。
洛洛看見爸爸了,笑得更歡快,又大又圓的眼楮緊緊的盯著容湛看。
容湛抬眸看了溫玉和嚴歡一眼,「歡歡,如果有些事情,你決定了,還是早些說比較好。」
溫玉和嚴歡皆一震,然後嚴歡低下了頭,「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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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佣人在幫嚴歡收拾東西,用行李箱裝好,在放嚴歡桌上的一些東西進去的時候,不小心踫到了桌上放著的飛機票,掉在了地上。佣人撿了起來,快速的掃了上面一眼,然後遞給嚴歡,「公主殿下,機票。」
嚴歡似乎在想些其他的東西,听到她說話,輕輕的應了一句,然後伸手接過,塞進背包里。
第二天早上,嚴歡和嚴明軒,嚴爵夫婦,還有雲茜道別之後,由司機送她到機場。
司機突然撞上欄桿,嚴歡被重重的往前拋了一下,揉了揉額頭,疼死了,又踫了踫司機,確定他不會醒來,這才下了車,從車後箱拿過行李往對面的大街走去。
那里停著一輛車,沈墨見她過來,幫她將行李塞進去,看看時間,「公主,現在八點五十分,九點三十分的火車。」
「那還不快往火車站開去。」這里去火車站,起碼要半個小時,嚴歡有些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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