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歡真的沒有猜錯,他們這里往火車站還要半個小時,再加上路上還塞了塞車,足足耽誤了五分鐘,加上那半個小時,一個三十五分鐘了。舒愨鵡
一下車,嚴歡就不斷地給溫玉打電~話,一直處于沒人接的狀態。
火車站的廣播里已經一次次的在提醒她,該去檢票上火車了。
嚴歡一直在火車站徘徊,不知道該怎麼辦,是不是溫玉已經上火車了呀?又打了他的手機,還是沒人接。
她氣餒極了,又怕嚴明軒的人在機場找不到她,會找到這里來鈮。
正當她不知怎麼辦的時候,她的手忽然被人拽住,她一驚,以為那些人找到火車站來了。
抬眸時,對上一雙清澈的眸子。
她霎時間覺得整顆心都安定下來了 。
溫玉拉著她去檢票,直到坐上了火車,嚴歡才出聲問,「你去哪了?我打了你很多個電~話,你都沒接。」她的聲音里隱約帶著些委屈。
她真的怕他不出現,又或者是見她遲遲沒來,他一個人先走了,那她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嚴歡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眶隱約含了些淚花,溫玉微微一笑,拿過紙巾遞給她,「我只是在門口等你,你沒出現,我不會走。」
嚴歡覺得心下一暖,「可是我為什麼打你電~話,你沒接。」
溫玉拿出手機,看了看,果然有十幾通未接來電,全是來自嚴歡的,他眸光微閃,「我剛剛……心情有點急,手機調的是震動,沒注意……」
害她擔心了這麼久……嚴歡覺得有些憤憤不平,從溫玉手上拿過手機,就將手機調成了有鈴聲的,把手機給他的時候,她笑得眼楮彎彎,「這樣你就能每次都接到我的電~話了。」
溫玉其實只是習慣,他的手機一直都處在這樣的狀態下,因為他喜歡安靜,所以很多的時候,就想將一切聲音都掩蓋住。
嚴歡這樣做,他也沒制止,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他們買的火車票是臥鋪的,而且,他們還在一個小房間里面,這里有兩張床,床上面用來放行李,下面睡覺,窗邊有一張小桌子。
嚴歡因為是第一次坐火車,心情難免有些亢奮,也不覺得累,就趴在桌子上,看著外面的景色不斷的從自己的眼前飛掠而過。
再看看對面坐著的溫玉,他正坐在床~上,手里翻看一本書,很認真的樣子。
讓嚴歡看著看著就笑了,她心里怎麼覺得是和對面的男孩瞞著家里人偷跑出來的樣子呢?那個詞語叫什麼……
唔……私奔……
真的好像是一男一女私奔……
這感覺真不錯。
嚴歡此刻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面,臉上掛著傻笑,溫玉抬眸看到的便是她這個樣子,不由的一怔,他輕咳一下,想提醒她,她此刻的樣子有多傻。
嚴歡回過神來,看到溫玉正在凝著她,她臉一紅,隨手抓了一本書,打開,蓋住自己的臉,就好像是在很認真的翻看書本一樣。
其實她腦子里想的全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溫玉眸光下移,長指輕輕的扣著桌子,「嚴歡,你喜歡倒著看書的麼?」
嚴歡腦子轟的一聲,只覺得臉頰處更燙了,索性趴在桌上,怎麼也不肯抬起頭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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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溫涼願不願意,洛洛滿月宴這一天,還是異常的隆重,本國的王公貴族,高官商界人士,還有外國的貴賓,悉數到達。
這場景,讓溫涼好像又回到了一年前,她和容湛結婚的時候。
此次代表a國過來的是a國太子楚沛夫婦,楚沉和邊緣沒有來
溫涼有些疑惑,前些日子和邊緣通電~話的時候,她還說一定會到達的,而且還會和小王子來的,現在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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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溫涼疑惑的看向容湛,他看了她一眼,「晚上再和你說。」
容湛這話,讓溫涼的心一顫,眉心不安的跳動,她總覺得有什麼事情發生一樣。
滿月宴過後,溫涼幫洛洛洗了澡,哄他睡著之後,回到房間,容湛還要陪著那些賓客,還沒回來,忙了一天,溫涼累壞了,躺在床~上就不想動了。
閉著眼楮的時候,她又想起了白天的事情,關于楚沉和邊緣的事情。
心里那股不安又蔓延上來。
她也顧不得累了,坐了起來,拿起手機就給邊緣打過去。
響了很久,沒人接听。
又打了幾次,還是沒有。
嘆息了一聲,將手機放好,還是等容湛回來將事情告訴她吧。
別是出了什麼事情才好。
她實在是累極了,在床~上躺了一會,本來是想等容湛回來問問情況的,可是等著等著便睡著了。
她是被驚醒的,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楮,發現自己正呆在容湛的懷中,「醒了?先進去洗了澡再睡覺。」
溫涼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扯出一抹笑,「你忙完了?」
「嗯。」容湛輕輕的應了句,眉宇之間有著擋不住的疲憊,他將她放下來,放了水,「你先洗,我等一下再洗。」
剛想離開,溫涼卻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容湛。」
「嗯?」
溫涼縴長的睫毛微微掀開,甚至是不敢看他的,「一起洗……」
容湛一怔,點了點頭。
其實是沒發生什麼事情的。
溫涼想讓他一起來洗澡,是覺得他忙活了一天了,想他早點洗完澡去休息。
而容湛,一是因為她剛剛做完月子,二是今天兩人都忙壞了,也根本沒那心思。
出來的時候,溫涼伸手套上睡衣,頭發也洗了,容湛幫她用干毛巾擦拭了一下,然後找來吹風機幫她吹頭發。
等兩人都忙完之後,已經將近十二點了。
溫涼累得眼楮都快睜不開了,靠在容湛懷里,很快便睡著。
可她做了個夢,夢到了邊緣,倒其實是沒什麼事,只是夢到了去年去a國的時候,發生在兩人身上的一些事。
她們去游了醫大,邊緣給她說了一些她之前的事情。
可是溫涼還是醒了,不是被驚醒的,只是那顆心跳動的厲害,睡得不安穩。
她知道,邊緣答應要來參加洛洛的滿月宴,便一定會來,除非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且,這事情,還並不小。
她醒來的時候,才發現容湛也是睜著眼楮的,顯然,他沒睡著。
容湛以為她做了噩夢,白皙修長的指撫了撫她的臉,「怎麼了?做噩夢了麼?」
溫涼搖了搖頭,「想到了邊緣……」她抬眸,握住了容湛的手,「邊緣他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容湛的身體一僵,頭低下來,和她鼻尖相對,「嗯,出了點事。」
「什麼事?」
容湛沉吟了一下,「邊緣在嫁給楚沉之前,有一個初戀男友。」
溫涼點了點頭,她是知道這件事的,楚沉一定也知道,「是不是和她那初戀男友有關。」
容湛轉了個身,伸出手臂抱住她,「他死了,楚沉開槍打死的……」
「……」溫涼腦子空白了好一會,很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所以……」
她本想問,所以邊緣想怎麼樣的,可是話到嘴里卻怎麼都問不出來。
她和邊緣之間相處的時間雖然並不長,只有短短的幾天,但是她卻覺得她們好像是認識了好幾年了一樣。
那天晚上,當邊緣和她說起她以前的那些事情之後,溫涼能感覺到她的掙扎,她的絕望,她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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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嫁給楚沉並不是自己的本意,可是在這過程中,她不想沉淪,還是沉淪了。
她活在這兩個男人之間,很痛苦。
溫涼記得那一天,她打電~話給她的時候,讓她去參見小王子的滿月宴的時候,她听她的語氣,還是滿心的歡快的,她以為,她和楚沉之間的問題終是得到解決,她以為,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她還說,「看到你幸福,真好。」
可是,事情怎麼會發現的這樣快?快的讓人完全都沒辦法接受……
那個男人一直橫在她和楚沉之間的一根刺,如今,這根刺不敢沒有拔出去,反而隨著他的死亡,深深的扎入兩人的心髒處,那些血,漫出來,染紅了楚沉和邊緣的未來。
「為什麼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溫涼緊緊的抓住容湛的手腕。
容湛嘆息一聲,並不說話。
「邊緣現在好麼?」溫涼安靜了許久,問了出來。
肯定是不好的,溫涼想想才知道自己的問題有多愚蠢。
怎麼就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怎麼就會……
「溫涼,你冷靜一點。」容湛撫了撫她的臉頰,「她一直昏迷不醒著的,嘴里一直囈語,還高燒不止。」
溫涼的臉色白了白。
「楚沉今天打電~話過來,就是想問問,你能不能去一趟a國,他說邊緣從小沒什麼朋友,你和她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他知道你們之間有很深厚的感情,他想讓你去看看她。」
容湛雙手捧著溫涼的臉,「你想去麼?」
溫涼咬唇,點頭,聲音帶著一絲啞然,「我想去看看她,洛洛還小,坐飛機不好,我想這幾天送他回溫家,讓我媽媽帶一下。」
「好,我們明天一早就過去。」容湛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現在先睡覺,明天早上的飛機。」
溫涼知道容湛忙,她握了握他的手,「你不用陪我,我去就可以了,你忙……」
容湛唇角輕輕的勾了勾,吻了吻她的眉心,「沒關系,我已經許久沒有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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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湛他們這次是以私人的身份,楚沉的客人過來a國的,並沒有驚動a國的任何一家媒體,甚至連a國的國王也並不知道。
飛機抵達a國國都的時間,天空正下著蒙蒙的小雨,雖然是下午四五點鐘的時候,可是整個天空卻黑沉沉的,就像是溫涼此刻的心情一樣。
和容湛走下階梯的時候,看到楚沉站在飛機下面,他旁邊的警衛員在為他打著傘,雨很小,卻很密,還被風吹得毫無定向,所以,縱使是打著傘,可能是由于在這里等了許久的原因,雨水還是將他的發絲,衣服都打濕了。
溫涼想起了去年,站在這里接他們的,是楚沉夫婦。
可是此刻,只有楚沉一人,想到這,她眼眶便熱了熱。
容湛大掌握了握她,安撫著她。
……
邊緣陷入無休止的夢魘中。
「邊緣,以後誰再敢欺負你,你和我說,還有,你別听他們的,你才不是小野種,你有爸媽的。」
「邊緣,我們以後一定會很幸福。」
「邊緣,不要害怕,有我在,一定不會讓你女乃女乃出事的。」
「邊緣,不要回去,不要嫁給他。」
「邊緣,我一直守著我們的誓言,我相信最後我們會在一起,可是現在你卻告訴我,你懷孕了,懷的是別的男人的孩子。」
「邊緣,你該知道,只要是你說的,我便信,我只想問你一句,你現在還愛我麼?」
他在聲聲的質問著她,然後,腦海中的畫面一轉,伴隨著她的尖叫,子彈穿過他的胸膛,鮮紅的血液噴涌而出。
她在尖叫過後,異常冷靜,冷冷的看著楚沉,一字一頓,「
你殺了他。」
「你殺了他。」
「你殺了他。」
「你殺了他。」
她不斷的重復著這四個字,情緒越來越激動,聲音開始撕心裂肺的,不斷的捶打著楚沉的胸膛。
楚沉握著她的手腕,將槍交給她,「對,我殺了他,你要殺了我來抵命麼?」
那一刻,她握緊了手中的槍,盡管顫抖,仍舊舉起來,甚至扣動了扳機……
那槍口就對著楚沉的胸膛,楚沉閉上了眼楮。
可她在顫抖,渾身顫抖,她下不了手……
她悲傖的大叫一聲,扔掉了手中的槍。
在她整個人快要滑落的時候,楚沉將她抱在懷里。
「我恨你。」她的聲音像是死水一般的沉靜。
「我知道。」
……
邊緣在夢中不斷地搖頭,眼淚不斷的滑落,可是她醒不來,怎麼都醒不來。
她抓緊了身下的床單,緊緊的揪著,快要將床單都撕裂了。
護士嚇壞了,怕她會傷到自己,忙過去,想將她的手拉開,「三王妃。」
又一名護士看到楚沉帶著兩人進來,「殿下。」
楚沉的速度很快,他拉開了邊緣的手,將她抱進懷里,「邊緣,你醒醒。」
邊緣依舊沉浸在自己的夢中,那些深埋她腦子的夢魘,怎麼都驅趕不掉。
邊緣慢慢的才安靜下來,只是依舊醒不來,嘴里依舊不停的囈語。
溫涼走過去,手指伸出去擱在邊緣的額前,那里滾燙的厲害。
她抬眸看向楚沉,「她一直都發著高燒麼?」
「斷斷續續的,退了又復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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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穿插了點邊緣滴故事,因為容湛和溫涼來a國會發生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