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把自己的頭弄破了?」顧以北修長的手指拿著棉簽沾著消毒水,撩開蕭南希後面的長發,然後清洗著她的傷口。
「疼。」蕭南希雙手緊緊的拽著自己的衣服下擺,縴巧的眉心也皺著。
「要先消毒,清理傷口,才能上藥。」顧以北低嘆一聲。
蕭南希咬了咬唇,輕點了點頭,「對了,涼涼怎麼樣?」
「沒事,我听陳管家說,後來容湛趕到了。」顧以北小心翼翼的幫她將傷口都清洗了,上了藥,貼上了紗布,「這幾天都不要踫水。刀」
「先別洗頭。」
蕭南希正在想事情,耳邊一直回響著顧以北的聲音,她皺了皺眉,「知道了,顧小北,你真嗦。恍」
顧以北站在她面前,「還嫌棄我嗦,你說說你哪次有听我的話,總是我叮囑完了,你轉身就忘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顧以北微微的笑了笑,「南希,照顧好自己。」
蕭南希故作輕松的笑,伸手戳了戳他,「我不會照顧好我自己,不是有顧小北你照顧我麼……我相信你,會將我照顧的很好的。」
她的聲音頓下來,縴長的睫毛輕閃了閃,「對了,我去看看芊芊還有涼涼。」
她想站起來,顧以北卻握住了她的手,「先別去,剛剛我去查房的時候,順便去看了看她們,你妹妹還沒醒過來,丫頭那邊有容湛在,過一會再去,你自己頭上還有傷,現在這里休息一下。」
蕭南希怔了怔,點頭。
顧以北看見她安靜下來了,以為她是因為傷口痛,「怎麼了,很痛麼?」
他剛伸出手去,想看看蕭南希的傷口,哪知蕭南希卻忽然抱住了他,她把頭埋進了他的肩膀上,整個人顯得孤單無助的。
顧以北的手還僵在半空中,「南希。」
「什麼話都別說,肩膀借我一下。」
顧以北將手放下來,想了一下,又環上去,攬過她縴細的肩膀,輕輕的拍著,順著她的後背。
顧以北的辦公室有暖氣,他只在里面穿了一件襯衣,外面套一件白大褂,只是兩件薄薄的衣衫,只是一會,他便感受到自己的肩膀上濕濕的感覺。
蕭南希的眼淚透過他的衣服,落在了他的肌膚上。
顧以北知道她這幾天實在憋的太辛苦了,現在哭出來反而更好,所以他沒有讓她別哭,就如她所說的,將肩膀借給她,讓她哭出來。
「顧小北,芊芊說是涼涼將她推下樓的。」不知過了多久,蕭南希漸漸的止住了哭聲,可是心情依舊低落,靠在他肩膀。
「那你相信麼?你相信丫頭會是這種人麼?」
蕭南希搖了搖頭,「不相信。」
顧以北抬起她的臉,拿過紙巾,幫她將眼淚擦干淨,「哭出來是不是會好一點?」
「嗯。」蕭南希點了點頭,伸手握住他的手,「顧小北,我難過的是,事情怎麼最後會變成這樣,深深不見了,芊芊沒了孩子,她還誤會是涼涼將她推下樓的……」
「我幫不了,什麼忙都幫不了,我看見芊芊被推進手術室,渾身是血的樣子,然後我看著她被推出來,她哭的撕心裂肺的,她說,姐,孩子沒了……那一刻,我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我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可是,後來,她還說,孩子是被涼涼害死的,是涼涼推她下去的……」
「好了。」顧以北反握住她的雙手,「別想那麼多了,你自己也還需要休息,現在先休息一下好不好?晚點我再陪你去看芊芊和丫頭。」
「腦袋後面還有些疼,側躺著吧。」顧以北的辦公室里面就有一張床,他平常中午用來午休的,幫蕭南希將床整理好,他輕聲道。
「你還要出去?」
「沒有,我就在外面,明天早上有一個手術,我還要看看病人的病歷。」顧以北說完,在蕭南希的眉心吻了一下,然後幫她將被子拉上。
而外面,柯木正從韓芊芊那里過來,看見嚴爵站在這里,他走近了,「殿下。」
嚴爵似乎這才回神,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的往前面走去。
柯木微微疑惑,緊跟著他的腳步離開,走上了前,出聲道,「殿下見到了蕭小姐了麼?」
嚴爵在醫院的長廊處停了下來,眸光微挑,「柯木,還記得和蕭南希第一次見面麼?」
柯木一愣,不明白嚴爵怎麼突然出聲詢問這個問題了,他想了一下,「記得。」
嚴爵的手抬起來,擱在窗戶處,聲音飄渺,「我也記得,永遠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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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涼輕咳了一聲,手撫上脖子處,幽幽轉醒,容湛就站在窗邊打電~話,听到背後有些聲響,他轉過頭,看了溫涼一眼,然後繼續通話。
陷入昏迷之
tang前,嚴爵盛怒的臉孔浮現在她腦中。
韓芊芊竟然說是她將她推下去的……
溫涼伸手撫上自己的額頭,只覺得頭刺刺的疼痛,想起了什麼,她拿過手機一看,已經是下午五點的時間,也就是說容湛已經錯過了飛往h國的飛機。
那深深怎麼辦?
她的深深……
容湛結束了通話,朝她走過來,「醒了?感覺怎麼樣?」
「你怎麼……沒上飛機?」溫涼的手緊緊的拽住容湛的衣服,她現在說話,聲音還帶著一些嘶啞。
「陳彤告訴我,首相府出了事……」容湛揉了揉她的長發,「我怎麼還安心離開?」
「深深……」
容湛微微的笑了笑,「別擔心,那是慕靖宵的國家,他剛剛就給我打來電~話,說已經有深深的行蹤,他讓我們等他的好消息,找到深深之後,他會親自將深深送回來。」
听到這話,溫涼這才放寬心一點,只覺得喉嚨仍舊澀的厲害,她輕咳了一下。
容湛走到桌子旁幫她倒了杯水過來,在床邊站住,「來,喝點水。」
溫涼接過水杯將杯子里的水都喝光了,她才覺得喉嚨舒服了一點,話也終于能說的完整了,「南希怎麼樣?她的頭好像受傷了。」
「顧以北帶著她回去處理傷口了。」容湛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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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南希醒來,顧以北陪她去看韓芊芊,韓芊芊也正好在這個時候醒過來。
蕭南希走進病房的時候,嚴爵也坐在沙發上。
她沒看他,直接走向韓芊芊的病床前,將她從床~上扶起來,「芊芊,你覺得怎麼樣?」
韓芊芊什麼話都不肯說,一醒來就哭。
她這個樣子,蕭南希覺得心疼「芊芊,你別這樣,你這樣總是哭,會將自己的身體都哭壞的,姐姐知道你傷心,不好過,但是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是不是?」
嚴爵從沙發上站起來,也朝這邊走來了,韓芊芊一看見他,哭的更加厲害了,嚴爵就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韓芊芊整個人都抱住了嚴爵的腰,依偎進他的懷中,「爵,對不起,是我沒將孩子保護好。」
嚴爵的眸光微閃,「有了孩子為什麼不告訴我?」
韓芊芊抱得更加的緊了,「是姐姐陪我去做產檢的,知道了有孩子,我除了高興之外,我也擔心,因為這個孩子注定是個私生子,他的身份在他還沒生下來就被注定了,所以我才那麼的慌亂無措,我想給點時間自己思考一下……」
她說到這,看了蕭南希一眼,而後又突地撲進嚴爵的懷中,「爵,我想了很多天了,我離不開你,我不想離開你。」
韓芊芊抬起淚眼汪汪的眸看向蕭南希,「姐,對不起。」
蕭南希一怔,覺得呼吸滯了滯,果然,嚴爵在這個時候抬眸看了她一眼,那眸光冰冷的似乎要將她整顆心都剜出來。
「我應該早點將懷孕的消息告訴你的,那樣也許我們的孩子就不會出事……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麼溫涼要那麼做,僅僅是因為我不小心將深深弄丟了麼?我已經向她道過歉了,為什麼她還要那麼狠心,要將我的孩子害死……」
韓芊芊還想往下說,蕭南希越听越覺得膽戰心驚和不可思議,打斷了她的話,「芊芊,你別胡說,這肯定是個誤會,溫涼不會那麼做……」
韓芊芊的眼楮紅腫的嚇人,「姐,你也不相信我是麼?你是我的親姐姐,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連你都不相信我……」
蕭南希急了,「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
韓芊芊卻輕輕的笑了笑,「而是什麼?姐,你要想一下,我和溫涼無怨無仇,我為什麼要編造事實來害她?那樣對我有何好處?」她說到這,聲音似乎也悲涼了下去,「說到底,你和溫涼認識多年,就算我是你的親妹妹又怎麼樣?還是比不上她在你心目中的位置……」
「芊芊,你……」蕭南希想說,正是因為她認識溫涼多年,所以對她的性子了解的一清二楚,她不是這樣的人,可是話到嘴邊,她到底還是沒說出來,現在韓芊芊已經固執的認為是溫涼將她推下去的,她說多無益,反而讓她覺得她是在完完全全的為溫涼辯解。
可,沒有做過的,何須辯解……
「我先出去一下。」蕭南希覺得自己再呆下去,難保不會同韓芊芊爭吵。
蕭南希說完,將空間留給嚴爵和韓芊芊,自己走了出去。
門沒有被關上,外面,站著一個人。
蕭南希初初見到她的時候,差點嚇了一跳,「涼涼。」
溫涼微微的笑了笑,「南希。」
蕭南希拉上她的手,「她醒來了,現在情緒不是很穩定,先別進去,陪我去走走吧?」
溫涼點頭,「好。」
其實,現在
已經是夜晚了,今天不過是半天的時間,就已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溫涼和蕭南希走到了醫院外面的花園里去。
蕭南希望了一眼天空,「深深怎麼樣?有消息了麼?」
「有了,容湛說她被帶到了h國,本來要將她帶到一座小島,在上游艇的時候,被慕靖宵的人攔下……」
「慕靖宵?」蕭南希疑惑。
溫涼轉頭看了她一眼,「h國的國王,就是蘇唯久的丈夫。」
蕭南希瞪大眼楮,「蘇唯久……」頓了頓,皺著縴巧的眉心,「之前我們見到蘇唯久的時候,她好像是未婚的,而且,那時候h國的國王早就結婚了吧……」
溫涼拉著蕭南希在公園里的一張長椅子上坐下,「听說,他們從學生時代起,就是戀人來的,後來被迫分開了,慕靖宵娶了別的女人,而蘇唯久又回來了……」
「所以慕靖宵在蘇唯久回來了,就和他的妻子離婚了,和蘇唯久結婚了?」
「你真是,估計整天就翻看娛樂雜志了吧?」溫涼點了點蕭南希的額頭,「國際間這樣的大事,那些天,報紙不都在報道這件事麼,還說h國會因為這件事,整個政壇都會動蕩……」
蕭南希有些汗顏,聲音小下去,「我又不是要從政,干嘛要看時事,政治……」
溫涼笑著搖了搖頭,忽然想起一事,盯著蕭南希的後腦,「南希,你傷口沒什麼事吧?」
「沒事,只是磕破了點皮,顧小北已經為我上藥了,好多了。」
蕭南希想到了嚴爵今天下去的事情,那讓人害怕的模樣,似乎在兩年前,他知道她懷孕,又將孩子打掉的時候,也曾那樣的憤怒過。
他當時也是,想將她掐死。
溫涼脖子上的那道痕跡因為太用力了,還沒能那麼快就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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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湛過來帶溫涼回去,蕭南希今天晚上留下來陪韓芊芊。
醫院飯堂里的飯菜,顧以北知道蕭南希吃不慣,所以在下班之後,特地趕回去將顧女乃女乃煮的飯菜帶過來。
蕭南希在顧以北的辦公室,還沒打開保溫盒,她已經聞到了飯菜的香味。
深深的呼吸一下,「我的胃口就是被女乃女乃給養叼的。」
顧以北淡淡一笑,幫蕭南希裝上飯,倒了一碗湯,「要想抓住一個女人的心,就先抓住女人的胃,這說明我成功了。」
蕭南希正夾了一塊肉放嘴里,「說反了吧,那說的是男人,而且,抓住我胃的又不是你,是你女乃女乃,我每次一遇到你煮的飯菜,就反胃。」
「……」
「吃飽了。」蕭南希將碗筷放下,心滿意足的拍了拍自己的小月復。
顧以北覺得蕭南希這姑娘其實很好哄,也很容易滿足,只要讓她吃好吃飽,她的心情就會跟著好。
看看她,今天下午還一臉愁眉的樣子,吃完一頓他女乃女乃煮的飯之外,心情立刻就變好了。
所以,顧以北覺得自己在下班高峰期的時候,選擇走高速回去,怕她餓到了,飯也沒吃,再開著車飛奔回來,是值得的。
……
韓芊芊今天累了一天了,所以早早就入睡了。
蕭南希回到房間里的時候,她已經睡下了,可是蕭南希卻因為太喜歡吃顧女乃女乃做的飯菜,一不小心吃多了,所以被撐著了,睡不著。
她在沙發上翻滾了幾下,還是覺得肚子撐得很,一把掀開自己身上蓋的被子,還是決定到外面走走,散散脹氣。
實在不行,跑個步,做一下運動什麼的。
蕭南希走出病房的時候,幫韓芊芊將滑下的被子拉上,看了看時間,快十點了。
她竟然飽了快兩個小時……
醫院里九點鐘就不能讓人進來探訪,所以現在估計很多人都睡著了,到處靜悄悄的。
蕭南希在長廊上來回的散步,雖然脹氣是散了,但是也沒覺得自己有睡意。
她靠在欄桿處,抬頭看向外面。
不知站了多久,她覺得漸漸有了寒意的時候,伸手抱了抱手臂,突然,她覺得身上一暖。
她低頭一看,自己身上已經披了間男性的外套。
她以為是顧以北突然又回來了,驚喜的叫了聲,「顧小北……」
可是,這稱呼過後,她看清了出現在她身邊的人,所有的聲音也便卡住了,怔愣過後,她將自己身上的外套月兌下來,遞回去給他,「謝謝太子殿下。」
她轉身的速度很快,就是不想和嚴爵單獨待在一起。
嚴爵拽住了她的手腕,聲音似乎毫無波瀾,「蕭南希。」
可是他手上的動作遠不是這樣的,他放在蕭南希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
然後收緊,將她拽著離開。
蕭南希一慌,「嚴爵,你干什麼?」
嚴爵突然回頭,「這是在你妹妹的病房外面,你再叫大聲一點,最好把她吵醒。」
蕭南希轉過頭看了一眼病房門上的門牌號,心里雖然覺得悲憤極了,但終是什麼話都不敢再說了,可是正如嚴爵所說的,她聲音再大點,會將芊芊吵醒。
嚴爵將她帶到的是轉角處的一處長椅上,這里有些隱蔽,周圍也沒有病房,就算是白天也不會有什麼人經過吧,更別說是晚上了。
等他們一坐下,蕭南希狠狠地一甩嚴爵的手,「你到底想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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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很多看盜版的來我文下留言,你們讓我說什麼呢?……
正版閱讀,這是對一個作者一個故事最大的支持,如果你們連這一點都做不到,那麼,你們談不上喜歡這個故事……
在寫這個故事之前,我自己完全是個讀者,我也有自己喜歡的故事,雖然我喜歡的很少,但是每一個我想看的故事,我都會正版閱讀,如果是出版了的話,我也會買實體書,我從來不會在盜版網站看書,我認為那是對一個故事一個作者的褻瀆。
我最喜歡的一個作者是紅袖的墨舞碧歌,我接觸她的第一本書是她的《再生緣︰我的溫柔暴君》,當時,這個故事剛剛完結,我追完了之後,她的《路從今夜白》其實已經完結許久了,網上到處都是盜版,也實體出版了,最後我還是在紅袖訂閱了,雖然我沒有從頭到尾的看完,雖然我跳章訂閱了,因為我雖然寫的是現文,但其實我這個人喜歡看古文……
我知道現在網上盜版很多很多,雖然看著訂閱,我有時候會很抓急,偶爾也會很傷心……但是,這不妨礙我將每一個故事好好的講下去,感謝每一個正版閱讀我的故事的讀者們,感謝給以我最大支持的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