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大巴剛好停在她面前,為了不讓他看見自己的軟弱和悲傷,她快速的沖了上去。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坐在座位上,她從窗戶看過去,陸三江跑過來,站在馬路中間眼看著她離去患.
他的身影越來越遠,遠到再也看不見緒。
她捂住臉,淚水如決了堤的洪水洶涌而出
在他面前,她總能裝作冷漠,裝的決絕,在他看不見的角落,她也一樣有眼淚,有彷徨。
自從他吻了她,她亂了的心緒就再也沒安寧過。
今天他生日,她拿著那條老早就給他買的領帶看了很久,看得眼眶濕潤,心跳麻痹
收起玩世不恭的陸三江的確非常迷人,幾分憂郁,幾分痴心,還有幾分想往
她知道他要的不多,就是想看看她,逗逗她。如果在他生日這天滿足他小小的願望,她為什麼不可以呢?
可是她太高估了自己的定力,他煮一碗方便面,講一段心酸的往事,她就被弄得暈頭轉向,不能自持
巴士環繞著繁華的都市,客人一個個上車,一個個下車,她還坐在那個位置,安靜的看著一條條陌生的街道。
她希望巴士能把她載到一個很遠的地方,遠到陸三江追不上,找不到。
沒想到,巴士是環城的,兩個多小時後,她又看見了熟悉的街道。
她擦干眼淚,收起傷感。
明天還要上班,她與其這樣多愁善感的滿城環繞,不如回家好好補上一覺。
車子又停在她上車的那個地方,她站起身,剛準備下車,一個矯健的黑影閃電般的撲過來,緊緊的將她擁入懷中。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已經低頭堵住了她的嘴
因為巨大的沖力,她腳下一軟,跌坐在座位上。
他索性將她壓在椅背上,吻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不知道上車多少人,下車多少人,陸三江一直旁若無人的吻著她。
他似乎在向全世界宣告,他愛她,就算粉身碎骨,他也敢承認自己愛她!
而她,做的到嗎?
結束後,她緊緊抱著他的手再也不想松開。
再也壓抑不住心里的感情,她靠在他胸口,听著他失去頻率的強勁心跳聲,哽咽的說︰「我不要結果,也不要承諾了,能愛一天就愛一天,能看一眼就看一眼」!
他板過她的肩,無比堅定的直視她水霧彌漫的雙眸︰「慕卿君,你記住,我陸三江這輩子非你不娶」。
她淚眼婆娑的望著他英俊迷人的臉,那是每晚都在她夢中出現的臉,她已經牢牢把他刻在了心里,也許這輩子都將無法抹掉。
現在,他嘶啞著跟她說——慕卿君,我陸三江這輩子非你不娶!
她能拿什麼去回報他滿腔的愛意?
冰涼的小手貼上他細膩的臉頰,顫抖的滑過他稜角分明的五官,她顫聲說︰「可是我不能嫁給你」。
「我知道」他緊緊擁著她身體︰「愛過你,就夠了,如果你也愛,我就等」。
慕卿君再也忍不住,大顆大顆的淚珠從眼角滑落,淒美又無奈。
「對不起,對不起」。她纏上他的頸項,主動將自己的唇貼上去,用她全部的愛和深情去撫慰他不顧一切的告白。
對有些人來說,最終的結果比一切都重要,所以總會忽略了過程的美好。
對陸三江和慕卿君來說,他們明知巴士很快就會駛到終點,所以更加珍惜車窗外每一處美妙的風景。
她把手放在他手心,感受著他掌心的溫度︰「不論將來結局如何,我不會後悔愛過你」。
他拿手搭在她肩膀上,摟緊她的身軀。
不論將來如何,他也不會後悔愛過她
**************
深夜十二點,巴士不會再帶著他們進行夢幻的旅程了。
tang三江擁著她下來,兩人牽手走過街口的紅綠燈,身後緊緊依偎的兩道影子幸福的密不可分。
到小區門口,三江揉揉她的早就散落的長發,痞痞的說︰「我就不送你上樓了,我怕自己會獸性大發」。
「我」慕卿君突然眯起眼楮,視線穿過他的肩膀
「苗一塵」!她不可思議的驚呼。
三江暮然一震,猛地轉身望去,一抹高大的黑影奇跡般的消失在夜幕中。
兩人都不可思議的揉了揉眼楮,然後怔怔的看著黑影消失的地方。相比慕卿君的目瞪口呆,三江的神情是凝重而陰郁的。
「小念,你先回家,我還有事要辦,明天再聯系你」。他用力抱了抱她,語氣急促的說。
「陸三江,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別讓我擔心好嗎,剛才那人明明是苗一塵,我看得很清楚,為什麼他突然之間就消失了呢?這太不可思議了」。
他的神情更凝重了︰「我現在沒時間和你解釋,你听話,我先走了」。
他轉過身,沒一會功夫就消失在昏暗的路口。
慕卿君陷入沉思,一股強烈的不安感佔據了她疑惑的內心。
**************
陸三江像一股旋風沖進包廂,他站住,視線從左邊開始一個個看過去,裴宇宵,黎潤,苗雲琛
「一塵哥呢」?他驚呼。那見了鬼似的模樣差點把屋頂掀起來。
黎潤一個勁的拍胸脯︰「大半夜的鬼哭狼嚎你是幾個意思」?
他緊張的表情一點也沒有緩和︰「我問你們一塵哥呢」?
「三江,你泡完妞大呼小叫的叫我名字做什麼」?苗一塵擦著手慢條斯理的從洗手間出來。
陸三江松了口氣,馬上他又急急的問︰「塵哥,你是不是一直呆在這里沒出去過」。
苗一塵坐下,沉默的俊臉讓三江看不透,他這到底幾個意思,出沒出去還要想嗎?
良久,他才問︰「你是不是看到什麼了」?
「這麼說你的確出去了」?
一旁的苗雲琛看出了點苗頭,對三江說︰「我們一直都在這兒,誰也沒出去,三江你是不是看到」?
「不錯,他看到的正是雨,意料之中」。苗一塵接過話陰沉沉的說。
一幫人倒吸了一口冷氣,能讓三江如此震驚這兩兄弟是得有多像呀?
還有,他為什麼要跟蹤三江?他要對付的人是苗一塵,怎麼會把注意力放在三江身上呢?
幾個男人思索著心底的困惑,神情凝重。
三江也是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特麼自己晚上只是和心愛的女人約了個會,這外星人也感興趣呀!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不發一語的苗一塵,他夾著一根煙,也不抽,任由煙絲燃燒變成輕盈的白灰,然後灑落在他的腳邊,繚繞的白霧遮擋了他陰郁的臉龐,整個人都顯得陰沉沉的。
雖然心中有很多的困惑,但誰也不敢去打擾他。
一群人陪著他干巴巴的坐著,直到一個小弟進來在苗雲琛的耳邊說了幾句。
「有消息了,秀山島一座沒開發的森林最近有車子出入,是輛紅色的女式寶馬,牌照是02333」。
苗一塵的眸子眯起,煙頭最後一截白灰輕飄飄的落下︰「是lisa的車」。
幾個人也來不及去思慮lisa為什麼會出現在那里,全都不約而同的站起來︰「走吧,事不宜遲」。
***************
芊芊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百無聊賴的扣著手指甲。
臭混蛋,說去市區辦點事,都兩天了還沒來,這里又沒電話,搞得她像沒頭蒼蠅似的,連晚上睡覺都不敢關燈。
話說這苗一塵最近怪怪的,行為舉止怎麼看都很別扭,一點也不像以前的他。
正胡思亂想之極,一陣高跟鞋敲擊大理石的清脆聲響起,她一驚,轉頭看過去。
lisa笑意盈盈的
朝她走來,白色的真絲短袖,寶藍色的緊身短裙配上精致的妝容和自信的微笑,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成熟.女性特有的嫵媚。
「你怎麼會在這里」?芊芊皺眉,一點也不客氣的問。
她臉上依舊保持著得體的微笑,不緊不慢的走到芊芊面前,眯著眼楮仔細打量了一番,然後微微傾身,在她耳邊一字一句的說︰「裴小姐,一塵怕你無聊,叫我來陪陪你」。
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笑容還是沒有改變,語氣也是客氣又禮貌。
可是芊芊卻莫名其妙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不需要你陪,苗一塵人呢」?
她翹起手掌,紅色的指甲油有點掉色了,她微微皺眉,幽幽的嘆了口氣︰「裴小姐,你說那些美甲店的女人怎麼老是欺騙顧客呢,我這指甲做了一個禮拜都不到就掉色了,還說是什麼進口的,保證護甲不掉色」。
芊芊實在受不了她那副陰陽怪氣的腔調,從沙發跳起來嚷嚷︰「lisa小姐,我沒空和你虛情假意,我也知道你喜歡苗一塵,但我現在明確的告訴你,我們已經在一起了,他是我裴芊芊的,你就別惦記了,也不要在我面前裝腔作勢編造一些摹臨兩可的話來離間我們」。
她真是氣壞了,這個女人,陰險的像頭狡猾的狐狸,上次就拉著她萬般感傷的說了一大堆讓她誤會苗一塵的話。
「裴小姐,叫我小欣吧,lisa是公司同事叫我的英文名,其實我沒那麼西化」。
她一點也沒生氣,反而真誠的看著芊芊很認真的說。
芊芊被她眼里的一片真摯弄得冷不丁的咯 了一下,心想︰「這女人想干嘛?是不是苗一塵說過她什麼了,她認識到錯誤來向自己表誠意了」?
心里這麼一想,大大咧咧的芊芊也沒再多慮,雖然表情還不是很好看,但語氣明顯友善多了。
「隨便吧,叫什麼都行,反正咱倆見面的機會也不是很多」。
鐘小欣笑了笑︰「你餓嗎?我帶了一點吃的」。
芊芊這才發現她一只手里一直提著一袋東西。
她不說還好,一說還真想起來自己早上吃了碗面條後就沒再吃過東西,這會兒肚子已經唱空城計了。
也沒跟她客氣,她指了指鐘小欣手里的袋子說︰「帶了些什麼,你吃了嗎」?
她把袋子擱到茶幾上,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里面是金燦燦的幾個蛋撻。
〞我來的時候吃過了,這是給你帶的〞,鐘小欣拿起一個蛋撻遞給芊芊,眼神里的真誠更甚。
芊芊猶豫了幾秒,雖然不是很喜歡吃甜食,但她決定還是不要難為自己的肚子了。接過她手里的蛋撻,剝掉油紙說了聲︰「謝謝」。
鐘小欣穩穩的坐在沙發一側看著她,臉上的笑意隨著蛋撻一口口吞進芊芊的嘴里而變得更加燦爛。
當拿起第二個蛋撻的時候,芊芊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機械的咬了幾口,她只覺一陣巨大的困意襲來,艱難的晃了晃腦袋,她抬起沉重的眼皮︰「這蛋撻」?
鐘小欣的笑容漸漸模糊,最後變成猙獰的一片,芊芊綿綿的倒在沙發上
*************
深夜一點,苗雲琛的游艇在秀山島碼頭靠岸。
苗一塵率先上岸,苗雲琛,陸三江,黎潤帶著幾十個兄弟緊緊跟著。
沒有人煙的秀山島在深夜漆黑一片,半月朦朧的光灑在茂密的叢林,說不出的詭異。
苗一塵抬頭,狼一樣敏銳的眸子三百六十度掃視了一遍,沉思片刻,他對身邊的苗雲琛說︰「阿琛,你和三江他們帶著人分三路去搜索,我先行一步,有情況就發信號彈,如果三小時後還沒發現什麼就在碼頭集合」。
「好」苗雲琛點頭,和三江黎潤各帶著幾個人走進茫茫叢林中。
「芊芊,你一定要安然無恙」!苗一塵深吸了一口氣,仰起頭,慢慢的張開雙臂。
風兒吹過,月光灑下。
一道藍光閃過,原地空無一人。
************
藍光以眨眼的速度在叢林上空閃過,最後落在面朝大海的花海中。
這里沒有參天大樹的遮擋,盈潔的月光伴隨著點點星光灑在大地,美得讓人忍不住駐步想多看幾眼。
苗一塵站在一片粉紅色的芍藥花叢中,黑潭般的眼眸慢慢劃過,一塊水湖藍的絲巾靜靜的掛在一朵芍藥花上,格外的扎眼
他眸光陡然收緊,五指張開一握,絲巾飄然落在他手心。
「芊芊」!他低喊。
這塊湖藍色的絲巾是那天晚上他們出門的時候苗一塵強迫她圍著的,因為帶她去的貧瘠平原溫度在晚上比臨城低了不下七八度。
這塊絲巾出現在這里,那麼就說明他們沒找錯地方。
他抑制不住的激動起來,攥緊絲巾放在鼻尖深深的吸了口氣︰「等我,我帶你回家」。
沒費多少力,苗一塵就找到了不遠處的那幢大房子,站在外面看過去,里面燈火通明。
他蹙眉,一切都有點不對勁,直覺告訴他,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可是一想到芊芊極有可能在那里,他就顧不得什麼
大的離譜的客廳,詭異的壁畫,藍色的屋頂一切的風格都是記憶深處的模樣。他的心慢慢下沉,他的好弟弟,就這麼赤果果的向他挑釁著。
茶幾上放著幾個干巴巴的蛋撻,其中半個掉在地毯上,糊成一片。
所有的房間門都開著,所有的燈都亮著,可就是沒有一個人影,他找遍了房子的每個角落,最後頹然坐在沙發上。
他埋下頭,十指深深的穿進墨色的發絲。
來晚了,終究是來晚了!雖然看到房子燈火通明的那一刻他就已經預料到了什麼,可是當事實無情的擺在眼前他還是接受不了。
他很迷茫,甚至很痛苦,後悔。
對手不是普通人,他是冰藍星的統治者,擁有著常人無法想象的強大的能力,他心胸狹窄,生性多疑,狠辣,他一直把自己的哥哥當眼中釘肉中刺,很早就開始預謀除掉他這個第一王位繼承人。
他不該陷入感情的泥沼,不該牽連到無辜的人。
寂靜詭異的叢林別墅里,苗一塵就那麼坐在空無一人的沙發,雙目空洞,神情低落。凌亂的發絲昭顯著他此時的狼狽和不安
三小時後,秀山島碼頭,一群人無功而返。
*************
「一塵,你愛我嗎」?
「當然愛」。
「那裴芊芊呢?你為什麼要和她在一起」?
「傻姑娘,你應該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她父親怎麼說也是臨城的商業巨頭,我想要吞並裴氏如果先把她女兒搞定你說會不會容易點」?
「一塵,我就知道你愛我,我還以為你忘了我們四年的感情」。
男人急促的呼吸和女人的聲音更加清晰
芊芊直挺挺的躺在那里,艱難的張開眼︰「做夢,我在做夢」。
「誒呀,你壞死了,等下她醒了怎麼辦」?
芊芊咽了咽火燒般的喉嚨,用盡所有的力氣一點點的把脖子朝著聲音的方向扭過去
半掩的房門外,陌生的客廳被曖昧的暖黃色燈光籠罩,沙發上兩具半.果的軀體糾纏在一起。
「沒事,藥效沒這麼快過,她現在還在美夢中」。
苗一塵的腿上坐著衣衫不整喘.息連連的鐘小欣,兩人羞人的姿勢毫無遮攔的暴露在芊芊的視線,苗一塵面朝著她,染著情.yu的雙眸在燈光下盡顯罪孽
「苗一塵」芊芊用盡全身的力氣喊,可是發出的聲音嘶啞又孱弱,像一只奄奄一息的貓兒發出最後的呻因,痛苦的無邊無際
沙發上兩人的律動越來越激烈,苗一塵的呼吸越來越粗重,鐘小欣的叫聲越來越
芊芊的心在劇烈跳動,無數把利刃毫不留情的刺向她跳動的心髒,千瘡百孔
洶涌的淚水
不斷的從眼角滑落,濕了她散落在枕頭的發,冰凍了她全身的血液。
************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兩人終于結束荼蘼的一切,苗一塵穿好衣服不動聲色的朝半掩的房間睨了一眼,隨即俯身在鐘小欣耳邊低語了幾句。
鐘小欣似乎有所不滿,蹙眉不語。
他射來兩道冰冷的目光,鐘小欣渾身一激靈,馬上乖巧的展出燦爛的笑容,摟著他的脖子溫柔的說︰「你放心,我有分寸」。
男人滿足的笑,拿過外套穿好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他一走,鐘小欣的眼里就爬上了幾分狠戾和不屑。她起身,拉了拉自己凌亂的裙子朝芊芊房間走去。
推開半掩的門,她抬手摁下牆上的開關。房間頓時光明一片。
冷笑一聲,鐘小欣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向直挺挺躺在上面的芊芊。
她睜著空洞的雙眼,直愣愣的望著天花板,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如果不是她臉頰未干的淚痕和胸口輕微起伏的呼吸,鐘小欣還真以為躺著的是一具尸體。
她知道,藥效到這個時候應該完全消退了,她現在這麼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當然不會是在養精神。
「裴芊芊,我說過這個男人你不能和我搶,我經營了四年,從一個一無所有的女孩一步步的走到今天這個位置怎麼能讓你輕易摘了我的果子?」她咬牙切齒在心中暗暗低咒︰「就算我得不到,我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逍遙快活」。
她默默的注視了芊芊很久,她始終沒動,也沒看她一眼。
不會是被刺激傻了吧?
鐘小欣試探性的叫了聲︰「裴芊芊」!
三個字剛出口,剛剛還像一俱尸體的裴芊芊突然一躍而起,在鐘小欣驚訝的目光中狠狠的一巴掌扇在她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