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狄的手下一左一右將亨利死死按住,讓他無法動彈,而他手上插著匕首的地方還在流血……血腥味在空氣里彌散開來,讓這寬敞的空間頓時變得詭異。
「我說過要畫你的手,怎麼你不高興?用你的血作畫,你拿回去做紀念,一定可別丟了。」梵狄看都沒看亨利的臉,只是用畫筆沾了些亨利手上的血,然後很專注地開始作畫。
亨利不是沒見過大場面的人,血腥暴力更是屢見不鮮了,但是此刻,他竟然打從心底里產生了一種恐懼,面對一個他不放在眼里的東方人,他竟然會無比的後悔自己的決定,真的不該來!
亨利話都說不出來了,本就是白皮膚現在更是一片慘淡,驚恐地看著自己的鮮血在畫紙上勾勒出手掌的形狀,腳底寒氣直冒……
「你……你一定會後悔的!你知不知道我的手值多少錢?你敢傷我,你就等著接受毀滅的下場!」亨利不甘的眼神,凶狠的表情,讓人想起垂死掙扎的凶狼。
梵狄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嘴唇動了動,蹙著眉頭望著畫紙上的手印,喃喃地說︰「嗯……應該再加上一只匕首,那就更完美了。」
完全的藐視亨利的威脅,這是因為梵狄有著足夠的資本這麼做。他不是狂妄自大的人,更不會盲目動手。衡量過利弊之後,他才決定用這樣的方法對待亨利,無懼亨利所謂的報復。
「亨利,怎麼你難道不知梵氏家族曾經的根據地是在澳門?曾是澳門三大賭場之一的控制人,你覺得梵氏家族難道還會怕一個小小的職業賭徒?如果連一個膽敢在我賭場出老千的人我都搞不定,我還用開賭船嗎?沒廢掉你的右手你就燒香拜佛吧,念在你練習賭術不易,傷你左手已經夠仁慈了,你,應該懂得感激,明白不?」梵狄淡漠的一席話,足以將亨利氣得吐血了,損人不帶痕跡啊。
亨利只覺得一股怨氣堵在胸口沒出得來,加上傷處的疼痛,他一下子連聲音都沒了,正好梵狄畫完,順手將畫紙拿起,展開再亨利眼前。
一只手掌,上邊插著一把匕首。畫上就這麼簡單,卻是讓亨利差點一口老血噴出……這,將會是他人生中難以磨滅的恥辱!
亨利終于是昏過去了,不管是痛暈還是氣暈的,總之他杯具了,風風光光的上來,悲悲慘慘地被扔下金虹一號,手傷了,錢沒了,面子沒了,信心也被打擊得全無,將來很長一段時間里,賭場上是見不到亨利的身影了。
梵狄處置好亨利,渾身舒泰,哼著小曲兒回到自己房間,在看到床上熟睡的身影時,他一下子愣住了,干嘛自己這麼高興呢?僅僅是因為亨利出老千被抓到嗎?或許,至少有一半的原因是他為小穎出了這口氣?
這些細節剛冒出來就被梵狄的潛意識打壓下去,正好小穎翻了個身,梵狄趕緊一個跨步上去……生怕她醒了。
那輸液瓶里的液體還沒完呢,她體內的藥性也沒清除,這時候醒了可不妙。
「喂……小穎,小穎?」梵狄坐在床邊輕聲呼喚,低下頭凝視著這張淚痕未干的小臉。
怎麼又哭了嗎?梵狄看看濕潤的枕頭,不由得心下微微一動,淡淡的疼惜襲上來……這個小穎真是讓人不省心,睡個覺也哭,做什麼不好的夢了?
其實小穎做的是美夢,只是因為夢里的她太幸福了,所以才會高興得流淚。
「唔……阿凡……親親……」小穎嘟著嘴含糊的低喃,小手抱著梵狄的手,就像是孩子抱著心愛的玩具舍不得松開。
梵狄額頭上的青筋突突地跳,听到小穎再次喊「阿凡親親」,他身上會起雞皮疙瘩,想起她先前藥力發作時的瘋狂,下意識地甩開了她的手,可是……
「該死的,別亂動啊,還在輸液呢!」梵狄窩火,按住了小穎插著針管的手,已經出現了淡紅色的液體回流,是她剛才亂動所致。
梵狄頭大了,這可如何是好?在輸液的過程中手需要保持平放的狀態,可她睡著了就亂動,不安分……這一瓶完了之後還有兩瓶呢。
得了,今晚不用睡覺了!梵狄郁悶地靠在床頭,冷冷地瞅著身邊這個呼呼大睡的小妞……當初一時心軟收留她,看來是給他自己找麻煩啊!
「唔……冷……」小穎嚶嚀一聲,小身子又靠了過來。她沒醒,只是感覺有點涼意了,自然往暖和的地方靠攏。
梵狄想讓開也不行,還得顧著她那只插針管的手,按住不讓她將手抬起來。這就給了小穎機會,她往這熱源靠近,舒舒服服地蹭著,似是很滿意這熱源沒有再跑掉了。
懷里縮著一個柔軟的香噴噴的身子,鼻子里鑽進陣陣處.子的馨香,生生地勾起了男人心底的憐惜,輕嘆一聲,總算是沒再將她推開了。
罷了罷了,反正她現在是病人,他何苦小氣到跟一個病人計較?
小穎睡得挺舒服,可不知道苦了梵狄這家伙,她時不時會動一動,但又不會離開他的懷抱,動來動去都在他懷里,而梵狄為了將她的那只手固定在她身側,不得不伸出手抱著她……
溫香軟玉,佳人在懷,這是怎樣的曖昧旖旎,她動人的曲線緊貼著他,小臉在他胸膛蹭著,像只可愛的貓兒在眷戀主人的溫暖。
這樣的姿勢抱著睡,男人能無動于衷的話那多半是某功能有問題了。梵狄血氣方剛,精力旺盛,這是對他的折磨也是嚴峻的考驗。
一晚上都處在煎熬中,但梵狄就是沒有將這朵送到嘴邊的肉吃下去。他對小穎有種特別的情感,因為救過他,所以感激她,對她的待遇也比其他人特殊,破例留在身邊。他絕不會趁人之危,即使某處憋得難受,他也不會為了滿足自己的**而毀了小穎的清白。
像小穎這樣純潔的姑娘不多了,在梵狄看來那是稀有動物,是奇葩,他若在這時要了她,一逞獸.欲,他會瞧不起自己的。
平心而論,這樣抱著小穎,感覺還是蠻舒服,她的身子很軟,身材更是沒話說,很勻稱,比例好,不大不小的胸,盈盈一握小蠻腰,還有她蝴蝶型的鎖骨十分精致,有著令人遐想的性感……她是一朵嬌女敕的小花,帶著清晨的露珠,安靜時乖巧,可在藥物的作用下她能變得極度妖嬈,渾身都會充滿you惑男人的風情。
「哎……小姑娘終究是要長大的。」梵狄心頭暗嘆,小穎是藏不住的風景,她的美貌,她的靈氣,遲早會被更多的男人注意到,只希望別再出現亨利那樣的混球。
梵狄這就跟父母擔心女兒似的,忍不住為小穎操心,想起了那句名言——紅顏禍水。小穎的容貌當得起禍水級別的人物。梵狄能預見,待小穎一天天長大成熟,以後會更驚艷的,哪個男人想要守住這樣的女人都不容易,將來必定要給她找個能保護她的才行。
第二天,小穎醒來時第一個感覺就是頭疼欲裂。這是藥物的副作用。
三瓶藥水輸進體內,小穎恢復如常了,可就是全身都沒力氣,感覺像散架一般,頭也暈乎乎的,怔怔地望著天花板出神。
混沌的意識在漸漸回籠,小穎這才驚覺自己不是睡在原來的房間。
這里是……小穎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打量著這房間的布局……天啊,這居然是阿凡的房間?
小穎還來不及下床,只見浴室的門忽然開了,某個剛洗完澡走出來的男人就那麼如遭雷劈一般僵了半秒鐘,然後逃也似地沖進了浴室……
小穎懵了,壓抑的尖叫聲在喉嚨打轉,簡直不敢相信,她剛看到什麼?
「啊——!」小穎鑽進被子里捂著嘴,悶悶的叫聲透露了她此刻心里是多麼震撼。
滿腦子都是一片黑乎乎的毛茸茸的,那是……那是阿凡,她看到阿凡的那里了,看到了一絲不.掛的阿凡!
小穎腦子沖血了,耳朵里嗡嗡作響,從未看過男人luo體,卻在這樣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將自己心上人的身體瞧光了,小穎一時間難以消化這個事實,躲在被子里不敢出來。
怎麼辦怎麼辦?以後要怎麼面對阿凡?太丟人了!小穎抓狂,心跳早就超出了正常的頻率,臉更是紅得像胭脂。
可是躲著不出來是不行的,某男已經穿戴好,黑著臉站在床前……
「出來。」梵狄忍著罵人的沖動,喉嚨里憋出這兩個字。
「唔唔唔……不……唔唔……」小穎搖頭,將杯子裹得更緊了。
梵狄深呼吸一口氣,手指捏得咯咯作響,沉聲說︰「你一晚上都霸佔著我的床,害我沒睡好,現在還賴著不走,你是想我把你扔出去嗎?」
這話一出,房間里頓時安靜了,幾秒之後,小穎從被子里探出頭,瞪大了眸子盯著梵狄,結結巴巴地說︰「你……說什麼?昨晚發生什麼了?我為什麼會在你的床上?」
小穎凌亂了,這是個重大的問題,她怎麼會在梵狄床上,難道說,她和他已經……那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