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苑,還真是熱鬧~」金色的羅裙,隨著匆匆的步伐飄動著,小麥色的臉上,少了女子的嬌柔,多了絲英氣的女子,走進了和苑。
拓跋元穹皺著眉頭,而拓跋巍君,不懷好意的嘴角微微上揚,這小祖宗,來得太是時候了。
「雲綺,你怎麼來了?」拓跋巍君笑笑的問道。
「太後娘娘一听到麗嬪懷有身孕,我們就提前回來了啊~元穹哥哥在這邊,我自然就來了啊~」滿眼的傾慕,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親昵地勾著拓跋元穹的手臂,拓跋元穹微微皺眉,不著痕跡的,扯開了勾著自己的手臂。
迎上雲綺挑釁的眼光,朱顏惜只是微微一愣。
「顏惜,這位,可是太後身邊最疼愛的雲綺郡主。」拓跋巍君介紹到,「雲綺,這位是瀧梅國的太子,宗政無賀,這位,是朱將軍的掌上明珠,朱顏惜。」
朱顏惜掛上淺淺的笑容,福了福身。
傲慢地,打量著朱顏惜,「我還以為是什麼國色天香傾國傾城,能令那麼多人瘋魔,真是沒勁」
朱顏惜笑而不語,對雲綺最好的回擊,不是反駁,而是蔑視,至少,她說的話,得罪最大的,可不是自己,自己也沒有缺根筋少塊肉的,實在沒有必要,去斤斤計較。
「雲綺,不得無禮!」拓跋元穹顯然有些生氣地,低吼了一聲。
「想不到,這貴竹國的皇室,均是如此膚淺,顏惜,你還是,隨本太子回瀧梅國吧,本太子保證,你毫發無損,備受尊崇。」宗政無賀一臉瞧不起雲綺的表情,輕輕扇子手中的折扇,拉著朱顏惜,落座在一旁。
殺人的目光,隨著宗政無賀牽著朱顏惜的手而掃過。
「無賀太子說的,這太子當寶的東西,在貴竹國,一拉一大把,雲綺沒有去過瀧梅國,或許,這國土風情,各有不同吧」雲綺諷刺著瀧梅國的同時,也被朱顏惜那不動聲色的表情給激怒著。
「依雲綺郡主的話來說,那麼,可是需要,和郡主一般的慧眼,才能真真正正地,看人入木三分?」宗政無賀倒是一點也不生氣的,這溫和的語氣,引導者雲綺往下走。
心里暗暗鄙視宗政無賀的好脾氣和懦弱,雲綺高傲的昂起頭,「本郡主至少,不至于將頑石,錯看成美玉。」
「那不知道,就郡主來看,這貴竹國,誰人才是有勇有謀,品味極佳?」宗政無賀一臉的謙虛,而一旁的兩人,卻都將目光,緊緊盯在朱顏惜是身上,不曾離開。
感受到朱顏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拓跋元穹只能急在心里。
「我元穹哥哥,若是這貴竹國第二,沒有人,能稱第一。」愛慕的心,自然的覺得自己的心上人,是舉世無雙。
朱顏惜難掩眼里的笑意,宗政無賀這樣的謙虛,只怕,雲綺郡主,會被氣得跳腳了,帶著笑意的眼,與宗政無賀眼神短暫的交流後,低下的頭,嘴角勾起弧度,卻令拓跋元穹的誤會和醋意,更加濃愈。
「這就奇怪了,郡主,你確定,這穹王爺,是這貴竹國內,有勇有謀,品味極佳的不二人選?」宗政無賀皺眉,表現出不可置信的樣子。
「那是自然!」
「嘖嘖嘖∼」宗政無賀搖了搖頭。
「無賀太子這是什麼意思,我元穹哥哥,哪里不好嗎!」氣鼓鼓地插著腰,雲綺對于宗政無賀的態度,很少惱火。
「本太子還以為,這雲綺郡主說的是誰呢,哪知道,不也是如此~」宗政無賀輕輕搖頭,「看來,這貴竹國與我瀧梅國,也不過半斤八兩~」
故作驚訝的「這雲綺郡主不知道吧,穹王爺對于顏惜,可是情真意切,奮不顧身,若是郡主說的沒有錯,那麼,是郡主品味有異,還是這穹王爺,不過爾爾呢?」
「你!」直指著宗政無賀,雲綺這才發現,這宗政無賀,變著法子地,在給自己難堪。
「一個小小的郡主,對本太子都能如此無禮,貴竹國,不過如此~」一改好相與的表情,宗政無賀居高臨下地「來人,送客~」
「元穹哥哥!」一臉委屈的雲綺,撒嬌的急于黏上拓跋元穹,卻在冰冷的眼神下,燦燦地收回了手。
「顏惜,你不舒服,就在和苑休息吧,你的傷口,實在不宜移動。」關切地看著朱顏惜,思尋著這剛剛敷上的藥效,也該起作用了,朱顏惜額間的薄汗,令宗政無賀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看著還在自己面前晃著的人,不悅的皺眉,「三位是想本太子轟出去,還是自己走出去?」
「顏兒,本王有話和你說~」
「臣女身體不適,若王爺堅持,臣女從命便是。」朱顏惜的話,令某人的臉上,果然不痛快了許多,「本王晚上過來看你!」
「不送!」宗政無賀隨及扶起朱顏惜,親密地走入內屋,徒留下三個,心思各異的人,在心里盤算著。
長樂宮
雲綺一臉的憤憤不平,嘟著嘴地坐在了一旁。
「這是誰,惹哀家的雲綺不開心了?」扶著嬤嬤的手,只見一精明的老婦人,雍容華貴地走入了大殿。
「太後~」嘟著嘴,雲綺福了福身,便接過了宮女虛托著太後的手,「人家今天去找元穹哥哥了,你不知道,那個朱顏惜,看著就討厭!」
「哦?哪個朱顏惜?」太後詫異地抬頭,自己倒是知道,雲綺對于元穹的心意,這小妮子一回來就不見人影,必定是去找拓跋元穹,本想來看看這丫頭,怎麼知道,看到了一臉的氣鼓鼓。
「朱將軍府的大小姐~」
隨著雲綺的話語,太後的臉上,顯然變了變,「韻嬤嬤,雲綺說的,可是朱隆慶的千金?」
自己剛剛回宮,許多事情,都還沒有理清,這離宮後的事情,所幸的是自己留下了韻嬤嬤作為耳目,只見韻嬤嬤點了點頭「回太後娘娘,正是!」
「這就奇怪了,這朱顏惜,怎麼會進宮?」眉間擰緊,只要一想到納雲兒,太後的臉上,就有著深惡痛絕的厭惡。
「太後,你都不知道,听說元穹哥哥為了她,天牢的熊熊火焰都奮不顧身的闖了進去,都不知道使了什麼狐媚的手段,把元穹哥哥給迷得七葷八素的。」
「韻嬤嬤!」威儀的落座,太後質問地,看著韻嬤嬤,這麼大的事情,自己竟然沒有收到消息。
看出太後的不悅,韻嬤嬤急忙解釋道︰「太後娘娘,這事情,也就是昨天的事情,老奴還沒有來得及稟告,您就回來了,這兩天,宮里上上下下,都不省心啊」
在听聞朱顏惜一曲畫舞,贏得了宗政無賀的賞識時,太後的眼里,閃過一絲的怨懟,握緊的拳頭,畫舞,又是畫舞!
惡毒的光,在眼底快速消逝,「哀家記得,這朱顏惜,樣貌才情,並不如納雲兒,甚至相差甚遠,不是嗎?」記憶里,自己曾經關切著的東西,這朱顏惜,並沒有繼承風氏的容貌。至于這性格,不是懦弱良善嗎?
「太後!」雲綺喚回了臉色陰沉的太後,扁著嘴道「太後,你可要為我做主的,雲綺這輩子,非元穹哥哥不嫁的。」
「胡鬧~」輕輕呵斥著「元穹的性格,連皇上的面子都不賣,就是哀家強求,也強求不來,你非君不嫁,要是元穹不願意,你要守一輩子,孤獨終老嗎?」
「雲綺不管,不能嫁給元穹哥哥,我寧可一輩子陪在您身邊,沒有了朱顏惜,元穹哥哥會對我好的,你看,他都不會討厭我接近他。」雲綺半威脅半討好的話,令太後微微搖頭。
有人歡喜有人愁,和苑內
精美的棋盤上,對峙了許久的二人,依舊旗鼓相當,朱顏惜拖著下顎,指尖捏著棋子,柳眉輕蹙。
「我說顏惜,你這一子,要猶豫多久?」
「我當然要小心點,這一步錯,滿盤皆輸,怎麼可以,急急躁躁,給你有翻盤的機會?」果斷落下白子,朱顏惜一語雙關。
宗政無賀搖了搖頭,天牢一事,朱顏惜的心防,變重了。
「顏惜,這置之死地而後生,有時候,不一定能生。」本被朱顏惜解開的死局,隨著宗政無賀的落子,再次令朱顏惜的棋局,困入了死局中,朱顏惜皺起眉頭,微微嘆氣,「宗政大哥心思縝密,顏惜認輸。」
「是你心不在焉,力所不能及!」宗政無賀笑笑地抹亂了棋盤,顏惜心有他顧,卻仍舊可以與自己對弈至此,已然很不簡單,「顏惜,你非要,呆在皇宮嗎?」
清楚朱顏惜心里糾結困擾的事情,宗政無賀問道。
「不到黃河心不死。」朱顏惜落寞地,望向窗外。
「天牢一事,你自己也該明白,這後宮,未必你能查得出什麼。」宗政無賀直言不諱地「何況,即使有皇後依仗,卻也是如履薄冰,要留在後宮,我可以幫你爭取一月時間,可是,一個月的時間,或許,你自己都無法保全自己。」
「除非,我能找到,令我留下的靠山?」朱顏惜皺眉道。
腦海里想到了一人,朱顏惜猶豫的眼神,帶著不懷好意,看向了宗政無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