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王的話讓龍椅上的歐陽燁臉色陰沉的厲害,這些話無疑是在提醒他黑風寨這次禍及百姓事件他無形之中是罪魁禍首,如果他不囚禁歐陽墨宸,這件事就沒有可能發生,但是此時的歐陽燁卻有怒無法發作,因為夜王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如果他怒斥那便是自己心虛。舒愨鵡
「如今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要去探討這個黑風寨的過往,而是要派誰去征討。」歐陽燁迅速轉移著話題,避開可能會涉及到的敏感境地。
「皇上,有道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我們只有了解黑風寨眾人的優勢和致命的弱點才能一舉將這群囂張的山賊一舉殲滅。」夜王今天是存心要挑戰歐陽燁的極限,于公的確是覺得歐陽燁有些昏庸,于私嘛便是夜楓的經歷,他兒子現在胳膊上還有兩個拽痕,他不能明著為自己兒子報仇,還不能暗著給歐陽燁兩個悶棗吃。
「夜仲,既然你對黑風寨這般了解,況且夜愛卿你也是一朝元老,武將出身,戰功無數,朕覺得你是最合適的人選。」歐陽燁眯著眼楮,這個老狐狸今日三番兩次的挑釁自己,倒是猖狂的很啊。
「這個,老臣,咳咳,咳咳。」夜仲不由得語頓,不停的咳嗽著,好似喘不過去來一樣,臉一下子便通紅。
「朕覺得你是最合適的人選,朕現在就冊封你為。」歐陽燁這邊話還沒說完只听到 的一聲夜仲很是及時的昏倒在地。
頓時朝堂上一片的慌亂,跟夜仲關系極好的兩個大臣連忙上前掐著夜仲的人中部位試圖進行急救,這昏迷的太過突然,似乎是喘不過氣導致的。
「還愣著干什麼,還不塊去抬著夜愛卿去看太醫。」歐陽燁雖然覺得夜仲的突然昏倒有些太過于巧合,但畢竟夜仲也是上了年齡的人,身子骨的確是有些羸弱。
夜仲被兩個侍衛用擔架抬著一刻都不敢怠慢朝著太醫院的方向快速抬去,畢竟擔架上抬著的可是夜王。
夜王離場後,歐陽燁繼續重復道︰「難道我們金華國就沒有一個將領敢出來擔當這個剿滅山賊的任務,這般小事都一個個懼怕,養著你們有什麼用。」
「皇上請您保重龍體,不是微臣們不願意接此重任,實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武將辭職頗多余下的人員又都是經驗不足的小將領,文職類的官員比例比較的多,但也都是紙上談兵手無縛雞之力,這秀才文人也的確是難以委任。」楚博終究不再裝聾作啞,他察覺到如果這個時候再沒有人應聲,接下來就不止是咆哮這麼簡單了,如今朝堂之上幾乎都是太子黨派的,如果他這個時候不出聲,難不成會讓那些為太子效命的官員心中不滿。
「楚愛卿,這說起理論來也是頭頭是道,朕現在不想听這個,朕現在要的是解決的方法,別給我打馬虎眼,平日里你們一個個狀告哪個官員的時候,恨不得在朝堂上爭執的面紅耳赤,怎麼今日都一個個啞巴了,朕就不信離了歐陽墨宸,這金華國就會大亂,朕才是金華國的一國之君,今日如果你們這些武將沒有一個願意出征的,都給我滾回老家種地去,我金華國的朝廷不養廢物。」歐陽燁平日里第一次對這個處事都一板一眼的楚博發飆,示意他認清自己的位置。
楚博在歐陽燁這一席話之後便低頭不再做聲,他知道這只是歐陽燁給自己的一個警示,如果自己再貿然出頭,依據今天的形式估計自己的頂戴花翎也是難保。
「臣,武杰不才,願意領兵剿賊,懇請皇上恩準。」楚博身旁的武將軍不停的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現在朝堂上論武將他的官職最高,反正橫豎都是一死倒不如拼一次。
「早該如此了,你乃是武狀元出身,這次領兵之事就交給你了,務必給朕打一個漂亮仗,狠狠的打擊一下黑風寨的氣焰,讓他們知道我們金華國的國威是神聖不可挑釁的。」雖然武杰現在的神情有些狼狽,但是歐陽燁還算滿意,至少武杰是個明白人。
「臣定當不辱聖命。」武杰拼命的擦拭著額頭上的細汗,從請命到起身似乎經歷了很漫長的時間一般。
這件事情得到解決後,朝堂上的氣氛馬上變得不一樣了,下朝後,朝臣們紛紛禮貌性的朝著武杰去祝賀,但是每個人打的小算盤是不一樣的。
「今天還是你精明,要不然估計真的會牽扯到很多人,武大人難為你了。」下朝後楚博和武杰並列行走的同時閑談著。
「那個節骨眼兒上我能有什麼辦法,皇上那招明顯是沖著我來的,不過,三王爺也真是夠狠的,搞的我們都是背水一戰,黑風寨那群山賊可都是亡命之徒,不得不說
三王爺這步棋下的真的是高明,不瞞楚大人,此次圍攻黑風寨我只有兩成的把握。」武杰嘆了口氣,當年宸王跟黑風寨那一戰可是風靡全國,以他的武功和能力,真的是幾乎去送死了。
「的確,要不是三王爺的脾氣古怪,而且身中奇毒命不久矣的話他是個帝王之才,可是往往事與願違,長遠利益打算,我們始終是要對立一戰的,你只要盡力就行,不要把命搭進去,其實皇上何等精明,他會不知道這趟水的深淺,他也只是不想這麼快就輸給宸王罷了。」楚博安慰著武杰的同時揣測著皇上的心思。
「自古都是帝心難測,罷了也不去想那麼多了,我回去好好先準備一下,翻閱一下過往黑風寨的卷宗,先做好功課。」武杰又嘆了口氣,多說無益,說多錯多,躲不過那就只能看自己的運氣了。
而夜仲在被抬到太醫院後,其太醫院的知己胡太醫一听到是夜王暈倒抬來了,便火急寥寥的趕了過來。
「胡太醫,你快來給夜王看看吧,在大殿上突然就暈倒了。」其中一個侍衛將夜王的情況告知給了胡太醫。
胡太醫捋了捋胡須,上前,翻弄了一下夜仲的眼皮後撇了一眼夜仲的手指後,便示意兩個侍衛先出去,他要進行治療了。
待兩個侍衛都出去後,胡太醫拿出一把手術外傷專用的匕首,自言自語道︰「這是急火攻心的癥狀,我是在左邊放血呢,還是右邊呢。」
夜仲一听要給自己放血,他這人有一毛病就是暈血,要是真的見血了到時候就不是裝暈了而是真暈,想到這里,他便醞釀著要詐尸般的猛地坐起來嚇胡太醫一跳。
只是當夜仲做起身來的時候,沒有預計的胡太醫被自己嚇到的場景,而是耳邊傳來胡太醫幽怨的聲音︰「就知道這招管用。」
「胡老頭,你是故意的,你是怎麼看出我是裝的。」夜仲見被愚弄的人是自己便不高興了,更是詢問胡太醫是怎麼發現的。
「我看你眼瞳的時候,你的右手小拇指輕輕的動了一下,你膽子勾大的啊,在大殿上都敢裝暈,昨天喝酒喝多了吧。」胡太醫沒好氣的瞪了夜仲一眼,自己都露出了破綻還還好意思問。
夜仲雖說年歲上不小了,但是也是個老狐狸級別的人,喜歡玩樂,鬼點子也是一套一套的,見被友人拆穿了無奈的嘆了口氣,其實他自己到現在心跳還是加快的,特別是那兩個好心掐他人中的朝臣,他差點都裝不下去。
「此事說來話長了,你知道宸王入了宗人府,而且昨天皇上去宗人府了,把我兒子當成震懾宸王的對象一陣欺負後,更是將宸王給判了個終身囚禁,宸王也不是省油的燈,估計是暗自下令將給了黑風寨一些消息,現在黑風寨又在邊關興風作浪,皇上早朝時候竟然說要委派我去剿滅山賊,你也知道我都是老骨頭了,哪兒經得起折騰,我就在他下命令的時候裝暈。」夜仲將其中的曲曲折折告知了胡太醫。
「老狐狸,估計也只有你敢在大殿上這麼耍弄皇上了。」胡太醫听的津津有味的,他跟夜仲是多年的老友,二人可謂是無話不談。
「就別說風涼話,寒磣我了,快點把外邊那倆侍衛給打發走,然後再煮一壺藥酒,咱倆也有一段時間沒聚聚了。」夜仲對胡太醫的寶貝藥酒情有獨鐘,每次來太醫院都要壓寨他點。
胡太醫雖然有些不情願被老友壓寨,但是今日出乎意料的沒有反對,站起身來,以夜王缺氧引起的暈厥需要靜養為由將兩個護送他來的護衛給打發後,便去取自己珍藏的藥酒。
而另一邊的宗人府牢房中,此時已經到了正午
黑鷹便喬裝打扮成宸王府下人的裝扮給歐陽墨宸送午飯的同時告知現在朝堂的最新情況。
「主子這是你最愛吃的芙蓉鵝和八寶鴨,還有這些的素菜。」黑鷹先是將食盒中的飯菜擺在了桌子上,更是不忘將好酒以及王府主子專用的酒杯一塊帶來。
「黑風寨的事情已經被捅出來了吧,朝廷方面派誰去?」歐陽墨宸並沒著急用膳,而是詢問著現在朝堂的境況。
「那幫朝臣都一個個都是慫包,趕鴨子上架似得將武杰推了上去。」黑鷹語氣中也夾雜著嘲諷。
「那個廢物?外強中干,估計那個人撐不了多久了,我等著他來求我。」歐陽墨宸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越來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