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架上飛機,葉玫都沒弄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不就是一個有些面熟的男人叫了下她的閨名麼,至于當下二話不說的就拉著她走人,連和兒媳婦擁抱的時間都不給一個?
「這筆帳等回酒店後我們再慢慢算。」
葉玫听著雷煜涼嗖嗖的話抖了兩抖,知道這個小氣八啦的男人是真的生氣了,但縱然生氣了她也要死得明白,于是深吸了口氣道「那個男人究竟是誰啊?」
「…」雷煜身上的陰沉之氣瞬間消失大半,淡淡的掃了她眼,伸手將她擁入懷中,然後繼續沉默。他絕不會告訴她,那個男人就是死不要臉的東方賀。
而另一邊,悠靜的咖啡廳一角氣氛顯得有些微詭異。
「恭喜你,暖暖。沒想到你這麼快就當媽媽了。」溫旭唇角笑意溫潤卻難掩眸底苦澀。
「謝謝,這麼早當媽媽其實我也挺意外的。」柳暖眉梢眼角難掩的流露出榮升為準媽媽的喜悅,這時卻听雷展風不大不小帶著自豪感的聲音響起「我能力這麼強,有什麼好意外的。」
這個混蛋!
柳暖桌下的手伸到他的腿上狠狠的擰了一把,面上卻笑得極是甜美,而雷展風則面色如常,甚至還挑釁的朝她揚了揚眉。
兩人間的小動作雖隱秘但又怎能逃得過對面溫旭的雙眼,端起咖啡輕抿一口,借著升騰的熱氣掩去眸底的痛楚。
果然,一步錯,步步錯!
原本這個位置該是他的吧?但那又如何呢,一切都已經過去,只要暖暖開心幸福就好!
察覺到自己只顧著和雷展風較勁而冷落了溫旭,柳暖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又被身旁這個男人給坑了,他肯定是故意的,故意刺激自己,然後在溫旭面前「秀恩愛」,這個時時刻刻不忘月復黑坑人的男人!
柳暖警告的瞪了他一眼,這才又抱歉的對溫旭笑了笑道「阿旭,這麼久沒見,你最近還好嗎?」
「還不錯,嗯,有滋有味。」溫旭說著的同時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溫潤的雙眸掠過絲凌厲不露痕跡的掃過雷展風。
「喂,你究竟對溫氏做了什麼?」回去的路上柳暖雙眸危險的眯起,直直的盯著雷展風。別以為他們倆的暗中較勁她沒感覺到,她只是不想道破而已。
「夫人,你這是在替過氣的青梅竹馬打抱不平麼?」雷展風語氣散發著毫不掩飾的濃濃的醋酸味。
「別轉移話題,給我老實交待。」
「夫人放心,為夫也只是看溫氏枝葉伸展太寬不好管理幫它修了一修而已,絕對死不了的。」雷展風撇了撇嘴有些置氣的說道。
喲,把人弄得半死不活的倒還好意思說的這麼理直氣壯功德無量,果真只有雷展風這種厚臉皮才做得出來。柳暖看著他難得的帶著些小孩子氣的生氣模樣不禁心情大好,伸長脖子在他臉上重重吻了一下然後快速退回。
「夫人,耍流氓可是要交罰款的。」雷展風方向盤一轉直接將車在路邊停了下來,唇角愉悅的揚起。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把晴妞找回來了,然後又把她給弄丟了?」柳暖將顧凡的話作出總結。
「也可以這麼說。」顧凡煩燥的抽出支煙剛想點上,但想到柳暖現在是孕婦又將煙給放了煙盒中。
「我好像暈了,暖,你暈了沒?」季婷揉了揉腦袋問像柳暖。
「我也暈了。顧特助,你能說清楚點嗎?」
「她應該失憶了。」
「失憶?!」柳暖季婷雙雙驚訝出聲。
「是的,失憶。」顧凡點頭肯定。
當時,她靜靜的躺在他懷里明亮的眸中帶著疑惑問他「我們認識嗎?」
他渾身的血液瞬間冰凍凝固,多麼想是她是在和他開玩笑,然而她茫然的神情,迷茫的神色,都昭示著她的確不記得了他。♀但下一刻他卻更加緊緊的抱緊了她,心底默默的感謝老天讓她平安無事的回到他身邊。縱然她不記得了他,但他有信心讓她再次愛上他。
可結果卻似乎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在他還沒讓她愛上他之前,她竟然自己離開了!
僅僅留下一張一千萬的借條!
該死的女人!
听到借條之後,柳暖和季婷相視笑了。
「你們不擔心?」顧凡眉頭狠狠皺起。
「不擔心。」兩人異口同聲。
「她現在失去了記憶。」
「顧特助,她只是失去了記憶,但並不代表她傻了,她會照顧好自己的,而且我相信,她既然自已選擇離開,必然是有她自己想要去處理的事。」柳暖好心的給他解釋。
「問題是,她若有事要處理可以直接告訴我,我去幫她處理,根本用不著離開。更何況,我都已經把我和她的關系告訴她了,她竟然還不辭而別!」顧凡很有種自己被拋棄了的感覺。
「她喜歡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不用擔心,她還給你留了借條,不會讓你損失的。」季婷強忍住笑意安慰。
從顧凡家出來後,兩人剛進了百貨商場打算逛逛,結果季婷接到公司電話有些緊要事務需要處理先行離開。
柳暖見時間還早便繼續獨自閑逛,不知不覺間逛到了品牌男裝區。柳暖這才突然想起自己和雷展風在一起這麼久似乎都沒送過他什麼。
剛走進店里,卻見導購小姐都圍繞在一起,遠遠的偷偷模模的對著一個男人興奮無比的小聲討論著,偶有一兩個膽子大的上前,卻還沒說一句話便被男人身上的冷氣給「凍」了回來。
「那件銀灰色的挺適合你。」柳暖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
「是你。」男人轉過身看見是柳暖時冰冷的眸中泛起幾絲難以察覺的色彩。
「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你。」柳暖從給司馬晟治病的幾次了解到,這個外表冰冷的男人其實骨子里也有別扭可愛的一面,並不若外表表現的那般另人望而膽寒。
見司馬晟只是看著她並不出聲,柳暖指了指那件衣服道「不試試麼?我真覺得那顏色挺適合你的。」
「把所有銀灰色的衣服都給我包起來。」司馬晟冷冰冰的對店員開口。
「…」她雖然也是有錢人,但為什麼總是適應不了這種購物的節奏呢?柳暖無語的同時有些納悶。
「我若是說這店里的衣服都適合你,你會不會全買下來?」
「未嘗不可。」
「…」柳暖突然覺得當導購小姐真是太好賺錢了,遇到這種腦殘真是財源滾滾來。
「先生,你女朋友眼光真好,歡迎再次光臨。」被喜悅沖昏頭腦終于膽肥起來的導購小姐將卡遞還給司馬晟及其嘴甜的說道。
「我不…」
「嗯。」
柳暖剛想解釋,結果司馬晟不冷不熱的「嗯」一聲,直接將她的話打斷然後轉身走人。
「喂,司馬晟,你剛剛怎麼不解釋?」柳暖大步追上前有些微不悅的問道,她可是雷展風的未來老婆,可不想被別人在名分上佔便宜。
「你覺得對她們有解釋的必要?」司馬晟冷冷的凝了她一眼,而下一刻卻快速的將她往柱子邊一拉道「小心。」
子彈幾乎是擦著柳暖耳邊發絲飛過擊中商場里的大型吊燈,瞬間引來商場內人員的恐慌,而只要司馬晟的速度再慢一點,柳暖此時已倒地不起。
「怎麼回事?」柳暖條件反射的用手撫住月復部,有些驚慌未定的問道。
「有殺手。」司馬晟雙眼銳利森冷的注視著四周。
「殺你還是殺我?」若是殺司馬晟,她就先溜,若是殺她…那肯定得抓緊司馬晟,讓她保護自己,畢竟她現在可是孕婦。
「不確定。」司馬晟實話實說。畢竟剛剛的情況有可能是殺她,但也有可能是先殺了她再殺他,或是直接由子彈從她腦中穿出進入他身體,一彈雙雕。
如此看來,情況就是一半一半。柳暖當下不作思毫考慮決定跟著司馬晟,若是對方殺的是司馬晟,那她剛剛和他站在一起,很可能被當做是同伙做掉。但如果是殺她,她敢肯定司馬晟絕不會見死不救。因此現在跟著司馬晟才是上策。
「司馬兄,我的命現在可就交給你了,看在我給你治病的份上,你可千萬別讓我死。當然,也不能受傷。」柳暖很是認真的對司馬晟叮囑。
司馬晟冰涼的眼眸定定的看了她兩眼,不知是對她如此厚臉皮的要求無言以對,還是對她如此信任自己而感到動容。
「摟緊我腰。」司馬晟說這句話的同時已緊緊攬住柳暖的腰就地一滾,幾乎是在子彈掃過的同時閃進牆角。
「你在干什麼?」司馬晟緊扣住柳暖在她腰間和胸口作亂的手腕。
「模你槍啊,這樣躲著只能等死,我們得反擊。槍呢?你槍是藏在哪里的?」柳暖說著的同時另一只手又去扯司馬晟的褲腿,想要看看槍是不是別在他的足踝處。
「我今天沒帶槍。」司馬晟說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該死的,他竟然起了反應。
「去你大爺的,你堂堂黑龍幫的老大出門竟然不帶槍,你說得過去嘛你?」柳暖有些氣惱道。
「難道雷展風出門都帶著槍?」司馬晟冷然出聲反諷。
「…那我們現在究竟怎麼月兌身?」柳暖被司馬晟噎住,只得轉移話題。
司馬晟不作聲,卻是伸手將柳暖出門時用來隨意挽發的發簪抽了出來,傾刻間柔順的黑發如瀑散開,拂過他的手腕。
柳暖扭頭朝他瞪去,怒聲道「我問你怎麼月兌身你抽我發簪做什麼?」
「別動。」司馬晟按住她的肩頭將她貼靠在牆邊,雙眼微凝聚集在某一處,緊接著就地一滾,槍聲響起的瞬間,卻是殺手直直從樓上墜下。
「哇塞,太牛了。」柳暖驚詫不已,雙眼冒著精光對司馬晟道「司馬兄你怎麼做到的,教教我唄。」
「快走。」司馬晟眸色微沉,牽著柳暖融進又一波人朝中向商場出口處涌去。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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