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亦南沒听清,還想問,子夏趕他出去繼續寫作業,小孩不情願地在大廳寫了會兒作業,又盼著自家哥哥趕緊來,便偷偷溜到玄關,打開門想看看電梯那里有沒有出現裴子西的身影。愨鵡曉
等了會兒,沒等到,便跑到電梯門口,打算呼叫自家哥哥。
听到叮地聲,他驚喜抬頭,看到一個走路像企鵝的大姐姐從電梯出來。
眼前大姐姐長得很好看,用現在的話說就是小清新,不過看她走路總覺得怪怪的,好像隨時會歪倒,而且走路也低著頭,頭發擋住眼楮。
「你好。」裴亦南蹦到對方面前,蹲下來想跟她招手磧。
對方似乎受到了驚嚇,猛地後退一步,身子有些傾倒,但很快穩住,迫切地往前面跑去。
「大姐姐,我又不是恐龍,為什麼要怕我呀?」
听到他的話,女生開門鎖的動作頓住,她微側過頭來,不住地說︰「對不起,對不起。佻」
「聲音好像Lenka!」裴亦南特別興奮,「就是唱《troubleisafriend》的那位!我好喜歡她的!」說著說著發現那個大姐姐眼眶紅紅的,他嗯了聲,稱贊也不行?
說著那公寓的門打開,同時,電梯叮地聲。
「海貝,怎麼了?」里頭男人立刻開門,將自家妹妹護在背後,瞧見站在門口的裴亦南,他瞪過去︰「臭小鬼,你跟蹤我妹?」
「屁!我才不跟蹤呢!」
「我警告你,離我妹遠點!」
眼前男人長得高挑,繃著臉的時候瞧上去好像有殺氣,裴亦南只是十歲小孩,被他一說,嗚了聲,眼淚冒上眼眶。
「裴小?」
听到自家哥哥的喚聲,裴亦南跟找到救兵似的,回身猛地撲了過去,抱住提著果籃的裴子西,臉埋在他衣服,一手指著那邊公寓,童音帶哭腔地控訴︰「葛格!那個人欺負我!」
裴子西一手摁著他腦袋,繞過去,見到站在門口的那人,他眼神驟然起了冷,淡淡呵了聲︰「裴天冬,有本事沖我來,欺負小孩這種事虧你做得出來啊。」話落就見躲在他背後的裴海貝膽怯地探出腦袋,眼楮帶著水光,瞧著更像是被人欺負過的。
呃,所以這是什麼情況……
子西低頭,拍了拍裴小的腦袋。
「也是,裴大少爺含著金鑰匙出生,自然看不起我們這些出生在鄉下的人。」
「有自知之明不錯,希望一直記得,不該打擾的人,離遠點。」
子西話落,就听到裴海貝怯怯地問「是堂哥嗎」,他嘴角笑容僵住,口吻嚴肅地聲明︰「抱歉,我從不認為我們是親戚,裴海貝是吧?記住了,不是同姓就是親戚。」
「海貝,你進屋子去!」
「可是,他就是堂哥呀……」
「葛格,那個姐姐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呀?我們有同輩親戚嗎?」
子西彎身輕拍他腦袋,笑得和煦︰「沒有。不要听外面的人怎麼說。」
鼓掌聲起。
子西冷冷掃向鼓掌的裴天冬。
「好像提了這事,裴大少心情會不好?」裴天冬嘴角翹起,「那正合我意了!你即便再不想承認,畫盛傳媒還是有和我海貝的股份!你縱是我老板又如何,裴畫盛的遺囑白紙黑字寫著你不得擅用私權辭退我!」
裴亦南還不知發生什麼,就見自家哥哥猛地沖了過去一把揪住那位殺氣哥的衣領往門框撞去,他驚呆在原地。
「天、天啊……」裴海貝急忙地去拽子西的手臂,怯怯地哀求︰「不要生氣,我哥亂說的,不要打他……」
「閉嘴!」裴子西和裴天冬異口同聲。
被驚嚇到的海貝怔在那,驚恐地睜大眼,慢慢,眼眶發紅,嗚哇哭了出聲。
她一哭,對峙的兩人登時有些不知所措。
子西松手,狠狠盯著裴天冬。
海貝扯住自家哥哥的衣袖,有些委屈︰「你再這樣我去告訴宋……」話沒說完就被裴天冬瞪了眼,似是一時到什麼,她張著嘴巴,淚汪汪地瞅著自家哥哥,再也說不出話。
子西蹙眉,盯著她,眼神帶些凌厲︰「你認識宋麥斯?」
裴海貝耷拉腦袋,默默後退,扯裴天冬擋住自己,小聲地問︰「哥哥,他在說誰呀?」
「裴大少,我妹怕陌生人,你既然當我們是外人,那能否閉嘴不要驚嚇到她?」
一直呆呆瞅著大家的裴亦南也發現那個姐姐身子一直在顫抖,他趕忙抓住自家哥哥的手臂往對面公寓帶,小聲提醒︰「葛格,冰棒快做好晚飯了,你不是帶了果籃來嗎?我們去給她驚喜吧。」
「好。」意識到這個地點太過尷尬,裴子西帶他往公寓走。
听到背後門砸上的聲響,裴亦南怔了下,下意識去看自己哥哥。發覺他面色肅冷,小孩有些擔心。
「葛格,你表情好恐怖。」
「抱歉。」子西伸手擋住他視線,「工作有些累。」
裴亦南趕緊扯著嗓子對廚房喊︰「冰棒,我葛格來了,趕緊來迎接。」
「忙著呢,你們洗手,等開飯——」
*****
晚飯時候,察覺裴子西心情不好,子夏心有疑問,幾次特意夾菜給他想他注意自己,可他一直很自然地跟裴亦南聊天,似乎在與她置氣。
鬧哪樣?
子夏故意咳嗽。
「冰棒,你嗆到嗎?」
子夏默默點頭,抬眸看對面裴子西。
「小心些。」他淡淡說了句,繼續催促裴亦南計劃考哪個初中的事。
子夏也不急,怡然地吃完,清洗碗筷,到房間幫世嵐將網店的存貨清掉,等到忙碌完已是晚上十一點,發覺大廳沒有之前那麼鬧,以為那兩兄弟走了,她悻悻回房找了睡衣打算往浴室去。
推開門卻見裴子西站在洗手台旁邊,拿毛巾捂著額頭,呲牙頗痛的樣子。
她走近,嗅到酒氣,忍不住柳眉倒豎,有些慍怒︰「你偷酒喝?」
「沒辦法,被那個叫安子夏的女人氣到了。」
子夏蹙眉,看他額頭好像受傷,便問︰「額頭怎麼回事?」
「喝多了,剛才撞桌子了。」裴子西說著走向門口。
以為他要出去,子夏將睡衣掛在衣鉤,可門落鎖了,某人卻是倚著門,默默開始解紐扣。
浴室的燈用得久了,有些許暗,大概飲酒緣故,他眼楮比平時亮,就這麼安靜地凝視她,動作輕緩地解紐扣,一顆,又一顆。
隨著衣衫褪去,他上身漸果。
子夏環臂抱胸盯著他,默默走去馬桶旁,一手拿起了水拔子,朝向他︰「子西哥,你如果不說清楚今晚不搭理的原因,我用這個伺候你!」
「你對面住著誰?」
只一句,子夏就恍然他是知道裴天冬住在她對面了,頓時有些心虛。
就是這時候裴子西走過來,環臂攬住她,低頭,額頭點著她的。
視野中他面容有些模糊,那偏歐式的五官近在咫尺,鼻尖蹭過她的臉頰,唇瓣也是若有若無地落在自己嘴角,噴出熱息帶著紅酒醇香,嘴角餃笑,懶懶的,像輕輕拿爪子撩撥主人的貓。
子夏手抖地將水拔子放下,尋思一直舉著實在太破壞此刻美感,大概察覺了她的亂想,子西張口,故意咬了她臉頰,直接攬起她,放在花灑下,手臂環著子夏,身子微傾。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
子夏話落,嘩地聲,花灑落下溫水,淋濕了兩人。
「裴小剛睡著,我們動靜大了,怕吵到他。」他說完,便咬住她的唇,含著近乎發狠地吮。
喂喂喂興師問罪也不能用這招呀……
子夏下意識後退,他手臂卻是使了勁,環得緊緊的,另一手則是去解她工裝襯衫的紐扣。
這下動作倒是利索了,一秒解一個,還迅速扒拉掉,手掌隔著推壓,讓本就飽滿的兩團粉女敕擠壓在一塊。
「唔唔……」子夏伸手想拽下他的手,身子卻是被迫後傾,失重感並不好受,為了穩住身子,變成了伸出手臂環他的脖子。
這下,兩人身子貼得更近了。
「等會……」
溫水一直落,衣服濕透了黏在身上也不好受,子夏被吻得缺氧,還吸了溫水,實在難受一直別開頭想咳嗽,所幸他也沒堅持,依舊環著她,倒是將她壓向花灑下,遠離了溫水,在她低頭咳嗽時候也幫忙順背。
「你惱,可以呀,可這樣是在拿我的命。」子夏咳完了,舒服多了,保持垂頭動作開始控訴,「吃飯一聲不吭,喝了酒就對未來的未婚妻耍狠,你這樣誰情願跟你……」
听到這,她分明听到他聲音有些抖。
「所以,這是……答應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