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個刻意挑了個最偏窗口排在隊伍最後卻立馬引起售票大廳無數視線的高大挺拔的傲人身姿,眼底的笑愈發燦爛,唇角揚起的弧度透著難言的滿足和驕傲。
龍昊天拿了票過來,白沫伸手拿過一看,竟然是至尊vip包廂,睨了他一眼,有些肉疼,「在大廳里看更有氣氛一些,不如……」
「想都別想!」龍爺一臉冰冷的打斷了她的話,「吵死了!」
一想到坐在那麼多人中間,就巴掌那麼大的地兒,連條腿都伸不直,前後左右都是人,想干點有情調的事都困難。
「……膣」
白沫無語,直得任由他牽著她的手朝包廂走去,雖然現在離放映時間還有一段時間,但購買至尊vip影票的客人可以提前進入放映廳。
一推門進去,待看清里面的裝修和擺設之後,白沫立馬回頭,含羞帶嗔地睨了龍昊天一眼,「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你想太多了!蟆」
被戳穿了心思臉皮厚得跟城牆似的龍爺,不羞不惱,徑直拉了她的小手走到沙發前坐下,底下沙發的柔軟舒適度讓他一直緊抿的唇角微微揚起,似乎對這個房間的布置還算滿意。
「是麼?」
白沫拿眼睨著他,明顯不相信他說的話。
龍昊天突然站了起來,抬腳就朝外走去,白沫一愣,隨即問道,「你干什麼去?」
「有點事,你在這里等我。」
說著拉開門就走了出去。
白沫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掏出手機來,對著包廂內一陣亂拍,然後打開微信,將照片傳給了顧初夏。
很快,顧初夏的信息就過來了,「電影院情侶包廂?和誰?不會是你家首長大人吧?」
「嗯!」
「天吶,來陣雷劈死我算了,千年大冰山竟然也會玩浪漫?」
「這也算浪漫?」白沫糾結,她怎麼覺得他是另有所圖懷里正揣著壞心眼呢。
兩人正聊著,門被推開,龍昊天大步走了進來,白沫連忙下了微信,抬頭一看愣住了。
一向禁止她除了一天三頓飯之外的其余所有零食都不能吃的男人竟然左手拎著大桶爆米花,右手拿著兩罐飲料。
人高馬大的大塊頭頂著一張冰山臉拎著手里只有女人喜歡吃的零食飲料,那種強烈的違和感讓白沫只愣了半秒,就捂著小嘴笑倒在沙發上。
龍昊天的臉色更臭了!
大步走過去將東西一股腦兒地放在茶幾上,一把撈起笑得花枝亂顫的小女人摁進懷里,不爽的開了口,「有這麼好笑?」
靠!
他就知道拎著那桶難看得要死的爆米花一路走過來,不僅要受到萬眾矚目更是要被某個小女人笑掉大牙,但最後他還是買了。
不僅買了,在售貨員緋紅著一張圓臉含羞帶笑的問他是要小桶中桶還是大桶的時候,他還腦抽的、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大桶。
買完大桶他就後悔了,像這種垃圾食品根本就不應該給她吃,但是買都買了,難不成扔了?
白沫笑得渾身發軟,無力地癱在他的懷里,伸手勾著他的脖子,雖然好不容易止住了笑,但那一雙清澈如水的眸子間卻依舊盛滿了盈盈笑意,粉紅的唇角大大扯開,梨渦淺現,明媚如花。
龍昊天心底一動,他最愛她肆無忌憚笑時的模樣,像極了面朝太陽的向日葵,灼灼綻放,燦爛惑人。
「怎麼會想到買這個?」
勾著他的脖子不松手,看著他將原本與她對視的視線轉向別處,那一份別扭看進白沫眼里,讓她心底一暖,竟然覺得,一向霸道強勢冷冽孤傲的男人竟然也有如此可愛的一面。
心底一動,湊上唇兒,一個吻落在他的臉頰上。
白沫主動獻吻讓龍昊天別扭的表情終于緩和了些,視線再次對上她的,開了口,「你們女人在看電影時不都愛吃這個?」
「你對我們女人看電影愛吃什麼還挺有研究?」白沫一臉賊笑。
「嗦!」
龍爺的表情又不自在了。
難道讓他說,這些都是聶楓那個貨告訴他的?
不僅如此,那貨更是列了一份‘戀愛寶典’,從上到下一共一百多條的實戰經驗供他參考?
「龍昊天……」
白沫不依,搖著他的胳膊撒嬌,誰知,人家只是斜睨了她一眼,抬手指著屏幕,「開始了,坐好。」
「哦。」
……
白沫對電影沒什麼特別的偏好,但顧初夏卻是個喜歡美國大片的主兒,特別是科幻片,是她的最愛,久而久之,白沫也喜歡上了美國的科幻片,開始時會覺得很血腥不敢看,顧初夏就告訴她,一切的鮮血淋灕不過是番茄醬灑在人體各個部位而已,除了真心感覺太浪費,有什麼可怕的?
于是,在顧初夏那種女漢子的教之下,白沫的心理素質越來越好,以至于可以做到一邊吃喝一邊看著鮮血淋灕人的尸體被分割成一截一截,卻一點感覺不到惡心。
今天放映的也是一部美國大片,還沒上映就已經在中國大陸各個城市掀起了炙熱的關注度。
並不是中國人崇洋媚外,而是美國人的科幻大片的確拍得不錯,其水平是國內在短期之內是無法超越的。
白沫懷里抱著爆米花桶,兩眼直直地瞅著屏幕,連眼都不眨一下,手里一下接著一下地掏著爆米花塞進嘴巴里,看到最愛的男神出場,立馬激動得扔了一把爆米花嘴里,指著男神說道︰「我的男神-----尼古拉斯凱奇,怎麼樣?是不是超帥?」
沒回應!
她也沒在意,一門心思地撲在電影上,每當男神出場,她都眼冒紅心小臉緋紅一片,那模樣,就像姑娘見到了暗戀的小伙兒,含羞脈脈情意綿綿。
包廂內,一股詭異的不知名的怒火在無限蔓延蔓延,眼看就要燒到某個正流著哈喇子瞅著男神笑得一臉猥瑣的女人身上,她卻渾然不自知。
龍昊天想,出了電影院第一件事就是將這死女人拖到床上弄死,然後再去把那個出餿主意的二貨也給弄死。
浪漫?情調?
什麼無法抗拒全都是狗屁,眼瞅著身邊的女人恨不得將眼珠子貼到那個長得丑吧啦嘰一頭卷毛的美國男人身上,龍昊天頭頂的小火苗一竄一竄,隨即都有大火爆發的可能。
靠?
還男神?
那個卷毛是她男神?那他又算個屁啊?
龍爺的氣兒超級不順,于是大手一伸,將坐在一旁的女人直接撈進懷里,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面朝著自己。
白沫呆愣了一下,將手里的爆米花一股腦都塞進龍昊天的嘴里,扭過身子就想下去,臉一沉,大手一撈,她又回了他的懷里。
「你怎麼了?」
後知後覺在某個時候情商超低的白沫終于察覺到一絲異樣,兩眼盯著那張黑得跟鍋底似的俊臉,猶豫了半秒,試探著出聲,「臉怎麼又黑了?誰惹你了?」
「你說呢?」
撲面而來的三個字,幾乎是從龍爺嘴里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的,那攜帶的森冷之氣讓白沫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是我?」
很顯然,听那不確定的語氣以及那張透著迷茫的小臉,就知道小白同志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犯錯了。
「除了你這屋里還有鬼?」
死死盯著眼前反應遲鈍的女人,龍昊天忍著想要直接掐死她的沖動,黑眸冒著火星,一開口火藥味十足。
白沫郁悶了,她好好看著電影吃著爆米花什麼都沒干,怎麼就惹到他了?
偏著腦袋想了半秒,突然頓悟過來,一把抓起只剩了一點的爆米花桶放在他面前,「喏,全給你。」
「……」
龍昊天再一次在白沫面前產生了無力的挫敗感。
一把抓過爆米花桶扔到一旁,索性也不跟她藏著掖著,直接咬牙切齒地開了口,「男神?」
「呃……」
再反應不過來,白沫就真成傻子了,她想開口補救,已經來不及了,只听見龍昊天陰森的嗓音在頭頂再次響起,「又矮又挫還頂著一頭雞窩的男人哪點有魅力?」
「……」
白沫無語凝噎。
男神明明是高大帥好不好?
什麼雞窩頭?
那明明是天生的自來卷,瞅瞅,就連卷起來的弧度都是那麼地迷人性感。
當然,這些話白沫不敢說,只在肚子里轉悠了一圈就消失了。
笑嘻嘻地伸手捧住他冷硬無比的俊臉,開了口,「你在吃醋?」
「你覺得我像?」
「不是像,而是明明就是吃醋了!」白沫連不迭地猛點頭。
「嗯!」
白沫沒想到龍昊天會毫不猶豫點頭承認,這會兒正詫異著呢,就听到他又開了口,「你賠我!」
「為什麼?」
「吃醋傷身!」
「……怎麼賠?」
「棒棒糖!」
「……流氓!」
白沫羞得小臉通紅,輕啐了一句,便想掙月兌他的摟抱。
此刻,對于兩個在一起很久的戀人來說,一切的掙扎不過是調、情的必要因素,她越掙扎,龍昊天將她摟得更緊。
氣喘吁吁間,她睨著他笑得不懷好意的臉,舉起拳頭捶打著他堅硬如鐵的胸膛,一邊嗔一邊羞,「這里是電影院,回去隨你怎麼弄。」
「現在就想!」
龍昊天說著,將昂揚的堅、硬輕輕戳了她臀兒幾下,惹得白沫更加面紅耳赤,羞惱不已,「忍著,反正我不要在這里,說不定有攝像頭……」
「我查過,沒有,很隱秘,就是隔音效果不太好,你可以控制著點。」
那一雙黑眸透著灼灼的溫度幾乎要將白沫灼燒成灰,唇角勾起的唇角,有點邪有點壞,一張冷臉,線條柔和了許多,透著讓女人無法抗拒的溫柔。
光看著他,白沫就已經感覺到身體某處已經躁動起來,越想壓抑越躁動得厲害,特別是雙、腿之間,那粗大的某處死死抵著她的,竟然讓她濕了。
耳邊突然傳來除了熒屏上聲音之外的另外一種聲音,有男有女,時重時輕,若有若無,似痛苦似亢奮似愉悅,白沫的耳根滾燙得厲害。
隔壁的男女早已按捺不住,已經掀開了激情之火。
嬌嗔地瞅著眼前這個唇角含笑在此刻看起來邪魅無雙的男人,羞得不行,「你早就听到了?」
「早?」龍昊天挑眉,邪氣十足,「他有那麼厲害?頂多十分鐘。」
==!
白沫想,每個男人是不是都喜歡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炫耀自己比其他男人強?特別是在愛事上,表現得更加明顯強烈。
連一向高高在上孤傲霸氣目空一切的龍爺在听到隔壁從一開始有動靜到結束不超過十分鐘的時間,那挑高的眉頭不屑的眼神充分說明他多少帶著些虛榮的心理。
要知道,他可是打持久戰的,只要提槍上陣,不打得對方求饒敗退,他也絕對不會主動投降敗走的。
「真有傳說當中的十分鐘先生?」
白沫好奇地看著龍昊天。
「你以為每個男人都像我這麼厲害,嗯?」
此時此刻,某個自以為戰斗力超強的男人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透著驕傲的勁兒,一驕傲,首長大人就想付諸以行動,于是,大手一扣,扣緊了白沫的後腦勺就親了過來。
被他那一番挑、逗,白沫也有些情動,也不矯情了,勾著他的脖子就熱情地回應上了,他舌忝著她的唇兒,她吸著他的舌,唇舌糾纏,竟熱烈地‘嘖嘖’作響。
擱在她細腰間的大手不知何時伸進了她的衣衫內,順著她沒有一絲贅肉的小月復,緩緩向上,所到之處一片酥麻悸動,猶如細微電流竄過,惹得白沫身子微微顫動;身體漸漸燥熱起來,為了緩解這種燥熱難耐,白沫更緊地將身子靠向龍昊天,情難自禁中,胸前的豐滿擠壓著他堅、硬的胸膛,時而的扭動摩挲讓龍昊天的身子緊繃似弦,渾身的血液逆流而下,全部集中到某處,血脈噴張。
突然松開與她糾纏的丁香小舌,龍昊天一把將她的上衣掀開,露出胸前豐滿來,隔著罩罩就撫模一陣,接著嫻熟地解開罩罩,大手覆蓋上,一手掌握的滿足感和柔軟到不可思議的觸感讓龍昊天幾欲發狂。
白沫覺得自己快要受不了了,情動不已,勾著他脖子的雙手不知何時插、進他短而密的板寸內,隨著渾身情潮涌動,她無意識地揉搓著他的發,以此緩解渾身的燥熱不適。當粉紅兩點被他含住,白沫再也無法壓抑自己,輕輕地嬌吟出聲;不大的包廂內,熒屏上的電影依舊在繼續,沙發上,男女軀體糾纏,一片曖昧旖旎。
片刻後,兩人的衣衫落了一地,當他緩緩進入的那一刻,白沫摟住了他的脖子,堵住了他的唇瓣。
包廂隔音不好!
她真害怕別人听見!
這一次,龍昊天仿佛為了證明自己的戰斗力似的,一遍又一遍,圍著沙發將白沫擺出各種姿勢,貪得無厭的索取著,直到最後,白沫不得不苦苦哀求,他才放過她。
兩人收拾好了一切,長達兩個多小時的電影也結束了,走出電影院,白沫雙腿發軟,如果這里不是公共場合,她早就不顧一切地像樹懶一樣掛到他身上了。
回了別墅,龍昊天立馬抱著她上了樓,進了浴室,又是一番激情燃燒,最後的最後,白沫累得一沾上枕頭就睡死過去。
一覺天亮,早上起來,渾身酸痛不已,除了使勁地捶打那個罪魁禍首幾下別無他法。
對于現在的白沫來說,一天當中最煎熬的時候就是上班,不是因為上班累沒自由,而是害怕閑下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胡思亂想。
自從上次見了龍老爺子受傷住院回來之後,白沫就刻意放空自己的腦子,抗拒去想關于她和龍昊天之間的未來種種,只想能幸福一天是一天,能走多遠是多遠。
放棄舍不得,不放卻又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走下去?
以前干大堂經理,一上班就各種忙,根本沒有閑工夫去想除了工作之外的任何事;而現在,坐在vip櫃台後面,上班八個小時,就有兩三個小時是處于閑得發慌的狀態。
人的劣根性,一閑下來就會胡思亂想,一如白沫,此刻沒客戶,她坐在櫃台後面,秀眉微蹙地看著某處,白瓷的臉上表情時而糾結時而迷茫,各種情緒變幻,心情猶如浸了水的棉花,變得沉甸甸的。
明明知道當初愛上龍昊天不會有結果,卻還是義無反顧地撲了進去,有的時候,白沫特別痛恨自己的不理智,感性又沖動。
可是,每當面對龍昊天對她恨不得寵進骨子里的那種愛時,她一顆焦灼的心又放松下來,偷偷在心底安慰自己,就算不能嫁給他,只要能在他身邊愛著他被他愛著足矣。
可是,一旦離開了他的視線,一旦閑下來她還是忍不住會亂想。
一個勁兒地在心底告訴自己不在乎!
不在乎能不能被他父母接受?不在乎能不能成為他的合法妻子?不在乎……有一天他的身邊突然出現一個被婚姻法承認的女人。
說好的不在乎,為什麼只是這麼想象一下,她的心就痛得難以呼吸,就像被利箭穿透,痛得鮮血淋灕。
還記得從昏迷中醒來的那一刻,他一臉憔悴卻滿眼欣喜地將她擁進懷里,嗓音沉沉地在她耳邊響起,透著堅定不移,「別怕,有我在!」
那一刻,她將自己埋首在他的脖頸間,放任自己淚流不止,可是心卻是前所未有的安定。
她相信他,一直都相信!
只是相信是一回事,胡思亂想又是另外一回事,白沫控制不了,心也被攪得煩透了。
從位置上站起來,想去洗手間洗吧冷水臉好讓自己清醒一下,這個時候,vip客戶室的門被推開,白沫連忙坐回了位置上,抬頭一看,心中微愣,但隨即斂去了臉上的所有情緒,勾唇面露微笑,對已經坐在櫃台前的尹歆說道,「您好,尹小姐,請問需要辦什麼業務?」
尹歆看著她半響這才開了口,「有時間嗎?想找你談談。」
白沫伸手關了擴音器,抬頭看了下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就到午休時間,便說道,「我現在沒時間,如果可以的話,等我半小時。」
「好!」
尹歆起身走了出去。
而這時,恰好進來一個辦業務的客戶,白沫也忙了起來,等她忙完起身,已經超過了半個小時,和主管打過招呼,白沫就走了出去。
尹歆就坐在大堂等候區的位置上,看到她出來隨即起身,率先走出了銀行。
十幾分鐘後,銀行對面一家小咖啡屋臨窗的位置,兩人面對面而坐,待老板送上咖啡之後,尹歆這才抬起頭來,看著一臉沉靜的白沫,柔柔地開了口,「我剛從昊天那里過來。」
拿著咖啡勺攪著咖啡的手明顯一頓,但緊接著又開始攪動起來,白沫依舊沒有出聲,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一絲的變化。
沉靜如水,讓人猜不透心底任何想法。
「我父母今天下午一點半的飛機到這里,我想讓他和我一起去接他們,但是,他拒絕了!」尹歆也是個爽快的女人,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雙眼直直地盯著白沫的臉,想從她臉上尋出除了沉靜之外一絲一毫的其它情緒。
放下手里的小勺,白沫這才抬頭看向尹歆,淡淡出聲,「你找我沒用,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情。」
表面上平靜如水,實則心底猶如吃了蜜糖般,甜滋滋的感覺一點點不斷蔓延。
回想起那一次,兩人冷戰後的第一次,他捧著她的臉,一雙黑眸閃亮如星子,真誠得讓人心悸,「我龍昊天這輩子只愛一個女人,只會娶一個女人;我不管她願不願嫁,她這輩子只會是我的!」
不管願不願意……白沫心底不由地一悸,好霸道的宣言,可是她卻愛極了他當時說這話時的模樣。
處在回憶之中的白沫絲毫沒有注意到,此刻的她唇角微微揚起,帶起的弧度是愉悅的幸福的,卻也在同一時間刺痛了尹歆的雙眼。
再次開口,溫柔的嗓音也變得尖銳起來,「如果這只是我們之間的事,那你為何要存在?」
白沫臉色一白,握著咖啡杯邊緣的手指緩緩收攏,心被狠狠刺痛了一下,一股無名怒火從心底升騰起來,抬頭,眼神瞬間變得冷如寒冰,如一把鋒利的小刀直直地戳進尹歆的心口位置,讓她渾身不自覺一顫。這樣的眼神她很熟悉,龍昊天在看向她的時候,也是這樣,冷如冰的視線讓人想倉皇逃離。
果然是同一類人,不然,怎麼會搞到一起去?
「尹小姐,如果按照先來後到的順序,此刻,你最沒資格說的就是你剛剛那句話;你現在依仗的不過是龍家老爺子給你許下的一個空頭承諾罷了,除此之外你還有什麼?別把自己看得太重,你應該知道,龍昊天不願意接受的事情,誰也勉強不了!」說道這里,白沫停頓了一下,「所以你不用在我面前擺出一副被我傷害了的模樣,你不是他的誰,誰也不欠誰的!」
還有一句話白沫沒說,如果真論虧欠,你尹歆才是欠了我的那一個。
那一段傷心欲絕的日子,她過得心力交瘁眼淚幾乎都流干了。
在尹歆的印象里,白沫一直是沉默寡言柔弱的,在來之前,她甚至都幻想到了她站在她面前被她說得一臉羞愧痛哭流涕的模樣,可是,當那一抹冰冷的眼神射過來的時候,她就發現她錯了,而且錯得很離譜。
白沫不是沉默寡言,而是該說的說,不該說的說了又能怎樣?
至于柔弱,那不過是她長得比較秀氣文靜罷了,更是一種錯覺。
哲學在很早就告訴過我們,要透過現象看本質,不要被某一事物的表面現象所迷惑等等。
尹歆呆愣了片刻,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卻已經輸掉了整個氣勢,「事情還沒走到最後一步,誰輸還不一定,即使你贏了男人的心又如何,他的家人永遠不可能接受你,你們之間不倫的關系,只會讓你永遠像老鼠一樣躲在暗處,一輩子別想光明正大地走在他身邊;說好听點你是他深愛的女人,說難听點,你不過是與他保持**關系的情婦罷了。」
尹歆的話,每一個字猶如一跟刺,深深地扎進她的心髒上,痛得她滿臉蒼白放在膝蓋上受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
聰明的女人就算輸了氣勢,也知道對方的死穴在那里。
尹歆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龍家人對她的不接受和舅甥之間的不倫關系’永遠是她痛的所在,不戳就會時不時隱隱發痛,一揭開,更是痛得鮮血淋灕滿目瘡痍。
看著她一臉的灰白,尹歆在一陣歡暢之後,心好似狠狠揪了一把。
那樣尖酸刻薄的話真是她說出來的嗎?
什麼時候,最痛恨尖酸刻薄小人的她竟然也會變成其中一分子,僅僅只是為了一個男人。
尹歆有時候很迷茫,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爭什麼?
愛龍昊天?
愛到死去活來生命里沒有他活不下去?
搖頭嘆息,怎麼可能?
他是個很優秀很完美的男人不錯,她承認她被他吸引住了,但是愛……真的愛嗎?
愛是什麼感覺?
記得曾經在一本書上看到過這樣一段話︰愛上一個人時,你的整顆心都呼被他所吸引,為他著迷為他牽掛,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可以見到他,見不到的時候思念如狂,見到了你會興奮、心跳加速,在一起的時候你會感覺很溫暖很安全;看他開心你會跟著開心,看他煩惱你也會跟著煩惱;你會想盡一切辦法使你愛的人開心快樂。
吸引?著迷?牽掛?興奮?心跳加速?很溫暖很安全?他開心她也開心?他煩惱她也煩惱?
尹歆的小臉一白,為什麼在想到這些的時候,頭腦里會閃現另外一個人來……
不!
她不能再想!
她是愛龍昊天的,很愛很愛,所以她一定要嫁給他!
這樣,是不是也就絕了他的心思?
白沫不知道自己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將那幾乎將自己湮滅的傷痛和羞辱使勁壓了下去,臉上的表情愈發清冷淡漠,「那麼你呢?又比我高尚到哪里去?不過是只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狐狸罷了!」
「你……」
「就算是只老鼠,也是一只被寵著愛著的幸福小老鼠,而你呢,除了天天對著葡萄猛咽口水,你還能得到什麼?」
了解白沫的人都知道,她雖然看起來柔弱好欺負,但實際卻骨子里有著罕見爆發力,不主動招惹她也就算了,一旦招惹踫觸了底線,她會毫不猶豫奮起反擊,張開小獠牙會毫不猶豫咬住你的喉嚨,一招致死。
……
下了班,白沫直接去了顧初夏公寓,不管顧初夏怎麼問她就是不說,將房門關上,鑽進被子里將自己捂了個嚴實。
強迫自己將腦子放空,只是不到一分鐘,好不容易放空的腦子又裝滿了各種東西,其中最為清晰的就是尹歆臨走時說的那句話,「龍老爺子這次請我爸媽過來就是為了商量我和他結婚的事。」
「你不會天真地以為他會被你們任意擺布?」
「當然不會,但是……」尹歆得意一笑,「他女乃女乃會從澳大利亞回來。」
「你知道他女乃女乃吧?據說,龍昊天可以忤逆任何人惹任何人生氣,但絕對不會惹老太太生氣,老太太說一他從來不說二,是個孝順至極的好孫子!」
「白沫,你輸定了!」
ps︰強勢龍家老頑童回歸,將會是怎樣的精彩?下一章,絕對的精彩樂翻天,三十號了,我的親親們,月票還拽在手里沒扔的妞們抓緊時間扔了吧,不扔下個月就作廢了,來來來,花大嬸拿了好大只破碗等著你捏,麼麼噠,稍後二更,馬上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