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蟲?」
心底快速劃過這兩字,毒鷹大驚,他不敢驚擾到那蟲子,小心翼翼地轉身,然後一步一步朝樓上走去。
絲歡是苗人大族族長的大女兒,這蠱蟲她應該認識殮!
毒鷹走得很慢,生怕步子太快驚動了趴在黑葫蘆上的蟲子,就這樣慢慢地一步步挪到了房間門口,彩鷹回頭看到他小心翼翼的模樣,疑惑地問道,「你干嘛呢,走路扭扭捏捏的,抽筋了?戲」
毒鷹白了她一眼,走到絲歡面前,輕聲開了口,「夫人,您快看這條蟲子,是不是蠱蟲?」
他雖然不懂‘蠱’,但從書上也了解大致了解了一些。
蠱蟲最大的特征就是通體透明,純色,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其它的顏色,就像眼前這只綠色的蟲子,綠得很純粹很徹底。
絲歡听到他的話,趕緊將視線從白沫的臉上收回來,站起身,看向毒鷹胸口的位置,因屋內光線太暗,絲歡看得不真切,她一把拉著毒鷹來到走廊間。
借著窗外的太陽光,當絲歡的視線落在那只蟲子上時,立即大驚失色,「你怎麼會有神女蠱?」
「不是我的。」毒鷹連忙解釋,「我剛下樓開門,它自己飛進來的,一進來就趴在我的葫蘆上不動了。」
听了毒鷹的解釋,絲歡的眉頭緩緩皺起,「好奇怪,大城市里怎麼會有神女蠱?」
「神女蠱?」
毒鷹被激發了強烈的好奇心。
他之所以能進‘影子組’,就因為他有一身制毒解毒的本事,他能調制出各種各樣的毒,也能解各種的毒,但唯有‘蠱毒’這玩意,甭說是解了,他連世上有多少種‘蠱’他都不知道。
特別是這次,白沫突然中了蠱毒命在旦夕,看著她被那毒折磨得憔悴不堪痛不欲生的模樣,看著一向沉穩內斂不急不躁的頭兒有好幾次都像發了瘋似的失去了理智地咆哮……
不提保家衛國那些扯蛋的,連自己老大最心愛的女人都救不了!
他根本就不配當影子!
對于一個對各種‘毒‘感興趣的人來說,‘蠱毒’是種非常神秘的毒,就因為它的神秘,才會讓人更加對它有興趣。
此刻,毒鷹听到絲歡竟然一下子說出了那蠱的名字,立即激動萬分,「夫人,你趕緊給我好好講講,什麼是神女蠱?」
此刻的絲歡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眉心越皺越緊,似在思索什麼,突然,她兩眼一亮,看向彩鷹,問道,「給白沫下毒的是不是一個女人?」
「是,一個叫綠蘿的女人!」
彩鷹的話讓絲歡的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我的暖暖有救了。」
「夫人,難道這蟲子能救沫沫姐的命?」
「不能,還是要找到那個叫綠蘿的女子。」絲歡說著,立馬轉頭看向毒鷹,「立馬給你主子打電、話,告訴他,綠蘿我知道在哪里。」
毒鷹一听,精神大振,掏出隨身攜帶的軍用對講機……
而此時此刻,郊區的一條寬闊的馬路上,牧馬人疾速行駛著,它的後面,緊緊跟著三輛黑色賓利,像是失了控似的,發了瘋地朝牧馬人撞去。
「小姨,坐好了!」
「好好好……」絲喜副駕駛座的位置,身上雖然系著安全帶,手也緊緊地抓著扶手,可是,身子依舊東倒西歪,腦門時不時地撞上車窗玻璃,被撞得頭暈眼花一條老命差點就交待在這條路上。
龍昊天話音未落,車速猛地提到最高,絲喜終于體會了什麼叫做‘把車開成了飛機’,那速度,在一瞬間,將後面緊跟的三輛車甩出好遠。
「哎呀我的媽呀,這是在拍電影呢,嚇死我了。」
看到終于月兌離危險,絲喜說完這句話,剛想松開一直緊拽的扶手好好松口氣,誰知,前面一百米不到的位置突然沖出兩輛黑色的轎車來,直直地橫在馬路中央。
「啊,有車……」
眼看著就要撞上去,絲喜尖叫一聲,嚇得一顆心髒都停止了跳動,兩眼瞪得溜圓,一片恐慌。
「趴下!」
一聲沉穩的嗓音傳來,絲喜連忙照坐,縮起身子趴在了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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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趴子,只感覺到一陣巨大的撞擊,車子仿佛被彈到了半空中,緊接著,身子一晃,車子竟然又跑了進來。
她剛在心底慶幸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誰知,突然傳來‘砰砰’的槍聲,每一下都打在車身上,發出巨大的聲音。
「天吶,你到底惹到了什麼人?大白天的,他們竟然用槍?不怕被逮?」
從酒店到這里,絲喜經歷了劫持、被救、追殺、槍擊一系列的凶險之後,心髒的承受能力大了許多。
此時此刻,後面的槍聲依舊響得此起彼伏,但不知為何,她驚慌,卻不驚恐。
她相信這個叫龍昊天的年輕人,一定能帶著她月兌離危險。
絲喜的話讓龍昊天寒眸一凜,「垂死掙扎而已!」
隨著他話音落下,身後的槍聲越來越弱,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已經完全沒了聲響。
就在這時,車載對講機傳來黑鷹的聲音,「頭兒,你身後的障礙全部被清除,下一步怎麼做?」
「全城搜查銀蛇和皇少晴。」
「是!」
黑鷹剛報告完,毒鷹的聲音就響了起來,「頭兒,我是毒鷹!」
「說!」
龍昊天握著方向盤的大手猛地一收,他的心猛然收緊。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天下老子第一的他,竟然害怕又一次听到她再一次病發的消息。
「絲夫人讓你趕緊回來,她說知道綠蘿的下落!」
毒鷹的話讓龍昊天寒眸一亮,「馬上!」
車速依舊保持在最高的速度,絲喜緊抓著扶手沒敢吭聲,一顆心髒拎了半個小時,直到車子停在了一棟別墅前,她才重重地靠在椅背上,一臉蒼白的喃喃出聲,「早知道這麼玩命,打死我也不來這破城市,好造孽哦。」
駕駛座上的龍昊天在車子停下的那一刻就下了車,這會兒,已經進了別墅;彩鷹站在車外,主動替絲喜打開車門,笑著問道,「阿姨,您還好吧?」
「丫頭,你這不是說廢話嗎?腿都是僵的,我能好得了?」
絲喜十分不爽地丟給彩鷹一記白眼。
「那我扶您。」
「不!」絲喜立馬堅定地拒絕了,然後來了一句,「你得背我。」
彩鷹嘴角一抽,「好,我背您,上來吧。」
此刻,二樓臥室,白沫依舊睡得很沉,龍昊天坐在床邊,將視線從白沫蒼白如雪的臉上收回來,投放到毒鷹胸前黑葫蘆上的那只綠色透明的蟲子上,然後看向絲歡。
絲歡看了他一眼,給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後走向門口,將趴在彩鷹身下死活不願下來的絲喜給拔了下來,扶著她走到毒鷹面前,指著那只蟲子,輕聲問道,「喜,你看,這是什麼?」
原本半死不活的絲喜抬起頭來,朝著絲歡手指著的方向看去,當看到那只綠色才蟲子時,整個人就像詐尸似的,一下子活了過來。
「神女蠱?」
絲喜滿眼都是驚詫之色,「這里……怎麼會有這個玩意?它不可能會出現在這里啊。」
「我也奇怪。」絲歡皺緊了眉頭,「如果沒有神女的授意,神女蠱是絕對不會離開她的,除非……」
「你的意思是,是它的主子讓它……」絲喜眼楮一亮,滿臉的興奮,「我知道了,這小東西找上咱們,是為了救她的主子。」
「不錯,和我想的一樣。」絲歡看著絲喜,「現在就看你的了。」
絲喜點頭,隨即盤坐在地板上,從隨身攜帶的小布包里掏出一支燻香來,點燃,然後雙手合十,嘴巴里念念有詞。
彩鷹和毒鷹很好奇,豎起耳朵听了好久,一個字也沒听明白。
特別是毒鷹,現在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是他所渴求的,雖然听不明白,但卻是一臉的興奮。
龍昊天靜靜地坐在床邊,視線從絲喜身上挪開,再次回到白沫的臉上,一雙寒眸微微變得深沉。
絲喜保持這樣許久,那只綠色的蟲子只除了最開始的時候將腦袋扭過來看了她一眼之後,就再也沒了動靜。
絲喜
郁悶了,直接將燻香扔進垃圾桶,從地上站起來,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那只蟲子,整個人呈現最經典的茶壺狀,十分不爽地巴拉巴拉起來,「小綠,我告訴你,別以為姑女乃女乃我真的對沒轍;惹火我了,信不信我直接把你扔出去喂鳥?」
除了龍昊天之外,眾人都清楚地看到,小綠胖乎乎的身子竟然真的顫抖了一下,隨即,它抬起小腦袋瓜子,特無辜地瞅著絲喜,黑色的小眼珠滴流滴流地轉個不停,似乎在說,「誰知道你是好人還是壞人,萬一你是壞人,傷了我的主子怎麼辦?」
「哼,小綠,你很清楚,離了你的主子,你不過就是一只長得有些奇怪的普通蟲子罷了,對付你,我只需要一根手指。」
于是,大家又清楚地看到,小綠很沒出息地又抖了一下。
「既然你家主子把你放出來,就是想讓你找一個有緣人,然後去救她出來,我說的對不對?」
大家驚奇地看到,小綠竟然點了點它的小腦袋。
「哦買噶,它真的好像听懂人話,玄幻了迷亂了,好神奇!」
彩鷹捂著心口兩眼圓瞪,一臉的不敢置信,那模樣,就跟看到外星人似的。
小綠能听懂人話,毒鷹並不覺得很驚奇,畢竟,他葫蘆里的那只小獸,也是听得懂他的話。
不過,小綠絕對比他的小獸有靈性,而且不止一星半點。
突然之間,毒鷹有些嫌棄他在之前特別寵愛的小獸了。
「既然你找到我們,就說明我們就是你主子所說的有緣人,現在立刻馬上,帶我們去找她。」
絲喜的話說完,眾人都等著小綠的反應,誰知,它竟然直愣愣地瞅著絲喜,像是還在等待著什麼。
絲喜突然就樂了,「你這個小東西,倒是挺聰明;好了,我答應你,我們一定會救出你的主子,保她平安無事。」
那小綠仿佛等的就是她的這句話,小腦袋點了點,突然間翅膀一張,直接從黑葫蘆上飛了起來。
「快,跟上它。」
絲喜的話音未落,只看見眼前黑影一晃,龍昊天便追了出去,毒鷹緊隨其後,絲喜也跟著去了,彩鷹沒去,別墅里不能沒有人保護。
出了別墅,小綠便停在了龍昊天的牧馬人上不動了,絲喜一看,連忙說道,「開車,它自然會帶咱們過去。」
毒鷹上了駕駛座,龍昊天坐在車後座,絲喜坐在副駕駛,車子一啟動,小綠又開始飛了起來,直直地朝小區外飛去。
……
在那一間漆黑沒有一絲光亮的屋子里,綠蘿不知道時間,只知道每隔幾個小時,就會有人給她送飯送水進來。
自那天之後,墨邪再也沒有出現過,綠蘿心底最後一絲期待變成了深深的絕望,,她知道,對他,她是徹底死了心。
此刻,她坐在地上,心底卻在隱隱擔憂,小綠已經被她放出去一天一夜了,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人來救她?
難道是,一直沒找到那個有緣人?
可是,如果沒找到有緣人,小綠也應該回來了,為什麼一直不見它……
苗人,每一位神女都會有一只比她生命還要貴重的蠱,這只蠱叫做‘神女蠱’。
神女在,蠱在;蠱安,神女也安。
到目前為止,綠蘿敢肯定的是,小綠現在還沒有生命危險,如果有,她此刻也不能平安地坐在這里。
想到這里,綠蘿一顆拎起的心稍微放下了些,剛想靠在一旁閉目養神一會兒,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她連忙睜開眼楮,就打開那扇自她進來就一直不曾打開過的鐵門終于被打開,剛欣喜萬分,就看到兩個黑衣人朝她快速走了過來。
「你們想干什麼?」
兩個黑衣人也不說話,直接一人抓住她的一只胳膊,拎了她就快速朝外走去。
一直待在黑暗之中的綠蘿,突然被屋外的太陽光一照,整個人都暈頭轉向,等她好不容易適應過來,已經被帶進了一輛車內,車子啟動的那一刻,她的身子被繩子五花大綁地捆著,她動彈不得。
「你們要帶我去哪兒?」
坐在前面的兩個黑衣人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將車開得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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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短的時間,大約有五六分鐘的模樣,車子就停了下來,綠蘿再次被倆黑衣人扯了下來,帶著她走向一間從外面看起來很破爛的一座小院子。
剛被帶進院子,一個黑衣人的對講機就響了起來,綠蘿听到那邊傳來一個男人熟悉的嗓音,「解決得麻利點!」
「是!」
綠蘿渾身一顫,那聲音即便是隔了對講機,她也能快速地分辨出來,他是墨邪。
只是,解決得麻利點是什麼意思?
難道……
綠蘿抬頭,驚恐地發現,其中一名黑衣人已經拿槍對準了她的心髒位置,心一緊,她月兌口而出,「你要殺我?」
「主子的命令!」
「他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綠蘿隱忍了許久的情緒在這一刻盡數崩潰,她像發了瘋似的歇斯底里的尖叫,對墨邪所有的仇恨都爆發出來。
兩人黑衣人並沒有阻止她的尖叫,對于一個將死的人,他們能給的,只有這麼點小小的憐憫;況且,這是一片久未住人的拆遷區,早已人去樓空,剩下的不過是一座座破敗的院子而已。
即使她叫得再大聲,也不會有人听到。
不知過了多久,綠蘿終于平靜下來,她眼楮一片通紅,看著一直拿槍對著她的黑衣人,說道,「我們苗人有個習俗,人死後,不能拿任何東西捆綁住她的手腳;不然,她找不到黃泉的路,會心生怨恨變成厲鬼,會找上門進行報復的。」
「嗤。」黑衣人明顯不相信她的話,認為她不過是在胡說八道。
「你不相信麼?」綠蘿直勾勾地看著他,「如果你不相信,盡管這樣朝我開槍好了,不過……」她咧嘴一笑,竟然有幾分白牙森森的恐怖感,「我已經記住你們倆的長相了,我一定會回來找你們的!」
原本兩個不信鬼神的大男人,突然看著咧嘴笑得森冷的綠蘿膽怯了,特別是那個站在一旁的男人,看著拿槍的男人猶豫著說道,「勇哥,苗人的確有些神乎,咱們還是松了她吧,反正最後她還是得死。」
拿槍的男人略一猶豫,便點了點頭,另外一個男人一看,立馬伸手將綠蘿身上的麻繩解開來,當他從她身上將繩子拿開的那一瞬間,綠蘿手一揚,那原本拿槍指著她的男人突然倒地,抽搐了一下,就口吐白沫,沒了聲息。
「勇哥,你……」
另外一個男人大驚失色,看著突然就死了的勇哥,驚恐萬分,轉身看向綠蘿,想要掏出懷里的手槍,只見眼前一道黑影閃過,他只覺得兩眼一黑,隨即栽倒在地上,掙扎了一下,沒了氣息。
綠蘿站在原地,目光冷冷地注視著地上已經死了的兩人,淡淡開了口,「我從來不主動殺人,但,那也是在我死不了的情況下。」
「下輩子做個好人,別再造孽了!」
說著綠蘿掏出一個白瓷瓶,擰開瓶蓋,每個男人身上灑了一點,隨即,兩具尸體猶如被變了魔術,消失不見。
將瓷瓶放回口袋,綠蘿快速地出了院子,只是,她一出門就傻眼了,滿眼都是和她剛走出來的那座院子一模一樣的住宅,一排一排,綠蘿本來對東南西北就不敏感,此刻,站在這片陌生的地方,更是迷了向,不知道該從哪邊出去。
待在原地站了許久,才抬腳選擇了一個方向走去,誰知,在轉了一個小時後,她竟然又轉回了原地。
這下子,綠蘿真的傻眼了!
「怎麼會這樣?」她有些慌,「就算出不去,我也不可能又轉回了原地啊,這個地方真邪乎。」
她迅速冷靜下來,想找個人問問,可是,放眼看去,除了破敗的小院之外,連只蚊子都沒有,更別提人了。
猶豫了片刻,這一次,她朝著第一次的反方向走,幸運的是,她終于走出了那怪異的破敗之地,站在巷子口,看著大街上的人來人往,綠蘿第一次覺得,活著的感覺真好。
她沿著人行道走著,自由後的第一件事,她就想去找小綠,可是,g市這麼大,她又該到哪里去找?
就在她迷茫無措之際,眼前突然一抹熟悉的綠色的小影子,她抬眼仔細一看,立即伸出手來,待那小東西停在她手心之後,這才開心地叫出聲來,「小綠,你可回來了,我真的好擔心你,你沒事對不對?可是,你為什麼去了這麼久?我都快急死了……」
她的話還沒說完,身邊突然停下一輛車,車門打開,一個男人大步朝她走了過來,面容冷峻,寒眸森寒,整個人渾身上下都充斥著嗜血的殘忍和無情。
她怔怔地看著他,忘了所有反應!
「綠蘿?」
男人的嗓音很沉,帶著莫名的沙啞,卻是讓人回味無窮的磁性。
「我是。」
「上車!」
冷冷的嗓音透著不容人抗拒的命令,綠蘿心悸了一下,低頭看了手心里的小綠一眼,小綠用黑溜溜的小眼楮看著她,沒有任何反應。
綠蘿再次抬頭看他,心底終于明白,眼前這男人原來是小綠找來的有緣人。
雖然她成功月兌險,但既然有緣,怎麼能不順其自然。
她沒有猶豫,直接上了車去。
只是,她一上車,就突然被一張熟悉的面容給嚇了一大跳,「絲……絲絲絲娘娘。」
「小綠蘿,竟然會是你?」
絲喜被龍昊天趕來了後座,他坐在了副駕駛座上,車子啟動,快速朝牡丹亭疾馳而去。
絲喜看著坐在一旁的綠蘿,滿眼驚詫,「你這丫頭,不在家里呆著,怎麼跑來了這里?」
「絲娘娘,我……」
張了張嘴,話剛開了頭,綠蘿就沉默了。
該如何說?
該從哪里說?
一顆被傷得支離破碎的心依舊在流血,所有的傷痛只能深埋在心底,綠蘿無法開口,只能紅了眼眶。
她過慣了嬌寵的日子,面對這幾天來一切的變故,她無法淡定從容,更無法裝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在見到絲喜的那一刻起,綠蘿的體內就涌出一股子想要撲進她懷里大哭一場的沖動。
只是,她不能,即便絲娘娘和她阿娘情同姐妹,絲娘娘也將她當成親閨女對待,可現在的自己根本不配哭泣。
有因才有果!
有她任性妄為自私自利的因,才會種下今天這一切絕望的苦果!
她沒有資格哭,更沒有資格得到任何人的安慰。
想到這里,綠蘿抬手使勁地擦拭著從眼眶里滾滾落下的淚水,直到絲喜一把抓住她的手,心疼地說道,「傻丫頭,再擦眼楮就要給擦壞了。」
「唉,即便你不說我也能猜得到。」絲喜拍著她的手背,滿眼的心疼,「平時看著挺機靈,怎麼一踫上男女感情這事,你就那麼傻呢。」
「娘娘,你別再說了。」綠蘿的淚水落得更凶了。
「好好,咱不說這個。」絲喜說著遞給她一張紙巾,接著問道,「哦對了,你不是好好的?怎麼會讓小綠去找我們?」
「沒有到最後迫不得已的時刻,我怎麼敢讓小綠離開我?」綠蘿用紙巾一邊擦著臉上的淚水,一邊解釋道,「最近幾天我一直被那個男人囚禁在一間小黑屋子里,就在一個多小時前,兩個陌生男人突然將我帶了出去,然後進了一座荒廢的院子,想要殺我,幸虧我之前為了防身,將小綠上一次洗澡的水沒倒,不然,恐怕這會我早就……」
「真是老天保佑,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絲喜雙手合十,一臉慶幸。
綠蘿好似想起了什麼,看向絲喜,急切的說道,「絲娘娘,你認不認識一個叫白沫的女人?」
絲喜神情一怔,隨即將眼角的視線瞄向坐在副駕駛座自開始到現在就陰沉著臉色滿眼陰鷙沉默不語的男人,心底敲起了鼓。
來之前,她並沒有想到這個人會是綠蘿,所以,她完全不用擔心龍昊天會對那個傷害了他心愛女人的人采取怎樣的手段進行報復。
此刻,坐在她身邊的是綠蘿,是她從小疼到大的干女兒,所以,她無論如何都不會讓龍昊天傷害到她的。
想到這里,她點點頭,「當然認識,怎麼了?找她有事?」
「嗯有事,你趕緊帶我過去好不好?」綠蘿一听絲喜竟然認識白沫,整個人變得激動起來,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滿眼急切。
「什麼事這麼急?」
絲喜特地明知故問。
她想,也許之後這樣,才能讓龍昊天對綠蘿的怨恨少一些。
怨恨少一些,懲罰的手段是不是要輕一些?
「我做了傻事,我將小血蠱種在了她的身上,我……」綠蘿無法說下去,那天對白沫做過的事,是她這輩子造的最大的孽債。
最近幾天,她待在那間黑屋子里,不敢去想象白沫現在會怎樣?
是不是已經被小血蠱折磨得已經失去了孩子?
甚至,她已經不在人世了?
一想到這兩種可能性,她就恐慌,更是內疚得無法原諒自己。
坐在前面的男人,在听到綠蘿提到‘白沫’的那一瞬間,原本陰鷙可怖的寒眸微微一閃,但只是那一剎那,隨即消失不見。
絲喜看了龍昊天一眼,心沉了沉,伸手拍了拍綠蘿的肩膀,柔聲道,「別急,咱們馬上就到她住的地方了。」
「娘娘,你們不會是特意來找我的吧?」
這個時候的綠蘿終于回過神來,看了絲喜一眼,隨即將視線投向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男人,恍然大悟。
「一直在找,你被那人藏得太深,一直沒找到,當我看到小綠出現的時候,就知道你肯定在向我們求救。」
「你快告訴我,白沫她現在怎麼樣了?」
綠蘿的話音剛落,車子已經穩穩地停在了別墅門前,絲喜拉著她趕緊下車,緊跟在龍昊天身後進了屋子,直上二樓。
當推開一扇房門,綠蘿看清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白沫時,一稞煎熬了幾天的心終于好受了些,「還好,還來得及,快,給我準備一碗清水來,要涼的。」
一旁的毒鷹立馬轉身沖下樓去,半分鐘不到,他端著一碗清水快速走了進來,遞到了綠蘿面前。
「有刀嗎?」
她看向他,輕聲問道。
毒鷹立馬從懷里掏出一柄小巧的尖刀來,綠蘿將刀快速打開,然後毫不猶豫地在自己的手指上劃拉了一下,滴了一滴血在清水中,隨即,看向一直趴在她肩膀上休息的小綠,「小綠,進去。」
前一刻還在睡覺的小綠听到命令,立馬跳進盛著清水的碗里,游了一圈之後,再次跳到綠蘿的肩膀上不動了。
綠蘿將碗遞給絲喜,「絲娘娘,讓她喝下去就好了。」
「我來。」
站在一旁自始至終沒有開過口的龍昊天突然伸手接過那碗,冷凝了綠蘿一眼,一旁的絲歡已經將白沫的身子抬了起來,龍昊天伸手接過,讓她半坐在床上,上半身依在他的胸膛前,然後將碗放在她緊抿著的唇邊,低沉開了口,「來,張嘴。」
昏迷中的白沫沒有任何反應,龍昊天眼眸微凜,抬眼,視線掃過站在一旁的眾人,最後看向絲歡,「伯母,你們先出去。」
「哦好。」絲歡愣了愣神,但還是將所有人帶了出去。
當房門關上的那一剎那,龍昊天喝了一口碗里的水,然後嘴對嘴,使勁地壓著白沫的緊抿的唇瓣,強迫她張開雙唇。
這一招很管用,不到半秒,白沫就微微張開了唇瓣,龍昊天立馬將嘴里的水盡數地喂了進去。
看著她全部咽下之後,又含了一口,像上次一樣,用他的唇壓著她的,被迫她張開唇瓣,然後將嘴里喊著的水喂進去。
就這樣,幾次反復之後,一碗水全部給白沫喂了進去,一滴都沒浪費。
將碗放在一旁,龍昊天將懷里的白沫重新放回床上,然後坐在一旁,幽深的視線靜靜落在她那張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臉上,放在身側的拳頭緩緩收緊,一雙深邃的眸子透著嗜血的沖動。
綠蘿,那個女人,他絕不饒恕!
終于,在等待了五分鐘不到的時間,昏睡了整整一下午的白沫終于睜開了眼楮,看著坐在她身邊的男人,張了張嘴,發出了一個很細微的聲音,「龍昊天……」
「嗯,我在。」
一直拎著的一顆心終于落了下來,她的聲音終于回來了!
一切都還沒晚!
「我剛剛做了一個夢,很美的夢,要不要听?」
或許是體內的毒素清了,一醒來,白沫的精神就格外的好。
龍昊天唇角微勾,側身躺在她的身邊,然後伸手,將她整個人輕輕摟進懷里,滿是胡茬的下巴抵著她柔軟的頭頂,低低的聲音傳來,「好。」
白沫抿嘴一笑,還沒開始說呢就自己先樂了,「真的好好玩。」
「快說!」
男人的嗓音透著不悅,已經等不及了。
「我竟然夢見自己生了個小女孩,而且更神奇的是,這個小女孩一生下來就會叫媽媽,你說是不是很好玩?」
「沒叫爸爸?」
「好像沒有!」
「欠揍!」
「哎呀,你能不能先听我說完……」白沫不樂意地嘟嘴抗議。
「嗯。」
「更神奇的是,她竟然下地就會走路,自己喝女乃自己洗澡自己穿衣服……」
「你科幻片看得太多了!」
「哎呀……」白沫還想說什麼,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嘴巴大大的張著,滿眼不敢置信地看著龍昊天,許久才小心翼翼開了口,「我能說話了?」
ps︰連續兩天萬字更,妞們看爽了麼?爽了就大叫吧,歐耶。
好吧,**作者到現在還沒吃晚飯,餓得快要吐酸水了,不行了,扛不住了,去米西米西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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