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小時候祁家林山的滑雪場麼——」男人唇角勾起淺淺的好看的笑意。舒愨鵡
冉依顏在發愣,是的,一下子驚住了,黑夜里,他看不見她眼底的驚訝,而冉依顏的第一次感覺,當他提到林山,她不是覺得好奇,反而有些害怕,因為,她和祁風熙的回憶,一部分也在林山。
所以,當他唇角含笑的時候,她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她很害怕,他會不會知道她和祁風熙小時候林山的回憶。然後,他現在在笑,那麼笑里是不是又被賦予了另外一層意思。他的笑一直都是笑的藏刀的。
原來,恍然間,她低頭,然後不自然的將眸子移向別處,不敢直視他,壁燈微弱的光線,能感覺到的,只是黑夜里瞳孔里幽深的光,當冉依顏不自然的將眸子移向別處,並沒有興趣的听風揚接下來的話,她內心才知道,原來,她依然很怕他。
哪怕他就是這樣和曦的笑,暖意融融,恍如溫柔春風,原來,她還是會怕他。提到林山,好奇和恐懼,她竟然是恐懼佔了上風。
但是,同樣的,她也不希望他察覺她怕他,因為她知道他會生氣。
「寶貝——」男人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而這刻,看見她轉移了視線,他溫柔的過去,吻留在她的唇角。
「寶貝,你記不記的你五六歲的時候曾經在林山的冬天結凍的小溪里,曾經救過的一個男孩。」
他的笑意溫柔,他附在她的身上,然後大掌輕柔撫著她的發…
而冉依顏听著他的話,眸子一下子轉了過來,那晶瑩的瞳孔渙散,那恰巧的盯著風揚的那一絲焦距一直牢牢的盯在他臉上,迷茫的眼眸,證明她現在極力的在回想。在回憶…
「寶貝,你不記得了麼,有一年冬天,你很小,穿著紅色的小棉襖,紫色的褲子,難道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麼,雪坑,你記不記得河面上有厚厚的雪,難道你不記得,你都不記得了麼…。」
冉依顏拼命的想,紅的小棉襖,她記得小時候她有過幾件紅色小棉襖,那時候,只有新年才能買新衣服,而新年買的小棉襖幾乎都是紅色,這是當時的媽媽說的,喜慶,所以,她的小棉襖,都是紅色的。
但是,她的記憶里並不能想起什麼男孩啊,尤其是什麼她救過的男孩,為什麼腦袋里仿佛有一點印象但是又仿佛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她還想拼命去回想,但是閉著眼楮,似乎腦袋都痛了,她輕輕的搖了兩下頭,但還是想不起來。
「我。我記不起來。你的意思是那個穿紅色小棉襖的是我,而我救的那個男孩是你。」她睜開眼楮看他,他的鼻子抵在她的鼻尖。
「是的,是我…」男人唇角勾起一個淺暖的笑意,看著她在他身下的清麗臉蛋,眼底都是溫柔,他的指月復輕輕的撫著她柔女敕的臉頰,一寸一寸,那淺暖的溫度,溫和而不灼熱,滲入她冰冷的肌理,然後引的她一陣陣輕微的顫栗,如果沒有當初的她,就沒有現在的他。
所以,他這條命其實都是她給的,所以,他從那時候,她小小年級卻已經有了這種驚人的美貌的雛形,很漂亮,他那個時候,渾身水淋淋,全身濕透,冰水滴答下滴,冷的他緊咬的牙齒發顫,他是如此的狼狽,但是,她卻好奇的站在他旁邊,看他,就那種睜著眼楮看他,那水靈靈的大眼楮,紅撲撲的小臉,微翹的可愛嘴巴,紅潤如滴水的櫻桃,他卻那時的沖動就是想對著那嘴巴狠狠的咬上一口。
但是,憑借他的家世,他知道,如果日後,他要娶她,她就可以是他的新娘。
所以,從那刻之後,冉依顏的這輩子就已經被定型了,只是她不知道。
她和他的糾纏和牽扯在從她救下他的那刻就已經開始,宿命輪轉。年歲的齒輪會把今天的一切都擺放進來
如果她那時不救下他,也許,現在她和祁風熙真的可以走到一起,所以,如果她今天被這個男人糾纏的一切的痛苦或者說其實是她種下的一個因,如果她知道自己當初的善心會鑄就這樣的一個錯誤,這段孽緣讓自己活的那麼痛苦,大概她也不一定會救他了。
只是冉依顏不知道,而風揚是強勢的主導著她的一切,她的生命,就如同他一手操控的那樣,用作為他仇人的女兒身份嫁給他,在愛恨交加里,他的佔有和暴虐里,讓她吃盡苦頭。
但是,同樣,痛也是一個品味的過程,每當她痛的時候
,他也會痛。甚至,他的愛濃烈如酒,所以,他傷的並不比她輕。
而今天,似乎看到她和祁風熙在一起,她抱著孩子,她已經是一個母親,但是,身份卻很尷尬,她留在他身邊,卻不是他的妻子,他看到她臉上的落寞,那種蘊含的痛,給他的沖擊,比什麼都來的大。
這里面,歲月,回憶,糾纏,愛恨,孩子,多少個詞,在腦袋里翻涌。
恍然間,他才感覺到,她已經陪著他走了這麼多個年頭,但是這麼多個年頭過去了,她依舊不幸福。
她臉上從開始的淚水,到現在臉上掛著的還是落寞。
所以,那一刻,對風揚的沖擊是巨大的,如同一股巨大的電流,從身體里躥過,然後讓他不得不重新來審視自己,然後檢討自己。
「寶貝。」他的聲音,低沉淺暖,帶著性感的磁性。滿滿的蠱惑。
冉依顏不排斥他的這種溫柔,相反,她很享受,迷戀。
「可是我都不記得——」她在枕頭上懊惱的擺了擺頭,為什麼她都沒有什麼清晰的印象呢,小時候的林山,她只記得祁風熙。而另一個小男孩,她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乖,想不起來就算了,別想了,免得將腦袋弄疼了——」看見她這樣懊惱,風揚反而心里很過意不去,將拇指放在她的蹙起的眉心里,輕輕的揉碾,舒緩她的神經,其實,他還是不該告訴她的,她太小了,不可能記得住,而且,記不記的住,對他的意義都不大。
重要的是,他知道他應該要愛她,保護她。
「可是,那麼小,你怎麼就知道是我呢…」夜燈下,女人的眸子璀璨如琉璃,盈亮碎美。眼眸里滿滿的疑問…
「我說是你就是你——」他不喜歡她這樣懷疑,這樣是對他的質疑,他風揚,還沒有在這種事兒上含糊過,這種事兒,也不能含糊。
女人撇撇嘴——
「乖——」忽然間,男人又放柔了聲音,看到她在黑夜里睜的大大的眸子,這樣的她,真的很好笑,一個吻落在她的粉女敕臉頰「別問那麼多了,閉眼,睡覺了——」
「我不睡——!」女人干脆的回應一聲,然後背對他,翻了個身。
「冉依顏,你再把翹這麼高——!」就在剛才,女人轉身,厭惡的背對他,然後腦袋扎在被子里,自然就只有對著他了。
而風揚也知道,這死女人,就是這麼討打。
如果不是心軟了,他真的又很想像以前那樣一個巴掌‘啪’的一聲就對那翹打過去,打的她哇哇大叫,她的姿勢一下子就擺正了。
但是,這次,他真的沒有打她,手抬起來,忍了忍,又拿下去。
而女人,很有默契的,似乎知道他又要對著一巴掌,立馬把腦袋朝著更里面的被子伸進去,然後,差不多腦袋朝床尾去了。
「給我滾過來。」男人知道她又在想反逆。
但是不抱著他軟軟的身子,他根本都睡不安穩覺。
「不要——」女人想個棉花糖似的,軟軟的,說了不要之後,那軟軟的身體像軟體動物,很方便的又朝床尾爬了兩下。
爬完之後,從被子的另外一頭鑽出來,然後,還伸出腦袋故意挑釁他。
男人坐起來,睡袍的胸前是解開的,露出里面古銅色的性感肌膚,沉穩的眸子威嚴的看她一眼,每次看到他的臉在黑了,冉依顏就有點慫,但是,今晚她不想被他抱著,每次都被他抱著,抱的緊緊的,她動都動不了。
所以,今晚她知道他又不會放手,所以,提前試試爬到床尾,如果他從床上起來打她,她就可以立馬從床上跳下來就跑。
他死死的盯著她的同時,女人那亂蓬蓬的頭發就掉下來,蓬松的可憐的睡衣包裹著那縴細的小身子,她在偷窺他的表情,過一分鐘抬頭觀察一下他的表情,一副可憐樣。
而風揚知道她的想法。
許久,男人坐起來都沒有理她,看到她隔一會兒忐忑看他一眼的可憐兮兮的樣,看的他又好笑又好氣,好久,那沉沉的眸光里的暗色才一點點消去,然後,男人順手從背後撈了一個枕頭給她。
按著距離給她扔在她的身體旁邊,其實,連扔枕頭這個距離他潛意識里計算好了,怕枕頭砸到她身上,所以,丟的時候都稍微丟的離她身體遠些。
知道他已經允許了,女人很驚喜的一把搶過枕頭,然後身體躺下去,飛快的按到自己的腦袋下。
「自己蓋好被子——」男人在這頭,已經躺下去了,還剩下沉沉的叮囑的聲音。
「呃——」听到他的聲音,冉依顏下意識的將被子往身上裹了裹。
裹了一下,然後女人轉頭一看看見後面的被子還多,又裹了一下,終于有點厚了,然後隨手一模,後面還有一截,竊喜,繼續拉。
終于,一聲怒吼,那頭的男人突然一下從床上坐起來
「冉依顏——!」
女人被這樣的一道吼聲弄的渾身一顫,然後轉頭,又怎麼了。
然後一轉頭,就看見不遠處一雙光溜溜的大腳,恍然間覺得完了。
但是不是是他叫她蓋好被子的麼…嗚嗚,想想真委屈。她怎麼知道一不小心這輩子扯過頭了,剩下了他一雙光溜溜的大腳在那里涼快。
「小東西,你給我過來——」
然後,她幾乎都沒有反應過來,連人帶著被子一起被風揚咬牙切齒給抱過來。
然後,終于,又進入了那個每次把她箍的緊緊的懷抱。
「睡覺——」男人冷冷的聲音命令
女人無辜的眼楮在夜里眨了兩眨,然後一抬頭,就遇見男人沉入星辰的寒眸,嚇得她一哆嗦,一頭埋下去
唔,這是不作死就不會死,早知道,她少拉點被子不就好了嘛…
但是,他是身上,那股淡淡的檸檬清香,卻永遠是那麼沁人心脾,讓人覺得舒爽,幾乎沒有兩個回合,冉依顏的上下眼皮就在打架,然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過去了。
*
早上,風揚第一次陪著她多睡了會,然後因為上班習慣,他還是比她先醒過來。
將軟軟的她摟在懷里,看著她美麗的小臉那雙目緊闔的困覺的模樣,真的像一個初生的柔軟的嬰兒,紅潤的小臉蛋,一個輕柔的吻落在她的額前。
「寶貝,要不要起床——」
「呃——」閉著眼的冉依顏被鬧醒了瞌睡非常的不爽,潛意識里推他,然後身子像個軟體動物窩在被窩里。
「那你再睡,老公起床了,走了啊——」雖然女人的頭倒下去,但是身體去還在男人手里,男人一個細細的吻落在她的頸側,然後輕柔的將她的身子放倒在床上,他也知道她昨天一個人準備幾個人的伙食是辛苦了。
他不想她累著…
「恩——」潛意識里睡的迷迷糊糊的女人,雖然沒有全醒,但是也知道風揚在說什麼。
男人放開她,然後起床,赤腳在屋里穿插,他從冷飲櫃里拿出一瓶發酵的酸牛女乃,然後擰開蓋子。
然後一個人走到窗前,含菌的酸女乃口感好,他幾乎每天起床都會喝一瓶。
然後,窗簾撩開一條縫,那微薄的光線到了臥室里,其實,讓冉依顏惺眸睜開的不是光線,而是那喝牛女乃的細微的聲音。
「我要喝——」女人嚶嚀一聲,在床上的聲音懶懶的,手一撩,差不多,又快睡過去。
而突然,上身被輕輕的抬起,唇邊冰冰的感覺,清晨的被窩里的熱,和這種唇邊的冰有強烈的溫差之感,還沒來得及睜眼,嘴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夾雜著一股麻麻的感覺,很帶口感,很好喝。
她懶懶的閉著眼「咕嚕咕嚕…」她喝了好幾大口。
然後才覺得困,還是好困,手將瓶子一推,不喝了,她還是要睡覺。
而男人,唇邊始終一抹溫柔寵溺笑意,尤其是看到她懶懶推開瓶子,翻身就要倒下去的樣,就如一只可愛的懶貓,那好看的薄唇唇角越發拉高。
低頭,親吻掉她唇邊殘留的酸女乃漬。
然後將薄被給她蓋好,把窗簾拉合…
*
爸爸走了,冉依顏一起床拿了皮筋將頭發一扎,然後白色的雪紡裙,齊胸的雪紡裙,洗了臉,干淨的不帶半點修飾的容顏,美麗嫵媚,在小廚房里忙碌。
那是風揚每天給他們做早飯的地方。
冉依顏拿著鍋鏟在廚房學著跟風揚一樣,煎蛋…。
她希望能自己做出來給女兒吃。
但是,在飯桌上已經嚼著起cheese,然後啃著熱狗,旁邊放著牛女乃。
兩個小丫頭,都是白白女敕女敕,大大的眼楮,一個乖巧,一個呆萌,目瞪口呆的看著媽媽在廚房學做煎蛋。
好久,端著那一口重的連她雙手都打顫的鍋。
「嘿嘿,等著,今天爸爸不在,媽媽給你們煎蛋啊!」女人笑嘻嘻的對身後的兩個小女圭女圭道。
而寶珠淡定的喝牛女乃,沙拉小肉手努力的撐著兩邊的包子臉,誰都知道,只要媽媽在笑成這個樣子,那肯定是無節操的。
然後開始操練,乒乒乓乓,一陣鍋碗瓢盆的聲音,整個廚房烏煙瘴氣,事實證明,煎蛋也不是那麼容易做的。
雖然只是放油,放雞蛋。
十多分鐘後,鼻頭帶著沾著黑 的東西的冉依顏,笑嘻嘻的將一盤仿佛是被油沁過的大塊大塊的連在一起的炸雞蛋,半糊半金黃的又帶點黑的東西輕柔的放到兩個小丫頭面前。
笑的極為的殷勤…。
「嘗嘗。來嘗嘗…」女人熱情的招待道。
寶珠依然淡定的喝著牛女乃,看著一眼那盤子里黏黏的黑乎乎的東西,看了一眼不看二眼。
呃,女人的神情有點尷尬,她也知道這盤煎蛋的外形比較‘特別’,不勉強啦,也不勉強啦。
然後拉沙呢,「咯咯」包子臉笑的嘟嘟的,不太看得懂這是什麼美味,但是覺得是媽媽做的,還是要捧捧場,小肉手伸手就朝盤子里抓了一把,然後,張開小嘴就放進去了。
但是,才放進了進去,嘗到味道,‘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然後很機靈的,立馬把嘴里的蛋皮,一點點都拉出來。
冉依顏愣住了,哭,沙拉為什麼會哭呢,是太燙了麼,但是,不會啊,她都是半熱了才端出來。
「啪——」小家伙將嘴巴里的雞蛋掏出來,然後很不客氣的摔在盤子里。
兩顆晶瑩的小豆豆掛在眼角…
然後小腿一蹬,急忙就要下桌,小東西一慣小氣,以為媽媽在故意欺負她,氣呼呼的就要不吃早飯。要賭氣。
「別啊,沙拉——」冉依顏一手阻止著女兒,但是,她和女兒站的餐桌的方向是相反的,有種心有余而力不足,看著就看到沙拉那胖乎乎的小身子從高高的餐椅中走出去,然後走出拐角的門口,她趕緊低頭嘗嘗盤子里的煎蛋的味道,那糊糊的一團。
奇怪啊,她捏了一點放進嘴里,味道不奇怪啊,就是有點淡,有點腥,其實她有撒鹽,然後就是外形難看了點,她一直以為煎蛋很簡單,但是哪里知道這個根本不是想象中的那麼簡單,雞蛋黏了鍋,成了一團團的了,放油放雞蛋的結果,就成了現在這盤糊糊的,連她自己也不敢嘗的東西。
但是味道不奇怪,沙拉怎麼就哭了呢?
然後,她又嘗沙拉剛才抓過去的那塊煎蛋,一放進嘴巴,瞬間有種被雷劈的感覺,完了。
是鹽沒有在鍋里攪勻。
沙拉寶貝的運氣太霉了…
她知道,更完了的事兒,就是依照沙拉的性格,被媽媽欺負了,晚上回來一定會給爸爸告狀。
冉依顏趕緊收拾了小廚房去公司上班。
*
最近公司的生意有點好,已經接連了收到了幾樁大的訂單。
冉依顏坐在電腦面前,翻看著一些資料。
「還是總經理的營銷策略好,這廣告一打出去,立馬比泰華的名聲都響了——」作為總經理助理的朱小姐在旁邊樂呵呵的評價。
>而冉依顏看了看電腦的資料,又看了看手邊的訂單。
合同合約有很大的一摞。
她一列列的劃分開來
「先把這些小單做了,大單分出來,還有,因為大單在交貨的時候,質量還有數量都要保證萬無一失,否則,不能及時從買家收到錢,現在到處拖欠的太多了,我們現在的企業的規模,經受不起這樣的賬款拖欠,所以,要給一部分的定金才敢叫人去做。所以,一定要質量保證,順利把錢拿到手。」
「嗯,是的——」助理連連點頭。其實,她不得不佩服總經理,女人有男人沒有細心和嚴謹,總經理這類的女人,看著柔弱,羞怯,內心卻堅強,從容,應變能力也強,所以,看起來還是一塊經商的料呢。
忙了一上午,終于可以吃午飯了。
冉依顏不能先吃,她要等人,中午不能回家,只能叫外賣。
趁著還沒來的時候,她先把菜叫了,點了沙拉喜歡吃的魚香茄子和粉條肉絲,還叫了湯,很簡單的幾樣家常菜。
等菜已經來了的時候,很香,她餓的直流口水,所以拿起飯盒就開吃了,過了十分鐘之後,小沙拉才背著兔子書包,在保鏢的保護下,蹦蹦跳跳心情很不錯的出現的冉依顏的辦公室。
一進來,懵了,小手在戳了下鼻尖,看見媽媽坐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已經開吃了。
立馬又一聲‘哇’的揉著眼楮哭了出來,然後,這次換冉依顏懵了…
冉依顏趕緊放下飯盒,急忙過去柔聲的將小妞兒摟在懷里,親著女兒可愛的肉肉臉蛋「寶貝怎麼了。」
「不許吃。不許吃。吃光了。沙拉都沒有了。」小人兒哭著,哭的很委屈,可愛的小女乃音,那個可愛的兔子書包,萌到人不行。
「呃,媽媽不吃。媽媽不吃,都留給沙拉,給沙拉吃。」冉依顏心里松了口氣,還說是什麼呢,原來看到她先吃飯怕給她吃完了,這小家伙,真佔強。又霸道又小氣…
跟他老爸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沙拉不哭啊,碗里多呢,媽媽給沙拉留著呢。留著呢…」
旁邊的幾個包邊,站在那里,看著這二貨母女,女兒淘氣又霸道,母親軟弱總是受欺負,真心覺得這女人不好當,媽媽更不好當,連想吃口飯都那麼不容易,想笑,但是又不敢,只能強忍著…。
媽媽一哄,听到有吃的,小家伙終于不鬧了,冉依顏帶她去洗手,然後拿出她的專用碗筷,將飯和菜給她弄了滿滿的一碗。
免得她又哭又鬧,這小惡魔,跟他老爸一個樣,生出來就是來折磨她的…
都像寶珠這麼可愛,懂事兒,省事兒多好。
「呼啦。呼啦。」小東西今天吃飯的勢頭特別的猛,她本來就喜歡吃茄子,茄子又軟而且入味,混著魚香,融入大米里面,小家伙吃的津津有味…
大口大口的刨飯。
小碗周圍掉的不是米粒就是菜。
冉依顏看著女兒的吃相真心覺得滿足,作為一個母親,只要看到孩子健健康康,快快樂樂,比什麼都滿足。
其實,這樣的家庭也沒什麼不好,只要風揚脾氣不那麼壞,他也懂得疼她,有這麼可人美麗的兩個女兒,那麼她犧牲一點點也沒有什麼,這樣的日子,對于她一個平凡的小女人來說,已經是很滿足的。
日落,斜陽的一抹余暉劃在別墅的牆上,噴泉的細小水滴濺在加長的林肯上。
車門拉開,走在最前面的男人,身材高大英挺,英姿挺拔,氣宇軒昂,面龐豐神俊秀,俊美非凡。
渾身鋪排而下的優雅與霸氣的氣質,為這個神一般的男人更添幾抹風姿。
「爸爸。爸爸。媽媽早上給我吃咸的糊雞蛋。」他懷里的小女乃音很憤懣的一只肥手臂環住爸爸的頸脖,開始告狀。
呃。冉依顏走在後面頓了頓,眉一蹙,眼皮半垂,額上三條黑線尷尬的下滑,這小東西,真惡劣啊,從來都機不可失在她爸爸面前告她的狀,她一早就知道。她還真的是命苦…
「呃。」男人親了親女兒轉來住去的臉蛋,寵溺的問「然後呢
…」
「然後沙拉就哭了…」小東西憤憤的回答。另外一只手也環在爸爸的頸脖。
寶珠走在最中間,做出一個很無語的表情,這家人……一個奇怪的爸爸,一個有時很二的媽媽,還有一個淘氣又總愛告狀的妹妹。
「呃。咱們沙拉寶貝受委屈了…」男人又低頭在寶貝女兒臉上親了親。
「嗯。」沙拉點點頭,後面還有,繼續告狀…「媽媽中午還先不讓我吃飯。」
冉依顏听到這句話站在進入大門的石階上就驚呆了,抬頭,看到面前已經進入門口的一大一小,幾乎想握緊拳頭。吶喊出聲
風沙拉,你這個告狀精,我當初就不該把你生出來…。
「嗯,不讓沙拉吃飯,為什麼。?」男人繼續問
冉依顏在這邊氣到不行,差不多胸口氣郁結。
而那抱著走的一大一小已經走遠,她急忙快步跟上去。
「嗯。嗯。」那女乃聲女乃氣的聲音,連說話都不是那麼熟練「媽媽先吃了,不給沙拉吃…」
冉依顏一听,那頭埋下去底的都可以跟脖子齊平了,真丟人啊,不過就是搶先吃了她幾口飯麼。
別人不是生個孩子都替自己打抱不平麼,她怎麼生了這麼個胳膊總往外拐的總欺負她的女兒。
听到孩子女乃聲女乃氣很認真數落的聲音,風揚終究還是忍俊不禁。
「呃,媽媽真討厭——」男人這故意大聲的一句,想讓後面的人听到
而冉依顏跺了跺腳,真的氣到肺疼
寶珠瞥了瞥媽媽那一臉的怨婦臉,投以一種同情的眼光。
而此刻,小家伙仿佛找到了共鳴那樣,還接應一句「嗯嗯,媽媽真討厭…」
冉依顏心里那個氣,在後面咬牙,該死的風沙拉,以後米飯都沒有給你吃的了,還有這該死的風揚,果然應了那句話,姓風的沒有一個好東西。
「冉依顏,你看看你把我女兒欺負的——」一回來全是告狀…告媽媽怎麼欺負她。
風揚突然間就轉頭向後,故意損她,捕捉到她那張差不多委屈到想哭表情,其實,他心里又好笑,又難受,雖然,看似他是在欺負她,其實,他心里更多的是在心疼她,他這樣做只是跟孩子玩玩,她不應該當真,畢竟,孩子還小,什麼都不懂,一個做母親的,怎麼會欺負自己的孩子。
冉依顏是什麼性格,他風揚怎麼會不清楚。
只不過冉依顏自己生下的這些奇葩寶貝,不過,看著當真可愛呢,告媽媽的狀,哈哈,他這個當爸爸的現在看著一個比一個喜歡。
嘖嘖,甚至連他都有點開始同情冉依顏了,多可憐的一個女人,似乎丈夫不愛,女兒不疼,整天都只知道欺負她的一個女人。
怪不得她怎麼都過的不愉快。
「好了,沙拉跟姐姐去看動畫片——」到了客廳,換了鞋的男人將小女兒放在客廳,全家人,只有沙拉可以不換鞋,其他都得換,風揚有潔癖,不喜歡看到屋里有一絲灰塵。
「冷飲櫃里的酸女乃,每個人只能喝一瓶,寶珠你監視妹妹,不許多喝,天氣熱,喝多了容易拉肚子。」
「嗯嗯——」寶珠听到風揚的話連連點頭,砰砰跳跳的跑去冷飲櫃里拿酸女乃。
只要姐姐干什麼,妹妹就去跟著去。
而男人呢,跟著女人上樓,冉依顏一般回來,都會選擇上樓去洗澡,尤其是天氣熱的時候。
「寶貝——」當冉依顏換了浴袍坐在床頭悶悶的折疊著自己換下來的衣物的時候,男人就賴在床邊,大掌貼近然後環住女人的縴腰。
「干嘛——」女人的臉色悶悶的。
「生氣了——」男人坐在旁邊唇輕輕的摩挲著女人的側臉。「我只是逗沙拉玩的,難道你一個當媽媽的還跟自己女兒生氣啊。」
他在激將她。
「我當然沒有和女兒生氣,我是你和生氣——」突然間,她真的情緒上來了,一下子把心中的話都吐露出來
了。他就知道變相的欺負她,不過,沙拉這小東西也挺討厭的,跟她老爸一樣壞。
說著沙拉,小丫頭什麼時候已經蹭到樓上來。
「咯咯。咯咯。」小胖妞手里抱著酸女乃,笑的非常的歡快,那小壞小壞的樣子,都跟她老爸如出一撤。
「媽媽,抱抱…沙拉愛媽媽——」小東西似乎也知道自己惹媽媽不高興了,抱著女乃瓶撒著嬌來到媽媽身邊要抱抱。
而冉依顏,听到女兒那軟軟的聲音,還有那肉肉的可愛臉蛋,怎麼著氣都生不起來。
「噗嗤」一聲,那僵起的表情就破功,然後抬手將自己女兒吃力的摟緊懷里,「好重——」
抱著女兒,越來越覺得擁著一個鐵坨,這小東西,每天吃,吃的這麼重。
「媽媽喝…。」小東西把自己的酸女乃給媽媽支到嘴邊。
冉依顏手愛憐的撫著女兒那被汗水打濕的軟毛,手撫開她的額上的汗水。
「乖,媽媽不喝,寶寶乖,寶寶喝。」冉依顏低頭,輕柔的吻吻在自己女兒的肉肉側臉上。
小東西听見媽媽叫她喝,立馬很听話的將吸管湊到自己嘴邊。
「給媽媽喝,怎麼不給爸爸喝…」在旁邊的風揚有愛的逗著女兒,大手過去模了模女兒那翹起來的兩朵小沖天辮。
「爸爸是壞蛋,不給爸爸喝——」冉依顏在旁邊含著笑教她。
小家伙果然女乃聲女乃氣的。抱著女乃瓶。翹著小腳。
「爸爸是壞蛋,不給爸爸喝——」
「好哇,小東西…。」男人佯裝生氣,支出魔爪來,對著小孩子身上到處搗鼓…
「咯咯…咯咯…」小東西被爸爸給弄的搗鼓的渾身癢癢,咯咯的不停的笑。又笑又鬧…
「我把她抱下去,你先洗澡——」
「嗯——」冉依顏點頭,然後將肩上的披肩理了理。然後美麗恬淡的眸子,抬起看他。
清麗又帶著少婦的嫵媚的臉龐,看的男人又呆了,在把沙拉抱進懷里之後,臨走又在女人側臉留下輕柔的一個吻。
*
晚飯後,就寢之間,女人洗了臉,抹著護膚的東西正準備上床,然後,她剛一只腳跪上床墊,而男人已經空出了地方,一手將她摟進懷里。
他的手掌的溫度似乎總是那麼的濃烈,冉依顏越來越喜歡被他抱著的感覺「明天訂制的婚紗就要從巴黎空運回來,我們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而听到婚紗,冉依顏唇緊抿。
而男人,似乎一眼就看出了她的顧慮,拇指剝開她緊緊咬著的下唇。
他的聲音柔軟。
「別害怕行不,我保證我以後都溫柔,寶貝,你都不知道我內心多愛你,嫁給我,不要害怕…」
他黑色的眸子深邃,仿佛可以探進她的心里。
「不要害怕。不要害怕。不管怎麼說我們都一起過來了,不是麼…。」
「你要相信老公,相信老公對不對——」他這樣說著,漆黑的眼眸在她臉上逡巡,然後,對著她的清麗的臉,眼眸仿佛要佔據她整個清澈的瞳孔,讓她迷茫的眼只填滿整整的一個他的臉。
他想讓她感受,他的感覺,他愛她,他要娶她。
其實,沒有暴虐沒有生氣的風揚跟生氣的風揚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生氣的他,破壞力強,殺傷力大,而沒有生氣的他,就像現在這樣,溫柔,深情,還有感覺的到他那一股炙熱的渴望和濃烈的**。
她不得不承認,他的蠱惑力很強,每次在這種時候,她就像要是要被催眠的病人,他想她點頭,她知道,他在等她點頭。
「不行,讓我想想,讓我再想想…」
恍然間,她還是猛的回神了,結婚,結婚,結了婚,會不會又成了過去的那種生活,她是多不容易才離婚的啊。
他以前不是也說過他會改麼,但是,最後呢,他還是沒改。所以,她還要想想,不能這麼快答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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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寶貝——」對于她突然出乎他意料的舉動,風揚恍然間覺得自己剛才那番話白說了。她怕什麼,她到底在怕什麼,他這次真的痛改前非了,他說了改,而且,他的行為不是也在改麼。
「我不嫁給你,我不還是不嫁給你——」突然,听到他的那聲感嘆,女人似乎神經一下子緊繃了起來,他是不是又要開始逼她。
果然,男人本來听到她的‘再想想’都沒有什麼反應,但是一听到那聲‘不嫁’,立馬眉頭就蹙起來了
他想凶她,但是,一想自己的痛改前非。他決定忍了,以教育為主。
「寶貝,你真的是太不懂事兒了,我告訴你為什麼你每次受欺負,因為你看不懂時勢,比如你這種情況,你覺得你說‘不嫁’我會不會生氣!」
男人沉著臉,然後控制住自己的脾氣,開始一點點目的引導、、
冉依顏愣愣的看他,不懂為什麼說這個。但是她知道她說不嫁他會生氣。所以她點頭。
「你看,你知道老公會生氣,你還為什麼說呢——」他循循善誘,然後眸子深邃「你想老公生氣了,那麼就會凶你,罵你,然後你也難受,對不對?!」
冉依顏依然愣愣的——
「所以,為什麼一定要說這種讓老公,讓自己都難受的蠢話兒呢」
她仿佛是被繞進去了
「那我不能說我不嫁——」
「恩,你不能說你不嫁。」男人一本正經的點頭,眼眸深邃的看她那依舊有點迷茫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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