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算你覺得你值得,但是你怎麼知道我心中的不舍。舒愨鵡不忍。
這一刻,冉依顏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心痛了,心很痛很痛…
她坐在沙發上哭泣,任由那眼淚嘩嘩流淌,而後面的兩個玩的很歡樂的小女孩,沒有察覺到此刻自己媽媽的悲傷,依然在客廳里玩的很起勁,突然,外面的廣場上一聲汽車的鳴笛,那車輪急促的黏在大理石鋪成的廣場道路上。
‘嘀——’,又一聲尖銳而又刺耳的一聲汽車鳴笛的聲音,可以听出開車人的內心的急躁和煩郁。
以為是風揚回來了,冉依顏一醒神,慌忙間,抓了茶幾上的一大把紙,然後手忙腳亂的將臉上的淚水擦干淨。
然後,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堅實的鞋跟‘咚咚’的打在地板上,一路跑出去。
當她提著婚紗的裙擺站在門口,看向下面的廣場,然後,那一輛紅色的保時捷,鮮紅耀眼奪目的光芒,瞬間刺痛了她的眼。
不是風揚,旁邊站著的,是穿著一身灰白條紋的修身小西裝的顧雲芷。
看見顧雲芷,冉依顏眼眸一凝,不得不說,她是有點詫異她會出現在這里。
站在陽光下的顧雲芷,酒紅的發本來就很襯膚色,迎著光亮明媚的光線,更覺得白皙無暇的臉龐,五官很漂亮,旁邊停靠的紅色保時捷,無疑突顯了女人奢華,高貴的氣質。
凡事用錢都可以烘托出奢華。
她站在樹蔭下,站在那里,傲慢的看著站在別墅門口,一樣在看她的冉依顏。
而此刻,冉依顏是沒有換下婚紗的,所以,此刻的婚紗的裙擺被她踢在手里身上則顯得累贅,臃腫。
「這婚結的好麼——」看到她身上的那身原本很漂亮此刻卻很累贅的婚紗,顧雲芷站在不遠處,看她,毒舌的嘲笑。「這婚紗穿著挺沉重的吧——」
顧雲芷唇角譏誚的拉高︰「你看看你,到底有什麼,除了一張漂亮的臉蛋,你憑什麼,有那點資格讓揚為你要這樣的犧牲——」
而冉依顏的臉色在這一刻變得慘白,其實,從剛才顧雲芷的笑意里她就已經感覺到了。
那譏誚的笑意,同時帶著淡淡的酸澀。
如果說剛才對于電話里的只是一個大膽的猜測,而此刻,她可以肯定,風揚一定在這樣婚禮里犧牲掉了什麼。
犧牲掉了什麼?到底犧牲掉了什麼呢,揚,難道真的是你在風家的所有麼。
地位,權勢,名譽。
她站在那里,卻心思恍惚,落在她鎖骨的鑽石耳墜在她側頭的瞬間晃開一個優美的弧度。
而她站著,顧雲芷卻懷揣了手,一步步走過來,在冉依顏面前,她一直是用高人一等的姿態在俯視她。
她走近她,然後直視著近在咫尺的冉依顏的清麗的臉,削薄的唇,眼神鋒利如刃,如淬了毒的利箭,恨不得將冉依顏的身體刺出千萬個血洞來。
「你現在高興了,為了娶你,揚犧牲掉了他的一切,現在風家的親人都不再認他,同時,他失去了他的一切,事業,權勢,財富,就為了娶你,就因為娶你,你看看你自己,到現在,那迷茫的那樣,揚,他把你保護的太好了,你平庸,愚笨,渾身上下一處優點都沒有,你到底身上有什麼,讓揚願意為你做到這種地步,你現在,你還忍心讓他為你失去在風家的一切麼,如果我是你,我就自己選擇默默離開,不要再做一個禍亂別人家庭的禍水——」
最後的一句,是貼攏冉依顏的耳旁輕聲說的,然後一字一句,幾乎說的咬牙切齒,眼底慢慢的怨恨。
她知道現在勸風揚沒用,而且,她很害怕自己如果再勸下去,收到的效果只要是反效果。
揚,風揚,現在眼眸里只容下了一個冉依顏,除了冉依顏,其他的人都不容易入他的眼。
所以,她開著車快速的趕過來,就是為了來找冉依顏說清楚,如果冉依顏明白,並且愛風揚的話,沒有一個女人舍得自己的男人為這樣拋棄一切的付出,如果,冉依顏還有點感情,還有點人性的話,都不該只自私的顧忌自己的感情,並且讓自己心愛的男人為她承擔這麼沉重的一切,愛情是雙方的,而且,她從心里就看不
起冉依顏,對于顧雲芷來說,冉依顏的家世比不上她,就這點,她能甩她幾條街,並且,她的確沒有看到冉依顏性格里的稜角,她軟弱,她還記得,當初,她可是在咖啡廳里隨意就給了她一巴掌,她都沒敢還手。
這點,讓她本來的優越感更加的膨脹。
而因為顧雲芷的話,冉依顏的心真的痛了,第一次,她沒有要自己的尊嚴,全完摒棄了自己的尊嚴,然後那晶瑩的眼淚顆顆滴落,哭了,而是當著顧雲芷的面哭,其實,就算顧雲芷不說這番話,她自己也是能感覺到的。
她哭,當著顧雲芷的面哭,如果是過去的冉依顏的,絕對不會在自己的仇人面前哭,冉依顏並非不堅強,她冉依顏也有的是絕強,但是這次,顧雲芷的話剛落,她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站在顧雲芷面前,站在門口,哭的很傷心,這無關自尊,只是因為心痛。
心痛風揚,心痛她的風揚。不該的,的確,他不應該為她付出這麼多…
她寧願她一個人孤獨終老,也不願意他因為她而這樣被家庭摒棄…
所以,她的心很痛,淚水嘩嘩的掉。迷糊了視線。
而冉依顏的眼楮突然讓旁邊的顧雲芷驚呆了,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冉依顏會是這樣的反應,她以為,她一定會像過去那樣,用冷漠來偽裝的堅強和掩飾自己那顆什麼都不能摧毀的自尊心。
就像第一次她打了她,而她卻可以同樣冷情的還擊她幾句話,然後離開那樣。
又或者,會在美容會所里交手的那刻,她依然可以用她薄弱卻致命的力量——抬出風揚來壓制她這樣,來捍衛自己的尊嚴。
但是,這刻,不是,連她都都沒有想到,冉依顏的反應居然是哭,那大串大串的眼淚,然後哭的酣暢淋灕,哭的痛心,哭的撕心裂肺。
這一刻,顧雲芷反而有點無措,她有想過冉依顏內心可能已經屈服,會給她留一個冷漠的背影。
但是,結果,她卻在哭。
難道,她真的對他也動了真情。
但是,那又如何呢,她這麼低賤的人本來就配不上揚,就不應該動情不是麼。
「既然你知道哭,那麼說明你的良心未泯,如果你知道自己做錯了,那麼就應該選擇放棄揚,自己一個人默默離開,你知道,他為了你,活的太沉重,太痛苦,你,只會是他的負累,你並不能對風家,對他的事業有所助益,反而,我能,只要你離開,到一個沒人能找的到你的地方,如果揚找不到你,他也就會慢慢的放棄了,我能幫你照顧他——」
看到冉依顏的沒有開口卻一直的在哭,顧雲芷有些煩躁,而,她知道,她不能太久的待在這里,如果讓風揚回來知道她來過這里,她的日子只怕也不好過,所以,她要趁著風揚回來之前離開。
「我說的話希望你好好考慮,揚為了你把爺爺都氣病了,那還是那句話,如果你還有點人性和同情心,我相信你明白自己該怎麼做——」
將話撂在這里,也知道冉依顏不會跟她開口說話,她像一個傲嬌的孔雀那樣,下達了命令,然後立即想辦法離開,她不敢久久的做停留,她很害怕風揚回來,如果被風揚知道她曾來別墅跟冉依顏說這麼慫恿的話,她也就自身難保了,其實,她還是挺怕風揚的,轉身下台階,然後就朝自己的停車的地方走過,去車身拉開前排的車門。
而冉依顏還是僵在原地,站在不遠處,透過水霧迷蒙的眼簾,她看見顧雲芷上了車,眼底清冷。
她並不是笨,不懂顧雲芷來這一趟是什麼意思,而且,也不是不知道顧雲芷的意圖,但是,每當一想到風揚,她的心是痛,真心痛。
其實,為她這樣放棄一切,真的不值得啊。
在顧雲芷走之後,冉依顏又在沙發上靜坐了好幾個小時,一直坐到日落偏西,風揚沒有回來,一直沒有回來。
茶冰涼的已經觸手間全部是冷,毫無溫度,一直在客廳鬧的兩個孩子,不知道現在跑去什麼地方了。
總之,坐著坐著,冉依顏就發覺客廳里只有她一個,似乎,連往天再冷寂總會有一兩個佣人在眼皮底下晃,可是今天沒有了,一個人都沒有了…
不知道風揚一下去干什麼去了,太陽已經日落西山,初秋,一陣陣涼風劃過窗外的枝葉,然
後,從窗外帶進來的風,拂到臉上。
走了,似乎一切都要從生命中流走了,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沒有風揚的冉依顏,是迷茫的。
她一個人上樓,然後,去臥室里找到自己的小行李箱,然後,開始從衣櫃里一件件的整理一些日常穿的衣物。
上衣,裙子,然後腰帶,圍巾,她總是一件件的配搭好,然後,將它們都裝起來,然後蹲在地上,手指將張開的拉鏈縫合攏。
她的動作很緩,眼眸時而的失神,該走麼。
自己到底該走麼,其實顧雲芷說的沒錯,的確,如果因為她而讓風揚丟掉這一切,她的心會痛,會歉疚,會遺憾。
所有的矛頭都在她身上,只要她走了,揚面臨的一切困境都沒有,不用在做出選擇,不用為她而左右為難,舍棄一切,他,本就應該是高高在上,站在高處俯瞰萬物的揚,怎麼可以,因為她而淪落成凡塵。
想著想著,她的淚又掉了下來,然後,手指已經將拉鏈的鎖合上,她嘆息了一聲,然後將小行李箱提起。
整個樓上樓下一片寂靜,在床頭櫃前站定,想了想,手伸向自己的外套里面,她已經把整個婚紗月兌下來了。
然後將里面的紅色的小本子拿出來,結婚證,她給他,留在這里,如果哪天,他想離婚,那麼他是需要這個的。
然後,又頓了兩秒,然後似乎听到別墅外面有汽車的鳴笛聲,她不知道是不是她叫的車來接她了。
那本紅色的小本子放在床頭,提著小行李箱走的時候冉依顏忍不住回頭,似乎感覺眼眸里晶瑩的東西又要漫上來,瞬間,冉依顏吸了一口氣,鼻息尖滿滿的酸澀…
揚,其實我一直都不懂你對我的愛,到現在都不懂,不懂他多深,不懂他對你有多重要,但是我卻時刻感受著愛。你的炙熱和執著,而現在,我也明白了愛,愛就是付出。
我不能讓你為了我失去這麼多,就算這是你的選擇,但是我卻不能這麼愧疚的過下去。我不能容許自己讓你失去如此之多。
腳步堅毅的跨出臥室的最後一道檻,然後,她拖著行李箱從梯子上下去。
她一步步的下樓,就算是小箱子也搬的相當吃力,然後,幾乎都沒有看樓底下。
只是吃力的提著自己手里的行李箱。
「現在提著箱子你現在是要去哪兒——」
什麼時候,男人端著咖啡站在樓下,已經換了拖鞋,然後頎長的身軀,修身的黑色的西裝,挺拔的站在客廳。
然後咖啡杯還緊貼著唇線,卻是抬頭在仰望她。
這聲音,好熟悉,冉依顏都拔不出力氣來搬行李,反而,是身體支撐不住行李慣性壓出來的重量,差點從樓梯上摔下來。
「啊——」還好她穿的不是高跟鞋,然後,一個反手飛快的握住了樓梯一邊的雕花扶手,然後才穩住了身形。
而風揚站在那里,看到她剛才快要栽下來的動作,嚇的整張臉都變了色,腿向前不自覺的邁了一步咖啡都濺了出來。
是他,真的是他,這次,冉依顏是看清楚了,真的是他。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突然間,她似乎還看見他死死的盯著自己窺探的眼神,那種感覺,仿佛想要看穿她,似乎才記起,他剛才問了自己話。
「呃。我。我回娘家…」她有些無措,慌忙間,現在也找不到一個好的解釋,她等了他一天,心里也煎熬了一天,她不知道今天的一天他去做了什麼,但是,肯定是他的心里很難受,她怎麼告訴他說,她不想拖累他,不想讓他難受,不想讓自己也活的好愧疚。
也許,她離開是一個好的辦法…如顧雲芷說的,她離開,他就依然可以擁有他現在的一切,那麼,盡管婚姻契約還在,但是,幾年過後,就可以申請離婚。
顧雲芷說的就是這麼一個意思,冉依顏也知道,她如果這樣做,一定是風家長輩,尤其是風老爺子最樂見其成的。
離開他不是個難事兒,躲開他也不是很難的事兒,尤其是他現在已經不是風家的總裁,勢力就會一落千丈。
她真的
這樣不聲不響的離開,不過幾年,風家就會宣布風家二少女乃女乃失蹤數年,婚姻就可以訴訟離婚。
其實,想起來,想通了,要做真的可以很簡單,就看看她自己狠不狠的下心…
狠心。狠心。為什麼她覺得自己一點狠心都下不了…每一次的離開,她都只感覺到了痛,那撕心裂肺,生不如死的痛。
當她說了這句之後,男人的眼眸立馬危險的眯起,
「難不成你跟我結婚第一天,你就要回娘家去度蜜月?!」
然後冉依顏一愣,然後看了看手中的小箱子,真的想不到,他在這種時候還有這種精力來拆穿她的謊言…
其實,她心里還是很惶恐,忐忑,她害怕,他受傷。
如果自己就這樣走了,他會不會大發雷霆,很受傷…。
片刻,她無奈的扶了扶額,頭很痛,隨即,已經不打算隱瞞,想要把話說開的態度…
「揚,你不用騙我,也不用對我故作輕松,其實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她相信,他現在還能有這樣的心態,至少他比她堅強。
男人听著她氣郁的語氣,他從她的眼眸里,可以看出她有長時間的哭過的痕跡,眼眸的周圍被淚水侵潤成粉紅,帶著點光度。
他就站在她面前,這麼近這麼近,濃眉警惕的蹙起,眉心堆疊起來的幾條皺褶
他的聲音很沉——
「你知道什麼了——?!」
不知道為什麼,听到這句,她的心好酸。但是,片刻,更多的是心的一種無奈。為什麼他是用這樣的態度來面對她呢,難道就能隱藏他心里的傷麼,明明,她知道,他的心里肯定不是這樣的,誰能在面臨這種事兒的時候,還能這樣鎮定。
她站在那里,然後,聞到他身上熟悉的檸檬香氣,瞬間,抬起的眼淚眼朦朧。
她突然想拋開一切,心里的這些東西一直折磨著她,就如同現在,她對她的所做的還是很迷茫。
自己就能這樣走了麼,是不是太天真了,走到掉麼,就算真走掉了,孩子呢,父母呢,難道她們就應該被丟下,而且,她走了,他不會痛麼難道就因為顧雲芷幾句話麼,但是,她心里的聲音回答,不是的,她這樣做,是因為,她覺得他現在的痛苦是她帶給他的,她內疚,覺得對不起他。
所以,今天一天發生的事兒,都令她迷茫,無措又愧疚。
她隔著淚眼看他,然後無奈的搖頭,…
「知道你為了我放棄了一切,知道你已經不是風家的少爺,知道你以後都沒有錢也沒有權勢了,再沒有風家總裁這層光環了。應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所以呢——」男人的眼底突然隱晦不明「因為你知道我現在一無所有了,所以你要離開我——?」男人不經意的語氣,然後,挑眉,面無表情的說道。
冉依顏一愣,不知道他此刻這樣毫無情緒的看她是什麼意思,但是看得她心里犯慫。
她真的看不懂他這冷冷的表情的意思,讀不懂,讀不通透。
「揚,別鬧了,我是說真的。我是為你好。」第一次,她是用這樣誠摯的目光跟他對視,然後用這樣鄭重的語氣和他講話
但是,這一刻,她的心卻依舊痛著。
「我——」她搓著手,看著他,想解釋什麼,但是他灼灼的如獵豹的精光閃在眼底,那審視般銳利的光芒,讓她又一次感到有些害怕。
有些無措,難道他真的覺得她是那種嫌貧愛富,貪慕虛榮的女人麼。
不解釋,不想找其他的理由,她想把心里話告訴他。
「難道你不明白,我不想帶累你,不想讓你為我這樣,讓你眾叛親離,你知不知道,我這一天,今天,我都好難受。」
是的,很難受,今天一天是她過的最煎熬的日子,一想到他不在她身邊,那麼他現在要做的,一定是一點點的去交出他在風家的一切,她的心像針扎,她怎麼舍得,怎麼忍心,讓他承受這樣的煎熬。
「這說明你關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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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男人那菲薄的唇冷冷的吐出這幾個字。
然後眼眸依然落在她臉上。
「我…。」,她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那眼底的晶瑩的光似乎又要漫上來「是的,我關心你,不僅關心你,揚,我愛你,我愛你你明白麼,我不要你為我付出這麼多,我。我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她哽噎,轉過去,拼命的抹掉自己落下的淚。
「那麼你又怎麼知道你不值得——」男人還站在她面前,面無表情看著她悲慟的模著眼淚的模樣。
「嗯——?」听到他這句,女人的驚愕的回頭看他,淚滴還粘在臉側,美麗的大眼楮睫毛根根卷起,那表情有一種碎心的愛憐,然後發覺他那黑色的眼眸里有種她看不懂的深邃。
突然間,只覺得手臂一緊,冉依顏覺得自己的身軀就被他那樣猛然的拉過去,然後,倉皇間,她跌落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隨後,鼻息間,彌漫著男人雄渾的氣息夾雜著那股淡淡的檸檬香氣
「呃——」天旋地轉,她的朱唇就猛地被封住,她想開口,但是開不了。
「唔——」似乎過了好久,男人才放開她,而冉依顏差不多已經快不能呼吸了,整個臉頰因為順氣不暢而泛著微微的紅色。
她的唇被吸的又腫又紅。
「混蛋——」她忍不住怒罵一句,小手捶在他的胸前。
男人笑,握住她柔軟的小手,那笑容,如同綻放的一樹繁花,優美溫柔至極。
他進一步將她擁入懷中
「你不是就喜歡我混蛋的時候麼——」
面對他的愜意的**的話語,女人的臉更蒙上一層紅色,羞紅,低頭,剛才的親昵讓她的女兒家的嬌羞盡顯。
「呵。我的寶貝…」男人一低頭就看見懷中的女人的小女兒狀,那羞怯的模樣,我見猶憐。
「但是,失去了那麼多,你不覺得可惜麼——」甜蜜終究是短暫的,一想到這個,冉依顏臉上的甜蜜一下子就退去不見,剩下的,依然是憂心忡忡。
抱著她的結石的胸膛,這種溫度,這種氣味她都舍不得撤離,但是,一想到他就因為跟她在一起,失去了這麼多,她的心還是很難受,覺得欠他。
「寶貝,難道到今天了你還不懂麼,你還不懂麼,在我心中,沒有跟你等價的東西,錢,權力,包括聲譽,是纏繞著人的光環,但是它們是光環卻也是負累,寶貝,任何東西對我,都沒有此刻擁著你在懷里實在,不要跟我說不值,也不要怕對我有虧欠,對我來說,你是無價之寶,沒有任何東西敢與你存在的價值對我來說值這個字,也你不要問我為什麼這麼愛你,我愛你,愛你的脆弱,愛你偶爾清冷高貴的外表下那個卻是最脆弱的你,愛你的真實,我每次看著你哭,我的心就很痛,因為你痛我就會痛,我愛你的身體,哪怕是一絲頭發尖我都愛,我不想讓別人觸踫你,哪怕一根頭發絲都不行,這個世上,我不僅是唯一了解你身體的人,我也是唯一最了解你靈魂的人…」
「是麼,你都了解我…」听著他並不煽情的話語,而將頭埋在他胸前的冉依顏卻听的淚水橫流,是的,他都了解她,而且,那麼了解她,她偶爾嬌俏,調皮,偶爾冷情端莊,其實,她徹頭徹尾只想做一個普通的女人,而不是風家少女乃女乃,但是,現實偶爾不得不讓她逼著自己強起來,冷漠,這樣自己才可以不受傷。
「不管你走不走,我以後都一無所有了,如果你害怕你以後過苦日子,你還是趁早離開我的好——」半晌,他揉著她的發,輸了口氣,趁著她不哭了,卻聲音溫柔的給她一記糖衣炮彈。
「噗嗤——」她忽然被他的話語給逗樂了,明明眼眶里還有淚水,卻硬是笑了出來。
明明是他把她主動攔下的,現在卻又在給她打預防針。
「誰願意跟你去過苦日子,我還是收拾東西走好了,至少我還是冉家的小姐,你什麼都不是了——」
女人嬌嗔的語氣,隨即,假裝就從他懷里起身,推開他。
「那孩子怎麼辦呢…?」
「孩子我不管了,反正又沒跟我姓——」
「你敢——!」男人沖過去,一把就把才走了幾步不遠處女人嬌小的身體拉回來,從地
上攔腰抱起來,不允許她再走出去,抱在懷里,佯裝生氣,說的咬牙切齒「哼,小東西,果然還是要好好的教教啊。」
女人眼看著就要被他抱著上樓,不敢再笑了,急忙在樓梯上就開始求情「風揚,我錯了。我錯了。」
「‘風揚’三個字不行,要叫老公。!」男人搖搖頭,不理,繼續上樓。
「好老公,我錯了。我錯了…」她立馬改口,好女不吃眼前虧。
見她已經求到這個份上了,男人也舍不得再刁難她。
「那給老公親一個——」抱著女人走到樓梯的中間停下來,急忙把臉湊過去。
女人羞怯了神色,好久,才下定決心,身體上傾,抓住男人的胳膊,終于,一個軟軟的柔柔的吻貼在男人臉側。
軟軟的,香香的,帶著濕熱的溫度。
男人滿足的點頭「這還差不多——」
*
因為風揚這邊的別墅已經不能在居住,所以,第二天早上,寶珠和沙拉從山莊里下來,昨天下去,老爺子不知道什麼原因,將沙拉和寶珠都叫去山莊里面睡了一晚上,然後第二天才叫佣人送下來。
然後一輛加長林肯停在別墅門前。
司機是風揚聘請的,私人請的。
轎車停在旁邊,冉依顏收拾了些個人的穿的衣物,恰好是她昨天剛收拾好,放進行李箱的,然後孩子的衣物和風揚的東西都沒有收拾,按照風揚的意思,找佣人送過來。
所以,一個林肯車坐這幾個人也不會是很擠。
冉依顏坐的副駕駛,而風揚首先把沙拉抱進去,挨著車窗,這是個小的,又特別的鬧,讓人頭疼,把她放在自己身邊,而自己抱著寶珠坐在沙拉旁邊,不需要配置保鏢,只有一個司機一個男佣,來上下行李箱子的。
男佣坐在最後面,車後面關門的是風揚去一下子拉上的。
兩個女兒似乎也感覺到了這種氣氛的不尋常,所以,沙拉都比平時安靜許多。
轎車听候風揚的吩咐,離開時,還要去風家的大廈里交接一下昨晚沒有交接的資料。
而司機,也只能乖乖听話,順著方向去了風家大廈。
再走近這所大廈的時候,這種感覺,已經跟昨天相差太多,里面的員工,每一台機器設備,甚至,自己曾經每一個熟悉的角落,建築這幢摩天大樓所用的每一塊建築材料他都有感情。
卻仿佛一切今非昔比。
辦理交接的是風家大廈內部一直以來的副總裁,這是由風揚一手提拔上來的,其實,在做交接的時候,風揚還是有點吃驚的。
他以為他走了,這些資料應該交接給新的風家總裁,這個人應該是風家的內部人員,現在只有風明輝有這個資格了。
畢竟,老三也沒有回來,但是,結果,接手的人,是與風家毫無血緣關系,只是曾經被他一手提拔的副總裁。
想了想,可能還是因為爺爺暫時還沒有想好由誰來接比較合適吧。
但是,現在,既然他卸下了,那麼,這麼事兒,他也就不再去想了。
最後,在辦公室,將手里的一些整理好的機密的文件,還有保險櫃的密碼都給了副總裁,大概這也就是風家即將上位的代理總裁,他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當過了半個多小時候,手插在褲兜,哼著小調兒的風揚從大廈里出來,陽光又一次落滿肩頭,竟然覺得一身輕松,愜意滿滿。
雖然失去了這一切是有點難過,或者,短時間,可能自己的潛意識里自己都沒有發覺這種不習慣,但是,畢竟要失去就讓他失去吧。
只要冉依顏還在身邊,他能挺得過去。
帶著妻兒,車子一路朝著城北開去…。
他下來的時候,冉依顏那美麗的眸子帶著點擔憂從他的側臉上掠過。
但是,她看了他一眼,淡淡的,把眸子移開了,偏向了一邊。
路上,風景旖旎。
>「爸爸,如果我們不能住大別墅了,我們該去哪兒啊,我們還有住的地方麼——」
雖然年紀小,但是發生了似乎都明白,儼然的就是一個小大人,轉過頭來問爸爸…
「有的——」看到面有憂色的女兒,風揚一下子心都痛了,安慰的揉揉女兒的頭發,雖然是落魄了,但是他風揚還不至于沒本事兒連一處住的地方都沒有給孩子。
他的房子,多著呢。
就算除開風家的財產,他自己的私人財產,這些年,他投資的產業,以個人投資的產業,基金,存款,也可以供他好吃好喝的用上幾輩子。
*
車已經開離了市區,然後,是一處依山傍水的郊區地帶,這里跟市區隔離的也不遠,還有一條河,周圍是高大的杉樹,河道是人工修葺過的,而這里的別墅群是沿河而建,大片大片的棕櫚樹種在小區的別墅里面,風景秀麗,迷人的非常。
「到了——」車才開至第一幢別墅的時候,男人就叫了司機將車停下來。
「嘩」的一聲,車門拉開——
男人先從車上下來,然後才反身去抱車上的兩個女兒。
寶珠和沙拉…
這是一幢兩層樓高的西式別墅,美麗的圓頂,羅馬柱,門口亦是大片大片的棕櫚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