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坐在他身旁的女孩子,也跟著站起身來,直直的看著他,小手無措的交織在一起。
顧祁南頓了一下,拉過她,女孩子吃了一驚,但很快反應過來,乖巧的跟在她的身後。
包廂里的人恍然大悟的笑了起來︰「理解,理解,顧市長,你慢慢忙,我們就不打擾了。」
顧祁南也懶得去解釋什麼,他這個人做事向來不對任何人解釋什麼。
出了包間,顧祁南放開她的手。女孩子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身後,出了ktv,兩人去了停車場。
「多大了?」
「十九。」女孩子低垂著頭,聲如蚊蠅。
「還在讀書?怎麼會來這種地方?」女孩子驚嚇的抬起頭,沒想到他竟然會問自己這樣的問題。
「家里窮,沒錢……沒錢交學費。」女孩子看著前方,窘迫的紅著臉。如果不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誰願意做這樣的事。
顧祁南看著她這樣子,腦海中不由得又冒出梁以安的身影。當年她一個人在外面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山窮水盡,她是怎麼熬過那段日子的。想到這他不由得有幾分心疼,對她的怨氣,也消散了幾分。
顧祁南拿出皮夾,發現包里除了幾張現金之外,其余的全是卡。
「上車吧。」他開了車,對著女孩子說道。
原本站在車外的女孩子,看著他,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上了車。顧祁南將車子開到最近的一家銀行前,停了下來,然後下了車。
女孩子坐在車里,看著他離去的身影,眼眶有些濕潤。她終究還是要走上這條路嗎?雖然很不甘心,可是沒有辦法,窮人沒有尊嚴,只要生存。
好一會兒,顧祁南回來,坐上車。
「這有一些錢,你回學校去吧。」這會兒銀行關門了,atm機也只能取兩萬出來。
「顧市長。」女孩子詫異的看著他,她什麼都沒做,他怎麼給自己這麼多的錢。
「人生沒有回頭路,錯一步,就再也沒機會回頭。那種地方別再去了,好好讀書。」顧祁南將錢用放進她的手里,難得的一次對一個陌生人說這麼多的話。
「顧市長,謝謝您。」女孩子感激的看著他。
「學校在哪兒?」
「a大。」
顧祁南將她送到學校門口,便開車離開。女孩子愣愣的看著那輛銀白色的跑車,絕塵而去,內心久久無法平靜。
這個夜晚,對她來說注定是個不平凡的夜晚,徹底的改寫了她的命運。以至于多年後,事業有成的她,在一次聚會上踫到已成為顧省長的他挽著他的太太,伉儷情深。他們擦身而過,或許他早已不記得他當年那小小的舉動,可是她永遠不會忘記。
顧祁南暈乎乎的回到家,梁以安見著他回來,立即從沙發上站起來。
「祁南,你回來了。你吃晚飯了嗎?我做了晚飯。」
「我在外面吃過了。」顧祁南不耐煩的扯了扯自己的領帶,徑直的去了浴室。關上門,將梁以安阻絕在外。
梁以安呆愣愣的看著緊閉的門,又看了一眼餐廳里未動的飯菜,一點食欲都沒有。
顧祁南這一次是鐵了心不理自己了,她心里也覺得委屈的不行。明明就不是什麼大事,他偏偏就要這樣揪著不放。
「顧祁南,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別生氣了。」梁以安見他從浴室出來,幾步奔到他的面前。
「知道自己錯哪兒了嗎?」顧祁南停住腳步,心平氣和的問道她。他也不想和她鬧別扭,感覺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一點都不成熟。可是她就是有這樣的本事,總是能氣得你失去理智。
「我已經打電話跟媽媽道歉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梁以安見他停下來,知道事情有轉機,便趕緊說道。
「以後?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顧祁南冷冷的拋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進了書房。
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真正生氣的原因,顧祁南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傻子一樣,自己在那里生半天的悶氣。可是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在氣什麼。他在心底一遍一遍的告誡自己不要生氣,畢竟她比自己小那麼多。
可是她也不小了,23歲了,要是結婚早一點,這個年紀都做媽媽了。她還跟個孩子似的,什麼都只想著自己,從來不在意別人的感受。他是願意縱容她,可是也不能一點原則都不講。她不只是生活在他的世界里,她還會接觸更多的人和事,不是每一個人都願意像他一樣無條件的縱容她,呵護她。
有他在的時候,他還能護著她,但是如果有一天他沒在呢。她要怎麼辦?他只是想讓她明白,他生氣,不是因為她拒絕了媽給她安排的工作。而是她什麼事都不願意跟他說,他不是別人,他是她的丈夫,是她這輩子都要依靠的男人。
她在做什麼事的時候,能不能顧忌一下他的感受,能不能把他放在心上。
梁以安一臉沮喪的站在客廳里,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她不是都已經跟他媽道歉了嗎?他還想怎麼樣啊?
她關了電視,回了自己的臥室。
這天晚上,顧祁南又在書房里呆了一整晚,而梁以安也輾轉反側,一整晚也沒睡好。也不過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她就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沒有他,她反而不習慣了。
第二天一大早,顧祁南就早早的出了門,梁以安則頂著一雙熊貓眼去上班。冷暴力,果然比什麼都來的可怕。梁以安性子比較急,她喜歡什麼都開誠布公的敞開說。她討厭別人什麼都憋在心里,什麼都不說,讓她去猜。
就算她一直在下意識的模仿自己的妹妹,可是模仿的再像,那也只是像而已。她畢竟不是她的妹妹,她有自己的**的意識。
而顧祁南則是比較內斂,他不喜歡無謂的爭吵。什麼事都喜歡憋在心里,一般不主動爆發,可是真正到了一定的程度。他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勢必要給對方一個記憶猶新的教訓。
這樣兩個完全南轅北轍的兩個人被拼湊在一起,自然有不少的磨合和矛盾。在一些小事上,顧祁南願意無條件的寵著她,讓著她,可是感情是雙方的。如果單單只有一方一直苦苦的維系,遲早會出問題。
這一次梁以安是深有體會,她整個人也慌了,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辦。
渾渾噩噩的上了一天班,梁以安一點也不想回家。顧祁南那個男人,太過于高深莫測,她根本就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回到家,一室的清冷,她換了鞋。顧祁南沒有回來,她去了廚房。昨晚做的飯菜幾乎沒有動過,顧祁南從來不喜歡吃剩菜剩飯。所以基本上第二天鐘點工來打掃清潔的時候,都會把頭天剩下的飯菜給倒掉。
沒什麼胃口,她熬了一點稀飯。差不多的時候,陸亦航打來電話。
「喂。」
「怎麼了?情緒不高,被欺負了。」
「上了一天吧,有點累。你找我有事嗎?」梁以安將火關小,然後出了廚房。
「明天下午有空嗎?帶你出去玩。」正好最近行程取消,他也沒事做。他二哥那邊新開了一個家大型的游樂休閑莊,正好可以去玩玩,順便散散心。
「不了,我明天有事。」梁以安想也沒想便拒絕,現在她和顧祁南這種狀況,她哪里還有心思出去玩。
「妞兒,過了這村沒這店了。」陸亦航笑著循循善誘,明天放假,她能有什麼事。
「下次吧,祝你玩得開心。我還有事,先掛了,有空再聊。」梁以安對著他說道。
「好吧,既然這樣我就不勉強了。」陸亦航明顯感覺梁以安有心事,但是她不願意說。再說電話里也說不清楚,還是等有時間再和她好好聊聊。
掛上電話,梁以安又回到廚房,稀飯都熬的差不多了。下班的時候,她在路上買了一些涼菜,基本上不用再做菜了。
做好飯菜,她又繼續等待。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回來,或許和昨晚一樣。
她想找個人聊聊,可是卻發現根本找不到人可以訴說。如果是正常的家庭,遇到這樣的事,她還能跟自己的母親尋求幫助。
可是她呢?她和母親的關系那麼差,根本就不可能指望她能給自己什麼幫助。找外婆,外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事,她要是知道了真相,還得了。
梁以安覺得自己委屈極了,她為什麼就要來受這份罪。她明明就按照他的意思給他媽打電話道歉了,就算這件事真的是她的不對。她都認錯了,可是他為什麼非要說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
她不知道,他不會跟她說嗎?就一定要這樣冷冰冰的對她嗎?她到底是做錯了什麼,她真的不懂。
以前葉凌葑就不會這樣對自己,他從來不會生她的氣。就算她做錯了事,他也不會責備她。不是她想要作比較,而是在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中,自然而然就形成了一種對比。
人與人之間本就是不相同的,人與人之間本就是相互的。她自己對顧祁南尚且不能像對葉凌葑那樣,甚至不及其十分之一。她又怎麼能奢求顧祁南真誠以對,她和他本就是兩個世界,完全沒有交集的兩個人。卻因為一些陰差陽錯的事,不得已的交織在一起。
她做不了別人,而現在她連自己都做不好了。梁以安感覺眼楮潤潤的,她低下頭,一滴淚水落在手背上。會不會有一天,她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這段婚姻,將他們倆都困在里面,沒人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他是被欺騙的對象,而她這個欺騙者也並未覺得好過。
就想陸亦航說的那樣,她犧牲的是她自己。這樣的欺騙,代價會不會太大了?
她太專注于自己的思緒,以至于沒注意到顧祁南開門的聲音。顧祁南站在門口,看著坐在客廳里低垂著頭的小女人。瘦削的背影,渾身散發著濃濃的悲傷和無助。她好像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根本就沒發現他的存在。
他在想是不是自己這招數下的太狠了點,可是如果不狠,她永遠都不會注意到他。認識這麼多年,他早就清楚她的性子。她就是那種踫一下她才動一下的人,對于她不想糾結的人和事,她永遠不會主動。
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邁開腳步走到她的身邊坐下。梁以安抬起頭,淚眼迷蒙的看向他。拇指輕輕抹去她眼角的淚痕,他認真的凝視著她。梁以安低垂著眼簾,淚水再次泛出眼眶。
他一把將她拉到懷里,在她的耳側沉聲說︰「你倒是比我還委屈了……」
梁以安伸手緊緊抱住他,埋首在他懷中,低低的嗚咽,聲如蚊蠅。他斂起眉,摟著她微顫的肩頭。梁以安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她變得越來越脆弱,動不動就愛掉眼淚。
「我明明已經道歉了,你還怪我,還那麼凶。討厭死你了。」梁以安嗚咽的控訴著他,她這次真的是被他嚇著了。
細長的睫毛上閃著點點晶瑩,小臉紅撲撲的,惹人憐惜。這要在往日顧祁南早就心疼的哄著,可這次不一樣。要真讓她就這麼揭過去了,那他之前所作的一切不就白費了。自個兒媳婦兒還得自己慢慢教,原則問題一點不能放松。
他松開手放開她,將兩人的距離拉開。梁以安不解的看著他,今天他的臉色不再像之前那樣清冷淡漠了。
「現在知道錯哪里了?」他看向她,淡淡的問道。
梁以安搖頭,又是同樣的問題。她現在真的是怕死他了,說實話她真不知道他在氣什麼。
「還是不知道?你到底有沒有好好反省自己?」顧祁南有些頭疼,他怎麼都覺得自己是在帶女兒,而不是老婆。
「對不起。」
「為什麼道歉?」
梁以安低著頭,顧祁南今天是鐵了心要追究到底。所以她這種插科打諢的扯,是根本不可能過關的。
「我不該惹你生氣,不該惹媽不高興。可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氣什麼,你又不說,我怎麼猜得到你在想什麼?」
「是猜不到,還是不想猜,或者根本就不在乎。」顧祁南冷聲的說道,聲音里透著危險的氣息。梁以安警覺的往後側開身子,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他了。最近日子以來,和諧相處的假象,讓她漸漸地失去了警覺性。忘記了眼前的這個男人,本就是一個陰晴不定又高深莫測的男人。她哪里會是他的對手。
「我生氣是因為你什麼事情都不跟我說,你從來就沒有把我放在心上。我是你的丈夫,是你最親密的人,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可是你呢。永遠把我排除在外,你要做的什麼事,我還要通過別人才知道。你做事情的時候有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嗎?」
「我……我只是一個人習慣了,我以後會改的。」梁以安恍然大悟,原來他是氣自己沒有告訴他工作的事。氣她沒有跟他商量,所以才造成後面的這些事情出來。
從小到大一直都別人做決定,她等著被決定。再後來和葉凌葑在一起,什麼事情她都是讓他做決定。
而離開家和葉凌葑之後的這幾年,她不得不自己一個人做決定。慢慢地她也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什麼事都是一個人。
顧祁南沒說話,臉上的表情並未因為她的話而變得和善。因為他不知道她的這番回答到底是真心的悔改,還是只是為了敷衍他而裝出來的假象。
「我以後有事,一定會跟你商量之後再做決定。你別生氣了。」
顧祁南還是不說話,他低垂著頭,好像陷入某種思索中。梁以安心一緊,連忙拉住他的手臂,再接再厲。
「祁南,你不要生氣了。只要你不生氣,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我生不生氣,你在乎?」顧祁南看著她,語氣平靜。
梁以安點點頭,雞啄米似的。相信沒幾個人能承受住他的冷暴力吧,她當然不想他繼續生自己的氣。
「真的做什麼都可以?」他突然笑了,溫柔的說道。
梁以安看著他的笑,頓覺得背脊發麻,涼颼颼的,可是還是堅定地點點頭。
他伸手摟過她的腰,將她抱坐在自己的身上,低頭吻了吻她的唇。喉結上下滾了滾,側頭在她耳邊一陣低語。
「什麼?」听到他的話,梁以安的臉刷了一下紅的徹底,連頸部也泛著淡淡的緋紅。她睜大眼楮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不是說做什麼都可以嗎?難道你想反悔?」顧祁南一臉正經的反問,似乎在質疑她的話。
梁以安雙手交織在一起,緊皺著眉頭,好半天才開口︰「我餓了,我們先吃飯吧。」
「好吧,先吃飯,吃了飯才有體力。」顧祁南輕笑著站起身來,拉著她去了餐廳。
「還差一點火候。」顧祁南喝了一口稀粥,對著她說道。
梁以安低著頭喝粥,不回話。這丫現在越來越難伺候了,之前她下兩回廚,他還知道夸一下。現在完全就開始挑三揀四了,男人就是慣不得。
吃過飯,顧祁南主動將碗端回廚房洗了。梁以安惴惴不安的站在客廳里,耳邊全是顧祁南剛剛說的話,臉越來越燙。
「發什麼呆?」
顧祁南從廚房出來,就見梁以安傻傻的站在客廳里。
「哦,我……我……」梁以安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你怎麼了?」顧祁南明知故問,走到她面前還一本正經的模了模她的額頭。
「我去上廁所。」梁以安逃也似地奔去了洗手間,顧祁南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笑出聲來。一連幾天堆壓在心里的陰郁,這會兒才算是完全散開。對她,他真的沒辦法做到冷石心腸。
顧祁南徑直進了臥室,這兩天他沒睡過一天的好覺。拿了換洗衣物,進浴室洗個澡,整個人都覺得舒心多了。所以說家庭氛圍還是很重要的是,單單的冷戰兩天,顧祁南覺得跟過了兩年似的糟心糟肺。
梁以安回到房間,就見顧祁南坐在床上看書。顧祁南一直都有睡前看書的習慣,哪怕只看一頁他都會看。不過他放在床頭上的那些書,梁以安從來不去踫它們。那些書都是經濟類的,有的還是全英文,相對于梁以安來說層次太高,所以她從來不去自尋打擊。
她拿了睡衣,便徑直去了浴室。顧祁南哪里還有心思看書,干脆合上書丟在一邊。
不由得想起很久以前的事來,那時候她們姐妹倆剛升上高三,課業很重。那時候他盡管每天都很忙,但是還是會在周日抽出半天的時間給他們姐妹倆補習。
其實從梁以微讀初中開始,她的功課一直都是他在給她補習。起初是因為這事是母親親自找他幫忙,他也不好拒絕,而那時候他也在讀大學,時間倒是充裕。便答應幫忙,漸漸地也就養成了一種習慣。梁以安回到梁家之後,他也順帶將她們姐妹倆的功課一起包攬了。
即使後來參加了工作,也沒改變。那天他因為上午有事,所以就改成了下午去梁家。
結果他去了之後,就只有梁以微一個人在書房,問了才知道梁以安在房間里沒來。她一向不愛補習,每每都是插科打諢,大半的時間都是在走神。後來還帶著陸亦航一起來,兩人一唱一和的,真真是能把人氣死。不過好在她還算聰明,科科馬馬虎虎的能過。
听到梁以微說她在房間,不願意來上課,顧祁南自然就決定親自去請某人。
房間門沒鎖,他便推門而入。他進來的時候,梁以安剛將電視打開,將自己好不容易從陸亦航那里偷過來的碟子放進dvd里。
听到有人進來,梁以安站起身來,回過頭,就見顧祁南站在門口。
「你進來怎麼不敲門啊?」她有些不悅的看向顧祁南,女孩子房間怎麼能隨便進。
「為什麼不去上課?」顧祁南徑直走到她面前。
「我不能給自己放個假啊。」梁以安不以為意的說道。
「嗯嗯……啊啊……雅蠛蝶……」就在他們談話間,電視畫面上出現了一片白花花的大腿,梁以安回過頭,看到電視上的畫面。一臉的震驚,好半天沒緩過神來。
該死的陸亦航,這是什麼啊?
同樣震驚不止梁以安一個人,顧祁南也當場愣住,好半天沒找過回思緒,臉上迅速染上一抹可疑的的緋紅。
終于,梁以安想起屋里還有一個人,她轉過頭驚恐的看向顧祁南。尷尬的要死,她根本不知道這碟子里面到底是什麼內容,封面不是寫的美國往事麼。這是什麼啊,虧的陸亦航還寶貝的要死。
梁以安覺得丟臉死了,丟臉都丟到妹夫家了。
顧祁南好歹也算是過來人了,他起身走到電視機前,伸手按掉。屋子里一下子就安靜了,目光再次看向梁以安。
「你害什麼羞啊,難不成你還是處男?」梁以安語驚四座,一句話將顧祁南雷的是外焦里女敕。本來還想著好好說說她的,結果反倒被她弄得說不出話來。現在的女孩子都是這麼的大膽麼?他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秉承的價值觀暫時有些扭曲了。
「趕緊出來上課。」一向淡定自若,口齒伶俐的股某人再次在她面前啞口無言,匆匆忙忙的丟下一句話幾乎是落荒而逃。
這件事情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顧祁南都覺得自己的世界觀有一陣的扭曲。一直以來他都覺得梁以安就是叛逆了一點,頑劣了一點。他喜歡的不就是這樣一個坦率直白,率性而為,大膽叛逆的女孩子麼。可是今天的一幕再次的打破了他的極限,或許是每一個男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大男子主義。雖然他在男女之事上不太顧忌,可是他一直都希望自己喜歡的女人,在這方面一定要純潔無暇,簡單的如一張白紙。
等顧祁南出去了之後,梁以安才驚覺自己出了一身的汗。還有沒有比這更丟臉的事,該死的陸亦航,都怪她,不然她怎麼可能被顧祁南看到自己看這種片子。
其實她倒是不怕顧祁南對她有什麼不好的印象,她只是擔心他和葉凌葑是那麼好的朋友,如果他告訴葉凌葑這件事,她真是沒臉見人了。那她會怎麼想自己啊,他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個變態啊。
大概是因為心虛,最後梁以安還是去了書房。也不知道是誰的原因,那天下午的可上的是亂七八糟,顧祁南犯了好幾次很明顯的錯誤。弄得梁以微一臉擔憂的看著他問︰「祁南哥,你是不是生病了?」
他一臉尷尬的搖搖頭,罪魁禍首也一臉無辜的看著他。他也不知道梁以安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總是各種撩撥他,害的他整個人心神不寧的。時間還沒到,就起身走了。
不過的確是顧祁南想多了,反正在他看來梁以安的所作所為就是在勾引他。只是自那次之後,梁以安單獨另請老師給她補習功課。而且星期天的時候,她再也沒出現在家里過。
「姐,祁南哥,今天變得好奇怪。」
「還好吧。」梁以安笑著說道,她一下午都尷尬的要死,哪里還有心情管顧祁南怎麼樣。
「以後我不和你一起補習了。」
「為什麼?」梁以微問道。
「當然是留時間給你發展啊,我跟陸亦航都說好了,以後我們自己找老師補習,不做你們的電燈泡。」梁以安不得不搬出陸亦航來,都怪這家伙,要不是他,她今天也不會丟臉丟這麼大。
那張影片本就是她從陸亦航那里偷來的,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只是單純的以為是一部電影。她也是無意間看見的,本來沒什麼興趣,可是陸亦航寶貝的跟什麼似的,她這才起了好奇心,趁著陸亦航不注意的時候偷了回來。
正值青春期的男生手里面有這些東西是正常的,而梁以安一直混跡于他們中卻一直不知道這些男生私下的這些小把戲。也是因為陸亦航將她保護的很好,都是背著她私下弄。所以她基本上都不知道有這種事,但是百密總有一疏。無意間就讓梁以安發現了,可是陸亦航死活不給,于是她就趁著他不注意給偷回來了。
回到家之後她壓根兒都忘記了有這件事了,大概是陸亦航回家發現東西不見了,就特意打電話過來。知道是她拿走了之後,立即千叮嚀萬囑咐她不要看。他越是不讓她看,她就越好奇。掛上電話之後,她就從書包里把影片找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她運氣太差,結果剛放進去,顧祁南就進來了。想到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面,和顧祁南一臉吃驚的樣子,她在心底將陸亦航祖宗八代統統的問候了一遍,還覺得不解氣。
她的名譽啊,就這麼敗在一個損友身上。
顧祁南看了看手表,都過去半個小時了,梁以安還在浴室里。他擔心她會暈倒在浴室,便起身過去敲了敲浴室的門。
「怎麼還不出來?」
「馬上就好了。」梁以安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出聲道。她裹緊身上的浴袍,對著鏡子看了看,然後開門出去。
「啊……」剛出門,就被人凌空抱起。梁以安嚇得尖叫一聲,雙手下意識的緊緊地摟住顧祁南的脖子。
他抱著她走到床邊,將她放下,整個人慢慢地壓下來。他低下頭,用鼻子蹭著她的臉頰。梁以安心跳加速,睜大雙眼,看著他。
他溫柔的笑著,眼里柔情似水,單手撫上她的後腦,低頭吻上她的唇。第一次在床地間,他是如此的溫柔細膩,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他淺淺的吻著她,繾綣纏綿,無聲的誘惑著她。另一只手抓過她放在胸口的手,撫上他的胸口,繼而慢慢往下。似在誘導她進入一個全新的領域。
梁以安只覺得身子飄飄沉沉的,沒有著落,直到手心傳來陌生的灼熱感。她驚醒過來,慌忙的掙扎著想收回手。卻被他按住不放。
「乖寶,喜歡嗎?」他看著她,循循善誘。
「你……」梁以安臉紅透了,又惱又羞的看著他。她自然知道那是什麼,可是他怎麼可以這樣子。
「我怎麼了?」顧祁南厚顏無恥的看著她。
「可不可以不做?」梁以安閉著眼,羞紅著臉,爭取最後的赦免。
「不是你說做什麼都可以,不會這麼沒誠意吧。」他頓住了手,眼神期待的看向她。
梁以安不說話,她明明不是這個意思好不好?好端端的一句話,為什麼從他的口中出來就整個變味了。
顧祁南見她沒反應,翻過身平躺在床上,也不說話。梁以安坐起來,看了看他。他也看著她,面無表情。梁以安的臉真是紅的不能再紅了,手心還殘留的炙熱,讓人發麻。
最終她還是挪挪身子,慢慢地趴了下去。小手猶豫了一番,最終還是伸向他的浴袍。
「嗯哼……」顧祁南悶哼著,她太過生澀,弄得他有些疼。可是卻又說不出的舒服,酥到骨子里。
在顧祁南溫柔又細心的教導下,梁以安慢慢地有些感覺。但是始終覺得很難受,往後躲了躲不願再繼續下去。顧祁南哪里肯放過這樣的機會,他按住她的後腦勺,不讓她退縮。
等到他終于放開她的時候,梁以安身上已經薄薄的出了一層汗,趴在床頭不斷地干咳,難受的不得了。
顧祁南心疼的偎過去想抱她,卻被她怨氣十足的推開。
「乖,剛才我太舒服了,沒顧上你。」他低聲的哄著她,也怪自己太急躁,明明是她第一次接觸,還這麼的粗暴。
梁以安無聲的喘息,心里直惡心,根本不想跟他說話。
顧祁南抱著她去了洗手間,貼心的給她擠好牙膏,倒了水,給她刷牙。慢慢的梁以安也沒覺得那麼的惡心了,她不明白這些男人怎麼就這麼喜歡這種事。惡心死了!
「我聞聞,挺香的。」刷好牙,顧祁南見她的臉依然皺的跟包子似的。笑著湊到她跟前,吻著她。
不同剛才的溫柔,這個吻帶著強烈的侵略氣息。舌尖強勢的撬開她的牙關,肆虐的四處游走。她剛刷了牙,清清涼涼的讓人愛不釋手。顧祁南扳過她的身子,兩人面對面的站著,更加方便他為所欲為。
他將她抱至洗漱台上坐著,突然的失重感讓她不自覺的摟緊面對的男人。兩人密密的貼在一起,顧祁南再也控制不住,分開她的腿環在他的腰上,一個挺身融進她的身體里。
她還沒準備好,被他驟然闖入,干澀的生疼。她重重的咬住他的舌尖,悶哼一聲,緊皺眉頭,腳趾倦縮成飽滿的弓形。
「嘶…」顧祁南心知自己太著急而弄疼了她,他沒再動,耐著性子溫柔的安撫性的吻著她。
等她的身體開始適應他的存在之後,便又忍不住動起來。好一番折騰,這才解了解饞。他抱起她就著這樣的姿勢回了房間。
之前出差加上這幾天的冷戰,算起來他有足足一周沒有踫過她了,她知道他今晚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她。連kj這樣的花樣都搗飭出來了,還有什麼不能折騰。男人三十本就是如狼似虎的年紀,結婚這些日子以來,他也從不委屈自己。
再次回到床上,顧祁南無所顧忌,狠狠的折騰著她。
「乖寶,抱緊我。」他沙啞著嗓子在她耳邊說道,張口含住她精巧的耳垂,惹得她連連輕顫。伸手緊緊的環住他的後背,咬住他的肩,泄憤似的細細的磨。
不疼,倒是別有一番情趣,顧祁南壞笑,握緊她的腰驟然收緊。一下一下用力的沖撞著她,梁以安漸漸地沒什麼意識。潮紅著臉躺在床上,半眯著眼迷離的看著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于停了下來。他昂著頭緊閉雙眼,被折磨的說不出話的梁以安軟綿綿的無聲倒下,本以為就此結束了,她閉上眼想睡覺了。誰知道他竟然翻過她的身子從後面一挺身,有深深的埋進了她的身體里。她的柔軟緊致美好的讓忍不住嘆息,再次開始新的一輪激情。這樣的姿勢還是第一次,梁以安累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趴在床上,頭埋在枕間,任由他折騰。
終于,她如願的昏了過去!可身上的人卻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
因為頭晚太勞累,而且第二天又是星期六,兩人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過來。顧祁南起床做好飯,這才回房間叫醒梁以安。梁以安懨懨的不想動,他從衣櫃里找了一套運動裝。不辭辛勞的給她換上,然後抱著她出了房間。
吃飯完,梁以安犯懶的趴在桌上不想動,任由他將碗筷收拾回廚房洗掉。
「下午帶你出去玩。」顧祁南出來,見著她還懶洋洋的趴在桌上。走過去模了模她的頭,柔聲的說道。
梁以安搖了搖頭,她哪里都不想去,就想睡覺。
「明明出力的是我,你怎麼比我還累?」他攬過她的腰站起來,戲虐的逗著她。
梁以安無力的翻了翻白眼,有沒有這麼無恥的人?
「我們去哪兒?」她轉移話題,輪臉皮厚,她自然是比不上顧祁南這個老男人。
「一個朋友新開了一個休閑莊,我們去捧捧場。」顧祁南解釋道,去外面散散心也好,而且郊區空氣好,風景好,適宜多走動走動。某人的身體素質實在是太差了,嚴重影響了他的福利。
「哦。」梁以安想起昨天陸亦航打電話來約她出去玩,也是說的一家休閑莊,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家。
事實證明,梁以安的猜測是對的。停好車,走了進去,就遠遠地看見了陸亦航。身邊還圍著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真是艷福不淺啊。
「老同學,原來這就是你說的有事。」陸亦航自然也看見了她,漂亮的丹鳳眼半眯著。
「亦航,這是你女朋友啊,長得挺漂亮的。」梁以安看到陸亦航身邊的女孩子,不就是近幾年比較當紅的歌手夏夏。
知道是在說她,夏夏對著梁以安友好的笑了笑。
「不是,公司的同事。」陸亦航听到梁以安的話,趕緊避開夏夏。用眼神警告梁以安,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一定會被她害死的,誰都知道他二哥對夏夏那不是一般的佔有欲,簡直都到了變態的地步。
誰要是敢打她的主意,他一定會讓他立即消失在這個世界。迄今為止,還有沒有一個人能逃出這種厄運。
「你們挺般配的。」梁以安不疑有他,繼續說道。至從她知道陸亦航是明星之後,沒少上網看關于他的新聞。自然也知道面前這個叫夏夏的歌手,是陸亦航網絡票第一的最佳女友。現在這麼一看,還真覺得兩人挺相配的。
一時間都沒人接話,而站在夏夏另一邊的男人听了她的話明顯臉色變得很難看,周身散發著一股冷冽的氣息。梁以安驚覺到自己說錯話了,對著陸亦航吐了吐舌頭。
「我妻子。」顧祁南拉著梁以安的手,簡單的對著那個男人介紹到。
「陸亦寒。」男人面色稍稍緩和了一點,對著梁以安說道。
陸亦寒,這名字挺耳熟的。
「我二哥。」陸亦航對著梁以安說道。
原來是陸亦航那個變態到心理扭曲的二哥,怪不得。不過百聞不如一見,這個陸亦寒還真是不同于常人。
「阿塵還沒到?」顧祁南不太願意陸亦航和梁以安有過多的接觸,這個陸亦航太危險。
「他說來不了,我們進去吧,不等他了。」陸亦寒沉聲的說道。
一行人就進去了里面,梁以安看著陸亦寒一邊一個女人,不免有些好奇,伸手扯了扯顧祁南的袖子。
「怎麼了?」
「他有兩個女朋友啊?」她側頭在他耳邊小聲的問道。
「我這輩子只有你一個。」顧祁南趕緊表明立場,朋友的事他不做過多的評論,可是要因為他的事,自己被牽連那就大條了。
「……」梁以安無語,她又問他這個麼?牛頭不對馬嘴,顧祁南這個答案算是一種便想承認。梁以安對陸亦寒的印象更加不好了,這人不僅是變態,還是渣男。
剛進去里面就有一個很大的高爾夫球場,綠油油的草坪綿延遠方。他們走過去的時候,陸亦寒他們已經開始玩了。梁以安見著他將夏夏圈在懷里,手把手認真的教著她。而另一個女人竟然還一臉笑意的對著他們說著什麼,畫面和諧美滿。
梁以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落後時代了,怎麼現在情敵也能這麼和睦相處。不過仔細看,就會發現夏夏一臉漠然,似乎不太喜歡的樣子。
顧祁南拉著她走到另一邊,從桶里拿過桿子,一旁的侍者趕緊將球放在球跺上。讓梁以安站在自己的身前,手把手的教著她。梁以安對這種東西興趣不大,不就是用棒將球打入球穴麼,有什麼好玩的。
玩了兩把,覺得手都軟了,擺了擺手表示不想玩了。
「來一場如何?」而那邊陸亦寒也松開了夏夏,他看向顧祁南,揮了揮桿子。
「好啊。」說話間兩人就準備就緒。
梁以安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實在是覺得無聊,轉頭看到坐在那邊休息的陸亦航。便向他走了去。
「你怎麼不去玩?」梁以安拍了拍他的肩,對著他說道。
「那玩意兒哪能跟這香噴噴的美女們比。」陸亦航邪笑著說道,拉起身邊的一個美女,將位置空出來。示意梁以安坐下,梁以安明顯感覺到那個小美女殺人般的目光看向她。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了下來。
「cyril,你怎麼這樣?」小美女不悅的嘟著嘴,一臉委屈的看著他。而其他的那些女人則是幸災樂禍的看著她。
陸亦航也沒心思去管她,轉而問道梁以安︰「你怎麼過來了?」
「呆在那里太無聊了,亦航,那個女人是誰啊?」梁以安湊到陸亦航面前,指了指遠處呆在陸亦寒身邊的那個女人,小聲的問道陸亦航。
她比較好奇,對這種兩女一男這麼和諧的相處,實在是太好奇了。
「那是我哥的未婚妻,你以後避著她點,她身邊那些男人都是亡命之徒。」陸亦航小心的告誡著梁以安,雖然說這個白慧珠對自己挺好的,對人也和善。頗有大家閨秀的風範,簡直就是現代賢妻良母的典範。
可是他對她就是信任不起來,總覺得這個女人沒有面上看到的那麼單純無害。好歹她爹也是幫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二把手,他養出來的女兒能是善茬麼。
「她是做什麼的?」
「貨真價實的黑幫大小姐,未來的幫主夫人。總之你離她遠點就是了。」
「如果她是你二哥的未婚妻,那夏夏是什麼?」
「額,這個問題比較復雜,有時間再跟你說。不過你要記住一點,夏夏就是我二哥的逆鱗,千萬不要去踫。」
「……」梁以安一臉茫然的看著他,這家子的事真是太混亂了。
他們正說著,夏夏朝著他們走過來,于是兩人轉過身,結束這個話題。
夏夏走到一邊的空椅子桌上,拿了桌上的一瓶水開封,喝了一口水。
「夏夏,你的新專輯準備的怎麼樣了?什麼時候發片啊?」身旁的一個年輕女人,問著她。
「我今年不出專輯。」夏夏將瓶蓋擰上,笑著說道。真不知道這些人是真不知道,還是在幸災樂禍想看她笑話,難道他們不知道她現在被akk雪藏麼。
陸亦寒現在是全面禁止她的一切活動,這樣也好,她也落得個輕松。他這個人向來陰晴不定,喜怒無常的,或許等他哪天心情好了,給她解禁也不一定。
「要不我跟二哥說說,讓你來我的演唱會做嘉賓。」陸亦航沉默了一下,然後對著她說道。
他知道夏夏很喜歡唱歌,只是娛樂圈里,就算是再怎麼潔身自好也會有屎盆子往你身上扣。之前就是因為媒體一直瘋傳她和一個新進演員的緋紅,弄得二哥狂性大發,封了幾家媒體不說,還將那個男演員給丟到越南去了。
也因為這事,他還停了夏夏所有的活動。
「不用管他。」夏夏冷漠的說道,她不在乎。她又不靠這個吃飯,餓不死。她也不想因為她的事,弄得陸亦航難做人,本來陸亦寒就已經夠忌憚他這個弟弟了。她也不想制造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
陸亦航也不便再說什麼,他二哥就是那樣的性子,誰的話都不听。
「手伸出來,我幫你看手相。」梁以安推了推陸亦航,她總覺得這個夏夏身上有很多故事。
「你會?」陸亦航顯然不相信的樣子,不過還是把手伸了出來。
「別小看我。」
梁以安低頭認真的研究著,那樣子真像那麼一回事。
「怎麼?看出些什麼來沒有?」陸亦航也低下頭,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你丫命真好,從小到大一帆風順,無波無折。」梁以安煞有其事的點點頭。
「認識我的人都知道。」陸亦航很不給面子的否決掉,這個還用看嗎?是個人,有點腦子就能看出來。
「等等,你的感情挺波折的,彎彎曲曲,綿延無期。看不出來,你還挺重視精神戀愛的,柏拉圖式的愛情。愛而不能得,退而求其次又不甘心,進無勝算,退無後路。陸亦航,你真慘。」梁以安皺著眉,太平順的人,感情都挺波折的。她想到陸亦航一直喜歡自己的妹妹,而她妹妹則一直喜歡顧祁南。看看好像真有幾分道理,不過作為朋友她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感情的事,誰也說不清楚。
陸亦航听到她的話,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定定的看著梁以安,他不就是愛而不能得麼。明明就在眼前,可是他卻只能將一切都壓在心底。從十四歲到二十三歲,將近十年。人生能有幾個十年,他不知道自己還要繼續多久,可是他不想放棄。
「哎,天涯何處無芳草。」她抬起頭,見陸亦航神色變得很奇怪。
「我隨便胡謅的,不一定就準,你听听就算了,別放心上。」梁以安以為自己說的話,讓他想起了一些不開心的往事,便出聲安慰道他。
「切,小爺命運,由我不由天。」陸亦航很快回過神來,不以為意的說道。
「你幫我算算吧。」原本坐在一旁的夏夏,湊到他們倆面前,笑著說道。適時的緩解了他們倆之間的尷尬,聰明如她怎麼會看不出來cyril對眼前的這個女孩子的心思。可惜對方已羅敷有夫,這中間的距離可不是一點點。
「我都是亂說的,還是不要再毀人不倦了。」梁以安有些局促的說道,她看向陸亦航。
「沒關系,反正都是閑著無聊。」夏夏笑著說道。
「你就幫她看看唄。」陸亦航也想著借機轉移梁以安的視線,就讓他一直保持著這個秘密吧。
梁以安點點頭,拉過夏夏的右手,低頭認真看起來。
「你想知道什麼,愛情,事業。」
「愛情。」夏夏輕聲的說道。
「愛情,你的愛情線真的挺亂的。」梁以安小心翼翼的說道。
「沒關系,繼續說,我想听真話。」
「你的愛情里人太多,太擁擠。而你最愛那個卻離你而去,不愛的卻不得不留在他身邊。你有兩次婚姻,第一段是你想要的,可是卻沒能走到終點。第二段是別人強加給你的,到這里就分叉的。兩個選擇一是這一生孤獨終老,一是堅持下去,就能重獲新生……」梁以安說的很慢,可是她都是在挑好的說了。她的感情真的是太糾結了,太亂,她太辛苦。
「那你看看我會不會有子嗣?」夏夏好像並不在意,又或者早有預料。
「這個我看不準,你這線隱隱明滅。要看你自己,你命中夫克子,二者取其一。夏夏,你命中有大劫,撐過了就長命百歲,兒孫滿堂。撐不過,就有可能英年早逝。」梁以安皺著眉頭,夏夏的手是她迄今為止看到的最悲慘的。
「什麼命中大劫?胡說八道什麼?」突然背後一個陰冷的聲音傳入耳中,梁以安回過頭,就見陸亦寒和顧祁南站在身後。
陸亦寒目光森冷的看著她,梁以安嚇得往後縮了縮。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顧祁南走到梁以安的身邊,伸手將她護在懷里,寵溺的說道︰「又調皮了,誰都敢開涮。」
他看向陸亦寒,眼里的很明確的護短意味。這丫頭也真是的,那點小伎倆也好意思拿出來顯擺。你說你看吧,就挑點好听的說不行。就他剛剛听到的那幾句話,句句都致命,說的都跟真的似的。就他听到也覺得想殺人,別說陸亦寒了。
「二哥,我們都是說著玩的,夏夏,你說是不是。」陸亦航用眼神示意夏夏,這會兒也就只有夏夏能哄住他二哥了。
「亦寒,我們就鬧著玩。是我非要梁小姐看的,不關她的事。」夏夏走到陸亦寒的身邊,挽住他的胳臂。陸亦寒這個人心狠手辣,又喜怒無常。她不想因為自己連累了她。
「阿南,管好你的女人。」陸亦寒終究是沒說什麼,畢竟這個梁以微是顧祁南的老婆。兄弟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亦寒,我想去騎馬。」夏夏拉著陸亦寒,撒嬌似的說道,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陸亦寒轉頭看向夏夏,這還是第一次她在人前這樣對自己撒嬌。
「好,我們去騎馬。」陸亦寒拉住夏夏的手,兩人轉身去了騎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