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坐在一旁等著看笑話的白慧珠,看著他倆離去的背影氣得牙癢癢。這個賤人,真的是當她不存在。從她出現之後,陸亦寒就一次都沒有正面看過自己。如果她不出現,說不定她現在早就是陸亦寒的妻子,而不是什麼未婚妻。
「白小姐,別生氣,她就再怎麼蹦也是個上不了台面的情婦,你才是他的未婚妻。」一旁同來的女人,拉住她。要是她在這個時候破功,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不都是白費了。
「我沒事。」白慧珠笑著說道,人前她還是要保持自己正室的風範的。早在和陸家聯姻之前,她就知道。陸家一直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陸家的家主可以一妻一妾。
這樣的規定在現在看來似乎是有些荒謬,可是在一些世家大族里還是存在的。娶妻就一定要娶和自己門當戶對的世家小姐,但是愛情和事業往往不能兩全。人心是不滿足的,所以一些家族內部就有了這樣的規定,家族的家主可以在家族認可下再娶一個老婆,就是古人常說的妾。
妾同樣能得到整個家族的認可,她所生的孩子也同樣為族人所接受。只是嫡庶有別,妾生的孩子可以參與家族的生意,但是絕對不可以成為下一代家主的競爭者之一。
說起來真的是荒謬,可是卻真實地存在。陸亦寒作為陸家未來家主,他自然也可以同時娶兩個老婆。其實從她和陸亦寒訂婚以來,他身邊來來去去也有不少女人。她從來不在意那些女人,因為她知道他只是玩玩而已。
可是這個夏夏不一樣,陸亦寒對她是認真的,絕不是玩玩那麼簡單。她就是不明白,這個女人有什麼好。長得一般,性格也不好,還是個殘花敗柳,又生過孩子。最重要是那個女人她根本就不喜歡他,可是他為了得到她,不惜拆散她原本的家庭。不管她願不願意也要將綁在自己身邊,想盡一切辦法捧她。
從她跟在陸亦寒的身邊之後,陸亦寒一次都沒有跟她在一起過。就連原本要舉行的婚禮,也無限期的推遲。雖然說陸亦寒還未坐上陸家家主的位置,可是誰都知道陸老爺子現在已經不問世事,家族大半的生意都交給了陸亦寒。經過幾年的發展,陸亦寒現在已經成為陸家的實際掌舵者。所以基本上他說一不二,沒人敢反對。
陸家是黑道世家,勢力橫跨整個東南亞,從事賭場,軍火槍支交易等等,只要是能賺錢的東西基本都在做。唯一不踫的東西就只有毒品,這是陸家的原則。近幾十年來,隨著時代的變化。陸家也開始做正當生意,逐步的將陸氏旗下的產業漸漸漂白。
到了陸亦寒這一輩,陸家基本上黑白兩道通吃,一般的人是不會輕易招惹的。所以不同于顧祁南根紅苗正,積極健康,充滿陽光的生長環境,
陸亦寒的生長壞境極為惡劣,他五歲的時候就已經會裝卸槍支,十歲的時候被陸老爺子丟去了越南的叢林,自生自滅。回來之後就開始接受各種任務,十六歲正式接受家族生意。所以說陸亦寒的性格這麼的變態和極端,還是和他陰暗的生長壞境月兌不了任何的關系。
可是,事實往往就很出乎意料,這樣兩個極端的兩個人竟然在日後成為朋友。
「想去騎馬嗎?」顧祁南低頭問道梁以安。
「不去了。」梁以安搖搖頭,本能的想避開那個陰深深的陸亦寒。
陸亦寒她沒接觸過,不能評價好與壞。可是他有未婚妻了,還招惹別的女人。竟然還這麼公然帶著未婚妻和女朋友招搖過市,這種視感情于玩物的男人,不用想也知道不是什麼好男人。
她想不明白,夏夏怎麼會跟陸亦寒那種人在一起。她不像是那種為了錢,會出賣自己的人。或許她把人都想的太簡單了吧。
「原來你也有害怕的人呀。」陸亦航笑著打趣梁以安,不過他二哥那個人是挺恐怖的,他僅有的幾分和顏悅色都全給夏夏。
「哼。」梁以安冷哼一聲,以前她還不知道陸亦航的二哥是誰的時候,就覺得他二哥不是個好人。現在見到陸亦寒還真是證實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一個好哥哥哪會教自己的弟弟當混混啊。
「听說馬場有批不錯的馬,你們自個玩吧,我就不陪你們了。」陸亦航目光在他倆之間打量了一番,這才開口說道。
梁以安見著陸亦航離開,心心念念的想跟上去,卻被顧祁南拉住。
馬鵬的飼料屋內,夏夏被陸亦寒按在牆壁上,腳下是亂糟糟的稻草。身上的衣服早已被他扯得七零八落的,幾乎沒有一點完整的地方。而他卻是衣冠楚楚,就連領帶也是規矩的放在衣內。
面上一臉的清冷淡漠,如若不是身下強而有力的沖撞,她真的無法將這二者聯系在一起。這個男人永遠都是這樣,即使做著這樣火辣熱烈的事,面上依然一副冷冽淡然的樣子。
將她的腿環在自己的腰上,大手固定住她的雙腿,結實有力的猛撞,每一下都那麼的深,幾乎頂到她身體的盡頭。夏夏閉上眼,這樣的姿勢讓她覺得很羞恥,可是犯賤的身體卻早已適應了他的索取。總是能在他的挑逗下輕易地臣服,現在她能守住的就只有這顆心。
他低頭激烈的吻著她,霸道的脅迫著她與他糾纏著。不一會兒一張小嘴就被他親的又紅又腫,他總喜歡在不同的地方與她激烈的ml,越是激烈,他越是興奮。
夏夏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他了,稍稍一個不如意他就喜歡這樣折磨自己。
許久之後,他終于放開她,夏夏癱軟著身子,無力的靠著他。
「離那個女人遠點。」他低沉著聲音在她的耳邊警告著,看著她為她開月兌,他心里很不爽。跟在他身邊的這幾年,她對誰都沒什麼情緒。而今天,她竟然為了一個剛認識的女人,來討好自己。他真的很不喜歡這種感覺,討厭她關心任何人。他要她的注意力完完全全的在自己身上,全部都屬于自己。
夏夏腦子里一片混亂,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陸亦寒挑起她的下顎,直視著他,不得到一個答案誓不罷休。
「我知道了。」夏夏乖順的點點頭,靠著他。
「夏夏,乖乖呆在我身邊,別惹我生氣。」陸亦寒將她摟進懷里,溫柔的說道。他喜歡她這麼溫順的樣子,像只無害的貓。
夏夏在心底冷笑,有一天她一定會離開這個惡魔的,一定會。
陸亦寒拿出電話,叫工作人員送來兩套騎馬裝,兩人換上。夏夏本就沒有心思去騎馬,剛那麼一說只是為了拉陸亦寒離開。卻不想受苦的還是自己,她腦海里不由得想起剛剛那個女人的話來。
堅持下去,就能重獲新生,她真的有機會重獲新生麼?
顧祁南不想梁以安和陸亦航再踫面,便帶著她去了莊內的射擊場。早知道今天陸亦航也會來,他說什麼都不會帶她過來的。
梁以安的射擊技術很好,也都是葉凌葑帶出來的。盡管已經有好久沒踫過了,可是除了剛開始有些不順之後,之後幾乎都是把把正中紅心。
兩人在射擊場玩了半個小時,顧祁南便帶著梁以安離開了農莊。
「晚上我們回顧家。」坐上車,顧祁南對著她說道。之前因為工作的事,弄得他媽也是不愉快。他還是得帶她回家一趟才行。
「哦。」梁以安點點頭,想到要回顧家她就覺得很頭大。
剛進門就听到屋里一陣歡聲笑語,遠遠地就听見艾艾的聲音。
「嬸嬸,小爸爸。」艾艾眼尖的看到門口的兩個人,從媽媽的身上爬下去,向他們跑過來。
顧祁南彎腰將她抱起來,笑著逗她︰「我們艾艾又長漂亮了。」
「謝謝夸獎。」艾艾低頭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女乃聲女乃氣的說道。媽媽有教過她,要是有人表揚她,就一定要說謝謝。
梁以安看著他們倆的互動,不自覺得笑了出來。如果以後有了孩子,顧祁南一定會是個好父親。
「小爸爸,嘉敏阿姨來了。」艾艾對著顧祁南說道。
顧祁南抱著艾艾的手一頓,目光看向客廳,果然就看見周嘉敏的身影。看著她和母親親熱的呆在一起說說笑笑的,他緊皺眉頭,拉過梁以安的手走了過去。
兩人挨著和家里的人打了個招呼,他放下艾艾,摟著梁以安在對面坐下。
「祁南,你回來了。」周嘉敏甜美的笑著,看向顧祁南。
「你怎麼過來了?」顧祁南淡淡的點點頭,轉而問道她。
「瞧你說的什麼話,敏兒是專程來看我這個老太婆的,難得她還有這份心。」李玉然不悅的看著兒子,親熱的拉著周嘉敏的手。
「阿姨,你哪里老了,走出去別人還以為我們是姐妹呢。」
「就你這丫頭嘴甜。」李玉然笑顏如花,難得這丫頭還有這份心,特意抽空來看看自己。
梁以安坐在顧祁南的身旁,使勁掐了掐顧祁南的手。這是從哪里來的妹子啊,太強大了,這功力,沒個十年半載是練不成的。
「阿姨,我說的可都是實話。」周慧敏笑著說道,目光掃向梁以安和顧祁南緊握在一起的手,神色有一瞬間的黯然。
「祁南,你坐在這里干什麼,上去看看你爺爺。他可一直念叨著你呢。」李玉然對著顧祁南說道,故意想支走他。顧老爺子現在身體越來越不好,所以一般都很少下樓來。
顧祁南怎麼會不知道母親在打什麼主意,但是他不願讓她如願。他站起身來,拉起梁以安。
「陪我上去,前兩天爺爺還打電話過來說,想和你下棋。今天好好陪陪他。」他對著梁以安說著,同時也堵住了母親接下來想要說的話。
梁以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顧母,就算她再遲鈍,也感覺出來。他們母子之間有些不對勁,這個周慧敏到底是誰啊?難道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內幕麼?
等著兩人上了樓,李玉然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阿姨,來吃水果。」周慧敏從桌上拿起一塊削好的梨,遞給李玉然。
林伊和張慧心相視一眼,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再怎麼說也是人家的家務事,她們插手太多也不太好。
「今天這梨真不錯,哪買的?」張慧心吃了一塊,笑著說道。
「這是敏兒帶過來的,說是去園里摘的,拿了一些過來。」李玉然笑著說道,想到這孩子還真是有心了。
張慧心笑了笑,安靜地吃著梨子,從李玉然的舉動中,她大概是看出了些苗頭來。只希望她能理智一點才好,畢竟這種事傷人傷己。
顧祁南和梁以安在樓上陪著顧老爺子聊了聊天,下了下棋,時間差不多了。這才扶著他下去吃飯。
他們下去的時候,顧振邦和顧祁東都回來了。顧祁北平日里不在這邊住,所以也只是有時間才回來。
「開飯吧。」顧老爺子坐下之後,對著眾人說道。
「敏丫頭,你來者是客,隨意就好。」
「知道了,爺爺。」周慧敏笑著說道,緊挨著李玉然坐了下來。
飯桌上倒是其樂融融,說實話除去顧母的刁難之後,梁以安還是挺願意回顧家的。爺爺對她也好,顧爸爸雖然不愛說話,但是對她還是不錯。大嫂一家人也很好,尤其是艾艾,總是讓人覺得很開心。這里一大家子在一起熱熱鬧鬧的,真的讓人覺得很舒心。總能讓她想起和外公外婆在一起的時候,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吃飯聊天。
吃飯的時候,梁以安總能感覺到周慧敏投向自己的目光,可是每次她看向她的時候,卻發現她沒有在看自己。難道是自己的錯覺嗎?顧母好像很喜歡這個周慧敏,這個周慧敏和他們家是什麼關系?
女人的直覺很準,她總覺得這個女人對顧祁南有意思。那她就一定和顧祁南有什麼關系了,她緊皺眉頭。算了,不想了,反正也想不通。
吃過飯,他們在顧家玩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周嘉敏見他們要走,也跟著一起告辭。
「祁南,你們順道把敏兒送回去。」李玉然對著顧祁南說道。
顧祁南看了一眼他媽,然後點點頭。
「兒子的事,你就別操心了。他那麼大個人,做事有分寸,我看著以微就不錯,你就別瞎折騰了。」回了房間,顧振邦月兌了西裝,對著李玉然說道。
「你又知道我想做什麼。」李玉然笑著,幫他把衣服折好。
「幾十年夫妻,我還不知道你。兒子的脾氣你也知道,別到時候弄得里外不是人。」他們幾十年的夫妻了,他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只是有的事已成定局相求也求不來。
「我也沒想做什麼,就是覺得挺可惜的。」李玉然有什麼事也不從不瞞著丈夫,她坐在床上惆悵的說道。她當初要再堅持一下,或許現在顧祁南娶的就是敏兒,不是梁以微。
這事她也沒想過,只是今天周慧敏上門來,勾起了她的記憶。想到近日來和以微的種種摩擦和矛盾,她就覺得疲倦。當初祁南要娶的是敏兒,她這個做媽的,也不會這麼難做。
「不管是可惜,還是什麼,這事都不要去想了。祁南是政府官員,婚姻不容有任何的差池。」顧振邦對著她說道,對于一個政客來說,家庭婚姻是他最重要的政績。一個連家庭都不能處理好的男人,怎麼有資格處理國家大事。
「我當然知道,我知道分寸。」李玉然也沒想過要讓兒子和梁以微離婚,她只是暫時過不了這坎兒。
「兒孫自有兒孫福,你操那麼多心干什麼。」
「你倒是好,甩手掌櫃,什麼心都不操。」
顧祁南將周慧敏送到家門口,便開車離開。周慧敏站在路口,直到他的車子消失在夜色里。她失落的轉身,回家。
「那個周小姐,好像喜歡你。」回去的路上,梁以安開口說道。
「那麼你呢?你喜歡我嗎?」顧祁南開著車,笑著說道。
梁以安倒是沒料到他會這樣反問自己,微微愣了一下。
「我在你話,你不許岔開話題。」
「這個問題沒有任何的意義,首先你是我的妻子,永遠不會變。其次我和她沒有任何的關系,至于她怎麼想不在我的範圍之內。我回答了你的問題,現在你該回答我的問題了。」顧祁南追著不放,她的反應著實取悅了他,至少證明她不再那麼的無動于衷了。這麼好的機會,他怎麼能放過?
「你說呢?」梁以安覺得臉有些發燙,這個問題怎麼回答。
「我就是不知道才問你啊。」顧祁南理所當然的說道。
「我不喜歡怎麼可能嫁給你?」梁以安咬著嘴唇,細聲的說道。
顧祁南沒說話,認真的開著車,車內陷入一片沉默。如果是她,她還會嫁給自己的嗎?當然不會,早在五年前,她就已經很明確的拒絕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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