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趁著中午幼兒園的孩子在午休,梁以安給陸亦航打了個電話。想讓她幫著照看著夏純,畢竟akk是他家的公司,而且他又在里面做歌手。有他照顧夏純,她在里面至少不會走那麼多的彎路。
梁以安從來不覺得利用關系走後門是一件可恥的事,既然自己有這樣的關系,為什麼非要裝清高不用,反正你用不用都有人會這麼說。最重的還是你自己,只要你自己肯努力,肯用功,對得起自己就行了。何必那麼在乎別人的看法,我們為自己而活,不是為別人而活。
「你在哪兒,怎麼信號這麼差?」
「我在災區呢?」
「災區,你去哪兒干什麼?」梁以安有些詫異,他是公眾人物,走到哪里都是焦點。災區那邊都忙著救災,他去簡直就是添亂嘛。
「我當然去救災,雖然說做不了什麼大事,至少能做點力所能及的事。」陸亦航怎麼會不知道梁以安在想什麼,其實這一點他也考慮到了。但是他不想留在外面,想去幫忙,所以還是決定去了。他大學的時候學過這方面的東西,正好可以用得上。
「我本來想跟你說點事,算了,等你回來再說吧。你什麼能回來?」梁以安覺得自己太過了,不管怎麼樣人家都是好意去幫忙。
「可能還要一段時間吧。」
「哦,好吧。既然在那兒,我把捐款給你算了。你直接給那邊的人,這樣比較好一點。」梁以安正愁找不到一個可靠地人呢,現在他在那邊,她也不用再去招人了。
「好吧。」
「那我掛了,到時候把錢打給你。」梁以安對著他說道,信號真心的不太好。說著也費盡,他現在在災區,夏純的事。幫不上忙,還是等他回來再談吧。
「安安。」陸亦航叫住她。
「怎麼了?」
「就是……那個……我在災區踫見葉凌葑了。」
電話里接著一片沉默,久久沒人說話。
「安安?」
「我知道,那我掛了。」梁以安抬頭望向遠方,心里一片茫然。他去災區也是很正常的事,畢竟他是一個軍人。
「等等。」
「又怎麼了?陸亦航,我待會兒還有課,有什麼話等你回來再說好嗎?」梁以安下意識的要回絕,至從婚禮之後她再也沒了葉凌葑的消息。他這個人就像是消失了一樣,無影無蹤。
「有個鎮災情很嚴重,整個和外界失去了聯系。昨天下午,葉凌葑帶著一個小隊徒步進去里面。到現在都還沒有任何的消息,就在今早上里面又發生了一次大的余震。好不容易通了一半的路又堵上了,現在里面情況不明。」陸亦航沉聲的說道,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非要告訴梁以安這件事。其實他可以瞞著她的,甚至假裝自己從來沒遇到葉凌葑。
可是他做不到,沒人比他更清楚葉凌葑在梁以安心中的地位。他知道如果他不說,將來葉凌葑真的出了什麼事,他一定會後悔的。
「怎麼會這樣?很嚴重嗎?一點消息都沒有了?」梁以安滿眼的擔憂,握著電話的手都在顫抖。
「我不知道。」陸亦航如實的說道,就是因為什麼都不明,他才不想騙她。
那年高考之後,家里發生了一些事情,父親為了保護他,派人將他暫時送去國外。他臨走前為了不讓她擔心,便說自己國外旅行了。所以他不知道那一年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他回來之後,她就不見了。他也去找過梁以微,可是她什麼都不說。
再見面就是現在這種局面,一切都變了。
「他會沒事的。」梁以安咬住嘴唇,好半天才擠出一個笑容。他一定會沒事的。
「有消息,我告訴你。」陸亦航對著她說道。
「我掛了,你自己在那邊注意安全。」
扣上電話,梁以安手心全是汗,腦海里全是陸亦航的話。雖然她沒有經歷過那些事,可是這兩天電視一直在放。據說地震的地方都是山高陡峭的地方,隨時都有可能塌方和滑坡。情況很危險,地勢險峻。
心里一團亂,沒有個著落點。整個下午都精神恍惚的,回到家里她就開了電視。听著主持人在電視里說道有一個鎮到現在都還無法和外界取得聯系,完全變成了一個孤島。
盡管有直升飛機進去,可是因為天氣太惡劣,而且到時都是山坡丘陵,沒有一個平坦的地方可以著陸。也只能在空中遠遠地拍了拍下面的場景,可是那些畫面真的很模糊,什麼都看不到。灰蒙蒙的一片,什麼都沒有。而在前線忙著指揮救災的總理,下了最後的通牒,一定要在明天之前打通去那個小鎮的路。今天已經是第三天,黃金救援之間即將結束。
沒人知道這樣的命令背後意味著什麼,這就是一條用生命堆積起來的通道。俗話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背後的付出,是生命。這是他們的責任,也是他們的使命。
那些觸目驚心的畫面,那些傷痛的一幕幕。
梁以安的心緊緊的揪在一起,下午她打電話的時候,才發現那個電話號碼已經停機了。而到現在,陸亦航也沒有打來任何的電話。或許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現在她只求他能平安,其他的都不重要。
葉凌葑,你要活著,你欠我的都還沒有還給我呢。
一整晚,梁以安都一直看著電視上的新聞,盡管不能得到任何她想要的信息。可是她並不放棄,一直到很晚,她才很不安的睡過去。
「凌葑……」梁以安從夢中驚醒,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濕透,額頭上全是汗水。她驚魂未定的坐起來,房間的燈「啪」的一聲開了。
梁以安驚慌的從床上爬起來,連鞋子都沒穿就奔進了洗手間。留下顧祁南一臉陰郁的坐在床上,眼神的陰鷙生冷。渾身散發著一股陰冷的殺氣,周圍的空氣瞬間冰凍三尺。
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在自己的床上,听到自己的女人叫著別的男人的名字。梁以安,這次你真的踫到我的底線了。
梁以安手撐在洗漱台上,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剛剛她夢見葉凌葑就在她的面前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最後掉進了深淵里。她看著他,一步步的走向懸崖,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她想拉住他,可是卻邁不開腳步。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拖住了腿。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走向深淵。
然後畫面又變了,她發現自己站在一片廢墟上,毫無人煙。葉凌葑就躺在她的面前,緊緊的閉上眼。無論她怎麼喊他,他都沒反應。接著她就發現他流了好多的血,流的滿地都是,血紅血紅的一片。她根本止不住,最後她自己也是滿手的鮮血。
她低下頭,用冷水澆了澆自己的臉,心慢慢地平靜下來。人們常說夢是最真實的反應,葉凌葑到現在都還沒有消息。她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來。
不會的,他那麼聰明,又那麼的能干,他不會死的。他一定還活著。
「出來。」他起身去了洗手間,敲敲門,生硬的說道。
梁以安被他嚇了一跳,匆匆的擦了擦眼淚,這會兒身上的汗水失去了溫度,很涼。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猶豫著要不要出去。她隱隱記得自己剛剛好像叫了葉凌葑的名字,他一定是听見了。
他那麼精明的一個人,一定已經覺察到什麼了。梁以安握緊拳頭,她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子。可是現在她真的沒有精力去應付他,但是她也不能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切毀于一旦。
「我叫你出來。」顧祁南再次敲了敲門,語氣已經很是不耐煩了。他盡量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太粗暴。
梁以安擔心自己要是再不出去,估計他都要砸門了。該來的總是跑不掉,她深吸了一口氣。
就在顧祁南準備砸門而入的時候,里面的房門開了。
「祁南。」她對著他溫柔的笑著,盡管她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可是微微紅腫的眼楮還是出賣了她的心思。
顧祁南冷笑的看著她,突然拉過她,將推到牆上,一手撐在她的頭側。
「你是誰?」他直直的看著她的眼楮,像是要看進她的靈魂深處,聲音冰冷,沒有一絲的溫度。
梁以安愣住,眼瞼下垂,身子忍不住的輕顫。她強迫自己鎮定,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捏成拳頭,指甲深深地嵌進手心。
「你在說什麼啊?我是你老婆啊。」她抬起頭,一臉的懵懂。
顧祁南有些嘲諷的勾唇,低下頭慢慢地湊近她。溫熱的氣息越來越近,梁以安退無可退,只能看著他越來越近。他全身上下都是冷冷的氣息,讓人忍不住顫抖。
「你剛剛叫了葉凌葑的名字。」他側頭在她的耳邊低語,清冷淡漠。
梁以安沒說話,她就知道他一定听見了。顧祁南閑適的看著她臉上一閃而過的驚慌,很快,快的讓人以為那只是錯覺。原來她也變了,長大了,開始學會了偽裝。
「凌葑哥?」梁以安指尖輕顫,低聲囁嚅。她記得妹妹好像一直都是這樣叫葉凌葑的。
顧祁南一手鉗住她的下顎,抬起她的臉,目光與自己對視。細細端詳面前眉間繚繞,溫婉柔弱的女人,真的是一模一樣,相像的沒有一絲的瑕疵。
「真的是一模一樣,你說是不是?」他冷笑,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
血液從四肢抽離沖擠心髒,心懸到嗓子眼,腦子里一片空白。
「祁南,你在什麼啊?我听不懂。」她艱難的扯了扯嘴角,淺淺的笑意,掩飾不住眼里的驚慌。此時此刻除了裝傻到底,她別無他法。
顧祁南放開她,回到床邊坐下,在等她的答案。梁以安站在牆邊,惴惴不安,心里一點想法都沒有。或許他也只是懷疑而已,只要她不承認,他也沒辦法。她決不能承認,否則之前的一切努力就功虧一簣了。她付出了那麼多,絕對不能讓這一切付諸東流。
過了好一會兒,梁以安走到他的面前蹲下,頭趴在他的腿上。
「剛剛我做了一個好可怕的夢,我夢見凌葑哥他死了。流了好多的血,好多,到處都是血。姐姐就在一邊哭,她也是滿手的鮮血。她很傷心,我能感受到。祁南,我好害怕。」梁以安抱著他的腿,身子止不住的顫抖,一半是被夢給嚇得,還有一半是被顧祁南給嚇的。
現在葉凌葑生死未明,而她此刻也等待著被宣判,她真的是身心俱疲。顧祁南沒動,低頭看著趴在腿上顫抖的女人。此刻的她,是那麼的柔弱,卸下所有的堅強,是那麼的不堪一擊。
他閉了閉眼,可最終還是沒能硬起心腸。這個女人就是他的劫,就是他的肋骨,就算再痛,也不願割舍。她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沒有了她,哪里來的完整的他。
他彎下腰將她抱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將她緊緊的圈在懷里。
「乖寶,那都是夢,夢都是反的。他們都很好。」他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柔聲的安慰著她。
「我真的害怕。」梁以安緊緊的抱著他,再也忍不住哭出聲來。她只要他能平安,她只要知道他還活的好好的,她就心滿意足了。她沒有別的要求,可是為什麼現在老天爺連她這一點小小的要求不滿足她。
顧祁南抱著她,輕拍著她的後背幫她順氣。
可是即使明明知道她在為另一個男人難過,可是他還是忍不住安慰他。愛,總是能讓人變得很柔軟,變得不再像自己。
葉凌葑去了前線災區,這件事他自然知道。但是他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按理說身邊沒有人會告訴她這件事,而且他也知道她和葉凌葑之間根本就沒有聯系。
他也不希望葉凌葑有什麼事,他們都是一起長大的兄弟,他希望他能平安的回來。
最後,梁以安在顧祁南的懷里,沉沉的睡去。他抱著她躺在床上,一整晚她都睡得不安穩。
第二天,顧祁南並未有什麼異樣,也沒在追問昨晚上的話題。梁以安心里不確定他是否還心存懷疑,她又不敢去試探。怕再節外生枝,再生什麼事端。
上午的時候,陸亦航打了電話過來,說葉凌葑沒事。因為信號不好,他們並沒有說太多。但是知道他是安全的,她的心也落下,松了一口氣。
幾天之後,梁以安收到一個陌生電話號碼發來的短信。
我很好,勿念。
她盯著短信愣愣的出神很久,最終還是刪除。知道他平安,她就心安了。
夏純來了a市也有幾天了,之前幾天梁以安一直顧著自己的事,都沒顧上她。現在沒什麼事了,她便請夏純出來吃飯。其實她是想帶夏純回家的,可是她廚藝不精,顧祁南那個人也不喜歡生人。所以她是決定請她在外面,順帶也叫上了姚倩。她也有些日子沒見到她了,順道就約她出來一起聚一聚。
「倩倩,這兒。」梁以安對著進門來的姚倩招了招手,姚倩看到她,笑著走過來。
剛放下包,她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盯著夏純看,兩眼冒星光。真是好久沒看到長得這麼好看的小正太了,水女敕水女敕的,大大的眼楮,白皙的皮一點也不比女孩兒遜色。見著她看見了他,那雙寶石般的眼庸懶的抬了抬。長長睫毛微微顫動,似笑非笑的彎了彎嘴角。整個人完美的如玉雕成一般,怎麼會有這麼俊美的少年啊?
至從見了梁以微身邊的那些男人之後,她現在面對面前這個俊秀英氣的美少年已經不再像以前那麼不淡定了。姚倩很自作多情的想起之前關于她叫梁以微給自己介紹對象的事,難道面前這個美少年就是她要給介紹對象。
可是也太小了點吧,他最大也不會超過十八歲。不過她也只是想想,並不真的就認為梁以微這是在給她相親。
「誒,我說你上哪兒去找的這麼俊俏的美少年呢?你背著你老公養小白臉兒?」姚倩拉過梁以安在她的耳邊輕聲的說道。
「你胡說什麼呢?我介紹一下,這是我妹妹夏純。她是姚倩。」梁以安笑著白了姚倩一眼,著丫頭真是口沒遮攔。
「你妹妹?」姚倩張大嘴角,驚恐的指著夏純。不過仔細看看,還真是個女孩子。
「你好。」夏純站起身來,對著姚倩伸手。
「夏純小妹妹,恕姐姐眼拙,沒看出你的真身。」听到她說話,姚倩這才確定梁以安沒騙自己。外貌可以騙人,可是聲音騙不了人,這分明就是屬于女孩子才有的聲線。
「大家都這麼說。」夏純笑了笑,微微挑眉。
梁以安招呼著服務員地上了菜單,三人便坐了下來。
「你們要吃什麼?」梁以安問道她們。
「你看著辦吧,我不挑的。」
「听小梁姐說,你是醫生?」夏純對著姚倩說道,女人的友誼有時候就是這麼的莫名其妙。就算是第一次見面,但是只要看對眼了,很快就自來熟了。
「恩。」姚倩喝了一口水,笑著說道。就算是個女孩子,也是個帥氣的女孩子。她姚倩就喜歡一切美好的生物,不分男女。不過姚倩比較的好奇這樣中性風的女孩子是怎麼養成?
「夏純,你還在讀書嗎?」
「恩,不過我現在在akk參加培訓。」
「akk?不過你這樣不去做明星的確是可惜了。」好吧,長相是父母給的,咱不能怨天尤人。
梁以安將菜單重新遞給了服務員,見她們倆都已經聊開了。
「以微,你不是和cyril是好朋友麼?」姚倩突然想起一事來,轉頭看向梁以安。
「他最近在災區,還沒回來呢。」
「小梁姐,你認識cyril?akk的那個cyril?」夏純來了興趣,拉著梁以安問道。
「恩,我們以前是同學,之前本來是想要介紹你們認識的。想著你去了akk,他能多照顧你一下。不過他去了災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現在像cyril這樣有愛心的明星真的是太少了,想不到你和cyril竟然是同學。他讀書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啊?」夏純點了點頭,不能見到自己的偶像,雖然有些小遺憾,不過沒關系,以後總能見得到。
「就那樣唄。」梁以安也不知道該怎麼來說,想起自己跟陸亦航在一起的那段懵懵懂懂又特荒唐的歲月。誰的青春期沒點叛逆,不過現在想起來還是有種往事不堪回首的感覺,還是忘記比較好。
再說他現在是大明星,她也得給他保持形象!
「還藏著呢,說說吧,我挺好奇的。以微,我對你真是相見恨晚,你說我要是早點認識你該多好啊。」姚倩抓著梁以安不松手,她身邊那麼多的帥哥,她隨便挑一個,就算不能結婚。談談戀愛也多好的,之前的二十幾年她就是花了太多的時間來讀書,沒時間交男朋友。
現在有時間了吧,可是年紀上去了。25歲的年紀真是不尷不尬的,自己交男友吧,人家嫌你歲數大了。去相親吧,有感覺實在是有些掉價。
雖說女人25歲之後就開始走下坡路,可是好歹現在她還處于女人最佳年齡的最頂峰啊。真可謂是高處不勝寒啊。
夏純見服務員陸陸續續的將菜端上桌,便大刀闊斧的吃起來。雖然她也比較的喜歡cyril,但是只限于對他的音樂的欣賞。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cyril的歌其實只是唱給一個人听的。他的音樂看似曲風很歡快,實則是樂中帶傷。那是一種悲到哭不出來的傷,只能用笑來粉飾太平。
「寶貝兒,你是有幾天沒吃飯了?」姚倩轉頭看向毫無吃相的某人,愣了好半天。
「夏純,你慢點吃,別噎著了。」梁以安見她那樣子,出聲說道。倒了一杯飲料遞給她,這孩子才幾天不見咋就變成這樣了,不知道還以為家里的人刻薄她了呢。
夏純接過水喝了一口,將嘴里的東西全都吃完,這才開口說道。
「我都吃了四五天的泡面了。」
「那個吃多了不好。」
「我知道,可是我不會做飯啊,又懶得去外面。」
「傻啊你,難道你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一種東西叫外賣啊。」姚倩有些無語的說道。
夏彤撓了撓自己的短發,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太麻煩了,泡面比較的方便。」
「小夏同志,我覺得你以後死了肯定都不會腐爛的。」姚倩嘆息的說道,要知道泡面里面是有多少的防腐劑啊。
「嘿嘿,我同學也這麼說的。」夏純毫不在意,她就喜歡吃泡面,主要是方便,又省事。
「夏純,要不我給你找個阿姨幫你做飯吧。」梁以安思索了一下,對著夏純說道。她還只是個小孩子,一直以來在家里都是被爺爺女乃女乃疼著,寵著,哪里會做這些事。
現在一個人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自力更生,是挺辛苦的。
「小梁姐,你真好。」夏純立馬放下筷子,撲到梁以安的身上。你說這世上咋會有這麼善解人意的女人呢,簡直就是一朵解語花嘛。本來之前她就有這個打算,但是因為一直忙著進公司的事,再有自己不知道去哪兒找人,所以就一直擱著沒行動。
吃過飯,梁以安將夏純和姚倩送上出租車,然後給顧祁南打電話。晚上顧祁南有應酬,所以他沒跟著自己來。他只是把自己送到這里,便離開了。
「你那邊完了。」顧祁南站在包間外的走廊上,握著電話說道。
「恩,你呢?」
「我也完了,你等我,我馬上就過來。」
顧祁南回到包間給大家打個招呼,便離開了。本來他之前就特意選了一個離梁以安挺近的地方,所以十幾分鐘他就開車過來了。
梁以安坐上車,她將自己剛剛在飯店打包的雞湯遞給他。
「喏,這是我特意給你打包的。」雖然被盒子蓋著,但是還能聞到陣陣的香味。
「什麼?」顧祁南看了一眼四周,將車子開進了飯店前的停車位。
將車子停好,從她的手里接過盒子,打開蓋子,頓時香氣四溢。
「雞湯,你晚上喝了那麼多的酒,喝點雞湯緩緩胃。」梁以安想到他晚上應酬定是要喝不少酒的,胃肯定不好受。不過她不會煲湯,那種東西目前對她來說實在是太復雜了。
顧祁南低頭抿了一口,味道一般,一嘗就知道是那種用急火熬得,一點味都沒熬出來。不過他卻覺得這是自己喝的最好喝的雞湯,感覺的胃里暖暖的。
其實因為晚上要開車,所以他並未喝多少酒。
「這有勺子。」見他就著盒子喝,很不方便。梁以安從包裝袋里拿出一個塑料勺子,遞給他。
顧祁南接過勺子,一口一口的喝著,不一會兒一盒雞湯就見底了。
回到家,時間尚早,梁以安就去客廳看電視。因為明天是周末,所以不用那麼早休息。只是想到下午顧母給自己打的電話,她頓覺得一個美好的周末頓時變得有些灰暗。
她承認,她對顧母有心理陰影,主要是他媽太強勢了。不過仔細想想顧母也沒怎麼著自己,可是她就是對她莫名的敬畏。有些人就是天生就自帶威信,顧祁南就是百分之兩百的繼承了他老媽這點。
「怎麼了?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顧祁南換了衣服出來,就見某人一臉憂愁的看著電視。
「你媽要我明天陪她去參加一個聚會。」梁以安看著顧祁南,滿臉的憂愁。梁以安雖然沒有參加過這種聚會,可是她知道一般上流社會的夫人太太們,閑來無事的時候就喜歡聚在一起。
年輕一點的呢,就攀比自己最新買的名牌包包,名牌衣服,或者自己的老公最近又給自己買了什麼高檔的玩意。稍稍無聊的,就喜歡談論上流社會最新出現的各種隱秘丑聞,揭人短處。
年紀大一點的,就喜歡相處吹捧自己的子女,或者丈夫,反正都是些吃飽了沒事干,整天自娛自樂的找樂子的無聊人。
「你不想去?」顧祁南輕皺眉頭,開口說道。
以前的時候,他媽也愛帶梁以微出席她和那些太太們的聚會。可是至從梁以微出車禍之後,接著又爆出那些丑聞,她就盡量避免參加那些名門太太們之間的聚會。有些實在是躲不過的,她也會去。他和梁以安結婚這幾個月,她一次也沒帶梁以安去過。真不知道她這次帶梁以安出席想做什麼。
「我很久沒去過那種聚會了,我怕自己給她丟臉。她本來就不太喜歡我。」梁以安低著頭,她知道妹妹喜歡去那些聚會,以前的時候媽媽常常會帶著她去。每次回來之後,她都會興致勃勃的跟她講好久。
顧祁南輕笑著,將她攬進懷里,順了順她的長發。倒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媽那個人就是比較的好面子,她一輩子順慣了。最不喜歡誰當面忤逆她的意思,其實她一點也不難相處。以後她給你說什麼,你覺得她說得對的,就和她多聊聊。你要是覺得不贊同的,就點點頭,應一聲就是了。該怎麼做,就還怎麼做。」
李玉然沒嫁給顧振邦之前就是個千金大小姐,又是家里的獨女。家里的人寵得不得了,分毫都舍不得踫一下。後來嫁給顧振邦,顧振邦年輕的時候也是翩翩佳公子。脾氣好,人也溫和,對她也是有求必應,所以她基本上從未吃過什麼苦,也從不看人臉色。
梁以安看了他一眼,心想顧母哪有他說的那麼好對付。
「你明天能陪我去就好了。」至少有他在身邊,她什麼都不用擔心。
「這是你們女人之間的事,我們男人才懶得去摻和。」在他心里還是不太願意她去接觸這。些事,可是這些都是她必須要經歷的。她要學會一個人獨當一面。
「別擔心,你是我媽的兒媳婦,她才舍不得讓人欺負你呢。」顧祁南怎麼會不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只是這些擔心本就是多余的。他媽那個人他最了解,很護短。自己家的人她自己可以不滿意,但是絕對不會允許外人指手畫腳。
梁以安懶洋洋的趴在他的肩上,不說話。她不喜歡那種聚會,以前的時候她曾經被妹妹強拉著去過一次,真的無聊的要死。
「知不知道人與人之間交往無所不利的致勝法寶是什麼?」
「什麼?」
「多听少說,要會裝。」
「……」說了等于白說。
第二天,顧祁南親自將梁以安送去約定的地點,顧母還沒到。梁以安一臉嚴肅的站在會所外面,顧祁南被她的樣子逗樂了。伸手掐了掐她的臉頰。
「你干嘛?」她沒好氣的瞪著他。
「得了,又不是讓你上戰場。」指月復間一片細膩女敕滑的觸感,屬于年輕女孩子特有的水女敕。顧祁南有些心癢難耐,上前一步,梁以安警覺的往後退了一步,看向他。現在可是在外面,他竟然還想著胡來。
「祁南。」顧祁南剛想說什麼,就听見背後有人叫他。
他倆同時回過頭,就看見周嘉敏挽著周夫人的手,笑著站在他們身後不遠處。
「周伯母,嘉敏。」顧祁南對著她二人打著招呼,轉頭拉住梁以安的手說道︰「這位是周書記的夫人,叫伯母。」
「伯母好。」
周夫人淡淡的點點頭,細細的端詳著梁以安。就是面前的這個女人搶了她給她寶貝女兒一手安排的好夫婿,看看也不怎麼樣。真不知道現在的男人目光是不是被狗吃了,誰是寶誰是草都搞不清楚。
「你好,我是周嘉敏,我們上次見過的。」周嘉敏友善笑著對梁以安伸出手。
「梁以微。」梁以安伸手握住她的手,笑了笑。
「祁南,最近都沒見你上門了,你周伯父可惦記著你呢。都在我的耳邊嘮叨了好幾次了。」周夫人轉眼看著顧祁南說道。
「多謝了周伯父抬愛,改天一定登門拜訪。」顧祁南禮貌的說道,因為周伯父周啟是省委書記,兩人有些政務往來。加上周啟很看好顧祁南,對他也很照顧,所以兩人走的比較得近。
周啟很賞識這個顧祁南年輕人,覺得他能力突出,有干勁,有魄力。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有現在年輕人少有的正氣和敏銳,但是同時也不失該有的圓滑和世故,他總是能將二者很好的處理。這樣的人最適合混官場,他曾經還想著能把女兒嫁給他。可惜顧祁南那時候已經訂婚了,便也放棄了將女兒嫁給他的這個想法。
後來顧祁南解除婚約之後,他便動了這個念頭。兩家人也很快就在私底下打成了這樣的一個協議,而顧祁南也和周慧敏見過幾次面,結果都是不溫不火的。
但是很快他就和之前的未婚妻閃婚了,為了這事周夫人還氣了好久,周嘉敏也是消沉了很久。但是周啟還是很喜歡顧祁南,他覺得像顧祁南是個很有擔當的男人。在發生了那些事之後,他還能這樣坦然和前未婚妻結婚,這不是每個男人都能做到的。
這男人欣賞男人,他的角度往往和女人是不一樣的。女人覺得是缺點的地方,在他們那里就是不可多得的優點。
而顧祁南為了避免尷尬也盡量避免和周家的人見面,他有什麼事都盡量在周啟的辦公室談。
「祁南,你怎麼來了?」過了不久,李玉然就來了,見著顧祁南站在會所的門口,便出聲問道。
「媽,我送她過來。」
「得了,我還能吃了你的心肝寶貝不成。」李玉然白了自己兒子一眼,至從那天周慧敏出現在顧家之後,他對自己可是防了又防,就差沒開口問她了。
她還是第一次見兒子這麼的沉不住氣,真是兒大不由娘。他之所以沒開口問她,還是因為她是當媽的,不想讓自己下不來台。看著他這樣子,她也生氣,也懶得去跟他解釋。
她就算在不喜歡梁以微,她現在也是自己的兒媳婦,怎麼可能合著外人來欺負她。周嘉敏來顧家本來就是個意外,人家好心好意的上門來看看她,也沒別的意思。她就搞不懂,怎麼他就跟草木皆兵似的。
「我待會還有點事,完了給我打電話。」顧祁南也懶得去解釋,不過有他媽這句話他就放心啦,對著梁以安囑咐道。
「恩。」梁以安點點頭。
「那我走了,你們慢慢聊。」顧祁南對著一干人說完,然後便開車離開了。
「周夫人,我們進去吧。」李玉然對著周夫人說道,周夫人點點頭。
四人便一起進了會所,這家私人會所是一個富家太太開的,這次的聚會也是她組織的。他們進去的時候,里面的人都差不多都來齊了。有一個年輕的女孩子,正坐在一架白色的鋼琴前彈琴。眾人都陶醉的听著,她們沒說話,找了個地方坐下來。
終于一曲終了,年輕女孩子站起來對著眾人鞠了一躬,便回到自己的母親身邊。
「李夫人,你們家紫鵑真是彈得太棒了。」一個太太笑著對著李夫人說道。
「是啊,是啊,像李小姐這麼漂亮又這麼有才華的女孩子,才是真正的名門淑女啊。」
「李夫人,你真是有福氣,女兒長得這麼的漂亮,看的我的都羨慕了。」
……
「哪里,這孩子就是聰明,讓各位見笑了。」李夫人拉著女兒的手,一臉滿足的看著各位的奉承。
眾人一片溢美之詞,被稱贊的女孩子溫柔的笑著,紅著臉挨著自己的母親。饒是梁以安早就做足了心里準備,也忍不住被酸到。
她真的很想說這些人是耳朵聾了嗎?不懂就不要裝懂,拍馬屁也要有個度。她這個七八年沒踫過鋼琴的人,就她進門這段時間,她就彈錯了兩個調。
理查德克萊德曼的《夢中婚禮》,很經典鋼琴曲,但是也很簡單。明明是一曲動人又充滿夢幻和浪漫的鋼琴曲。很能調動人的情緒,讓人沉浸在音樂的氛圍中。可是被她彈的懶洋洋的,沒有半分的美感,毫無生氣。
「顧太太,周太太,你們什麼時候來的?」李夫人說完就看了坐在她對面的李玉然和周夫人,出聲道。
「剛來的,見眾人沉醉在令媛的琴聲中,便不忍打擾。」周夫人笑著說道。
「小孩子彈著玩,讓你們見笑了。」听到周夫人的贊美,李夫人是更加的得意了。
「哪里,很不錯。」李玉然對著她說道,這樣的場面話,大家都已經運用的如火純青。
「咦,顧少夫人,真是好久沒見。」李夫人看到坐在李玉然身邊的梁以安,開口問道。梁以微以前常愛陪李玉然出席各樣的聚會,這些豪門官太太們自然是認識她的。
但是這還是婚後第一次亮相于這樣的聚會,眾人自然是很好奇。一個明明就已經被拋棄了的女人,居然又再次上位成功,她們怎麼能不好奇。雖然顧祁南和梁以安也就結婚了三個月的時間,但是大家都知道李玉然現在不喜歡自己的這個兒媳婦。而且之前這顧家和周家都已經準備聯姻了,可是顧祁南卻突然娶了自己以前的未婚妻。
而今天周家太太和顧家太太同時出現在聚會上,一個帶著自己的女兒,一個帶著自己的兒媳婦。這著實讓大伙模不著頭腦,不過這些人都是猴精,其中的貓膩就算不懂。也不會主動地去往槍口上去撞,大家都裝作什麼事都不知道一般。
「李夫人,你好。」梁以安微笑著說道,昨天晚上她惡補了不少的知識,今天也算是能用上。這個李夫人就是今天聚會的發起者,丈夫是做生意的,家境也算是殷實。她自己在外面開了幾家店,閑來沒事的時候就喜歡逛逛街,模模麻將什麼的。
「你就是祁南哥新娶的老婆,長得也不怎麼樣嘛。真不知道祁南看上你哪一點?」坐在李夫人旁邊的李紫鵑眼神也不屑的掃了梁以安一樣,嘟喃道。
「紫鵑,不許沒禮貌。」李夫人厲聲的呵斥著自己的女兒,她知道她一向和周家的女兒周慧敏關系好,她這是在為她抱不平。可是這種話私底下說說就好,哪能當著人面說。
這梁以安就是再不濟,如今她也是顧祁南明媒正娶的老婆,顧家嫡出的少夫人。誰敢得罪。
「小孩子不懂事,兩位夫人多多擔待。」李夫人歉意的對著她們說道,要知道這顧家那是a市一方權貴。是不能得罪的,他們李家的生意還指望著顧家的佛照呢。
「李夫人,令千金也不小了。這種不經大腦的話,以後還是少說的好。我們知道的就覺得李小姐是天真爛漫,率真,不知道的還說是你沒教好女兒,這要傳出去了也讓人笑話。」李玉然收起臉上的笑意,直直的看著她們母女倆。
「紫鵑還不道歉。」李夫人拉著自己的女兒,誰都知道李玉然是出了名的護短。她們婆媳之間不和,那都是內部問題,但也決不允許誰對梁以微指手畫腳的。
「對不起。」李紫鵑撇撇嘴,對著梁以微說道。她今天也是太氣了才會這麼口不擇言的,想到自己的好友被人這麼的拋棄,她怎麼也壓不下這口氣。不過她也不想讓人看了笑話,值得暫時壓住火氣,對著梁以安道歉。
梁以安有些感動,從她和顧母接觸以來,她都表現得對自己很不滿意。她沒想到她今天竟然會當著眾人的面這麼護著自己。在她的記憶里,就只有外公外婆會這樣做。
「伯母,你別生氣,紫鵑她也沒什麼惡意的,她就是心直口快。你氣壞了身子,我可是會心疼的。」坐在李玉然另一邊的周慧敏勸道李玉然,她知道好友是在為自己抱不平。可是真要說起來,顧祁南和自己也沒什麼,不過是單戀著他罷了。
「就你這丫頭會討人歡心。」李玉然面色緩和了不少,視線轉向周慧敏,也順帶給李家母女一個台階下。
「是啊,周夫人真是好福氣,有周小姐這麼善解人意的女兒。」眾人見狀紛紛轉移話題,將話題引向了周嘉敏。
一片其樂融融,好像剛才發生的事都是錯覺一般。
「晚上回顧家吧,給祁南打個電話,讓他直接回顧家。」出了會所,李玉然一臉的倦意,對著梁以安說道。
這些日子她也已經想通了,不管她承不承認梁以微都已經成了他們顧家的兒媳婦。她也不想自己的兒子左右為難,被她們之間的事所影響。她現在年紀也慢慢大了,以後這個顧家就要靠著她和林伊支撐起來。男主外,女主內,這是自古不變的定律。
很多事,她慢慢地教她,總有一天她能獨當一面的。
「恩。」梁以安點點頭,然後給顧祁南打電話,說了晚上要回顧家的事。
「媽,今天謝謝您。」坐上車,梁以安對著李玉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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