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軒眼眸中透著怪異,笑笑輕聲問道,「是不是在怪三哥最近沒進宮看你?」
北辰欣月下意識的手骨扭捏起來,低頭輕咬了下牙抬眸搖搖頭淺淺一笑說,「沒…沒,欣月知道芸兒姐有身孕谷府又出了事情,里外都要軒哥哥照料,欣月只是隨口一問而已。」
「是不是有心上人了,欣月永遠都是我的小月月,三哥怎麼可能不理會你了,最近三哥事情太多,忙完這段時間,三哥和你三嫂好好陪陪你。」北辰軒半開玩笑說了一句。
北辰欣月頓時臉紅的像紅隻果一般,嬌嗔道,「三哥,你又取笑欣月,欣月不理你了。」緊張的她生怕被北辰軒看出心事一般跑走了。
北辰欣月本想約北辰軒去她宮里,可是看著北辰軒那雙眼眸,她又一下狠不下心,心里不住的問著自己,難道非得那樣才能留住他嗎?
看著跑遠了的欣月,北辰軒聳聳肩搖搖頭,嘆氣說,「欣月,三哥真心希望你也能找到屬于你的另一半,三哥永遠只是你的三哥而已。」
接下來的幾天里北辰軒亦去了幾趟虎賁營,再則就像辰帝匯報情況,除此之外就沒在出府過,期間北辰欣月也來找過北辰軒,見谷傾芸不在,就多待了些時候,每一次都給北辰軒嘗她親自做的糕點,北辰軒雖奇怪但每次都吃了些,見著欣月開心也就隨她去了。
辰帝一發詔令整個北辰國再次增兵,戶部和兵部一伙人湊在一起,一個個不好的消息傳入他們的耳中,米行不知從哪里听說朝廷要開戰征糧,紛紛關門將糧食藏了起來,米行一休市,順帶其他行業也隨之休市,戰爭還未打響,在某些人暗中推波助瀾下已經鬧起了一股怪異之風。
短短七天之內整個京都已經亂作一團,百姓屋中糧食耗盡不得已紛紛將目光打向了富商官家,這種趨勢不止在京都其他亦有發生,更有銀子和金票的大量涌入市場,徹底打亂了價格,所有物品價格一路猛漲,原本一兩銀子能買到的東西現在非得五十兩甚至一百兩才能買到。
各郡守直接無視朝廷詔令,因為他們亦得到秘密聖旨,自認為這是辰帝的意思,所有朝廷每一道聖旨下達地方上都直接無視,北辰國各地頻頻急報傳到朝廷。
辰帝這幾天突然一下老了十幾歲一般,想想他富強一世的北辰國如今居然成這般景象,怒目看著朝堂之上的大臣,「田尚書,世面上為何流入出這麼銀子和金票,你們戶部卻一無所知?」
田尚書已經為糧草之事忙的焦頭爛額,如今又攤上這事,嚇得跪倒在地瑟瑟發抖,「臣……臣也不知為何世面上突然多了這麼銀子和金票。」
「來人,給朕拉出去砍了。」戶部執掌銀子發放,如今國庫空虛,世面上去多了那麼官銀,氣的辰帝一連砍了戶部的人。
北辰柏星眸微微一凝,上前說道,「父皇,兒臣查得這銀子和金票是從一個叫天假錢莊流出,各地方官員收受他們的銀子,他們又以高價拉儲戶,才使得這銀子和金票快速在世面上流通,據兒臣查證這些流通的銀子和金票全是假的。」
什麼,假的,那些收了銀子和把銀子存進天假錢莊的官員一臉的驚愕,紛紛悔到腸子都青了,他們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的如此惡劣,如果銀子是假的,那麼他們那麼多財產豈不是全部化為泡影。
听到北辰柏一樁樁事情說出來,並將假銀子割開,金票對比辨真偽,在朝堂上的大臣有些心髒不好直接一命嗚呼了過去。
辰帝坐在龍椅之上,一雙駭人的星眸迸射出嗜冷的殺意,將眸光看向北辰軒,但卻未能發現什麼,辰帝也不相信以北辰軒的本事能將整個北辰國顛覆了,那到底會是誰,難道是其他三國,沉聲說,「其他三國可有此類情況發生?」
「暫時沒有。」
兵部蔡尚書抹了一把汗上前,拱手說道,「陛下,各郡守無視朝廷旨意,既不交兵也不繳糧,臣派人去催紛紛都被殺害。」
蔡尚書一句話比之假銀事件更加猶如五雷轟頂一般,難道各郡守都想造反一般,辰帝氣的猛地一掌拍在龍台之上,整個人站了起來,「反了,反了,是誰給他們的這個膽子?」
這些天辰帝全心忙著制造火炮和火器,也就沒去留意奏折,更沒去留意地方動態,被蔡尚書一點破,辰帝猛然覺得已經有好幾天未見暗衛向他匯報地方消息,該死的,怎麼會變得如此糟。
蔡尚書手心後背都被冷汗打濕,顫顫說道,「據臣所知,這些都是陛下下的旨意,讓他們這樣做的。」
蔡尚書自知才瞞下去北辰國真亂了,他亦活不成,還不如趁著這個時候一股腦將事情全部說開了,罪不在他身上。
「胡說,朕何時下過這樣的旨意。」
一個兵部侍郎站出來,「那日臣親眼所見,聖旨上是陛下的筆跡和印章,到日臣就想告知陛下此事,奈何蔡尚書不許,臣只能作罷。」
辰帝星眸一冷,聲音如冰渣子一般,「此等大事你居然隱而不報,朕留你何用,來人拉出去砍了。」
話落間猛然想起什麼,啟開玉璽一看,整個人一顫,玉璽自他手中掉落在地,滾落而下,這怎麼可能,真玉璽居然被人掉包,而他用了這麼多天才發現,饒是鐵打的他也經受不起如此打擊。
玉璽可是天子的象征,更有鎮.壓國運之用,一口血噴出倒在了龍椅之上,頓時整個朝堂之上亂作一團,「陛下……」
北辰軒和北辰柏急忙上前來到辰帝面前,著急喊道,「父皇,父皇。」
北辰軒凝眸冷聲說道,「傳太醫。」話落間一掌抵在辰帝背後,將內力過渡給辰帝。
這才有所緩和起來,剛才一下,辰帝差點氣血逆行走火入魔而死,太醫感到給辰帝把了脈,開藥退了下去。
辰帝緩緩順過氣來,看著北辰軒的眼眸卻是凝重起來,他難得不該懷疑他,剛才要不是北辰軒及時出手,他心知後果不敢設想,而之前他都是听北辰柏和夕弄影說北辰軒非他親生而是遺國王儲,才使得他對他心存芥蒂,而北辰柏卻屢次三番欲謀帝位,交于北辰柏,北辰軒卻更得他心。
「父皇,你感覺怎麼樣?」北辰軒率先開口說道。
北辰柏冷眸看著北辰軒,轉而說道,「父皇,這事交由兒臣去辦吧,兒臣定當將天假錢莊全部查獲。」
「軒兒,這事有你來辦,務必查出誰在謀我北辰國。」辰帝雙手分別握著北辰柏和北辰軒,看向北辰軒目光柔和了些許。
北辰軒星眸微微一凝,卻也不在推辭,「父皇,放心,兒臣定當全力以赴。」
「柏兒,你去將盜玉璽事件查清楚,另外朕許你先斬後奏務必將各郡平復下來,兵和糧食一樣不能少,你的時間很緊迫啊。」說話間一手在兩人手背上搭了搭。
北辰柏心里雖微微不滿,但是沒有比兵權更重要的,拱手應道,「兒臣領旨。」
辰帝點點頭,揮手說,「去吧,朕累了。」
北辰軒和北辰柏兩人對視一眼徑直拜別離去,他知道辰帝不敢將事情大肆宣揚出去,天假錢莊一案只能暗地里調查,不然真會引起暴亂,北辰軒不得不佩服辰帝的手段,居然想拿他做矛,但是這一次注定了他的失敗。
失民心者失天下,辰帝此番已經失了民心,更何況此刻北辰國內有百姓暴動,外有三國虎視眈眈,就算他手握火器和火槍,亦無回天之術。
下了朝堂,百官們無比爭先恐後去天假錢莊取銀子,可是卻見天假錢莊關門歇業,一時間百姓好似嗅到什麼風聲一般,天假錢莊外一瞬間圍滿了人,奈不住人多,天假錢莊大門被瘋狂的百姓推倒,所有人一擁而上,看著滿院的銀子,他們的眼楮都花了。
「銀子,好多的銀子,發了,這次我們發了。」
「這是我的。」
「我的。」在金錢面前所有人變的如此瘋狂,為了銀子直接打的頭破血流。
百官們氣的牙癢癢,拿起銀子用刀切開,無一不都是假銀子,與之百姓瘋狂相反的是,百官們臉色發白,嘴里一個勁的喊著,「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
他們現在後悔,要不是他們見錢眼開,也不至于將所有的銀子都存到天假錢莊之內,真是因小失大,北辰軒充分利用了人的這種貪念,許你些好處再把你榨的渣都不剩。
宣王府中,北辰軒悠哉下著棋,一邊還看著金德遞過來的賬本,天假錢莊一事是他故意為之,就是讓丑事讓全北辰國百姓知道,他這一布局,幾乎富商官家的銀子都進了他的口袋。
金德落下一子輕聲說,「主子,天假錢莊已經亂成一鍋了,我們是不是該收網了?」
北辰軒淡淡一笑,「不急,再讓他亂些才好,你陪本王下完這局棋。」
金德沉聲一笑,「是,主子。」見主子胸有成竹,他只管做事便是,羽國之事已經走上征程,他們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即可揚風起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