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子落下,北辰軒滿意的看著棋面,原本錯亂不堪的棋面因一子定乾坤,黑白相交間一個醒目的死字赤然在目,輕笑著站了起來,拂去身上的灰塵淡淡說道,「這一局你輸了。」
金德星眉一蹙隨即舒張開來,大笑一聲,「死的其所,主子的棋藝是越發精湛了,屬下甘拜下風。」
北辰軒一把玉骨扇子輕搖著,「這些天北辰國必有驚變,你的匯天錢莊要多加留意才是,切莫走錯了棋。」
金德心中一緊,自然知道主子所言何事,點點頭說,「主子盡管放心,屬下已經一切安置妥當,他們想查就讓他們查去。」
北辰軒黑曜石般的星眸如浩瀚的星空一般,嘴角噙著一抹笑意,「那就好,來人備轎。」
一隊人來到天假錢莊,北辰軒緩緩走了出來,見著不少官員都被打的皮青臉腫,百姓更是恨不能扒其皮抽其筋喝其血,地上的銀子隨處都可見。
有些眼見的官員見著宣王駕到急忙喊道,「宣王救命。」
一聲呼救將百姓的眸光轉向了北辰軒,要不是侍衛阻擋著,恐怕北辰軒非得月兌層皮不可,北辰軒看著百姓一個個憤怒的模樣,心底略帶惋惜,沉沉說,「爾等在此喧鬧,公然打劫錢莊可知罪?」
百姓紛紛舉手喊道,「宣王你來的正好,官府勾結黑心商兜售假銀子和金票,是不是給我們一個解釋。」
「還我們銀子,還我們銀子。」
北辰軒凝眸抬手說,「此事本王也剛知道,請給本王一些時間了解了整件事,必給大家一個答復,大家繼續留在這里阻擾拖延時間拿不到銀子休怪本王有言在先,都先散了吧。」
百姓中自然也有北辰軒鼓動的人,紛紛出聲,百姓退了去,北辰軒將所有在場的官員全部扣押,共抓獲天假錢莊佣人十人,掌櫃外逃,收繳假銀子一千萬兩,金牌兩千萬兩,並查封了天假錢莊。
半天時間里北辰軒借此將北辰柏一干官員全部抄家,收繳金銀首飾不計其數,糧食巨量,一本奏折呈給了辰帝過目,「父皇,這是京都假銀事件牽扯官員,兒臣依法將其抄家,家產充公,另外其他郡縣兒臣亦派人去查辦了,相信不久就有結果。」
辰帝星眸緊鎖成一條麻繩,手骨緊緊抓著奏折,將其合上,笑著說,「軒兒這事你做的很好,朕沒想到居然養了一群老鼠。」
對于官員任命卻是一字未提,辰帝自然知道這些官員都是親誰的,雖說他對北辰軒不在那麼懷疑,但是在事情沒弄清楚之前,他亦不想北辰軒一家獨大,北辰國還是要緊握在他的手上。
北辰軒星眸一蹙,沉沉說,「假銀事件關乎皇家聲譽,兒臣建議理應撥款按原來存入將本錢還給百姓,另外將糧食分發下去,頒布聖旨讓米行重新開市,穩定物價,穩定糧價才是重中之重。」
辰帝想拿這銀子和糧食打仗,北辰軒豈會如他意,他現在就是要拖延時間時間越久,百姓心中積蓄的力量才會爆發出來,畢竟這麼點糧食只能解一時燃眉之急,更多的糧食早已被米行所掌控。
原本的喜悅一下蕩然無存,北辰軒所說都在情理之中,絕無半點摻假,每一點都為北辰國穩定著想,抬手擰了擰眉心,沉沉說,「也只能這樣了,就按你的意思去辦。」
辰帝銀子還沒到手,一轉眼就這麼流了出去,甚至連國庫中的一千萬兩也被北辰軒提走用于救市,京都雖以北辰軒雷霆手段穩定了下來,百姓財產已去三層,一些富商更是肉痛的緊,好在銀子收回了一些,總好過什麼都沒,這其中最大的贏家只有北辰軒,匯天錢莊一時間風光無限,百姓雖有擠兌但是以匯天錢莊的實力輕易應對過去。
繳獲的糧食投入市場一時間壓低了糧價,京都算是暫時平靜了下來,但是北辰柏血腥手段雖鎮、壓了幾個郡縣,繳獲大量銀子糧食,但所過之處哀鴻遍野,民怨憤恨,同時激起了其他郡縣百姓和官兵的抗拒,假銀事件未平息再起一波,其他郡縣紛紛揭竿自立為王,使得北辰柏氣的不行,被辰帝一道詔書直接調往邊關,辰帝現在就算想也不敢動北辰柏。
不日三國細作將北辰國內亂之事告之,三國紛紛等不及,揮軍攻伐北辰國,一時間郡城接連淪陷,南陵國有南陵牧帶兵所過之處燒殺搶奪,每到一處都淪為一座座死城,北辰柏揮軍狙擊,有了夕弄影的大炮和火槍還有**一時間讓南陵國死傷慘重。
皇宮之中,辰帝蹙著星眉看著一臉嫵媚的夕弄影,「北辰國如今情勢危急,你是不是該把彈藥**給朕了?」
夕弄影妖魅一笑,玉手繾綣著事情,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輕笑說,「陛下你不但不幫奴家除了北辰軒,還重用他,火藥可是奴家手中最後一張王牌,陛下如此做,你讓奴家如何放心把火藥給陛下。」
夕弄影心中已經惱怒萬分,北辰欣月那個死丫頭居然不給北辰軒下藥,害的她所謀劃的計劃全部泡湯,如今卻又遇上這些惱事,至于北辰國是否覆滅她漠不關心,她手中有火藥只要扶持一方亦可稱霸。
「你為何非要致軒兒一家死地?」
「這陛下無需知道,我們之間只是交易而已,陛下如不想,奴家只好找其他國家去,想必他們會更希望得到奴家手中的東西。」夕弄影一枚繡花針握在手中刺著錦帕,森冷逼人。
辰帝手骨一緊,深邃的星眸恨不能將夕弄影吞沒,沉聲說,「朕如此做也是迫不得已,朕需要他替朕殺敵,只要平定三國,朕必親手將其殺之可好?」
辰帝找過北辰軒也想從他手中得到火藥,奈何北辰軒推月兌,辰帝也不敢緊逼之,才有了今天這樣的僵局,如今國庫空虛,又無行軍糧草,已讓他一籌莫展,現在他也只能暫行此法拖延些時候。
「可以,不過陛下需答應奴家兩個條件,奴家才願將彈藥奉上。」夕弄影淡幽說道。
「弄影姑娘只管說就是。」
「一婚期如期舉辦。」
辰帝微微一愣,點點頭,「可以。」
「二陛下將九面五彩聖令暫時交由奴家保管,何時陛下除了谷傾芸和北辰軒,奴家何時就把它歸還給陛下如何?」
辰帝星眉緊鎖而起,深邃的星眸微微一凝,「朕答應你就是。」
辰帝雖不舍但是還是將五彩聖令交予夕弄影之手,得到了彈藥,急召北辰軒讓其揮軍迎擊西風國,令龍無極率軍迎擊東雪國,並將僅有的糧草全部撥給了龍無極,北辰軒只能自行想辦法籌集軍糧,氣的虎賁營集體想造反,辰帝狠心的一手也是做給夕弄影所看。
北辰欣月一听北辰軒要帶兵出征不顧一切找上北辰軒死活要跟著他一起出征,在北辰欣月百般糾纏下,北辰軒無奈只好同意讓她隨行,北辰欣月這才高興回了宮。
這*,也是率軍出發的前*,北辰軒悄然離開宣王府,他想臨走前見一面丫頭,這些天只用信鴿傳遞他們的消息,讓他倍想丫頭和他月復中的孩子。
恐怕連北辰柏也萬萬沒想到的是,北辰軒竟然將丫頭和老祖宗一家安置在了文翔書院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
文翔書院氣候宜人,此時酷暑未過,此地正是避暑勝地,仙客居士單獨給了谷傾芸一個院落,也只有他一人知道谷傾芸她們存在,谷傾芷被谷傾芸醫治好了,她經過這些事也看清了北辰柏此人,再無爭勝之心,每日吃齋念佛倒也讓人省了不少心。
谷傾芸閑來無事就經常仰望夜空,因為只有這樣她才能緩解一下思念之情,雪蘭香芙各站一側,一人扇扇子,一人剝著葡萄遞給谷傾芸,「小姐,你又在想姑爺了?」
就在這時一個黑影自夜空緩緩落下,谷傾芸鳳眉喜上眉頭,緩緩起身,輕柔的說,「軒幾日不見你都清瘦了,京都之事還順當嗎?」
北辰軒一揮手,雪蘭和香芙自主退了下去,北辰軒將谷傾芸擁在懷里,輕聲說,「一切順利,我已經修書給西風羽送去了,有他配合事情將更簡單。」
谷傾芸鳳眉微微一挑說,「三國奈不住動手了,這樣我們的計劃又向前近了一步,西風羽雖是母親的弟子,但是此人也不可盡信。」
北辰軒淺淺一笑,刮了下谷傾芸香鼻,笑說道,「媳婦你那塊錦帕的秘密你知道了?」
「嗯,母親將我的身世全部告知我了,不過我依舊還是我,不會因為的身份而改變,另外在錦帕中母親說我命中有一劫,如想要避開必須在十八歲之前進入天地寶庫之中得到那件東西才行。」谷傾芸靠在北辰軒懷里低聲輕語說,卻未將事情全部告知北辰軒她生怕他擔心。
天地寶庫,北辰軒心頭一緊,怎麼又和它有關,這天地寶庫中到底有什麼神秘之處,但是他暗暗將它記在了心中,面上笑笑說,「媳婦放心,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我也不容你有事。」
北辰軒只是短暫和谷傾芸聊了些天,將他要出征之事告知了谷傾芸,拜見了老祖宗就匆匆折返離去,迎擊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