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清和與藍睿二人攤開地圖,仔細研究焰煌城皇宮大內的地形來。舒愨鵡
拓跋雁屏故意避開夏掬陽,他們兩個懂得她的顧慮,畢竟擅闖皇宮那是不得了的一件事情,更何況他們幾人是別國的皇親國戚,這事說小了是男女之間的情事糾葛,說大了就能牽扯到是兩國之間的邦交問題。
正在他們考慮要不要瞞著夏掬陽而獨自前往的時候,夏掬陽推開房門進來了。二人想藏起地圖也為時已晚,夏掬陽已經眼尖地發現了那張地形圖。
「這是……」
拓跋雁屏的地圖畫得仔細,進宮門後沿著宮道的各個大殿的名字都標了出來,一眼就看出是皇宮大內的地圖。
南宮清和與藍睿二人自知這是瞞不住夏掬陽了,便讓他先保持平常心不要激動,隨後將拓跋雁屏來訪的事情詳盡告訴了他。
夏掬陽一听能有辦法進宮找到花紫野,不禁激動地就要搶走地圖,立刻動身前去。
藍睿眼疾手快一把抓走地圖,旋身躲閃不讓夏掬陽得手。南宮清和趁機出來攔住不放棄的夏掬陽,勸他冷靜︰
「千緣,萬萬不能貿然行事。我們好好商議從長計議啊。」
「可是你們不也一樣?我表面上好歹是個侍衛的身份,而且就算被發現了,獨孤勉也知道我去的目的,不會小題大做。你們去了萬一被發現,他要是借題發揮,之間的關系就不一定這麼簡單了。」夏掬陽反問。
夏掬陽反而覺得他去才是最合適的。萬一不幸被獨孤勉發現,那麼獨孤勉頂多會將此事定為情敵之間的爭奪戰,如果牽扯了與花紫野毫無感情瓜葛的其他二人進來的話,可能會觸動獨孤勉的警戒心,萬一他不肯善罷甘休,將事情鬧大的話,只要問題上升到幾國間的矛盾沖突那個高度,問題加劇擴大,造成的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南宮清和與藍睿仔細分析了利弊,決定听夏掬陽的話,讓他獨自前往。畢竟這三角戀情總有一天需要解決,如今花紫野的狀況未卜,是強行帶走還是僅僅偷偷探望,恐怕只有夏掬陽去,才能做出判斷吧。
夏掬陽覺得時間難捱,終于等到晚上,正要離開客棧,拓跋雁屏背著一個小包裹從廂房中走出,「夏公子且慢。」
「拓跋姑娘?」夏掬陽不解,看她拿著一個小包裹,這是要離開客棧回家的打算嗎?
「我听藍公子說夏公子執意要去見紫寶妹妹,便從成衣店買了件衣服回來,你換上它再走吧。」拓跋雁屏說著就將手里的包裹遞給了夏掬陽。
包裹中是一身暗紅色勁裝,是按照漠煙長河穿的款式從街上淘來的,雖然款式不完全相同,乍眼一看倒也相似。獨孤勉手下的侍衛都是一襲暗紅色勁裝。這樣守城的護衛倒也能通過衣服顏色來判斷是不是該痛快地放行。
雖然夏掬陽有金龍令在身,可作為一個毫無身份的人,只憑著一個令牌想進到守衛森嚴的皇宮大內也不是件簡單的事情,恐怕守城衛士要仔細盤問一番才能放行,不如就憑借這身暗紅色衣服來冒充獨孤勉手下的衛士吧。減少被盤問的次數就能少露馬腳輕松混進宮里去。
「拓跋姑娘有心了。」夏掬陽換好衣服後走出房門,沖等在外邊的拓跋雁屏抱拳行禮。
「夏公子不必客氣。」拓跋雁屏微微一笑,「我這也不完全是在幫你,我又何嘗不是在幫星兒哥哥解開心結呢。」
「姑娘心善,夏某感激不盡。」夏掬陽道謝,見拓跋雁屏還沒有回房的意思,心中多少有些明白,就追問了一句,「拓跋姑娘就不願和我一起進宮?就不想見綿綿一面?」
「綿……哦,你是說星兒哥哥啊。我倒是想去,可是……我害得紫寶妹妹受了傷,實在是無顏面對他們兩個人。」拓跋雁屏低垂著腦袋,雙手攥著一塊帕子不停地擰著。
她又何嘗不想快些見到獨孤勉呢。當初她偷听到父兄談話說大皇子背後有人撐腰,將他從從發配地秘密救回,後來回到都城企圖逼宮,那時候她就心急如焚,偷偷拿了父親的令牌就跑出來找獨孤勉告訴他險情,後來听說獨孤勉要逼宮,也是放心不過他而偷偷跑出來觀望,誰知道被幕落抓住,作為逼迫獨孤勉束手就擒的籌碼,再後來被下了蠱,引/誘花紫野來到赤焰國……
許多事情都是她出于好心,但總是辦砸了。最重要的是她傷害了花紫野,獨孤勉視她為心頭肉,雖然他知道自己受命于
幕落的噬魂蠱,可心中難免接受不了,她害怕此時再貿然去見獨孤勉,會引得他的怒火。
夏掬陽眯著眼望著拓跋雁屏,她這個人真是太容易懂了,內心的糾結一眼就能被人看出來。雖然她挺迷糊辦事欠思量,但總歸沒有惡意,而且深明大義,也是個有勇氣的好姑娘,便決定幫她一把。
「不如拓跋姑娘也和我一起去吧?探望一下紫寶。」夏掬陽開口說,他沒有直說去見獨孤勉,而是說探望花紫野,人家拓跋雁屏一個姑娘家,總得給人家點面子對不。
「啊?我……能去嗎?」拓跋雁屏聞言一愣,抬頭盯了夏掬陽許久,這才懦懦地說。
「那是自然。走吧。」夏掬陽不由分說地轉頭就走,拓跋雁屏想了想,抿了下唇,小跑跟上。
…………入皇宮的分界線…………
夏掬陽和拓跋雁屏靠金龍令平安進了皇宮大內,守城的護衛見來人是拓跋大將軍的女兒,便沒有多問,更沒多注意她身後的夏掬陽,只當是個侍衛就放行了。
夜色妖嬈,將輝煌大氣的皇宮籠罩上了一層柔美的紗,可夏掬陽卻無心欣賞這柔美月色,一心想飛到花紫野身邊去。
拓跋雁屏對皇宮可是輕車熟路,那張地圖算是白畫了,她帶著夏掬陽左轉右繞,經過幾次轉彎避開了巡邏的御林軍,最終來到了一個荒廢的院落前。她輕輕推開斑駁的木門,兩人飛速閃進門,院子角落有一間廢棄的小屋,暗道入口就在這座不起眼的院落小屋之中。
拓跋雁屏轉動機關,牆壁登時就「吱呀」一聲開啟,她帶著夏掬陽進去後,再次模索到機關,關上了暗門。她在門口模了模,模到了火折子和一支火把,點燃後夏掬陽才發現腳下是暗黑不見底的台階。
「夏公子腳下小心。」拓跋雁屏率先走下台階。
「這是……」
「這條暗道是很久之前就有的,知道這條暗道的人很少。」
「哦……」夏掬陽了然,能知道這條暗道的必定是皇帝的親信之類的人,可見拓跋雁屏在獨孤勉眼中的地位之高。
「雁屏姑娘還未婚配?」夏掬陽忽然問道。
「呃……還未,我……舍不得爹爹和大哥。」拓跋雁屏差點被這句話弄得摔倒,幸好她走在前面,夏掬陽看不到她紅得堪比西紅柿的臉。
「哦~~~那可否有中意的人選?」夏掬陽忍住笑,不死心地追問。月復誹你好歹編個像樣點的謊話啊。
「沒,沒有。」拓跋雁屏回答地極為不堅定。
「是嗎?唉,我倒是覺得你和綿綿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呢。」夏掬陽心里說你騙誰呢。你喜歡綿綿的事情,瞎子都看得出來……
「啊?」拓跋雁屏這回真的不淡定了,手中的火把都差點沒拿穩,「夏公子別開玩笑了,我哪里配得上星兒哥哥啊……」
「別這麼沒自信嘛。你們青梅竹馬。你是拓跋大將軍的掌上明珠,大將軍為國出生入死,又是綿綿的恩人。怎麼會配不上他。我看你們就應該在一起。回頭我見到綿綿了一定跟他說。讓他別總惦記著得不到的。應該多看看身邊的人。」夏掬陽這話倒是發自肺腑。他覺得拓跋雁屏和獨孤勉真乃天生一對。
「快到了。」拓跋雁屏覺得臉蛋已經燒紅地不像樣了,只好岔開話題,不然她真的要著火了。
「哦。」夏掬陽適時閉嘴。他雖然對男女之間感情之事遲鈍,但是女孩子愛害羞這一點他還是明白的,此時要是說得太多,會讓人家尷尬的。可是他對自己已經說了很多的事情並無自覺。
二人走出暗道,出口竟然在一尊大佛的底座後方。
「這里是議和殿後院的佛堂。平時鮮有人來。你在這里等著,我去探探路。」拓跋雁屏小聲向夏掬陽說道,隨後走出門去。
不一會,拓跋雁屏就回來了,帶著一個好消息,「紫寶妹妹現在就被安置在議和殿偏殿,不過星兒哥哥還在正殿批閱奏折,等他睡了我們再去吧。」
「好。」
二人百無聊賴地在佛像後傻坐著,過了三更天,在拓跋雁屏引領下夏掬陽離開了佛堂,消失在了夜色中……
獨孤勉已經休息了。拓跋雁屏掏出一支小竹管,往
偏殿里吹了一陣煙霧,不一會就听見幾聲悶響。
「好了,都放倒了。我們進去吧。」拓跋雁屏一招手,帶著略發呆的夏掬陽一閃身進了偏殿。
他好想贊嘆一句,拓跋雁屏你好牛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