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藍馨兒舉步上前向梅妃請安。
「臣女參見梅妃娘娘,娘娘萬福。」
梅妃鳳眸一眯,迸發出幾絲不滿的光,音色咋冷。
「起吧。」
藍馨兒默默的起身,心下明白她為何對自己不滿,禹子楓為自己血洗含光殿在朝內那可是傳的沸沸揚揚,自個準兒媳跟別的男人有染,若是自己也不會高興。
沒有太過在意,藍馨兒再次開口。
「梅妃娘娘,我們還是回寧宣殿吧,畢竟只留下一兩個宮女在殿里也看顧不周啊。」
梅妃是何等聰明的女人,能在後宮獨自霸chong二十幾年,那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當她听懂藍馨兒的話時,神色一擰,很快往自己的寧宣殿走去。
殿內。
皇後氣得全身發抖,好不容易養好的傷又被氣的疼,臉色比先前白了些,捂著心髒陰狠道。
「好你個小踐人,竟敢當眾辱罵本宮,看本宮不把你的嘴撕了。」
皇後說著就要起身,掀了身上的錦被的同時,林嬤嬤趕忙跑進安慰道。
「皇後娘娘,您別中計啊,那以柔公主是故意氣您的,你難道听不出來嗎?您這樣貿然出去ding多是打以柔公主幾板子,可別忘了我們為什麼閉門不出啊,皇後娘娘,你是想打以柔公主一人呢,還是想把大王爺一黨的後盾連**根拔起啊?」
林嬤嬤推心置月復的勸說,把氣糊涂了的皇後拉了回來,慢慢的坐了回去,往chuang榻上重重一拍,怒道。
「今日本宮就讓他們臨死之前猖狂一陣,日後落在本宮手中定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寧宣殿
梅妃屏退左右,只留下了心月復李嬤嬤,霎時整個大殿顯得格外的安靜。
室內的氣氛也很是壓抑,藍馨兒坐在禹以柔之下,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指並不說話。
而梅妃至始至終都警惕的看著藍馨兒。
禹以柔感覺不對,也知道母妃是對馨兒與三哥的事不滿,笑著道。
「母妃,柔兒昨個送給您的蛋撻可好吃?」
梅妃沉怒的臉一下變得柔和,想起那個酥酥脆脆金黃色的東西不由一笑。
「好吃,宮里好像沒有那東西,是你托大哥在宮外帶來的嗎?」
「嗯。」禹以柔搖了搖頭「這蛋撻宮外也買不到,是馨兒親手做的,昨個派人送進宮來給柔兒,另有一份就送到您這來了,馨兒還會做很多甜點呢,若是母妃喜歡下次還可讓馨兒做給您吃。
知道女兒在藍馨兒開托,梅妃明面上也沒再究竟。轉開了話題。
「你剛才話中有話,現在沒有外人可以說了。」
藍馨兒淡然一笑,回道。
「听聞公主說娘娘最幾日在操辦皇上壽辰的事?」
「嗯。」梅妃微點了下頭算是回應。
與梅妃多少打過幾次交道,還有有些了解她的性子,也不打算和她拐彎抹角。
「娘娘與其想盡辦法拖皇後下水,不如加強後院的管理,免得給人鑽了空子。」
梅妃心沉,面色肅靜、音如寒冰。
「你的意思是說我殿里有別人安插**進來的眼線?」
藍馨兒笑笑「馨兒一向佩服娘娘的八面玲瓏,耳聰目明。可寧宣殿里外也有幾十號人,也不排除有些異心的人。」
「你知道些什麼?又是誰想出賣本宮。」梅妃此時周身散發出一股寒意,不,該說是殺意。
看她如此,藍馨兒多少有些理解,不怪她心狠,怪中怪如今她的身份容不得她有一絲一毫的馬虎,現今的局面她與皇後已經徹底撕破臉,早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狠絕。
想此,神色也跟著冷硬起來,身子坐直了幾分。
「娘娘,您殿里是不是有個叫牙兒的宮女。」
「牙兒。」梅妃重復,想起那個每日給自己梳發髻的小女孩「是啊,難道她是?」
「嗯。」一個單音,已經激進了梅妃的殺意,梅妃也搞不懂自己為何會那般的信她,甚至一點懷疑都沒有。
見梅妃起身,藍馨兒便猜到她想做什麼,跟著站起,大聲道。
「娘娘,現在還不是動她的時候,這時若動了她,那我們就如被戳瞎眼楮的耗子,眼前一片黑啊。」
怒極的梅妃听她這麼說,覺得也有道理,轉身回問她。
「那依你的意思這事該怎麼辦?」
那美眸中的狠意閃的極快,不過還是被梅妃看到了,心下對她的話加的放心,先不管她與自己兒子的婚事成不成,就憑這股恨意,她就斷定她沒有騙自己,更不會害自己。
靜謐的空間里傳來一道森冷的聲音。
「放長線釣大魚。」
都是聰明人,點到就通,梅妃不禁多看了藍馨兒幾眼,以前沒覺得這個女孩多厲害,今日一交手才知真正的高手那真是不顯山,不露水。
「好,本宮就依你。」
藍馨兒柔柔一笑,又道「娘娘,您最近為皇上壽辰的事忙的不可開交,今個站了一上午,身體怕是極其不適吧?听聞皇上身邊有個管事嬤嬤對頭痛有一套很好的推拿手法,是不是要請那管事嬤嬤過來幫娘娘按按。」
梅妃一听,眸內閃過一絲厲光,好個藍馨兒,心思果然了得,這自己稱病,一來是給皇後扣了個苛責妃子的罪名,二來是把皇上最親信的管事嬤嬤請來當見證,若真是有個什麼風吹草動。這管事嬤嬤說的一句話,也抵得過自己百句喊冤。
下一秒,原本精氣神十足的梅妃便軟下了身子,病懨懨的倒地暈了過去,藍馨兒見狀,往門外大喊。
「不好了,不好了,梅妃娘娘昏倒了,快來人啊,快請御醫。」
被遣退的宮女、太監听到喊聲推門而進。看到梅妃暈倒在地嚇得魂都沒了。個個手忙腳亂,跑過來就要扶起梅妃。
李嬤嬤也是個精明的人,怎不知道主子唱的是什麼戲。于是大喝。
「都慌什麼,還有沒有規矩,都給我站好了。」
這一聲喝,把本就嚇破了膽的奴才嚇跪在地。個個跪在地上低著頭顫顫發抖。
藍馨兒這時朝禹以柔遞了個眼色,好在以柔頭腦也夠清明,撲通一聲跪在梅妃身上哭道、
「母妃,您怎麼了,可別嚇柔兒啊。」
李嬤嬤這時也出言勸道「公主,您先別哭啊,先把娘娘攙到榻上,請御醫來看看才是啊。」
禹以柔邊哭,邊點著頭,「對,先把母妃扶起來。」
看著倆人架著梅妃往內殿走去,藍馨兒這才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宮女道「別跪了,快去請御醫,記住,一定要請李御醫來。」
「是」其中一個宮女領命,快速的退了出去。
藍馨兒揮退了所有的宮女與太監,一是不習慣有人在自己面前跪著,二是希望他們把梅妃昏倒的事情傳出去,只要事情傳了出去,就不怕皇上不來。
至于李御醫,當初以柔被下毒的時候自己救了他一命,倒也不擔心這次他不幫自己。
果然,群眾的力量是偉大的,御醫沒等來,倒先等到了皇上。
眼尖的看著那一明黃被簇擁的走進了寧宣殿的殿門,藍馨兒立馬使勁的在自己手臂上狠狠的掐了一下,痛的那是熱淚盈眶,低頭拭淚的同時,皇上也走到了跟前。
裝作嚇了一跳,回神後立馬福身請安。
「臣女參見皇上,皇上萬歲。」
皇上一直就不喜藍馨兒,幾次三番要至她于死地,而這次禹子楓為了她血洗含光殿,又公然頂撞自己,讓皇上對她的厭意就更深了。
甩了一個臭臉,皇上看都沒看她,直接朝內殿走去。
藍馨兒也無所謂,她這人有一點好,從不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更何況是個陌生的不能再生的人。
竟然皇上已經來了,那麼自己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還有一半在李御醫那里。數著這時間,怕是很快就會到。
本想著先提醒著李御醫一下,沒想到皇上會先到,邁著蓮步往殿外走去,到時總不能在外殿與李御醫暗通吧。
剛踏出寧宣殿大門,藍馨兒便看到一身官服的李御醫背著藥箱急急的往這邊趕來。藍馨兒亦快步的走近他。
「李御醫。」
李御醫見是藍馨兒,有禮的回著。
「藍小姐。」
藍馨兒柔笑的福了身「李御醫這是要去給梅妃娘娘看診嗎?」
「正是」回答時,那略顯老的臉上有著急切。
藍馨兒又道「梅妃娘娘昏倒之前說頭痛,眩暈,身子軟弱無力,小女猜想娘娘是因為最近太過操勞,加之天氣炎熱中暑而昏倒的。李御醫,您說是嗎?」
這宮里的骯髒事,李御醫也沒才遇過,藍馨兒突然這麼一問,倒讓他心里的警戒線給拉了起來。
見他一臉惶恐的模樣,藍馨兒又是柔雅一笑,聲音很是溫和。
「李御醫毋須擔心,馨兒此行不是為了害人,而是自保,肯請李御醫伸出援助之手,這份情馨兒帶梅妃娘娘記下了。」
先是挑明自己的目的,再是提醒他自己曾也救過他,再用梅妃的身份來壓他,一語三關,李御醫不得不佩服眼前這個一臉坦蕩,笑間盈盈的和女子。
先別說梅妃如今在這後宮中的地位,就單單藍馨兒救了他,他也不能知恩不報,只是,這麼一來,他與梅妃一黨就再也月兌不了關系了,李御醫沉默了一會兒,終回道。
「請藍小姐指示。
知道他已經做好了決定,藍馨兒更是禮貌的向他福了身「謝李御醫,我想梅妃娘娘是勞累過度,外加中暑而引起的暈厥,而且娘娘的頭疼相當的相重,必須要一個精通疏腦部按摩手法的人,早晚兩次,共按一星期才痊愈,皇上身邊的管事嬤嬤到是極為合適。」
李御醫想了想,又道「是,我明白了。」
藍馨兒做出一個請的手勢「有勞李御醫了,請。」
藍馨兒跟著李御醫一同入內,最關心的便是躺在chuang上的梅妃,當看到一臉蒼白的梅妃時,藍馨兒不得不再次感嘆,這化妝的技術堪稱一流啊,要不是她知道梅妃是裝的看這樣子,還真以為是身子病的不輕呢。
這爐火純青,輕車熟路的伎倆也不知道用過多少回了。心里再一次為這皇上嘆氣,男人啊,再能女能怎樣,還不是被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那麼無法忽視凌厲的眼神讓藍馨兒實在煩燥,看你媽的毛線,你妃子都病了,你不關心看我做什麼,無視,繼續無視。
皇上是被藍馨兒那裝瘋賣傻的態度氣著了,剛想發怒,禹以柔見情形不對,哭了起來。
「母妃,母妃您怎麼了,別嚇柔兒。」哭著又無比可憐的看著皇上「父皇,母妃,她怎麼辦,柔兒怕。」
皇上見狀,也忘了找藍馨兒的茬,心疼的擦著禹以柔艱難擠出來的淚水。
「柔兒乖,母妃會沒事的,李御醫不是在診斷嗎?」
「嗯。」禹以柔乖乖的吸著鼻子,站在一邊侯著。
這禹以柔這麼一鬧,皇上的心思也都在梅妃身上,見李御醫把完脈,忙道。
「梅妃娘娘怎樣,為何會暈倒?」
李御醫退後幾步這才道「回皇上,梅妃娘娘這是勞累過度外加中暑而引起的暈厥。」
「勞累過度,中暑?」那肅穆的臉更加的沉「壽辰的事是有些繁瑣,可也不至于中暑啊。」
皇上這麼一說,誰也不敢多話,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見誰都不說話,皇後看著李御醫又道「你可以讓梅妃娘娘醒來嗎?」
「可以。」李御醫點頭,轉身往自己的藥箱里拿出一黑色瓷瓶,走近梅妃放在她鼻子下方擺了幾下,而後退至一邊。
死氣般躺在chuang上梅妃下一秒便痛苦的皺起了眉,眼皮動了幾下後慢慢的睜開了眼楮,當看到皇上坐在自己chuang邊時,明顯嚇了一跳,掙扎著起身要行禮。
皇上臉上有著心疼,趕忙壓下她的身子「都這樣了,還要那些虛禮何用。」
梅妃病態一笑,那笑容更是讓人憐惜「皇上是天子,禮法不要廢。」
「那朕就特赦你不用請安,乖乖躺下。」
一旁的藍馨兒看著皇上臉上的柔意,與眸中的情意,亦是心里一暖,而後感嘆,帝王之愛太過于奢侈,就算這個男人再愛一個女人,如有一日這個女人威脅到了他的路,成了他的阻礙石,他還是一樣會狠心除掉的。
眸光又落到梅妃身上,那張柔媚的臉上雖也是一臉幸福,可眸底的笑意卻沒那麼濃,甚至夾雜著一絲苦澀,看來她也是明白的。
耳邊又傳來那關懷的男聲。
「壽辰的事你就別管了,身子要緊。」而後又疑惑「這極熱的天都過去了,怎麼還中暑呢。」
「怪臣妾身子差,再說皇上您把壽辰交給臣妾操辦那是相信臣妾,這都辦好大半了,哪有半途而廢的理道。」即使跟這個男人生活幾十年,可他動不動試探自己的意圖仍那麼明顯,這會子要是自己順階梯撂了這攤子指不定麼看自己。
想想梅妃也自是有一種無力與哀嘆,這chong愛都是她幾十年謹小慎微換來的,其實她是多想嫁一個平凡人家,享受著平凡人的生活,而不是一輩子被困在這金絲籠里天天算計,勾心斗角。
禹以柔听著梅妃這般說,知道自己出聲的時候到了,不悅大聲說著「母妃,你少替一些人打掩護,要人家領你情才行啊。」
這話一出,如出所料,梅妃的怒斥聲傳來。
「柔兒,你給我閉嘴。」
禹以柔明顯不服, 回「母妃,柔兒為什麼要住嘴,您受了委屈可以往肚子里吞,柔兒可不行。」
而後又怒氣沖沖的看向皇上「父皇,您不知道母妃她」
「柔兒」
禹以柔沒說完,梅妃便一聲大喝劫住了她的話,也許是由于情緒太過于激動,險些又暈了過去。
皇上急忙上前輕擁著梅妃要往chuang上摔下的身子「你這是做什麼,好好的怎就上火了。」
輕輕的擁梅妃入懷,那張威嚴的眸子看著禹以柔「柔兒,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皇上」梅妃還想說什麼,皇上看都沒看她,一抬手意識她不要說話。
禹以柔看著梅妃欲言又止,怕梅妃生氣,也不敢說了。
皇上又出聲道「柔兒,不用顧忌你母妃,有什麼就出來。」
禹以柔還是偷偷的看了眼梅妃,最後像是鼓足了勇氣這才道。
「父皇,您不知道,這幾日母妃忙的膳都入不了嘴,因為是父皇的壽辰所以母妃凡事都親力親為,到晚上累的連站都站不起,就這樣柔兒看著已經夠心疼的了,可是母後不管也就算了,還日日閉門不見,幾日來生生的讓母妃在門外站了好幾個時辰,今天更是氣人,天氣這般的熱,母妃拿著菜晏想去請教母後,結果又被阻在門外站了兩個時辰之久,而被堵的原因是母後正在午休,不得打擾,母妃回來時剛踏進殿門就暈倒了。」
說著撲通往地下一跪「父皇,母後是長輩做任何事柔兒都不敢有怨言,可是母妃也是柔兒的母親,母後這般如此,到底是故意為難母妃,還是不把父皇放在眼里?」
眼看著皇上的臉已經全黑了起來,梅妃暗叫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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