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子軒看著心情激動的藍馨兒沖了出去,怕她會出什麼事,于是也跟了出去。
跑近她,禹子軒一把扯住她的手,擔憂的問「你去哪里?」
藍馨兒哭的傷心的看著他回道「我要去找黎峰,我要去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手緊緊的握著她的小手,安慰著「別擔心,竟然是黎峰給你的藥那柔兒就不會有事。」
「可是以柔為什麼吐血不止,那樣吐下去血就快沒了,不行,我要去找他,我要把他帶到回里來。」藍馨兒深深的被禹以柔吐血的樣子給嚇住了,那不好的預感死死的囚困著她,此刻她無法控制自己,她怕,只有親耳听到黎峰說沒事她才能放心。
藍馨兒甩開禹子軒又想往外奔,可禹子軒卻緊緊的抓住了她,神色凝重的看著她。
「你現在出宮事情會變得很糟,你乖乖的听話,若是真的放心不下我馬上安排人去問黎峰,但你一定要留在這里,明不明白。」
這是禹子軒第一次用這麼嚴重的語氣和她說話,看著那雙堅定不可動搖的黑眸,藍馨兒突然冷靜了下來,對,他說的沒錯,若是現在自己走了,在皇上眼里那是畏罪潛逃,到時候就算是她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服本就想制她于死地的皇上。
都說關心則亂,藍馨兒這一刻再也沒有資格說梅妃了,面對最親的人就要離去的那種痛苦不是所有人都能冷靜的面對,至少她不能。
吸了幾下鼻子,抬起手擦干仍掛在臉上的淚水,然後再重重的深呼吸了幾次,把那份恐懼與彷徨壓制下去後。
這才淡定的看著禹子軒「走吧,我們進去。」
看著這樣的她,禹子軒越發的有些心疼,其實他真很想把她藏在王府里,讓她快快樂樂的做一個無憂無慮的王妃,可是最後他悲催的發現,要做到點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
先不說宮里這些錯中復雜的人際危害,就單是想過她那一關,也是很不容易的,所以,心疼歸心疼,也還是會由著她去做,她自己認為對的事,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守在她身邊,好好的保護她,不讓她受到半分傷害。
藍馨兒重新進%入了內殿,皇上再見到她又回來的那一刻也暗中給來福打了個手勢,然後悲痛的看著緊閉著雙眼的女兒。
調整了心態後的藍馨兒再次看到禹以柔時雖然一樣心疼,卻沒有先前的彷徨失措,禹子軒說的對,她應該相信黎峰的。
禹子軒慢了好些時候才重新又回到了內殿,他進來時,藍馨兒正好看著他,見他唇角勾起了淺淡的一笑,而後微微的點了下頭,與她並肩站到了一起。
這一刻,由于禹以柔閉著眼楮,眾人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整個內殿安靜的只能听到梅妃淺抽聲。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眾人听到鐵鏈拖地的聲音,這才回過頭去看向那發出聲音的源頭。
藍馨兒一回頭,便看到形象有些糟糕的藍墨塵。
他一身白色囚衣,那頭用羊脂玉束于頭ding的黑發有些松動,額間還散落了幾根掉了下來。皮膚比以前像是粗糙了些,唇四周也滿是胡茬,白色的囚衣上還分布著大大小小的黑點。
形象是糟糕了些,可是卻不狼狽,那高大的身姿ting立的像顆青松,高貴不可侵犯的氣質仍不會讓人敢小瞧了他,還有那雙銳利又霸氣的深眸,亦是讓人不敢直視。
藍墨塵一路冷漠的跟著太監走出大牢,只知道皇上要見他,原本以為皇上是要問他的罪,可是沒想到太監卻他帶到了倚霞殿,當踏入大殿的那一刻,不只為何他的心瞬間鈍痛,當那不祥的預感擴散開來時,人已經被帶到了內殿。
而內殿里看著所有人沉得的臉色,听到梅妃那淺抽聲時,下意思的往chuang的方向看去,沒有給皇上請安,自動忽略了梅妃,害怕的深眸急切的尋找著那個讓他心心念念,愛得心疼的人兒。
當看到躺在chuang上唇角與xiong前滿是鮮血,緊閉著雙眸毫無生機的人兒時,藍墨塵瞬間像是被雷劈了怔怔的站在原地,愣愣的,眼楮一動不動的看著那個讓他想要毀滅一切的人兒。
隨著一陣鐵鏈的響聲後,眾人听到一陣骨骼的脆響聲,聞聲望去,這才知道是藍墨塵緊攥著雙拳而發出的,那骨節分明的雙拳由于過份用力,手背上的青筋盡暴。
俊顏上無一絲表情,可是那雙濕紅的卻格外的恐怖,那不斷放大的瞳孔與那排山倒海的悲戚,讓所有人看了,心里不由的抽痛。
這一刻,皇上看著這樣的藍墨塵也不禁有些動容,沒有打擾他,讓他沉寂在自己的悲傷中。
藍墨塵只覺得有千萬把劍同時刺向他的心髒,那種痛是生不如死的,那種痛是哀傷悲慘的
他沒想到,他的自私,他的自以為是,他的離開,會斷送了她的性命,看著那個緊閉著雙眸靜靜躺在chuang上的人兒,他是多麼的痛不欲生,男兒淚至眼角滑落。
內心的痛苦藍墨塵不知道改如何形容,他只知道此刻的他快瘋了,快痛死了,慢慢地,他終于移動了灌鉛的雙腳向心愛的女人身邊邁去。
看著這樣失魂落魄的大哥,藍馨兒又跟著傷心了一把,心里默默的道,大哥對不起,以柔,對不起。
藍墨塵靠近禹以柔時,皇上與梅妃自動的讓出了位置。
藍墨塵慢慢的蹲下了身子,半跪在禹以柔身邊,伸出微顫的手撫在那慘白的小臉上,沙啞的聲音帶著絲哽咽。
「柔兒,我來了,睜開眼楮看看我好不好?只要你能醒來,讓我做什麼都可以,醒來好不好。」
絕望中的他,以為禹以柔已經死了,完全忽略了那手掌之下的小臉還有溫度,跟本已經沒有那個理智去思考任何事。更不管旁人會怎麼看,怎麼想,這一刻也完全把皇上拋到九霄雲外了。
「柔兒,你醒醒好不好,我還有很多話想和你說,我想告訴我,我願意拋棄一切帶你遠走高飛,做一對平凡的夫妻,什麼都不要,我想告訴你,先前說的那些話都是騙你的,那是話都是因為想氣走你,跟你說那些話的時候我也很痛苦,柔兒,我現在想通了,我真的想通了,你醒來,你不是最想听我說那幾個字嗎?你醒醒我說給你听好不好。」
迷糊中的禹以柔听到有人在和自己說話,那聲音好熟悉,那悲傷的哽咽聲讓她心痛,她知道,是他來了,她好想好想睜開眼楮看看他,可不論她怎麼努的想要睜開,就是無能為力。
听著的話,那話里深深的自責,還有他說想通了想與她一起遠走高飛時,此刻她的心是那麼的痛,為什麼,為什麼所有人直到失去了才會懂得珍惜,到無法再做到的時候,才知道那是遺憾。
她在心里哭泣的吶喊,藍墨塵,你為什麼不早點想通,你為什麼要等到我再也不能陪你一起走下去的時候也來跟我說你願意與我一起遠走高飛,難道我們今生注定有緣無份嗎?藍墨塵,你為什麼現在才來,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到絕望,等你等到生命的終止,以後,我就再也不能等你了。
耳邊仍傳來他悲傷的話語聲,那催人淚下的話讓禹以柔傷心的流下了淚水。
而藍墨塵看到她眼角流下的淚水,臉上一陣欣喜,直著身子俯向前,雙手捧著她的小臉,哭笑的說「柔兒,你能听到我說話對不對,你知道我來了是不是,你睜開眼楮看看我,好不好。我是墨塵,你的墨塵回到你身邊了,你睜開眼楮看看,好不好?」
我的墨塵,是我的墨塵嗎?你已經承認你是我的了,眼角淚水流的更凶,禹以柔比先前更加努力的要睜開眼楮。
在禹以柔眼皮顫動幾下後,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著她能睜開。
藍墨塵更是在她耳邊柔語「柔兒,乖,我知道你可以的,睜開眼楮,我就在你身邊,再也不離開你了,乖,快點醒來。」
有了心愛人的鼓勵,禹以柔拼盡全力想要睜開眼,慢慢地。慢慢地,一絲刺眼的光鑽了進去,剛睜開的眼楮又閉了起來。
藍墨塵知道是身後的陽光刺著她的眼楮,身子稍稍移了一下。擋住了陽光,又道。
「柔兒,可以了。」
靜了幾秒後,禹以柔終是慢慢的睜開了眼楮,那模糊的視線慢慢的清明,當看到那張長滿胡茬雙眸猩紅的臉時,微微的牽動了唇角,聲音虛弱似無。
「你變丑了。」
藍墨塵沒想到她一開口就這樣說,心疼的臉上牽出一絲無哭還難看的笑,撫著她的小臉道。
「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會變好看。」
禹以柔听了,笑的極柔,那笑容里滿是幸福,同樣伸出手,慢慢的撫著他的臉。
「是嗎?那你定要記得,我不在以後也要把自己打扮的帥帥的,這樣才會有別的女孩子喜歡啊。」
藍墨塵一手撫著她的臉,一手覆在她mo著他臉上的手搖了搖頭「不要,我自己打扮,我要你幫你打扮,我也不要別的女孩子喜歡,你一個人喜歡就夠了。」
佯裝堅強的小臉終于龜裂了,杏眸中滿是悲傷,那聲音里夾雜著幾絲哭腔。
「可是我已經無法再愛你了。」
她哭泣的樣子,在藍墨塵心在重重的捅了一刀,那種不舍與心痛是那麼的煎熬。
「不會,你會好的,御醫說你只要听話,馬上就會好起來。」
禹以柔沒再說話,只是那視線落在鎖著藍墨塵的雙腳的鐵鏈之前,而後再看向一旁的皇上。
「父皇,是柔兒的錯,與他無關,您放了他好不好?」
皇上看著禹以柔,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這是等你好了之後,再說。」
禹以柔不依「父皇,柔兒怕是好不了了,柔兒求您,不關他的事,是柔兒自己投湖的,因為柔兒不願看到他和寧姐姐結婚,所以才想不開,父皇,柔兒求您了。」
面對禹以柔的苦苦哀求,藍墨塵只是輕輕的掰過她的臉,認真的看著她「你好好的,我自然會沒事,你若不听話,我就算追下去也不會讓你逃離我。先養好病,其它的我們以後再說。」
禹以柔有自己的性格,也有她自己的固執,今天她非要讓皇上放了藍墨塵不可,對于藍家的處境她也早有所知,雖然傷心過,心痛過,怨過,怒過,卻從來沒有恨過。
這次父皇借著她的名義想鏟除藍墨塵,她是怎麼也不會允許。
掙扎著從chuang上爬了起來,艱難的朝皇上跪下「父皇,柔兒求您,放過他好不好,他是柔兒這輩子最愛最愛的人,柔兒就算是自己去死,也不想他為了保護我而死,那樣柔兒會崩潰的,父皇,看著柔兒最後一次求你的份上,您就答應柔兒好不好?」
女兒這般的懇求自己,皇上內心也開始了拉鋸戰,一邊是答應女兒的遺願,一邊是朝堂上的分爭,在百般糾結之後,朝堂的勢力最終戰勝了親情,撇開臉,不看女兒,聲音極冷。
「除了這件事,父皇都可以答應你。」
看著皇上那六親不認的架勢,藍馨兒真想上去捅他幾刀,她娘的,非要逼她罵粗話,這帝王的愛真的就這麼的浮雲嗎,親人都快要死了,他竟然邊一個遺願也不肯答應。
好在她先前還留了一手,不然大哥還真的難逃這一次。
正在藍馨兒無比憤怒之下,禹子軒輕戳了下她的手臂,然後轉身往外走去。
見他好像有話跟自己說,藍馨兒在也跟了出去。
庭院內。
禹子軒正和一位侍衛打扮的人耳語,然後見那侍衛遞了個小錦囊給他之後便退了下去。
藍馨兒這走了過去,看著他問道「怎麼了?」
禹子軒笑笑的把剛過侍衛遞給他的錦囊給了她「這是從黎峰那里拿來的。」
藍馨兒低頭扯開錦囊發現里面裝了一個小藥丸,「這是什麼?」
「解藥。」
「解藥?」藍馨兒不明白,當時她跟黎峰說配一點讓御醫誤診為重疾並且可以解夾竹桃毒的藥,並沒有讓他下毒啊,這解藥是怎麼回事。
看出她的疑惑,禹子軒這才把剛才侍衛跟他說的話重復了一遍。
「黎峰說柔兒會吐血不止,是因為上次她體*內的梅血毒沒有清除干淨,加上這次的夾竹桃的毒兩者相沖突而引起的,雖然看起來危險,柔兒身體也倍受折磨,可卻不會有生命危險,柔兒只是把那些殘留在體*內的毒血給吐出來。而這解藥是因為上次給你藥的時候忘記把這解藥與那藥參在一起。」
藍馨兒那是越听越氣,臉色越來越黑,眼神越來越狠,手上的錦囊被抓的都變形了。
最後咬牙憤恨的說道「nnd,這就是傳說中的玩的是心跳嗎?黎峰,下次讓我看到你,非整死你不可,敢騙本小姐的眼淚,不想活了。」
在確定妹妹不會有事,禹子軒著實松了一口氣,而後又看到藍馨兒那陰狠狠的表情,身上的汗毛下一秒全都豎了起來,心里感嘆到,還好惹她的不是自己,不然還不知道會死的有多慘。
那眷戀的眼神在她身上移不開,有時他真的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到底是由什麼組成的,論狠,有時候連身為男人的他都汗顏,論膽識,他就從來沒見過任何一個女人敢在刑場那麼森寒的地方與皇上斗智,論計謀,她可以一個人扳倒後宮之主,權力最大的女人。論柔弱,她可以乖的像貓一樣依在三弟懷中,論善良,她可以為一個奴婢哭的像個淚人。
禹子軒有時會問自己,他到底愛上她哪一面,到最後讓他無語的是,他以現他愛她的全部,一個眼神,一個笑容,一個動作都可以牽動著他的心魂。
可是這份愛,注定得不到回抱,他永遠只能是那個默默守護在她身後的人。
當心里的恐懼化為零後,藍馨兒突然感覺身體好輕松,天氣格外的好,天空格外的藍,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綻放出一個嬌艷的笑容柔看著禹子軒,手指朝他勾了勾「走吧,進去看看。」
禹子軒擰眉,抬起自己的右手學了下她剛才的動作,自語道「這動作怎麼那麼像是在喚小狗。」
內殿。
藍馨兒再次進去看到,藍墨塵小心的扶著跪在chuang上的禹以柔躺了下來。
然後柔柔的對著禹以柔笑了笑「傻瓜,我說過,你只要好好的,我就不會有事,不需要為我去求任何人。」
那言下之意是,若他不情願,沒有任何人能動得了他。
皇上听後滿臉怒容,剛才發怒之時,梅妃一把握%住的皇上的手,含淚的朝他懇求的搖著頭。
看著哭的像淚人一樣的女人,皇上那起伏的xiong口慢慢的平撫了下來,凌厲的掃一眼藍墨塵而後重重的冷哼了一聲。
禹以柔極失望的看著皇上,心底極涼,最受chong愛的公主在他心里也不過如此,當初她還說若自己真的病的不行,求皇上放過藍墨塵,他一定會看在親情的份子放過藍墨塵。
那是,馨兒就冷笑的說著,不可能,原來她還不信,沒想到這事實卻讓她心痛,雖然知道他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可那愛真的讓她感受到了父愛,可是她想不到的是,帝王之愛竟這麼的涼薄。
想起了之前藍馨兒交待的,那疲憊的眼神看著了她,見她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但禹以柔相信她一定能救藍墨塵。
忍著全身的劇痛,禹以柔再次艱難的道「好,柔兒不為難父皇,但柔兒還有一個請求。」
皇上淡淡的看了眼禹以柔「說。」
「竟然柔兒無法救他,那就懇請父皇能在我死之前為我們辦一場婚禮,這一輩子我不能左右自己的命運,我不想死了到地下還一個人孤零零的,我想做他的新娘,哪怕就一天,柔兒也死而無憾了,求父皇成全。」
當禹以柔說我想做他的新娘時,藍墨塵竟心酸的流下了眼淚,再一次悔恨自己當初的放棄。若是他堅持,若是他不顧忌那麼多,說不定她早已經是自己的新娘。
此時,藍墨塵知道不是逞能的時候,第一次情願跪在皇上面前「罪臣懇求皇上成全。」
對于女兒提出這樣的要求,皇上再一次憋氣,可是先前已經說出口,除了不能放過藍墨塵之外什麼條件都可以答應,可這若是真的讓他們成親,豈不是
若是不答應,那又等于用石頭砸自己的腳,真是左右為難啊。
梅妃何等聰明的人,看到藍馨兒給她打了讓她安心的手勢時,就已經明白女兒不會有事,再听到女兒提出這樣的條件,一下便明白了過來。
見皇上猶豫不決,當下痛苦的跪了下來「皇上,臣妾求您,您就滿足女兒最後一個願望吧。」
看到愛妃哭的如此傷心,皇上有些動容,卻還沒有松口,見狀,禹子軒也跪了下來。
「求父皇成全。」
接著在場的有人都跪了下來,一口同聲道「求皇上成全。」
看著跪在一地的人,皇上這才看著御醫「李御醫,公主的病情到底怎樣?」
李御醫顫顫巍巍的回道「回皇上,公主中毒已深,怕是」
得到了放心的答案,就算他們真的成親,到時柔兒若是死了,他一樣可以斬藍墨塵,可若是他們成親的,到是柔兒救回來了,那他就沒有理由再斬藍墨塵了。
所以,他遲遲下不了決心是因為不確定柔兒會不會死,直到李御醫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案,這才放心的,又裝做慈父的坐在禹以柔的身邊,握著她的手道。
「好,父皇答應你,明日,父皇讓你做一個最美麗的新娘。」
禹以柔那慘白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笑臉「謝父皇成全。」
皇上拍了拍她的手,又道「那你先休息,父皇還有事,先忙了。」
「嗯,父皇慢走。」
看著皇上走出的背影,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只是人雖走了,留在眾人心里的寒意卻遲遲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