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多的馬車中,將軍府的馬車倒不顯眼,車夫將馬車停在一旁的角落,堯青站了起來,卻對堯夕道︰「進去之後莫要惹事,若有事派丫鬟來找我。」
本還想說些什麼,卻是鄭府的管家看到將軍府的馬車迎了上來,堯青便沒再說什麼,撩開車簾走了出去;
老管家眯著眼,端起諂媚的笑容,道︰「老爺還道堯將軍怕是不喜這樣的聚會,吩咐小人親自去府上請堯將軍,這不,小人還沒動身,堯將軍就來了,堯將軍快請進,眾位大人在廳中正等著大人呢。」
這時看到跟在堯青身後的堯夕,眼楮有一瞬間的迷惑,待認出是堯夕之後,頓時吃了一驚;
那一瞬,他以為傳言中的將軍夫人出現在了眼前,那種自然而然散發的氣質是那般的相似,然而細一看,卻不是同一人,將軍夫人似雪蓮般淡雅溫和,而眼前的女子,周身的氣息似那寧靜悠遠的湖水,她靜靜的站在堯青身後,清晨溫暖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這一刻的女子,似仙子一般美麗。
「既如此,那就勞煩管家帶路了。」堯青有些詫異管家的神色,不過卻也沒說什麼,不得不說,對于堯夕的點了點頭,直直的往前走,只是離開的時候,轉頭看了一眼堯夕;
管家回過神,急急吩咐一個丫鬟帶著堯夕,便自己去追堯青,心中頓時知曉了堯夕的身份,然而,知道後,心中依然震驚,這個人,真的是傳說中那個冷傲的近乎蠻橫,總是充斥著一股怨恨氣息的堯夕?
這時,堯琦和堯憐也下了車,堯琦一看到堯夕,便笑嘻嘻的迎了上來;「夕姐姐,我們也進去吧,估計鄭小姐她們都齊了!」
堯夕看了她一眼,這兩人此時都又恢復了原本的神態,堯夕朝堯琦點點頭,三人便在婢女的引領下以及看向她們各自不同的眼光下進了鄭府,一路穿過朗庭別院,最終在後院一個小廳之前停下,
還未等三人走進,便見簾子自里面掀開,一群女子走了出來,打頭的是一名身著鵝黃碎花綢緞輕紗裙,身姿窈窕,面容秀美,只是眉眼間隱隱有著驕傲神色,掀開簾子的一瞬,看到面前的三人,目光從堯琦看到堯憐,最終在堯夕身上停了停,然後女子以一種奇異的目光打量了堯夕片刻,隨即露出一個笑容道︰「我到是誰,
原來是將軍府的三位小姐啊,堯琦,堯憐,幾日不見你們更是漂亮了,不過讓我最詫異的是堯夕小姐啊,一月不見,堯夕小姐卻是一個大變樣,害得我都險些認不出,你們來的真巧,我和諸位小姐都打算到花園里走走,和諸位小姐都打算到花園里走走,堯夕小姐,你們也和我們一起吧;」
堯夕看了她一眼,沒說話,想來應該就是鄭府小姐鄭思妍。
而堯琦看堯夕沒有反對,便笑著應道︰「能與諸位小姐一致,是我等榮幸!」
鄭思妍朝堯琦點點頭,對堯琦很是客氣,樞中城才女第二,加之堯琦很會為人處世,倒在樞中城名媛圈內處的相當不錯。
而堯憐雖然差些,但是憑著自身年紀小,可愛和一張甜嘴,雖不如堯琦,卻也有很多朋友。
很快,她們兩人便融入了圈子,而堯夕則是帶著如愁和絲雨靜靜的跟著大部隊走。
鄭府,有一片梨樹,這梨樹傳言是樞中城附屬國家梨國進宮,後由先帝賜給鄭府老太君,鄭府的老太君乃先帝的皇妹,雖不是一母同胞,但也象征著皇家的血脈,故此,鄭言生辰,就連宰相,將軍甚至于侯府之人皆來慶賀的原因。
此時,正是梨花開滿枝頭,鳥兒迎風歌唱的季節,堯夕雖跟著走,卻微仰起頭,滿目雪白的梨花,她的面上浮起了淡淡的笑容,如梨花一般干淨通透。
而前面的十多位官家小姐一路上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鄭思妍無意間看到後面的堯夕,愣了愣,隨後提高聲音喊道︰「堯夕小姐,你再不走可是會跟丟的。」
隨後轉頭對那十幾位女子捂嘴笑道︰「想必大家都認識堯夕小姐吧,堯夕小姐是個趣人,上次因為打破了皇上桌前的茶盞,思兒和諸位都沒看完堯夕小姐的劍舞,難得今日再見,今個兒定要好好欣賞。」
想到上個月前宮中聚會時,這位堯夕小姐鬧出的事,諸位小姐都笑了起來;並用異樣的目光看向她;
「是啊,堯將軍武功在天樞也算是頂好的,堯夕小姐可是盡得堯將軍真傳,那劍舞舞得踩到自己的裙擺,手中長劍差點刺到皇上。果然是高啊!」
「也不知道堯夕小姐除了劍舞,還有沒有其他才藝,待會我們可要好好欣賞。」
「…」
這群女子一陣的冷嘲熱諷,等著堯夕像往常一樣冷著臉,與她們互相嘲諷;可是等了半天,卻還是沒有听到她回一句,
漸漸的,嘲諷聲小了下來,眾女子有些不解的看向她,
所有的人都注意到了今天的堯夕似乎不一樣了,在眾人的嘲笑中,她一襲紫紗,靜靜的站在那里,眼楮看著房側一樹樹梨花開得正艷,似是看的出神,
陽光之下顯得幽靜淡然,好似眾人嘲笑的對象不是她一般;
這般的嘲笑以往不是沒有過,以往的她總是眉間冷嘲著回幾句,然後甩袖離開,就算再熱鬧的聚會,她都是一個人站一邊,很不屑的樣子;
想到坊間的傳聞,其中一個身著綠衫的女子好奇的問站在一旁的堯夕︰「我听說堯夕小姐失憶了,這是真的嗎?」
堯夕轉過頭,看向她,好似才剛回過神一般,平靜道︰「你在和我說話嗎,不好意思,我從小就喜美麗的花朵,總覺得它們比一些長得美麗卻內心丑陋的人好多了,此次听說鄭家小姐請我來看梨花,便滿懷欣喜的過來了。
果然,鄭府的梨花開得很美,竟叫我一時看痴了,倒是讓大家笑話了;不知這位小姐剛才說了什麼?」
這樣的回答,頓時剛才嘲笑她的諸位小姐心中惱怒,感情她們自己在這里笑了半天,人家根本就是無視,直接借花貶她們,暗諷她們內心丑陋,又將她們的嘲笑說是因為看著梨花痴,這女子,果真不一樣了。
那綠衣女子掃了掃周邊一個個惱怒的女子,回頭再看看一臉坦然的堯夕,綠衣少女喃喃道︰「看來爺爺說的是真的,這堯家小姐確實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