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說來就來,蟬兒叫得雖歡,離燥熱卻還早——最新章節,/百度搜索.小-mm閱!舒愨鵡
身子痊愈之後,謹王妃隔天就會去陪伴公主一次,大都是與恭王爺一同進宮。
不過,他已經不單是去招待駙馬,更多時候,是到勤政殿幫皇上處理國事。
儲君嘛,自然與別的皇子不同,皇上會放權讓他給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做出批示和裁斷。
不過,僅限于雞毛蒜皮的小事,重要事宜他還是插不上手、甚至貼不上邊肫。
而魚薇音,與公主之間的情誼隨著相伴時間的增加而越發深厚。
憐月跟她的母親和哥哥截然不同,她是個善良的姑娘,與世無爭,只求平靜過日子摩。
「大嫂,我為你悲傷……」好多次,她都哀婉地看著魚薇音,眼含熱淚如此說道。
女子每次都無所謂地笑笑,她反而更加同情這個將為人母的人。
——歲月正好的時候,她被安排嫁給了一個粗野的男人,在錦衣玉食中變成了即將生產的婦人,看似擁有了一切,可她卻沒有愛情。
南錚對憐月,並不是不好,而是太好。
那份好實在太夸張,甚至有些假。
男人愛護女人,未見得事無巨細地照顧。
如果大事小事都有男人面面俱到,那感覺就會很奇怪,時間久了,女人會覺得窒息吧!
駙馬對公主,就給人這種感覺。
每每到了這個時候,魚薇音都會找借口離開屋子,到外面去散步。
公主雖然出閣了,但她未嫁時居住的召福宮卻沒有賜給別人居住。
和親之前,皇上下旨,召福宮永遠屬于憐月公主,即便她不在宮中,也會派專人來打理宮舍。
因此,召福宮里里外外未見衰敗,四處可見繁盛之景。
此時,魚薇音站在宮門口,打量著要到何處走一走。
就在剛剛,她進門之後沒多久,駙馬給公主端了安胎藥來,非要親手喂公主喝下去才算罷休。
公主難為情,不肯,他便軟磨硬泡,還時不時求謹王妃幫忙勸公主就範。
女子實在是受不了這種過于夸張的呵護,就找個了借口,出了寢殿。
在宮門口一直站著也不是個事兒,她便下了台階,循著未曾走過的一條卵石小路蓮步而行。
小路兩旁種著藤蘿,爬滿了四框的架子,將行走的人兒裹在了郁郁蔥蔥的綠葉中間。
不管抬頭還是側首,滿眼的綠色,連呼吸都覺得格外順暢了。
半盞茶之後,終于到了盡頭。
然,呈現在女子面前的,卻是她的最愛。
高大的梧桐樹下,竟支著一架秋千。框架是用木頭做的,但看起來十分結實。
四處打量一番,確定周圍無人,女子便按捺不住小興奮,坐在秋千上悠蕩起來。
有樹蔭蔽日,又有秋千玩耍,這里簡直就是人間天堂。
她情不自禁地閉上眼楮,任微風在耳畔掠過,素色衣裙隨風揚起。
飛翔的感覺也不過如此吧!
驀地,魚薇音察覺到一股力量襲上她的後背,慣力之下,秋千蕩得更高了。
就在這一瞬間,當初被推到井下的那種感覺掃過了大腦,她尖叫了一聲,睜開眸子。
「不要——」尖叫過後,她高聲喝止。
待到秋千回落,站在背後的人一把環住了她的身子。
「怕了嗎?」男人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她不假思索地扯開身上的大手,跳下秋千,快走幾步,方停下來回身望著。
「王爺,你這樣會把人嚇壞的!」驚魂甫定的女子撫著心口窩責備道。
貝傲霜聳著肩膀,做出無辜狀,「每次還未接近,你就匆匆離去。如果剛剛我還像之前那樣遠遠地打招呼,想來沒到近前,你又走掉了。」
「王爺不在王府陪伴新妃,倒有大把的時間進宮來混日子。」冷冷地說完,準備離開。
男人卻敏捷地擋在了她的身前。
「我們就不能好好說一說話嗎?」他有點委屈。
明明老二一直苛待她,她卻還能跟老二走那麼近;他一心想念她,卻連個好臉色都得不到。
兄弟倆卻是兩種迥異的對待,難道只是因為她現在寄人籬下嗎?
听了他的問話,女子下意識模著手臂,「你差點要了我的命,還有什麼可說的?」
因為箭傷太深,再好的祛疤藥.膏也沒能令傷口無痕,一個模糊的「十」字永遠留在了縴細的手臂上。
「那件事是我的錯。可是,若你當時沒有推開他們二人,是絕對不會挨上那一箭的。」他對自己的箭術十分自信,即便不能射死老二,至少也能重傷他。
「你怎麼還沒有意識到問題所在呢?」女子對他這種狡辯的態度十分厭煩,「你有心弒兄,就是天大
tang的罪過。」
「在宮里這種地方,安于本分就無法生存。」口吻里透著無奈,「你應該有此感受。」
女子輕笑一聲,「我不是你,沒有那麼大的野心。」
貝傲霜並不在意他的指責,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盡快消除她對他的嫌惡。
「我對你,沒有野心,只有愛慕……」
女子卻打斷了他的話。
「愛慕?王爺提到這個詞,讓我想到了可憐的恭王妃。王爺是不是應該對她做出一定的補償?她為了你,搭上了一張俊俏的臉。」她想,對他這種不知廉恥的人,就該用力戳肺管子。
豈料,他竟不以為意。
「做細作,是她心甘情願的;因吻毀容,是她自己按捺不住沖.動。本王並未強迫她去做任何事!」他說的也是實話,。
他是沒強迫蘇雪嫣,而是換了另外一種更卑劣的手段,誘.導她為他效力。
「看來,她真是遇人不淑。」女子為蘇雪嫣感到由衷的悲哀。
「我知道在這件事上,你對我的成見是難以扭轉的,可我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所以不會再向你解釋。」男人忖了一瞬,「倒是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得到你的原諒。」
她以為他說的是「誤傷」那件事,「我不會好了傷疤忘了疼的,那一箭之仇,這輩子我都不會忘記!」
「誤傷了你,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更不會乞求你的原諒。我說的,是在祁華殿發生的那件事,希望你能夠諒解我的唐突。」終于忍不住說出口。
魚薇音稍事一怔,「祁華殿?發生過什麼事?你記錯了吧!」
「別再掩飾了,我都知道了。」貝傲霜已經從女子的第一反應中得到了答案,遂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猜測。
「知道什麼?不知所謂!」她四處張望,想快點離開。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危險了。
「知道你就是外域舞娘;知道魚薇音就是霓朵。」他這麼說的時候,一直盯著她的美眸。
她眸子里散發出來的光芒是他無法抗拒的,每當望見,他都痴愛得無法自拔。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鬼話!」女子挪動腳步,往來時的方向走著。
「你放心,我會為你保密。」他在身後喊了一句。
望著窈窕的倩影,貝傲霜搖搖頭,笑自己一到她面前就丟了腦子。
這是個天大的秘密,他明明可以借此要挾她,不求與其歡.好,至少,不要避他惟恐不及。
可是他沒有那麼做。
一向遇事不擇手段的淳王爺,竟然變得純情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