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妃嫁到 晴海波瀾う

作者 ︰ 雲箋曲

大婚這麼久,只要沒有第三個人在場,貝御風都會尊稱喬若惜為「小姐」。舒愨鵡

面對他的冰冷言行,女人真的到了執迷不悟的程度。

「既然王爺十分鐘情于她,那麼,就想辦法娶她進門吧!若惜不介意與她共享王爺的恩.寵。」她咬了咬牙,做出最後的讓步。

原本在感情上很有主見的一個女人,為了能夠被自己心愛的男子所接受,竟願意與別的女人公用一個夫君,這絕非愛得卑微,而是愛得愚鈍!

听了她的話,貝御風瞪大雙眸瑚。

「沒想到,你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言辭!」隱怒在唇齒間流轉,「她絕對不會與人共侍一夫;而本王,再想得到她,也不會讓她跟任何一個女人共同擁有昕王府女主人的名號;至于你,本王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要的。」

這樣的拒絕不但徹底,還透著絕情和冷漠鑠。

喬若惜終于忍受不了,爆發出來。

「既然你不想要我,又為何要娶我?」這是她最想不通的地方。

「如果有人用你們喬府所有人的性命做要挾,要你嫁給一個根本不喜歡的人,你會怎麼做?」男子的眼瞳里閃過無奈和傷痛。

面對這麼淺顯的問題,女人竟一時間回答不出來。

「娶你,是不得已。不管怎樣,都得跟你說對不起。但是請你放心,本王還是那句話,總有一天會給你一個說法。時間不會太久,希望你能夠耐心等待。」男子按捺住那抹怒氣,淡然說道。

隨即,又閉上了眼楮,一副送客的神色。

喬若惜駐足片刻,「若是她死了,你會接受我嗎?」

貝御風沒有睜眼,似乎沒有听見她的問話。

得不到回答,女人轉身往門口走去。

剛打開門板,背後就傳來了說話聲。

為了不讓門外站著的丫鬟听見,她又隨手關好了房門。

「如果有人敢傷害她,本王保證,連傷害她的人加上主謀,一並滅其九族!不管什麼人,最好不要挑戰本王,本王說到做到!」貝御風的口吻冷得仿若地獄閻羅。

喬若惜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張開嘴巴,她想說點什麼。

轉念一想,他已經執拗到了這個地步,就算她說破嘴皮,也是于事無補。

遂,開門離去。

送完菜飯便出門來候著的鶯兒看主子冷著臉色走出,便知道一定又遭到了冷遇。

憤憤不平之下,丫鬟又口出怨言。

「夠了!」喬若惜惱火地斥責道。

鶯兒平素地位極高,一向擁有話語權,此時受到呵斥,情緒波動起來。

但她知道自己沒有立場鬧不愉快,就只能忍氣吞聲,把委屈硬生生咽下去。

「去,收拾行李,我要回喬府。」女人忽然吩咐道。

鶯兒一怔,「小姐,您跟王爺商量了嗎?」

這麼一問,讓女人瞬間崩潰。

「我要去哪兒,用得著跟他商量嗎?」扯著嗓子吼了一聲,根本不似平素那個教養極高的樣子。

其時,兩人剛剛下了「瀚庭」。

她這一聲吼,令院子里幾個忙碌的僕婦好生驚詫。

但,訓練有素的她們只是往這邊瞟了一眼,就迅速收回了目光。

喬若惜更覺得丟臉,趕忙快步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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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薇音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事實上,時辰還早,因了林子里高大的樹木遮天蔽日,光線就暗了許多。

四周張望之後,她想坐起來,可折騰了一番,還是沒能成功。

——渾身的力氣全部消失了,手腳更是不听使喚,甚至連一

點知覺都沒有。

她慶幸自己摔在了枯葉堆上。

若是直接摔在土地上,那麼高下來,恐怕不死也得殘廢。

其實她身上一定也有傷,而且還不止一處,只是由于身體沒有知覺,便也感受不到疼痛。

「咳咳……」打了個嗓,還好,能夠發出聲音。

如果動不了身又出不了聲,那就只能等死了。

想到天黑之後會出現各種饑餓的野獸,想到自己將會被它們分食,女子便焦灼得好想大哭。

「我不要死……,就算不能壽終正寢,也得讓我活到有了皺紋再死啊!我還是個黃.花閨.女呢,做一次人,竟然沒有嘗過男.歡.女.愛的滋味,還沒有生個一男半女,就這麼死了,那將是多麼不完整的一個人生!」不甘心的言辭蹦豆一般出口,卻只能說給自己听。

然,再不甘心也沒有辦法。

她只能祈禱師太先她一步趕回玄清庵,然後再帶人來山上找她。

天色已暗,庵里只有一群女人,她們能有膽子上山來嗎?

如果他們不敢來尋她,那她豈不是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這樣想著,各種消極情緒籠罩著她。

「如果沒人來救我,如果遇到了野獸襲擊,索性先咬舌自盡吧!至少不用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咬死,也不必那麼疼痛。」最後,做了最壞的打算。

唉!

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

剛打定主意沒一會,她就听見了粗重的喘.息.聲。

這喘聲不同于人類,透著凶殘和狂野。

當她費力地扭著僵硬的脖子四處張望之後,終于看見了一只長著劍翎的野豬。

同一時刻,它似乎也發現了她的存在。

魚薇音心里僅存的一小份希望頓時沉到了寒潭深處。

須知,野豬這種動物雖然體型並不巨大,卻基本上沒有天敵。

它們生性凶殘,食用任何可以吃的東西。

而且,這種動物喜歡群體行動,一般最少四只成行,多的時候,可以達到十來只。

想到自己將要被十來只野豬啃食,女子的心髒都要嚇得跳出嗓子眼。

她很清楚,這個時候,就算尼姑們找到這里,也救不了她的性命。

在未來世界,人們用槍支都未必能殺得了它們,那些弱女子就更沒有辦法制服它了。

絕望侵襲著她,腦子里的東西完全被掏空。

「好吧,吃了我吧,就葬身在這山林之中吧!」仰望樹葉間隙中斑斑點點的天空,她在心里說道。

野豬在原地站了一會,終于向她靠近。

女子听到了越來越近的喘.息,心知自己的命運即將劃上句點。

遂,闔上了美眸,決絕地把舌頭伸出,兩排牙齒對應著抵在了舌上。

死吧!

先死吧!

死了之後,怎麼被撕咬都不知道了。

猶豫了一霎,她決定用力咬下去。

然,就在這個時候,卻听見了重物落地的聲音和野豬的哀號。

下意識睜開眸子,但見剛剛還近在咫尺的劍翎猛獸已經翻滾到了十米開外。

而在她身邊,一個矯健的身影傲然而立。

「祖大哥!」女子疾呼一聲,被這個天神一般降臨的男人給震撼住了。

「別怕!」他只說了兩個字,就直奔正準備發起反.攻的野豬而去。

「小心啊——」她對著黛色背影大呼道。

男人沒有回應,全身心應對凶殘野豬的報復行動。

野獸畢竟是野獸,它們一旦被激怒,就會迸發出天生的好斗野性。

祖義功夫再高,也不可能在與野獸的戰斗中全身而退。

魚薇音親眼看見野豬的獠牙咬著了男人的小腿,且狠狠咬嚙,似要將他的腿骨咬斷。

「哥——」她絕望地嘶吼著,擔心這個男人為了救她而丟掉性命。

就在野豬專心撕咬的時候,祖義將手里的尖刀準確地插在了它的脖子上。

——野豬渾身長著堅硬的毛,為了使自己的毛皮加厚、能夠抵御敵人的襲擊,他們通常跑到泥水中打滾,待稀泥干涸之後,就會在它們的體表形成一個硬.硬的屏障。

但它們也有弱點,那就是脖子上的毛比較少,而且硬度也不夠。

而這個柔軟的地方,便是它們的致命之處。

當野豬的致命處被祖義扎入尖刀,它便松開了獠牙,隨即在地上痛苦地翻滾起來。

趁此機會,祖義又在它的另一側脖子上再插一刀,旋即迅速拔出。

只見噴濺而出的鮮血如紅色的水柱,而野豬,連嚎叫的能力都喪失殆盡。

它只是癱軟著倒在那里,輕聲哼哼著,等待死亡的到來。

男人站了一瞬,待到確定野豬不可能再起攻擊,這才一瘸一拐地奔向魚薇音。

「哥,你的腿……」依舊躺倒在地的女子望著祖義腿上還在「汩汩」流血的傷口,不安得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們得趕緊走,一旦野豬群趕來,就再也逃不月兌了……」說著,費力地彎下腰,把魚薇音橫抱在懷中。

「哥……」女子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沒有行走的能力,祖義負了傷,而野豬群又隨時可能到來。

這種情況之下,逃命的希望已然渺茫。

「別怕,我會保護你。」男人堅定地說道。

可是,他額頭上滲出來的汗珠卻逃不月兌女子的眼楮。

「哥,很疼吧?」想到他的腿傷,她揪心地問了一句。

「沒關系……」回話的當口,腳步更快。

「哥……」她禁不住叫道,帶著心疼。

「噓——」男人輕聲阻止她再說下去。

他已經听到了成群的哼叫,那是野豬群慣用的呼號。

稍後,她也听見了野豬群的叫聲。

天色越來越暗,男人飛馳著腳步在林間穿梭。

半個時辰之後,他們終于走出了樹林,來至一小塊較為平整的土丘上。

止住腳步,祖義側耳傾听,確認野豬群沒有追趕上來,這才把女子放下。

沒有一點力氣的她只能癱軟地躺著。

「哥,你的傷怎麼樣了?」自打緊要關頭喊了他一聲「哥」,她就自然而然地這樣喊下去了。

「沒事。」他若無其事地說道。

她想要看看他的傷勢,卻被他給拒絕了。

「就在這里等著,我馬上回來。要是听見有野獸過來,趕緊點燃火折子。」他從懷里掏出火折子,插在她頭邊的土地里。

隨後,費力起身,快步離開。

女子不知道他要去做什麼,只能聚精會神地傾听四周的聲音,一旦發現可疑,便把火折子給吹燃。

夜晚的野獸最害怕火光,這個常識她也知道。

只是,這火折子的光亮不大,能驅散饑餓的獸群嗎?

如果野獸精明一點,等著火折子燃盡,她不還是照樣葬身于此?

看來,明年的今天就是她的忌日了。

貝凌雲幾番打壓,她依然努力存活;貝傲霜母子施虐,她沒有被折磨死;貝御風始亂終棄,她也沒有傷心而亡。

然,卻因為一時貪玩,上得山來,最終被野獸吃掉。

尼瑪,這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

女子慌忙挪動僵硬的脖子,轉頭吹燃了火折子。

稍後,腳步聲到了近前。

原來是祖義抱著一堆干樹枝回來了。

他麻利地把樹枝搭起來,以火折子點燃。

待到篝火燒旺,才坐在了她身邊。

「我吃了樹上紅彤彤的果子,然後就昏沉沉地從樹上掉了下來……」她主動報告自己的情況。

「那棵樹叫做酒樹,樹上的果子叫做酒果。吃了酒果,就好像喝了酒一樣。只是,這酒可不是一般的烈酒,它的烈性完全可以跟麻.藥相媲美。大概要到明天一早,果子的毒性才會逐漸散去,肢體方可有感覺。」原來他早就對她中毒的事情了然于心,所以才沒有問詢她如何中毒。

「哥,你好厲害啊!竟然知道這麼多……」她由衷地贊嘆道。

「王妃,祖義來遲了一步,讓您受驚了……」確定安全之後,祖義開始以「王妃」稱呼女子,且拱手施禮。

魚薇音怔了一下,「哥,我現在的身份已經不是謹王妃。」

男人便沉默了。

「哥,能讓我做你的妹妹嗎?不是什麼謹王妃,也不是什麼芷素師父!」

鬼才願意做什麼寡.妃和尼姑呢!

祖義踟躕片刻,「祖義只是一介侍衛,何德何能……」

「我就是想讓你當我的哥哥!」魚姑娘執拗地說道。

男人還是不肯答應。

「你若是再不答應,我可生氣了啊!」無奈,她使出了殺手 ,盡管不知道是否有效。

「我……不配……」他囁嚅著,說出三個字。

「別說我現在已經不是王妃,就算還是,哥也配得上做我的兄長!之所以如此說,是因為之前哥已經不止一次救過我的性命。感激的話我不想多說,只希望認下你這個哥哥,以後便多了一個倚靠。難道哥嫌我是累贅,所以才不願意收下我這個妹妹嗎?」魚薇音終于把心里話說了出來。

她在這個世上一個親人都沒有,輪回之後遇到的所有人都有害她之心。

唯有祖義,從來沒有加害于她。

甚至,他沒有保護她的義務,卻多次救她于危難。

她覺得這個人可以依靠,能夠給她溫暖的親情。

遂,才生出結義的念頭。

男人凝望著她,眼楮里映射出熊熊篝火散發出的光芒。

「哥……」魚薇音扁著嘴巴,以哀求的眼神回望。

終于,祖義微微頷首。

「既如此,祖義就當了這個兄長。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只要妹妹開口,愚兄定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女子听了,興高采烈地喊了一聲「哥」。

「好妹妹……」祖義微笑著,一抹哀傷參雜其中,眼中的火光偃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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