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如秋水。舒愨鵡
楚蓉的雙臂被人掐的生疼。
「沈洛揚」黑暗中,她沒有那麼快的認清那人是誰,但那熟悉的氣息讓她立刻就認出了他,「你放開我。」他還在死死的掐著她的雙臂。
「不放」聲音隱含了怒意,他低頭隨即就吻上了她的唇。
雙臂上的疼還沒法緩解,唇上又傳來一道痛楚。那人俯身,張口,毫不含糊的狠狠的咬住了她的唇。楚蓉「嘶」的一聲,唇畔上傳來的疼痛讓她止不住的皺眉,「唔……」喊疼的話跑到了喉嚨里就被那人強勢的進了她的檀口中,撬開她的貝齒,生生的將她的聲音給吞噬了。
他此刻真的很想咬死她,該死的,當初她嫌棄他有後宮佳麗三千,明明心里就還有他卻還是死活的要和蘇漠寒成親。強扭的瓜不甜,他舍不得她恨她,看到了蘇漠寒待她一往情深,好,那他甘願放手讓另一人來守護她。
可沒想到他才轉身回了洛國,以為她和蘇漠寒成親會過的好吧,一時間就不願意去打探她的消息,可沒料到,她沒和蘇漠寒成親卻又是換了身份入宮,成為了另一個男子的後宮佳麗三千中的一個,這讓他如何能不氣!
就算她有苦衷進了宮,他還是氣,早知道她會進宮,當初他干嘛那麼蠢的又返回去把她送給別人,他那時一定是腦子進了水!他當初就應該強行的帶走她,管她什麼恨不恨的。也不至于弄的他數日來像個和尚似的守身,白白便宜了別人!
他想到她成了另一男人的女人,心里的那怒火和邪火就蹭蹭的往上躥,快要徹底的焚燒了他。似乎只有狠狠的咬她了,心里的火才會有滅下去的趨勢。于是,某人的唇就被弄的一片淒慘。
強勢的吻像一個強盜一樣肆無忌憚的搶走了她檀口中的美好,霸道的留下獨屬于他的印記。舌頭有多處被咬的出了血,疼的她淚水在眼眶里直打轉,那雙眸子霎時就變的水潤水潤的,剔透若琉璃,純淨中卻獨有一份慵懶媚人的氣息,她此般模樣最是勾人心魂。楚楚可憐中帶了一絲的傲氣,像個被人欺負之後就發了脾氣的小孩在等人去哄她。
本是狂野不羈且帶了懲罰的吻,那人見她此般模樣,心中的那股怒火漸漸的弱了下去,動作漸漸的輕柔。可她卻依舊被他密集的吻弄的大腦一片空白,身子軟的不像話,不知道他何時放開了掐在她雙肩上的手改攬上了她的縴腰,以至于她沒有癱倒在地上。
渾身力氣仿佛都被那可惡的人給抽走了,兩手不懂什麼時候也勾在了他脖子上,她就是像是在水里游了累極的人,遇到了浮木就使勁抱住的樣子。
許久,就在她以為自己快要窒息過去的時候,他從她檀口中退出,放過了她,她攤在他懷中大口的吸著氣。
雖是暗夜,然而女子那被吻的嬌紅的唇仍是被他瞧的真切,唇上被他咬破的地方一絲一絲的滲出了血,他看著她這副樣子,心里邪惡的覺得舒心多了。
「張妃是嗎?」音質是仙音般的悅耳,聲線卻是涼涼的,口氣帶著嘲弄。冰冷的視線若網般密集的籠罩在她身上,暗夜中,依稀可見那雙邪魅的墨色琉璃晶眸,俊挺的高鼻,勾起的邪魅嘴角。
「怎麼不說話?」嘲諷的語氣不減,用兩根手指抬起她的下巴,然後捏住她的紅唇,唇頓時褶皺成了一朵脆女敕的花,臉頰微紅仰起,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他心霎時癢癢的,不客氣的低頭啄了一番。
楚蓉忍不住的皺眉道︰「疼……」聲音弱弱的。
沈洛揚聞聲,頓時又想笑又想氣,「疼死你活該。」惡狠狠的道。
「就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沈洛揚口氣凌厲。
「你讓我說什麼?」他此前已經對她放了手,兩人再無關系,她何須對他交待什麼。
「你不是討厭宮里嗎,為何在我一轉身後你就成了雲國的張妃?蘇漠寒呢,他不是要娶你的嗎,該死的他居然讓你進宮了,我不會放過他。」他眸中閃過狠戾之色。
「進宮一事與漠寒無關」她急急的出口辨解。
「你不要對他胡來,你要是敢動他,我就是拼了命也不會放過你。」沈洛揚的臉色立刻黑沉,她居然為了別的男子要跟他拼命!心里剛壓下的一股怒氣又開始有往上躥的趨勢,「至于我因何進的宮似乎與你沒有關系吧?」她仰著臉,一張小嘴繼而冷冷的說道。
 
突然,他伸出一只手探入她的里衣,楚蓉的心陡然一驚,吶吶道︰「你要干什麼,你再胡來我喊人了啊。」說出這句話後,楚蓉立刻就後悔了,這里本來就是他的地盤,她再怎麼喊也無濟于事啊。
他邪邪的笑了,「你要是膽敢喊出聲,我就在這要了你。」這是他的地方,來了人也沒用。
楚蓉立刻噤聲,臉色漲的通紅。
「楚蓉,我有時候真的很想撕開你這兒。」他的手置在她心口處的雪色肌膚上,微涼的觸感讓她瑟縮了一下,「把心掏出來看看是拿什麼來做的,你,到底讓我怎麼做才能像以前一樣對我好呢?」他口氣似無奈的道。
楚蓉微抿了唇,她現在是雲國的張妃,無論怎樣她和他都已經不可能在一起,她對他的態度好與壞又有什麼關系。
楚蓉現在心里真的是惱死蕭寧,要不是蕭寧求著她留下來,她也不會踫上沈洛揚和他在這糾纏。
「你把手拿開。」她用力的把他置在她心口處的手拿開,不管如何的用力,他的手紋絲不動,沒多久楚蓉就泄氣了。
「告訴我,你因何而進的宮。」
能對他說她是因為蘇太後的緣故而進的宮嗎,告訴了沈洛揚,她或許可以借助他的力量來對付蘇太後,這麼想的時候她不禁的鄙夷自己,她怎能因自己的私人恩怨把他牽扯進來?沈洛揚一旦插手那就是雲國和洛國之間的事了。她不能夠那麼無恥的算計他,尤其是她心里仍還愛著他的時候。
而且現在蒼狼國攻打雲國正猛的階段中,沈洛揚萬一再插一腳進來,那對雲國真的是很不利。她承認自己從來就不是那種憂國憂民的人,但她也絕不會無恥到利用沈洛揚對她的愛來對付蘇太後,她最討厭的就是一份愛里含了算計。
「是不是有誰逼的你進宮?那人是皇上?或是太後?乖,告訴我。」他誘哄她道。
「還是說讓你進宮的人就是蘇漠寒?」沈洛揚又冷冷道。
「我說了不關漠寒的事。」
她為蘇漠寒的辯解惹惱了他,冷哼道,「既然不是他,那你告訴我是誰就有那麼難嗎?」
「你就不要問了好不好。」她咬牙道。
「不好」
「我怎麼進的宮如今對你而言還重要嗎?依我們倆的身份注定不能夠在一起,你就不要再糾纏我了,你放我走吧!」
「想走?進了這個門你還想走?還想離開我身邊?休想!」他猛的彎腰打橫抱起她,一陣天旋地轉間,楚蓉就被置放在了榻上。
「真的不願告訴我是誰嗎?」他呵氣如蘭,湊近她耳旁道,「你不願說也沒什麼。」反正他有的是時間等她開口,她不說,他遲早有一天也會查出來的。
「沈洛揚,你別亂來。」他的手在她的身上亂弄,她又羞又惱的瞪他,「現在我是張妃,你要是亂來你可知會有什麼後果?」
「鬼才理它會有什麼後果,你是我的人,從今後開始我不允許那個同樣有後宮一大推妃子的人再佔你便宜。」他現在怒字當頭,惹急了他,他才不管你什麼張妃不張妃的。現在雲國和蒼狼國大戰,還敢暗中殺他,他還沒找他們算賬呢,倘若他們真拿張妃一事再惹他,他絕對能比蒼狼國先一步踏平雲國。
「誰是你的人了?你不要那麼無賴。」她想要起來,結果剛起了半身,沈洛揚就整個人的壓了下來。
「呵呵,你不知道誰是我的人?我現在就讓你好好明白!」
楚蓉腸子要悔青了,上次沈洛揚從張府劫走她在馬車上時,就是因為說了不是他的人,結果就被他惡狠狠的整了一頓。
而這次,她依然逃不過被他整的厄運,這次她絕對比上次被整的慘多了。他一次又一次的要她,長久沒有被人踫過的身子,如今被他一次又一次的要,簡直就是要榨干了她。
清晨的陽光穿透了一層薄薄的霧,大地迎來了一個寧靜的早晨。花兒頂著露珠盛開,楊柳迎著微風飄搖,鳥兒嘰喳的叫。
風輕輕的吹入室內,吹散了室內彌漫的一種異樣的味道。
楚蓉被沈洛揚緊緊的箍在懷里,她睜開眼,一張傾世的俊顏就猛的放大在眼前。他沉睡的樣子和從前一樣像是個大孩子,看著溫雅無害,可誰能想到昨晚的
他化身為狼的時候是多麼的凶殘,她被折磨的哭哭啼啼的向他求饒,他不為所動,越發凶狠的對她。
他沒還有醒來,她稍稍動了一下,渾身就酸痛的厲害,而他的眉輕輕的蹙了一下,顯然是察覺到了她在動。
她苦惱要怎麼做才能不驚動他離開呢。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她被鎖在男子的懷中,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睡著的她很累,想動一下,手剛抬起來,攬在她腰間的手臂一收,她又被更加的貼緊他,緊的好像她呼吸都受到了限制。
被他緊緊攬著的感覺,她其實是喜歡的,這份喜歡在世人看來也許很無恥。
可是經過昨晚的一番折騰,她又是那樣的身份,世人所謂的貞節在她身上早就沒有了,而她也無所謂。她自嘲的一笑,無恥便無恥吧。
他還沒有睡醒,他要是想攬著她那就讓他攬著吧。她窩在他懷里,聞著他身上的氣息,她莫名心安的閉上了眼,讓自己沉浸在那短暫的偷來的甜蜜中。
她不知道的是,她剛一閉上眼,身旁的男子就立即睜開了眼,暗黑的眸子里光華流轉,璀璨生輝,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深深。他看著懷中的嬌顏,心里一片滿足,對她成為了張妃一事而生起的怒氣漸漸的轉化成了對她的疼愛。
唉,這個女子,即使她做了讓他憤恨的事,他還是忍不住的想要去愛她。
他心里嘆道︰你呀你呀,真不知是欠了你幾輩子,到了這輩子就成我的劫了。
楚蓉閉上了眼還真就睡了過去,一直到午時都沒有醒過來。沈洛揚擔心她餓著,端了一碗粥進的房後就喊她起來。楚蓉睡的還死呢,被人那麼一喊,惱的揮了揮手,「別吵」樣子十足像個嗜睡的小懶豬。
「乖,起來先吃點東西。」他把她從薄薄的被子里掏出來,直接把衣衫套在她身上,楚蓉耷拉著腦袋,顯然還不夠清醒,當然這個不清醒有大部分原因是被昨晚某人給折騰的,待她看清眼前的在對她做什麼的時候,愣了一下,隨後大叫了一聲,「啊,你給我出去!」一把拍掉他的手後,背過身子,急急的套好還沒有穿好的里衣。
「你給我出去!」她低喝,簡直是羞死人了。
他沒走,在一旁低低的笑著,還大咧咧的在一個椅子上坐下,揶揄道︰「你身上還有什麼地方是我沒看過?」
她扭頭惡狠狠瞪他,從塌上下來想要去撿起昨晚被扔在地上的衣衫,沒想到剛站起來沒走兩步,兩腿一軟,重重的就要跌倒在地上時,沈洛揚眼疾手快,迅速站起大跨一步,長臂一伸就把她納入懷中,避免了她狼狽的摔在地上。
「你走!」她用手推他,手軟軟的根本就使不上勁。
沈洛揚不理她的推拒,抱起她重新把她放在塌上後,彎腰撿起地上的衣衫給她。
沈洛揚一直不肯出去,楚蓉臉紅的像個煮熟的蝦子,最終在他的注視下,尷尬的穿好了衣衫。
她從榻上下來,看也不看他一眼,徑直的往門口的方向去。
「你去哪?」他從她身後拽住了她的手臂。
「用不著你管。」她冷然道。
「我說過了進這個門你就別休想再離開我。」
楚蓉一陣頭疼,這人怎就這麼無賴,要是知道他在里面,她說什麼也不會進來。程儀風看著那麼老實的一個人,竟然也會陰她,給她安排的是個什麼客房啊,簡直就是狼窩!
程儀風對沈洛揚可是忠心耿耿,沒沈洛揚的允許,程儀風哪敢陰沈洛揚心尖上的人。
「過來,把粥喝了。」他拽著她的手往里走,然後把她按在椅子上。
「早上到現在你就沒吃什麼東西,現在該餓了吧,快趁熱把粥喝了。」
楚蓉無奈,走不了,她也不能餓著自己,于是不客氣的把粥一口氣給喝完了,「我還要,你再去幫我弄一碗來好不好。」心里這時候天真的默默的念道,去吧去吧,去了就別那麼快回來。她要趁他離開那一刻跑出去,至于蕭寧這個見色忘友的家伙,她不再管了。
沈洛揚似笑非笑道︰「好啊」說罷,邁著悠然的步子走了出去。
機不可失,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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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楚蓉從椅子上跳起來,沖到門口,門口處忽的出現一道身影,楚蓉還沒看清,往前沖的步子一下子剎不住的就撞上了熟悉的肉牆。
「蓉蓉,粥確實很香,但用不著急著跑出來吧,放心,沒人和你搶。」他嘴角噙著笑意,就勢把闖入懷里的她給摟進去,腳往後一勾,門關上。
楚蓉眼皮抽動,訥訥道︰「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你一早上就沒吃什麼東西,剛醒來肯定餓壞了,一碗粥應該是吃不飽的。」他揚眉,似笑非笑的繼續說道︰「所以我從廚房那邊把粥端過來的時候,吩咐了下人片刻後再送一碗過來,正巧你喝完了,送粥過來的下人也到了這邊,我一出門就看到了。」
其實剛才一大碗粥下肚,楚蓉是真的飽了,真的。面前的一大碗粥,楚蓉真的犯難,粥的香味很宜人,可是她現在飽著根本就不想再吃了,敷衍的喝了兩口就把粥擱在一旁。
「沈洛揚,大皇子的生辰宴過了,你怎麼還沒走?奇怪,外面不是傳聞洛國的使者在前天就已經離去了嗎,你怎麼還在這?難道你又偷偷的返回來了?」
「是啊,為了你我又回來了。」某人撒謊不帶臉紅的道。
楚蓉狠瞪了他一眼。
「你很閑嗎?洛國真的沒有什麼事要處理的嗎?」雲曦每天日理萬機,沈洛揚現在閑的跟個沒事人似的逗留在雲國,同是帝王,沈洛揚怎麼就可以那麼清閑呢,看來把陳澤扳倒了,沈洛揚要處理的朝事也變少了。
「這不用你操心。」他不出雲國,一來是他派來潛伏在雲國里的暗線刺探到回洛國途中有人埋伏下一批批的殺手,若他料想的不錯,那些殺手應該是等著要殺他的。為避過回洛國路上的一道道埋伏,省去被人追殺的麻煩,他選擇暫時留在錦城里。
二來,他暗中留在錦城,方便了他刺探錦城中各方面的消息,這其中的消息自然也包括錦城的地形和蒼狼國攻打雲國,雲國派武將去前方戰場後,還留有多少武將在錦城里,錦城內的兵力大概有多少等軍情。
倘若有一天雲、洛兩國真的反目成仇,他熟悉了錦城內的各個方面,到時也方便想出應對之策。
她才不操心呢,她操心的是怎麼才能離開這兒。
忽然,一計涌上心頭。
「沈洛揚」她站起來,踱步到他面前,他坐著,她站著,她居高臨下看他。
「嗯?」他抬頭,饒有興致看她。
「我有沒有對你說過我愛你。」她神色極其的認真,不似在開玩笑的問。
「沒有」她突然問他這個問題,絕非是什麼好事,不過不管她出什麼招,他一一接著便是,他是不會讓她離開他身邊的。
「我愛你」楚蓉大膽表白,沈洛揚愣傻在當場,他知道她心里有他,然而听到她親口說愛他,他還是震驚的愣住了。
楚蓉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捧起他的臉,睜開大眼,吻上他的唇。
沈洛揚徹底楞傻。
她生澀的吻他,臉上有一絲的羞澀,他任她胡亂的吻著,好看的墨色琉璃晶眸里染上了異樣的色彩,絢麗迷人,似能把人也給吸了進去。她用手蒙上的他眼楮,他任由她擺弄。長長的睫毛在她的手掌心顫動,惹的她一陣的騷癢。
趁他情迷間,楚蓉迅速在他身上點穴,小舌立刻從他的口中退出,微眯的眼眸閃過一絲狡黠。
「蓉蓉,你這是做什麼?」他無奈的道,心里一開始就知道她朝他獻媚絕非什麼好事,可還是被她生澀的不能再生澀的吻給勾了去,中了她的美人計。
「不做什麼,就是要走人,不讓你攔著而已。」她拍拍手,一臉得意的樣子道。
「幫我解開穴道,我不攔你。」嘴角噙著溫雅無害的笑,好像他說的是真的一樣,然而他心里的怒火早已翻江倒海。
楚蓉撇撇嘴,「不行,一個時辰後穴道自會解開。」
「楚蓉,你今天膽敢離開,再讓我給逮著絕輕饒不了你。」楚蓉走近門口時,身後就傳來夾雜著怒火的威脅聲音。
楚蓉腳步頓了一下,返回,沈洛揚見此臉上揚起一抹笑意。可是返回後的楚蓉卻是把他的啞穴也給點了,他臉上的那抹笑
意就僵在了臉上,臉隨後黑沉。
「一個時辰不難熬,你就好好待著吧。」楚蓉道,徑自走出了房門。
楚蓉剛一出的房門,就恰好見到了蕭寧。
「楚姐姐,你怎麼了?」蕭寧小心翼翼的叫著,看楚蓉臉色不大好,唇上還有被咬破的痕跡,蕭寧一時間也沒多想,以為楚蓉是出了什麼事。
楚蓉冷冷一瞥,眸光寒冷凌厲,蕭寧還是第一次看到楚蓉那樣寒冷的眼神,于是嚇的立刻閉上了嘴。
「你要是舍不得走,你盡可繼續留在這。」楚蓉沒有停下腳步的淡淡道。
淡淡的口氣,無慍無怒,更讓蕭寧心里發毛,心里想要勸說楚蓉再留一會兒的話就再也說不出口,低垂著頭跟楚蓉離開了小院。
街上,楚蓉走著走著就停下了腳步,蕭寧跟在她後面,見楚蓉突然的停下腳步不由的詫異,「楚姐姐,怎麼不走了?」順著楚蓉的視線而去,蕭寧才發現她們停在了一家賣胭脂的鋪前。
楚蓉不語,徑自的踩上胭脂鋪門前的幾道石階,進了那家胭脂鋪。
楚蓉買了口脂抹在唇上。口脂顏色濃厚明艷,抹在唇上倒是遮去了她唇上的那些咬痕。楚蓉慣來不喜歡那種顏色很濃的口脂,所以蕭寧很難得見楚蓉抹一次,今日一見,驚艷之極。只見那抹上了口脂的唇,泛著水色的瑩潤,宛若一朵含著露珠盛開的紅色嬌花。
「啊蓉」楚蓉剛出胭脂鋪門口,恰巧遇上了蘇漠寒。
她站在石階上,他站在石階下。
蘇漠寒仰頭,就看到了她抹上了濃濃的口脂的唇,有一瞬間的怔楞,「蘇大人你怎麼了?」直到蕭寧在一旁提醒了才回過神來。
「呃,沒事」蘇漠寒尷尬的道。
「啊蓉,你們從昨天到現在還沒回宮?」
「嗯」楚蓉道。
「因為昨天你沒回宮,皇上挺擔心的,散朝後皇上特意問了我有關你們的下落。」
「蘇大人你沒告訴皇上吧?」蕭寧驚道。
「當然沒有,不過你們還是早點回宮吧。」早點回宮,當他對著楚蓉說出這句話時不知道是多麼的違心。
「我們現在便回宮。」楚蓉笑道走下那幾道石階,光顧著和蘇漠寒說話了,忽然,一個不小心,腳下一踏空,人就往前摔了一跤。
「啊蓉,你有沒有怎麼樣?」蘇漠寒眼見得楚蓉摔了一跤,急的上前半摟著扶起她,從另一個側面看起來,兩人的動作甚是親密。
蕭寧本想上前扶楚蓉的,看蘇漠寒一個箭步沖上來了,她就止住了腳步。她想了想,覺得蘇漠寒對楚蓉很不一樣,蘇漠寒似乎在楚蓉心里的位置也很不一樣,因此蘇漠寒扶著楚蓉應該也沒什麼吧。
「腳好像扭到了」楚蓉懊惱自己怎會那麼不小心,連走個路都能摔著。
「扭到了?我看看。」蘇漠寒一听她腳扭傷了,心一急就想親自看看她腳傷的重不重。
「別,不用了。」楚蓉推拒,在這大街上,人來人往的,怪不好意思的。
「那我先扶你去看大夫。」蘇漠寒說著,半摟著她就要走。
「不用了,讓蕭寧扶我吧。」畢竟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她已嫁作了他人婦。楚蓉轉頭剛想叫蕭寧來扶她時,不經意間瞥見了不遠處高坐在馬上的男子,霎時,身子一僵,她想要喊出口的話就生生的卡在喉嚨里。
「皇上」蕭寧驚訝的出聲,她也注意到了不遠處坐在馬上的雲曦。
蕭寧喊出聲的那一刻,蘇漠寒微愣了一下,旋即轉過頭看向雲曦。
雲曦策馬緩緩而來到她和蘇漠寒的面前,他高坐在馬上,背對著光,半張臉隱在一片陰影中。薄唇緊抿,冰冷而陰鶩的視線來回掃視了楚蓉和蘇漠寒,最後,視線定在了楚蓉身上。
楚蓉頓感後背一陣冷颼颼的。
「漠寒,你放開她。」他語氣很平靜,臉色卻是寒冷之極。
連周圍路過的人也感受到了來自雲曦身上的寒冷氣息,不敢多做停留,匆匆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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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楚姐姐的腳扭傷了,蘇大人好心的扶了楚姐姐一把。」蕭寧急急的在一旁解釋,連尊稱雲曦的一聲皇上也給省了。蘇漠寒和楚蓉兩人此刻的情形看起來很親密,是以看到的人不知內情的難免會有誤會。
「皇上……」
「放開她,她目前在名分上依然是我的人。」雲曦冷冷的打斷蘇漠寒想要說出解釋的話。
蘇漠寒緩慢的松開了扶住她的手,心里滿是無奈、不舍與不甘。
雲曦在蘇漠寒一放手的那一刻,猛然俯,長臂一伸攬過楚蓉的腰身,一把將她帶上馬。不再多說一句話,策馬奔回宮。
「皇上,你的手弄疼臣妾了。」坐下的馬在飛奔,雲曦用手大力的攬著她的腰身。
雲曦仿若未聞,攬住她腰身的手更加用力,他的手臂箍的她肚子發疼。她皺了眉,知道雲曦定是生氣了,他肯定誤會了剛才她和蘇漠寒在一起的事。
「皇上,我的腳是真的扭到了,剛才漠寒也是好心才扶我一把。」
「朕知道」但他就是不想看到她和蘇漠寒像方才那般親密的樣子,多看一眼,心就多一分的緊張與厭惡。
「那皇上可否將手拿開?你真的弄疼我了。」她試圖的去掰開他的手,未果。
雲曦不語,手上的力道未減,又加重了一分,似要把她嵌入身子里的一部分才甘心。楚蓉心里氣急,嘴上卻是不敢再說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