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累。」鳳傲天見軒轅彧緩緩坐起身來,她身子有些虛月兌,雖然保住了心脈,可是,還是沒有力氣,待說完話,便無力地倒在了軒轅彧的懷中。
軒轅彧連忙抱著她,見她適才稍微恢復的臉色如今又變得蒼白,他雙眸微微一怔,將她小心翼翼地放在龍榻上,讓她靠在自個的懷中,「你難道就不怕我現在趁勢將你的鳳棲國拿下。」
鳳傲天抬眸,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你不會。」
軒轅彧難得露出一抹笑容,輕撫著她的容顏,幽幽地嘆了口氣,「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鳳傲天緩緩地合上了雙眸,她確實累了,更重要的是,她在擔心著龍隱,他適才就那樣沖了出去,必定是出了事,不想讓她看到。
龍隱沖出皇宮,一路向西,他記得不遠處的深山中有一處溫泉,他臉色發青,整個人就像是被冰封住了一樣,白色的眉毛上蒙著一層厚厚的霜,薄唇上亦是如此,連帶著呼吸都困難,手腕上的傷口雖然被包扎好,可是,他渾身的血液在此刻放佛被凝固起來,他覺得自個快要被凍死,可是,想起鳳傲天,他還是咬緊牙關,堅持著,不知過了多久,他覺得自個已經再也不能向前走一步,他轉身,便看到自個的雙腿已經不見,變成了蛇尾,他眸光一暗,當看到那溫泉池時,他眼角閃過一抹希冀,迅速地向前一躍,便听到「噗通」一聲,自個跌入了溫泉池內,按理說,這溫泉池內帶有硫磺,傳說中,蛇精遇到硫磺便會顯現原形,可是,對于龍隱來說,他乃是神龍,雖然也是一條蛇,可是早已得道,對于他來說,硫磺是治他的藥。
他將自個徹底地沒入溫泉池內,身上凝結的冰正在慢慢地融化著,他閉著雙眸,正在運氣療傷。
皇宮內,鳳傲天靠在軒轅彧的懷中,卻沒有力氣說話,這心頭血比起以往割割手腕,那可是天壤之別,如今,她不敢輕易亂動,更不敢太過于運氣,只因,她已經無法運用內力,如若離開這處,沒有旁人保護的話,她就如同一個廢人。
軒轅彧當然知曉心頭血對鳳傲天來說,有多大的危害,他萬萬想不到,她竟然為了救他,毫不猶豫地將心頭血給了他,而此時此刻,他的心已經再一次地被她填滿,除了她,裝不下任何的東西。
鳳傲天只是掛著淡淡地笑容看著他,靠在他的懷中,心思早已經飛在了龍隱的身上,如今已經過了兩個時辰,他怎得還沒有回來。
軒轅彧心中有很多的疑惑,可是,看著她如今是半分的力氣也沒有,他何曾見過如此的她,他雙眸微斂,抱著她低聲道,「他定然會回來的。」
鳳傲天眨著雙眸,接著又閉上雙眸,紅唇微動,「陪我睡會。」
「好。」軒轅彧輕輕地攬著鳳傲天,如今是半分的睡意也無,只是凝望著她的睡顏,不知為何,這一刻,他的心里溢滿了暖意,想起那些在宅院里他們相處的時光,這段時間,他覺得自個的心是空的,對她的思念越來越濃,如今,她就在自個的懷中,他卻舍不得將她松開,他突然覺得自個從未遇到過如此的境地,這樣的進退兩難。
就這樣過了一夜,當鳳傲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晌午之後,她覺得身子還是有些重,渾身使不上力氣,她抬眸,便看到軒轅彧一直守在她的身旁,她淺笑道,「一夜未睡?」
「睡得太久了,昨兒個你在我身旁,更睡不著。」軒轅彧有著自己的驕傲,也許,很多事情,來得太過,讓他一時反應不過來。
鳳傲天側眸,看著四周,「他呢?」
「還未回來。」軒轅彧低聲說道。
鳳傲天嘴角微抿「看來受了重傷。」
「你又何嘗不是。」軒轅彧怔怔地看著她,「你這樣值得嗎?」
「難道不值得?」鳳傲天挑眉看著他,反問道。
「若是被你身邊的那些人看到,我將你變成這幅模樣,他們定然會吃了我。」軒轅彧不知該說些什麼自我安慰的話來,只能這樣說。
鳳傲天如今無法動彈,只是動嘴皮子,她淺笑道,「你不是留給我吃的嗎?」
軒轅彧嘴角揚起一抹顛倒眾生的笑意,他低頭看著她,「誰說要留給你吃的?」
「那我救了你一命,你要如何報答我?難道不應該以身相許?」鳳傲天還是有力氣說話的,她看著他笑得甚是得意。
軒轅彧不敢亂動,只能這樣安靜地抱著她,「應當會有其他的法子。」
鳳傲天嘴角一動,「還有什麼法子?」
「鳳傲天,樂啟國該是你的囊中之物了吧?」軒轅彧幽幽地說道。
「嗯。」鳳傲天點頭道。
「那你接下來的目標就是我了?」軒轅彧緊接著問道。
「嗯。」鳳傲天毫不掩飾地應道。
軒轅彧嘴角一勾,「倘若你贏了我,我便以身相許。」
鳳傲天笑意深深,「好,不許反悔。」
「倘若你贏不了我呢?」軒轅彧緊接著問道。
「我定然會贏你,沒有如果。」鳳傲天篤定地說道。
軒轅彧看著她,「你是不是將所有的人都算計進去了?」
「我只算計我認為值得的。」鳳傲天抬眸看著他,「我對你的心思難道你看不清楚?」
軒轅彧微微轉眸,「就是看得太清楚,所以才會如此的痛苦。」
鳳傲天知道他在猶豫著什麼,這江山就是他的命,不論他的心交給了誰,可是,玄墨國是他活下去的所有的源泉,而她雖然佔據了他的心,卻佔據不了他的命。
愛一個人,可是將心給她,可以超越生死,可是,命呢?一旦沒了,那再也不可挽回,可是,他們注定是要有一次對決的。
鳳傲天靠在他的懷中,「我為了你如今可是傷了身子,這一月你要好好待我。」
軒轅彧見她故意岔開了話題,他卻順暢接著,「好。」
鳳傲天嘴角微勾,便看到龍隱慢慢地走了進來,看著氣色無恙,可是她明白,昨夜他定然是經過了一段非人的折磨。
龍隱一步一步地走近鳳傲天,接著站在一側,「王尊,您好些了嗎?」
「你瞧瞧不就知道了。」鳳傲天一順不順地盯著他,如今乃是冬日,可是,他卻穿的如此的單薄。
龍隱隨即坐在一側,為她把著脈,接著說道,「氣血虧損,要養。」
「嗯。」鳳傲天點頭道,便看到他手腕處的傷口已經化了膿,她眸光一沉,「溫泉池內泡那麼久,還不去上藥。」
龍隱連忙收起自個的手腕,接著轉身,便離開。
鳳傲天看著他,沉聲道,「站住。」
「王尊,還有什麼吩咐?」龍隱看著她,低聲道。
鳳傲天遞給軒轅彧一個眼神,他便起身,向外走去。
她看著背對著她站著的龍隱,「過來。」
龍隱轉身看著她,眼眸中閃過一抹膽怯,猶豫不決。
「還不過來。」鳳傲天繼續沉聲道。
龍隱慢慢地向前走著,站在龍榻旁,低聲問道,「王尊有何吩咐。」
鳳傲天的聲音變得越發的低沉,「坐下。」
龍隱看著她斂眸,「龍隱自個能上藥。」
鳳傲天這才知道,原來他的性子竟然這麼倔,她微微抬著手,「不想讓爺即刻死了,你就給爺坐下。」
龍隱看了她一眼,無奈地坐下,接著乖順地將受傷的手腕抬起,放在她的面前。
鳳傲天慢慢地抬手,盡量不讓自個用力,接著將掌心放在他的手腕下撐著,「爺看著你上藥。」
龍隱感覺到那手腕處傳來的淡淡的溫度,他的手抑制不住地抖了一下,他自懷中將瓷瓶拿出,而後撒了藥,將手帕拿過,自個包扎著,鳳傲天的指尖劃過他冰涼如水的手,接著用極慢的速度,為他包扎著。
龍隱只是呆愣著看著她,心里就像是被狠狠地敲打了一下,他的心在顫動著發疼。
鳳傲天抬眸看著他那一雙碧眼閃過一抹黯然,她嘴角一勾,「你這是跟爺賭氣呢?」
龍隱收回手,低聲道,「沒有。」
鳳傲天見他如此,低聲道,「爺餓了。」
龍隱隨即起身,「龍隱讓他給您備膳。」
鳳傲天故作難受,看著他,「爺心口有點疼。」
「龍隱看看。」龍隱說著連忙彎著身子,便要解開她的衣衫。
鳳傲天看著他擔憂的模樣,嘴角微勾,接著握著他的手,「你打算在這處看?」
龍隱微微一頓,這才反應過來,他怎得忘記了,這處可不是鳳棲國。
他微微點頭,接著便將將帷幔放下,自個上了龍榻,抬眸看了一眼正站在外面洗漱的軒轅彧,接著轉身,用自個的身子將鳳傲天的擋起來,再看向鳳傲天時,她正閉著雙眸。
他接著小心翼翼地將衣衫解開,便看到心口處的束胸已經染上紅色,他眸光一暗,「還好,不過是流了血。」
鳳傲天紅唇微動,「這些日子,你給爺好好待著。」
「王尊在這,龍隱哪里都不敢去。」龍隱低聲道。
鳳傲天低聲應道,「這才乖。」
龍隱抬眸看著她神情自若,再看向她的心口,卻覺得這傷口比扎在自個的身上還痛,他小心地為她上好藥,而後,為她合上衣衫,便要轉身離開。
鳳傲天側眸看著他,「不是讓你好好地待著?」
「龍隱去洗漱。」龍隱微微一頓,便下了龍榻。
鳳傲天嘴角微揚,看著他下了龍榻,帷幔掀開,便看到軒轅彧身著著明黃色錦袍走了進來,坐在龍榻旁看著她,「你這是故意想讓我吃醋?」
鳳傲天抬眸看著他,「你還會吃醋?」
軒轅彧眸光微轉,接著說道,「現在應當會。」
鳳傲天忍不住地笑道,「你那後宮中的那些個妃嬪呢?」
軒轅彧微微一頓,側眸看著她,「如同虛設。」
鳳傲天冷哼一聲,接著便閉上雙眸,「我餓了。」
「已經傳膳了。」軒轅彧接著說道。
鳳傲天打了個哈欠,覺得不能用內力,這身子比之前笨重了不少,而且渾身都覺得難受,她抬眸看著軒轅彧,「我還想歇會。」
軒轅彧知曉這樣的傷比不得其他,他低聲道,「先喝點粥,再睡。」
「也好。」鳳傲天微微點頭應道,接著說道,「我還沒有洗漱。」
「你是想使喚我?」軒轅彧眉眼透著一抹笑意。
鳳傲天點著頭,「嗯。」
軒轅彧嘴角微揚,笑得甚是明媚動人,「如意算盤打得還真好。」
龍隱在一旁洗漱之後,便行至她的身旁,見她與軒轅彧正有說有笑,他便像不曾看見般,站在一旁一動不動。
鳳傲天抬眸看著他,「你就打算一直這樣杵著?」
龍隱轉眸看著鳳傲天,「那龍隱要做什麼?」
鳳傲天眸光微沉,她側眸看著軒轅彧,「你如今可是大好了,該去處理正事了吧。」
軒轅彧知曉鳳傲天話中的意思,如今天下皆知他昏迷不醒,若是他再不出現的話,怕是整個玄墨國可是要民心大亂了。
他看著她,「那我晚膳之前回來。」
「嗯。」鳳傲天點頭道。
軒轅彧抬眸看了一眼龍隱,接著便起身離開。
鳳傲天側眸看著軒轅彧穿著龍袍踏出了寢宮,轉眸看著他,「還不過來。」
龍隱抬眸,有些拘謹,不知為何,如今靠近她,就像是有一把刀在割著他的心。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按捺不住心里的悸動,緩緩地坐在龍榻旁。
「將外袍月兌了。」鳳傲天沉聲道。
龍隱照搬,緩緩地將外袍褪去,而後依舊安靜地坐著。
「躺在爺身旁。」鳳傲天繼續命令道。
龍隱慢慢地躺在她的身旁,卻與她保持著距離。
若是往常,鳳傲天早就將他一把攬入懷中,可是,如今她沒有這個力氣,她側眸看著他,「給爺取暖。」
龍隱一听,又是一怔,低聲道,「龍隱的身子是冰的。」
「誰說的。」鳳傲天挑眉,「爺之前抱著的時候,不是很暖和。」
「可是今日的是冷的。」龍隱垂眸看不清他的情緒,可是能听得出那淡淡的憂傷。
鳳傲天鳳眸微沉,「冷的,爺給你暖著。」
龍隱抬眸看著她,「王尊其實不必如此對待龍隱的。」
鳳傲天紅唇微勾,透著冷寒,「爺如何對你了?」
「不必對龍隱如此好。」龍隱說罷,便轉身下了龍榻,連外袍都未穿。
鳳傲天看著他的背影,「要麼躺在爺身旁,要麼,爺便過去,你自個看著辦。」
龍隱垂眸,看著自個如今的這幅模樣,昨夜在溫泉池內泡了一整夜,如今身上的肌膚已經變成青色,怕是要過些時日才好。
「看樣子,你是想讓爺過去。」鳳傲天一面說著便要動身。
龍隱听到動靜,連忙轉身沖了過去,乖乖地躺在她的身旁,緩緩地靠在她的懷中,不發一言。
鳳傲天嘴角微勾,「這才听話。」
龍隱苦澀地靠在她的懷中,感受著她身上微薄的暖意,他生怕自個冰涼的身子凍壞了她,他有意留了一些空隙。
鳳傲天看著他這幅小心翼翼的模樣,還有他對自個的的細心,她眼眸一動,不知為何,心里卻動了一下,這種感覺很熟悉,就像是很久之前,便已經存在了。
「爺還是喜歡你那副粘人的可愛模樣,如今一點都不可愛。」鳳傲天低聲說道。
龍隱一听,抬眸看著她,「難道王尊不厭煩嗎?」
鳳傲天手腕一抬,指尖劃過他的後背,便感覺到一陣冰冷刺骨的寒意,她眸光一沉,順著他雪白的頸項便看到他鎖骨下方的肌膚,透著青紫,她眸光一沉,低聲道,「你這幾日若是再敢給爺喂血,你試試。」
龍隱微微一頓,抬眸看著鳳傲天,「王尊,您心里還是喜歡龍隱的吧?」
鳳傲天看著他,「爺何時說過不喜歡你了?」
龍隱嘴角微揚,低聲道,「龍隱是不是太傻了。」
鳳傲天點著頭,「的確傻。」
「龍隱做的不好。」龍隱幽幽地說道,倘若兩千年前,第一次見到她,就好好地守著她,也許,就不會等到這一日,這樣一等便等了兩千年。
鳳傲天听著龍隱的話中有話,她微微垂眸,接著便看到外面的總管太監端著膳食走了進來,放在一側之後,便安靜地退了下去,想必是軒轅彧一早吩咐的。
「爺餓了。」鳳傲天徑自說道。
龍隱自她的懷中起身,接著下了龍榻,將清粥端了過來,輕輕地吹著,接著喂著她,動作很熟稔,就像是很早以前,他就已經喂過一般。
鳳傲天抬眸看著龍隱,當再一次看著他的容貌的時候,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她低聲詢問道,「爺是不是很早就見過你?」
龍隱看著她,淺笑道,「王尊當然很早便見過龍隱了。」
「何時?」鳳傲天緊接著問道。
「夢中。」龍隱調皮一笑,接著又仔細地喂著,自那日之後,這是他時隔這麼久第一次展露笑顏。
鳳傲天眸光微亮,看著他的笑容,更加覺得很熟悉,這樣的笑,跟一個人很像,她之前沒有仔細地去觀察他,可是,如今,看著他的眉眼,他的容貌,他的一顰一笑,就像是曾經就已經與他相識,可是,到底是哪里了?
龍隱不過是安靜地給她喂粥,曾經,他也是這樣安靜地守在她的身邊,這樣一守,便是整整的兩千年,可是,這樣的守候,他還能守候到何時呢?他眼眸中閃過一抹憂傷,淡淡地將他所有的情緒收起,將碗放在一側,「王尊,歇著吧。」
鳳傲天看著他,「還有一碗粥,你吃了。」
龍隱看著她,端起碗,慢條斯理地吃起來,抬眸看著她,嘴角微微一勾,似是在回想著什麼?
鳳傲天安靜地看著他的舉動,又覺得很熟悉,她突然間想起軒轅彧也是這樣用著膳,她再看向龍隱時,他已經放下碗筷,仔細地擦著嘴角,漱口之後,抬眸笑看著她,「王尊,如今該歇著了。」
「你陪著爺。」鳳傲天看著他的笑容,微微一頓,她從來不覺得一個人可以讓她能夠覺得跟旁人有著如此的相同之處,她突然抬起手,想要撫模他的容顏,他們到底是什麼時候便見過的呢?
龍隱這次並沒有猶豫,可是乖順地躺了她的身旁,如今他的身子稍微有些溫度,卻還是很冷,他不能抱著她,只能小心翼翼地靠在她的身側,他抬眸看著她,「王尊,您在想什麼?」
鳳傲天收回視線,側著頭看著他,「你怎知爺在夢中見過你?」
龍隱怔怔地看著她,「若不是在夢中,那王尊何時見過龍隱呢?」
鳳傲天嘴角一勾,接著用額頭踫著他,「跟爺耍心眼。」
龍隱輕撫著她的額頭,低聲道,「龍隱永遠不會對王尊耍心眼。」
鳳傲天緊接著問道,「龍隱,你活了多久?」
「兩千年。」龍隱如實相告。
「那你何時才幻化成人形的?」鳳傲天緊接著問道。
「其實龍隱一早便能幻化成人形,不過,一千年前,被人暗算,才會被打成原形。」龍隱看著鳳傲天,「龍隱一直都是人。」
鳳傲天听著他的話,低聲道,「那你日後都不會再變回蛇了嗎?」
「嗯。」龍隱點著頭,「如若再變回去,便再也變不回來了。」
鳳傲天眸光一沉,「那你如何才不能變回去?」
「王尊問這個做什麼?」龍隱看著鳳傲天不禁問道,「王尊該歇息了。」
鳳傲天知曉他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可是,她卻覺得龍隱是個迷,是一個她想要解開的謎。
「那爺睡會。」鳳傲天緩緩地閉上了雙手,只是她的手卻握著他的指尖。
龍隱看著她總算睡去,他嘴角的笑意泛著苦澀,想起昨夜他變回的蛇尾,他低頭看著自個的雙腿,泛著黑色,眼角始終掛著笑意。
早在軒轅彧昨夜清醒之後,今日一早便是天下皆知,他晌午之後,便前去了勤政殿,召集大臣覲見。
將這些時日發生的事情大概地了解之後,便開始商議起來,不過,他心里依舊掛念著鳳傲天,故而,趕在了晚膳之前趕回了寢宮。
鳳傲天亦是剛剛醒來,龍隱扶著她半坐著,他端了熱茶遞給她,鳳傲天抬眸便看到軒轅彧穿著龍袍走了進來,身上沾染著霜寒。
「來得如此匆忙?」鳳傲天這話語中是關懷之意,實則是在說,他如此趕來是為了她。
軒轅彧怎能听不出她話中的意思,接著將身上的龍袍褪去,換上了輕袍,接著上前坐在龍榻旁打量著她,「氣色比適才好多了。」
「嗯。」鳳傲天點頭道,「看來今兒個你要熬夜了。」
以往,軒轅彧回到寢宮,都是一個人,可是,如今卻有人陪著他,突然覺得有些不適應,卻又覺得這樣的感覺似乎很熟悉,他抬眸看著她,「那你陪著我。」
「我如今可是有傷在身。」鳳傲天搖著頭,很顯然,她可是要好好養傷的。
軒轅彧看著她,「那我陪著你。」
「這個可以有。」鳳傲天笑著應道,「好了,去用晚膳吧。」
「嗯。」軒轅彧抬眸看著龍隱,「你昨日還未回答我的問題。」
鳳傲天看著龍隱,再看向軒轅彧,「昨兒個不是說過了。」
軒轅彧俊美無儔的容顏透著不悅的神色,總是覺得眼前的龍隱絕非等閑之人,尤其是看到他對鳳傲天如此無微不至的關心時,他的心里總不是滋味。
軒轅彧抬眸看著龍隱,再看向鳳傲天,「你是讓他待在這里?」
「自然是。」鳳傲天點頭道,「反正你都龍榻也不小,三個人睡足夠。」
軒轅彧還從未與別人一同睡過,如今,讓他……他更加的不高興了,隨即起身,「那你便跟他睡著,我今晚有事。」
他說著便起身,徑自離開了寢宮。
鳳傲天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嘴角掛著淡淡地笑意,她當然知曉軒轅彧的脾氣,不過,如今,他哪里還有心思看顧著她,這些時日,他昏倒之後,怕是留下了許多的爛攤子等著他收拾。
鳳傲天抬眸看著龍隱,「還真是小氣。」
「你說誰小氣?」軒轅彧去而復返,他覺得自個太虧了,憑什麼給他們二人制造獨處的機會,這可是他的地盤。
鳳傲天嘴角一抽,「你倒是順風耳。」
軒轅彧大步上前,堂而皇之地躺在她的身旁,「我今夜哪都不去。」
鳳傲天看著他,「你是打算讓我如此正大光明地竊取你的國家機密?」
軒轅彧挑眉,無所謂地說道,「不過是些雞毛蒜皮之事,你若是有什麼意見,可以提提。」
鳳傲天一听,「狡猾。」
軒轅彧側眸看著她,「跟你學的。」
「我何時教過你?」鳳傲天不甘示弱地問道。
軒轅彧低笑一聲,接著便將她攬入懷中,抬眸看著龍隱依舊一動不動地站在一旁,接著說道,「別忘了你我在老宅內的事兒。」
鳳傲天嘴角微揚,「我不記得了。」
軒轅彧知曉鳳傲天是故意說給他听的,接著說道,「無妨,我會慢慢讓你想起來的。」
鳳傲天用余光看見龍隱的神色,還是那般的淡然,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接著看向軒轅彧,「還不去用晚膳?」
軒轅彧點著頭,接著便起身,下了龍榻。
鳳傲天抬眸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再看向龍隱,「去給爺端碗粥過來。」
「好。」龍隱抬眸看著鳳傲天,笑著應道。
鳳傲天喜歡看到龍隱的笑容,不喜歡他整日沉著臉,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她知曉龍隱有事瞞著她,畢竟,他已經活了兩千年,而且,這其中必定有著她不知曉的事情,前世今生,今生前世,他們或許有過糾葛也不一定。
龍隱跟著軒轅彧向前走著,軒轅彧側眸看著龍隱,低聲問道,「你跟她是何關系?你為何喚她為王尊?」
「此事你應當問她。」龍隱低聲道。
軒轅彧覺得眼前的這個人總是帶給他某種的危險,他更覺得與自個有種千絲萬縷的關系,可是,他抬眸仔細地看了龍隱一眼,接著便坐下。
龍隱端起一旁的清粥轉身便離開。
軒轅彧坐在桌前,慢條斯理地用著晚膳,不過,目光卻落在配殿的鳳傲天身上,雖然看不太清楚,可是,也能感受到那處透著的暖暖的光芒。
鳳傲天抬眸看著龍隱,「爺吃一口,你吃一口。」
龍隱微微一頓,「龍隱不餓。」
鳳傲天眸光一沉,「你瞞著爺的事情還不少。」
龍隱抬眸笑吟吟地看著她,「王尊想要知道什麼?」
「即便想要知道,你不說也是枉然。」鳳傲天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反正,該發生的終歸是要發生,她阻擋不了,可是,卻做好了承受的準備。
龍隱只是低頭吹著粥,而後動作極輕的喂著她,低聲道,「有些事情如今不能說。」
鳳傲天側著身子,盯著他看著,「你說爺在這處待一月,樂陵那處會有什麼動靜?」
龍隱微微一頓,看著鳳傲天,「王尊必定有了對策,龍隱只知如今要好好地待在您的身邊。」
鳳傲天眸底閃過一抹冷沉,接著又開口,「龍隱啊龍隱,你給爺等著,看爺遲早扒了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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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耐噠們,~(>_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