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太殘暴 248 殺人的表情

作者 ︰ 檸檬笑

龍隱見鳳傲天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嘴角揚起一抹淺笑,拿著碗起身離開。

鳳傲天冷哼了一聲,接著便躺在龍榻上抬眼看著天頂,這樣不能動的日子,她還真沒嘗試過,想起這些時日,時間過的還真快。

軒轅彧用罷晚膳,便徑自起身,看著龍隱將碗放在一處,便向外走去。

鳳傲天側眸見他踏出寢宮,她嘴角微勾,接著便看到軒轅彧,低聲一笑,「你這是什麼表情?」

「殺人的表情。」軒轅彧沒好氣地應道,他就是看不慣龍隱那副愛答不理的模樣,更重要的是,他有些想不明白,自個如今怎得變得越發的小氣了,還是他本就是個小氣的人。

軒轅彧一面說著,已經坐在鳳傲天的身側,側眸看了她一眼,抬掌,便將不遠處書案上的奏折拿了過來,接著放在眼前的幾案上,接著一本一本地翻閱著。

鳳傲天躺在他的身側,看著他如此專注的模樣,莫名地想起了公儀,那個家伙翻閱奏折的時候,也是如此認真。

軒轅彧冷冷地聲音響起,「你這是在想誰呢?」

鳳傲天抬眸看著他,毫不掩飾地開口,「公儀。」

「我知道,你在他那處二人同床共枕了好些時日。」軒轅彧的話語中透著諷刺。

鳳傲天看著他,「吃醋了?」

軒轅彧冷笑一聲,「我有什麼好吃醋的,不就是你身邊又多了個疼你的人。」

鳳傲天嘴角一勾,接著抬手拽著他的衣袖,「我不喜歡對那些個打著對我好的借口,而對算計我的人的家伙。」

軒轅彧側眸看著她,「你沒看上他?」

鳳傲天低笑一聲,「你說呢?」

軒轅彧不相信地說道,「公儀的性子本就深沉,他的手段比起我來更加地毒辣,我不過是天生高傲了些,而他卻有著俾睨天下的霸氣,只是我不明白,他是何時盯上你的。」

「比你早。」鳳傲天淡淡地說道,他們牽扯的又何止是今生,還有前世。

軒轅彧一面批閱著奏折,一面淡淡地說道,「看來我還是入得了你的眼。」

「他也入得了我的眼。」鳳傲天接著他的話回道。

軒轅彧接著將御筆放下,轉身,壓在她的身上,指尖劃過她的臉頰,「那你喜歡哪個?」

鳳傲天看著他這幅模樣,儼然是在盤問著她,她嘴角一勾,「你說呢?」

「依著我看,你兩個都喜歡。」軒轅彧天生有著得天獨厚的美貌,他被稱為天下第一美男,自然有著驕傲的資本。

鳳傲天嘴角一抽,還真是夠自戀的,不過她喜歡,她動了一下手指頭,「我身上有些酸疼。」

軒轅彧自她的身上坐起身來,不免有些擔心,「是我的力氣太大了?」

「嗯。」鳳傲天點著頭盯著他。

軒轅彧連忙抬起手,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哪里酸疼?」

「心口。」鳳傲天直接說道。

軒轅彧連忙便要覆上去,待到中途的時候突然想起什麼,抬眸看著她,「你戲弄我?」

鳳傲天低笑一聲,「傷口在長著,自然是酸疼的。」

軒轅彧冷哼一聲,接著便斜靠在她的肩膀上,「你說我怎麼就變成今天這幅模樣了?」

鳳傲天側眸看著他,「我也在想這件事。」

軒轅彧微微側著身子,盯著她看著半晌,「你說你有什麼好的,怎得能讓我如此念念不忘的。」

「我也在想。」鳳傲天看著軒轅彧,其實,他們的相逢那便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即便軒轅彧如此想著,不過是他給自己找一個能夠留在她身邊的借口而已,如今大局未定,他不過是在自我安慰著。

軒轅彧捏著她的鼻子,低頭在她的唇瓣輕輕地淺啄著,輕撫著她胸前的青絲,「你在我這處待一個月,日後還會來嗎?」

鳳傲天低聲道,「那你想讓我來嗎?」

軒轅彧幽幽地嘆了口氣,「不知道。」

鳳傲天想起他們如今的境遇,低聲道,「這一仗終究是要打的,倘若不打,便不是你軒轅彧了。」

「嗯。」軒轅彧應道,「你懂我。」

鳳傲天轉眸盯著他,「我這處尊重你,尊重我們彼此之間的感情。」

「可是,我終究是自私的。」軒轅彧是放不開的,這些年來他一步一步地走到今日,經歷過大起大落,又怎能輕易地放開。

鳳傲天明白他的心思,如今,這便是偷得浮生半日閑,他不過是在給自己一個沉淪的借口,能夠與她多待一些時日的借口罷了。

鳳傲天用心頭血救軒轅彧的事情,轉瞬便傳到了衛梓陌的耳中,而夜魅晞自然也是知道的,二人第一次有了話題。

衛梓陌的心里有些憋得慌,畢竟這些時日,他已經習慣了她在自個的身邊,這一次,她竟然為了軒轅彧甘願如此做,冒著生命的危險,他心里著實不是滋味。

他看著珠簾外,夜魅晞坐在素日邢無雲飲酒的軟榻上,他放下手中的朱筆,「她還真是多情。」

「是啊。」夜魅晞幽幽地說道,「也不愛惜自個。」

「你說她的心里到底還有多少人呢?」衛梓陌不禁問道。

夜魅晞低笑一聲,「不知。」

「也不知她如今傷勢如何?」衛梓陌再一次地開口。

「應當在養著。」夜魅晞轉眸看著衛梓陌,「她有分寸。」

衛梓陌低笑一聲,「看來是我白擔心了。」

「那也不是。」夜魅晞轉動著手中的酒杯,顯然帶著幾分的醉意,「其實,她過的很辛苦,比起我們都累。」

衛梓陌微微一頓,看著夜魅晞,薄唇微抿,「我知道自個不應該如此小心眼。」

「小心眼是因為在乎她。」夜魅晞了然地應道,「曾經我也是如此。」

「那你現在?」衛梓陌坐直身子,看著他說道。

「我現在很好。」夜魅晞淺笑地看著他,「只要她好好地活著,那便好。」

「我終究是做不到你那般灑月兌。」衛梓陌深深地嘆了口氣。

夜魅晞轉眸看著衛梓陌,「灑月兌?這世間能夠灑月兌有幾人?」

衛梓陌看著夜魅晞那眼眸中的淡然一笑,不禁問道,「那你……」

「不要奢望的太多,自然而然地便滿足了。」夜魅晞看著他,「我羨慕您能夠隨時地陪在她的身旁,而我卻有著束縛。」

衛梓陌不禁勾唇淺笑,「我倒是很羨慕你,時時刻刻被她掛在心上。」

夜魅晞美眸微轉,「今兒個你倒是話多。」

「如今說完了。」衛梓陌若無其事地收起雙眸,接著便繼續沉默起來。

邢無雲自入了樂啟國,便無任何的音訊。

流星躲在暗處,亦是未尋到邢無雲的蹤跡,他低頭看著神犬,「你可有探到他的氣息?」

神犬幽幽地嘆了口氣,「他似乎知曉我們會跟蹤他,掩蓋了氣息。」

「那該怎麼辦?」流星不免有些擔憂起來,「皇宮已經去過好幾次了,也不見他的蹤影啊,他到底去了何處?」

「不知。」神犬搖著頭,如今乃是冬天,他的嗅覺是最不靈敏的時候,而且邢無雲是刻意避開,他們能查到才怪。

「那我們便等著。」流星翹著二趟腿,躺在芙蓉閣內的客房,邢無雲越是如此,他越是擔憂。

冷千葉站在城樓上,一連幾日的戰事,加上天氣嚴寒,士兵們著實有些吃不消,易武看著眼前的戰況,不禁問道,「你說這些時日他們每日都來攻城,甚有規律,卻不見進一步的動靜,這黑豹到底在想些什麼?」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他用得是疲勞戰術,你瞧瞧,如今我們的兵士狀態與他們的相比,你可曾听過狼來了的故事?」冷千葉直視著前方,冷漠地說道。

「原來如此。」易武似是了然,不過想著再這樣消耗下去總歸不是個法子,「你將軍可有什麼辦法?」

「繼續耗著。」冷千葉接著說道,「他既然要耗著,那我便將計就計。」

「如今已經過了近一月的時間,若是再繼續耗著的話?」易武在一旁不免擔憂道。

「無妨。」冷千葉接著說道,「如今他們人生地不熟,比起我們來,定然更加地著急。」

易武點著頭,見冷千葉依舊冷漠如常,他覺得自個有些多慮了。

慕寒遙這處與阿九這處遇到的情形與冷千葉的截然不同,這兩處的樂啟國人馬似乎是來玩樂的,整日都能听到不遠處傳來的歡笑聲,每晚都是篝火晚會,處處是飲酒作樂的聲音。

雪珂昨兒個剛剛臨盆,產下一子,因著昨夜乃是大雪紛飛,而身處戰火,楚凌天則給他起名一個「安」,願母子平安,願戰事皆安。

鳳傲天在玄墨國已經待了一月,軒轅彧覺得時間過的真快,如今看著她已經行動自如,恢復了以往的神采,他頗感欣慰,可是,卻涌現出了無線的思念。

這是他貪來的幸福,夜色靜謐,鳳傲天靠在他的懷中,抬眸看著他,「我明兒個便要走了。」

「嗯。」軒轅彧點頭道,他明白,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

鳳傲天淺笑一聲,翻身壓在他的身上,指尖劃過他俏挺的鼻,「舍不得?」

軒轅彧側著頭,不看她,「有何舍不得。」

鳳傲天在他的唇角輕吻著,「當真舍得?」

軒轅彧轉眸,吻著她的唇,狠狠地噬咬著,雙手環著她的腰際,輕輕地摩挲著,「你要是走便早些走。」

鳳傲天知道他心中是不舍的,可是,卻不敢承認,生怕自個說出口,便不會讓她離開,可是,很多事情擺在眼前,由不得他們。

鳳傲天安靜地靠在他的懷中,他們相處的機會很少,從最初的敵對,在到後來的種種,他們都是一點一點地加深著彼此的感情,可是,如今這樣的形勢,她無法看著身邊其他的人出事,樂陵在等著,他們都在等著,她卻不能等。

軒轅彧何嘗不知眼下的情形,他心里比誰都清楚,眼前的這個人不屬于他一個人,而他也有著自個的堅持,最後他們當真能在一起嗎?誰也不清楚。

這一夜,他們彼此相依偎著,卻沒有過多的話語,一如那日他們一同在宅院中一樣,只不過,那日,是她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而這次,是他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這樣,他們便是扯平了,軒轅彧在心里是這樣以為的,他以為很多事情都可以扯平,可是他忘記了,自個的心里裝下了一個人,是永遠無法扯平的。

鳳傲天翌日一早便與龍隱離開了玄墨國,返回巫月國邊境。

只因她的身子才剛剛恢復,不能太過于奔波,故而時間用的比來的時候久了些。

中途,他們在玄墨國邊境的芙蓉閣歇息了一晚。

龍隱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待在她的身邊,不發一眼,只是安靜地站著。

鳳傲天沐浴之後,走出屏風,便看到他始終立在一旁,她嘴角微勾,行至他的身旁,看著他銀色的發絲只用一條錦帶束著,松松散散,身上依舊穿著淡粉的錦袍,眉目透著淡淡的冷,那略顯白的唇輕輕地抿著,抬眸對上她淺笑的眼。

「王尊有何吩咐?」龍隱許是嗅到了她身上剛剛沐浴之後散發著的淡淡的清香,心思一震。

鳳傲天上前一步,向他慢慢地靠近,直至站在他的跟前,捏著他的下顎,低聲道,「你就打算跟爺這樣疏遠著?」

「這不是王尊希望的。」龍隱看著她低聲回道。

鳳傲天抬手攬著他的腰際,指尖沿著他的下顎緩緩地向下滑去,直至滑入衣襟,她的掌心帶著絲絲的溫暖,他的身體依舊冰涼,模起來卻甚是絲滑,她只是看著他,「爺改變主意了。」

龍隱想要後退,可是,看著她眼眸中的柔光,心里就像是有一把利劍狠狠地插了進去,讓他痛得動彈不得,他薄唇微勾,看著她,「王尊,您這又是何必呢?」

他想靠近的時候,她將他推開,可是,現在他想通了,為何她又如此呢?

鳳傲天知曉他的心思,她指尖一動,他身上的錦袍被滑落,她依舊直視著他的容顏,「龍隱,爺看上的從來沒有逃得過的,你一日不告訴爺你隱瞞的事兒,爺一日都不會放過你。」

龍隱薄唇微抿,卻只是看著她,突然低頭吻著她的唇,「龍隱倒希望王尊永永遠遠地不要放過龍隱,那龍隱怕是要高興死。」

鳳傲天微微一怔,將他松開,牽著他的手,「去沐浴。」

龍隱嘴角微揚,深吸了一口氣,他有些迷茫了,如今的自個,哪里還有資格去奢求什麼呢?他不敢,也不能,就像是一千年前那般,他到底該怎麼辦才算是對的?

鳳傲天斜臥與軟榻上,一手撐著頭,一手拿過他適才用過的杯子,把玩著,若有所思。

龍隱褪去身上的衣衫,沒入浴桶內,溫熱的水卻如何都溫暖不了他冰涼的身子,他只是抬眸,目光怔怔地看著天頂,低頭看著自個的雙腳,已經出現了斑斑點點。

他連忙縮起腳,整個人蜷縮著,將頭沒入水中,他有些後悔讓自個幻化成人形,他應當忍著的,如若他還是那條小白蛇,那該多好。

許久之後,鳳傲天並未听到屏風之後傳來水聲,她徑自下了軟榻,抬步入了屏風,便看到龍隱已經踏出了浴桶,剛剛穿好中衣。

鳳傲天垂眸,卻看到他縮著腳,那玉足上還有斑斑點點的青痕,她上前一步,低頭看著,眸光冷沉,「這就是你隱瞞的事?」

龍隱低垂著頭,他知道此事瞞不過她,可是听到她低沉的聲音,心里卻不是滋味,他不願意讓她看到自個如今的這幅模樣。

鳳傲天抬眸看著他,嘴角微揚,接著將他橫抱起來,轉身向外走去。

龍隱雙手勾著她的頸項,靠在她的懷中,就讓他放縱一回可好?

他抬眸看著鳳傲天,「王尊……」

鳳傲天抱著他徑自行至床榻旁,將他小心地放下,側著身子看著他玉足上的斑點,與那幾日身上的青紫印不同,她抬眸看著他,「這是怎麼回事?」

龍隱半坐著,突然將她圈入自個的懷中,緊緊地抱著,「王尊,不要問了好不好?」

鳳傲天靠在他的懷中,感受到他身上散發著冰冷的氣息,還隱約有著濃濃的害怕,她低聲嘆了口氣,「你以為能夠瞞得住爺?還是以為爺查不出來?」

龍隱抱緊她,「不要去查,不要……」

鳳傲天轉身看著他,「你瞞著爺的事情又何止這一件,可是爺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一件,你必須告訴爺。」

龍隱不敢說,他怕自個說了,便會跌入萬劫不復的地步,他緊緊地抱著她,不敢讓自個發出一絲的聲響,只是這樣抱著她便好。

鳳傲天感受到了他的恐懼,她不想逼他,可是,她討厭身邊的人對她的隱瞞,當初,若不是貓公公隱瞞著她,又何必到最後變成那般境地,當初若不是衛梓陌瞞著她,那她又怎能眼睜睜低沉看著他經歷那樣的痛楚,當初……

她知曉,他們總是先考慮到她,不想讓她傷心難過,寧願自個扛著,也不願讓她傷心擔心,可是,他們又怎知,這種措手不及,是她最討厭的,曾經討厭,現在更加地討厭。

她無力地靠在他的懷中,終究還是不願去問,他既然不願意告訴她,那麼,她只有自個去查,她不喜歡這樣掌握不住的感覺。

龍隱抱緊她,生怕自個一松手,她便將自個推開,再也找不到,他真的害怕,往事歷歷在目,他不敢想象,如若沒有她在自個身旁,他該怎麼辦?這兩千年來,他活著的希望都是她,而她卻不要他,那麼,他該怎麼活?

鳳傲天側眸看著他,轉身將他抱在懷里,輕拍著他的後背,「你還真是個傻瓜。」

龍隱安靜地靠在她的懷中,「王尊,龍隱真的很沒用。」

「誰說的。」鳳傲天順勢將他拉入懷中,二人倒在床榻上,她將錦被蓋在二人的身上,她笑著說道,「你忘了,莫不是你,爺怎知曉鳳胤麒那小子的毒該怎麼解?莫不是你,爺怎知曉如何破千年前魔王的咒語?」

龍隱抬眸看著她,「龍隱真的沒用。」

若是有用,就不會守了兩千年,都沒有好好守住她。

鳳傲天抬眸看著他,「爺喜歡你黏著爺,不喜歡你對爺如此的疏遠。」

龍隱忍不住地雙腿纏在她的腰間,雙手更是抱緊她,低聲道,「這樣不會讓王尊感覺到累嗎?」

「不會。」鳳傲天覺得她似乎已經習慣了他這般。

龍隱微微揚起一抹笑意,眼眸閃過淚花,靠在她的懷中,「王尊,龍隱覺得自個好幸福。」

鳳傲天抱緊他,覺得這樣的他讓人疼惜,一如他第一次幻化成人形出現在她的面前時,那般的純淨。

「又說傻話。」鳳傲天低頭看著他恢復了以往那般的笑容,突然意識到什麼,低聲道,「明兒個你若還是那副死樣子,爺就將你丟了。」

龍隱蹭著鳳傲天的頸項,「王尊,龍隱好困。」

鳳傲天听著他的話,冷哼一聲,接著便任由著他,「睡吧,爺也困了。」

巫月國邊境,夜魅晞一早便得知鳳傲天自玄墨國離開,如今正滿心期待著她回來,這幾日都未曾好好歇息過,這些時日,他與衛梓陌之間的關系有所緩和,雖然沒有過多的話,卻還是能偶爾說上幾句。

「你說王尊還有幾日能回來?」夜魅晞算著日子,側眸看著珠簾內的衛梓陌問道。

「應當快了。」衛梓陌也在算著日子,這一次她回來,他們便可以離開了。

夜魅晞轉著美眸,「我知你在想什麼,不過,爺的身子不好,那心頭血,可不是一般的割割血,雖然養了一月,想必還是有些損害的。」

「嗯。」衛梓陌點頭應道,「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她。」

「听說邢無雲只身入了樂啟國,便再無音訊,連流星那個小鬼頭都找不到他。」夜魅晞接著說道。

衛梓陌抬眸看著夜魅晞,「你的消息倒是很靈通。」

「那是自然。」夜魅晞抬眸看著他,「天下三大閣,如今只剩下墨顏閣與莫雲閣,我是墨顏閣閣主,你乃莫雲閣閣主,這消息自然要靈通些。」

衛梓陌自然知曉夜魅晞乃是墨顏閣閣主,他抬眸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可惜啊,莫雲閣閣主不止我一人。」

「邢無雲如今想必在莫雲閣。」夜魅晞接著說道,看見衛梓陌並無半分的擔憂,看來他是猜對了。

「不在。」衛梓陌直截了當地回道。

「那可就奇怪了,難道被樂陵軟禁起來了?」夜魅晞不禁疑惑道。

衛梓陌點著頭,「也許。」

夜魅晞嘴角一勾,「不過,你看著倒很鎮定。」

「不過是知道他既然有膽前去樂啟國,自然有了準備,沒消息便是好消息。」衛梓陌接著說道。

夜魅晞點著頭,「那是。」

衛梓陌不再說話,而是緩緩起身,走出珠簾,站在窗邊看著遠處,「這處已經停了雪,她身子剛好,定然不能太過于疲累,再多等些日子吧。」

「是啊。」夜魅晞幽幽地嘆了口氣,接著看著前方,「我在想倘若天下人都知曉人人畏懼的暴君竟然是女子,他們會是怎樣的心思?」

「如今不是時機。」衛梓陌抬眸說道,「若是如今他們知曉的話,必定有了借口,怕是到時候,她的計劃便會功虧于潰。」

「不過,我很慶幸,她是女子。」夜魅晞看著衛梓陌,輕聲說道。

「我也是。」衛梓陌冷艷的雙眸閃過一抹化不開的柔光。

翌日醒來,夜魅晞便看到龍隱已經不在自個的身旁,她緩緩地起身,便看到他正背對著她,準備著洗漱的用具。

她斜靠在一旁,盯著他看了半晌,這個背影還真是熟悉,似乎跟某人很像,她嘴角微揚,「怎得起這麼早?」

龍隱轉身,陽光打在他的身上,他嘴角掛著淡淡地笑,端著金盆走了過來,將棉帕浸濕,擰干,遞給她。

鳳傲天笑著接過,待洗漱之後,她換好衣衫,抬眸看著外面的天色,昨夜下了一夜的雪,怕是晌午之後方能停。

「明兒再走。」鳳傲天淡淡地說道。

「好。」龍隱站在一旁低聲應道,果不其然,回到了之前那副疏遠的模樣。

鳳傲天斜睨著他,「你忘了爺昨夜說過什麼?」

「王尊舍不得將龍隱丟了。」龍隱抬眸看著鳳傲天,卻比之前親近了一些,握著她的手,低頭哈著氣。

鳳傲天看著他這幅忽近忽遠的模樣,無奈地嘆了口氣,「你這是成心的。」

「成心什麼?」龍隱抬眸看著鳳傲天,碧眼中閃過疑惑。

鳳傲天抬手,便狠狠地捏著他的鼻子,轉身不去理會他。

龍隱看著突然發脾氣的鳳傲天,卻覺得心是暖的,這樣的她怕是從未對誰如此過吧,他要好好地記著。

他緩緩地上前,自身後將她擁入懷中,吸允著她身上淡淡的氣息,這一刻,他才覺得自個第一次真正的擁有過她。

鳳傲天靠在他的懷中,卻覺得這樣的懷抱甚是熟悉,就好像是已經被如此擁抱過許久許久。

她陷入了沉思,覺得很多事情好像不在她能夠控制的範圍內,她側眸看著龍隱,低聲道,「你千年之前只是單純的王尊的守護神?」

「嗯。」龍隱點著頭,他還是她永遠的守護神,只要他不死不亡,他便會永永遠遠地守護著她。

「真的?」鳳傲天對于這種陌生卻又熟悉的氣息很敏感,她總覺得事情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簡單。

「嗯。」龍隱蹭著她的頸項,想起過往的點點滴滴,她曾經也這樣問過他,他的回答也是如此。

鳳傲天轉身看著他,「龍隱,是謎團終有解開的時候,你可知道?」

「嗯。」龍隱點著頭,目光怔怔地看著她。

彩國,早朝之上,金鑾殿內,顧葉峰正襟危坐,面色淡然地看著依舊在喋喋不休的兩派官員,他的思緒卻已經飄向了遠方。

突然整個大殿內戛然而止,而後便听到左相開口,「此事,還請皇上定奪。」

顧葉峰並未回神,也未回答,而是依舊出神地看著遠方。

百官抬眸,見他不說話,互相遞著眼色,左相見他如此,有些不悅,壓低了聲音,「皇上。」

「皇上,此事事關國家的生死存亡,還請皇上定奪。」右相隨即也附和道。

顧葉峰這才緩緩地收回視線,看著眼前的二人,不過是漫不經心地問道,「定奪什麼?」

此言一出,百官更是面面相覷,不過他們心中也明白,如今做主的乃是眼前的左右丞相,至于皇上,不過是個擺設而已。

「皇上,如今鳳棲國大軍壓境,一月之內,已經攻破了五座城池,若是照此下去的話,怕是不到兩月便會兵臨城下,這彩國的江山,祖宗的家業可是要毀于一旦了。」右相率先開口道,「如今樂啟皇已經派兵攻打鳳棲國,當務之急便是請樂啟皇搬救兵才是上上策。」

「皇上萬萬不可,如今樂啟皇既然派兵前去攻打鳳棲國,更是無暇顧及彩國的生死存亡,倒不如死守,到時候,樂啟國與鳳棲國繼續糾纏下去,而彩國可以借此機會將鳳棲國派來的人馬徹底地消滅。」左相連忙反駁道。

顧葉峰听著二人說罷,不禁揉著眉心,淡淡地說道,「既然如此,那便依著二位愛卿所言辦吧,若是再無其他事,便散朝吧。」

他說完,便緩緩起身,離開了金鑾殿,留下百官傻傻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左相與右相見顧葉峰便這樣離開,不著痕跡地將難題拋了回來,他們精明地看了一眼那坐在輪椅上離去的身影,二人還未停歇,又開始了爭鋒相對。

顧葉峰離開金鑾殿,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他如今還不是表態的時候,還要再等等。

十日後,鳳傲天回到了巫月國邊境,遠遠便看到夜魅晞立在城樓上等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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