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于淵穴,藏于鬧市。浴血重生之日,便是重見天日。五國相爭,鳳掌生死。鐮令在手,天下我有!」
悟世執起手中荒落下的紙張,神色恢復了淡然,「夫人能否單獨小聊片刻。」
宮婉心不知道娘親給的東西是什麼,只知道那大師臉色驚變,抬眼看了她一眼,再聲色鄭重對娘親輕緩了說一句。
兩人臉色都是她看不懂的,宮婉心抬著眼看著娘親,詢問地眼神有大半是迷惑。
還有,娘親給大師的紙張似乎有些時間了,難道,娘親背著她早已求了簽,只是沒有找到合適的人來解?
而那簽上的卦是什麼?為何令他這般失色?
「心兒就在大堂休息會兒,等娘親與大師詳談之後,在回府。」白蘭並沒有給宮婉心出言詢問的時間,對著剛趕回的喜鵲輕輕一點,便跟著悟世進了後門。
「小姐,您還是在這里等著夫人吧。」喜鵲及時阻止想要跟上去看看的宮婉心,宮婉心回過身,眼里噙著一抹惱意,在看到喜鵲不喜不怒的神色後,有頹廢地看了一眼沒有人影的門口。
「娘親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細想片刻,宮婉心盯著喜鵲目不轉楮地看著,後者有些受不了她的目光咄咄,明顯有幾分閃躲。
風鈴站在宮婉心身邊,懷里抱著大小二白,同樣等著喜鵲答復,平下兩人本就沒什麼交集,只有夫人來婉心閣的時候,兩人才能見上一面,遠遠觀察,只覺著喜鵲這個人很忠心,跟在夫人身邊又久,可以說,夫人拿她當姐妹般看待,而看喜鵲閃躲的神色,連她這樣大大咧咧的人都能看出她的不對勁。
「喜鵲姐姐,你就告訴小姐吧,許是事關小姐,總的讓當事人知道一些吧。」風鈴想了下,今日夫人是為小姐而求的簽,可能,這是跟小姐有關。
喜鵲面色糾結,本來這事情就是關于小姐,而夫人為了不讓老爺和小姐擔心,竟想一人承擔,但她是叢小姐跟著夫人的,夫人說什麼她就會遵守,哪怕,最後,丟了這條命!
而小姐…不說也罷,她永遠不知道夫人為了她,到底付出了多少!
「小姐就不要為難喜鵲了,夫人若是想告訴小姐,自會將一切告訴你,身為奴婢,主子的命令自當全部守口如瓶,夫人沒有開口,奴婢就不能告訴你。」
喜鵲垂下頭,臉上很是無奈。
看著喜鵲死不松口的嘴,頓感無法,也罷,她自會讓娘親親口告訴她,看不出來,娘親竟然還偷偷地隱瞞地些事,看著喜鵲的為難的樣子,這件是關于她的事情,恐怕不是只字片語能說得完的。
到底,娘親和爹爹有什麼事情瞞著她呢?
回到宮府,宮婉心撅著小嘴看著匆匆離去的人影,心里雖然很失落,可收獲還是有的,看著娘親消失在大門口,宮婉心噙著笑容一頓,看著身後的風鈴,沉聲說道,「風鈴,去天仙樓讓香姨來府中一趟。」
一時間,她知道了太多事情,這麼點時間,很難消化完,所以,她必須回院子好好琢磨。
而宮婉心回到院子,遣退了院子里所有的丫鬟,連綠柳她們幾個都沒有喚在身邊,一切事情的根源,都要從娘親說起,原來,她並不是娘親白蘭所生,而是白蘭的姐姐白梅孩子,根據娘親大腦的記憶,她真正的母親白梅是隱世家族的繼承者,因為歹人所害,被迫住處了家族,流落在外,她也跟著受苦,而白梅顯然不願意自己孩子受苦,將她托付給了自己的妹妹白蘭照顧,而她,那時已經經不起身體的頑疾,撒手人寰。
當時白蘭因為被診斷出不能生育,處在低谷,要不是其姐白梅突然到訪,估計,她就要郁郁而終,這也就是她,才挽救了白蘭的生命,這個最大的遺憾,當看到精雕細琢的嬰兒時,瞬間崩塌了。
白蘭毅然接受姐姐的孩子,將她認成自己的孩子,于是,宮府才有這般傳言,宮府三千金乃是宮政風與白蘭的心頭肉,任何人都不能得罪!
而親生母親臨終之際千叮萬囑交代了這位長成大孩子將由一劫,能不能躲過,就要看那淺薄的一張紙。
若是不被世人知道,那麼,此女自可一生平安,否則……
可事與願違,不知道誰將此消息泄露出去,說宮府即將有位千金是母儀天下的鳳格之命,得到此女,即可得天下。
焦急的她無法,只能懇求宮政風納妾,分離那些妖言惑眾的人的注意,這些都不重要,只要上面那位不相信,一切都可以說是謊言不是嗎?
于是,滿城風雨地流言蜚語在宮政風竭力壓制下,風波暫時緩過,這麼多年過去,白蘭卻忍不住了想要尋得解決之法,她越來越不安,那不敢想象的後果,似乎即將來臨了。
「母儀天下的鳳格?」宮婉心低聲呢喃,那前世漠然的眸子瞬間充斥著整個瞳孔,此時的她,才是宮婉心真正地一面,閃爍著詭異紅光的眸子一眨一眨,坐在房間中央的女子瞬間抬頭,含著冷光的眸子凝望著半空,這時候的她才知道,權利的重要,隱世家族?
眸子清泉流過,宮婉心抬頭朝門外喊道,「風鈴,把大小二白抱進來。」
風鈴幾個丫頭本就沒有離開,一看自家主子出聲,連忙松口氣,趕忙將大小二白帶了進來,楓林進門有些剁手跺腳,從一進大門開始,小姐便陰沉個臉,從來沒見小姐這般嚴肅,看的她都不敢開口,只得安分與綠柳她們一起,等著主子吩咐。
「恩,你把她們幾個叫進來,我有事吩咐。」
「是。」
大小二白一見多日沒有享受的極品待遇今日可算得到了,兩只萌得沒天理的狐狸搖晃著尾巴,神情嗔怨,似是很傷心主子將他們兩兄弟丟到一邊許久,雖然心頭很傷心,但動物就是動物,一見主子給了甜頭,立馬搖尾乞憐地蹲在腳邊,親昵地蹭著大腿,求安慰。
幾個丫頭自覺地站在兩邊,宮婉心看著皆默不作聲的幾個心月復,表情有些自責,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是時候,她看了看綠柳,翠竹,想著兩人心細,可幫她打理分店的事情,而風鈴,搖搖頭,算了,這丫頭那能安分做一件事情,也罷,就留她一人在身邊伺候著,而小芳,單純的妹紙總是受人欺負,留在院子也是不錯的打算,至少,能幫她看著宮婉柔,防止她暗中搗鬼。
「綠柳,翠竹,今日起,你們兩便跟著香姨學看賬,順便,打理我開的那幾家分店,必要時,我所要的消息,也一並搜集了,屆時,你們兩要專門去一個地方。而之後,不能跟在我身邊常常伺候我了,你們…願意去嗎?」
翠竹,綠柳相視,紛紛跪下,神情毫無疑問是忠心不二︰「小姐,奴婢翠竹(綠柳)願意為小姐效勞。」
一陣驚喜,宮婉心抬著手,讓二人起身,並告訴她為何將她們派出去的理由,「如今情況緊急,宮府的情況已經在風劍口上,若是我不采取行動,那些人遲早會動手,今日,我在靈隱寺遇到了刺客,多虧我多了一個心,跟著一位老師傅學了幾招,險些應付了過去,這件事我沒有對夫人說,你們切莫告訴夫人,這件事,我要親自解決。」
「還有,爹爹那邊,你們也抽些時間打探打探,看看有沒有其他事情發生,我這幾日,都會很忙,婉心閣,就交給你們了。」
「奴婢二人一定不會讓小姐失望的。」
小芳卻這時候才反應過,驚呼一聲,「小姐,你被行刺了?」風鈴睜著大眼,顯然看著小姐為何沒有告訴而顯得悶悶不樂,宮婉心一笑,「恩,不過沒什麼大事,那些小嘍還在小姐我應付之內,到沒有受傷,記住,切莫聲張,若是被夫人知道了,仔細你的皮!」
語氣透著幾分嚴厲,宮婉心欣慰地看著面前的女子,覺著今生實在太幸運了,能有這四個得力幫手,她現在復仇就容易了許多。
宮婉柔已成不了氣候,只剩下那個負心的男人,夜晟蕭,準備了這麼就,不知道你感受到了麼?死神在向你靠近呢!
黑夜漸進,宮婉心哈著氣,垂頭扶著酸痛的手臂,今日看了一整天的石勇兄弟調查的消息,覺著青筋暴跳,有種臨近邊緣的崩潰感。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宮婉心垂著頭沒有看,只是吩咐道,「給我沏一壺茶,醒醒神,這身子太經不起折騰了,才半會兒,就覺著累得不行,恩…翠竹,在給我準備些點心,我有點餓了。」
捏著酸疼的肩膀,宮婉心見來人半天沒有回應,不禁愣了愣,那從門口飄進的冷風吹向她,帶著獨有的味道,似乎有些熟悉,垂下的頭微微一怔,抬起頭,來人的風華絕代的面貌映入眼眶。
「你…怎麼來了?」
售出這句話,宮婉心感覺自己心里有些興喜,這麼些不見這男人,心里好像隱隱有些喜悅,難道,她真的對他有感覺了嗎?
鳳琉璃挑著眉,看了一眼滿臉疲憊的俏臉,心里一陣心疼,手里的溫和地茶就放在她面前,「喝吧。」
這樣堅持看這些不該一個閨中女子該操持的事務,鳳琉璃心里有些不愉,面上一冷,「關于的你的事,就交給我來處理,你一個弱女子,本就該待在閨閣中,等待出嫁的那天,干嘛閑著沒事做這些無用的事情。」
心里積壓這怒火,鳳琉璃想著有好幾天沒有見到宮婉心,而後者還似乎忘記了他的樣子,能不讓他生氣麼?天知道在他得知靈隱寺的事,心都升到嗓子眼上了,若不是那老頭說沒事,他就要親自去了。
一連幾天,總算就著靈隱寺的事情,讓他查出了些眉目,這不,剛有了消息,就急著來見她,這樣不依靠男子的女人,事事都要自己**完成,難道,她不知道她已經是他的所有物麼?要是不敢善待她的身體,他可是會發怒的!
宮婉心揉著發疼的額頭,對于她自己的額事情,她沒有讓別人代勞的權利,況且,她跟他不是很熟,用得著讓他為她辦事麼?不過此時,她已經很累了,不想跟他爭辯,每次一來,都沒有讓她心情舒暢的一次,這愈發的讓她感覺奇怪,他真的是喜歡男人嗎?
「你沒事做嗎?」看著男子站在她身邊看著她一口氣喝完杯子的茶,氣色好了些的對他說出。
鳳琉璃心情在看見她時就變得格外的好,也不揣測她話中另外的意思,「本宮想要和我的女人相處一會兒怎麼了?挨著你了?」
如此般耍流氓無賴的人理直氣壯地說出這句話,宮婉心瞪著白眼,咬牙切詞,自傲,自負的男人是沒有好下場的。
「隨你!」
恨恨地吐出一句話,宮婉心就不再和他搭話,任他一人在房間左看看右看看,當余光看著那人向進內間,宮婉心只覺著自己心跳的飛快,終于,「站住!」
宮婉心快速跑到男子面前,吞咽著唾沫,「這里,你一個男子不方便進。」要不要這麼隨便,她雖然說的隨意,可是沒讓他進這間屋子,要是讓他隨便看,天知道等會出現什麼不好看的畫面!
「哦,為什麼麼我不能進去看看?」那鳳眸耍流氓似看著她,好似再說,剛才,可是你要我隨意的哦!宮婉心臉頓時浮現一坨燻紅,想要反駁,可話到嘴邊,又酸溜溜地咽下去。
這怎麼說?說他你是斷袖,咱兩的距離分開?還是說,你老是三皇子,她還是一個未出嫁的閨中女子,這般大膽出入女子的內外間,讓別人看見,會怎麼想?
可是,上次因為這樣說,她的幾個丫鬟就被迷暈了,而外面,似乎全是他的暗衛,而自己,就是他面前的任人宰割地羔羊!
「我…」支吾了半響,也不見她說出什麼話,尖尖的下巴皺起,頗為懊惱的感覺,還能讓她懊惱,看來,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也是不低的。
「好了,本宮就不進去了,若是你在忽略本宮,本宮不介意在‘隨意’逛逛!」重重地將隨意二字咬下,鳳琉璃含笑的臉龐竟是奸計得逞的痞子氣,看的宮婉心一陣內傷引發,這簡直沒天理啊!
原來,是在懊惱她沒有注意他,忽視他了?
切,也不知道是誰忙的人都見不到,要不是師父說他似乎遇到麻煩,她還真不知道這男人居然也有忙碌的時候!
「還沒弄完麼?」鳳琉璃已然走到她剛才看石勇給她送來的最新情報,見鳳琉璃隨意挑了一張看著,宮婉心也沒阻止,看著他的鳳眸皺都沒皺,心里不禁佩服這人的忍耐力。
鳳琉璃三皇子的凶名可不是謠言就能傳出來的,看來,人都不能看表面,就在宮婉心暗暗思索那三皇子的斷袖之風是否也是謠言,只听見耳邊響起,「明日我派幾個人來幫你!」
根本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宮婉心看著他緊皺的眉頭,有些模不著頭腦,「不是有了麼?」
「人少了,你忙不過來。」鳳琉璃仍垂著頭看著她桌上的東西,倒是忽視了此時宮婉心眼眶中的一絲別樣的光芒,心里一陣溫暖,這男人也不是一無可取不是嗎?
第二天,果然,宮府來人,說是三皇子府送東西來了,連爹爹宮政風都驚了,連忙朝婉心閣去。
「心兒,怎麼回事?」宮婉心欲哭無淚地看著一屋子補品,她還不是不知道那個男人到底要干什麼?
「爹爹…」
「你跟三皇子認識?」宮婉心想了想,早就認識了,還差點被…心里委屈的緊,這爹爹看她的模樣特麼的嚴肅,就像是她敢說一句話,馬上家規處置,雖然心里肯定,爹爹不會罰她,可眼神還是挺有些威懾的。
看著宮婉心點頭,不怒反笑的宮政風拍了拍她的肩膀,眼里是她不解的目光,「好,不過,光認識不是不行,有機會,多多接觸吧。」
說完,看了一屋子的珍貴罕見的東西,一臉開心地樣子又呲啦呲啦地回去了。
「翠竹,你說,爹爹是什麼意思啊?」一臉迷茫的宮婉心愣著,看著爹爹莫名其妙地高興,心里總是很別扭,翠竹幾人羞怯地掩唇一笑,嗔道,「小姐平日的聰明去哪兒了?老爺這般淺顯的道理都不明白?他是讓小姐你多同三皇子接觸,以後,看能不能嫁過去…」
「額…」登時,宮婉心額頭三根黑線豎起,不過,又想到,「恩?你們這幾個丫頭,怎麼會知道的?」
看著自家小姐陰沉沉的目光,幾個人同時將視線盯著送補品的三皇子府的下人,居然還沒走,那四人也不扭捏,紛紛頷首,「回稟三小姐,我們是主子送給小姐的。」
「這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你家主子沒事送我這麼東西干什麼,閑的慌嗎?」
宮婉心毫不客氣的表情另四人頓時額頭生汗,他們只是奴才,不知道主子沒事閑得慌送這些東西做什麼,主子怎麼說,他們就怎麼做。
看著四人面色惶恐,宮婉心也知道他們是無辜地,也不再刁難,吩咐小芳將四人安頓下去,又一頭扎緊了娘親那張簽上。
「她的反應是怎麼的?」鳳琉璃躺在軟榻上,細細享受這春間小院的空氣,暗衛跪在下面,不知道該不該如實稟報,若是實話實說,主子會不會將怒氣發在他身上。
好痛苦啊!
「小姐說…」鳳琉璃挑眉看著下首,「吞吞吐吐干什麼麼?如實稟報吧。」
得了恩準,暗衛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將當時的情況一一描繪的繪聲繪色的,一直注意著上面的暗衛,心里將心提了起來。
「呵呵…」若是她滿心歡喜,他還得考慮宮婉心是不是被掉包了,這女人,肯定在想,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
想必,他的形象在女人眼里,徹底沒了吧。